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假的最后一天
冰川纱夜从不舒服的梦中醒来了
明明睡了将近十个小时，脑袋里昏沉沉的肿胀感还是没有消失，掀起被子的一角，左肩处的睡衣似乎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将不舒服的感觉从梦里带到现实
这并不是因为生了病或者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的缘故，相反，昨天举行的roselia的独立公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不仅现场观众人满为患，还被安可路的呼声逼迫着返场了整整三首歌才从舞台退去，演出后大家的表情都很尽兴
“看来答案只有一个了”
纱夜坐起身子，捋了捋额间散落的碎发，只能是这几天，不，这几周以来的劳累所至，在平均睡眠时长不足6个小时的情况下，突然的补觉往往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况且今天还要上学，即使被称为优等生的学生会成员也不会对学校有太多的好感
“姐姐，早上好！”
穿着睡衣的少女一头扑进了还迷糊的纱夜怀里，仔细看去，少女有着和自己一样颜色的青蓝色头发
“日菜，别闹了，要迟到了”
纱夜伸出手将扒在自己身体上的日菜摘下来，自家妹妹身高一米六二，已经够到了自己的下颌，碰撞之中胸前的分量也有明显的感觉，可以感受到她从女孩子到女人的成长——除了面对自己时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哦！”
迅速换好制服的日菜对着洗手间喊道，纱夜刚用梳子把睡乱掉的青色长发捋好
“抱歉，说好是我给你做早餐的”
梳洗完毕后，纱夜拉开凳子和日菜对向而坐，自己的父母要出差两周，所以春假结束前的三天开始，纱夜承包了照顾妹妹的职责，包括一日三餐，可是今天却起晚了
“没事哦，姐姐偶尔也来依靠我一下嘛～～”
另一边的日菜却全然没有觉得麻烦的感觉，眉眼间的笑意越发明显，好看的酒窝变得非常可爱
“咳咳，那个，联合校园祭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拿捏不好与日菜相处的尺度，纱夜于是生硬的扯开话题，一年一度的校园文化节就要开展，这次是由纱夜所在的花咲川女子学院首先提出要和隔壁的羽丘学院合办，也算是本届学生会做出的特殊决定
“已经在全校大会上通知过了，老师们表示同意，同学们的反应也很热烈！都跟着我‘噜！’起来了呢！”
日菜说着独属于自己的语言，纱夜也是在最近和妹妹关系变好后才开始了解这门语言，目前还属于入门阶段，不过听她的意思，现在不仅是Pastel*Palettes的粉丝，就连羽丘的学生都已经沉浸在日菜的节奏中了
“是吗，那就好，过两天我就把具体的企划发给你们”
“诶？姐姐你们已经开始准备了吗？”
“当然，毕竟是花咲川率先提出的，具体的想法和流程都已经提前商量过了，春假结束就可以开始写企划书”
“哦~不愧是姐姐！！”
明明她才是被称为天才的那一个，日菜的眼里却只有高大的姐姐，正是这份心意曾压的纱夜喘不过气来，嘛，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诶——不对不对，那这样的话，不加班就没办法了！！”
“你在说什么呐？”
纱夜疑惑地看着突然变得焦虑的日菜
“当然是和姐姐约好的游乐园活动啊！！如果不快点把企划搞定的话，周末说不定都要加班呢！话说还有paspale的工作，嗯，那就请假好了！”
“不许给paspale的大家添麻烦——”
纱夜警告式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不过看到日菜这么重视和自己的约定，心中难免感动
“如果工作做不完的话，我可以适当帮你……”
“真的吗？！”
看着日菜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的喜悦，纱夜闭上眼咬了口面包，烤的炙热的吐司表面的美乃滋渗进面包中间柔软的部分，酥脆的口感伴随着甜蜜的香味在口中蔓延开来，随后点了点头
“好耶！最喜欢姐姐了！！”
纱夜觉得要适应一天数次的表白，或许比理解她的语言更难
吃完早饭后两人各自乘电车上学，刚出公寓门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纱夜赶紧紧了紧胸口的绑带提醒自己的状态，随后穿过居民街，在密密麻麻的人影中经过一座建在铁路上的桥，再拐过两个路口就来到了车站
从家里走出来大约过了十分钟
都营荒川线虽然不及穿过中央区和港区的银座线和日比谷线来的热闹，但同样不可能在早高峰的时候找到位子，纱夜走到靠近车头位置的车厢，找了人稍微少一点的地方拉住天花板上垂下的拉环，就在电车“嘟嘟”的声音中摇摇晃晃的启航，道路两旁的樱花树还没完全绽放，但已有不少的粉色新芽挂在树梢，明确指出现在正值春天
“纱夜前辈，早上好！”
就在纱夜看着窗外的樱花出神的时候，身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稍微向左边偏头，比自己矮了半个脑袋的单马尾女生面对自己露出浅浅的微笑，系住头发的发圈上有一只可爱的粉色兔子
“山吹同学，早上好”
纱夜认出她是Poppin&Party的鼓手山吹沙绫，于是礼貌地打招呼
