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elles 于 2012-8-20 00:49 编辑

简介：

版本1：一个后宫佳丽三千的女王和一个异国远嫁的年幼公主的故事。

版本2：女种马和萝莉的养成故事。

版本3：其实，这是关于奥拉克人和约尔人的风俗史。

咳咳，总之，以上简介均不正确，确切的说，本文只是一个冗长乏味的常见故事。

那么，就这么开始吧——

章1 伊丽莎白

丧钟长鸣。

伊森堡内三十五座大圣堂的钟声一起整齐地响起，城墙也仿佛不胜悲痛似地格格颤抖。最高圣堂的大钟就悬在礼拜堂穹顶的最高处，钟声显得比往日更震耳欲聋，伊丽莎白忍不住悄悄地捂住了耳朵。

“放下手！”她身后的姐姐凯瑟琳低声斥责，她的左手抱着鲜花，右手被母亲紧紧攥在手里，不然一定会上前将伊丽莎白的手拉开，在回家后再给自己的小妹上一节关于社交礼仪和淑女行为准则的指导课。

钟声止歇，伊丽莎白放下了右手，但下一刻，她就下意识地想把手放回原处——海登公爵夫妇的哭喊毫无干扰地敲击人们的耳膜，那似乎比钟声更令人难以忍受。幸好，下一刻，神官们就把这对歇斯底里的悲痛夫妇扶了下去，大神官登场了。

“多可怜！希亚特那姑娘才十六岁！”

“照我看被奥丁召唤总比嫁给老异教徒好。”

“这下子海登公爵的梦想可彻底破灭啦。”

“他再也不可能成为奥德王的岳父啦。”

冗长的祈祷词中，身后的人群里夹杂着轻细的，老鼠似地窃窃私语。

伊丽莎白暗地里叹了口气。也许大人们规定葬礼上小孩子必须站在离神官最近的前排，就是为了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讲话，她想。神官的祈祷词和他的长相一样干枯无聊，她身边的文德林和维尔利希已经开始频频打盹，一左一右地靠在她身上。很快，伊丽莎白也开始走神：手里的百合洋溢清香，她仿佛又回到了清晨的森林里，嫩绿的新草上带着露珠，松林里满是清新的松木香气——

“伊丽莎白！”一个暗含怒气的声音传进耳朵，伊丽莎白反射似地挺直身体，睁大眼睛。四个神官簇拥着大神官走下祭坛，该亲友们上去奉上鲜花，最后一次记忆亡者的面容了。

大理石棺里年轻的面容依然娇嫩鲜艳，一点儿也没有亡者的衰败狰狞。伊丽莎白小心地把献花放置在表姐的右手旁。

“她最喜欢百合花，等她在圣殿里醒来，就可以把它献给奥丁了。”她抬起头，对扶棺的赫夫利解释，后者给了她一个带着泪痕的笑脸：“鲜花会给她的容颜增色，绝不会掩去她的绝世容光。”

“她对我很好，我很喜欢她。”

“我也是，谢谢你，伊丽莎白表妹。”

葬礼结束于阳光直射礼拜堂尖顶的一刻。一个披着灰斗篷的信使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伊丽莎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和其他人一样，将手里的鲜花塞给自己，追随着大神官涌进了礼拜堂的隔间。她第二次登上祭坛，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鲜花小心地放在希亚特脚下。

“抱歉。”她小声说，躲避着赫夫利的目光。

“这不是你的错。”青年脸上浮现出一个了然的嘲讽笑容，“在她生前，人们围绕着她，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奥德王的权势；在她死后，人们弃她而去，同样是为了奥德王的威严。但在我心里，”青年俯下身，轻轻吻了吻石棺上的百合花，“她永远是我的妹妹，从未改变。”

“她也永远是我的表姐。”

“我知道，”赫夫利朝她忧伤地笑了笑，“谢谢你，伊丽莎白。这让我很高兴。”

那双和希亚特一摸一样的灰眼睛望着她，伊丽莎白觉得胸口怦怦直跳。“我也，我也——”

“联姻继续！”一个高亢激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结巴，维尔贝利子爵朝他们疾步走来，愤怒地浑身颤抖，肌肉随之一块块鼓起，“他们居然回复说，联姻继续！”

“那么，”赫夫利露出一个冷淡的嘲笑，“他们决定要你去嫁给那个无耻的奥拉克婊子，维尔贝利？听说她只喜欢女人，你得准备两套裙子。”

“他们还是要女人！”

“这不可能！”伊丽莎白惊讶地插了一句，但青年沉浸在怒火中，恍如未觉。

“千真万确，他们要给新上任的女王娶一个王妃，异教徒和信徒，女人和女人！奥丁会诅咒伊森堡，诅咒约尔，如果那群老家伙答应的话！”维尔贝利捏紧了拳头，“赫夫利，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赫夫利低下头，抚了抚亡者的头发，“我得把我妹妹送回伊达尔戈，海登的祖先会保护她，她再也不必害怕异族人和遥远的异乡。”

