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玩了扭扭乐，莫名奇妙地纠缠成了一团。
居然在大冬天出了一身汗，感觉其中有百分之九十是因为妹妹们的惊吓导致的。
她们为什么会了解这方面的事情呢？是我有做什么容易暴露的事情吗？
不过现在的年轻人接收的新信息比较多，会有这方面的推测也不能说不可能。
之前也几乎每天都在谈着班上的恋爱话题，把相同的逻辑延展到自己的姐姐身上也很正常。
这种无端的猜测，还好只是发生在我身上，要是她们随便地对着同学或是朋友说就糟糕了...
无端...吗？
突然想到之前在卧室里和余弦发生的事情，脑浆就好像要沸腾起来一样。
幸福也好，恐惧也好，自己似乎正在发生某种巨大的改变。
和余弦重叠交融，仿佛连自己的自我也在逐渐地融化。
盯着眼前咕噜噜冒着气泡的罗宋汤，各种食材翻滚着染上了番茄汤的颜色，腾起让人感觉充满食欲的水汽。
我想成为一个能独立活着的人，因为人大概最终也会一个人这样死去。
虽然害怕，但我已经认定了这就是事实。
但如今才发现，我可能会超乎想象地依赖着余弦。甚至也可能因为她带给我的快乐而变得过度宽容。
当她触碰我时，脑袋里就被这样的、黏糊糊的想法占满了。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吧。
该如何对妹妹们说清。
我讨厌欺骗他人的感受，但是明明自己准备好要以身作则，却立刻就做出些不纯洁的交往。
这不是完全的反面例子吗。
我戴上手套，拎着煮着罗宋汤的小锅，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哎呀～果然已经做过了吧。余弦姐和老姐...”
我把锅用力地放在桌垫上。
同时也把心中的天平向一个方向敲定了结果——果然不能和她们说这些事情。
“吃饭。”
“哦哦！是罗宋汤和面包嘛，我最喜欢番茄了。”
李雯拉近凳子，坐到了我的左手边，李璐则仿佛为了平衡一样贴近了我右边。
“用了些你家的材料，你多吃点。”
语气不自觉地冷淡了起来，坐在对面的余弦看着我的样子，也只好尴尬地笑着。
背地里在议论我什么呢，这点你自己心里清楚吧。
我用眼神瞪着她，她也只好赶紧盛起罗宋汤，低头吃了起来。
“所以老姐你...”
“没有。”
“小雯她不还没问是什么嘛。”
“你们能问出来的无聊问题不也就那些吗？”
撕开了一块面包，我沾着碗里的汤。
“果然有吧！在学校的空教室里Sex。”
李璐轻飘飘地说道。
而李雯则像是乐章中定音鼓一样，每说一句就要点点头应和两句。
“哦哦。”
“也有在路边玩捆绑Play吧，往嘴里塞上内裤然后扔进灌木丛里？”
“哦哦！”
“小雯你觉得老姐是哪一边？”
摆出了开始思考的姿势，我立刻制止了她们的胡编乱造。
“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确实呢。冬天的话，脱光了会很冷的。”
“哦哦。”
“那应该会有吧。带满遥控的小玩具然后在外面逛街。”
“哦哦！如果是老姐的话，确实感觉很色呢。”
“或者说一边做这种那种的事情的时候，一边和家里人通话。”
“这种时候肯定会说我在跑步吧！”
“哦哦！”
“余弦你哦个什么劲头。之前确实是在训练跑步，我不是带回来了吗？校运会的奖状。”
总之先在餐桌下踹了余弦一脚。
“感觉老姐的话，不需要训练也能做到呢。”
“确实这样呢。”
“所以你们都在哪看到的这些东西，我可不记得有教过你们这些。姨妈只给你们俩人发了一台手机吧，要是在网上看奇怪的东西，手机中毒了怎么办。”
不自觉地变成了说教的模式，大概确实按余弦所说，我切换地很快。
要是面对陌生的同学，我绝对说不了这么长一串。
“老姐这种时候就很有威严呢...明明只差了一岁。”
仔细想想，她们和余弦倒不如说年龄非常接近。难道所谓的代沟仅仅一年光阴就能扩大到如此程度吗？
“不过也有这样的说法呢。长姐如母之类的？”
“阿圆也能成为妈妈系角色吗？感觉可以添加的属性增多了呢。”
“这样听上去更色了呢。”
“总、而、言、之！”
我敲敲碗的边缘，把她们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没有的事情就是没有。什么交往啊，奇怪的事之类的东西，不是你们初中生该谈论的东西。我只是偶尔会来这玩的普通朋友而已，你们以上的龌龊幻想全没有发生过。”
“真的吗？偶尔？”
“总之不久后也要期末考试了。都得认真复习吧。那么吃完了就赶快回家，不然烧热的水一下就会凉掉的。”
“诶？不在这里洗嘛。浴室很大的，久违地姐妹一起洗吧。余弦姐也想一起来吧。”
“我？啊啊，这个嘛...”
