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記不住在那之前發生什麼事了。

或許是天也讓我覺得那些並不重要，時至今日我仍舊無法憶起。

＊ ＊　＊

初醒的時候我聽見水聲，我聽見海波拍打著我周身，但我卻感覺不出海水緊貼著皮膚。我試圖睜開雙眼，卻是徒勞，我只得隨著浪聲泅浮，腦裡是一片空白。

我腦中並無記憶，我甚至想不起來我是如何「漂」在海上？

但內心卻異常平靜，彷彿篤定遲早會靠岸一般──雖然我並不知道哪裡是盡頭。

心裡沒由來的平靜也撫平了我，我朝幽冥中勾起一笑，但我也不知道我因何而笑，或許只是心中舒坦罷了！

「你倒奇怪，對著空氣也能傻笑……」

上頭無預警地闖入一道女聲，如一把劃開混沌的劍，我竟然感到血液正在體內翻騰，彷彿正迎向一個期待已久的開端。

「你是誰……？」

「這並不重要，重點是你來錯地方了。」女子的嗓音嘹亮中猶帶三分嬈魅，一如古書裡所述的妖族，像是那勾惑人心的利器。「……在往前可不得了，我送你回去，可好？」但此時女子聲音中穩穩包含著一股擔憂，不帶一絲媚惑，讓我對於之前的想法生出幾分慚愧。

「這……有勞了。」我並不知她要如何送我回去，我亦不知她所謂的回去是指哪處？

「坐穩囉！」女子微微一笑，聲似銀鈴繞耳。「呀！」女子低吟一聲，然後我的左手便多了另一種觸感，我並不知那是何物，接著我便感覺到水中多了一股不明的力量將我漸漸推離女子。

隨著距離增加左手上的重量也慢慢離去，我急忙大喊：「姑娘！可請問名姓？」

那女子又笑，隨即從那雙看不見的唇裡吐出兩個字。

＊ ＊　＊

「醒醒，你怎地這個時間才到啊？」這聲音像是每天早晨會喚醒我的母親，我眉頭一皺，正想賴回夢鄉，卻被一桶冷水猛然驚醒。

「啊！你做什麼！」我嚇得大跳起來，卻看見眼前素衣烏絲的女子。

「是你還想賴床我才不得已這樣做的！」女子說的理直氣壯。「清醒點了沒？才第一天入了此地還想偷懶啊！」

「此地？」我向四望一望，發現附近人煙罕至，附近確有很多我未曾看過的生物，但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沒有一絲畏懼，反倒是覺得那些生物不過自然一體罷了。

「這裡是鵬程客棧，專門接收從源河來的人族。」女子指了指身後一間看起來不過能住兩人大小的客棧。

「源河？」我朝身後望去，發現後邊正是一條大河，廣闊非常，河上煙霧繚繞，河中似乎還有一些藏在霧氣中的生物。

「此河源河，乃是完美界中生物的來源，我、你、哪怕是那邊地上的小蛙，都是自這條河而來。」女子又指了她身後跳動的綠色蟲子。

「原來它叫小蛙，這名子確實奇特。」事實上不只如此，連那蟲子外貌也是奇異非常，金瞳蒼點，有翅卻不能飛，身軀園滾滾的卻又叫做小蛙。

「啊！說到名子！」女子從身上的布袋拿出一本冊子，東翻西翻的好像在找什麼。「……真奇怪，並沒有此時來的新生啊！」她疑惑的朝我看了看。

「我不知道，我醒來就在這了。」女子聞言又盯著我一會兒。

「算了，不定是我太久沒去蒼蒼了，雖然你現在無名，但是必要的程序還是要做，你先拿這劍去打幾隻小蛙回來。」女子從茅屋中拿出把木劍，又指了指漫山遍野的蛙。

「我不殺生的，小蛙也是有靈性的動物，怎麼可以隨意屠殺？」我接過木劍，也接下女子的斥喝。

「別三天兩頭就來個大慈悲者好嗎？那蛙可以自然生滅，這是這片大陸的生物法則，除了人、妖、羽三族和某些特定的魔物外，其餘生物都會無限的生存在這片土地上。」女子看我握劍握得十分奇怪，又從茅屋中拿出另一樣玉衡。

