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eavenoverture 于 2013-6-16 15:31 编辑
後續的屆時也會更進這裡來……
還有,大約算是,原作向?
(其實應該作為新年賀文更合適,但因為某些主題的原因更切合聖誕的時節什麼的……
算了我是速度無能星人,就不再給自己找藉口了……嘆氣)
【聖誕後賀文】那一天(神诞生的那一天)
——紅藍(隐:粉黑)
Bgm: 天国の記憶 林原めぐみ
「嶄新的世紀——」
激昂的發言被另一個聲音插入打斷:
「『新世紀需要新的信仰,舊有的神明已經不符合時代的潮流——』啊啊,我都能背出來了啊。所以就別再跟我一遍遍地重複啦杏子!」不耐煩的短髮少女一副深受其害的模樣,不滿地抱怨道。
「什麽啊,我可是有好好地對上次的表達進行了修改,以便更好地感染聽眾啊!怎麼能說是簡單地重複?!」同樣不滿的佐倉杏子也毫不客氣地為自己的行為進行著辯護
——當然,在另一人看來這純屬沒事找事的狡辯就是了。
「說什麼『感染聽眾』……」以平時音量的二分之一嘟囔著,美樹沙耶加用手托著臉眺望一無所有白茫茫的遠方。
「除了我們以外,這裡根本什麽人都沒有嘛。」
第五天。
不,這麼武斷地判斷時間其實很沒有保證。
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搞不好已經超過五天乃至一周了才對。
身上什麽隨身物品也沒有攜帶的兩人,不知為何醒來時就發現置身于這什麽也沒有的空白之地。
沒有因此罹患雪盲癥還真可謂某種奇跡。
——雖說這種事一點都不值得歡喜。
還穿著見隴原市校服的美樹曾經試過用靈魂寶石變身,想用劍戳開這個不知所以然的空間,最終無功而返。
見狀也有樣學樣的佐倉用那副誇張的槍頭在地面狠狠地砸下去——
也毫無起色。
這片漫無邊際的蒼白世界,无限地延伸开来,分不清地面和天空的边界究竟在哪里。
两人并非没有尝试寻找尽头,但长时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却始终无法抵达终点;不要说终点了,就连丝毫的变化也未能在这失去了时间概念的跋涉中出现。
真是,不可思议,又令人不安的地方。
氣餒地坐在原地,美樹把臉埋在臂彎之間,半天沒有出聲,顏色清爽的海藍髮絲散在米白色的校服衣袖上,還有幾縷微微翹了起來。
張望了一會兒也沒什麼進展的佐倉看看地上的同伴,想了一下,也靠近盤腿坐在旁邊。
在她伸手想要拍拍喪氣的同伴時,低著頭的美樹出聲了:
「別煩我。」
停在半路的手僵了一瞬,佐倉隨即撇撇嘴,坐了回去,還扭開了臉:「切。」
被困在這個地方並不是多麼讓人愉快的事情。
雖然因為不知名的理由並不會感到正常的飢餓或是口渴感,但疲累和煩躁這些生理心理兼有的情緒卻是一項也不會缺失。
之前的日子里,兩人已經維持著這種走走停停的行為很久了。往一個方向一直走,累了就原地休息,醒來再繼續走。
身處其中,要維繫精神不至於崩壞也是一樁難事——
空曠的、目及之處都是一片蒼茫白色的世界,簡直就像是沒有盡頭的空虛。
「……吶,你說……我們會不會被一直困在這裡啊……」美樹的聲音悶悶的,帶有不常見的猶疑,和不安。
「——」本來似乎是想要直接反駁的佐倉表情複雜地環顧了一下四圍的虛白空間,語氣不自覺地軟了下來,「說什麼傻話呢你這笨蛋。」伸出手揉揉對方蓬鬆的短髮,她盡力扯出讓人放心的笑臉——
「一定,一定能出去的。」
「……都叫你別亂揉人家頭頂了……」美樹終於還是發出了抱怨的低聲咕噥——好歹算是,恢復了常態。
四肢攤開大字型地躺在既不覺得溫暖也不覺得寒冷的地面上,佐倉閉上了眼:
滿目的蒼白后,就只有合上眼后才能感受到另外的顏色;當然,大片的漆黑也不能讓人多麼心情放鬆就是了。
不過,說到色彩的話——
驀地睜開眼坐起身,佐倉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啊!」
「?」旁邊的美樹歪過頭來看她,沒什麼精神的湛藍色眼睛望過來,帶著關切和詢問。
說到顏色的話——
這種簡單的事情爲什麽直到現在才真正注意到?
