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RitsuMio_T 于 2012-6-26 13:37 编辑
本文与陆游、唐婉词《钗头凤》的内容关联不大,仅是借其意境。
本文纯属LZ脑补之作,其中一切事件与历史毫无关联。衣着借鉴日平安时代(因为资料有限,可能会有不合理之处。
大体的情况为,清澄为大国,其余诸校皆为封国,而白糸台为叛党。
打个比方就是,清澄为西周,其余各校为诸侯国,白糸台为叛党。(OTZ语言表达能力有限
错别字请多多包涵
钗头凤
仁和二年(①)叶月(②)十七,天色昏暗,风大作而雨不止,观天象——大凶。
叶月十九,云开见月,夜观星象,天将降大难于清澄。
同年神归月(③),大火啮千里山,清澄亡。天下归于白糸台。
——《染谷手记》
(一)
翠竹敲石,红枫漫树。微风吹过,枯叶飘舞,浮于池面,漂浮舞动,又终堕入池底。风又作,寒树随之作响,“沙沙”清爽自然之声不绝于耳鼓。又有好鸟相鸣,晚蝉低语。
“美景,美景。”
外廊边,身着水色直衣(④),肆意而坐的赤发公子,眼中印着这一番良景,不禁慨叹。端起酒盅,悠然将其中清液送入口中,又随即望向院中的景色。本就带着笑意的嘴角愈发上扬。
“殿下,心情似是甚好呢?”
轻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位公子并未回首,而仅仅是笑着望着近前池塘的水面,待身边的少女坐下后才偏过头:“嗯……看到这番美景,也能怅然若失的奇才,除了真子我可真并未见过别的了。”
那浅色发色的少女听了,用袖虚掩着樱色的唇,淡淡的笑了。
“她也仅是太担心国事罢了。”鸨色(⑤)衣着的少女,微笑着拾起公子丢在一边的乌帽,“陛下,虽是在皇居之中,但也得注重礼仪,待到不知何时原村副将来了,又要责怪于你了。”
“哈哈,不知不觉嘛。但现在原村副将正与大将尽新婚之欢,恐怕没有余裕管什么天皇的事吧。”
说着,少女用下肢支撑起自己,将乌帽置于那看似桀骜不驯的赤发上,又将帽两边的系带为公子系上。那动作十分轻柔,似是已被施展了千百回的娴熟。
两张俊俏的面孔相隔不到两寸,这倒使公子有些羞赧了。但那幽紫的眸却并未退让,反倒是像想到什么作弄伴侣的妙计似的,直率地望着那略高于自己的异色的双瞳,嘴角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嗯,不会太紧吧?”当终于完成自己的作品,面容秀丽的她,体贴地抬起头来来询问自己夫君的感受,却不料正被温柔的唇偷袭了侧颊。“久、久!”原本粉嫩的脸颊又蒙上一层淡粉,有些惊讶的她故作生气地望向上方,果不出意料,那正是玩意正浓的一张俊脸,一脸恶作剧得逞的微笑。
福路氏本来也并非是轻易就服输的人,于是便鼓起勇气,轻吻了久的嘴角。这下可好,久帝也是全然一副不愿服输的样子,直接吻上了那早已诱惑自己好久的唇。
原本准备浅尝辄止,谁知,那看似规矩的少女又贪玩地进入,轻轻咬住自己的舌。而面前的她也是一脸不服输的样子。
喂喂,这种方式有些奇怪吧。
久帝不由地在心中想道。随即认真地投入这颇带玩意的一吻。
不知道是谁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紧抱着眼前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忘情地吸吮着对方的唾津,总之,当两人双双感到有些体力不支时,这个原本仅是玩乐意味的吻早已变了味道,而两人的衣服也早已变得难成体统。
福路氏的面颊带着明显的红晕,在终于能正常呼吸后,她才注意到自己做了些什么,羞红了脸颊。
“啊啊,这时要是原村副将来了,便说是‘你敬爱的皇后玩兴大发,对于天皇照顾不周’吧。”久帝仍是笑着,看了看自己与对方变皱的服装,无视左胸正活力四射的心脏,无奈地说着。
“我……”这的确是有口难辩的情况,不过也并非找不到出路,“那我便实话实说,说是天皇陛下,太过贪玩才弄得这番结果。”将头微微昂起的她的样子,看起来着实可爱。
“啊……唉,说到底还是得归罪于我啊。”
“原本就是久不对。”鹅黄发色的少女,微微皱起眉,轻声说道。
久笑着抓抓覆盖颈脖的红发,随即又将酒盅满上,递给了身边的女子,“不赏个脸么?敬爱的皇后陛下?”
又是一脸俊美的笑容。这的确是太犯规了。
“多谢陛下厚爱!”一向以贤良著称的皇后,此时正狼狈地红着脸,接过那瓷白色的酒盅,用双手捧着。她望向杯中倒映的自己的脸——红透了。
有时她的确会怀疑久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摆出那样俊朗的神态,总让自己……心驰神往。甚至会不由地想起闺中之事。
不行不行!怎能在此处此时想起那些私密之事。实在不合时宜!
