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遙 于 2011-12-26 21:59 编辑

遙言︰

竟然還是趕不上！就差那一分鐘！

不過還是要說聲聖誕快樂！！其實在BOXING DAY看賀文不是更有喜感嗎？(毆)

真的真的，久違了。還記得某遙嗎？

這篇賀文其實出現得好突然，連我自己也沒想到。

只是，突然覺得，隔年寫賀文真的太好了！(毆)

因為有梗可以用！(不對)

或許會有人看不懂內文的「呼呼呼」，不過那些可以不管的，因為不影響文的進度。

總之，相隔一年之多再寫文，是有點不習慣。

而且我也不知道現在筆下的剎木有沒有歪掉，我是希望沒有。

然後，文題我也是隨意亂取的，所以也可以不理。

反正就是…以輕鬆的心情去看本文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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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妳從沒想過，一點點的感動都能令我喜極而泣。

妳的心思，妳的溫柔，堆積成名為「浪漫」的氣息包圍著我。

※

這是第幾年不能一起渡過聖誕了？

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了？隨著數字的遞增，眉間糾結起來。

答案是什麼？她已經不想去細數。

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她是該明白的，工作也是很重要，可是……有必要連續數年都工作纏身嗎？

有時候她真想向真名抱怨，若不是真名接了那些任務，剎那就不會丟下她一人獨自過聖誕。

心裡是這樣想，可她從沒對真名說過，畢竟在得知那些酬勞都是花在那些小孩身上，她又怎能真的埋怨她呢？！

她是應該安慰自己的，是的……

臨近聖誕夜，她總會揣測那人會不會像前年一樣製造驚喜給自己，但沒可能的，那個人不像有浪漫的細胞。單是一次的浪漫，應該花去她好多心思吧？！

「木乃香，要出門了啊。」

一聲叫喚打斷她的思緒，木乃香拿起擱在床上的大褸，便動身走到玄關，明日菜早就在那等著她。

也許是見木乃香一臉苦悶，明日菜拍著她的肩說，「放心吧，剎那一定會趕回來跟妳過聖誕啦。」

她苦笑。

答案是否定的。早在剎那出發時已跟她明說這次任務要到很遠的地方，加上情況有點複雜，所以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回來……那時候，或者連禮物日也過了。

※※※※

冬日的凜冽之風在空氣間肆虐，無情地吹拂在行人身上，風劃在臉上仿如被刀割的刺痛；使人不自覺拉高衣領，阻礙狂風竄進衣內。

平安夜的街道上，有著熙來攘往的人群，絡繹不絕的歡愉樂章、大型商場形形色色的燈飾佈置使街上盈溢濃厚的節日氛圍。沒有雪白的點綴、但周遭的氣氛仍使人漾開笑顏。

「帶妳出來是對的。」明日菜突然說，惹來木乃香不苟同的目光。

「不是嗎？妳從早上起就一副我很不高興的樣子，剎那要工作也是身不由己，妳就不要怪她吧！」

木乃香鼓起腮反駁，「我才沒有怪她。」

明日菜沒好氣地搖頭笑了，她承認木乃香和剎那的相處是頗有趣的，作為她們的朋友，她每次都首當其衝被兩人找來訴苦。

就看今天，因為剎那要工作，她只好跟木乃香出外逛街以免她又胡思亂想。

※※

木乃香拖著滿身疲累回到宿舍，瞟向牆上的掛鐘，時針正巧滑過十一，明日菜還真跟她耗上一整天。事實上，剎那不在自己身旁的日子也不是少的啊，就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擔心自己在聖誕夜因為沒有剎那而操心。

她整個身子趴在床上，柔軟的床鋪令她想立即入睡，整天被明日菜帶著走來走去，其實也覺得累了。靜謐無聲的室內，彷彿仍聽到滿載歡騰的音樂在耳內迴盪，久久不散。

撐起身走到浴室，現在最好的享受就是把一身疲倦洗去。

良久木乃香拿著毛巾步出浴室，瞥向時鐘……只差三分鐘便踏入聖誕節了。可是，至今連一通電話都沒有，她真的好想念她。

倏地，隔壁傳來此起彼落的歡呼聲，她知道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二十五日的清晨了。

