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2

作者:未知说
更新时间:2024-04-24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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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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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杳醒来之时依旧处于惊恐之中,她大口喘着粗气,衣裳被冷汗浸湿。却看见傅渝不知何时开始坐在了床头,在若无其事把玩着她的手掌。凉凉的,还有淡淡的香味。


“呃...”手腕处被包裹住,已经不再流血。她像是中了定身咒,任由傅渝解开布条,凝成血痂的刀口便显露出来了,明显,是在她昏迷时被留下的。


忽然,她把眼睛睁得老大,傅渝将她的手腕代之唇边舔&弄着她患处,很是享受的沉浸其中。疼痛带着些许微麻的颤栗感蔓延她的全身,恐惧有增无减,更不明白她为什么做出这等怪异的行为。


杀掉她,然后放干她的血。随着弥漫在口腔之中的铁锈味越发浓重,被迫对血液的敏感需求,,这个想法不止一次的在傅渝心中叫嚣。


她看着付杳脖颈上的勒痕有满足感,这是来自她的杰作。付杳闭着眼睛头扭向里边,大有毅然赴死的意思,把她逗笑了。


“在傅家也好,外面同理,你只管谨言慎行。”末了,她也只有一句警告。


把在外恭候多时的傅双唤了进来,话却又是对着付杳说:“要还有气就快些起来梳洗,该去见你的先生了。”


付杳一愣一愣的的,后知后觉原来自己竟是昏迷了这么长的时间,她顾不及身体还有多处的酸痛,被傅双搀扶着去了浴房,等到她梳洗完毕,大厅里已经是热闹开了。他们讨论的正是坐于张湄身边身着绮绣,头戴珠璎宝饰的白面小生。


傅渝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应是在等她。看她到了也就先她一步迈过了门槛。到自己的位置下坐下,他们才开始注意到她,为她介绍来人。


知道了她是张湄的远方外甥,张熙的亲弟弟,傅姝傅卿口中的表弟又兼傅卿小舅子,傅渝的表哥,她的教书先生——张伔。


规矩的行过礼,从他们的交谈来判断,张伔这个人的言谈举止的确不凡,是有那么点墨水在肚子里头的,却恃宠而骄,伙同着傅卿张熙二人将话头多次引向傅渝,寻傅渝的不自在。傅渝从没有过的安静,似是当他们不过自说单口相声。付杳注意到了,从他们落座时便注意到了。傅渝的视线至始至终都在张伔身上,有一种付杳无法叙述的情绪在里面。


之后一整天,傅渝都处在闷闷不乐的状态,张伔前来授教时,她就只把空间留与他与付杳,自己就是一旁待着凉快,这一坚持就是好些天。


这日,张伔教授付杳音律知识。付杳学的很快,即便她是初次接触乐器,被张伔指尖拨动的琴弦跃动而出的款款动听的琴声,她只需稍加用工便可与之媲及。


“三少奶奶做的很好,美中不足的是收尾时乱了音循。”说着,他自顾的到了付杳身后握着付杳的手以便带动指尖,他似乎觉得并无不妥,还要付杳专心,心绪乱了,琴声也就乱了。


这一幕,傅渝眼巴巴的看了好久。池面的水花溅的大了,眼看着鱼就要跑了,傅小五着急的在耳边嚷嚷:“少爷,鱼跑了,鱼跑了!”


谁料傅渝直接把竿子一撇,大步走向凉亭。


俊俏的脸庞因为炎热有些红扑扑的,几分娇态,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她就沉着眼眸,视线所及之处犹如高空上悬挂的烈日,灼伤皮肤。


“三少爷也对古琴有兴趣?”张伔笑,起身迎道。


付杳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被抓包,尴尬的无地自容,毕竟在傅渝走过来之前她竟由着张伔,忘了男女有别逾越了分寸。


“非也。”收回视线,傅渝笑答。“张先生教导娘子好长时间想必也累了,我待会叫人备些解暑的瓜果过来,先生务必要用一些,今天就到这吧,我寻娘子还有事,先告辞了。”她又转对付杳说“还不起来?”


两人要离开的时候,张伔喊住傅渝,斟酌了一会:“三少爷,其实不必那么见外...”


“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张先生前途不可限量,傅渝小小商人不敢高攀,你又是娘子的先生,礼数不能废。”


呲,他们走后,张伔没有了人前仪态,指尖又拨过琴弦,啪嗒一声,琴弦断了。


***


“去哪里?”猜不透傅渝的用意,她问。


“去告诉父亲母亲,我和少奶奶离家几日。”没有回答她,反对傅小五道。


“那我呢少爷,您身边总得跟个人呐。”


“那就带话给小四,记得叫他多带几个壮实最好是能打的伙计到县外会合,我等先出发了。”


只他们两人外出,付杳难免往不好的地方想,不会是要将她带到杳无人迹的山野之地而后毁尸灭迹吧,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总要让她死个明白吧。那日被她逼问,也断定了她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知道了就要提前去见列祖列宗的那种,但究竟是什么事呢,她并不知道呀,她只愿能死个明白,不过若是开口问她,她必然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然后:“呵,取你这丑妇的性命,还需要理由吗?”