想到这里,她感到十分羞愧,忽然捧起酒盅一口饮尽。
虽不是烈酒,但她还是被酒精刺激得皱起了眉,甚至挤出了眼泪。
正值有些头晕目眩之时,温热的手却覆上了那白净的脸庞,“哦呀,皇后陛下,这么心急是作何?是想早早与我共寝么?”
“什……”紧闭的眼又被这话惊得张开,“您,您!您在说什么?!”
苍蓝与琥珀的眸同时望向那带着笑意的堇色瞳。
啊啊,真是美极了。无论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烦。
“啊拉,我仅是说出皇后心中所想罢了。”轻柔妩媚的声音在两人之间流转,堇色的瞳中流窜着对伴侣的情爱与炙热的渴望,当然还有那与生俱来的玩意。
随着久的靠近,福路氏便不由自主地向后缓缓仰倒,直至……久的身子覆盖在福路之上。
火红的发低垂,轻搔着福路的脸颊。幽紫的视线,温柔地投向美妙的异色双瞳。温暖的手掌还覆在她的左颊。
啊,这个人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福路不禁羞红了脸,但是,此时并非做这些事的时候:“陛下,您很累了吧。”便也伸手抚上那瘦削的颊。
久并不像福路一样,虽然有少许余肉却显得婀娜,她是真的,瘦得令人心疼。
“……”她眨了眨眼,俯下身子,亲吻那柔软的嘴角,“为什么…会这么想…?”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无比的魔力。
“不……仅是感觉罢了,不知怎的,就有这样的感觉。错了么?”已习惯被她触碰的她,仅仅是直率地望向那紫瞳。
“……”关于我的事,你一向说的都是对的。
“你觉得呢?”轻轻吻上那宝蓝色的右瞳。她轻笑出声。
那便是对了呢。
福路想道。
白糸台一众叛党如今正到处横行霸道,多个封国已被宫永照一众拿下。如今,本与久帝是青梅竹马的清水谷大人所管辖的千里山城也频遭叛党偷袭。朝廷上下,人心惶惶,恶流涌动。特是那江南上柿一众,暗地中勾结叛党,但碍于她身出三朝元老之门,势力甚大,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久帝也不敢贸然行事。
清水谷大人的妻子怜姬,本就是病弱之躯,再加上终日紧张的战事,如今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清水谷大人虽并非公私不分的昏君,但怜姬大人的身体状况的确不容乐观,与现世局势的紧张,这使她的精神状况也岌岌可危。
如今清澄已派出大批兵马支援千里山。近年白糸台的肆意妄为,已闹得举国上下气氛紧张,百姓也心存恐惧。
美穗子虽身出名门,原为风越城主,悉文善武,但管理天下朝政却是从未有过的。可那有多辛苦,光是看看眼前的伴侣每日不停地批阅奏章就可以想象。
拯救天下苍生的担子,如今只落在眼前这个瘦削的少女身上……
感到胸口酸痛。
泪,不禁从眼角溢出。
她并未为她的泪惊讶,仅仅是默默地吻了她的唇,紧紧地抱着她。
她也无声地回应着。炙热的吻中,饱含着情爱、不安、恐惧、悲伤……太多太多。
夹杂着泪水的吻……显得尤为苦涩。
“摄关(⑥)大人!皇上还在歇息,尚不可进去啊!”
“让开!文堂君!我有要事要禀告皇上!”
正到忘情处,门外却传来了吵闹声。
“哦呀,”久撑起身子,“看来要尽丈夫的职责比尽国君的职责还难呢。”紫眸又带着笑意,注视着身下的伴侣。
虽然心也有些不甘,不过今日就只好如此作罢。
“久………快别戏弄了我了…”美穗子原本就羞红的脸庞,又加深了几分颜色。
本想撇开视线,但正发现原本自己为夫君带上的帽子,已在亲密中变得歪斜,只好直视眼前人,再次为她整理好帽子:“陛下快些整理好衣物吧,染谷大人有急事要禀,别让她等太久才是。”
“嗯……好了好了。”久说着,摸着伴侣刚为自己理好的帽子从她身上退了开来。
仔细一看才发现,比起自己,刚刚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子的衣衫更为不整,甚至洁白的肌肤直接就从本就很讲究的领口处透露了出来。
啊……看来这回的确是闹得太凶了……
“哼……”久审视着自己正整理衣物的伴侣,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美穗子,你先退到屋内吧。这讲究的十二单衣(⑦),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整理好吧。”唉,宫中就是规矩繁多,连在皇居中都不得不被束缚。
“嗯……是。”原本注重礼仪的她现正用右手紧紧抓住快要散落的领子,有些疑惑地抬头望向已站起的久,“但,让我窃听国事,这……妥当么?”
“窃听?竹井天皇若没有原风越城主的扶持,怎能稳坐帝位?快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进屋便是。”赤发的君王轻叹一口气。有时候,美穗子就是会显得如此见外。
“是、是……”既然久帝都如此说了,福路氏也只好避居屋中了。
“嗯嗯。”久帝看着福路退入别室,一边整理领口,一边点头。
“陛下!!!我知道你不在休息!快些开门!”
