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点吧小紬，我们该睡觉了，”澪快步走向沙发床，缩进了羽绒服里。紬心领神会地微笑着，有些事情，她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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紬又翻了一个身，这已经是第无数次了。她睡不着。并不是因为环境不舒服什么的——真是沙发不可貌相，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这个“床”其实柔软又暖和。加上身上有律那件厚厚的羽绒服在，她一点也不觉得冷。

【小律……虽然她表现得大大咧咧，还总是傻乎乎的又淘气，但她真的是很体贴。我不在乎你那天说了什么，小律。你是一个好人。你应该更相信自己一点。】

又翻了个身，紬让自己面向另一边，看着她最好的朋友。澪仰面躺着，羽绒服的胸口随着澪轻微的呼吸而起起落落；澪没有被紬的动作吵醒这一事实，无疑说明了她睡得有多么沉。

【小澪从来没有那么快得入睡过……至少，我总在她之前先睡着，而她总在我之前先睡醒。】紬看着好友怀里紧紧抱着的枕头，暗自笑出了声。澪的脸上，是一副安详，甚至是脆弱的表情。【秋山澪粉丝团要是看到，一定会乐意拍几张照片的。咦，平时小澪是不是也是这副样子呢？】这时紬才反应过来，这是两年多以来，她第一次看到澪的睡脸。【哇哦，真的耶！但偏偏今天，小澪却睡得那么安稳……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反正自己是睡不着了，紬于是决定分析一下自己最好的朋友。她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然后意识到小澪确实在过去的一小段时间里改变了很多。而这一切，都要归因到某个女生身上。

【小律……一定是因为小律。小澪一开始对她那么冷淡，但在小律告诉我们她的家人的事以后——嗯，小澪对小律还不能说有多么友善，但已经好很多了。毕竟小澪是个不爱说话的女孩，所以她不找小律交谈很是正常。但是——】

紬回忆起她们睡前，贝斯手朝鼓手望去时，眼中那抹温柔的目光。【会是真的吗？小澪会不会是……喜欢小律？】

心里漾起一阵疼痛，紬皱起了眉头。按照往常，她会对两个女孩终成眷属的消息欣喜若狂，但这次却大不一样。【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我会不想让小澪和小律在一起呢？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如果小律能让她重新笑起来的话——】

心里这种持续不断的、莫名的疼痛困扰着紬。她坐了起来，小心地离开沙发，走到窗边坐下。她感到十分烦恼。

【是我想多了吗？除了小澪对小律不像以前那么冷淡了以外，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小澪喜欢小律啊。或者说，连是不是小澪小律都是百合都是个问题。我认为小澪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重新看待小律这个朋友了。小唯跟我说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而且在小律一家搬走以前总在一起玩。小唯甚至说直到她在高中又遇到小澪才知道的田井中家当年搬走的事。所以这就是小澪为什么这么伤心，因为小律突然消失，谁也没告诉，连联系方式都没留下……我认识小律时间还不长，但却感觉我们已经要好很久了。如果小律突然离开了，我当然也会怅然若失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把紬从沉思中惊醒。在黑暗中，她只能看出是有人走进了洗手间，然后就传出了淋浴的声音。【小律？】

几分钟以后，律走了出来，用毛巾黯然地胡乱擦着头发。她的眼中有着一种阴暗而深不可测的神色，让紬担心地咽了咽口水。她小心地靠近了那个女孩。

“小律-”

律突然猛地转过身面向她，一手牢牢钳住她的肩膀，另一手握成拳，马上就要打下来。紬畏缩了一下，出于本能甩掉了律的胳膊。琥珀色的瞳孔中映出了熟悉的形象，律急忙放开了紬。她盯着自己的手，为自己差点做出的事情感到惊恐不已。

“真的很抱歉，小紬，我-我-”律慢吞吞地走开，颓然地长叹了一声，“我有点睡不着，就起来了-啊，我吵醒你了吗？”

“不-不，你没弄醒我。我也是睡不着了。”紬讨厌自己的心为什么在疯狂地跳动。但事实就是这样-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觉得小律的样子是那么可怕。她讨厌自己这样的想法。

“呵呵，对不起。沙发肯定很不舒服吧……也许我应该让你睡床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律。我……我只是在想点事情，仅此而已。”

“……明白了。”

紬忧郁地凝视着律沉默的轮廓。她突然发现这时的律是那么像澪；不是她们的外表，而是她们的表情——惆怅，迷茫，矛盾。

“小律，想聊聊天吗？”