“昨天辛苦你们了，是很不错的演出”
纱夜向她们昨天的客串演出表达感谢，虽然一开始是户山香澄主动找上友希那的，结束后因为返场了太久，没机会和她们道别与表示感谢，沙绫的出现一下提醒了自己
“前辈你们才是辛苦了！而且能有机会向roselia学习，我们也是非常感谢！”
眼前的少女脸色微红，炽热的目光对上纱夜的一瞬间又躲闪开来低下头去
如果不是要拉着吊环，纱夜甚至觉得她会给自己鞠一躬，虽然看出是出于对前辈的憧憬与激动，但自己可不想与后辈之间形成这样生硬的关系
“那个，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沙绫缓缓从身体的另一侧拿出一个棕黄色的纸袋，上面画着“山吹面包房”的标志，看来是特意准备出来答谢的
纱夜迟疑了几秒才接过袋子
“谢谢你，山吹同学，我们会好好享用的”
是因为要想着如何说才能既表达自己收下了她的心意又显得不那么客套
抬眼间却看到沙绫略显疑惑的表情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纱夜前辈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嗯？”
纱夜挑了挑眉，表示没听懂她的意思，是自己显得太过憔悴了吗？还是说了什么让她觉得奇怪的话
但直到在校门口分别也没能继续这个话题，纱夜跟校门口执勤的风纪委员打过招呼后走进了花咲川，操场两边的樱花树同样冒出了粉色，但总感觉要比外面的樱花开的更好一些，难道青春的气息也能滋养到花朵吗，纱夜的生物学的不是很好
不过趁着良好的风景加上本周轮换到风纪委员会负责早上的执勤，纱夜在满是花瓣的校园稍微转了一圈才来到学生会的活动室，说起来无趣，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要确认放学后清扫的区域，但也不影响因美景而心情良好
咔啦——
照例拧开学生会活动室的大门，将书包和手里的面包放在桌子上，简单环视了一圈，没找到目标人物，纱夜径直向书架的位置走去
“白金同学——”
“咿呀——！！”
明明没有掩藏自己的脚步，坐在电脑前的黑发少女还是被自己吓了一跳
“抱歉……”
纱夜为自己的自作主张道歉，以为她能够察觉自己的到来，早上的心情变得浮躁所以做出了失礼的举动
“冰川同学？！那个……没关系的！！”
白金燐子慌忙起身摆手，屁股却一下子磕到电脑桌放键盘的挡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你没事吧！？”
“嗯！嗯——！”
明明疼的快从眼角流出泪来，燐子却迅速欠开身子，把背后的屏幕展示出来
“我在……写……校园祭的计划……”
断断续续又过于温柔的声音传入耳朵，纱夜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女孩和平时line那头总是发出一大段文字的她联系起来，不过这正是她的性格，平时不愿意说话不代表内心就是空荡的，从她的琴声里能听出远胜于常人的情感爆发力，这也是她能在roselia发光发热的原因
只不过这种性格作为学生会长就比较让人伤脑筋了，就算尝试极力推脱，上届会长还是坚持把位置传给燐子，所以临走时不得不拉着纱夜的手一遍遍的嘱咐
“请一定要照顾好她！不对，是帮助好她！呃……训练好她？”
明明自己都没想明白就把这种重担交给她
纱夜还是微笑着接受了这个结局，不是因为前辈的嘱托，而是她相信白金燐子的能力，相信她能够一面做事一面成长
而且不还有自己在么，万一有什么事自己来扛就好
事实证明，自己的担心是完全多余的，几个月下来所有的事务都井井有条，没出过一点差错，就连最困难的全校演讲燐子都强撑着精神算是糊弄了过去，虽然事后她窝在学生会一天都没能迈出一步
“真的很努力了呢……”
“冰川同学……有说什么吗？”
“啊，没什么……”
纱夜将目光锁定在写了一半的企划书上，但随即便被桌子上的一张A4大小的海报吸引了过去
“钢琴比赛……？”
是做成海报样式的邀请函
“？！”
“白金同学是要报名这个钢琴比赛吗？”
纱夜看着手中的邀请函问道，上面写着的信息是连不懂钢琴的纱夜都知晓的著名赛事，原来以为她也是因为公演的劳累才心不在焉，如今可能是烦恼更大的事情
“……”
燐子略微沉默了一阵，就在纱夜不想再追问下去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
“是的，我想参加……这次举办的钢琴比赛……”
说出的是肯定的答案，但从过分轻柔的语气里明显能感受到燐子的犹豫
“这么说来，以前倒是听你提起过呢，不过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纱夜想起roselia刚组建的时候燐子就提起过钢琴比赛的事，当时她还觉得燐子是为了把乐队当做比赛的练习才加入进来，由此闹了不小的误会
“这场比赛……我以前参加过，之前就决定了如果要参加比赛的话……就参加这一场”
“不过，没关系吗？你不习惯人多的地方，这种开放式比赛应该会有许多观众，你不擅长应对吧”
“嗯……参赛者也有很多……而且这场比赛是公开评审……也会有很多观众……”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呢，难道这场比赛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纱夜看着燐子的表情明显动了一下，随后她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想……试着挑战一下……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说不定可以……”
