那个人...肯定知道些什么,不过艾维这只蠢狗竟然放跑了她,但算了。
阿瑞斯边走边想,刚刚的怒气也消了大半,招呼艾维跟上。
“过来。”
艾维摸索着地上的白布绑回了眼睛上,她小心翼翼的跟上阿瑞斯,想着尽量不再惹她生气。
两人走上一处小山坡时,终于看见了建筑,过了一会,阿瑞斯和艾维已经翻越了农场外的白色围栏。
“我一个人去,你呆在这。”
艾维点头。
周围确实是农场的样子,但是一头动物都没有养。
她并不是很喜欢与自己的姐妹们打交道,即便疯牛是姐妹里最乐观开朗的,并且她与阿瑞斯的脸有九成像。
农场深处,被枯草铺满的牛舍内,阿瑞斯走了进去。
进入的一刻,阿瑞斯大脑经历强烈眩晕,牛舍的空间发生了变化,眼前的牛舍变得宽广无比,这是个望不到尽头的空间。
她看向空间的中心,一只如山般高大可以说是巍峨的白牛卧在地上,这便是疯牛 阿克托基亚的真身。
白牛闭着眼,看上去在睡觉。
“是你来了,阿瑞斯。”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来,你要来问我 她去哪了?”
空灵疲惫的声音传进阿瑞斯耳朵里。
阿克托基亚身上发出白光,在一瞬间变成了人形态,这张脸是阿瑞斯已经几百年没看到过的了。
“所以?”
阿瑞斯靠近阿克托基亚,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显得有点木讷。
阿克托基亚见到阿瑞斯这副模样,她有些哭笑不得。
“哦天啊 阿瑞斯,你看到我脸上的这条疤了吗?”阿克托基亚的脸上有一条横跨整张脸的狰狞疤痕,如蜈蚣般从额头蔓延到右脸颊侧。
“你忘记了?这都是拜她所赐!因为我长了一副和你一样的脸!她就要拿刀划烂!”
“我只能告诉你!她已经死了!”她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随后瘫在枯草地上。
“好了我说完了,你走吧。”
阿瑞斯蹲下,用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枯草“你在这里多久了?”
阿瑞斯想起那天的审判,疯牛早已成为众矢之的。
“母亲罚我在这一千年了...”阿克托基亚双手交叠在头后面,思索了片刻“我离不开啊...阿瑞斯,自从她死了以后母亲就变得喜怒无常了。”
阿瑞斯也躺在阿克托基亚的旁边“是你自己困住了自己,”她指向刚刚进来的大门“只要你往前几步,走几步就能出去。”
疯牛看向大门,她似乎动摇了,但转瞬即逝。
“母亲让我赎罪,她认为这一切是我造成的,我...我不能离开。”
....
沉默片刻,阿瑞斯坐起身,双手扒开自己的衣领将里面的白皙肌肤露了出来,向下看去,一颗巨大的红色宝石镶嵌在胸口处,散发着点点碎芒,如同她的心脏般。
“这是!”
阿克托基亚如雷轰顶,她知道这意味什么。
“艾瑞早就把她的心脏给我了,不过我还需要她身体的其他部分。”阿瑞斯抚摸着宝石,宝石与她的心脏相连,多年来这颗死物竟也变得如此温热。
“你...你究竟是想做什么,向母亲复仇?还是你想....”她瞪大了眼眉毛都挤在了一块,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阿瑞斯捂住了嘴。
“我当然知道艾瑞的尸体在哪...”阿瑞斯摇摇头,开口道“我不想复仇,”阿瑞斯放下了手,手指抵着阿克托基亚的第三根肋骨“我要让天上人间,尽数灭绝。”
她也会死,连同所有乌姆,直到将她们彻底根除。
“母亲她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她怎么会知道我还留了一手呢?”
“艾瑞和我与你都是乌姆...不知道你的心脏是否也有同种魔力呢?”
阿瑞斯冰凉的手钻进阿克托基亚的衣服里,手指划过肌理,如蛇般爬行向上,在她的胸口前停下。
“阿瑞斯...不可以...”
你不可以杀了我。
她被冰的往后一退,却被阿瑞斯的另一只手猛地拉回。
“额啊啊啊!”
心脏被瞬间掏了出来,胸口的洞空落落的冒着血。
她吃痛的跪倒在地,嘴里吐出血沫,太痛了,肉被活生生剜下又被贯穿,一呼一吸间都如在地狱。
“要...要不是...被夺走了...咳...咳咳...”
身下的枯草被血色晕染,阿克托基亚终于不省人事倒在地上。
新鲜的心脏躺在阿瑞斯的手心,血液从指缝间流下滴落在地,她眯眼仔细查看心脏的状况,好像一个珠宝商。
“你会活着的。”
片刻,她转身就离开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