咲Saki-天麻同人短篇系列
——彼時花開
注意事项：
* 清水向+温开水向（剧情福利几乎为零）
* 虽然很努力地避免OOC，但还是不敢完全保证Orz（眼神死）
* 原作向+现实向
* 欢迎各种拍砖指教！（我也想要写出不OOC也有趣的文字！）
001. 【聖誕賀文】故人
——部Cap（隱：久真）
Bgm: MIRACLE RUSH （StylipS / 阿知賀篇OP）
「啊…」發出了短促的驚歎，但她還是很快就恢復了常態——雖然有點意外，但也沒有到驚訝的地步。
反倒是對方應聲注意到了自己，隨即用手指輕輕掩住口，像是要把訝然咽回去一樣，卻不很成功。
這種情況下，不說點什麽不行啊。深紅發色的年輕女性露出稍顯放鬆的笑容，輕微地偏了一下頭：「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呢。」
「是啊。」點頭同意著的另一人也移開手，把臉側的碎髮別到耳後，淺淺笑著。
「要不要去哪裡坐坐？」停頓了半刻，又加上了一句，「我請客。」
迎上的那隻眼眸里，平和得沒有波瀾：「好啊。」
還有兩天就是聖誕節，街道上節日的氣氛也愈見濃厚熱烈起來——
本來是西洋的風俗，在近年來卻越來越有變成國民節日的趨勢。雖然對於這種事情一般的國民是沒有多少發言權沒錯啦，但果然還是會覺得有點微妙。
這些也不過是閒暇時偶爾會閃現的零碎想法罷了。收回望向窗外閃爍晶亮的裝飾燈光的目光，竹井久托著腮，看著福路美穗子從洗手間方向往座位這邊一步步走回來。
「抱歉。」坐下前先禮節性地頷首致歉的福路稍微整理了一下外衣。
「沒事。」揮手表示沒什麼的竹井把餐點單往前推過去，「我先點了兩份奶咖，你看有什麽想吃的嗎？」
低頭看了一下，福路搖搖頭：「唔，暫時不用了。」
兩人所處的只是臨近的普通契茶店，週末又加上節日將至，毫不意外地有些熙熙攘攘，滿座的也不過是些才放學還穿著中學制服的學生或是三三兩兩的年輕人。
店裡的廣播放出舒緩輕快的旋律，倒是和強烈得仿佛要從空氣里嗅出蜜糖味道的節日氛圍很搭配。
服務生很快就把兩人份的咖啡送上來，小小的白瓷杯托上還分別整齊地疊著兩小包的砂糖。
「如果覺得不夠甜，這個給你。」指指自己這邊揀出來並沒有放的砂糖包，竹井捻起旁邊的茶勺。
微笑著拒絕，福路撕開其中一包，慢慢撒進杯裡：「我的話，這樣就可以了。」
顯出了然的表情，竹井還是順口說了出來：「還以為你會比較喜歡偏甜的東西呢。」
「？」歪著頭，福路看上去有點迷惑：「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嘛，誰知道呢。」似乎本來是想要以此結束這個話題，竹井卻又中途改變了主意，「大概，會有一種，『這個人就好像甜甜的暖暖的』，類似這樣的感覺吧。」
「……」
「啊，如果說了奇怪的話請不要在意。」因了對方的沉默而連連擺手的竹井有點尷尬。
「唔……」再次搖頭的福路依然是那副溫和的神情，「沒關係的。被上野桑這麼想，其實我還覺得蠻開心的。」
「是麼。」啜了一口咖啡，竹井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店裡的音樂不知何時換成了抒情的慢歌，輕柔的女聲仿佛在追憶往昔的時光。
「說起來，上次見面還是全國大賽的時候呢。」漫不經心地攪動著咖啡，竹井望著窗外縮著肩膀還一邊走一邊翻閱《麻將Today》期刊的高個兒女生。
「對啊。」雙手捧著瓷杯，一點點地抿著奶咖的福路應道，「……也有，四五年了。」
簡單的寒暄之後也會彼此交流一下過去幾年和現在的情況——
三年級參加全國大賽之後，雖然也都被不同程度的職業人士看中，邀請加入職業，但意外地兩人都以升學為由婉拒了。
抱著去外縣看看的想法（當然，另一方面也有獎學金的考慮），竹井報考了外地的大學並被錄取；在愛知縣攻讀了四年的商學學位后返回長野的事務所工作。
而福路則是非常安定地通過報送進入本地的私立女子大學進修，之後也很順利地成為學校留職人員。
