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海藍紫 于 2013-11-9 17:49 编辑

前言：

手癢了，忍不住還是寫了，然後就這樣了。（揍

其實我很愛苦逼的孩子！（沒有誤

特別感謝責任編輯Uno太太與baiye太太！（揍

最後還是來喊一下：圓神加油，苦逼ほむら萌戰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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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從沒有如此注視過一個人。

一成不變的死白與消毒水味，總是時不時擰緊揪痛的胸口———是個註定和外面世界沒有關連的邊緣人。

原以為手術過後就能迎來嶄新的生活，能用色彩繽紛的畫筆填補著蒼白的生命———在遇見那個一頭粉櫻綁成雙馬尾的女孩，用那總是溫和親切的笑容，不由分說的把怯弱膽小的我從窘境中解救下時，是真心如此以為。

很快的，這世界又背棄了自己。

反正我就是什麼都做不到。

之後，大概也會一直這樣吧………

什麼也不會、只會扯後腿的弱者———可是那個有著粉櫻髮色的女孩，從來不對自己露出厭惡或是不耐煩的神情。

————想只看著那抹笑容，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雖然是這樣……

「………還是死了比較好吧，吶？」

☆

旅遊書上彷如法國凱旋門的石製拱門，被混雜著粉與紫雙色的光箭射入，引發了強烈的爆炸，轟隆轟隆的崩落、身旁景色在一陣扭曲後回歸了。

她，是個魔法少女。

『已經沒事了喔，ほむらちゃん。』

甜美柔軟的聲線這樣說著，眼前的まどか手持一把幾乎超越身高的弓，弦上還留著一線粉色光束。身上則是花樣繁複、和髮色相襯的連身洋裝，綁著的雙馬尾似乎比平常還要更長些。

灰濛濛的天色，四周殘垣斷壁違反牛頓第二定律的漂浮飛舞著。

『我得保護大家才行，畢竟只剩下我是魔法少女了。』

『我一直很高興能和ほむらちゃん成為朋友。』

『從魔女手中救下ほむらちゃん，這一直是讓我引以為傲的事。』

『永別了，ほむらちゃん，要多保重啊。』

那一次在後方凝視著まどか奔向魔女之夜，熟悉的纖弱背影有那麼一瞬間像堵堅實巨大的牆垣，彰顯著她們之間的差距。

穿過陰霾雲層的橘金色，暖和不了我手中、まどか濕答答的冰冷屍體，好像人形布娃娃。

這就是人死亡、失去靈魂後的樣子嗎？

雨絲不斷地落在半身浸在水窪中的她與身上，我忍不住用那無力的雙手將她挪近自己一些，想幫她盡可能遮去雨水、給她一點微弱的暖意。

『我想要尋回和鹿目同學的相遇。』

『我不要做個被她保護的人，而是要做個能保護她的人。』

像是有隻看不見的手，從胃袋底部伸出，撕開橫隔膜用力的握住心臟。『如果沒有麻醉直接剖開胸前動心臟手術的話，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忍不住這樣想著。

劇烈顫抖的發軟雙膝彎曲成奇特的角度，背部肌肉往上聳起像駱駝的駝峰，同時間胸腔中被握住的心臟好像被人擰著狠戾地扭曲主要血管群。QB在心電感應中說著『契約成立』的怪異聲音，是發白的腦袋中唯一能聽見的語句。

