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章

作者:未知说
更新时间:2024-04-17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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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付杳缩回了脚步,但很快她便意识到这句话不是对她所说,屋内明显另有其人。付杳很想进去一探究竟,里面的交谈声断续传出直到话音戛然而止换来的是器具落地的声音后,付杳没有再犹疑,入眼便是一个以轻纱遮面的陌生女人正钳住她那有如玉一般夫君的喉咙,见她来了方才松了手,将傅渝推向她这边。眸子里的笑意却是没有恶意的。


付杳忙乱的将傅渝扶住,随之而来的是傅渝身上令人醒脑的芳香草药的味道,付杳提了神才将傅渝稳住,反观那女人已经是从窗口跃下,她还未理清状况,傅渝已经甩开她跑至窗前,寻不见人影。


“你……相公,你还好吗?”傅渝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付杳只好小声的试探着唤她,她好似没听见一般,睨她一眼又背过身去撑着窗沿喃喃。“走了,又走了……”她忽然一拳捶下,无力失意。许久才恢复常态,但付杳是被唬住了神,对她有所忌惮,这会是大气不敢出,她这位夫君的性格貌似并不与她的外貌相宜,变幻莫测。傅渝本是想着对她发火,她怪她的出现赶走了那人,可事实是她自己没本事留住。


她伸手摸着刚刚被钳住的地方,淡淡瞥了付杳一眼,与她擦着身边过,对她的反应也是不大关心,不过一会,便来人将狼藉的碎片给收拾走了。再之后,又来人抱着新的瓷具布置好,期间傅渝坐在太师椅上对这些闭目不闻,待得这些人都退下之后,付杳才意识到夜色越发深了,更大的问题也在等着她。那便是——与傅渝的初次同房。


婶婶教她的,书上看的,这时候一股脑全浮现出来,即便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事,但傅渝对她而言实不过是只一面的陌生男子,这要同床共寝,她又怎么做的到?她正是慌张无措,叩门声又响起,是傅双端着木盆,她也是自觉不好意思的对着付杳嬉笑,然后昂头向里面又颔首对着冒着汩汩热气的木盆子。呛鼻的中药味让付杳立马就明白了,只是她不得不比较,傅渝身上也有草药的味道,却是适宜舒服的感觉。她险些忘了,若不是她身上的气味和傅双端来的东西,她又要质疑传言的真实性,夫君,明明康健,怎么会是以药续命的病秧子。


付杳接过木盆进屋,傅渝依旧没有睁眼,她试着唤她:“相公?”


傅渝没有应话就像是睡着了,她反倒松了一口气,放下盆子捋起袖子尽量的放轻动作不惹出动静响声,又弯屈下膝小心谨慎的抬起傅渝的小腿,将靴袜脱下把脚掌放入药汤中。等泡的有一会了,她又同样小心的用着轻柔的力度替傅渝按摩足底,她能做好的也就只有这些,突然,她也不知自己是否魔怔了,竟被傅渝浑圆的十只脚趾头吸引了注意。付杳歪着头,看的入神,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羡慕了一把,身为男子生的一副天上人的模样,就连着足底都是精心护理了的,要是只看这白洁纤细的足部,说她的主人是名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定也是令人苟同的,不,就算了让女子看了也是要嫉妒的。不知又为何,她忽然愣愣一笑,笑骂自己的愚蠢,怎么能将夫君作女子比拟。她又忽然叹气,抖落掉手上的水珠扯来巾帕为傅渝擦拭干净,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向上移动,于是她成功又给了傅渝调笑她的理由。


“看够了?”


傅渝的声音听来并无异常,只是与她脸上的戏谑相融让付杳不得不挖坑找洞,她几乎是第一时间逃离现场,她到底在干嘛,傅渝应是看了她好些时候了,她却毫无察觉。大幅度的动作把盆里的药汤撒出好一些,她这刚退后,鞋底就与水渍摩擦,付杳连人带盆扑通仰面倒地,深色的药汤将她的裙衫染成了棕褐色,她若是再做点什么,指不定再出什么丑。


她看着傅渝起身,误以为是傅渝要扶她所以挣扎着起来,到底是她多想了,傅渝,不改戏谑面容或者说是笑的更甚了,没再看她,从她身边绕过出了门。后来她才明白,她想归她想,且是她多想,也根本就是毋须担心什么,这一夜,偌大的雕花木床,也依旧只躺着她罢了。