“回家。把衣服先穿好，外面很冷。”
我拉起她俩。
“再见啦，多谢你的晚餐。”
李璐朝后挥挥手说道。
“再见啦，猫咪和余弦姐。很抱歉今天打扰了你们，下次我们还会再来的。”
李雯也朝后挥挥手说道。
被迫牵着这两个小鬼离开了这里。
来到了冷风中，她们又理所当然地抱了上来，因为我夹在中间还挺暖和的，姑且就原谅她们了。
“总之这些天还是别在校外做些容易引起怀疑的事情了。”
对着一路跟着我走向学校后门的余弦说道，她立刻换上一副深受打击的表情。
“我还以为这么多天不来我家。是又准备约会之类的了。”
“no约会。你是听觉中枢出问题了，还是语言处理中枢出问题了。”
“校内也不行，校外也不行。那我日程表上对阿圆动手动脚的时间该安排在哪里啊？”
“改成在网上看恐龙和原始人的纪录片吧。”
反正你已经透支干净了。
我也想姑且处理一下我这不安定的心情。
“牵手呢？这也不可以吗？”
余弦继续啪嗒啪嗒地跟了上来，变得稍微有点厌烦的我转过身来。
“伸手。”
“哦哦！”
她伸出了左手，举在我面前。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摇了摇。
“好的。再见。”
“是和小狗的牵手游戏吗？所以这个要持续多久啊，像是冷战一样的事情。”
“等到我妹妹她们不怀疑为止吧。”
说实话我现在都怀疑她们会不会在哪个灌木丛里偷窥着我，假如就这么和余弦十指相扣地牵着手，解释起来就会万分困难。
“感觉漫无期限啊...”
“总之，我有教育好她们的义务。这期间就先保持一直以来的样子，能做到的吧。”
“就算说不能。阿圆也会这么做吧。把熟鸡蛋变回生鸡蛋，不觉得有些为难人了吗？”
余弦苦着脸站在身上。
大概确实很为难吧。
“别苦着脸了，我请你喝点什么吧。咖啡？”
“要苦上加苦吗？你真是恶魔啊。”
“落井下石是人之常情啊。”
于是乎，在晚上，久违地收到了余弦发来的消息。先是一张可爱但意义不明的表情包，紧跟着一句话。
“可以语音说吗？”
要说什么啊，躺在沙发上盖着被子的我，已经在准备进入梦乡了。
“可以。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立刻收到了余弦的另一条语音消息。
把手机声音调到最小，贴着耳朵放出她的声音。
“那个，可以视频通话吗？我突然想见见阿圆的脸了。”
搞什么鬼啊。
我打字回复道:“不行。”
久久地等不到她的回复。
不会就这么睡了吧，但是她一般很晚才睡觉。不过真的因为我之前的话生了闷气而早早睡了也有可能。
假如这样的话，呆呆地在这里等着她后续的消息，就显得蠢得不行了。
没有吗？来回刷新着她的聊天界面。
反正就是想看脸吧。
打开了相机，调成自拍模式，在手机的灯光下，黑暗中的自己好像什么鬼片角色一样。
反正只有这种了，吓吓她也好吧。
随意地把照片发了出去。
几乎瞬间就又收到了余弦的语音回复。
“晚安，然后...谢谢你的照片。”
好像在耳边轻语，我不由得立刻把手机盖在胸前。
她的话语里大概没什么奇怪的意味，但总感觉仿佛借由声音就能看见她通红的，仿佛在忍耐着什么的表情。又或者是我开得太小声，没怎么听清。
我再次打开手机，举了起来。
“啊，老姐居然在偷偷玩手机。”
来上厕所的李雯看见了手机的光亮。
“我只是在检查明天的闹钟。快睡吧。”
似乎是因为冬天下床上厕所太冷了，她没有过多地追问，很快地跑走了。
真糟糕，我刚刚在想些什么事呢...
把手机甩到了一边，赶快睡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