再睜開眼，又回到了16號。

親眼見到了拯救了蒼白的自己的まどか，在最後一刻成了魔女。

下一次回溯，名叫巴麻美的前輩受不了殘酷的真相，趁隙打壞紅衣魔法少女的SG，用豔黃明亮的絲帶把自己從頭到腳綁縛———又被まどか救了一次。

『能不能求妳救救這個愚蠢的我，救救在被QB欺騙之前的我？』SG變清澈的同時，身上沉甸甸的溺水感好像減輕了點。

『最後能不能再請求一件事？我不想成為魔女。』

從盾牌中拿出偷來的9MM史密斯威森，雙手緊握祈求槍柄的冰冷能讓自己堅強，送給救了自己的她最後的平和。

『ほむらちゃん的名字很帥氣喔。』

『欸，既然那樣的話，變得和名字一樣帥氣不就好了嗎？』

『ほむらちゃん終於叫了我的名字，我好高興。』

「不要被QB騙了！」被瓦爾吉斯之夜擊墜，只能任由哀求的尖叫在耳邊呼嘯———闇夜過後的天空，一點也沒有晴朗的愉快明麗。

不會再依靠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

再也不要讓まどか戰鬥了———但是弱小的我仍阻止不了まどか再一次的在面前死去。

我願意無數次地選擇重新來過，不斷地重複同一段時間、找尋不同的結果，尋找能夠將妳從絕望中拯救出來的道路。

乳白色的QB爆開，將黑色的靴子濺了大攤的血，有點噁心。

明明就是白色的異生物，為何還像你們眼中”低劣的人類”一樣有著鮮紅溫熱的血液呢？是把人造血漿強行注入有著布娃娃外觀、材質環保可回收當食材的軀殼……這樣的吧。

要是哪天面臨飢荒，我肯定會愉快的用手邊可及的任何武器，把QB分解成適中大小的份量，充飢。

不是以有著隨時可替換的替身為傲，還總是把被打成破抹布一樣的軀殼嚼碎吞下嗎？那麼應該和我們人類所需要的熱量沒有差別吧，營養成份還是人類食物的數百倍也說不定。

說著「和我簽訂契約，成為魔法少女吧。」的QB當然不會輕易的死去，只是炸裂的殘骸與血漬依舊讓我打從心底感受到一絲罕見的愉悅。

啊啊，只是這種程度而已，未免也太輕鬆了，QB。

誘騙了無數的魔法少女、奪走一切希望之後的絕望，QB你一定不瞭解的。

藉由魔法少女的犧牲、從中吸收超越熱力函數常數的能量才是你的最終目標，嘴上還說著感謝我們的犧牲才能延續人類以及宇宙中無數種族、承認人類是智慧生命體之一。

QB，Incubator，你懂什麼叫「感謝」嗎？

你不會懂你奪走了什麼，你也不會懂我們的痛苦。人類在你們同類眼裡不過就是有著龐大數量，罹患「感情」這種精神疾病的患者，在你們的干涉下發展出高度文明罷了。

為了妳，即使被關進永恆的迷宮我也毫不在意。

無論重複多少次，我都一定會守護妳的。

まどか，妳是我唯一的…………

☆

「為什麼、我明明想相信ほむらちゃん的，」甜軟的嗓音早已被鼻音掩蓋「明明不想認為妳在說謊，卻完全不覺得會沒事……不認為ほむらちゃん所說的都是真的。」間斷其中的呼吸通過肺管，嘶嘶作響的氣音逐漸高昂、話語隨之模糊。

真正的心情怎麼可以告訴妳，まどか。

「………ほむらちゃん？」因為、我……

「因為我和まどか是生活在不同的時間裡啊！」終於壓抑不住胃部緊縮的衝動與噁心感，朝妳喊出了實情。這個時間軸上的妳，有可能到人生終結為止都不會遇見我的。我不僅僅是QB所謂的時間溯行者、還有著跳躍空間的能力。

沿著彎曲的重力場線，跳入充滿各種微小粒子的暗物質與暗能量中，進入有妳的地方。

演算薛丁格方程式得到複共軛對稱性的解答，便知道妳在哪裡。但僅在打開名為”宇宙”的潘朵拉之盒的幾毫秒內，才能窺見這一切。

就這樣讓自己置身於一個又一個的平行世界中重複同一段時間軸，找尋著拯救妳的道路。

QB說我才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讓妳無數次死去、最終成了現在這個有著前所未見魔法少女資質的兇手。

手上沾滿了無數的血與罪衍…………但是、就這一次，請讓我抱著妳。

無數次的回溯輪轉，我從不奢求什麼，只希望妳能像現在一樣，平凡而且有著讓人踏實安心的體溫與心跳，自由操控著柔軟溫暖的身體。

放縱一次的擁抱，是因為我太過怯弱，怕妳直率而渴望真相的眼神剝除堅韌偽裝、怕沒有足夠勇氣直視妳的雙眸撒謊。

說著和妳相遇後經過的一切、反覆不斷的一個月間我所見過的妳。「對まどか來說，我只是個相遇不到一個月的轉學生而已。這樣的我，很莫名其妙、很噁心吧……對不起呢。」

「但是我………對我來說，妳是………………」

妳是我唯一真正擁有過的朋友、將我從死氣的世界中救出的人、教會我什麼是朋友的妳…………失去妳；我沒有預想過如果失去妳，我還能不能存活。

「越是重複，就越是偏離妳和我生活過的時間。」是否自己不存在，作為魔法少女的妳至少還能在魔女之夜後生還？

「心意也相互偏離，言語也逐漸無法相通。」我只是想拯救那個還沒被QB欺騙的妳，漸漸地連話也沒辦法好好地傳達給妳理解。總是讓妳哭泣和怨懟我的冷漠與孤僻………

並不想對妳冷淡的，まどか。

可是如果放任自己享受妳的溫暖，或許會不小心忘記曾對妳許下的誓言。

是不是朋友，已經無所謂了；重點是，妳還能好好的活著。

「我想我大概早就已經迷路了………」無數次、無止盡的重複著同一時間段，在不同的平行世界中穿梭。

跌跌撞撞中試圖在黑暗裡找尋那條看不見的道路，用這雙沾滿和頭上緞帶一樣色系的血斑雙手，在林間清掃出幾乎辨認不出的雜沓小徑，讓妳能取回或許平凡卻仍舊擁有妳所愛的一切的人生。