“哈？”

“你好像有心事呀。小律，知道吗，你-你可以和我说一说的。把它倾诉出来，肯定好过憋在心里，对吧？”【咦，我是不是以前对小澪说过一样的话？】

在一阵局促的沉默之后，鼓手耸了耸肩。她们两个悄声坐了下来，倚着墙壁。

“啊，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律的唇微微上扬，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小紬。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啦。我……我只是做了个噩梦，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紬皱了皱眉，她想让小律说得更详细一些，但从她的语气里，紬知道这个话题她不想再谈了。【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噩梦。小律，你在梦里看到了什么？】

律盯着天花板，紬则凝视着地面。通过眼角的余光，紬注意到澪的呼吸不再像之前那样平稳。【小澪醒了吗……？这是个好机会。小律不知道小澪已经醒了，所以最好来问点小澪想知道的事情-】

“小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很久以前你们为什么搬走了呢？”蓝宝石遇上了琥珀，但琥珀中射出的锋利的眼神，逼得紬不得不很快移开了目光。“对不起，我-我是说，虽然这不关我的事，但我只是-”

“小紬，”律打断了手足无措的金发女孩的话，温柔地笑着，“没关系。我想……我想我可以告诉你。我过去不认识你，所以在所有人里，我想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键盘手咽了咽口水。律那直白的话让她有点尴尬。【但我很开心，因为小律竟然乐意告诉我……】

律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一只手插进头发里拨弄着，另一只手不安地轻点着大腿。“大概是我小学毕业前一周吧……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爸爸本来是是个本分的生意人，但他不小心目击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至今，我都不知道他当初看到了什么。总之，因为这件事，我们不得不搬去一个新的城市，以全新的身份生活。”

“你是说，证人保护制度-？”

律点了点头，继续用单调的声音叙述着，“是啊。我当时还不怎么懂这些。我知道的只是我们必须离开这个镇子了。是的，离开，不告诉任何人我们要走。这太难了……我必须表演得和往常一样，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和唯一起打闹，和小忧一起笑，求着和让我抄作业。我之前从来不知道，演得像平常的自己，是件那么难的事。当然了，澪注意到了我有点不对劲……她不久就质问过我，但我还是没有告诉她。我当然相信她，但我的父母曾让我和聪坐下来——啊，聪是我的弟弟——然后严肃地告诉我们不告诉他人有多么多么重要。所以我冲澪撒谎了……而她相信了我。”

律干笑了几声，低下了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是啊，她……相信了我。”

“小律……”在紬眼里，那个平日里坚韧的鼓手，现在是那么令人揪心地脆弱。

“我还记得那一天，小学的最后一天——澪想告诉我什么事，还要送给我一件东西。我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面对她——不管她说什么，都只会让离别变得更加困难。于是我骗她说，我们两家明天要一起庆祝我们毕业，让她明天再告诉我。”

内疚销蚀着律的话语。“但，当然，第二天我就不见了。”

紬想要做点什么，什么都行，来安抚面前的这个人，但她做不到。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小律好受一点。她心痛地提醒自己，律也不过一个普通的女孩——她也会缺乏安全感，也会想要和他人相依为命，也是一个和她同岁的高中生。

“我没法向澪道歉，你明白的，因为我还是不知道她初中时发生了什么。但我猜可能和梓的情况差不了多少……但和梓不一样，我没有机会陪在澪的身边。这就是为什么，她现在会这么……”

“这不是你的错，小律。虽然我理解小澪的感受，但你也是别无选择呀。”

“但我有！”律咬紧牙关，双手攥成了拳。“我的家人去世以后，我本来可以尽力联系上她的。我也本来可以回到镇子的。但我太害怕了。在把她那样扔下以后，我不敢逼自己重新回到澪的面前。我不敢面对自己的模样，不敢去想自己堕落成了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想让她，讨厌我……”律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把脸埋进手心。

听到这样痛苦、沙哑的声音从一个平时那么开朗的女孩嘴里传来，紬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在发热。

一段令人不适的沉默后，律又干笑了几声，“啊，现在已经太迟了。”

“不，小律。我不认为小澪在恨你。我也不觉得她曾经恨过你。她可能很生气，但她绝对不会恨你的。”

“可是你怎么知道呢？你怎么能这么确定呢？很明显，她不希望我呆在这里啊。”

