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いがらし 于 2011-1-30 18:50 编辑

這篇是有點懸疑的黑化文，本來是打算等全寫完再發的，可是沒有人催促的下場就是一直一直脫稿(爆

所以才想乾脆先放出來(炸

夢境輪迴 ：

澪死了，死於一場車禍，只是一場單純的車禍，卻硬生生的奪走了澪的性命。

坐在桌前，我看著桌上的百合花，喪禮上別上的百合花，我突然覺得這一切應該只是夢，怎麼可能，澪不可能丟下大家的，還有約定沒有完成，還有夢想要一起實現，還沒有─ ─說過我愛妳呀……

從告別式上回到家裡，我沒有哭過，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要怎麼讓人去接受？要我怎麼去相信？

律苦笑著拿下髮箍，並把臉埋入手掌中，她並不是在哭，只是感到好笑與不解。

昨晚明明還聊著許多話題，不是說好要再去看電影的嗎？紅豆冰呢？你不是說天氣熱的很，很想吃嗎？

喂喂，到底在搞什麼呀……

趴在桌上，本來就疲憊不堪的身心，因為窗戶敞開的關係，夏夜的涼風吹撫在臉頰上，舒服的感覺讓律想就這麼忘卻悲傷永遠沉溺在夢境之中……不必醒來。

☆ ☆ ☆ ☆

當律再次醒來，是隔天早上的事，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直射進來，豪不留情的照耀著，彷彿在叫醒律似的。

只是當她看到鬧鐘的那一剎那，本來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

「竟然這麼晚了？」指針明確的指向七點。

趕緊梳洗一番後，律也不顧母親的呼喊，交代一下後急忙奔出門。

直到她快要到達路口前方的轉角處時，她的腳步停了下來。

啊啊……平時這麼早出門是因為澪這時都會固定在這裡等我的呀。

現在還這麼早出門做什麼？已經……沒有意義了嘛……

嘆了口氣，律邊踏出緩慢的腳步，邊把自己因為急忙出門而尚未打好的領結打好。

卻在距轉角處不到五步的距離之內，律突然又停下腳步。

她的雙手顫抖到無法把領結處理好，甚至連腳都無法再往前跨出一步。

前方有什麼危機呀？ ─ ─ 根本什麼都沒有啊。

她害怕的，只是面對。

從前澪都會依靠著牆等著她的，等會呢？ 轉過去之後會看到什麼？

答案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 ─ 什麼都沒有了呀……

「律？」

律愣住了，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這聲音她非常熟悉，就算沒看到人，她還是能認出這聲音的主人。

但是不可能呀，她已經……已經

─ ─死了。

感覺到有腳步聲接近，律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得抬起頭。

果然，秋山 澪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用著疑惑的眼神望著她「律，你是不是不舒服呀？臉色很不好耶。啊！！你該不會昨晚又玩電動玩到很晚吧！？」

律沒有說話，應該說已經說不出話了，秋山 澪─ ─明明昨晚還去參加了她的葬禮，今日卻站在這裡，這是夢嗎？

「喂喂？到底在發呆什麼啦？」澪歪著頭，並用右手不停的在律面前揮舞著。

「欸，澪……」律用著顫抖的嗓音輕喚道。

「嗯？」停止了動作，澪靜待著律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還是人嗎？」

「……。」

澪沒有接話，律正等著回答，早晨的街道格外的安靜，除了不時有小學生喧鬧著跑過去，兩人之間就這麼突然的陷入了寂靜之中。

【ドカッ！】一個與方才的聲音一樣永遠不會忘記的正拳落在頭頂。

感覺到了頭上的疼痛感，律還是沒有及時做出反應，只是傻愣愣的伸出手，用力的捏住澪的臉頰。

「痛痛痛！！」吃痛的澪又揍了律一拳，並且掩住自己的臉頰「大笨蛋！！很痛耶！」

「澪？」同樣也受到攻擊的律抱著頭蹲在地上，抬頭望著因為生氣而面頰微微通紅的澪。「澪？？」

這一刻律揪著的心彷彿一瞬間放鬆似的，甚至連眼淚都不受控制，滾滾的滑落下來。

「咦？咦咦？？」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澪也趕緊跟著蹲了下來，並拿出手帕擦拭著律的眼淚。「別哭嘛，發生什麼事了呀？」