——單從學業工作的角度來看，都不能不說在失業率居高不下社會經濟不景氣的狀況下，兩人的境遇確實算是一帆風順。
「還有，在打麻將嗎？」福路以平穩的姿態握住杯子，平視對面的人——
要說的話，自今天的相遇以來，最想瞭解的不是為何這麼久都沒有聯繫或是最近怎麼樣這樣的問題；
最想確認的，當下最為關心的，其實是這個——
「你，還在打麻將嗎？」
——說起來也確實可笑：
國中時代的一面之緣，竟然讓她心心念念惦念了三年；
之後縣級大賽的交集，等在後面的還是四五年的空白。
——在這樣的空白期，你究竟在哪裡，你究竟，在做什麽？！
福路美穗子的臉上，流露出的是連她本人也未必覺察到的，近似于焦慮的神態。
「麻將啊——」竹井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放慢了語速，停頓的片刻間，快節奏的鈴聲響起。轉向身旁包包的竹井朝福路抱歉地笑笑，「失禮了，我先接下電話。」
輕輕頷首示意請便的福路也就安靜地看對方翻出移動電話，看著亮彩的酒紅色手機外殼和旁邊一晃一晃的金屬掛墜。米色直發的她默默地端起杯子，默默地啜飲著已經開始有點變冷的咖啡，依舊維持著和煦的表情。
明明不苦的咖啡，冷了以後卻會變得帶有澀味。
非常的，難受的味道。
「嗯，我等下就過去。」
「是的，現在遇到了以前認識的人，一時過不去。」
「什麽，你要過來？這裡很近的，我等會兒就坐電車過去了。」
「哦，是你也認識的，以前的對手。」
「福路，福路美穗子，風越女子的隊長，記得吧？」
「嗯？怎麼了？」
「我知道啦，這種事情不用你說我當然會準備的。」
「好，就這樣。」
收線后，竹井歉意地沖福路笑著解釋：「以前中學的後輩，約好了今天回學校聚聚。抱歉。」
福路輕微地搖頭：「沒事。」她別開了目光，「如果趕時間的話——」
後半句話她沒再說完整。但對方應該也能明白：如果時間上不方便的話，這樣的閒坐還是早點結束來得比較好——
「那個，之前的問題——」意料之外地，竹井沒有順著福路的話頭接下去，而是回到了先前被電話打斷了的話題。
「雖然不經常，但有機會的話還是會跟人打上一兩局吧。」她似乎是感到些許困擾地抓抓頭髮，「不過你也知道的，跟同事或者同學打兩局那種，真的只是玩一玩而已。」
「嗯，我明白的。」不知為何就感覺到回應的態度比起方才有了某種不一樣的什麽在裏面。竹井寧願相信自己只是錯覺：面前的人睜著的左眼里似乎有什麽在流動，亮閃閃的就像外面的燈飾。
「那你呢，還在繼續打麻將嗎？」禮尚往來地將問題拋回給發起者總是沒錯的。
「說是還在堅持。實際上也就是不時跟孩子們一起打上半莊這樣的程度罷了……」聲音漸漸低下去的福路像是感到不好意思，放下了一直捧著的瓷杯。
「唔唔，我覺得這樣其實很好啊。」坦率地搖頭表明自己這邊態度的竹井一副鼓勵勉勵的表情。
「有時也會被說成半吊子什麽的……」握緊了杯柄的女性，似乎在微微地顫抖？！可是店面里溫度怎麼樣也比外面要暖和許多，更何況她還穿著外套？
「如果這是福路桑自己選擇的道路，那麼并沒有什麽人有資格對此說三道四吧。」
「誒？」怔了一下的福路抬頭，那雙與多年前並無二異的深色眼瞳間，閃耀的正是未曾改變過的，名為自信的光芒。
「只要是人，總會受到他人的質疑啦。我也不是沒有受到過類似的問題，當然這就是另外的事情了。」掂起茶匙，在半空中一下下點著的竹井就像小學教師一般。
「——不過，只要是自己認定的選擇，就沒有過多的必要被他人的言論所束縛才對。」
「……」福路握著杯柄的手指並沒有鬆開的跡象，但身形的輕微顫動倒是不那麼明顯了。
然後，才是真正的直擊——
「說實話，福路桑你的話，不會把其他人看得有點過於重了嗎？」
「這種說法——」後面的「我不能接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拿著茶匙的竹井制止。
「我也知道自己只是揣測，但是僅從當時不多的接觸而言，福路桑你更多的時候是以風越女子的隊長而存在，而非以你本人，福路美穗子的身份——至少，的確會給人這種類似的錯覺，不是嗎？」