『變得和名字一樣帥氣不就好了？』為了能讓自己變得和名字相稱，散去髮辮、拿掉膠框眼鏡、學習著原先就應有的以及超越其上的知識與能力。要精確的掌握住那個統一始點，並不是容易的事；一開始或許偷懶，但是在對妳許諾後便未曾停歇的反覆演練熟爛於心的公式。

『除去炸彈之外，用別的武器也很厲害呢，ほむらちゃん。』搜刮更多的武器堆壘在用能力扭曲出的空間中，從40釐米大口徑單兵火箭炮統到連發式的自動步槍，這些都是為了拯救妳所需要的物品。

只要能拯救妳，我無所謂。被譏笑天真也沒有關係，只要妳還在就好。

不能放棄，一秒也不行。

………………………我也沒有任何選擇餘地；只要放棄了，自己的SG一定會像曾經目睹過無數次的悲劇一樣，黑化然後破裂、變成悲嘆之種（Grief seed），成為魔女的一份子。

所有的祈願，只有那麼一個。所以，まどか，妳一定要……

「『要拯救妳』，這是我最初的心意。而如今，這是最後所留下的唯一路標。」

「無法理解也好，無法傳達什麼也罷。」

「即使如此，也請妳……………」好好地活下去，當個平凡人，まどか。「拜託了，請讓我保護妳。」對自己說過，也對妳說過，一定會拯救妳。

請讓我在魔女之夜中勝利吧。

「已經夠了喔，ほむらちゃん。」手、為什麼感覺到另一份溫度。「ほむらちゃん，對不起呢，我要成為魔法少女。」

還是、救不了妳……………嗎？

妳的心跳、妳的雙臂為何讓人如此感到溫暖眷戀，我只能感到自己的渺小還有轟隆作響的血管中流竄著的愧疚自責與難堪？

「相信我吧，ほむらちゃん。」請不要對讓妳背負無數世界收束起來因果的我，如此溫柔。

吶、不管是哪一個世界，果然都沒有神的存在吧。

不然的話，為何沒有人在這時候出面阻止まどか踏入猶如時空流縫隙般深沈的絕望裡？

只有那個滿口仁義道德，說著「和我簽訂契約，成為魔法少女吧！」的QB。

對於只能假設有著多重宇宙論卻無法實踐證明的人類來說，自己的心願無疑是荒謬的。但是QB卻賦予我這樣的能力，然後用”魔法少女”這樣一頂美觀漂亮的帽子收割了名為「曉美ほむら」的靈魂。

看著因為自己而匯聚無數因果（疊加態），彷彿傀儡人偶皮諾丘一樣木然地步步踏入深沼的まどか，綻出複製自我們初見時的一抹完美微笑。

我、果然還是在一開始就死了比較好吧。

☆

這是個沒有魔女的世界，等同於從前魔女存在的是魔獸

充滿了無力與悲傷、無可救藥的世界，依舊有著值得守護與保護的心愛事物，魔獸的存在則是作為主宰的人類難以抹去的詛咒所凝成。

記憶裡的まどか，成了魔法少女們口中的「圓環之理」。

作為更高層次的存在與宇宙法則、作為概念一樣的「神」。

不知從哪開始，自己所遇見的魔法少女們彼此間都知曉著並口耳流傳著這樣一則故事：那就是當做為魔法少女的生命終結時，會有一位身穿白裙的粉髮少女在白茫中現身引導她們去一個比當下更幸福的世界。

まどか，那個過於強大的祈願所重組創造出的子宇宙裡，沒有人認識妳、沒有妳存在過的證明——就像傳說一樣，難以想像。

魔法少女是以自我靈魂為代價換取希望與夢想的實現；相信圓環之理的存在，也是一種特殊的希望吧。

まどか的雙親，鹿目先生與女士都不記得了，只有仍舊年幼的達也，時不時在公園沙地上用樹枝勾出尖銳質樸的線條，含糊的從聲帶出滾出那熟悉的名字。

趴伏在肩膀上的QB，也不記得這個世界、這個宇宙曾經有過一位叫「鹿目まどか」的少女。對於自己三番兩次嘴中吐出的ま．ど．か三個咬字清晰圓潤的音節，它常報以莫名其妙的眼神。