轉頭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裝點零散的星光，缺乏白雪襯托的聖誕節，似乎少了一份氛圍。

「Merry Christmas……」甫道出這句無比落寞的賀語，柔和的鈴聲傳來，她拿起桌上的手機，瞥一眼螢幕上閃爍的文字後，唇邊不自覺地上揚。

──小剎。

按下通話鍵，剎時想不出說什麼，耳際便傳來剎那沈實的嗓音，「木乃香？」

「小剎。」是工作提早完成嗎？她不禁猜測。

「回到宿舍了？」剎那話中的溺愛表露無遺。

「剛洗澡出來……」邊說著邊用毛巾拭乾髮末的水滴，木乃香忍不住戲謔她說，「小剎真會挑時間呢！」

──那……那有！預想的反應沒有出現，剎那確定般的道︰「嗯，這樣就可以了。」彷彿能想像對方點頭的模樣，木乃香會心笑了。

「那麼──」喀！

本想問剎那是不是在回來途上，一道清脆響亮的掛線聲便傳來。她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眸，刺耳的單音聲響使她挪開手機，她錯愕看著螢幕無情顯示通話時間為「00:46」。

剎那竟然掛她電話？！竟然敢毫無預兆地掛她電話！她是不想活了！

從恍神中醒過來，木乃香忿然放下手機，她怎樣也想不到剎那會掛她電話，還要在這種日子！

不准她來自己房間嗎？還是罰她不可以見自己？不，這樣也是在懲罰自己，不好。要不然就罰她每天都跟自己說三次「我愛妳」這樣也不錯？！

就在她想著如何懲罰剎那時，一股熟悉的氣息在室內湧現。一個細小的身影陡地出現眼前，那個自己最熟悉不過的半自主型式神。

她沈默不語地緊盯小剎那，此刻的她氣得不想跟剎那講話。

「……大小姐，晚安。」小剎那不安地四處張望。

「晚安。」

小剎那視線飄忽不定，爾後望向跟前的木乃香，果不其然，後者漾起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令她背後倏地竄起冷汗。

『主人，大小姐真的生氣了。』小剎那佯裝呆滯地看著木乃香，以心電感應與剎那對話。

『妳不要開口說話，跟著我的動作就可以了，知道嗎？』罕有地，剎那第二次做出反常的舉動。

『知道了……不過，主人妳自求多福吧。』單是看著那抹笑容便覺得威脅，小剎那不忘提醒主人說道。

『不用管我，快開始吧！』

小剎那心底裡不禁想對自家主子翻個白眼，難道她從沒想過自己這樣欺騙大小姐會有什麼後果嗎？

古語有云︰前車可鑒。

顯然她的主人絲毫沒瞭解當中意思呢。

※

小剎那的突然出現，令她困惑又憤怒，亦不想去猜測箇中因由。

「妳找……」小剎那來是想怎樣？這句話還未道出，便見小剎那手中不知從哪拿來一片葉子。

疑惑地看著小剎那，她越發迷糊了。

小剎那沒有半分躊躇，藉著與剎那的心電感應，二人同步將嘴就葉，吸了一口氣，再呼出一口氣……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旋律，笨拙而緩慢地在空氣飄揚；時而快速，時而停歇，可見演奏者雖經過一番苦練仍因為緊張而導致歌曲的節奏有所不同。

一陣耳熟能詳的旋律從葉子邊緣洩出，沒有優雅的古典樂器聲，沒有宏偉的壯麗表演；可是，令她感動萬分。

笨蛋！

視野逐漸被霧氣侵占，一股熱流凝聚鼻子，聽著這首不算完整的聖誕歌曲，木乃香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她當然知道剎那不懂樂理，也知道剎那不善應對樂器，這個她從小時候就知道了…‥可現在呢？這個不善音樂的人竟學會吹奏葉曲……難道她就不知道用葉子奏樂比一般樂器困難嗎？

