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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上午几时，感知到照射进房间内的阳光，我迷迷糊糊地看向床头的闹钟。时针指在10与11之间。嗯...不晚也不早，反正是放假。

我拉开窗帘确保自己不会再睡着，没曾想，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映入眼帘。

下雪了？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随后完全清醒了过来。

无论房顶还是道路，凡是能看到的事物，一夜之间全部覆上一层雪白，而直到昨天傍晚还没有一点痕迹。

对于在中国南方生活了九年的我，雪是相当稀奇的事物，虽说更早以前应该是有见过，但是记忆几乎完全回想不起，所以说是初见似乎也不为过。

片刻后，我拿起笔在日历上画上圈，12月16日，今天正好是我的生日，这算不算是收到了上天送来的「礼物」呢？我对生日节日那些不太敏感，一般的话，父母各给点零花钱就过去了。

吃过早饭，我迫不及待想出门近距离接触一下「雪」。衣柜里没有准备围巾保暖帽之类的东西，我好像从来没考虑过气候变化，衣服也总是交给母亲管理。于是在上下各2件的基础上我又找了件毛绒大衣穿上，这样应该差不多防护到位了。

开门后即感受到寒气扑面而来，已经是完完全全地进入冬季了呀。我低下身捧起地面上的雪，现在积雪貌似还比较少，像是堆雪人那样的活动恐怕没法进行，不过，已经切实感触过了「雪」，算是满足了内心长久以来存在感不高的小心愿。

虽然，以后还会在这一带生活，到那时大概也会习以为常了吧。

「北野—」

安间骑着自行车在面前的路上停下，我不记得有提前做过什么约定，所以应该只是刚好路过。她戴着棕色的围巾与帽子，以及稍浅的外衣，和环境十分契合，总之很有我想象中的「冬天的韵味」。

「安间，早上好~」

「早上好。」

「准备去哪里吗？」

「嗯。现在要去镇中心，有点小事情要办。」

镇中心？那里的景色也会有变化吧，我突然又很想去镇中心看看，因为那是完全不同的繁荣的地区，当然只是比起现在住的地方来说。

「呃...安间...现在方便吗？」

「方便是挺方便的，北野也要去吗？」

「如果可以一起去的话...不行也没事啦。」

「我没什么，反正都是顺路。来吧。」

「好~谢谢！」

回想起来，已经搭过好多次安间的车了。特别是周末去图书馆时总是能遇见安间，慢慢从某次之后干脆都会一起回家了。

「最近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了呢。」

自行车前进的同时，寒风从侧面穿过，脸上没有能用来遮挡的东西，还好是在后座。说不定我得考虑买条围巾了。

「对了北野，你待会具体要去哪？」

「暂时没想好，或许只是想看镇上下雪的模样吧。」

「雪...第一次见到雪吗?」

「不是第一次，但是也跟第一次没什么区别...就是很久很久都没见过了。」

进入了一个路口，周围的建筑便密集起来，但其实除了可以看到的一层白色没有什么特别的，车流量大的道路积雪基本已经清理掉了，虽然是理所当然的，未免还是有点小失望。不过，仔细观察的话街道上已开始为圣诞节做准备了，一些店铺门前摆着圣诞树，亦或是各种节日挂饰。

最终，车行驶到一个我似乎有点印象的书店前。

「我去书店一下，一起吗？」

「哦，好。」

书店门后，一位看上去二十几岁的漂亮女性坐在柜台旁。在看到我们进来后便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呀~早上好呀。诶，后面这位小姐是？」

