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Zwolf Stunden (Zwanzig Minuten番外)(完)

作者:凌雪
更新时间:2013-04-09 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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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6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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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是Zwanzig Minuten的番外, 循例(?)又是我們的主角組~~~

是說素玉和Ekaterina真的只要放著, 她們便會自行演出, 真的很厲害(?)

閒話休提, 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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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一直踉蹌走著,黑髮紫眸的女子終於支持不住,軟跪了下去。


身體好冷,像墮進冰窖一般的冷。肺部卻像被火焰燒燎一般的疼痛,每一下的呼吸,也牽動了那股痛楚。胸口翻湧著疼痛,她嗆咳起來,一股腥甜從唇間湧出,鮮血沾濕了手心,也沾上月白色的衣裙。


好痛、好痛。


她全身踡成了一團,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胸口。


心臟每一下的跳動,也帶著劇烈的、亂刀攪動一般的痛楚。被重重挫傷的地方輻射出痛苦,每一下心跳,都在吃力地想要把血液運送出去,但鮮血卻只從受傷的地方淌流出來,積滿了肺腔,堵住了呼吸。


身體得不到溫暖和力量,痛苦和冰冷在翻攪,一刀一刀的凌遲著意識,不讓自己睡去。


睡去,做夢,會有Tarina溫暖自己吧?傷已經再治不好,讓她做著那些幻夢,直到心臟不再跳動為止吧?


