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反复在现在与过去的故事中进行切换，所以请留意分隔线：0-0-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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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谢谢大家的鼓励！希望你们看完上一章以后还好(？)
哦哇，呃，这是一个很长长长的一章。抱歉让你们盯着屏幕看……来点眼药水吧？或者分几次看完也行？嗯，由于一些考试还有其他类似的事，我要消失一段时间，所以我决定现在发出来。感恩节快乐！或者至少周末快乐！
如果你认为上一章够坏了……那这一章就更加……嗯……就如同标题所体现的，这篇是澪的故事。
警告：前方包含暴力，还有残酷的人性。不过评级还是T级(青少年)。希望吧。
免责声明：我不具有《轻音少女》的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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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有一个小女孩
只想要毛茸茸的、闪亮的、纯净的东西
对那个女孩说话
请友好一点
即使你看不见她
那才是真正的我……
第九章—你好，小女孩
澪跑呀跑，泪水已然模糊了她的双眼，但她不在乎。她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去——她只是想离那个仓库越远越好，远离她的朋友们，远离……律的身边。
律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深深地，很深很深地，狠狠捅进她心上的旧伤疤。那种令她窒息的感觉再次涌来，把她吞没，让她沉溺，像势不可挡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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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女孩慢慢走回家。她长长的黑发富有光泽，但她却耷拉着脑袋，不停地抽泣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的其他女生对她都那么恶劣……而且她们为什么要故意表现得这么残忍。
澪很确定自己根本没去招惹她们——她所做的只是静静地坐着，看书，连与人交谈都很少。她只和几个男生说过话——他们好像是故意在打扰她的阅读时间，总和她搭讪。澪不擅长和男生打交道——在这之前，律一直在她身边，保护着她。澪对男孩子也没什么好印象。所以，澪一直在礼貌地同他们讲话，希望他们能明白她的意思，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可是，这好像更加吸引了他们的兴趣。
结果就是，澪从此就成了其他女生的眼中钉。这不是她小学时所遭受的恶作剧这么简单。根本不是——她的书桌上被涂满了下流的脏话，垃圾塞满了她的书包，她的鞋子也不见了踪影。但她就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澪在那座熟悉的房子前面驻足，她轻声叫唤着。
“律？”
没有回答。
澪的肩膀没了力气，她呆呆地看着外墙上空空的名牌，心里十分难受。
每天，她都会路过田井中家的旧宅，期盼着，祈祷着能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甚至问过邻居们，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弄明白她的好朋友到底去了哪里。但还是没人知道。
即便如此，她还是一遍遍地叫着那个女孩的名字，期待着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说什么都行。但，理所当然地，期待落了空。
彻彻底底地落了空。
“律……求你了。哪-哪怕你突然从树丛里跳出来吓唬我什么的，我-我也答应不生你的气，我-我保证不会打你的，所以，求求你了，快出来吧。”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这-这一点都不好玩……请-请别捉迷藏了……我-我是真的真的好想见到你，”泪水渗出了她的眼睛，她越努力去擦，就哭得越厉害。她的心脏痛苦地抽搐着；她啜泣得那么伤心，整个身子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律-律……你在哪…？”
虽然在期盼，虽然在祈祷，但澪心里也知道，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是不会出现的。因为如果律真的在这里，她是绝对不会放着自己一个人痛哭而无动于衷；她只要刚刚哭一声，律就会赶紧跑来绞尽脑汁逗她笑，或是静静地安抚着她。
但她都哭了这么久了，律还是没出现。
即使结果就在眼前，澪还是不死心，她拒绝相信自己的好朋友不会回来了。那一定是她父亲工作的关系，她要忙着帮父亲在外地安顿好；或者，他们一家只是去亲戚家小住了几天，或者去度假也说不定啊。
反正律是不可能连句再见都不说就跑开的。
每一天，澪都会这样安慰自己一遍，但她心里的裂隙，还是变得越来越宽，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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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差点就抽泣了出来。她咬紧了牙，狠狠把眼泪咽回肚子里。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但是回想起来，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痛呢？按理说，应该麻木到连一点疼痛都不会有才对。