———如果那雙嵌在白布偶臉部區域，空洞的紅珠子也能有這樣情感的話。

談論起有關魔女的事。QB雖然審慎地思考其中的不同，最後依然下了「我果然還是不懂你們人類的價值觀」這樣的結論。

沒錯；不論是魔女或是魔獸，對你們來說只是收集轉化希望與絕望中帶來能量多或少、便利與否的區別而已。

人類就是這樣一個可悲、精神異常而無可拯救的種族。

自詡為高等智慧生命體的Icubator啊，卻要依賴像人類這樣的種族才能存活，不覺得悲哀又諷刺嗎？

嘛，不管怎麼說，QB你在這個星球的任務即將完成了，魔法少女只剩下一人。

只要收割了最後一份，名為「曉美ほむら」的魔法少女在生命終結時釋放出的詛咒帶來的能量轉換，就可以前去另一個星球、或是另一個星系、宇宙了。

隨著消滅的魔獸越多，背上長出的羽翼，染上了詛咒的墨色、並隨之變寬變大。

在這個世界的詛咒，不僅僅是附在SG上呢。在麻美學姊和杏子紛紛消失後，沾染瘴氣所長出的羽翼，一定也是方便著詛咒的附著——沒關係的，因為這恰好是自己應該背負的罪孽。

只是如今身為圓環之理的まどか，在那個看不見也聽不見的空間，已經先擔負了。

這是まどか所曾經想要守護的世界，所以我也會戰鬥到最後一刻，為まどか守住這裡。

最後一戰，瘴氣的濃度前所未有的高漲，估計大概有數百隻甚至更多。

SG如今清澈依舊的原因，大概是因為自己還相信著希望、相信著まどか。

燙腳的黃沙掀起一陣塵爆，眼前景色陷入單色。羽翼上附著的詛咒，像是點在水中不規則渲染打轉著的墨跡，往外貪婪的拓展。

『加油喔。』直到整個天空彷彿瞬間被黑布壟罩時，印象中本以為逐漸模糊忘卻的嗓音驀地響起。

本以為習慣後的麻木會讓自己最終忘記了妳的體溫、肩膀上曾經負載過的、妳的重量。

和記憶一樣的柔煦、就像是春季日光照耀著櫻花的溫度。

自己總得忍住就要奪眶而出的淚、鬆開緊縮的聲帶肌肉、壓抑不由自主顫抖的聲音。

一直沒有忘記；絕對不會遺忘的。

飛揚的長髮上，還繫著妳贈予的，質地滑膩細緻但有些褪色的櫻紅緞帶。

所以，まどか，我一定會把所有魔獸都打倒，好好地守護這個世界到生命終結————

————到時候，妳也會接受如此罪孽深重的我嗎？

吶、まどか……妳會來帶領迷路的我嗎？

能向身為魔法少女們口中最後希望的妳，在生命最後一刻祈求妳的原諒吧？

原諒我，為能離開這個你所創造，卻沒有妳在的世界感到一種被解放的快感……為我們相遇後的一切，不論悲傷苦悶，感到高興……

我只是………

想在最後再見妳一次。

☆

「還是和以前一樣，總喜歡一個人逞強、過度努力呢，ほむらちゃん。」這個聲音……好熟悉。

「一定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吧，ほむらちゃん。沒關係的，我會一直在這等妳醒來的。」是嗎？那麼可以安心的繼續休息了吧………妳在呢，まどか。

「我就在這裡，ほむらちゃん。已經不需要害怕、也毋需悲傷怨恨………ほむらちゃん的一切我全都接受。」

「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因為有ほむらちゃん才有現在的我啊。」

「以前都是ほむらちゃん默默地保護守候著我，這次換我了。終於，我也有一次，能為ほむらちゃん做些什麼了。」……………咦？！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一開始就是まどか救了那個對人生、對自身存在意義絕望的我，是我從來沒能為妳做什麼，まどか！