可是,連這樣微小的願望,也做不到。


她吃力地喘著,一口口血隨著喘息嘔咳出來,也無法紓緩肺裏那股堵塞的痛苦。心臟傳來痙孿的痛楚,她全身劇顫了一下,喉間又湧出鮮血,從雪白的嘴唇流出。


那個人再聽不到自己的呼喚,在自己的懷裏停止了呼吸。


她們的期盼、她們的約定,在那一刻,碎成了粉,消逝無蹤。


不要走、不要走。


即使如何竭力呼喊,那個人還是閉上了眼睛。交握的手鬆開了,心臟停止了跳動。


那個人的血、自己的血,匯流到了一起,滴在激戰之後的焦土上……


那個人,受了那麼重的傷,一下子就遠去。


只留下她自己一個人,一直留在這兒,一直的痛著、痛著……


她竭力睜開淚濕模糊的雙眼,面前卻只有無盡的黑暗。她伸出沾滿血污的手,卻抓不著任何東西。


「Tarina……」


張開顫抖的唇,喘咳著呼喚腦海中唯一思念的名字,聲音卻傳不出去,只帶出更多痛苦、更多鮮血。浸潤著血的心臟,在胸腔竭力的掙扎著,帶動著全身都在悸疼,顫抖著痛苦抽搐。


好痛、好痛,素好痛……


Tarina……你在哪?……


為甚麼……到處都沒有你……


這兒好冷……到處都好冷……


救我,Tarina,救我……


素的心臟好痛、身體好痛……


求求你……Tarina、 Tarina……


我不要在這兒……不要……在沒有你的地方……


求求你……帶我走,帶我走……


我好冷,好痛啊……


紫眸女子一直踡在原地,吃力的喘著咳血,連自身被抱到手術台上躺臥,也渾然不覺。直到右手那溫暖的觸感刺進意識,她才稍稍恢復了神智。


「素,放鬆、放鬆。」


熟悉的聲音撞入心湖,紫眸女子輕輕顫了一下,隨即感到一股熱暖,從右手手心和手腕傳來,稍稍紓緩了身體徹骨的冰冷。


眼瞼回復力氣,她吃力的睜眼,便看見了那無比熟悉的、戴著銀色戒指的左手,握著自己的右手。


Tarina……?她想說話,肺腔的血卻湧了上來,從唇間嗆咳而出。頭上穿黛綠色衣裙、綠眸檀木色長髮的女子,立刻以右手覆上她的胸口,讓翻湧的血液稍為平復下來。


「先別說話,嗯?別怕,我幫你治傷……我要先讓你的心臟暫停下來,素放鬆,把一切交給我,嗯?」


Tarina……眼淚從紫的雙眸滴下,散著黑髮的女子以最大的意志,竭力凝聚最後的力氣,輕輕點了點頭。


是Tarina的話,就算是來給她最後一擊,仁慈地結束她的生命,也不要緊。


如果Tarina是聽到了自己的哀求,來帶她走的話……


「傻瓜,我回來是為了救你的啊……把靈魂放鬆,治療要開始了,嗯?」


一股溫暖的氣息從交握的手傳進身體,接管了自己的身子,指令受傷的心臟暫停跳動,由那交握的手給予身體能量。


紫眸女子半睜著眼,看著綠眸女子的右手探進自己的胸腔。胸腔不可思議的自動打開,讓戀人溫暖的手探進去,撫上了自己染滿鮮血的心臟。


受傷的心臟受到刺激,顫抖了一下。喉間又湧出了一口血,她蹙了蹙眉,卻選擇相信戀人,忍住了四肢掙扎的衝動。


棕髮梳馬尾的女子低頭,吻了吻黑髮的戀人的唇,把痛楚和腥甜給吻去。


「不要哭,素,我在這兒,不用哭、不用怕了。」


溫暖的綠光亮起,轉眼間包裹了傷痕纍纍的胸腔和心臟。出血停止了,深綠的光芒洗滌心臟的傷口,也把肺部的積血帶出體外。污血流到手術台上,再滴了下去;被洗滌乾淨的傷口漸漸癒合起來,痛楚逐漸消失。


好暖……


黑髮女子閉上紫色的眼睛,放鬆身子,感受胸腔舒適的暖意。


從交握的手心,可以清楚感受到戀人的心律,在把溫暖和力量分享給她。心臟的悸疼也停止了,胸口重新舒展開來,新鮮空氣再次進入肺腔。


Tarina握著自己的心臟治療,又把她的血液借給自己,維持自己的生命。


她們是如此接近,共享著心,共享生命。


從很久以前開始,從不記得是甚麼時候開始,便已經是這樣。


那時,Tarina的離去,撕裂了自己的靈魂,在心臟上烙下深深的傷痕,一直悸疼著,無法抑止。


現在,Tarina回到自己身邊,治療著自己的傷。她們再一次結合,讓氣息和力量,都連結起來……


心肺的傷完全癒合,心臟在綠眸女子的引領下,重新恢復跳動,初時微弱,漸漸變回平時的有力。充滿能量的血液輸送到全身,紫眸女子回復了溫暖,睜開眼來,重新有了光采的雙眸,對上戀人如綠寶石一般瑰麗的雙眼。


綠眸女子喜悅的笑著,彎下身來,吻上戀人回復血色的微笑的唇。


「素,我回來了。」


紫眸女子也笑了,伸出雙手,抱上戀人結實的肩,讓身形比自己略高的情人親吻自己,又把自己從手術台抱起來,抱到柔軟的床上去。


「嗯,歡迎回來,Tarina。」


四周的景物再一次恢復明亮,相愛的兩位女性相對微笑,互相擁抱對方,一起臥在柔軟的大床上接吻;在對方的愛意繚繞下,互相偎依著合眼休息。


林素玉睜開眼睛,便感到右手與戀人大手相牽的溫暖。


夢中的情境,一下子就模糊了過去;現實的意識漸漸回籠,眼前Ekaterina Sadovskaia戴著白金婚戒的左手,漸漸變得清晰。


她們現在身處荷蘭,在阿姆斯特丹的麗品酒店某個普通套房內。


撥了撥睡亂的長長黑髮,林素玉仰頭,看著擁著自己沉沉睡著的戀人。


昨天一早,Tarina帶自己去阿姆斯特丹大學附屬醫院去看醫生。Jonkman醫生是世界心臟科的權威;為有心律不整問題的自己看病,也是她們遠道前來荷蘭的目的。


可是,似乎已經不再需要由醫生診治了。Jonkman醫生在詳細檢驗後,也宣佈她根本沒有事,完全可以回復國家級的高強度訓練。


知道自己回復健康,她和Tarina也喜出望外;昨晚試著重溫她們溫馨的相擁親熱,結果越演越烈,她們反覆相擁、相愛,病癒的身體完全承受得住那些不斷頭的激情,炙熱的情欲爆發了出來,一直一直的延燒。直到深夜,她們一同迎來狂烈的高潮,再許下愛語,相偎相依著,一起沉入最深的夢鄉……