为什么她会脆弱到连这些都不能忘记？
为什么她还是这么幼稚？
她怎么就一直都这么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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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发现自己又走上了那条熟悉的路。初中开学已经两个月了。不久前，她的父母出国去忙工作，把她留给一个亲戚照顾。说是照顾，那个亲戚也几乎不着家。她的父母本来想把她一起带去的，但澪拒绝了。她说，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了。
秋山夫妇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们还从没见过自己的女儿这么倔。但慢慢地，在澪不停地恳请之下，他们还是同意了。
那时的澪不会想到，没有一起出国这么一件小事，竟然彻彻底底改变了她的一生。
她没想到，父母不在身边时，孤独的日子是那么难捱。女生们对她的欺凌越来越变本加厉——她们开始冲她撒谎，对她突然好起来，引诱她觉得自己终于融入了她们。但随之而来的是齐刷刷的背叛，利用她的信任，她们让她在全班面前出尽了洋相，毁了她的考试，她的东西也被砸了个稀巴烂。那么多骗局，那么多虚伪的笑脸，让澪再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榨干澪的“剩余价值”以后，那帮纸糊的朋友就都作鸟兽散，又把她抛弃了。这时的澪已经厌倦了一切——但是，“见到律”，这一微薄的希望还在支撑着她前行，让她还在努力保持平常的样子。她还有话没有告诉她，还有件东西要给她那最好的朋友。那东西实在是太珍贵了，澪不敢把它带到学校，只是把它藏在家里的抽屉里，时不时就翻开看看。
她希望照片里律那明媚的笑容，可以给她勇气，她需要它来熬过每一天。
直到那一天。
那天，澪还在像往常一样，走在去律家的路上。远远地，她望见了灯光。她的心跳加速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看了好久，接着立刻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向了那栋房子。
[有光了！律家的灯终于打开了！律回来了……她终于终于回来了！]
澪大口喘着气，她倚着门框，按响了门铃。她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律那顽皮的笑容几乎已经浮现在她眼前。
门开了，澪急忙向前迈了一步，这么久以来，微笑终于再次出现在她脸上，“律！我-”
她的微笑滑落了。她的身体在发寒。她见一对老夫妇来应了门，好像被她弄糊涂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哦-呃，不用。对不起我好像走错门了。抱歉打扰了，”澪拼命挤出这几句话，尽量让自己还算礼貌。
澪踉跄着走出，大脑空洞而麻木。她盯着门口的名牌。来的时候太急，她没有注意到。
那是个陌生的名字。
至少不是“田井中”。
[律……她真的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澪的心早已饱受摧残，残破不堪。现在，现实的残酷又如不退的积水，顺着她心里的裂缝慢慢渗了进去。田井中律已经走了。她再也没机会和律说话了。
这下，她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澪颓然蹲下，抱紧膝盖，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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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
黑发女孩颤了一下，她听见田井中律的声音正在以骇人的高速朝她接近。澪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出于本能，她找了个小巷溜了进去，躲在了一排垃圾箱后面。
熟悉的人停在了巷子口，琥珀色的双眸疯了似的扫射着。
澪像看陌生人一样盯着巷口的女孩；愤怒、仇恨、还有一种【极度】痛苦但却难以名状的情感，一齐在她心中萌生。
若是在几年前，她肯定会跑出去，张开双臂抱紧那个女孩。
但现在，律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还劳你大驾追出来干什么？你的话我听得明明白白，洪亮得很，清楚得很，你什么都不用再解释了。】
恰在此时，澪心头突然顺势涌出一股想哭的冲动。她无地自容，赶紧咬紧了唇，想要屏住那种懦弱的感觉。但这股冲动并没有消失，泪，还是流了下来。
【不，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这副样子。】
但令她十分欣慰 (但也有失望？是的，肯定有一些) 的是，律终于重新抬腿，沿街朝相反的方向奔去。澪颤抖着长舒一口气，身子贴着墙溜下，她滑坐在地上，耗尽了力气。
现在呢？现在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还能去哪里呢？
【……再回英隼那边？不，想也别想。】
她试图想出另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但，没有成功。
没有了樱高，没有了她的乐队，连英隼都不能回去……
秋山澪什么都不是。她已经无家可归了。
【多可悲啊。】她苦笑着。
