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饼,我带女朋友回来了,快出来给她抱抱。”
“有猫咪?”她在换拖鞋,激动地在客厅扫视。
“嗯,但是刚刚起床就没有见到它了,可能在宠物医院治病吧,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把灯打开了。
“那...家里还有其他人吗,会不会介意我这样贸然进来?”她摘掉帽子,放在餐桌上。
“我爸应该在出差,我妈不知道去哪里了,所以...”我抬眼瞧着她笑。
她难得露出了害羞的表情。她总是又大方又好色,偶尔摸不清原因的害羞便格外迷人起来。
“所以啊,今天晚上,我们想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我伸手搭在她领口的肌肤上,踮起脚靠近她的侧脸。
前世不论是在花容,还是在她家里,我都身为客,但今日身份调换了过来,我也不知不觉变得能更大方地向她示好了。
我在她唇上飞快地吻了一下。
“怎么现在这么主动了,我的小娇妻?”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毕竟死过一回了,我觉得,我们的生命是有限的,在能够对你表达喜欢时应该大胆地告诉你我的心意。”我又靠近了她一点,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你喜欢更主动的我吗?”
“我喜欢你,不是喜欢怎么样的你,或者你怎么样的特质。”她把我拉进怀里。
我们抱在一起。没有亲吻,也没有爱抚,只是享受这一刻就已经足够幸福了。这份温度,这异样的温柔,足以用余生来铭记。
我背对着楼梯,拉着她一步一步向上走。
我们都不好意思地笑着。
领着她到了卧室,一进门,我就顺势转身把她压倒在床上。床很软,她的额头弹回来在我头顶碰了一下。
“我喜欢你,许靥小姐。”我坐在她腰上,两手扎在她脖子旁的被子里。
她咯咯笑了两声,抬手捏住我的下巴,“要吃东西吗,阿澄。”
“嗯?”
她把领口向下拉了一大截,“这个。”
鼻子热起来了。
这对眼睛还从来没见过这种画面,完全没办法适应。
“我...我去处理一下鼻血,再洗个澡,现在身上太湿了。”
“好,我等你。”她的嘴角掠过一瞬邪容。
“你如果无聊,可以玩会电脑,或者...床头柜下面有...”
“有什么?”她眨眨明亮的眼睛。
她这种反应,明明就知道。
“血要止不住了,我先去厕所了。”我从她身上爬起来,急匆匆跑向门外。
......
因为期待着亲昵,加上身上没有灰,我洗得很快。
哼着轻快的音乐,我吹干了头发。
关掉洗手间的灯,我穿着浴袍出了浴室门。
一片漆黑,房间的门缝里也没有光透出来,二楼客厅的窗帘也全拉上了。
她睡觉了吗?还是没熬住困意啊。
我蹑手蹑脚拧开卧室门。卧室也没有一丝光亮。她很少拉窗帘,喜欢沐着月光入睡,难道她现在有全黑睡觉的习惯了?
我的开门声混在雨声里很小,床上没有动静,应该没有吵醒她。
“许靥,你睡着了吗?”我顺手从身后带上门,嘘声问道。
这么快就睡熟了,真让人羡慕。
我轻轻走到衣柜前,脱掉浴袍放在床沿。
正要打开柜门拿衣服,我的嘴突然被捂住了。没等我细想,一只手已经附在我的两腿间。
“唔!”
她不是在床上吗?
没有任何前戏,细长的手指直直扎进身体里。
可能是身高的缘故,她的手指明显长了一截。
我大腿一软,向前用手顶住柜门才没跪倒在地上。
温热而细腻的躯体贴在我背后,湿乎乎的空气拂过我的耳垂,“真可爱,阿澄。”
她大尺度抽动手指,一下、两下,每下都仿佛深入进灵魂里,勾离走了魂魄。
“嗯,不要。”我含糊地抗议。
她吻我的耳垂,胸部紧贴在我的蝴蝶骨上,“我在门口看得一清二楚哦,你一进来就脱得一丝不挂了,是想勾引我这样疼爱你吗?”
“不是...我以为...唔...”
她的手加快了,虎口重重地撞击我,把我碰得前后摇晃。
“喜欢吗,阿澄,比床头柜里的小东西更好吧。”她放开了捂住我的手掌,放在我的侧脸上。
当然喜欢,这样任她以色情的姿势取悦我,羞耻感更添了几分快意。
“哈...喜欢...”
