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秦老师教得好
开学月余，秦溪洋有了新的烦恼。
路恬跟学姐吵架了。
从来都是嘻嘻哈哈的路恬，好几天都不太说话。秦溪洋还听到她半夜在被子里躲着哭。
起因是学姐刚回大学就生了一场病。打了几次电话，路恬都在上晚自习，没有接到。
人么，不舒服的时候精神也会跟着身体一起脆弱。
于是学姐脆弱了：生病的时候就想听听恋人的声音，这点小小的安慰都得不到，这恋爱也谈得太没意思了。
路恬恬哄了两天也没把人哄好，反而把自己哄生气了。那去年她在学校，所有的风风雨雨、鸡毛蒜皮也是她一个人在经历啊。
两个人吵吵闹闹一番和好了。
秦溪洋的心情跟着她们吵架的节奏起起伏伏。害林星繁每天绞尽脑汁制造独处的机会，抱着人哄。
路恬说没办法，异地就是会有这样的矛盾。两个人虽然都在林城，平时见不到面，也跟异地没什么区别了。
秦溪洋说，那周末也是能见的呀。
路恬表示，周末见归见，两个人的生活已经不同步了。
她在抱怨上课听不懂，作业好多的时候。学姐聊的都是她不了解的事。
两个人的悲喜不同频。
去年学姐还能跟她聊学习经验，她听着学姐的分享，也对大学生活充满了向往。
今年开学，这种不同频带来的隔阂越发明显。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秦溪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路恬。
她跟林星繁同年又同班。没有年龄差，每天能见面的恋爱确实少了很多烦恼。
但她们的成绩差距太大了，肯定上不了同一所大学的。
而且她几乎没有共同爱好，到时候可能聊天都不知道聊什么。
哎。。。异地啊。。。
林星繁知道秦溪洋情绪低落，但路恬已经跟学姐和好了，怎么还是不开心？
周日，林星繁把人圈在怀里。
每个周日下午秦溪洋都会提前到林星繁家，有时候看电影，有时候赶作业。腻歪到晚自习时间再一起回教室。
“你有心事。”
“没有啦～有那也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林星繁放开秦溪洋，退后了一步，略严肃地看着她，
“可是你不是一个人了。”
“噗，好啦～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啦～我有女朋友啦～”这人有时候气人，有时候又很体贴。
“所以呢，你可以让你的女朋友帮你一起解决啊。”
“哎～这个问题呢，你已经在帮我了呀。我成绩那么差，要是没有你还更差。我是怕以后上了大学，我俩异地的话，会不会像恬恬跟学姐一样吵架。”
“？那不异地不就行了么？我们报同一个大学呗，你报哪里我就报哪里。”
“别别别，我就是怕你这么说。就算你真的不在意上什么学校，我也不想你为了我屈才，那样我会有心理负担的。”
“那我们可以报近一点的学校，一起在外面租房子。”
“嗯，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啊。”
“嗯～你有想去的学校吗？”
“这个……还没想过诶。”
秦溪洋知道林星繁没什么规划，她自己也是。
但路恬的事提醒了她，她不想跟林星繁异地，更不想分手。
最好的办法就是考到一个城市，一起租房，那两所学校就不能离得太远。她查了几个热门城市的大学，确实有很多都在大学城里，离得很近。但她不知道林星繁想去哪里，附近的学校她能不能考上。一颗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
浑浑噩噩十几年的秦毛毛，终于明白，人一旦有了期待，就也有了忧虑。
但规划未来这种事，目前她还没那个本事啊。。。
而林星繁，根本用不着规划，以她的聪明才智，几乎是想做什么都能做到。
她更不想林星繁为了迁就她，浪费了自己的天分。
哎，如果能一夜长大就好了。跳过这些烦恼，一觉醒来，她已经跟林星繁是老夫老妻了，就像爸妈一样。多好。
林星繁没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她一直期待自己能有超能力，去异世界，或者回到过去。
但她心里隐约明白，她只是拒绝向前看。
一直以来，她就像困在了原地，每次都要等事情发生过了很久，记忆一帧一帧回放，她才能后知后觉地有所感知。
她不想要这样了。
她强烈地想要抓住现在，抓住秦溪洋在她身边的每一刻。
是秦溪洋教会了她享受当下。现在是不是该换她负担起未来了呢？
秦溪洋对她很好，大多时候都以她为优先。
但就像秦溪洋不会让她随便选学校一样，她也希望秦溪洋能收获自己想要的人生。
秦溪洋值得。
想要两个人都满意的未来，不认真考虑是不行的。
“小溪？”
“嗯？”
“你以后想做什么？”
“想跟你在一起算不算？”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啊。我的意思是，想从事的职业什么的。”
“没有诶～我爸妈想让我当老师。但我哪是那块料啦～自己都学不明白。”