她好了。這麼狂熱的歡愛也承受到;這麼大的運動量也完全不會導致心悸。過去一年的虛弱和痛楚,像一陣輕煙一般消失無蹤。


真奇怪。一定是發生了甚麼事才對。


在神川市的主治醫生是贊成她們向Jonkman醫生求醫的,但卻極力反對她在剛出深切治療部不夠兩星期便出發。連楚真也不贊同她們的做法,認為這樣太過危險,航機的氣壓變化、長時間飛行的壓力、時差的壓力,也不是虛弱不堪的心臟可以負擔的。萬一在航程中途心臟病發作,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這麼嚴重的狀況,竟然在三日之內,不,在20分鐘之內,就緩了過來。


在Ingrid家的農莊,自己被Ingrid的外婆拉出門時,是11點10分;回來的時間,則是11點半。出屋子和回來時,她也看過一次那個落地大鐘,所以她清楚知道時間。


可是,那期間的事情,自己完全記不得。


林素玉以戴著婚戒的左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心臟的地方。


一定是發生了甚麼事情,但她真的完全想不起來。


那時眼中臉上的淚痕,後來證實是跟籃子裏的香草有關。聽婆婆說,是她不懂得香草特性,湊得太近地拔,結果香草莖中的草汁彈入眼睛,引發嚴重的流淚。


幸好那是食用的香草,全株無毒;但用這樣芳香的草汁來洗眼,也的確夠受的了。


由那個早上開始,心臟不會再失控悸動,帶著全身也悸疼起來了。身體也回復溫暖,不再疼痛疲累。食欲回來了,她開懷吃下農家新鮮美味的料理,與心愛的人和珍貴的朋友,渡過了快樂的一天。


然後,Tarina帶自己回到酒店休息,自己足足睡了12小時,迷迷糊糊的,都在做感覺與剛才很相似的夢。


那也是自己常做的夢。寒冷、疼痛,苦苦掙扎,絕望的徬徨徘徊著;痛苦到極點的時候,忍不住呼喚戀人的名字,然後Tarina便會來到她身邊,安撫她的心,治療她的傷口,和她接吻,抱她溫柔入眠。


在還沒明白Tarina的心意之前,自己會為這些夢流下苦澀眼淚。


在心意共鳴了,決定相依相守後,這一切都變成了甜蜜……


現在回想起來,這些夢也可能是身體的警號吧。心臟的負擔已經過重了,那個時候,是身體在不斷透過在夢中痛苦掙扎的意境,來警告自己不要再勉強思考和操心,也說不定。


是因為這樣,Tarina才擔起了一切,幫她一手安排所有行程,帶她來荷蘭看病、整個旅程中一直保護著她嗎?


Sadovskaia仍然沉沉熟睡,摟抱著林素玉的手,一動也不動,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林素玉笑了,伸手撫上戀人的臉頰,以自己的掌心溫暖著柔嫩肌膚。


自己由從Ingrid家的農莊回來之後,很快陷入昏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醒。那個時候,Tarina如釋重負地摟著自己流淚啜泣,眼淚濕透了自己肩背的衣服。


10年多來,她們並肩而行,連自己也是第一次,看見Tarina情緒激動到這個地步呢。


不過,這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吧?


她們是如此接近,共享著生命和靈魂。


她們是對方的唯一。這件事,是從記憶已經模糊的極之久遠之前,已經很清楚的事。


失去了Tarina,她的靈魂也會撕裂開來,痛苦而死。


Tarina也是這樣子吧?