要說的話之前就已經感覺到過違和,但因為這樣那樣的緣故都沒有仔細地想過——
「顏色的話,」徑直望向美樹的眼瞳,似乎要看到碧色的眸子深處究竟有什麽一樣地直直看著,佐倉放慢了語速,「這個什麽也沒有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是白色的,不是很奇怪嗎?」
美樹的眼神亮了一下隨即又黯下去,失望地把臉轉回去:「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原來是這個啊……」
「可這本來就很奇怪啊,你不覺得嗎?!」感到被忽視了而有所不滿的佐倉提高了嗓音。
「如果是這個的話,剛開始的時候不就討論過了嗎。」回應的聲音有氣無力,似乎是在埋怨自己爲什麽會搭理这种愚蠢的发言一样,美樹的頭愈發地低下去。
「但是——」有點在意地撓撓後腦,佐倉仰望著不知是否存在著的虛無天空,「之前已經說過這事了啊……」
空白無一物的場所。
僅存的異色與異常。
——只有她們兩人而已。
「我說,與其說這個,」一下一下地拉著自己的側發,美樹突然開口,卻沒有看向同伴的方向,「不如再來總結看看現在的狀況,找找有沒有遺漏掉什麽線索還有效一點吧?」
「這麼說也沒錯啦……不過,」佐倉一邊審視觀察著對方的表情,一邊應道,「這個之前不也說過了嗎?」
「……那你還有其他更好的提議嗎,槍兵大人?」
聳聳肩攤開手,佐倉杏子表示這種時候還是不要隨便招惹低氣壓狀態的沙耶加比較好。
單靠腳程無法探知邊界範圍的巨大白色空間——這就是對目前所處困境的簡要概括。
說是概括,實際上要擴充也增加不了多少說明內容:沒有物品沒有氣味沒有邊緣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有的空間,想要好好形容也不容易。
失去了時間概念的兩人只能隱約根據期間睡眠休息的次數來推斷大約已經過去了五天左右的樣子——當然,前提是她們的生物鐘還老實恪守著從前的作息。
這一前提倘若被證實有誤,那麼天數也就失去了計算的意義。
比起單純的計算受困時間,的確是解決如何脫出的問題來得更有價值。
但提到這個問題——不論是簡單的物理破壞,還是魔力加成的武器攻擊,都沒有辦法輕易地擊破這個地方:唯一可以接觸到的地面都完好無損地保持著光凈雪白的原始狀態,看不到也碰不到的天空就更加毫無變化了。
兩人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是巨型結界的可能性。但這種情況下必須找到的結界關鍵點卻完美地隱藏在白茫茫的廣垠天地間;用靈魂寶石的魔力追蹤功能也無法感知。
總而言之,就是被超出想像和能力的什麽徹底困住了。
——既然在目前的困境上找不到解決的辦法,那麼就回過頭去看看會被如此困住的可能性在哪裡吧。說不定還會有意外地突破什麽的。
最初這麼提議的美樹本人,在末尾也加了句不太確定的,「大概,吧。」
「來到這裡前我去快餐店買了一份工作日特惠套餐,順路好像還買了兩個鯛魚燒跟一碗關東煮,哦差點忘了在那之前還去超市入手了點零食Pocky什麽的……」一邊點著下巴扳著指頭的佐倉昂頭看天,很認真地枚舉著先前獲得的食物清單,「啊啊,這麼一數好像肚子也開始餓了……」
「我說你——」聲音隱約有點顫抖的美樹握起了拳,「能不能稍微給我認真一點……」
「吃完這些我就睡了。醒來就發現在這裡了,跟你一起。以上。」很識相的佐倉迅速地結束了自己的發言,閉緊嘴巴等待對方發話。
「#!」似乎在壓抑著某種強烈的情緒,美樹的表情看起來很不妙。(不行,不能發火……)
「沒,沒事吧,沙耶加?」身為始作俑者的佐倉裝出不明所以然的樣子小心地搭話。
心中默念「不能發火不能發火」的美樹用足以殺死人的眼神瞪了佐倉一會兒,最終還是像是被打敗了一樣喪氣地說:「你這傢伙,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樂觀主義者呢。」
「嘻……」對此不置可否的佐倉笑笑,心裡轉的卻是另一個念頭:太好了,這回沒有被罵成是吃貨了!