“哈哈哈哈，秦老师肯定很受学生欢迎！”
“呸，当老师要天天面对你这样的学生，气都气死了。”
“？这话怎么说的呢？我上课从来不捣乱的好吗？”
“对对对，你不捣乱。你只是爱发呆，老师问你怎么不好好听课，你说，’老师，半个小时能看完的内容，你为什么要讲一个星期？’。我是老师我不得气吐血？我宁可你捣乱，找个借口让你出去罚站！”
“哈哈哈哈，秦老师的课，我才不要出去，我可以在教室里罚站吗？”
“哼哼，看你表现！”
“我我我一定听话！”
“真的？”
“嗯嗯！秦老师您吩咐。”
“那你现在，靠墙站好～”
秦溪洋右手轻轻抵着林星繁的肩膀，把人推向墙边。
林星繁乖乖地靠着墙，站得笔直。
“真乖～”
秦溪洋上前一步，右手撑着墙，笑得狡黠。左手捏了捏林星繁的脸，又用食指轻轻抬了抬林星繁的下巴。
林星繁比秦溪洋高大半个头，这个抬下巴的动作略显滑稽。
林星繁忍着笑，看着眼前的人，满眼温柔。
“我站好了，你要教我什么呢？秦～老～师？”
两人平时抱来抱去，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亲亲脸颊，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林星繁语气轻柔，像是刻意压低了音量。
空气里流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秦溪洋不争气的脸红了。
本来临时起意，想’调戏’一下林星繁。自己反而先害羞了算怎么回事。秦毛毛故作镇定，
“不准动～”
秦溪洋咬了咬嘴唇，试图平复混乱的心跳。
脑子里想起路恬说的，你倒是上啊，别怂啊溪溪。
唇缓缓靠近，即将要碰上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秦溪洋闭上眼，亲了上去。
好软～
触碰到的瞬间，秦溪洋呼吸都要停滞了。
林星繁觉得心尖一颤。左手搂着秦溪洋的腰，右手扶住秦溪洋的头。微微侧着头，唇缓慢地蹭着秦溪洋的唇。
秦溪洋有点脱力，扶着的墙的手搭在林星繁肩上。害羞到想逃，头和腰都被控制着。她只能紧紧地抓住林星繁的衣角，闭着眼感受唇上那陌生的触感。
林星繁却觉得怎么蹭都不够。秦溪洋纷乱的呼吸洒在她脸上，好痒。
她轻轻咬了一下秦溪洋的上唇，怀里的人轻哼一声，她怕真的咬疼了秦溪洋，伸出舌尖温柔地舔着刚刚咬过的地方。
秦溪洋瞬间腿都软了，重量全都压在了林星繁身上。
林星繁无师自通，右手抚着秦溪洋的头，指节插进发间。双唇微张，含着秦溪洋的唇瓣轻轻舔舐，一会儿吮吸，一会儿又用舌尖描绘秦溪洋的唇型，再含住。
反复摸索，直到唇和舌都把这两瓣的形状和触感牢牢记住，才放过秦溪洋。
秦溪洋浑身无力，头靠在林星繁的肩上大口喘着气。林星繁帮她顺着背，又抱紧。
“你怎么这么会？”不都是第一次吗！？难到林星繁不是初吻？
“秦老师教得好吧。” 这算是被夸了吗？
秦溪洋抬头，恶狠狠地盯着林星繁。可惜脸颊通红，眼神里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湿气，一点都’恶’不起来。
“说，这是不是你初吻，你怎么都不害羞的？”
“是初吻啊。太甜了嘛，就想着多尝一尝是什么味道……唉疼疼疼……”腰间被秦溪洋掐了一下。
秦溪洋一点都不想知道她说的什么甜什么味道。
甜么？瞧一眼林星繁的嘴唇。啧，真没用啊秦毛毛。
“小溪。”
“嗯？”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喜欢的事情又多了一样！”
“哪样？”
“跟你接吻！”
“林星繁你能不能别这么。。。”
“这么……？”
“没什么～”
“你不喜欢么……？”
“……没有不喜欢～”
就是这样！能不能别这样！别这么直接！她会害羞！！
“嘿嘿，那你别担心了好吗？”
“嗯？担心什么？”
“考大学啊，车到山前必有路。与其担心以后，不如享受现在！”
“这个台词，怎么那么像我经常说的？你学我？”
“对啊，秦老师教得好嘛。”
“林星繁你够了！”
“哈哈哈，我说正经的。既然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以后要上哪个大学，就可以一起商量了呀。又不是我想去的地方你不想去，你想去的地方我不想去。”
“也对～我不是怕你想去的我考不上嘛。”
“那不是还有一年嘛！我会帮你的。”
“嗯！我要好好学习！”
“其实，你要是不喜欢学习，也不用勉强。我也不希望你为了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也不是不喜欢学习，是学不会，太难了。遇到不会的就不想学了。我以前没什么目标，现在有了，就要坚持！这不是还有你吗！”
“嘿嘿，小溪真厉害。”
林星繁这个滤镜，致盲。
“……林老师教的好。”
日子还长，身边有你，就不再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