“我知道，”维尔贝利气急败坏似地大嚷，“可现在不是办这种事儿的时候！你得站出来，我们一起——”

“我之前站出来反对联姻，结果害死了我的妹妹。”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记得很清楚，没有一个人替她求情，一个也没有！”

“可那是希亚特自愿的啊。”维尔贝利胆怯地嘟囔。

“她是为了她冲动的哥哥才挺身而出的。”赫夫利小心地合拢石棺，在棺盖上落下最后一吻，转过身，拉起伊丽莎白的手，朝她安慰地笑笑，“走吧，伊丽莎白，我送你去希伯特那儿，再回来陪希亚特。让那些家伙去争吵发愁吧，这已经不关你和我的事了。

他们像亲兄妹一样携手并肩而行，把垂头丧气的青年撇在空荡荡的礼拜堂里。

看到回廊尽头的老管家身影时，赫夫利松开了手，轻轻拍了拍伊丽莎白的脸：“去吧，小妹，让希伯特给你准备热咖啡和茶点，好好吃喝一顿，回家后让瑟拉给你洗个热水澡，讲个好听的故事，把今天的一切都忘掉，除了，除了希亚特。”

“我不会忘记她。”伊丽莎白低声说，垂头为亡者默哀了一分钟，随即抬起头，把心底的困惑和恐惧向青年倾泻出来，“我们，我们，真的还会有人嫁到奥拉克人那里去吗，即使是嫁给一个女人？”

青年的笑容僵住了，灰眼睛里的忧伤更加深邃悠远：“会有人去，即使没人愿意，即使亲人心碎——这是注定的，因为有人被奥拉克的弓箭吓破了胆。奥拉克的乌云在约克散去之前，他们不会违抗奥德王的命令，而我们，不能违抗他们的命令——这是注定的，即使是奥丁也无能为力。”

“我替希亚特高兴，”伊丽莎白垂下头，小声说，她的手在青年温暖的手掌里微微颤抖，“她可以躺在亲人怀里，不必再担心被异族人欺负。”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泪逼回去，“她之前一直担心。”

赫夫利轻轻抱住了她。“抱歉，她的父亲和哥哥太无能了。不过，”他擦去伊丽莎白的眼泪，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你还不用担心，伊丽莎白，你才十一岁，还没成年，海因家的小兔子。”

“我六月份就会举行成年礼了！”

“可你现在没有。”青年轻轻敲了敲伊丽莎白的额头，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伊丽莎白大胆地拉住他的手追问，“赫夫利表哥，你去过奥德城，新的奥德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真的，真的那么坏？”

“那头母狼？”赫夫利笑了笑，“她比她哥哥更贪婪，更狡猾，也更无耻——奥德斯里亚特活了49岁，拥有过1个正妃，6个侧妃，奥德维利亚今年27岁，有名有姓为人所知的情人19个，其他和她风流过的女奴，没人知道究竟有多少。”

“不过不必担心，”赫夫利拍了拍惊呆的女孩的脸，“我发誓，她不会碰到你，一根头发都不会，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是被窗外的马蹄声和人声惊醒的。她睁开眼睛，发现桌上铜烛台里的蜡烛已经燃尽，夜色浅淡，黎明将临。

脚步声随着低声的交谈沿着走廊趋近，一个提着马灯的身影悄悄闪了进来。

“丽莎？”凯瑟琳把马灯放在桌上，脱下外套和长裙，整齐地叠好放在架上，脱下内裙，换上丝绸睡裙，“你睡了？”

“我睡着了，只是在说梦话。”伊丽莎白低声回答，看着自己的姐姐把自己胡乱丢下的衣裙一件件整齐叠起。

“小懒鬼！如果你对你的衣裳有对骑马一半精心——”

“那就是一位合格的海因家的淑女了！”姐妹俩异口同声地说，彼此看了看，又不约而同地格格笑出声。

“小家伙！”凯瑟琳爱怜地扯了扯妹妹和自己一样丰厚浓密的栗发，指示她挪动身子，给自己让出个位置，“害怕吗？”

“害怕什么？奥拉克人？还是希亚特？”伊丽莎白问，她的脸依偎在凯瑟琳怀里，“我只怕奥拉克人会把我的姐姐抢走。不过如果那样，我就——”

“骑上你的小马把我抢回来？”凯瑟琳打趣地问她。

伊丽莎白有些泄气。“我只擅长这个——我不想你和希亚特一样，凯特。”

“我们会保护你。”凯瑟琳安抚地抱住了妹妹，“我们都不会被奥拉克人抢走。”

“你肯定吗？”

“当然， 奥丁一定会保佑我们的。”只要海因家送给奥丁足够的忠诚与金币。她吻了吻那张显露安心的小脸，“睡吧，丽莎，奥丁一定会让我们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