「初，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北野光』。」

「哦哦，小月的朋友吗。我是这家书店的店长，叫我『由理』就可以哦。不过小月平常都叫我『由理姐』。」

「先说正事，你上次找我要的书，都在这了。」

安间从双肩包中拿出五六本书放在柜台上，这就是她说的要办的事吧。

「十分感谢~话说你们要去哪吗？天气这么冷。」

「没打算去别的地方。」

「是吗？那就坐会吧，对了，里面的房间有暖桌。」

安间转头看着我，我才迟疑着点了点头。接着自称「由理」的店长起身将我们带进店内部的另一个房间，里面只有两张沙发及桌子，但是一眼望去很整洁，大概是供短暂休息的场所。

「直接坐吧，不用客气。」

我记得小时候家里也有这种叫「暖桌」的东西，桌上铺着条被子，里面有发热电器，搬家后就没看见过了。安间很熟练似地放好东西把腿伸进暖桌，我也跟着坐下，随后持续的暖流便从下面传递到全身。

「店里只有开水呀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谢谢了。」

店长端来3杯冒着热气的水放到桌面上，我伸手试了下温度，还是过一会喝吧。

「你不用去看店吗？」

「已经挂了非营业的牌子了哦。」

店长坐在我对面，手捧着玻璃杯微笑地看着我们，好像随时都会说些什么，见这幅场景安间也露出了些许疑惑的表情。

「...怎么了吗？」

「在想中午吃什么，果然还是点外卖吧。」

「就...这样吗？午饭的话我随便。」

「嗯...说起来，小北野是插班生？」

啊？为什么突然问到我身上了？

「对...对的。」

「嗯嗯...」

「由理姐...找话题有点明显...接下来不会是年龄吧？」

「年龄...既然都说了那就年龄吧。感觉是小月比较大呢。」

原来现在已经变成了找话题聊天的环节了吗。

「...罢了。我是6月份的，北野应该差不多的吧。」

「哦...确实是安间比我大，我的话...今天刚满16岁。」

「这么说今天是小北野的生日啊。没有在家开个聚会什么吗？」

「不...我家一般不搞那些。」

「既然如此...中午我请客吃饭吧，就当生日礼物。」

「诶？那个...谢谢...？」

突如其来的馈赠使我有点不知所措，心里不由得感慨对面那位女性的热情，道谢后装作喝水把脸挡住。

其实...怎么说呢，我不太擅长应对别人的热情，特别是面对比自己年长的人，逐其根源的话...应该是不擅长，或是不敢用直接的方式将同等的情感传递给对方吧。嗯，就是不擅长直来直往的意思。

「外卖还是到店吃呢，小北野？」

「外卖...外卖就行了。」

「加个联系方式吧，然后小北野用自己手机就行了。」

「好。」

我打开社交软件的个人二维码，将手机伸出的同时，又想到一件事。

「是不是还没加过安间的联系方式？」

「我吗？没有。」

「那顺便你们两个也交换下联系方式吧。」

意外收获哦。第二个同班同学的联系方式。感觉平时在学校大家都不会说起联系方式的事，除了班级公务，应该不是错觉吧...这样的话，好像能以个人关系加上联系方式的都是关系比较好的人。安间，转学后的第一个朋友自然不必说，地位就是想到学校同学会第一个冒出来那样。另一个加了的是稻叶，平常帮了我很多，就像个前辈一样。这么想，真是这样也说不定。