好不容易安撫下了律，澪帶著律到附近公園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並靜靜的聽著律敘述著有關昨晚那個真實到宛如現實的葬禮以及她已經死亡了這個噩耗。

途中澪會不時出聲附和，或者點點頭，但是她並沒有對律動手，或者露出懷疑的眼神，直到律講完後，並且掩著面痛苦呻吟著時，她才笑了出來。

並不是伸手先給律一拳，也不是大罵律怎麼會咒自己早死，而是輕輕的笑了出來。

聽到澪的笑聲，律掩著面的手緩緩落了下來，她訝異的望著澪。

「バカ律。」她一反常態的伸手抱住律，並且輕輕的撫摸著律的頭「バカ，我在這呀，哪裡都不去，會一直陪著律的，所以別害怕了，我哪都不去的。」

「可是那非常的……真實……」雖然那非常的真實沒錯，但是現在在這裡的澪更加真實，抱著自己的感覺是那麼的溫暖，是觸手可及的真實。

「但是……現在我在這呀，不是嗎？」澪把律抱的更緊了些。

「的確呢……」可能是因為害羞的關係，她不著痕跡的推開澪，有些尷尬的搔了搔臉頰「抱歉，我好像有點多想了。」

「會多想可真是一點都不像律的作風呢。」澪也因為方才的擁抱而面頰微紅，只得稍稍低下頭來加以掩蓋。

尷尬的氣氛頓時又重新纏繞在他們的身邊。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忘記了。律抬起頭時，正好對上公園中央噴水池上的時鐘。

「啊！！！」近乎反射的跳了起來，她轉頭提醒著澪「澪！我們遲到了啦！」

公園的時鐘，指針正好指著八的部份，澪也驚呼著站了起來。

「都是律啦！！」澪拎起自己的書包，並且與律拔腿奔了起來。

「什……什麼啦，我又不是故意的！！」因為放鬆了心情，或者是釐清了那場詭譎的夢境，律笑的特別燦爛「不過遲到換來澪的擁抱……嗯，值得！」

「才不值得！！還有那是同情的擁抱，沒有其他意思！！」兩人邊鬥嘴邊跑向學校。

到達校園內後，澪轉頭示意律小聲點，兩人偷偷摸摸的悄聲走上樓梯，卻在自己班級的那層樓聽到有人交談的聲音，澪急忙停下腳步。

但是後頭的律卻因為反應不過來，右腳一個踏空，身子便這麼向後倒去。

眼前的景色快速轉變著，律閉上眼睛準備承受墜地的疼痛，耳邊迴盪著似乎是澪呼喚的聲音。

從原本的模糊，轉而清晰─ ─越來越大聲，彷彿就是在耳邊說著。

『律……律……律……』

剎那間，律被強大的搖晃力驚醒了。

她的母親在一旁擔憂的望著她「怎麼在桌前睡著了？沒有感冒吧？還睡的滿身大汗……」

律沒有回應母親，她只是發楞著看著窗外。

原來只是夢……

澪怎麼可能……沒死？

澪應該沒死的呀，她在公園摸了我的頭，還說她不會離開了，澪才沒有死！

律猛然握住她母親的胳臂「媽！澪沒死吧？還活著吧？我呀，剛剛做了一個超可怕的夢耶，我夢到澪她……」

律的母親扶著她的肩「別這樣，律。小澪已經死了，而且她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人都會死，小澪只是比我們早了一點呀。」