她一向是随心所欲惯了,近来老实,谁知道是不是又在暗中盘算什么坏点子。


“父亲说你能干,为何连几个佃户都搞不定?”


刚开始付杳还不知她指的什么,反应过来:“你怎会知道。”


“你的所有都是我给予的,能瞒的住什么。”


她这么一说,付杳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如她所说,自己现在所有的无非借她的名义得来的,但自己的行动未曾知会过她,她原来是知道的。


“下面要学的,可是张伔教不了的。”


如付杳想的,傅渝的确是把她带到了郊野,手中的几百亩田地中,这里占了一部分,在此劳作的佃户也是最为难以说服的一批。


披金带银的马车外饰立马就让只顾埋头劳作的佃户们注意到了,他们停下手中的活,谨慎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衣着不菲的男女。


付杳他们自是认得的,身旁的男子却是不识,但凡是要来抢走他们养家糊口赖以生存的土地的,他们就不欢迎,都握紧了手中的农具,有了赶人的架势。


见他们这般,反倒省去了自己一番气力。傅渝不紧不慢,等他们全部聚集,清了嗓子喊话:“各位父老乡亲!我身旁这位你们应当认得那我就不多介绍了,我是青水傅家傅绅第三子傅渝,正是把地租借给你们的人,怎么样,这土壤的质量不错吧,种的粮食可有丰产?”


原来是自己名副其实的主家,但他们并未就此放松了警惕。人群中出来一位饱经风霜的中年男人,看人们有序的给他让出一条道来,傅渝明白,这就是他们的头了。


既然是主家,中年男人也颇为客气,只是他面露凶相实在是让人感受不到他的善意。“原来是三少爷,那您这边就是三少奶奶了,不知道二位贵人来这荒岭的地方所为何事?”


傅渝不与他兜圈,直接说明了来意,中年男子自是不肯。“三少爷,世道当乱,天公又不做美,你们把地收回去了,让我们这么大一帮人靠什么来养活家里的老小?”


“你们就说要多少银两补偿,只要能让我们把地顺顺利利的收回。”


中年男人听了哈哈大笑:“三少爷可真会说笑话,我们就算要再多的银两,这市面上的东西价钱就在那摆着,又能顶几天?”


“你的意思就是不愿意了。”


话音刚落,二人就被包了圈,傅渝装作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只听中年男人说“三少爷,三少奶奶来过不止一两趟了,我们的意思她最清楚不过,如今你们夫妻二人同来还是为这事也让我们很为难,如若你们现在就折返回去。每个月的租金我们一定会准时上交,但要是你们不识好意,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她早就料到会有这出,只是没想到这帮人倒有血性这么快就暴露了原型。


“若是我们二人回不去,你们就能留住这些田地了?何况话还没说完,不要太着急。”


傅渝看看周围,有几个佃户已经蠢蠢欲动,恨不得让手中的锄具尝尝血的滋味了。小时候她从师傅带回来的话本中读到过,在前朝,闹了饥荒实在寻不到可果腹的东西了,灾民就会食死人肉,知了人肉的滋味,更甚的还会对活人下手,在这些人眼中,她和付杳不会是被当作可食用的两脚羊来看了吧,她和付杳只身前来,会被如此看待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她也不是善角啊,打不过他们人多还不会放狠话吗?可是一直沉默的付杳这个时候却打断了她,给了一套说辞出来。


“各位,你们的担心是人之常情我们能明白也知道你们的态度有多坚定,但是你们能否再听我一言再作打算?回去之后我与我的兄长几番商量才有了决策,你们且听我道来。”


人群好似安定,付杳看看傅渝,意思是让她就交给她吧,不会有问题的。


“既然你们不愿,那我们就不收,只是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三少奶奶请说。”


“往后只要是傅家田契上的土地所产种物都不许卖与别家...”


人群开始攒动,有了否决的声音,中年男人也认为这个要求是无稽之谈,当下就否定了。


就在这时,傅渝好像能懂了付杳要做什么了,也许是无意识的举动,她握住付杳的手,付杳颇是吃惊的看她,得到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心,在这一刻平静下来了。


“所有产物由傅家全全收购,我们还要在原来的收购价上再提二十文,此外,你们如若是答应,我还会回去向家父禀明对土地租金进行减半,但若是你们不识好歹,银钱你们一个子都拿不到,租契我们也会随之收回,就我二人的性命换你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孰轻孰重,自己定夺。”


人群躁动了一会,之后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中年男人张了张嘴:“三少爷可能说到做到?”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


回到车上,注意到是往返方向走的,没有了先前的多疑但又免不了好奇问她,她什么的都不说,仍然握着她的手端详了好一会之后,又又解开了手腕上缠裹的布条,在付杳意识到危机做出应对反应之前,她已经就着还未愈合的伤口咬了下去。


另一边,傅小四带着几个特壮实的大汉到了城门外,等待他的只有不停拂掠而过的阵阵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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