「或許也跟我說明問題的方式有關吧,」似乎已經完全認輸了,美樹一副就事論事認命的表情,「不是說要列舉之前的行動,而是說之前有沒有什麽可疑的,奇怪的事情,可能跟現在這個狀況有關的東西。」
「那種東西如果有的話一定馬上就想起來了啊。」
「所以說可能並不是那麼明顯的什麽啊,或許是個小事轉眼就忘掉了,但卻——」
「跟這裡有關,對吧?」
沒有出聲回答,美樹只是簡短地點點頭。
終於露出算是比較認真的神態,盤腿坐著的佐倉托著下巴開始了思索。
「雖然先前也檢查過幾次,不過我這邊也再說明一遍好了。」美樹看看同伴,「如果覺得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就說出來。」
「不行,完全沒頭緒!」
這麼叫出來的佐倉往後仰去,直接躺到了地上。
「先坐起來啊你這傢伙!不要又自顧自地睡過去了才行啊!」
旁邊的美樹很頭疼地搖著同伴的肩膀。
「但是,這種東西不適合我啦,推理遊戲什麽的,超麻煩的!」
「你以為我就適合嗎白癡杏子?!我也覺得超頭痛的啦!」
「要不我們換個辦法吧,這樣一遍遍梳理前情提要完全沒用啊?!」
「……你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就說啊……」
「……那個,比如合二人之力,無論如何都要把地面砸穿,之類的?」
「那種蠢事已經做過了,不要告訴我你還想試第三次。」
「……別人好心提的意見怎麼說也不要這樣一口否決吧。」
「哦?!那也麻煩你稍微體諒一下我這邊的建議啊,不要每次說到一半就開始「好麻煩搞不懂」地嚷起來好吧?!」
「……」
一時的悄寂。
歎了一口氣,美樹又縮起了身子:「……如果麻美學姐在的話……」
啊啊,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溫柔又強大,遇到什麽也不用擔心不用害怕。
——因為,如果是麻美學姐的話,一定會有辦法的。
「真麻煩。」佐倉低聲嘟囔了一句什麽。
「嗯?你說什麽?」沒有聽清的美樹出於好奇地問了一句。
「沒什麼。」甩開臉一臉不情願的表情,佐倉態度有點生硬,「行,接著說吧。」
「?!」
「前情提要的推理,繼續吧。」
「誒,誒?!哦,好啊……」眼神遊離不定的美樹一時有點摸不清狀況——
不過,同伴能鼓起幹勁來,真的是太好了。
直到4月15日的23:20前,美樹沙耶加都還在自己的家中。
那天輪到她休息,當晚的魔獸退治由麻美學姐和轉校生曉美焰負責——這樣的安排似乎也有讓學姐帶對方熟悉一下本地環境的意思在裏面。
至於輪崗這種計劃,也是學姐提出的:考慮到當前見隴原市有四個魔法少女,如何有效地利用現有的人員配置,保護城市的和平與安寧,各種因素權衡之下得出的結論。
分組由抽籤決定:學姐和曉美一組,而美樹則是跟佐倉一組。
雖說不能跟學姐同組是有些遺憾,但佐倉是個吃貨以外也的確很強沒錯,對這樣的結果也說不上滿意或是不滿的美樹,覺得還是能夠成為守護城市這一點比較重要。
「守護城市啊……你這傢伙還是這種想法啊……」
「不用你來管啦吃貨小姐!」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說明而已。
回到4月15日那天。
白天還是正常的上學放學,雖然跟仁美一路說笑地回到學校,但果然還是會擔心上條君為之準備的演奏表演——畢竟,才剛剛恢復沒多久就要開始緊張的排演,不論是誰都會擔心的吧。
數學小測的成績一如既往的讓人灰心,不過班導早乙女老師又開始抱怨新近相親的男性喜歡吃幾分熟的雞蛋,前排的男生再度遭殃還真是例牌事件了呢。
本來想去CD店但好像有哪裡不對,然後就直接回家了。
父親還沒下班,被母親念叨著然後回房間老老實實去補功課寫作業了——由於隔天的魔獸退治工作,功課方面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定影響。
然後,晚上吃的是燉菜。母親最喜歡的,熱乎乎的又方便好做的晚餐類型;不過,偶爾果然還是希望有更精細一點的飯菜啦,像是天婦羅炸蝦什麽的……
「你不也說到吃的了……」
「這只是提到,提到而已!不像你除了吃的就什麽都沒提過了!」
簡而言之,是普通到毫無特別的一天罷了。
「所以剛才到底是誰說要分析之前的異常啊?」
「你很煩誒——!」
如果必須要說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個了吧——
「哪個哪個?!」聽到了新內容的佐倉急切地追問下去。
說是「不一樣」其實并不貼切;準確來講應該是某種微妙的違和感在作祟——
「就是那種一切都理所當然的平常,但正是這一點反而令人感到哪裡不對的感覺吧……你覺得呢?」
日復一日的學校生活沒有多少不同的變化,和家人友人的關係也一如往常毫無起伏,平靜到簡直要抱怨無趣的地步——
這種理想美好到不切實際的生活,真的是身為魔法少女的自己可以擁有的嗎?
「似乎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的人一樣的錯覺……不,或許並不是錯覺吧……」
「如果作為記憶基礎的這些背景本身就不一定是真實的話,那麼以為是錯覺的搞不好才是真正存在著的什麽……」
跟當下所處的空白空間比起來,記憶中平凡的生活片段的確更有現實感。
但是,這就一定是真實了嗎?
「——抱歉,大概是在這種地方呆久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了……」抓撓著自己的頭髮,美樹再次埋首,話語也隨之低了下去。
「你啊,」從後面安慰似的抱住同伴,佐倉把下巴擱在對方的頭頂,「在想出答案前別給我先崩潰了才行啊。」
「……嗯。」沒有冷熱感覺的場所里,這樣的擁抱還是能帶來心理上的溫暖。
兩人就維持那樣的姿勢默默地坐了一會兒。
在這片沒有空間或時間概念的蒼白場地。
【前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