「我突然想起来得去买些东西，外卖到了的话你们先吃吧。」

于是暖桌旁只有我和安间两人，气氛在明亮的灯光下忽然安静下来。是不是也稍微习惯了呢，与安间一起总会遇到沉默，却又感觉不应是沉默的时刻。

习惯...人类总能习惯各种东西，不断增加理所当然般的事物，就算很多事，本不该是理所当然的。

「安间，和店长小姐很熟识吗？」

「说由理姐啊，只记得很早就认识了...就是这样，总之她挺容易相处的。」

的确，即便只是第一次见面，却感觉对方的话仿佛能透过对陌生人的隔阂，大概就是所谓亲和力吧。

「来，干杯——」

三个人手中的饮料罐有模有样地碰到了一起，涌现出了某种深厚的仪式感。

我的食量比较少，最快放下了餐具，挑着一些小点心送入口中。

「有点好奇，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

好像，第一想到的是雨。但是没等我梳理好话语，安间便已经开口了。

「因为我打工的地方刚好是北野家的店。那天下了大雨，刚好店里空闲，我就被叫去给北野送伞。嗯，之后就认识了。」

「原来如此。很有缘分呢~」

缘分吗?或许是吧。如果没有下雨，也应该还会有许多接触的机会。是我刚好来到这个镇上，刚好和安间同个班级，刚好安间在家里经营的店里打工，刚好...我发现有很多的巧合都会被人们自然地忽视掉。并不止是雨，回头看我和安间的连系的话，好像是由不知数的偶然所引发的连锁反应，使现实变为这番模样。

在脑海中浮现的词——「命运」。

命运似乎是一个代表了玄幻的词。但我觉得哪怕是科学中概率极小的事件，在漫长的时间中也一定有出现的机会，只是恰好被见证到了。所以...只用普通的眼光看待命运也无可厚非。

「小北野？」

眼前摇晃的手把我从思考中拉出。

「抱歉抱歉，刚才在想别的事。」

「我准备回去了，北野要一起吗？」

「现在吗？...好。」

「那注意安全哦，拜拜。」

走出门外，空气依旧寒冷，我一边对着手哈气，一边往前迈步。

过了生日会，仿佛才有了切切实实的感受，原来自己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度过了16年，而今天是第17年的开端。

这一年的开端是雪。

这一年，会经历些什么，会在人生当中留下些什么...是不是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呢？

我向着前座的安间发出「走吧」，两个人与自行车的影子便在阳光下迸发。

在这冬日，迎来命运的又一年。

『生日快乐，北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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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对了，明天下午你有要打工吗？」

「没，明天休息。」

「那有其他事吗？」

「没有，怎么了？」

「就是...明天去逛一下商场如何？圣诞节嘛...还有另一个人也去...」

「...谁？」

「同班的稻叶，稻叶纱羽。她先提议的，所以大概也是她领队。」

「...我知道了，会去的。」

「OK。那就明天下午3点，具体的我发信息吧。晚安！」

「晚安。」

加了北野的联系方式后，第一回通电话。看到来电人是谁时，还愣了一下。

明天是圣诞节，我本来没有什么事做，但北野的邀请...莫名有点不情愿，是有他人在的缘故吧，隐约觉得自己无法融入那种场合。想着跟北野见一面，最后还是同意了，因为想给北野补回一个生日礼物。

这个想法，只是那天知道北野生日后，自然而然地产生的。

然后，想了又一段时间，决定自己织一条围巾。很早时跟母亲学过，所以在网上查了一下就马上用空闲时间开始动工了。先织了一条作为训练，第二条才是打算送出去的，目前还差一点，如果明天送的话，稍微睡晚点也无妨。

我把工具和未织好的围巾拿到床上，身体缩回被子里。平安夜的窗外仍能看到雪花缓缓飘着，气温也到了让人想一整天待在被窝里的程度。

说起来，几天后就该到元旦了，即便如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物浮上来，「现在」会一直延续下去吧，我想象不出区别于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也没有觉得现在不好。

第二天早上醒来，还是很冷...床上舒适得不想离开。眯了几分钟，我才下床准备早餐。

虽然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但即便没有这件事我也会去镇上，因为能够些许感受到节日的气氛，总比无所事事地在家里好。