她握紧拳头放在胸前，被屏幕的光反射出的瞳孔能看出明显的颤抖，燐子下定决心恐怕下了很大的力气，纱夜那么想着
“冰川同学，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问我吗？！”
纱夜完全没想到燐子会就如此重要的选择征求自己的意见
“啊！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
“不，我支持你，白金同学，我相信现在的你可以做到”
纱夜看着她的眼睛果断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既然她有这份心意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磨灭这份热情
“诶？冰川同学？？”
“额……只要不耽误乐队的练习就好”
不过下一秒纱夜就觉得自己做出了过于草率的决定，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先转移话题
“我会注意不影响乐队活动的！谢谢你，冰川同学……”
似乎得到了巨大的肯定，燐子的脸上露出羞赧但开心的笑容
看着她发自内心的喜悦，纱夜什么话也只能咽回肚子里，转过身面对屏幕，仅是半成品的计划书写的细致又谨慎，让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随后上课铃响起，纱夜把沙绫送的面包放进活动室的小型冰箱里，与燐子一起回到教室上课
春季是花粉症高发的季节，班里有不少女生不得不戴着厚厚的口罩上课，甚至谢顶的物理老师也顶着印着小熊图案的口罩来上课，显得滑稽又可怜
纱夜的心思却没放在和大家一起笑上，也没放在升入高年级而骤然变难的功课上，为了追赶上永远是年级第一的妹妹，纱夜在功课上卯足了力气，当然输多赢少，有时也会破罐破摔的安慰自己不必如此玩命，可今天的借口却不是这样
“是不是太草率了呢……”
纱夜一整天都在烦恼早上对燐子说的那句话，她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加入roselia后也变得更加自信大胆，但仅凭短短几月的经验就把她送到巨大的舞台上，纱夜自认为没资格替她做出选择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啊”
纱夜觉得最不可能的选择就是劝她放弃，如此不仅显得自己不负责任，最重要的是糟蹋了她想努力的心意
把背靠在椅背上，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事到如今也只有一种办法了
“和凑同学说一下，尽量多给她留些练习的时间吧”
那就是陪着她帮助她直到比赛顺利完成
放学后
纱夜和燐子与roselia的其他三名成员在circle面前汇合
“凑同学，我有话想和你说”
“？”
分完沙绫送的面包后，纱夜把凑友希那拉到一边，和她讲了燐子的比赛
“所以，拜托你能不能……”
“纱夜？”
“嗯？怎么了？”
“不，没什么，感觉不是平时的你会做的事”
“我平时的形象，有那么差劲吗？”
一天内第二次被人说起，纱夜不由得怀疑自己以前在他人心里的形象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是的，我没有否定你的意思，只是你私下和我说是怕燐子不好意思压缩乐队时间练习吧”
“是她的话绝对不会那么做，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
纱夜明白燐子比roselia看的比什么都重，甚至比自己都重要，在大家各自迷茫在自己的目标的时候，只有她和亚子注视着roselia这个集体，因此她不会做出影响乐队的事
“我明白了，在保证练习质量的情况下我会尽量多留出些时间的”
“你同意了？”
纱夜不相信一向严格的凑友希那那么容易就松口
“这下我倒要问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了”
“啊—不好意思”
意识到自己表现得有些失礼，纱夜赶忙改口
“谢谢你，凑同学”
“莉莎有时候也会特别为我考虑，所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纱夜”
“喂喂，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今井莉莎恰到好处的打断二人的对话
“没什么，到预约的时间了，我们进去练习吧”
友希那摇了摇头，随后走在她们前面
“友希那！——”
莉莎迅速追了上去，纱夜紧跟其后
今天的练习也如往常般顺利，虽然从大家的脸上都能看出为公演忙碌的劳累，但状态的调整却快的惊人，只不过对于立志于攀上顶点的roselia而言，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份内事，包括纱夜在内的所有人都是那么想的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
友希那放下话筒，捋了捋额间被汗水沾湿的紫色刘海
“好耶！！”
“友希那竟然这么干脆的结束了？？”