“喜欢啊...太好了。”
房间里响彻着我的呻吟和水声。她在我颈上咬下一口,上身轻轻在我背上摩擦。
“痛...”我缩了缩身体。
吃了痛,身体更敏感了。
“第一次就可以坚持这么久,是因为平时喜欢用那些小玩意吗,嗯?”她的大拇指沿着缝隙一路向上爬。那里是...
“不要...那里受不了...”
她在我耳旁坏笑着按下去。
我被刺激得弓直了背。“啊...”我叫得失声。
她把指肚浅浅地按进去揉搓,酸胀的感受源源不断遍布着下身,本就濒临崩溃的防线背她彻底摧毁了。
极乐的痉挛过后,她别过我的脑袋,在我唇上落下一个吻。
“为什么...袭击我。”我喘着气,胸腔大幅度地起伏。
“给你带点新鲜感嘛,你喜欢吗?”她的指头还在捣弄着,“流出来了好多,是喜欢的吧,阿澄。”
“倒是不讨厌了。唉?”她两只手分别放在我的小腿上和背上。
我被她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上了床,坐在了两枕中间。
“汗也流了不少呢。”她把我一只腿抬到她的大腿上,上身把我压在床板上。
“你不嫌弃吗。”
她轻笑,下巴放在我的头顶,搂紧我的脖子。
“你刚洗完澡,流的汗都是沐浴露的玫瑰香,怎么会嫌弃呢。”
她轻轻蠕动起来。
床板和她一前一后挤压着我的身板,加大了躯体的摩擦,没两个来回,我就控制不住发出来几声闷哼。
“阿澄很舒服吧,我也是。”
“嗯...”
她腾出一只手,在我身前弹了一下。
“额...别弹。”
她“哼哼”笑,搂着我的手轻轻摩挲,“没什么料呢,好可爱。”她一把捏住,来回拉扯起来。
“别...”
她不听,依旧拉扯着我,身下的动作幅度还更大了。
反抗不了她的肆虐,我索性把她的拢起来,张嘴叼进嘴里。
我用两唇压住,用舌尖抵着,细细地扫过她的每一寸孔隙。
她压得我越来越紧,嘴里哼着愉悦的声音。床板被抵得上下摇晃,发出“吱吱”的响声。
已经什么都不需要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任何不快都会顷刻烟消云散。
思绪放空了。能看到她柔软的肩胛,能听见肢体碰擦和床板的声音,能嗅到她身上清冽的幽香,能尝到她酥软温柔的身体....还有,能感受到她的心脏所传递的流泻的爱意。
两情相悦的幸福,无微不至的体贴。
“阿澄,阿澄...”她的呼唤拉回了我的魂魄。
我松开嘴,从她身上拉出两道银丝,“嗯...我在听...”
炽热的胴体纠缠在一起,穿越百年的孤独的灵魂受命运的牵扯交织在一起。
“好喜欢你...阿澄...”她的动作变轻柔了,手掌在我的头上细细地抚摸。
“要来了吗?我也...”
“嗯...”她两只手捧起我的脸颊。黑暗中,溢着情欲的恋人的瞳孔彼此聚焦着。
她轻皱着眉毛,眼睛微闭,向我吻来。我闭上眼,仰头接下她的吻。
抱紧了她,感受彼此身体的颤动与心脏的悸动。睁开眼,对上她眷恋的神情。
生在这个和平而强盛的国度,我们永不会被战争夺去性命,能够安然享受余生。生在这个时代,女性间的恋情不再被视为瘟疾,身为女性而喜欢女性之人不再受迫于父母给予的婚嫁,而还有不计其数的文艺作品歌颂这样自由而平等的爱情。
能够带着前世的情缘生活在百年后,是奢求不来的幸福。
我们依偎着彼此,让对方的鼻息轻拂过自己的皮肤。
“呼...许靥,我们明天一起约会吧。”
“好。这是我们第一次以真正的恋人的身份约会呢。”
“你就不问问我想和你去哪里?”
“去哪里都没关系。”她往前一扑,又把我压紧在床板上,“阿澄,我们再来。”
我半推半就地推搡了她两下,“你也太色了吧,今天都第三次了。”
“不喜欢吗?”她笑意的眼眸盯住我的眼睛。
“你喜欢就好了,为什么要问我喜不喜欢。”我闭上眼,换了一个和她接触地更融洽的姿势。
夏夜的时光在雨声中的暧昧里静静流淌。
......
雨天没有麻雀,和煦的晨光透过窗帘洒落在被子上。
“起床啦,许小姐,给你做了早餐。”
“嗯...”她伸直胳膊,“哈啊...”