于是我先去了图书馆，一直坐到下午一点，吃完饭后，提前了四五十分钟到商场。

圣诞节当天，街上随处可见节日的装饰品，商场的广场中央摆放的大圣诞树无疑是最显眼的，足有四五米高。

我看着商场前来回穿梭的人群，直到北野和另一个女生出现在视野中。

「下午好~久等了吧。」

「没，刚到不久。」

「下午好，我是同班的稻叶。」

留着褐色长发的女生热情地对我挥手，我理所当然地想不起对她的印象，只是微微记得说过几句话。

「嗯，下午好。」

寒暄没有持续很久，大概是个好的开始，我不想将精力放在繁多的礼仪上。

过多无意义的礼貌，只是对陌生的掩饰罢了。

北野走在我们三个人之间，对话有时也会向我抛来，但几乎都转瞬即逝，大部分时候是她们在交谈，反倒是被邀请来的我显得格格不入。

感觉像小时候跟大人去买东西一样，一直在单纯地跟着走，进了某个店里也没有想买东西的欲望，自己本就不需要什么。唯一记忆相对深刻的是在室内打了乒乓球，我们都没怎么打过，球经常不到两个来回就撞到挡板上或者飞出球桌，不过因为这样气氛还算是愉快。而其他事情就像做梦似地度过了，离开时和进入时的心情仿佛并无二致，甚至有点疲惫。

没有任何不和，过程很顺利，即便如此很明显的感觉到我们之间缺少了些什么。或许问题更多的来自于我，尚没有能将我连结起来的细线，我也仅仅是有气无力地行走着。

不知道时间是漫长还是短暂，太阳快要落山了，橘红色的晚霞和临近的夜幕似在天空划出一道界限。在道完「圣诞快乐」后，稻叶便先行离开了。我和北野坐到大圣诞树边的长椅上，谁都没有言说什么。

雪花毫无征兆的从天上飘落下，随着太阳光的黯淡，街上的灯从远处一节节亮起，延续至眼前，昭示着圣诞夜的开幕。

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圣诞树顶的五角星尤为耀眼。

「喔—非常有节日感啊，圣诞节。」

我想起此行一开始的目的，但北野先一步从包里翻找出什么。

「这个，就当做圣诞礼物吧。圣诞快乐——」

「风铃...」

是一个常见的玻璃制的风铃，玻璃球和下面的纸条上都印有烟花的图案，在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知道冬天送有点奇怪啦...非要说的话，我觉得要是在家时即使只有一个人，听到风铃的声音就不会感觉空荡荡的了。」

「是吗？」

虽然可能是无意间的，但想传达的话比礼物本身更有穿透力。至少，听上去确实有道理？

「好吧。其实是我之前多买的，因为用不上那么多...但是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哦。」

看来真实的情况更普通一点，不过我也没必要纠结这种事，与此相反，感觉由外向内的暖流与由内向外的喜悦正并存着。

「没事，这样就好了。还有...」

我拿起昨晚织好的围巾——

「看你出门时没有戴过围巾，我自己织了一条。本来是生日礼物...也当圣诞礼物吧，圣诞快乐。」

「诶？自己织的吗？」

北野接过围巾，然后慢慢地绕到颈部。

「我没戴过围巾，以前待的地方很热啦...怎样？」

「很...适合你。」

「嘿~谢谢。很暖和哦。」

想到的当然不止四个字，但似乎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某些细微的事物变化了。

就像是故事进入高潮部分一般。发觉到不认识的情感涌入，北野带来的情感。

我想着生活或许也不全是无趣的事，如果即便是如我这样，也能有窥见光芒的机会的话。

「接下来，再去商场逛逛吗？安间看上去玩得不是很开心？」

「不是不开心，只是...」

「无所谓啦。现在，走吧。」

北野直接拉起我的手，小跑起来。我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圣诞夜，还没结束，圣诞节的光辉，仍然在闪耀着、照耀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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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祝福之人』

圣诞节当天，我一直待在店里的取暖设备旁，无时无刻不在感慨今年的寒冷及感谢现代科技的发达。

虽然在更冷的北方住过，但今年算是当地近十年来最冷的一年。

因为圣诞节人流量大，以及一点私人的事情，今晚打算营业到10点。实际上没什么人会特意在圣诞夜逛书店，但光是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灯火行人，就像触碰到世间的气息，我喜欢那幅景象。

