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动作是这么的缓慢,我却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动作。
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脑子跟不上动作,不过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知道了。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拉入脑中,我看见自己的身体在迅速做出动作。「我」的身边迅速的出现了土壁将身体给包裹住,她的剑都砍上了这层土壁。
也就是在她砍上的一瞬间,这层土壁迅速冒出巨大的尖刺贯穿了她的身体。但被贯穿的“尸体”只是变成了黑色的液体。
幸亏在危机时刻「我」代替了我来操控身体,不然我就和那具尸体一样一起躺着了。
「我」使用的都是无吟唱型的土系魔法,应该有贵权级别。不过如果这时候还吟唱的话明显就是早死行为。
「老妈平常教你的那些防身术呢?!而且你不是很擅长使用魔法的嘛!」
我就知道肯定会被训斥,ta甚至还用上了“你”这个字。不过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我只能接受「我」的训斥。
感觉这样说会有些奇怪。
「如果不是她不想来杀我们,我们现在早就死了」
她不想杀我们?
「没错,我没有感受到她的杀气。而且,她的动作完全可以更快,很明显是故意放慢的」
可刚刚确实要死了!
「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兴许是来吓吓我们的也说不定哦」
我再次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的面庞,刚刚只是为了确定女人的样貌所以并未仔细看。现在当我重新看向她时才发现,她的表情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安详,是我看错了吗?
「附近有人」
“是谁?赶紧出来!”
在「我」说话的同时,我迅速向四周漆黑的一片的墙壁看去,并没有看见什么。
也就是在我说出话之后,在黑暗中的某一处走出了几名身穿黑袍的人。
看见他们,我迅速做好战斗的准备。
“别紧张别紧张,我们是来自正义之国的警察。”
为首的黑衣人摘下兜帽,以表示自己没有危险。找我看到他“国”字型的脸后放心了戒备,他也拿出一个金红色的盾牌徽章,上面的三个星星能证明他的官职。
不过我看不明白就是了。
“那么请问这位...小...姐?你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吗?”
估计是我还太小了,毕竟我现在还只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女,叫小姐确实有些不合适,但又找不出什么来称呼我的。反正,我是无所谓。
我一五一十的告诉这位警官,反正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他听了后做出来稍加思索的点了点头。
“能劳烦小姐的姓名吗?我叫马克·莱恩特,叫我马克就行了。”
他似乎怕我不愿意说出名字,亲自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爱德·简”
“那...我能尊称你为爱德小姐吗?”
“马克警官,其实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我的感受,我这人很随便的。”
「与其说时随便,不如说是很多事都懒得管」
就不用特意说明了!
“爱德小姐,其实如果按照程序来说光是您的一份证词是不能证明什么的。原本您应该还要随我们去录笔录,报告行踪,检测是否含有暗系魔法来进行伪装之类的。但是,您身为「御魔使」,光是这样的一个身份可信度自然是没话说了。”
估计是正义之国那庞大的情报网吧,就算益盟国在怎么修改我的隐藏我的身份也无济于事,反正原本我是嫌麻烦才要求隐藏身份的。
不过,现在看来,光是这么一层身份就让我省去这么多麻烦,看来也还不错。
剩下的事自然都是由正义之国的人去处理,我也就在附近游荡的同时终于找到了我期待已久的旅馆,然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啊...发生了这么多事,也难得我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一来,我就觉得精神非常饱满,昨天使用的魔素也回复了。
不过,对于我来说那些魔素其实回不回复也无所谓,反正那些魔素没用多少,过个几分钟就能完全恢复了,只不过我觉得睡一觉过后回复的魔素莫名的让人舒服。
然后出去散散步,没过一会儿,嗯......我再一次迷路了。
谁叫这里小巷这么多啊!害得我又迷路了,明明刚进城的那条大道很宽敞,偏偏要设计这么多小道,而且我找的旅馆也是在小道里才找到的,这不迷路就怪了!
「“我”不是会飞行魔法吗?」
如果飞了的话那多没意思,迷路也是旅途之中必不可少的事了。
「不要为过失找借口哦」
还不是这里没卖地图,要不然也不会迷路。
「如果有地图的话也是我来背是吧?“我”好像什么麻烦事都喜欢推给我哦」
这也是依赖自己的表现嘛,我靠「我」自己有错吗?
和「我」闲聊的过程非常让人愉悦,就这么走着走着,在我的正前方正站着一位女人。
我看向四周,并没有其他人,也就是说她是专门等我的。而那个女人,正是昨天死掉的,也是被代替的那个人。
“你能杀了我吗?”
我先是一蒙,这是什么鬼要求?
“为什么?”
我提出疑问。我不喜欢滥杀无辜,不论是好人还是坏人。而且我也还蛮尊重生命的,这也就是我一个人也没杀过的原因。
当然,如果是要攻击我的话我会给予一定的还击。
“因为...你和她...很像...很像,尤其是那头漂亮的黑发。”
她露出一种很少怀恋而又忧愁的感情,双手慢慢举起,像是在触碰什么一样 。
像?和谁像?不过话说回来,就因为我像某人就要去杀了她,这是什么歪理?
“我不会的,如果你觉得自己罪孽很深重的话,你还是去自首好了。正好,我不久前认识了一名正义之国的警察,相信你一定会得到死罪的。”
“那...既然这样,你能告诉我的你的名字吗?”