母親越說越激動，扶著律肩膀的手漸漸加重了力道，律吃痛的拍開母親的手，搖了搖頭苦笑著「媽你怎麼也開起玩笑了，跟聰一樣，講的笑話都不好笑……」

母親皺起了眉頭，她再度把手搭上律的肩頭「律，聽媽媽說好嗎？我知道你和小澪很要好，只是小澪已經過世了，是出車禍呀，還記得嗎？」

面對女兒的異常，律的母親非但沒有怪罪，反而細心的安慰起她，因為是家人，所以母親心中比誰都還清楚─ ─律非常的痛苦，痛苦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歪著頭，律失神的望著母親，好像正在從記憶中追朔這件事似的。

「然後，昨天我們一起去了小澪的告別式了呀，你看。」母親把桌上的百合花拿到律的面前「這是你昨天別上的呀。」

母親描述的越清楚，律就感到腦袋一陣疼痛，最後只能抱著頭呻吟著。並且低鳴著。

「小律……」母親起身，並且拍了拍律的肩膀「好好想想，悲傷是一定的，你總要去面對的，況且小澪不會希望你一直這樣下去吧？」

律還是沒有回應，只是抱著頭趴在桌上，並且不斷重複呻吟以及哀號。

她想哭，想放聲大哭，只是─ ─還是找不著理由。

即使連母親都這麼說了，澪已經往生了這件事就像是個天大的謊言一般，甚至漏洞百出。

澪昨天明明就和我去學校了，還抱了我，好溫暖吶，好幸福。

那樣的澪怎麼可能是假的？？？

但是葬禮的確是真的─ ─桌上擺著的百合花就是無法駁斥的最佳證據。

澪已經死了沒錯……

母親說的對，澪不會希望我這樣下去的。

喵向桌邊，擺放著母親臨走前留下的一杯水以及一些吐司。

律拿起水杯，舉往頭頂處，緩慢的澆了下去。

「振作點，田井中 律。」她笑了，卻是一陣陣的乾笑聲。

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到自己的臉─ ─憔悴、陰沉。

摸了摸頭，律突然又笑了「剛剛被揍的地方好痛。」

這時，她也露出笑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 ─幸福洋溢的笑容。

☆ ☆ ☆ ☆

「媽，我出門囉。」在門前穿好鞋子後，律朝著還在廚房張羅父親與弟弟早飯的母親簡單報備了一下。

這時廚房傳來了母親的聲音以及碰撞聲，律不得不稍稍停下腳步回頭。

「律，今天可以嗎？老師說你就算暫時不去也沒關係的。」拿著鍋鏟的母親走出廚房，在面對著門口的走廊上擔憂的問著律。

昨天因為律精神狀況不佳的問題，律的母親姑且幫律請了假，而知情的佐和子老師也非常通情達理，答應讓律心情平復些時再來上學也沒問題。

可是律搖了搖頭，仰起了苦澀的微笑「母親說的對，澪也不會希望我這樣的。」

當時在門口與母親道別時話是說的那麼美，但是當律又踏上與昨晚夢中相同的位置─ ─轉角處前的第五步。

她開始害怕，沒來由的開始顫抖了起來，場景與夢中相似，甚至連生理反應都相同。

不同的是─ ─這裡沒有澪了。

走過轉角，沒有澪的存在更使得澪死亡的這個『事實』變得堅定，律想要否認也找不到理由了。

不過否認也沒意義了，她默默的繼續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就算這個世界沒有澪了，我還是得繼續走下去─ ─。