紬摇了摇头，把她的手放在律的手上。【真有趣，她的手居然比我小那么多……但就是这双手，可以变成所向无敌的拳头。它们一用力，就可以打断人的骨头，或敲出强劲的鼓点。】紬温柔地握住律的手。【小律就好像小澪。她们外表都很冷酷，但，其实，她们都- 】“小律，我就是知道。她可能一开始不希望你来这里，但，就像你一样，也许她也不想让你看到她的变化有多大。”

“……你真是这么想的，小紬？”

“嗯哼。你听过小澪写的词吧。我觉得这就是她交流的方式，她用歌曲告诉你，我们应该关注当下。她已经对现状适应得很好了。现在，她一定在等你也准备好心情，等待着你自己去告诉她，等待着你自己去接近她。”

“好……我希望你是对的。但我还是不想让她看到我的这一面，我的……我渴望和人们打架时的样子，因为，我记得她是多么讨厌血之类的东西。说实话，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看到我的那副样子。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小紬——我不是个好人。”

“小律，我明白你的担心。虽然我认识你不过一个月，认识小澪也只有两年，但我已经看到过很多次打架场面了，所以没关系-”

“不，小紬。我和澪不一样，”律的话语很无力，几乎嘶哑到变了声。“可能澪也有打架的时候，但她的目的是尽量闪避，然后用最少的动作解决对手。她打架只是因为有需要保护的东西，她是有理由的。但我不是。我不会公平地战斗，打败对手只是其次。我所要的，是在我的敌人倒下之前，给他们制造痛苦。我确定澪其实并不想打架。但我不是这样。我打架时因为我爱打架，我爱那种刺激的感觉，我享受伤害别人的乐趣，我很高兴能折断他们的骨头-”

律的声音又小了下来。她轻笑了几声。

紬咽了咽口水；但是，她并不是在害怕面前的女孩，而是在为她感到痛心。【仅仅是听小律讲述这些，就已经让人心痛欲绝了……】

“你看到了吗，小紬？你看没看到我是一个多么扭曲的人？”律望着她的金发，“我差点就【袭击】了你。如果我当时没认出你，没及时停住动作，我可能已经-”

“我还是认为你是一个好人，小律，”紬打断了她，为了强调自己的决心，她牢牢握住了律的双手。

律的眼中闪过绝望而困惑的光芒。“你为什么还能说出这种话？我都那样对你说了你却-”

“你说的是你在面对敌人时的样子，小律。我们是你的敌人吗？在我眼里，我只看到了一个善良又体贴的女孩——小梓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她真的很尊敬你，愿意听你的话。小唯在这么多年之后，仍然把你视作她的‘长官’，因为她知道，你还是那个她那个童年时的朋友。”紬深呼吸几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至于我……嗯，小澪和我……我们都很开心你在我们身边。”

“小紬……”律挠着她的脖子后面，看起来十分难为情。紬则要努力压抑住自己的脸红。

“呵，是啊，我是真心希望她能容忍我呆在这个地方。我是说，那天，我在五年后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天，我太吃惊了……我吃惊到我用对待……敌人的方式对待了她。我真的很后悔……后悔我那天的所作所为。呵，之后又有那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在她面前该怎么表现-虽然我还拿她开玩笑什么的，但当我们独处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对我的方式是全新的，是我从未期待能从澪那里得到的，所以我只能继续装傻。惹她生气还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但是当然，我不会和她打架的。不是因为我多佩服她的水平什么的……只是和她打架时，我完全提不起状态。小紬，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去汉堡店的那天吗？我和她背靠背一起战斗，那种感觉真是妙极了。”

律的脸上又出现了她标志性的大大的笑容。紬望着她的脸微笑起来。“我是说，虽然，伟大的小律大人之前从没输过一场战斗，但战斗时有她在身边……我感觉我就再也不会失败了。”

律把右手插进刘海理了理，然后忽然起身，笑出了声。“哈哈，把这种事说出来还挺难为情的。嗯，小紬，你说得对。说出来真有用，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你对我说的话……真的对我很有意义。我还以为……虽然不太确定-我还以为小紬会讨厌我呢-”她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我要是从来没有离开澪的话，也许事情会变得不一样吧……你的话真的帮了我很多。谢谢你，小紬！”

“客气了，小律。我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律盯着金发的女孩望了一会儿。在她若有所思的严密注视下，紬感到有点不安。“那个，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不-不要这样看着我啊，小律……】