亚子和莉莎都发出了惊呼
“嗯，大家的状态都很不错，演奏也没出什么差错，自然可以解散，还是说，莉莎你想单独留下来练习？”
友希那最后那句话虽然是针对的莉莎，却用余光扫到了纱夜这边
纱夜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那燐燐，我们回去打游戏吧！！！”
亚子忍不住激动地抱住燐子的胳膊摇晃
“那个……小亚子，对不起……我想……再练习一会儿”
面对亚子的请求，燐子居然破天荒的拒绝了
“啊嘞？？”
当事人也瞪大了眼睛表示搞不清楚状况
“我……想报名钢琴比赛，所以，乐队结束早的话……想在这里练习一会儿”
“钢琴比赛？”
“哦，我想起来了，是燐燐你之前和我说过的那个比赛！亚子还以为，观众那么多的场合你不会去的”
“额……”
“那就这么定了，白金同学你需要多久时间，我去和麻里奈小姐续一下练习室，一个小时可以吧”
纱夜看出燐子的不知所措，果断接过了话茬
“冰川同学？”
“哦~很有纱夜的作风呢☆”
莉莎也用目光鼓励着自己
于是纱夜来到前台为练习室续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等她回去的时候却看到燐子的状态明显不对
“这首曲子……”
“这是……古典乐吧”
众人围在一起看着燐子的手机，手机的外放听筒传出一阵悠扬的钢琴曲
明明是婉转又动听的音乐，可听到后面的燐子头却越来越低，精致的双眼皮不自觉地往下垂着，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
“白金同学？”
“燐燐，怎么了？”
纱夜和亚子同时发问
“没，没事……那个，因为是我知道的曲子……”
“呃……以前我参赛的时候……演奏过这首曲子”
“咦，你上次参赛的时候还是小学生吧？”
莉莎吃惊地看着燐子，如此盛大的赛事不可能一年一办，也就是说，燐子在很小的年纪就足以参加高等级的比赛
“那时你就弹了高中生的指定曲目吗？”
友希那的眼中也暗含着惊讶
“那是因为……钢琴老师说……如果是这种难度的曲子……我应该能弹”
“好厉害！！燐燐你从那时就弹得一手好琴啊！！！而且如果是弹过的曲子，那就更轻松了吧！！！”
从始至终只有亚子一个人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开心的氛围中
“没，没有……”
她的眼神中绝对不是胜券在握的轻松，甚至还多了一丝慌乱，纱夜为了确定这一点才一直没有开口
“多练习是好事，但也别太勉强自己，纱夜也是那么觉得的吧”
友希那明显也看出来了什么
“是的，看你似乎有些累了，勤奋过头不好哦”
纱夜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但心里的担忧并没有消除
“那我们先走了，明天见燐子，注意休息哦☆”
挥手告别后，众人在circle的门口解散
“莉莎，你先回去吧，我和纱夜有些话想说”
“诶？？友希那和纱夜？”
“有问题吗？”
“不不，只是觉得稀奇……”
莉莎几步一回头的看着两人，随后消失在拐角
“凑同学？”
纱夜明白她要和自己说燐子的事，却不知道其中的内容
“燐子刚才的演奏你听出来了吧”
“嗯，虽然没有失误，但弹奏出的声音有些消沉”
音乐能传递乐手的心情，尤其是高兴和悲伤两种情绪尤为明显，纱夜在练习开始没多久就注意到了燐子琴声的异常，不过她只道是她为比赛的事而焦虑
“虽然有练习的是新曲，她可能还不太熟悉的缘故，但比起生疏更像是没有精神的样子，平时的新曲她总是能精确地把握歌曲的情感”
友希那更精确地指出问题所在
“凑同学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鼓励她去参加那个比赛”
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略显生硬，说着为了她的心意，但实际上心里非常害怕，如果强迫燐子去做她不喜欢的事情的话……自己在逃避这种可能，担忧恐怕都写在脸上了，才被人一眼就看出来
“我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如果是燐子自己做出的选择，那就不能怪到你头上”
还是一如既往耿直的回答
“这样啊……”
似乎也起不到什么安慰的作用
“你是要回去再看看她吧，至少有你在身边的话，我想她会好很多”
“凑同学？”
她竟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还给出积极的评价
“看你的表情，我平时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算了，明天练习不要迟到”
她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还是那个孤高的歌姬凑友希那吗？”
等她走远后纱夜才忍不住发出心底的疑问
找麻里奈小姐在燐子隔壁的房间又开了一间练习室，纱夜一边练习着吉他一边趁着间隙走到燐子房间的门前听着里面的声音
琴键的声音时整时断，还有好几次明显是故意中断，整体的基调还是消沉的感觉，而且比练习的时候更加明显
“看来是遇到麻烦了呢”
【抱歉，今天不用等我吃饭了，会晚一点回去】
纱夜回到房间，给练习还没结束的日菜发了信息，回去可能又要接受她的盘问了，想到这里纱夜叹了口气，既是为了燐子也是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