笨蛋！笨蛋！她到底花多少時間在葉曲上？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最後一個音節徐徐落下，奏樂完畢，小剎那放下葉子，睜著一雙大眼對木乃香說，「木乃香，聖誕快樂。」

她知道現在與自己對話的，是那個人而不是式神，看著與那人相似的臉龐，木乃香伸出雙手讓式神立於其上。

軟綿綿的觸感，呆呆的傻氣與主人如出一轍，使她忍不住用臉頰靠近小剎那，溫暖的熱度彷彿那人就在自己身旁。

真的是笨蛋！傻瓜！

為什麼她總會在不經意間做出一些令她感動不已的事情來？她不曾忘記她們是怎樣開始交往的。

──那年，她收到人生中最珍貴的一份禮物，一疊從小至今累積下來的聖誕卡，也因為那份禮物，那個人才終於撇開一直拘泥的身分差異，對她訴說長年埋藏心底的感情。

她能不感動嗎？能不動容嗎？

雖然在這之後的幾年她又因為工作而不能與自己慶祝節日，但簡單的一通電話，幾句噓寒問暖的說話，已然暖透她的心。

──還有一年，那個人首次對自己撒謊，只為了給自己一個與眾不同的驚喜，精湛的舞技使她難以相信是用一個月時間來苦練……這樣的她，能覺得不幸福嗎？

而今，又為了自己而去學習最難的葉曲，她到底還要給自己幾多次驚喜？！

如此用心費神，她能不落淚嗎？

「呃……大小姐？」被木乃香抱住的小剎那不敢亂動，主人傳來的感應使她也害羞起來。

「小剎是笨蛋。」木乃香輕聲呢喃著，此時的她已熱淚盈眶。話語中的溫柔令小剎那明白主人的努力沒有白費。

驀然，窗外一片亮麗的雪白使她不其然地望過去，撫上放在床邊的白色毛衣，這是她為剎那準備的耶誕禮物，恰好可以與前些年送她的帽子和圍巾配成一套。

她回望那張帶點呆氣的臉龐，語調嬌柔地說，「妳主人真的是個笨蛋呢。」

小剎那狐疑地歪著頭，逗得木乃香輕笑出來。

※※※※

一處偏遠的廢墟裡，有兩道身影矗立在高處俯視地面的狼藉，二人神態從容，瞧不出她們方才跟一群魔物戰鬥過。

有著一身黝黑膚色的女子望向同伴不時緊盯著手機的表情，不禁調侃她說︰「才沒見一天就這麼想念，真猜不透妳們一起這麼多年了還能如此恩愛。」說罷，她無奈地攤開手。

說話的後果是惹來一記瞪目。她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她說的都是事實不是嗎？

一直盯著手機看的剎那，在見到螢幕時鐘轉為「00:00」時，立時按下那組熟悉的數字通話，不消半晌電話便接起，但彼端異常靜謐，她遲疑地開腔，「木乃香？」

該不會，真的生氣了？心裡暗忖。

「小剎！」聽到那道耳熟的京都腔，心底頃刻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聽著那獨有的稱謂，神色轉瞬柔和，連聲線也輕柔起來，「回到宿舍了嗎？」底頭凝視指間的葉子，猶豫不決該不該用上它。

