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轻音】短文-七日(虐、主律梓轻微律澪?某的又一次尝试,请多指教!)

作者:跨越七海の风
更新时间:2010-11-09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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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跨越七海の风 于 2010-11-9 16:01 编辑


这篇文大概偏黑一点吧,想要一种压抑沉重的气氛,不知道各位看官有没感受到呢(゜д°)

请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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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七天的时间,牛奶保质期都还没到的短暂的168小时间,我所身处的这个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异变。不知从何处蔓延开来的病毒,甚至医学工作者还没来及给它按照分类学进行命名,就以一种嚣张跋扈的气势粗暴地渗透进我们所看惯的日常。

感染病毒的人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任何脸色惨白四肢无力或者大出血的异常状态,而症状只是表现为所有感官精神系统的反射异常导致的怪异行为。简答来说,当我们看见迎面飞驰而来的汽车时大脑的下意识反应是闪避,而感染病毒的人则会原地不动的迎向汽车,所以这个看似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病毒却在短短的数十小时之内让全国数万人死亡或者重伤。

不知道病毒的传播途径,不知道潜伏期,不知道发病症状……

只有坊间流传着的病毒名字——「反逆」,和叛逆期的少年一样只会不诚实的和自己内心对着干么?医疗工作者在这方面还真是颇有人情味呢。

我关掉网页,躺回到自己乱糟糟的床上。这种病毒对于像自己这样的家里蹲来说是不可能会碰上的吧。莫名的优越感呢,自嘲的笑了笑。

「砰、砰」连贯的两声叩门声,心里疑惑着居然有人会找到自己家来,还是拖着懒散的脚步下床走向玄关。

「嗨嗨,有人有人,别敲了」期间又传来连贯的两声叩门声,听着让人颇为烦心,透过门上的猫眼看清了来访者——20岁左右的女人,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带着宽大的墨镜和鸭舌帽,一副避人 耳目却殊不知更加显眼的装扮,强忍着对陌生人吐槽的念头,我迟疑着要不要打开门。

「对不起啊,非常时期所以可以说明下的小姐您的身份么」犹豫着还是先抛出了疑问。

「我是中野 澪,也就是3天前还住在您隔壁的中野、小姐的姐、姐。我想知道……」刻意强调了某些词语,耳廓内的听觉反射告诉我这位自称中野澪的女人想要知道关于妹妹的……死因。从她嘴里吐出的字眼仿佛藤蔓般慢慢地紧紧缠绕住我的心脏,大脑瞬间失去了思考的功能,神使鬼差的拉开了门上的保险锁,似乎用着一副温和的腔调说着「失礼了,请进,我们坐下细聊。」



进屋后,戴墨镜的女人才看到屋内一片混乱的样子——游戏包装盒丢得到处都是,杂志报纸还有吃完没来及处理的外卖盒子已经代替了原有的榻榻米,茶几上凌乱摊开的几本「Moemoechu❤」系列的工口读物。我看不清女子的表情,感觉到她的视线在落到茶几上时微微停顿了下,蹙了蹙眉,说不定墨镜下面的脸颊还在羞红吧。

「第一次进御宅族的房间?」我一把推开桌上的杂物,用脚踢出茶几周围的空地勉强可以坐下两个人,眯起眼睛打量着来人,「诶?吓到你了啊,抱歉抱歉啊。随意坐吧。」

有些迟疑,她挑了靠近玄关一侧的空位就手又收拾了下瘫倒的杂物方才屈膝坐下,摘掉了帽子露出好看的头发。

从冰箱里取出两罐凉茶,我盘腿坐在她的对面,「只有这个了,招待不周。」一边将一罐推至她的面前。

沉默了半晌,女人突然撑起上身,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请、请务必吧经过详细的告诉我!」即使有着墨镜的阻隔依然感受到了那灼灼的目光。

「那是七天前了,」转着手里的易拉罐,微微思考着开始了我的叙述,「察觉到小梓感染上病毒的时侯。」

那天晚上,田井中做了小梓最爱吃的冻糕,份量很大于是也招呼我一起享用。结果等到小梓从学校回来,瞥了眼桌上的冻糕就领着背包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往常的话她一定会激动的扑进田井中的怀里。

「她一定很受打击吧」淡淡的听不出感情的语气。

没有理会,继续着我的讲述。手里的凉茶罐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不详的感觉已经爬上了我和田井中的内心。即使我们清醒地认识到这种未知病毒对于活着的每个人来说都是有可能被感染,更何况是天天出门上学的小梓呢。谁都希望或者自欺欺人地以为灾祸永远不会降临到自己身边,而事实却总是无情的一巴掌击碎这脆弱的妄想。田井中切下了一块冻糕放到餐盘里端进了小梓的房间。「小梓大概是累了吧,我拿给她。」保存着侥幸心理以及对现实的逃避的人类,只有亲眼看见幻想破灭了才会死心接受吧。几分钟过后,我听见餐盘撞击地面的清脆响声,接着是隐隐的啜泣。小梓的房门被推开了,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有捂着流血右手的田井中散乱着头发无助地站在那里,看不到表情。