【“没人会在乎你的，小姑娘。所以就陪咱找点乐子吧。”】
澪杏眼圆瞪，双手不住地颤抖。她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又开始奔跑。
但这是徒劳的。那段她尘封已久的记忆早已摆脱了笼子，它缠着她，嘲弄着她，歹毒地提醒着她自己有多弱小。澪跑啊跑，一边用袖子抹掉汹涌的眼泪，但让她觉得屈辱的是，泪却越来越多。
【 “省省吧。你逃不掉的。” 】
这么多年过去，一切都没有改变，不是吗？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弱小，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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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澪知道了，她的好朋友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的所有情感，也随之填埋进了她心上深深的裂隙里。一起埋葬的，还有过去的自己，那个只会哭泣的小女孩。
所以现在在他人眼里，澪俨然成了一具木偶。一具坏掉的木偶。
她机械地上学下学，就像那是有人为她编好的一套程序。任何形式的刺激，对她都失去了效果。她冷漠的举动和诡异的沉默，让男生们心里直发毛。她不再会轻易脸红，被逗急了也不像以前那样可爱地语无伦次，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对她失去了兴趣。同样渐渐地，因为她已经麻木到不会反抗，所以那些女生们欺负她的时候，就像在拿一个布娃娃玩过家家。这个完全顺从的家伙让她们乏味，于是她们干脆无视了她的存在。
她就像幽灵一样飘过每一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周围都发生了什么事。当时的澪以为，她的初中生活就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起码已经不能变得更糟糕了。
直到有一天，命运粗暴地扇了她一巴掌，让她知道了人性有多么残忍。
那一天，下午放学后，就和之前无数的日子一样，澪木木地收拾起她的物品，准备走路回家。然而，澪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被一伙没见过的高年级女生逼进了一个空教室，堵在了墙角。只不过，这个教室的其他人都去哪儿了呢？
[但这并没有什么所谓。]
“所以你就是老师的那个下贱的跟屁虫？我妹妹告诉了我你的一切。你以为你是谁啊，小姑娘？大家都对你这、么、友好，但你却根本不识好歹！”其中一个女生阴险地笑着，抬起了她的下巴。“这种态度可是很有问题啊，对吧？”
那女生本来准备好好从心理上折磨她，但眼前的女孩子只是空洞地盯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她简直要气歪了眉毛。
“行了你这个小东西，快说点什么，说呀，你是哑巴吗？”另一个女生忍不住插话了。她都无聊到发起了短信。
突然地，之前那个女生甩了澪一个耳光。响亮的脆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接着她们一齐哈哈大笑起来。但澪还是什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她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赶紧回家一遍一遍地翻看那本相册。她努力忽略掉脸颊上的刺痛；一般情况下，她早就哭出来了，但现在她只是觉得那么麻木。
她什么感觉都没有……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那伙女生的头领若有所思地看着澪。她的脸上逐渐形成一个歹毒的微笑。“姐妹们，咱们来帮秋山同学好好打扮一下吧？”
澪眨了眨眼，心不安地乱跳，她有种不祥的预感。看到澪总算有了点反应，那女头领的眼睛亮了，“看来她同意了，嗯？来，把剪刀递给我。”
澪向后缩去，她的脑子试图加工将会发生什么事。几双手伸了出来，把她牢牢按住，即使她挣扎也无济于事。领头的女生看到澪惊慌失措，高兴地嗤笑起来。
“你看你留这么长的头发，一定很麻烦吧？来，让我帮你剪短一点。”
[“澪，你的头发好黑好直好漂亮！”]澪脑海中回响起一个虽然快要淡去，但却无比熟悉的声音。她又开始了挣扎，但显然还是寡不敌众。
她已然陷入了绝境。
几剪刀下去，澪的头发就只能堪堪够到她的肩了。那些手放开了她，她们玩够了。澪摔倒在地，腿上的力量再也不能支撑她的体重。
巨大的震惊，让澪甚至都忘记了现在要找机会逃跑。
因为这一短暂的犹豫不决，她将付出无比惨重的代价。
教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领头的女生斜了新来的家伙了一眼。刚才插过话的那个女生又出声了。“是我把他们叫到这里来的！他们刚刚发短信说觉得无聊，所以我想，他们怎么能错过调戏秋山的机会呢？”
其余的女生好像有点犹豫，但她们还是看向头领，让她拿个主意。
“你们来这里真的好吗？我们的组织不久以前才刚刚成立，所以长点脑子，别到处乱露你的纹身。我们可不想让人们知道我们的存在，至少现在还不行。”领头的女生冷静地说。
“我是老大，我想干什么随我的便，”一个高大的男生咔咔活动了几下脖子，转过了身。
女生耸了耸肩，随手把剪刀扔到地上，她已经彻底没了兴趣。“行吧，如果连剪她头发都不管用的话，我也没招了。交给你了，亲爱的。”
听了这话，那大块头淫笑起来，“别担心，我们会和她好好玩玩的。”
“哈哈，太好了。知道吧？没人会在乎你的，小姑娘。所以就陪咱找点乐子吧，行不行啊？”另一个畜生狂笑着，兴奋地脱掉了外套。
“是啊，别费那力气抵抗我们了。”
“省省吧。你逃不掉的。”