「你該不會是用法術的吧？」女子搔了搔頭，疑惑的看著我。

我看了看較為熟悉的木劍，又向那不知道該拿哪來攻擊的玉衡看了一眼。

「不，我是用劍的。」

「喔，」女子聞言一個勁把玉衡丟回了屋裡。「磨蹭啥，快動手阿！」

「嗯。」我心不在焉的敷衍了女子一句，隨即走到金瞳的小蛙旁，小蛙像是沒看到我，自顧自的開心地跳躍。我心中一時不忍，這蛙雖長的奇怪但也不至於死，誰又知不知道那女子說的是真是假，萬一砍了這蛙它卻無法再生，這……

在我猶豫之際忽然聽到女子低沉一聲，我還來不及轉頭，一道雷擊便直撲小蛙，雷擊快速且威力強大，一擊過去已經滅了５隻小蛙。

我看著地上發黑的焦軀，臉色慘白的轉向女子。

「看，像我這樣不就得了，又準又快！」女子沾沾自喜的笑著，指尖仍存有雷電之氣。

「……你這殺蛙兇手！」小蛙的屍體仍舊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納命來！」我心中一怒，提劍便攻，心中也沒想太多，卻忘了眼前人方才正驅使雷電。

「……別衝動！我不可以打你的！」女子倒是一反方才自傲的神情，見我追去，立刻向後跑。

「別跑！」我不闇劍法，木劍隨意亂攻，女子卻閃得十分辛苦，但也讓我屢屢落空。

「聽我解釋阿，小蛙等等……」女子一面閃一面跑，不一下子就跑回方才小蛙身亡之處。

「閉嘴！女魔頭！」我又想起女子口口聲聲說小蛙必將復活，心裡更怒，由不得加快下身腳步，卻意外被個東西絆倒。

「陰險！你居然還設置陷……」我起身看著眼前的陷阱，卻被那對金瞳嚇了一大跳。

小蛙一個接著一個慢慢復原，他們砰的一聲便從地上長成原先的樣子，像是從沒被那女子電死過。

「我早說了嘛！他們不會死！」女子頂了頂我的手臂，說：「你緊張個頭阿，你要是砍到我就必死無疑了知道嗎？」

我愣愣地看著小蛙復活，許久不能回神。

「好了，都快天黑了，你快點砍幾隻小蛙交差，我讓你到城裡去見長老。」女子打了個哈欠。

我靠著拙劣的劍術總算達到女子指定的數量，我卻在打完之後愣愣地看著小蛙再次膨脹起來，身上的傷痕慢慢消失。

「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看，這你拿去。」女子將一封信塞進我的衣袖，又丟了另一把木劍給我。「信給長老劍留著防身，路上砍幾隻天牛在進城阿。」

「喔。」我拿著兩把木劍向橋的那端走去，卻被女子一把勁拉回來。

「你蠢阿，不是讓你往城走嗎？」

「城不是這路麼？」

她聞言又大叫一聲，這才從茅屋裡又拿出一卷羊皮，她將羊皮攤開，上面是幅地圖。「這是整幅大陸的地圖，你以後總會用到，看，這裡是劍仙城，鵬程客棧在這裡。」

「多謝。」我接過地圖，向女子作揖拜別，臨行前卻又停了腳步。

「怎麼？」女子彷彿與身後的源河融為一體，在月色打上河面之時，也讓女子身後多了一層晶瑩。

「我想問姑娘的姓名，來日有緣便可報恩。」女子聞言愣了很久，然後神情複雜的說：「我只是指引者，並無姓名。」

此時我方知她身後那分迷濛叫做寂寥。

＊＝＊＝＊

後記：

目前是忙碌的學生恐怕無法準時更文{:4_361:}

都沒時間算數學了還是想每周抽一點時間出來打小說，

自己的夢總要去追，

我也該對自己負起全責了:Ｄ

寫文原因只是為了紀念一段年少輕狂。{:4_358:}

我已經忘了到底是茫茫大士還是空空大師還是蒼蒼真人=_=

有玩過的人大概是我是以某個線上遊戲當作背景....大概看得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