8点半左右，小月打来了电话，在这个时间点的一般是要紧事，我稍稍打起精神。

「喂，怎么啦？」

「由理姐，你现在还在书店吗？」

「在的。」

「是这样，我现在跟北野一起，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之后回家。」

「没问题，你们直接过来就好。」

「好，回头见。」

这...算是大事吧。谁说给女高中生坚实的后备支援不重要呢。

我比较意外的是，小月过节时会和朋友出去，也许她们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也说不定。毕竟小月在人际交往上有点自主意识过强，或者说是警惕。这与她刚上初中时发生的事离不开关系，那段时期多半是一个转折点。

现在嘛，至少是在向好的情况发展。

我把靠里面的隔间收拾整齐，提前打开暖炉，然后回到柜台接了个电话。

恰巧接电话时小月和北野来了，我扭头示意她们去里面。

虽然没注意看，但好像她们是牵着手进来的，进门后就自然地把手放下了。这算什么？

不过，今晚的私事，是见一位老朋友。

最后见面是我刚来这镇上，大约10年前，她帮我一起处理好住址之类的事务。

听说这次是她到这附近城市出差，顺道和我见见。

「由理~好久不见——」

「诶，带了这么多东西？」

我帮着她把大大小小的袋子盒子放进屋里，将门上的营业牌调转，隔着小圆桌坐在她对面。

「我说，这些都是做什么的？」

「当然是请你收下啊。现在也是半个有钱人了，心意还是得有的。」

「我可是会当真收下的哦。」

「哈哈，请便请便。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没变，不是客套话哦。」

「那是自然。你到是变化挺大，看上去成熟多了。」

「嘿嘿~多谢夸奖。」

世界万物都随时间流逝而变化，变化才是事物应该有的样子。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其实已经年有三十，而她年轻时的模样却不断隐约浮现。

大概只有我，是世间唯一的例外。

「话说回来，由理在这住了有10年了吧。」

「对的哦。」

「没有考虑下个地方吗？」

「现在还没打算。我很喜欢这种繁华而舒缓的小城镇，既悠闲又方便。另外，现在的故事还没见证完。」

「这样啊。也对，你说过你一直在寻找不同的故事。这个，算是作为人生的意义了吗？」

「生存在这世界上的意义应该更好，毕竟我的人生长得可望不到尽头。」

「然后？主角怎样？」

「也是女高中生。不过...那孩子，跟你差别挺大的，是个独特的人呢。」

「看上去很欣赏那孩子嘛，你。」

「欣赏？也许有吧。其实我有点佩服那孩子...还是不展开了，毕竟会说很久。」

「是吗？那我也不多问，给由理去见证吧。」

「可以肯定的是，故事已经开始在向前了。」

重逢的时间在享受中飞快地流走，相遇是短暂的，相遇意味着离别，对我更是如此。

送别时，她说以后还会再来，我已经抱着最后一次见面的心情目送她离开。这种事情...无论经历多少次，内心仍然会掀起一丝带着寂寥与感伤的微风，但是世界不会因为这股风、亦或是产生这股风的事物而停止，日子永远若无其事地前进，无关任何人的意志。

在我看着别人的故事向前时，自己也有在前进吧？即使是走在没有尽头的道路上，我也想更加、更加地前进。

已经10点多了，那两个孩子，现在还没离开吗？

推开门，引入眼帘的两人的手重叠在一起，身体互相依靠着，在不晃眼到舒适的温暖的灯光下，留下一幅带给人安心感的画面。

什么嘛，原来是睡着了。

这情景，竟让我涌现出一种类似怀念的情感，将思绪牵回至久远的记忆。

从现在之中，会唤醒尘封在内心深处的碎片，既是新事物又是旧事物。

「喂—已经很晚了哦！」

我用手机偷偷将这一幕记录下，然后些许惋惜地唤醒她们。

这一定会是个美好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