我明白,有些事一旦发生就无法补救了。



略微停顿了一会,整理下自己的思绪,拉开凉茶罐的拉口,抿了一小口冰饮。眼角的余光瞄见对面名为中野澪的女性一副完全沉默的姿态,紧闭双唇好似在忍耐着什么。

之后田井中拜托我去小梓的房间收拾下刚才自己失手打碎的餐盘,自己则无力的躺到了沙发上蜷缩着身体背向着我,肩头有些颤动。

走进了小梓的房间,娇小的女孩静静地坐在床边,一直绑着的可爱双马尾不知怎么已经放了下来,细腻光泽的黑直长发如瀑布披散在身后,额前的刘海服帖的遮住了眼睛。房间里没有开灯,冷冷的月光披在她的身上,如同一具颓然断了线的人偶。

回忆到此,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从深处喷薄而出,混乱压抑的感觉压迫着我的太阳穴。那时记忆中小梓的模样和眼前女子的身影不知为何有了重叠,眼睛发热,头脑有些乱……

「你,你还好吧?」小心翼翼地,注意到我的异常的女人探着上半身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我。轻轻掸开她的手,端起凉茶猛灌了几大口。清凉苦涩的感觉渐渐压制住了方才的不适。揉捻着太阳穴,我索性舒展开双腿,两手向后撑地,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继续说道。

自那天开始,田井中便不让小梓再出门了,校方也理所当然的同意了休学。开始,小梓还很乐意的呆在家里上上网,练练吉他当作放假一般的打发时间。但是随着病毒发作时间的越加频繁,本来温和娇柔的女孩子变得如同失心疯患者一样。突然莫名其妙的大笑,乱砸乱丢曾经喜欢的CD和摆设。

那天下午小梓再客厅里抱着吉他想要弹奏给田井中听,演奏到高潮部分突然戛然而止。莫名的开始癫狂的叫起来,举着曾经亲昵叫着「木炭」的心爱吉他砸向茶几。试图阻止发狂病人的田井中拗不过小梓的蛮劲,被吉他琴颈撞击到腹部蹲下身干咳起来。最终我们两人合力才制服了她,屋里已经是乱作一团,三人也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小梓开始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进来。田井中每天只是默默的做着曾经小梓喜欢吃的料理。当从小梓的房门里传来器物撞击的声音时,田井中就会不顾一切的撞开门冲进去,出来时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或深深浅浅的淤青。

随着病毒侵蚀的程度逐渐加深,小梓开始决绝进食。明明感到饥饿,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拒绝补充能量。田井中想着办法逼梓吃下点食物,苦瓜汁和青芥末调和出来鸭屎绿色的鲶鱼烧,辛辣口味的水果沙拉,但依然没有什么起色。即使勉强吃下去一点也会立刻吐出来。不止一次,我听见从小梓房间里传来她无力的嘶吼,「别管我了,让我去死好了。」接着是几近疯狂地不知是哭泣还是抽笑。

小梓一天天消瘦下去,人也变得虚弱。墨色的瞳孔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皮肤也失去了紧致光泽。唯一不变的是不间断抗拒着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而痛苦的不只是受害者一个人而已。

那是病毒在作祟,嘲笑着无力改变一切的弱小的我们。



家里的救护箱使用变得频繁起来,垃圾箱里更多的是沾了血的药棉绷带。小梓变得愈发暴躁,像一只被人踩住了尾巴的野猫,散发着攻击性。

「如果那是她喜欢我的方式,这份甜蜜的伤痛我愿意承受。」田井中接受着我的包扎,如此平静的说着。少女纤细白皙的手臂上攀爬着狰狞的伤痕。

明明是喜欢的心情,却变得如此疯狂。

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女人,「没事,请继续。不用担心。」浅饮了一口已经不太冰的凉茶,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

再后来,就是四天前的傍晚了。小梓打开了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苍白瘦削的脸庞不带一丝表情,裸露在外的手臂残留着触目惊心的伤口。侧坐在沙发上的田井中有些诧异地望着她。

小梓抬起头,失去神采的墨色眼眸用力的望向有着田井中的角落,嘴唇微微开合轻轻的念着她的名,一遍又一遍。脸上泛着僵硬而又迷离的笑容,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肆意倾泻而下。

那是一副仅仅看一眼就会心痛到窒息的表情。小小的身躯就那样倔强的站着,肩膀抑不住地颤动。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少女,夕阳下斜拉的影子,像是坏掉人偶一样的姿态。

田井中咬了咬嘴唇,面对这样的梓,大概也会不知所措吧。

下一秒,起身一把抱住了那孱弱的女孩。

一如往常,小梓拼命挣扎起来,丧失力道的双手拉扯着田井中的衣服,双臂想要挣开她的怀抱。明明是如此的不舍,明明想要多呆在一起,身体却是不含糊的叛逆呢。

而她只是将头靠在小梓的耳畔,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她而已。分不清是谁的泪水沾湿了衣襟,分不清是怒吼还是抽泣亦或是抽笑的断断续续的声响。