女生们走了，新的暴徒们围了上来。澪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身边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而不真实；就好像，她是在另一个地方，旁观着这场灾祸。她颤抖着，泪珠滚下她的脸，她甚至已经站不起来。
她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她明白了她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但是，她还是动不了。她想鼓起力量，发出一点声音，或者尖叫呼救，但她做不到。
她瘫在地上。她孤立无援。
[不要。]
澪只能看着一双双大手伸过来，胡乱摸着她的脸。
[不要！]
那些手把她钉在了地上。她只能小声呜咽。
[停下来！]
手落在了她的衣服上。她只能狠狠心闭上眼睛。
[有没有谁。快救救我。求你了。]
“来好好看着我，小东西，”那个头目笑起来。他舔了舔嘴唇，视线轻浮地略过她凌乱的衣衫和撩起的裙子。
他狠狠捏住澪的下巴，澪只能颤抖着撑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急促。她看到的，是一大群幸灾乐祸的脸孔，还有她面前的那个男性，目光已经充满了性欲。
她永远也会忘记这一幕，那人的胸前，纹着一头狼，在吞噬一弯新月。
“好姑娘。”他靠上来，几乎已经压在了她身上。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不不不不不不律快救救我-]
“大哥，有人朝这边过来了！”放风的混混慌乱地小声提醒。那个头目失望地抱怨着，放开了澪的下巴，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来。
“啧。虽然我刚才那么说，但我们现在他妈的真的不能让人发现。自己偷着乐吧，小女孩。我们早晚会再见面的。”
他们接着就走了。但澪却丝毫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还是躺在冰冷的地上，无法动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眼泪顺着脸颊直往下流。
那天，她心里好像有什么碎了。
不只是因为刚刚差点酿成真的大祸，更是因为她发现了一个事实：她什么都做不了。
不，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她在向上天祈求他人的帮助，甚至都没有想到挣扎。
她太依赖律了，那样的关头还在喊着她的名字，哪怕她知道什么也不会发生。
澪缓缓站起身，漫不经心地重新穿好裙子。
[我太弱了。我所做一切只有哭。我靠自己什么都做不成。这样的“我”……我才不需要它。]
她伸出一只手，摸着自己红肿的脸，她的嘴角勾了起来，放出一阵阵苦涩的大笑。
教室的门打开了，一个老师刚想进来，结果被澪吓得够呛。但澪还在笑，她大笑着大笑着，一边任凭泪水在她脸上流成了一道小溪。她丝毫不去在乎自己的形象。
她再也不关心了。
澪无视了那个老师惊讶又担心的询问，她只是走出了教室，一次都没有回头。她都懒得去重新系好衣服扣子。她走到自己的储物柜前，取出了她剩下的最后一件干净衣服——一件紫色的连帽衫。
穿上它，戴好兜帽，紫色的兜帽罩住了澪被剪得参差不齐的头发。她走出了学校的大门。
那一天，过去的秋山澪被果断地抛弃，然后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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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飞起一脚狠狠踢在路边的空箱子上。她感到暴怒又耻辱。她的拳头在衣袋中捏紧。澪还能感受到这股恐惧，那种感觉就像是你丧失了对四肢的支配权。她还能看到那一幕，它在她脑海中熊熊燃烧。要不是那个碰巧经过的老师……
【我真没用。律说对了。】
澪自嘲地笑着，她想起那天以后——一些学生又开始放出谣言，说她和那个老师睡在了一张床上，所以她才能拿到这么高的分数。每一天都越来越是种折磨，她不得不东躲西藏，以防撞见那伙高年级女生还有那帮流氓。
【而现在，律……正是那个帮派的成员。那个纹身……绝不会错。唔，她加入的是城里的总部，而且她加得晚……所以我想，她应该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她走过一堵满是涂鸦的墙。一个阴暗的笑容爬上了她的脸，她再次感到荣光焕发。在一层层的涂鸦之下，隐约可见一个褪淡的紫色大字。
那是她的第一次涂鸦。
但如果我当时没那么做，我就不会……加入英隼，也就没机会学习打架。
澪脑中突然迸出了灵感，她抓起地上的一个喷漆罐，潦草地在墙上涂起了一个个巨大的字。
【要想活着，代价就是思考。但又得到了什么回报？】
【到底得到了什么呢？】澪发出几声无意义的笑，她盯着自己的杰作。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写些什么，但每一个字母，都或多或少反映着她压抑的感情。
【有时候，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要想，不是吗？这样你就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了……】她得意地笑着。
【 “请-求求……不要杀我……” 】
澪慌忙捂住嘴，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不，我很久以前告诉过自己了……不管有多痛苦，我必须要有良心……来停止自己的行为……】
她皱起眉，再次加快了脚步，她想赶紧远离这面墙，远离回忆的洪流，也远离那随之而来的内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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