哎……
久看了看印在门上,那快要破门而入的人影。
“白糸台……”
原本柔和的目光变得尖锐犀利。
……
“就是这样。”摄政关白染谷真子向竹井天皇转述了阴阳师多日来占卜的结果,面露倦色,“另外,前月派出的那支队伍似乎成功了,有平民禀报说前几日看到白糸台粮草营方向连夜大火,而那边的大将大星淡也开始撤兵了。”
“哦……”久挑起眉,思忖着染谷带来的消息。这基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消息。
“地动么……”
才刚想着已尽几十年未发生大的地动,似乎是要差不多了,谁料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而且强度也十分可观…………
“真子,西苑的防震设施情况如何了?”
早知道可能发生这种事,即位起就已吩咐下去兴建高强度,大容量的的防震设施,可久帝即位也不过两年。但两年,对于那种大型设施的建造来说实在太短。
“还未完成四分之一。”染谷真子摘下眼镜,捏了捏早就酸痛的睛明穴。
“还有三个月……太笼统了,可以得出具体的时间么?”
“该是神归月中旬,已经不能再具体了。”重新戴上眼镜,染谷望着胭脂色的桌面,等待着久的话语。
“天仁、平和广场呢?”视线从深色的桌面离开,久注视着真子。
“大概可行,不过离城门太近且面积不够大,若是白糸台乘此时攻城,简直轻而易举。”说着,她拿出清澄城的地图,摊开在桌面上。
“这么说来……北方大星家有世代相传的……”
“我曾亲眼目睹过,的确存在。”不等久说完,真子便回答,“所谓防震仪。”
染谷家与大星家本是世交,再加上两人本也是幼驯染,见过一家秘宝似乎也就显得不那么稀奇了。
“……东阁还能用么?”用拳轻抵下唇,久扫视眼前有些泛黄的图纸。
东阁是近百年前建造的防震设施。
“恐怕不行,上次先锋片冈正巧路过东阁督见那里已是断垣残壁,一片焦黑了。”眉头紧锁。
可并未有人禀报过东阁起大火啊。
“又是上柿一众搞的鬼……”
“臣也以为是。”
“…唉…无法找到避难之所…” 再加上三月之内白糸台能够筹备到足够的粮草,且不会受地动影响,能够肆意攻城。
这简直就是地狱。
久扯了扯嘴角。
“哦,对!”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她又抬头望向真子,“范围呢?以城中为正中么?”
“不,似乎是以城北为正中,但影响还是能覆盖全城…”
可惜啊。
听着,赤发的公子又低下头,目光扫过地图的东南方向……
“……真子,风越跟千里山此次并不会受影响吧?”
“的确。不过短时间内要将如此多的人运出城的方法我还暂且没有想到。况且……”
“况且,如此一来,就相当于将清澄拱手相送。”久补完摄政关白未说完的话。
“正是……”
“…………”
久不再言语,只是瞥了一眼侧室,道了一声:“我了解了,你先退下吧,我自会想办法。”
“是。”真子正准备退去,却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在袖中摸索着,掏出一封信件,“这是清水谷大人连夜派江口将军送来的急件,说是家书,只希望您一人读阅。”
“我明白了。”久接下真子递来的信件,看了看信封的正反两面便置于桌上,手掌似是无意地覆盖在其上。
“那臣先告退了。”
染谷向久作揖,随即便准备转身离去,却不料:“真子。”
“是?”她疑惑地转过身来,“有何吩咐?”
“不,只是想请你好好休息。”久用笑脸替代了刚才办公时严肃的脸,“你看起来十分紧张,最好好好睡一觉。”
“……”
“白糸台明天不会攻入城下。你当注意自己的身体,好好休息。我准你明日不来上朝。”
“可……”
“君无戏言,你想让我失信么?摄关大人?”挑起眉。
“……那微臣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真子也只好无奈地笑了起来。
“嗯,这才对,你退下吧。”
“是。”说着便慢慢退出室内,“啊,对了,也请陛下与娘娘好生歇息。”就在这位看来一本正经的臣子即将消失于皇居时,只听得这一句话游走在室内。
“……”
“唔…看来您还真是挺精神呢…摄关大人…………”
不禁汗然,久看了眼侧室,无奈地笑着,又望向掌下青梅竹马派人送来的急件。
“龙华……”
笑意顿时从那张俊俏的脸上消失了……
注:
① 仁和二年:仁和是久当政时的年号,仁和二年意为久当政第二年
② 叶月:即八月,本文指农历。
③ 神归月:即十一月,本文指农历。
④ 直衣:天皇的便装是直衣姿。在家里的时候的贵族男性,穿着叫做直衣的服装。直衣姿中戴冠的为正式的,即使在房间里,据说也不太会把冠摘下来。
⑤ 鸨色:近似于粉色。
⑥ 摄关:摄政关白的简称。关白本意源自中国,相当于中国古代的丞相。在本文摄关为丞相之意。实际上能不能就这样称呼人并没有进行查证。
⑦ 十二单衣:俗称十二单,女官正装,和男子的束带一起作为宫中的正装。“十二单”规定只有命妇以上的贵族女性才允许穿着,是身份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