“哈？没什么，”律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哦对了，我想去外面走走——我洗完澡后总习惯这么干。别担心，我马上回来。那么，晚安了，小紬。”

“晚安，小律。”

紬直到鼓手完全走出房门才走回沙发床。她缓缓坐下，看着好友那一动不动的身影。

“小澪？”

没有回答。不过紬也不指望立刻就能有回应。她耐心地坐在那里，直到那团黑发动了动。澪抱着枕头坐了起来，她把脸深深埋在里面。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都听见了？对吗，小澪？”紬温柔地说。

澪颤抖着呼出一口气，终于放下了枕头，露出枕头上一大片深色的湿痕。紬的眼睛瞪大了，她看着好友那湿透了双颊和颤抖的身子。看起来，小澪刚才是在拼命忍住泪水，紧咬双唇不让自己哭得那么大声。

紬的喉头发痛，她的双眼又热了起来。她伸出胳臂，拥抱住了面前沉默的女孩。澪把脑袋埋进了紬的肩膀。

这个平日里冷漠的女孩在无声地啜泣，身子不时抽动一下。她的声音闷闷的。紬一遍遍安抚着她的秀发，想让她平静下来。

“……谢谢你，小紬。”

【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呀，小澪。我不能陪你战斗，不能分担你心里的沉重……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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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你给我打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可能已经睡了。”

“就算你睡了，我也要吵醒你。”

“好无情啊，小佐和~”

“哼！感谢我吧，这可是为了你好！你得感谢我知道吗？我最近新做了一批漂亮的衣服-”

“啥？你不许指望我们穿这个！澪会杀了我的！”

沉默。一阵笑声。

“……你来我班上的那天，我真是吃了一惊。我没想到你那‘重要的人’竟然是我们学校的冰雪女王小澪澪。”

“我听到你成了老师的时候惊讶得不比你现在少，小佐和。我的天，假装不认识你真是不容易……好吧，你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呃哼，我是说，你作为至今唯一一个能和我打成平手的人，现在竟然染上了换装癖-”

“嘘嘘嘘！不许说那么大声。我要维持我淑女的形象明白吗，你这个小屁孩。”

“喂喂得了吧。多亏了你的小爱好你才能和警察搭上关系——我至今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和他们混成了一伙的。”

“啊？我吗告诉你我和检察官河口纪美是老交情吗？多亏了这点我才能给你透露点情报。感谢我吧。”

“无所谓了~现在，告诉我吧，三更半夜把我喊出来干什么？”

“小律，那座大城市里，最近出现了一些可疑的活动。你的身后可能有人正看着你。他们可不是你前几天干掉那那些蹩脚货色。”

“切，说得好像我会因此退缩似的，小佐和。你知道我回镇上来是干什么的。”

“我知道，但你以前实在是太冒失了！你得再小心些懂不-”

“我会的！但我就快接近真相了，怎么能坐视不管！已经四年了，我再也等不及了。杀害我家人的人就在这里，就在这座镇子！”

“这就是为什么你更要小心。观察着你的可能就是那个凶手-”

“随他便吧。反正我已经牺牲得够多了——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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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对话部分很沉重吗？这不算是律的视角……但至少是她对自己的过去的一些看法。我希望我在紬和律的谈话部分完成得不错。很抱歉让你们中那些想要更多武打情节的人失望了……

再次感谢您的阅读！我一定会尽快更新。如开始所述，下一章将于下周出炉……

欢迎批评、开火或任何其他反馈！

背景资料：

山中佐和子的朋友河口纪美是处理田井中一家案件的警察。(原作中，河口纪美是小佐和的乐队Death Devil中的吉他手，她出现在第二季第10集中)

小佐和基本上就像律的监护人或姐姐，照顾律直到她初中毕业为止。

和动画中一样，唯和忧的父母经常外出，但有了像忧这样的姐姐和像和这样的邻居，唯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据我所知，日本没有证人保护制度 (至少政府官方没有)。如果我写错了，请放心告诉我。所以，关于这个系统运作的任何内容都是基于我居住的国家——加拿大来设计的。

我最近了解了鹰和隼的区别。所以，更正：“Taka”的意思是隼，而不是鹰 (也就是“washi”)。 (*羞耻地掩面*……这是我英语不好的证明……尽管鹰和隼真的很相似……*再次掩面*) 我曾经认为瓦西的英语等价物是红隼……但那又是另一回事。现在弥补它已经太晚了——等这个故事完成时我再一起修正吧。

———————————————-以上为原文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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