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不要再亲我了。”
“不行。”
又是预料之中的拒绝，小灵边说着就又贴了上来。
“好歹等到回家之后啊。”
暗沉的天与蓝到发黑的海水交汇在视线之外，浪拍打在石堤上，有些凉的水溅到脚上，两只脚都冷冰冰的。
早知道就穿运动鞋来了。
这样的时刻很适合一些消极的思考，但我现在正忙于跟身旁的笨蛋斗嘴，饱含暖意的真实感让我无法投入消极之中。
“诶，你不都答应跟我结婚了吗？亲自己老婆有什么嘛。”
“很烦啊你，就说不要凑过来。而且你知不知道就算结婚了也是可以离婚的。”
我的手象征性的抵抗着。
“才不可以，我们又没有结婚证，想办离婚也没人给你办，你这辈子都会是我的。”
小灵轻描淡写地就决定了我这一生的归属，落在我嘴唇的吻表达着她对我刚才说的话的不满。
“行了，烦死了，赶紧回家吧。”
我转身从石堤走到沙滩上，有些麻木的脚落在沙子上，这里的沙子是种在阳光下会闪光的白色，夜晚间也感觉很明媚。
从水面上吹来的风带着寒意，让我不禁缩了缩身子。
“嗯，走快点吧，等下没车了。”
走在靠海面那边的小灵牵起我的手，加快了脚步。
坐在车上后身体开始回暖，脚的知觉缓缓回归。
我又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体质之弱，明明和小灵穿的差不多，但她看起来完全不觉得冷的样子。
车内的吊环晃来晃去，清脆的声音在略空荡的车箱中回响。
不知是谁手机外放的视频音朦朦胧胧地持续响着。
玻璃中倒映着我和小灵的身影，两个单薄的人影互相依靠，飘渺的灵魂借由对方赋予的重量而变得真实。
暗沉的倒影中有着夜幕下的城市，刺眼的人造光在这里看起来模模糊糊的，虽然映在同一画面中，但是实际相隔甚远的光影毫无实感，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身旁真切的温暖。
偶尔会顿一下的车让我在惯性作用下倒向一边，稳住身体后我又重新靠向小灵。
我很难说这一天是否有意义，因为并没有什么实际收获，时间的潮水退去后，留下来的只有淡淡的倦意。
如果不是小灵闹着要来的话我大概一生也不会来到这种地方，因为翻腾着的白色的浪只会让我想往下跳，想化为一抹白色的泡沫溶在海水里。
但今天大概也算不上坏，来到这里的时候阳光正好，一片暖意的沙滩上小灵明媚的长发和亮闪闪的眼睛牢牢抓着我的视线。
我讨厌那种热烘烘的阳光，更讨厌那种阳光下热烘烘的人群，但和小灵一起的话就没那么讨厌了。
“到了，要我背你吗？”
“别说那种莫名其妙的话。”
“好过分，我是看你很累想照顾你而已。”
回到家后我在沙发上躺下让小灵先去洗澡，自己则是先休息一下，再不补充点体力的话生命活动要停止了。
不一会儿，精力回复了些许的我就撑着坐了起来，掏出手机打发时间。
最近的那起事件关注度很高，因为传言说凶手也死了，所以很有想象的空间。
我下意识伸手摸向后脑，那天我也差一点死在那里，虽然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又活下来了。
死，距离感相当模糊的词汇，这样遥远的词汇曾擦着自己身旁滑过，让人有种不真实感。
我看向父母的遗像，爸爸妈妈即使不在了也有给我留下了足以支撑生活的一切，死似乎也并不是多么遥远的词汇，不时也近在咫尺的词汇曾留下过难以抹去的痕迹。
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让我无法放松也无法思考，我长出一囗气后望着天花板发呆。
轻轻落下的脚发出的声音带着丝小心翼翼，但只有两个人存在的空间中我又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呢？
紧密的拥抱带来的触感令我生疑，我的眼神落到小灵的身上后整个大脑似乎有一瞬停止了运转。
“笨蛋！为什么不穿衣服？”
“因为太着急忘拿进去了。”
我边跟她说话边往房里跑，很快又拿着衣服和毛毯跑出来。
“你倒是跟我说啊，我会给你拿过去啊，会感冒的这样。”
“才不会。”
“你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笨蛋了吗？”
我把毛毯裹在她身上，把衣服放在一旁示意她赶紧穿上。
但是小灵硬是吵着要让我帮她穿，我下意识就咽了囗囗水，这种事情光是想象一下就很刺激了。
可现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副样子的刺激性也是相当强，而且搞不好是会感冒的。
没错，我是没办法才这样的，并不是我自己想这样。
“快点嘛，好冷。”
小灵把身上的毯子往下拉，将上半身展现在我眼前，让我感觉血液正在涌向大脑。
迫不得已的我勉为其难地开始给小灵穿衣服，过程中难免会有接触，这当然并不是我趁机满足自己的欲望，只是不得已的身体接触。
小灵一直故意发出着极具诱惑力的声音，而且一抓到机会就会立马往我身上贴。
给她穿衣服各种意义上来说都相当的艰难。
穿好衣服后我喘着粗气把她包进了毯子里，不断经受着挑战的理智得以舒缓。
“嗯……好难受哦，脱了重新帮我穿嘛。”
“我洗澡去了。”
小灵一脸意犹未尽，眼神迷离着说出的话极具诱惑力，我赶忙进行回避，不然理智就要
崩坏了。
“不许进来。”
我关上浴室门之前对小灵进行了没什么威慑力的警告。
泡在热水中，思绪浮浮沉沉的，我越想越觉得不对。
小灵已经是我的老婆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要努力克制自己呢？
并没有那样做的理由，更没有那样做的必要。
洗完澡后，我走到小灵的旁边坐下，小灵把毯子也披到我身上。
“我再去拿一条毯子。”
“不要，就这样嘛，拜托了。”
小灵哼哼唧唧地紧贴着我，比往常还要黏人。
“明天……要出去玩吗？”
“嗯？我听小鱼的。”
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对我而言，明天和今天只是在时间轴上略有差异，不会有什么不同，不会变好，并不值得期待。
现在也一样，明天并没有多值得期待，但我很期待明天也能和小灵在一起，小灵是个笨蛋，总是会做出些无法预料的事情来。
能和小灵一起度过的明天有让人去期待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