惺忪的眼睛在睫毛下轻眯瞧着我看。
“不想起来啊...那我等会帮你重新热吧。”
“想...但是我想听你再哄我一会。”
“真拿你没办法。”我俯下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睡美人,该起床啦,吃完早餐就可以和你亲爱的女朋友去海洋世界约会了。”
笑意在她脸上漾开。
穿着我借的睡衣、头发乱蓬蓬的她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我坐在桌对面,手支着脸笑眯眯地看着她吃煎蛋。
“我说啊,”她玉指间的银叉停在嘴前,“这种痴汉一样的表情不太淑女啊,阿澄。”
“谁叫你连没梳头都这么漂亮嘛。”
她嘴角带起一抹弧线,接着吃了起来。
“许靥,我答应过你,要陪你一起看荧光海,一起看极光。你想先实现哪个?”
她的眼珠转向天花板想了想,“现在不是看极光的季节吧,先看荧光海?”
“嗯,后天就去怎么样?”
“好。”她会心一笑,抽出一张纸擦嘴。
“你去收拾一下,我来洗碗吧。”
她和我交换了一个拥抱,上楼去了。
我记得父亲有用不完的积分能换机票,还有南航的金卡会员,让他帮忙订票,我们就能在贵宾休息室免费顺很多零食和冰淇淋了。
拿出手机,打开了联系人,打算给他打电话,联系人列表却一片空白。
手机出问题了吗。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下次换手机不用这个牌子了。
联系不上父亲,直接买机票还是有点奢侈,我打开高铁订票软件,订了两张到厦门的高铁票。
订完了票,我考虑着约会的行程,洗起了碗。
不过...订票是要身份证的吧?我有见过许靥的身份证吗?刚刚订票的记忆也很模糊了。
莫名的违和与不安。
“阿澄,我好啦。”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疑虑。
洗完了碗,我瞟见了酒柜上的钥匙才想起地下室还停着一辆车。
她下楼了,还是昨天的那副打扮。
“许靥,你会开车吗?”
“开车啊,”她靠近我,一只手压在墙上,“昨天晚上不是开过了吗?”
我第一次对她无语。
“我是说,你有没有驾照,怎么满脑子都是色色的东西。”我的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上。
她尴尬地笑了笑,“啊..驾照啊,我在包里面没找到,应该还没有考。”
“好吧,那我们先坐公交车,再搭地...唔嗯...”
猝不及防地吻上来了。
和她纠缠了好几分钟,我们才红着脸打起伞出门。
雨比昨天小。今年的雨季比较提前,看来到了厦门就可以享受晴夜的荧光海了。
“许靥,你有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吗?”
“怎么了吗?”
“没什么,应该是我幻听了,走吧。”我挽起她的胳膊。
......
我们没剩多少现代的记忆,一路上自然没有什么话可以聊。
公交上、地铁上,我举着手机看百合漫画,她分给我一半耳机,靠在我头侧听歌。
我们之间没有猜忌,性格都如此完美无缺,对彼此只有信任和眷恋。待在她身边,能感到无尽的安心,我的心绪几乎没有放在漫画上,看得很慢,而时间也流逝得很慢。本应枯燥的时间,还被放慢了,可我却是这样享受。能这样互明心意的恋人,才可能构织出如此唯美又温馨的画面吧。在途中,甚至有两个关系很好的少年小心翼翼地询问我们是否能为我们拍几张“橘气”的照片分享给同样喜欢百合的同好。我们欣然应允了。
到站了,我瞄向她。她正带着安心的笑容睡在我肩上,耳机里在放轻柔的纯音乐。
我没有叫醒她。
等她醒过来时,已经坐过了三站。
“坐过站了呢,我们换到对面去吧。”“好。”
她不曾嗔怪我,依然带着那份安心的笑靥。
我们的时间还很长,再慢一些也无妨。
“到站了,我们下车吧。”
......
熹光在空中轻语,淅沥的太阳雨歌颂我们绵长细腻的感情。
我们先来了人鱼剧场。恰好是整点钟,演出刚刚开幕。
我们牵着的手相扣,在人群的外端欣赏着玻璃罩相隔的蔚蓝色光与影的童话演绎。
......
“许靥,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喜欢。”
“接下来...去看鱼?”
“好,你渴不渴?”
“嗯,有点。”
她“嘿嘿”一笑,在售货机上扫了码。
玻璃后面推下来一瓶饮料和一管泡泡水。
“多大的人了,还买泡泡玩。”我一边打趣一边从出口拿出饮料和泡泡水。
......