“爱德·简”
“我叫比尔·曼哈顿,现在,我需要你去死!”
她没给我一点反应的时间,双手迅速郭满了黑色液体,然后变成锋利的黑色利剑。
「交给我了」
嗯,拜托了,另一个「我」。
这种战斗的事,一般都是「我」来做。当然我也有时候战斗。但如果是我的话,一般都是使用大范围的魔法,来给对手证明双方的差距。
不过,如果是在这里战斗的话,运气好一点只是这一带地方被夷为平地。运气不好一点,我一个失手,说不定不小心灭国了。
这也就是我昨天差点被杀死的原因,因为我也在考虑出不出手。不过,我的身体确实跟不上那股速度就是了。如果不是「我」,可能真的要死在那里。
所以像这种小规模战斗或者单体战斗一般都是交给「我」来做,明明都是同一个身体,但使用的魔法却各不相同。
不要杀了她,像她这种罪人,交给警察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我尽量」
我看见自己的身体立马动了起来,「我」从「异空间」拿出一根木头法杖抵挡了她的攻击。这是我先行李太多,就把没用的东西都放到了里面,感觉自己糟蹋了一个神级魔法。不过,现在发挥了它的作用。
「我」迅速使用无吟唱的火系魔法将那根法杖点燃,拿起方丈打向了她。
比尔·曼哈顿用她的双剑手挡住了攻击,不过被击飞了几米,感觉「我」的臂力好大。
「神圣而又伟大的神明啊,请允许我使用您赋予我等凡人如此强大的神力,我将使用这股扭曲一切的能力——异空间」
不知道为什么,神级魔法都是需要吟唱的,而且也无法缩短吟唱,这就导致每次使用神级魔法时,都要发费一下嘴皮子。
但是,向「异空间」储存东西到是不要吟唱,这倒是非常实用了。
「我」抽出一直捆绑在大腿内测的飞刀,飞向比尔·曼哈顿,原本打算抵挡的她迅速将双剑的手变成了双盾的手,感觉这种暗系魔法好实用。
不过她做的都是徒劳,飞向她的四把飞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紧接着插入她的手臂和大腿。
感觉很疼的样子。
「我」趁着这段时间,迅速将法杖插入她的背脊,冒着火的法杖正灼烧着她,好狠。
「放弃吧,不然真的会死的」
「我」对着比尔·曼哈顿说道,但她也只是邪恶一笑。
“我为了不被石化,不停的寻找长生药物,不惜将自己的心脏给贡献给恶魔。好不容易换来不死的身体以及操控生死的能力,你觉得我会这么简单的就会死吗?”
她受了伤的手和腿迅速变成一摊黑色液体,插在她胸膛的法杖迅速被液体給吞噬。那些黑色的液体又立马组成了她的手脚。
好恶心的样子。
就在她正跪坐起来,马上就站起身子的时候,「我」将手贯穿了她右边的胸膛,将手收回来时还能看见「我」还拿着一个流着黑色液体的心脏。
她一脸惊讶看着「我」手中的心脏,但一瞬间又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一样。
「这就是你的弱点吧」
她一脸笑容,仿佛接受了什么结局。
不要啊!
「我」无视了我的请求,立马将心脏给捏爆。
昨晚,那血腥的场面为何会这么恐怖?今天,着血腥的场面又为何这么伤感?
“谢谢你结束了我的罪孽。”
她怀揣着最后一滴眼泪,缓缓的倒在地上。
(谢谢你让我明白我的心并未被吞噬)
(谢谢你让我再一次看到了她的重影)
(谢谢你让我明白这世上并没有恶魔)
(谢谢你结束了我这一生犯下的罪孽)
(我不能给予你什么,只能将我所掌握的都献给你)
在她死亡的一瞬间,我感受到了暗系魔法的魔素,以及操控生死的能力。
原来...她毁掉心脏是害怕自己会后悔去复活死掉的人;原来...被她所杀的人是这么的幸福;原来...她是这么的渴望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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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杀掉了她?
「因为这是对于她的解脱」
为什么要用我的身体去杀掉她?
「因为这是我们共用的身体」
为什么要使我沾上鲜血?
「因为这是无可避免的事」
为什么我会像小孩一样无理取闹!?
「因为我们本就还没长大」
为什么旅行会这么艰辛!?
「因为我们还未尝到旅途的甘甜」
那为什么就得杀人!
明明...明明...老妈说了要尊重生命
明明...明明...我不想剥夺他人的生命
明明...明明...生命对我来说都是平等的
我自身与一片黑暗,我有许多的不解,我只会哭泣。
我感受到一股暖流,我感受到某人正怀抱着我,我感受到自己的头发正被人抚摸,我感受到自己的额头正被人亲吻。
「以后...充满肮脏、污秽、龌龊的事都将由我来做。你只需要当我的一丝阳光,当我的一片净土」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的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我都会鼓励你,支持你」
「我们的身体虽然沾上了鲜血,但你的灵魂并未被沾染。如果你不愿沾染那一点淤泥,我将会以我这样破旧而又肮脏的抹布去擦拭你那高雅、圣洁的灵魂」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身体!也不会让任何夺走你的灵魂!更不会让任何人踏入我仅存的最后一片净土!」
「我——就是你,也请你能利用好我」
我陷入了沉睡,在这么一个让人不安的黑暗,我却这么安心的睡着了。
好温暖...好安心.......
或许...我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