……
沉默。
店內從其他座位傳來的歡笑和交談，以及廣播里吵吵嚷嚷的快歌都更加地反襯出這個角落的寂靜。
「我並不認為，那樣子有什麽錯。」
以溫和友善著稱的福路，算是以從個人看來硬邦邦的回答作為反映。
「我也沒有那樣的意思呢。」手中的杯子被輕巧地放下，擱在淺碟上碰出輕響。
「唔…誒？」等待著不可避免的反駁，福路卻因來自對方的回答小小地吃了一驚，「但是，剛才——」
「——而且說實話，想要那樣子，決定那樣子做的，並不是其他什麽人；而是——
「福路美穗子，你自己。
「不是嗎？」
「Jingle Bell, Jingle Bell, Jingle bell rock…」的節日歌曲在短暫的沉寂空隙間響起，活潑的調子仿佛要把此間的默然沖淡。
「……如果說了有所冒犯的話還請見諒，」雙手交疊支起下巴的竹井似乎是稍感抱歉地微笑著，「想起以前的事不由自主說多了。」
「……」
「只是覺得，既然那個時候的福路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事情，那麼現在，並不會有什麽不同才對。」
「……唔…」
「那麼就當我在自說自話好了，請不要放在心上。」竹井向隔壁的服務生招了一下手，準備結帳。
「……」
服務生聲線清脆，是十幾歲的少女嗓音：「一共是一千五百元，謝謝惠顧。」
——十幾歲啊，還真是好年紀呢。這麼莫名感慨著的竹井遞過紙幣，向服務生點頭致意，再收回視線。
桌上不知何時遞來的整齊的七百五十元。
「並沒有寬裕到隨便請客的地步吧，上野桑。」之前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福路首次開口。
「這還真是——」本想回絕掉的竹井還是轉了口氣，「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一面認命地收起對方推過來的分攤費。
「還有，謝謝。」輕盈飄忽得幾乎要淹沒在喧鬧的契茶店內，但還是正好可以聽見的聲音。
「？」竹井終於楞了片刻，隨後浮上面孔的是明瞭明亮的神情，「啊。」
靜靜地抿完最後剩下的咖啡，福路也開始整理挎包和外套——
這場經年未見的偶遇也差不多接近尾聲。
「啊，說起來，我好像還沒有你現在的聯繫方式呢。」猛然想起來的竹井從包裡摸索出手機，「郵箱地址，告訴我一下吧。」
「誒？！這個……」停下了手裡的整頓，福路頓了一下。
「以前過年的時候還會寄賀年卡的，後來上大學就斷掉了還真可惜呢……」完全沉溺在往事回顧中的竹井此時完全沒有注意到面前女性露出了面難的神色。
「其實，我不太擅長這些電子聯絡工具的……」吞吞吐吐的福路好像要掩藏什麽一般。
「沒關係的，來，郵箱地址告訴我就好了。」
「……那個……」
終於感覺到狀況不對的竹井仔細地審視了一番福路躲閃的目光：「你不會，沒有手機吧？」
「……呃…之前的移動電話，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壞掉了……所以……」完全別開臉的福路似乎很不好意思地微紅了臉頰，當然，或許只是店裡的暖氣導致的。
一下子就笑出來的竹井一邊擦眼角一邊說：「還，還真像是你的作風啊。」
「我自己也很困擾的，所以請別笑了，上野桑……」
得知了郵箱地址並不會隨著手機本體損壞而失效后，福路還是用傳統的辦法把郵箱地址一筆一劃寫在便籤紙上遞給竹井。
「嗯，等你手機修好了以後再聯繫吧。」
走出店門才感到裡外的溫差不止一點點——往手上呵著氣的福路微微笑著目送對方逐漸遠去的背影。
走在半路又掏出移動電話似乎在和某人通話的竹井，也回頭再揮了揮手。
「今天遇到了，讓人覺得很開心，也很懷念的人呢。」
【001. 故人•完】
那个，祝各位平安夜平安，圣诞快乐，新年快乐！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