在海蓝色的长廊中,四散的气泡流溢着彩光,而光中映出各个角度牵着手的我们。
真梦幻啊,果然是百合圣地嘛。
她又呼出一长串泡沫,用色彩编缀着这片澄澈的空间。
我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提着泡泡管,和她漫步在海蓝的净土上。
头顶和两侧游过大片大片的鱼群,对品种的陌生给我们增添了不少新意。它们翻起层层清浪,拂过海草和珊瑚,吐出不计其数的升起的水泡。
“阿澄,那一对没有跟着鱼群,在那里悄悄接吻,看到了吗?”她拿着塑料条指向一个角落。
“嗯,看到了。我觉得,它们一定都是女孩子。”
“我也觉得。”
我们相视一笑。
“许靥,看,魔鬼鱼哦。”
她把塑料条插进我提着的泡泡管里,牵着我凑到玻璃跟前。
“它叫魔鬼鱼啊,叫这种名字,却这么可爱。”她指着它的眼睛,“这对小眼睛特别可爱,就像你的...”她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泡泡水掉在我的脚旁。我抓住她的两掌,把她抵在玻璃上,而那只魔鬼鱼小小的眼睛好奇地瞧着我们。
“闭嘴。”我踮起脚,瞪着她的眼睛吻上去。
不够,还要更深入地报复她。我全身把她压在玻璃上,撬开她的嘴唇向里面探。
她头顶的贝雷帽掉了下来,落在我们相接的肩膀上,挡住我们的侧脸。
她浅笑的眸子也盯着我的眼睛,舌头温和地舔舐着我,仿佛刚刚的挑衅就是对吻的索求。
一道道粼光映在我们脸上轻轻晃着,色彩和明暗瞬息万变。
“妈妈,那两个姐姐在干嘛呀?”
“宝贝,我们不看姐姐,看鱼儿。”
......
“阿澄,这里就是看海豚的地方了吧。”
“嗯,”我拉着她走向第四排的空位,“这里刚好,看得清楚,不会被水溅到。”
场馆中央的水池一片灰暗。等候了一段时间,游客基本上都来满了。坐席上的灯光灭了,光线聚集在了水池中。
几条海豚从后台游了出来。在驯兽师的指挥下,它们过圈、翻腾,水池上绽放起一朵又一朵浪花。
短暂的入场表演后,主持人点了几位主动举手的观众,让他们出二十以内的算术考验海豚。
它们无一例外都答对了,引得全场掌声不断。
表演渐渐进入尾声。
“它们好聪明。”
“嗯,像精灵一样呢。”
主持人对海豚夸赞了一番后,话锋一转,宣布道:“最后一个环节,我们将抽取一位幸运观众,能和海豚互动合影,期待一下会是哪位幸运儿吧!”
屏幕上闪烁起数字,几秒后停在了405。
“幸运观众是——第四排第五列的观众!”屏幕上,我身旁那张伟大的脸赫然出现在中央。
“我吗?”她楞了一下,看向镜头笑着招了招手。全场“哇”声一片。
打完招呼,她拉过我的手臂,“那...我过去了。”“嗯。”
主持人看了过来,手掌指向我们,“天呐,幸运观众居然这么漂亮!唉,这位和她牵着手的小姐姐也是美丽动人呢,大家希望她陪着一起吗?请用掌声告诉你们的答案!”
掌声很响亮,看来是推辞不掉了。
......
主持人把拍立得相机洗出来的几张照片交给我们。照片里,她两手揉海豚的脑袋,而我一只手放在海豚的头上,一只手托着腮,满怀笑意地看着她。
我向主持人道谢。
他递给我们两个海豚形状的钥匙挂件,“在结束以前,两位愿意接受个小采访吗?”
她看向我,我轻笑着点点头。她也灿烂地笑了,给主持人比了一个ok手势。
“谢谢。那么,两位刚刚摸海豚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呢?”
“很可爱,手感很好。”
他把话筒伸向我,“这位小姐姐呢?”
“好漂亮。额...我是说海豚们很可爱。”
“哈哈,海豚们的确非常可爱呢,它们是我们的好朋友,是来自海洋的精灵。”
本以为会就此收尾,他又看向我们,“还有一个小问题,相信观众朋友们也一定很好奇,两位方便回答吗?”
我下意识点头,“嗯,没关系。”
“请问,两位是什么样的关系?”
哈?
我还在考虑怎么回答,许靥已经接过了话筒。她扫过一圈观众席,视线最后转向我,“刚刚办完婚礼呢。”
在鼎沸的尖叫声中,她在我的侧脸落下一个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