***


次日一早,原先冷清的院落被嘈杂声铺盖,付杳揉揉睡眼披上衣衫,屋门便被冲撞开了。一群她叫的上名与叫不上名或是压根没见过的人拥进了屋子,随后就是傅绅夫妻和另几人拥簇着一人向床边来。付杳没能看清这人的样貌,右脸颊已经是挨了张湄一巴掌。她这个婆婆自她嫁进傅宅,大概是唯一一个不以尊卑论人,是兄长之后第二个待她好的人,对她说话向来也都是轻声细语,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却似是要将她活吞,可付杳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是你的夫君,你也知道她的状况,怎可让她在外露宿?你安的什么心?!”张湄说完,付杳怔怔地看着已经被下人抬放到床上的人,正是昨夜出去之后便一夜不归的傅渝。只是,昨日神采已没有半分,付杳都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人。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身体有意识的抽搐,紧致光滑的皮肤裂开一道道血口,青筋脉络沿着皮肤表层凸起蠕动,就像是血管内部有虫子爬动,和渗出的鲜血混在一块,密集成团,当场就有几个跑出去吐了。


刚刚还人满为患的房间又只剩下她们,如果不将张湄先前的行为记录在内,付杳发现,留在屋内的人都是格外的镇定,已经见怪不怪。

付杳忍着恶心感,靠前去,谁料原先熟睡状态的人突然眉目一睁发起狂来,也是这个时候傅绅张湄二人才叫上付杳搭把手把傅渝按住,傅渝看着弱不禁风,此时却力大如牛,三个人硬是制不住她,在这过程中,付杳的手背被划开一道并不明显的伤痕,众人也都未曾注意,傅渝却像捕食中的野兽遇上现成只等囫囵吞入腹中的猎物,挣开了父母亲的压制抓过付杳的胳膊狠狠啃了下去,赤目之中闪烁着的是满足二字。


付杳被咬住的伤口意外的麻木感受不到疼痛或是已经疼痛到麻木了,唯剩下的感觉是血液在流失,傅渝在吸食她的血液。但若让傅渝这样吸食下去倒下的就是她了。傅绅张湄二人也意识到了,可是却迟迟没有上前阻拦,因为,傅渝身上的血口子竟有慢慢愈合的迹象,如若是这样,如若是这样……


“为救自己的‘儿子’,便弃她人性命于不顾?”话音刚落,一道倩影便插入付杳与傅渝当中,一掌将傅渝拍回床板上顺势点了她穴位。


付杳顾不上自己胳膊上血淋淋的伤口,暗道:“又是这个女人……”


“你是什么人?莫要胡说!”傅绅狡辩道,同时也在讶异,这么大个活人何时出现的,为什么他们竟无人察觉。


陌生女人答非所问,不知从那掏出两个药瓶子,倒出小药丸坐到傅渝身边。“想要她活命,就请二老先行离开。”她将药丸凑到傅渝嘴边,可傅渝死活不松口,眼睛瞪的滴溜圆,傅绅二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陌生女人无奈摇头。


“那好吧,接下来看到什么可不要觉得惊讶哦。”说完,没等屋内另三人反应,她扯下面纱将药丸含入口中,以唇渡药喂给了傅渝。在场的人犹是晴天霹雳,受打击最深的当属付杳,这个女人当着她与公公婆婆的面……竟敢如此大胆!


离开那两片柔软的唇瓣,陌生女人像是哄骗小孩一般抚摸着傅渝的脸颊,浅笑道:“如此一来才是好孩子。”这对傅渝似是很受用,傅渝的情绪因为她的出现及她的所作所为渐渐平息稳定下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傅绅问。


“这重要吗?能救她的便是好人。”陌生女人满不在乎答道,视线却一直游移在付杳身上,她也不管付杳愿不愿意了,拉过她便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看起来对这个地方是极熟悉了。


翻找出药箱,又掏出必需品,带着成熟韵味美的脸庞妩媚一笑,她看着付杳胳膊上的伤口啧啧喊声:“这小鬼,还真是不懂疼人,下这么重的口。有点疼,忍着点。”说着她也不等待付杳作何反应,把伤药一股脑倒了上去,如果付杳在今个去见了自己远在天国的父母亲,那一定是有她一份功劳的。


待她忙完,付杳小麦色的皮肤,头一回让人看出了其他颜色,那便是惨淡的白,其医治手段的暴力程度,可想而知。


“多谢姑娘。”即便面前这个女人做了那般的事情,付杳还是抱着感恩之心对她道谢,女人一摆手,十分洒脱。


“一把年纪了,三少奶奶真是嘴甜。”


众人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琢磨着付杳是往年轻了喊,但眼前这个女人是完全称的上的。


只见陌生女又看了看傅渝,傅渝已经睡去,她也准备离去了。离去前,她对屋内的人嘱托道:“让她好好留着自己这条命,莫要让我又白忙活一场。”说完这没里头的话,就消失了踪影,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


张湄确认傅渝的确是稳定下来后舒开了愁眉,带着歉意把付杳拉到身边说体己话。


“我也是担心渝儿,才不得已……你们是夫妻,渝儿的情况,今日你也看见了;希望日后莫要再发生这类的事了,夫妻之间就该和和睦睦的。”


付杳心里很委屈,可她左右再三却也说不出个不字,最后也只是哽着嗓子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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