得知聖誕節的幾天假期都要工作時，她便拜託明日菜在這天陪伴木乃香，為此她已經自責了好幾天。

「剛洗澡出來啊，小剎真會挑時間。」

忽視木乃香挑逗的話語，剎那不理會對方還有沒有話就蓋上手機，她現在只想快點實行「那件事」，稍有遲疑就會錯失時機。

從大衣內掏出一張人形白紙，嘴邊道出幾句術語，啵一聲，小剎那便現身在自己眼前。

『木乃香在房裡，妳過去吧。』避免真名問長問短，剎那選擇思緒傳話。

『知道。』眨眼間，小剎那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竟然要用上小剎那？

在旁的真名雙手交疊，興味盎然地看著剎那，從剛才起，她便看到剎那一直把玩弄手上的葉子，是何時摘下來的？

還有，適才那通電話的通話時間是多久？有一分鐘嗎？那兩個人不是很喜歡一通電話就聊上一小時以上嗎？

剎那今天的反常令她覺得更有趣了。

真名斜睨旁邊的剎那，她有點好奇這人今年有什麼準備，木頭前年的紳士形象在大家心中烙下永不磨滅的印象，的確，任誰也猜不到她會為了木乃香而跑去學習華爾滋吧！

與剎那認識這麼多年，她還真沒想到這木頭會有開竅的一天，不但越來越大膽……而且行為異常浪漫。

剎那深呼吸，抬手將葉子貼近唇邊，闔上眼瞼，細想每個旋律的位置、音色。

──呼、呼呼……

嘖嘖……這是愛情的威力嗎？

真名難掩訝異地看著剎那，木頭居然學會葉笛演奏？！要是跟楓和古說的話，想必有一場好戲看了。

……呼呼……呼呼……

剎那想漠視真名的存在，可對方眼神中的讚賞使她有點分神，旋律有點變調了……她就猜到真名會揶揄她。

微微側身，她背對真名，以免又受對方影響。

傾聽那初心者的演奏，她挑起眉。

……這首曲是，White Christmas？

她想笑出來，可是她知道時間不對，木頭能夠奏出這種程度的曲子，她確實讚佩不已。

片刻，剎那放下草笛，旋即丟給真名一個瞪目。她就知道這傢伙絕對會擾亂她，看那人微彎下身子忍笑的模樣，好想用夕凪斬過去。

『──主人，我們成功了！』小剎那雀躍的聲音忽地傳來。

『但我又惹她哭了啊！』透過小剎那的視線，木乃香泫然欲哭的臉龐盡收眼底。

嘆息聲輕微得仿若無聲，可依舊傳到真名的耳內，她揚起笑臉說，「她哭了嗎？」

剎那一臉「妳怎麼知道」的表情使真名不得不讚嘆她的遲鈍，一個能夠做出如此浪漫行為的人，卻不明白當中的感動。

死症。真名得出這個結論，「妳自己想吧！」

不打算理會她，剎那逕自終止式神的主導模式，柔情地說︰『木乃香，聖誕快樂。』

木乃香漸漸靠近視野，直到一陣暖意從臉頰傳來時，剎那終於意識到對方正緊貼式神……主導倏地中斷。

溫暖的熱度不斷湧上，她突然啞然無語。

應該說點什麼的，可現在什麼也想不到……

『下雪了。』藉著與小剎那的連繫，她聽到木乃香的聲音傳入腦海。與此同時，冰點般的觸摸冷不防使她打了個顫抖。

仰望黑夜，點點白雪從天而降，似是上天為二人準備的禮物，勝白的冰雪恰巧落下，為聖誕夜增添一份氣氛。

盡管身處不同地方，在同一星空下，二人仍被無形的線連繫一起，永不分離。

『再過一天我就可以回來了。』撫上那冰凍的雪花，剎那告知工作時間提早完成。

『真的嗎？那小剎回來時不就剛好可以拆禮物了？』木乃香笑說著。

感染對方的歡愉，剎那漾開笑顏。即使沒有禮物，只要見到對方的笑容，已是她最好的聖誕禮物了。

拉緊脖子上的純白圍巾，這是木乃香之前送給自己的耶誕禮物；對方一線一線編織的溫暖遠勝於毛線的溫度。每當圍上它，香氣撲鼻的觸動總讓她有種錯覺，對方就在自己身旁。

雪，持續下著。

白色聖誕夜，正好與她吹奏的歌曲不謀而合，令寒冷的冬日染上一陣溫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