這一年來,自己心律不整的問題終於浮上水面,雖說仍能維持一定程度的訓練,但病情時好時壞。Tarina的心也因此一直懸著,自己病了多久,Tarina就一直不斷頭的擔憂多久。


最後自己還進了深切治療部,Tarina因此直接面對失去自己的威脅……


「辛苦你了,Tarina。」林素玉以氣音呢喃,吻了吻Sadovskaia的唇。「我好了,嗯……為了你,為了我們的約定,我一定要好起來的。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守護我,讓我好起來。」


2014年的時候,立下了各盡全力、不勝無歸的約定。


2017年的時候,立下了腕傷必然要好起來,重回青年軍,一起對戰的約定。


2019年的時候,立下了一定要克服膝的傷患,重返國家隊正選陣容,與終於打上來的對方在成年組對決的約定。


2022年年末,她們立下了不再分離,相守相依的約定……


Tarina在等她,所以,當年她作出做最大膽的手術的決定,用最新技術接合腕骨,令左腕回復與以前一模一樣的靈活度和強度。


她在等Tarina,所以,Tarina到德國去動修補手術和復健,以超越常人的勇氣和刻苦,克服了膝的傷患,重獲站在世界頂峰的力量。


Tarina愛她、Tarina的靈魂也依靠著她;所以,她要好起來,不能放棄,心臟再痛也不能停止跳動,要醒來,要安慰在自己床邊守候的Tarina……


蒼天保祐,她辦到了。和Tarina一起走了過來,走過死亡的幽谷,迎來心臟病痊癒的這一刻。


Tarina重回她身邊,治癒了她的傷口,令她的靈魂回復完整,能健康地與她在這生命旅程中,再牽手走下去。


『重回』她身邊……?


林素玉思索起來。怎麼會冒出這樣的想法來?


10年來,她們由對手變成知己、由朋友變成戀人、由情人變成家庭和事業伴侶。雖然有時一在中國、一在俄羅斯,相隔萬里之遙;但她們的心,一直也沒有離開過彼此啊。


『重回』、『再走下去』,這種想法絕對很奇怪。


為甚麼?她們之間有甚麼事,是連她自己也記不得了的嗎?


難道和那她倆都完全沒有記憶的那20分鐘有關嗎?是那時候發生的事情,令她有這種不由自主的違和想法嗎?


「素……?你醒了?」


Sadovskaia略帶慵懶的聲音,把林素玉喚回現實。她笑了,把剛才的意念拋諸腦後,向戀人送上櫻唇:「唔,做了個好夢,才剛剛醒來呢。Tarina,早安。」


「早安,素。」Sadovskaia愛憐地吻了吻林素玉的唇,交換每天早晨的親吻和愛語。


這是她們每天的各種小小儀式之一:早晨的愛語和親吻,確認兩情相悅的愛意,也給予對方快樂和力量。然後,她們便可以牽著手、或各自出發,去面對白天各種複雜的人和事情。


輕輕撫著戀人紅潤的臉頰和唇瓣,Sadovskaia喜悅的笑了,把林素玉的身子摟緊了一些。


素的發病和入院,打斷了這個每日儀式。自己一邊為素操持一切、一邊無時無刻的祈禱著,素可以好起來,她們可以再像以前一樣,幸福相守。


她們終於走了過來;終於可以在一切結束後,再一次像2022年10月底自己搬到神川市居住的那一個早上那樣,素在自己懷裏醒來,她們親吻和互道愛意那樣,互相擁抱著在清晨醒來,迎接新一天來臨。


「做了甚麼好夢呢?」她問道。


「記不太清楚了,大概是像現在那樣,你抱著我的幸福的夢呢。」林素玉笑道,也摟上Sadovskaia的腰,「Tarina暖著我、摟著我,給我溫暖,讓我安心地療傷和休息,這樣的夢。」


Sadovskaia笑了,撫著林素玉的臉頰,「素也給我很多溫暖。嗯,其實我昨晚也夢見了你。」


白天相依相守,晚上卻還做這樣的夢,日日夜夜、夢裏夢外,都和戀人在一起。其實自己也會這樣;睡前親吻了素,夢內卻也和素溫柔擁抱……


她們的心和靈魂,是如斯貼近,但又如斯自然。


「Tarina夢見了甚麼?」林素玉側頭,問道。


Sadovskaia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把林素玉摟緊了一點。


說起來,那真的是很糟糕的夢。


在像辦公室般的空間中,自己丟開文件,把穿月白色衣裙的素抱到膝上愛撫,再直接在又大又寬的硬木椅上,以坐著的姿態相擁。


明明才剛剛愛過啊,自己和素也達到了狂喜的高潮,心滿意足地交換愛語過後,才入睡的。不料,夢內還是這樣的場面,還是在如此勁爆的地方、在那種微妙的時間點的狂想一般的歡好……


