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墨洚 于 2011-8-20 14:52 编辑
前几日突然觉得鲜花式很有爱,于是提笔写了少许。
此文无视,无视两仪未那存在,仅以剧场版之后的2003年为背景,如有不适请点右上角。
尝试着使用了新的文风,平淡直白,毫无波澜,请见谅。
由于每天晚上只能使用很短时间电脑的缘故,所以首更很短。
但因为是生日贺文的缘故,会保证按时更新,诸位请自行取用。
以上。
梦痕(鲜花式)
哥哥死了已经三年了。
偶尔在整理式的房间时,瞥到了那家伙一团糟的衣服里有哥哥的照片时,我便会这样想。
仿若是冬日冒着热气的池塘里,突然被拨出来的水藻一般。
哥哥是在一次车祸中,被醉酒司机撞死的。
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因为等了哥哥许久而终于去7-11买便当回来的我,看到式正蜷缩在沙发里。从我出门一直到回来,她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真是个怪人。我心里这样想。
静寂的家里想起了电话铃时,式一下子就从沙发里蹿起来热切地接了电话。
之后,她的表情便凝固了起来,眼神静静地放空了。到最后在话筒的另一端警察暴躁地叫喊起来时,还不知情的我才劈手夺下了电话。
喀嚓。
装着便当的塑料袋的碎片,在空中仿佛凋零的花朵般飞舞。
现在回想起来,那大概是式最低程度的发泄,抑或是痛苦的一端。
在那之后的一月内,我只好对学校暂时请假,断断续续地料理了丧事。鉴于橙子的建议,我还是忍着内心的痛楚、将哥哥的私人用品尽可能多地送到火葬场烧掉了。
橙子的理由是“尽可能多地烧掉一切物品以避免式出现异常状态”。
也是呢。
毕竟两仪式恐怕是哥哥最重要的遗物了。所以为了最重要的,不得不销毁此外的一切。
如果那个好脾气的家伙一直好好地活到最后,恐怕也会对我这样嘱托的吧?
望着远处火化炉里袅袅升起的黑烟,身穿深黑丧服的我这样想。
而那家伙自从那个电话来了以后,就一直一个人缩在沙发里不说话。直到几天后我将哥哥的骨灰抱回来时,她才不吭不响地吃了饭。
从那以后,那家伙便只是吃饭、睡觉,偶尔望着天花板一声不响地发呆。有时带回来一袋草莓时,才会露出少许欣喜的表情。
但那也是如同蒙娜丽莎的微笑般,稍纵即逝的神色。
三年来没有出过门,也没有说过话。
只是在那家伙散乱的衣服堆里,依旧会发现许许多多、不同年纪不同笑容的,哥哥的照片。
这样说起来的话,只有我与式生活在一起也三年了。
更准确地说,是我照顾式三年了。
再次从那家伙的深红夹克里抽出一张照片时,我这样想。
像以前那样将照片以反过来的姿态放在一旁,我将需要换洗的衣物一一捋好、放入盆中,准备投入洗衣桶。
我在尽可能地避免着与哥哥见面。因此对于哥哥的照片,我总是将它翻转过来。
但有些时候,无可奈何。
照片落在了地上。正面超上。
捡起照片的一瞬间,幻觉感清醒地在身体里漫散开来。
那并不是哥哥的照片。
分明而线条明晰地、上面是我的侧颜。
吃晚饭的时候,已经有点酸痛到僵化的身体里,竟然又浮现出了收拾衣服时的那件事。
如果是高中时的自己,大概一定会指着我说“黑桐鲜花,你是无聊到脑子里长草了吗?”
作为已经成长为大三生的自己,如果稍微用高中时代还残留着的宅知识确认一下的话,那大概就是“傲娇”吧。
清晰地明确了症状的话,就一定能够克服吗?
但是,即使已经能够明白又坦然地与自己赤裸相待,只要一想起那张照片,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带着微热的气息轻颤起来。
面前的人正带着单纯的神情,专心致志地喝着粥。
捧着粥碗的神情就像尚未长全毛发的小豹子般可爱。
但是,只要一想起那张照片,面孔还是不由自主地略略发起烫了。心脏上某一点像是被人挑逗地按压摩擦般有酸涩的紧张感涌出来。
不小心咬到了秋刀鱼的一截骨头,牙齿咯嘣一声。
好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