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花园大道那边

作者:安洁与夏洛特
更新时间:2024-06-21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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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4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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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尔玛对公主说:“我在贡布雷有一栋白屋子,那里有着各种各样的人”于是在贡布雷就赫然竖立起了一座白屋,它被漆成最纯洁的白色。“各种各样的人?”公主抬起了头,“是的,有刚搬进的伦敦人和很多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公主又埋下了头,于是在那片土地上有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人。

门被缓缓推开,女仆推着餐车进来,接着又轻声走出,一个不经意的插曲打断了她们的对话,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里有充满了低声细语。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公主名叫夏洛特,因为她十分喜爱蔷薇,于是她那十分宠爱她的国王就在都城的各个大街上种上蔷薇。而国王的举动让那些聚集在花园大道上的花匠嗅到了商机,于是在你傍晚路过那里时,你一定会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蔷薇的红色在川流不息的行人中浮动,汇成一条缓缓流动的河流,偶然间起的风,将花瓣撒向城中各处,那些花瓣进而也成了支流的起源。整个大街都沉在红色的水面之下,只有教堂的塔尖才能浮出水面呼吸安详的夕阳。换作是旁人,在这时往往就要发出一番感慨,但帕尔玛早就熟悉了这般景象,她和她的奶奶很早就在这里生活,她们的花店并不是生意最好的,但养家糊口是绰绰有余的。而明天就是夏洛特公主的生日了,城里的人都在准备庆典,而她作为花匠自然也不可松懈。

门又被推开了,一缕凉风趁机溜了进来。“夏洛特…夏洛特,我该走了”帕尔玛望着站在门口的仆人。“嗯”夏洛特反应很平淡,她还是将头埋在桌上。就在帕尔玛将要离开的那一刻,夏洛特起身凑进她的耳朵,“你说好的今晚会给我写信的”但帕尔玛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就出去了。

晚上,公主聆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假装睡下,有时门外没人经过,房间里就只有滴答的钟表声,仿佛一首不连贯的歌。一封信从门缝的滑入,带着与地板的摩擦声似乎破坏了这种静谧的和谐。公主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种不和谐,于是起身拾起了那封信,借着月光在窗边阅读。

公主刚起床不久,国王就来提醒她下午有关查尔斯成人典礼的事项,她双手背后,手里捏着信封,显得有些紧张,原本平整的信封被她捏出不少褶皱。国王走后,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瞥了一眼钟表。她知道帕尔玛快来了。

帕尔玛站在花园大道的街旁,盛装出席的人们摩肩接踵,夏洛特公主挤在众多卫兵之中,帕尔玛的视线仅能触及夏洛特的一点脸颊,宛如众多的绿叶衬托出一朵花。游行的人群缓缓向前,喧闹的中心也随之起伏。她听到人们的笑声像麦浪一般颠倒,被风拨动。时间在此刻流溢出金色的液体,接着它们被播撒在城中各处,于蔷薇一起筑成人们记忆中坚实的形象。狂欢的身影一直徘徊到深夜,路灯下躺着不少喝醉的人,他们神志不清,嘴里还在默念着什么,也有可能他们看到了梦中通向天堂的阶梯。帕尔玛站在自家门前,决定还要享受庆典的余温,便向街上走去。一路上都是揉碎的蔷薇花瓣,伴随着难以捕捉的香气。皇宫的轮廓逐渐映入眼帘,她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映衬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之外,有了水一般的流动性,就像隐藏在热浪之下。可他们身后的宫殿却是那么真实和清楚,帕尔玛突然想到莫非那些人都是住在里面的幽灵。

许多的看起来让人印象深刻的记忆往往深埋在我们心里,只有当外部条件合适时才会显现。帕尔玛有关这次庆典的记忆在她进入王宫后就肆意生长,为宫殿带来过多的魅力。尽管在过去的几年中,她总是想在生活中寻找于其相关的蛛丝马迹,但她往往只能在报纸上发现一些沉年往事,进而唤起一些不痛不痒的感慨。现在,她站在花园中,意识到那天晚上路上奔驰的马车将她的记忆送进了这座宫殿。她发现那些红蔷薇被神秘地保存到了现在。如果再把时间的尺度拉长一些,她会意识到那些魅力都指向那个她那天不经意见看到脸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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