看來自己的欲望真的積累得太多;在素完全痊癒、自己心神都放鬆下來的此時此刻,全面爆發了出來。


看著Sadovskaia苦笑著變幻不定的神色,林素玉大約猜到了一點。「真是……Tarina夢到甚麼狂亂的事情?要真的來作作看嗎?」


Sadovskaia唇間的苦笑更深了:「素,這真的是些狂想,真的那樣做,你會受傷的。」


她們的書桌椅不是那種古意盎然的硬木椅,而是轉椅。自己坐著還好;勉強讓素跨坐身上,對她們腰部的負擔很重,轉椅本身也可能會出問題。


不過同樣的姿勢,應該可以在床上做的,又或是現在這個套房的書桌木椅上也可以……唔,不對,根本就不應該這樣的,素才剛痊癒,昨晚也才剛相擁過,不可以立刻就這樣操勞。


相擁相愛的事,可以遲些再說;素現在需要休息,她應該守護素,讓素安心,讓素好好躺著、好好養護身體和心臟。


「傻Tarina。」林素玉笑了,吻了吻戀人的臉頰。「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嗯?Tarina可以慢慢想、慢慢說,然後我們把你我想到的東西,都試一遍。」


「好啊……謝謝你,素。」Sadovskaia笑了,吻上戀人的唇。


素痊癒了,這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情。


她們可以再次對戰、可以再次各自率領自己的隊伍,在世界頂峰上爭奪冠軍榮光。她們可以一起討論戰術、可以一起和朋友見面相處、可以一起帶領新的乙組球隊;也可以一起相愛相依,品嘗戀人之間最甜蜜、最美好的滋味。


她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做一切快樂的事情。


所以,沒有關係。


「Tarina助理啊,今天我們坐幾點的火車呢?」林素玉笑問道。「甚麼時候出發?」


「回素小姐的話,南下的貫歐線火車票,由阿姆斯特丹經海牙、科隆、法蘭克福、斯圖加特、列支敦士登、意大利都靈市等城市,直達意大利博隆那市的班車,在今天上午11點正,於阿姆斯特丹開出。」Sadovskaia笑道,「Tarina助理的計劃是早上9點退房,羽鸚到時會開車在員工出入口等我們,她會載我們去中央車站,她自己才再前往機場。我們應該可以在9點45分左右到達中央車站,還可以有一些時間,在火車站的紀念品店買點荷蘭伴手禮。」


「噗嚇!」林素玉掩嘴失笑。受到望月北歐分部的『招待』,她們已經拿到一堆肉桂糖之類的禮品了,其中包括當地球迷託望月轉交給Tarina的禮物、以及當地華僑送給自己的荷蘭特產。她們自己應該不用再買任何東西;不過若遇到好的紀念品,買些小匙扣甚麼的送給Dreams的孩子們,倒是個好主意。「那一切便聽從Tarina助理的意見。現在呢……」


「素肚餓了嗎?」Sadovskaia撫了撫林素玉平坦結實的小腹,「我打電話給櫃台。」


林素玉笑著搖搖頭,拉了戀人的手,撫上自己左邊胸口,心臟跳動的地方。


感到空虛的,不是肚子,而是心臟。


一直一直在流淚、一直一直在呼喊著心愛的人,渴望戀人重回自己身邊。


嗯,雖然這樣想很奇怪;但Tarina回來了。心臟的傷口癒合了,她們的心、她們的靈魂,再一次結合在一起。


這一次,永遠不再分開了。


她們會在一起,互相擁抱、互相暖著對方的心,享受靈魂的共鳴。她們會互相牽手,在人生的道路上走下去,共享喜怒哀樂、順境逆境;直到旅程結束,她們便收拾一切,互相陪伴著啟程上路。


她仰頭,便對上Sadovskaia瑰麗的綠色眸光。


相戀的情人相對一笑,輕柔吮了吮對方的唇。然後,黑色長直髮的紫眸女子起身來,笑著拉了深棕色長髮綠眸的女子一起,挽著長髮盤坐床上,把整齊疊放在床尾的衣物取來,開始互相幫著整裝,準備起程前往意大利,與那兒的好朋友共享心臟病痊癒的喜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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