渐渐没了动静,只见小梓停止了挣扎,两手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臂弯里,失去支撑点的身体靠着那令人爱心的怀抱。田井中就这样维持着紧抱的姿势,慢慢慢慢,慢慢地跪坐下去。

「小梓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失态,一字一顿花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出口,「最后说了呢……」

话语到此哽住了,我默默走过去,蹲下身确认了正在逐渐失去温度的少女的身体。

少女最后凝固在脸上的表情,是挂着泪痕的充满幸福的笑容。

真是令人讽刺的病毒。

结束了回忆,也喝完了手里的凉茶。脑中愈演愈烈的混乱让我头疼的快要裂开。

此时窗外突然呼啸而过闪着红色警灯的巡、逻车更平添一份不安感。对面的女人也被刚才的警车吸引了注意,顺势我强忍着不适下达了逐客令,「我只知道这么多了,也不会再说什么,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呢。抱歉了请回吧。」说完起身便往洗手间走去。

背后的女人恭敬的站起身,「抱歉,打扰了。这就告辞。」恢复了一开始没有情感的冷静的语调。听见了大门再次合上的声音,我才彻底将自己放松在浴缸里,打开了淋浴让自己的头脑降温。

镜中映照着自己现在的摸样,染黑的利落短发,扁长的黑框眼镜,墨色的美瞳,削尖的下巴,有些蜡黄的肤色,黑色的长袖衬衫挡住了手臂上那些疮痍。自己现在这副摸样连澪都骗过去了呢。

话又说回来,连自己都成功的欺骗了,还有谁不可以呢?

在与小梓最后相处的时间里,偶然发现了可以暂时抑制病毒的方法。就是挖掘里人格,病毒仅对精神层面造成影响,那么只要将被侵蚀的精神,即人格永远的压制下去就不会有问题了。但这样做的话就必须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记忆,相当于开始另一段人生。梓在自己和我之间决然选择了后者,而我相反。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自私,但是我真的很怕自己变得和梓一样疯狂。

直到这个突如其来的造访者到达之前,我都有自信一直这样欺诈着自己活下去。她的到来让我产生了动摇,被抑制的人格渐渐苏醒就快破土而出。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就这么一下子碎裂了,一直压抑着的混乱感汹涌的压迫进我的头脑。眼前有些模糊,想要起身却觉得身体不听使唤沉重的抬不起来。冰冷的水珠滴落在身上,背靠着浴缸冰冷光感的质感,镜子上反射着刺目的白光,布满了我的整个视界。

眼前浮现了许多破碎的片段,过往的记忆翻腾着快速划过

拆下马尾辫的小梓痴痴地低语着:「这样就更像澪前辈了呢,律前辈就会更喜欢了吧。」

被打翻在地的冻糕。「律!我好怕!对吧,我感染了病毒对吧!?好奇怪啊为什么是我?」疯狂笑着的刺耳声音,狰狞的表情不适合出现在你小巧精致的面孔上。

「够了,我不想伤害律啊」颤抖的握住小刀的手,刀尖向自己的脖颈刺去,突然一只手千钧一发之际握住了利刃夺过了小刀,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下。

「最喜欢,喜欢律前辈了。」挂着泪珠的湿润眼眸,渐渐失去了焦点,穿过自己望向虚空,渐渐闭合;紧抓住自己手臂的指尖也剥离了力气慢慢松开,怀中的少女仿佛在做一个甜美的梦,浅笑着沉沉睡去,只是遗失了温度。

「碰」的一拳击碎了镜中映出的一切,感觉不到疼痛,温润的浓稠液体舔着指尖在碎片上流下一块块斑驳的猩红,仿佛想要盖住逝去的回忆。

「来吧,甜蜜的死亡」

冰冷的感觉席卷全身,更加悠远的画面浮现开来……

一片暖色的氤氲,逆光的两个小小的身影,短发的那个总是先一步跑起来牵着另一个黑色长发的身影奔跑起来,看着那样的笑容自己就会觉得很满足……

毕业典礼结束后,拉着青梅竹马的手正准备离开校园时,身后突然想起了吉他的solo。回过头去,漫天飞舞的粉色花瓣里,较小的身影逆光而立,含着泪的请求,“请,请不要毕业!」鼓足勇气像是发出告白一般的认真表情,自己的嘴角轻轻上扬,握在手心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悄然抽离……


门外是几个身着警卫服的年轻人,带头的摘下帽子无奈的对着走出来的女人抱怨着:「秋山博士啊,您这样随意我们会感到困扰的。」

「只是来看望一下老朋友而已,我们回去吧,疫苗的研制还要加紧呢。」轻轻的撩起耳边的发丝,头也不回的大步走进车内。


屋内只有水流流淌的声音,而那位造访者留下的礼物——一个包装精致的手工栗子蛋糕大概是无法被拆封了。

盒子下面压着一张便签,上面用秀气的字体写着:「TO 笨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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