為何妳總是如此溫柔呢，まどか。

不管讓時間倒轉幾次，穿梭幾次，妳總是說著相似的話，用著相似的溫暖笑容歡迎著自己……每一次都是如此。

讓妳變成現在這樣不是別人，就是曉美ほむら啊！

「啊——ほむらちゃん、妳醒了呢。」溫度稍稍冷卻的同時，手好像終於有力氣了。「…………………まどか、是妳嗎？」好奇怪，這是自己的聲音嗎？

「啊啦、轉校生妳終於醒了啊。」果然是熟人。和自己多次並肩與魔女之夜以及魔獸戰鬥的少女，依舊是那件磨損嚴重的藍色外套與超短牛仔短褲。

「杏子。」

嘴邊碰到一個冰冷的堅硬物體，微微順著力道張開嘴，任由還不聽使喚的手腳垂放身側。乾啞灼燒著的喉嚨，迎來冰涼涓涓細流……是水。這裡，也有水……這樣的東西嗎？

「曉美さん似乎還很虛弱呢，我想大家還是等一下再來探望好了。」有如朗誦詩歌、濃濃女性韻味的成熟聲線……是巴前輩吧。不過，怎麼好像話中有話？

「我想也是呢。那麼轉校生就拜託妳了，まどか。」笑嘻嘻的探出頭丟下這句話的不作第二人選，肯定是美樹さやか。

自己所遇見的許多個、快要數不清的まどか，有意無意間總會提到她。

總是因為さやか……湧起一陣訴不清又有些氣憤的情緒。

在まどか成為圓環之理前那次回轉，即使自己極力想要阻止まどか去找已經魔女化的さやか，まどか還是不顧勸阻的離開，甚至跟在杏子那傢伙進入結界。

不管幾次，佐倉杏子的個性幾乎沒什麼變化過。做為自己其中幾次對抗魔女之夜的搭檔，總結來說手段是蠻橫激烈的點，但平心而論其實是足夠冷靜而值得依賴的同伴…………除了因為美樹さやか而衝動爆走這部份。

同樣為了他人而許願，也因為祈願與世界背叛了自身想像而迎來悲劇………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まどか，對不起。」雙手撐在身旁，朝眼前一身白衣的她，低下頭深深地道歉。

如果不是曉美ほむら，最後妳也不會抹煞掉自身在宇宙中的存在，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聽不見也看不見的地方，背負著所有的詛咒，守護著大家。

或許別的世界的妳最終不會成為魔法少女，就像平凡人一樣度過人生。

如果不是我，妳不會——「不是這樣的呦，ほむらちゃん。ほむらちゃん不需要向我道歉。」陷入了，那個連身處夢中都懷念的溫度裡。

臉一下子靠得好近，綁頭髮的緞帶一直騷擾著鼻尖……好癢。

「嘻嘻，原來冷酷的ほむらちゃん也有這樣可愛的舉動和表情呢……」什麼、是在說我一直想辦法在不離開妳的碰觸下想要吹開緞帶這件事嗎？

又是一連串和風鈴相似的清脆笑聲，好一會才停下來……該不會是因為自己的表情嚇到まどか了吧？臉上、應該沒什麼不對勁吧？

「ほむらちゃん真的是十分努力呢，辛苦了。」柔軟的掌心，貼在自己兩頰上，被輕撫著就忍不住鼻酸想哭。

「已經不需要一個人戰鬥了，ほむらちゃん有好好地遵守和我的約定，替我守護了世界呢。」

「大家都在這裡，或許有不少人是ほむらちゃん曾經並肩戰鬥對付魔女、魔獸或是彼此對抗過的吧；抱歉吶，不能和大家一起。」

那是因為妳已經成了神這樣至高的存在、好像存在又好像不曾存在、只能像個旅行過客一樣觀看著………軟弱的我，為妳所想守護的世界的努力，看見了嗎？

是不是，稍微配得上ほむら這個被妳稱讚帥氣的名字了呢？

彷彿能將一切燃燒殆盡的火燄。

「ほむらちゃん非常地帥氣呢，和名字十分相襯喔。」

「所以已經可以不用再假裝堅強了，ほむらちゃん。ほむらちゃん的一切，我全都知道，也全部接受。」

怎麼辦、臉頰濕濕的，一定把まどか透著聖潔氣息的白衣給弄得一團糟了。

可是、怎樣也停不下來———

只知道，這樣的自己就像第一次和まどか相遇時一樣，軟弱又膽小。

吶、まどか妳接受嗎？我們還是朋友嗎？

…………………在妳離開前，說了『ほむらちゃん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即使是現在也是嗎？願意原諒一事無成的我嗎？

「ほむらちゃん、是我最重要的人喔。一直一直、想和妳說這句話。現在終於能當著ほむらちゃん的面親口對妳說了，這樣晚真是對不起，ほむらちゃん。」

「現在的我很幸福喔，ほむらちゃん。」

我想，所謂幸福得想死就是在說這一刻吧…………啊、不對；就算死亡，我想自己還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