「律ちゃん，沒事吧？」難得的，唯率先跑過來安慰律，平時樂天的傢伙，在這時候竟然意外的敏銳。

「沒事，沒事。」律放下了書包，轉過頭看著大家「妳們大家也不好過吧，不用特地來安慰我的。」

語畢，律便坐了下來，拿出課本閱讀著。

『失常』這個詞，同時浮上了站在律背後的大夥的腦海中。

即便大家都知道律不好受，是在逞強著，不過也沒有打算去揭開這層她自己選擇戴上的面具，現在律能快樂，就是大家最希望的了。

幾節課下來，自己渾渾噩噩的聽過了什麼課程？到底什麼時候下課了？律不知道。

只是身體依靠著平時累積的『習慣』而繼續行動著，腦中想著什麼、接著該做什麼、該說什麼，她已經一無所知。

她撫摸著左胸口，要確認什麼似的，細心的撫摸，失去澪後，她總感覺這個地方好像也有什麼東西不見了，無法用思考的去想是什麼東西，就連現在撫摸著時，也感覺到空虛。

隨手打開部活的門，她獨自一人先走了進來，輕音部的其他人還沒到，她們正在和佐和子商討著什麼事情的樣子，不過律沒去注意那麼多，在他們身邊，沒有澪在了這件事就顯得更加清晰，每每都讓她好想大哭，所以她很盡量的迴避了與大家在一起的機會。

把書包扔在地上，她快步的把室內的每個窗戶都打開，讓風吹撫進這個狹悶的空間。

接著仰躺在這室內唯一的一張長椅上。

好悶……

可是我剛剛不是把窗戶都打開了？

好悶……

到底是什麼感覺？

好悶……

快要…無法呼吸了……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雙手痛苦的掩著面，哀號似的大叫起來，就像野獸負傷時的吼叫，仔細聽著，已經不難發現她聲音裡那一絲的哽咽聲。

發洩完後，無力的左手垂了下來，而右手則擋著自己的雙眼「澪…澪…」

喃喃呼喊著思念之人的名字，她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的痛苦，胸口被緊緊揪著，感覺連呼吸都要不行了。

「澪…救我……」

「笨蛋律。」

「咦？」猛然睜開眼睛，澪的臉由上而下的俯視自己，眉頭微皺著，好像有些不悅。「澪你…」

「睡在這裡會感冒的喔。你是有多累呀，昨晚又熬夜玩電動了？」澪把書包放在律剛起身的長椅上，接著望著律，在等著她的回答。

律不語著，這是夢，她知道，因為只有在夢裡，才會見到澪。

「沒事啦。」律搔了搔的頭，快步的走向自己的鼓好藉以擦拭去眼角的淚痕。「不說這個了，我們來合奏吧！」

「咦？」澪有些驚訝「你是…吃錯了什麼藥嗎？」

看著澪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卻還是揹起貝斯的樣子，律笑了：「能跟澪合奏，是我的榮幸。」

「…笨蛋。」

「せんぱい…せんぱい……」輕微的搖晃讓律微微睜開了眼睛，梓正擔心的望著她。「せんぱい睡在這裡會感冒的。」

「澪？」

「咦？」梓顯然被律的話嚇著了，雖然只是一個名字「不是，抱歉せんぱい，我不是澪せんぱい……」

看到梓低垂著的頭，律知道澪的死她也不好受，梓很崇景澪，這點她是知道的，梓心中肯定也是非常難過，卻還得反過來安慰自己。

「抱歉。」律坐了起身，卻發現室內還是一股悶熱，已經悶到自己快要無法呼吸。「我…不太舒服，先回家好了，麻煩你跟其他人說一下。」

律抓起書包，狼狽的跑出部活，連那最後一句：你的眼角，有淚痕。她都無法和梓好好的說了。

澪死亡的事情，宛如慢性毒液般的、狠狠的滲透了她身體的每一處。每一個地方，每一個人，每一個回憶，都是促使著毒液快速發作的催化劑。

這個世界沒有澪了，我要怎麼走下去…？

待續。

後記：嗯嗯，算是新手發文，還請大家多指教(ry

這篇有點複雜又詭譎的感覺，然後有點深入到了很深層的心理層面(ry

所以寫的看不懂的話請見諒www

啊對了，如果可以還請各位大大不要回水帖，如果執意要回水帖乾脆加分就夠了，我不喜歡看到樓裡一堆水(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