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飄渺的殞星 于 2014-3-20 18:35 编辑

閱讀前注意事項：

1. 說是捏造文，是挪用了公式書的時間資料進行捏造的。

2. 因為時間上的關係，這邊距離本篇有一段時間。

3. 人物的個性上跟本篇有出入，雖然大多是作者自己的捏造就是了。

當科學與藝術交錯時，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

「沒事在說些什麼呢……你輕小說看太多了？」

「別這樣嘛～志恩好冷淡，不愧是咱們引以為傲的天才優等生？」

「話題越扯越遠…安靜，別說話。」

「人家只是很緊張嘛，第一次去地下LIVE的說～」

在一切皆以西比拉系統為前提的社會，音樂已不在是自由的娛樂之一。

音樂家們被分成公認與非公認，雖然這兩者的差別明顯的無須講解，卻沒有人知道西比拉系統是如何判定的。只是，音樂是影響犯罪係數的要素之一、這是被眾學者們研究並判斷出來的事實。

──然而為什麼？

「當初選這道題目的不就是妳嗎……」

女生們應該小心夜路，這樣的話也已經不適用於這個社會，因為就算路上有著兩位標致的女人、只要上頭還有那不斷來回掃視著街道的監視攝影機便不會有人膽敢作出非法的舉動，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因為看起來很有趣啊，而且最一開始說有興趣的明明就是志恩！」

用力左右甩動著手上的包包，同行人正努力的表示著自己的不滿、同時希望能引起旁邊還沒正視過自己、那傢伙的注意。

「我是想來沒錯，不過這跟你從剛才嘰嘰喳喳到現在一點關係也沒有。」

像是為了抵擋聲音的傳遞，唐之杜志恩舉起右手覆在耳朵上。

只是伴隨著這個動作而來的，是路過旁人們的視線與讚嘆聲。這簡單的動作或許被外人擴大化了數倍之有。

瞥見旁人的反應，身為唐之杜志恩友人的同學只是冷眼的看向當事人。

「這動作看起來真的很風情萬腫。」

「別逗我笑了…。」

「因為志恩整天以書為伴所以沒什麼感覺的吧。」

迥異於日本人的金髮、濃纖合度的身材、接近168的高佻，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絕對是個人人欣羨的美人，只是本人究竟有沒有這樣的自我體認倒是不得而知。──至少唐之杜志恩從來不引此為傲。

「這跟讀書有什麼關係…再說我也不是書蟲。」

「因為志恩看起來對自己的外貌沒有自覺嘛。」

「人類的審美觀個有所異，真要說的話又可以探討到大腦——」

「嗚哇，學術性話題最討人厭了。比起這個，目的地似乎就要到了喔。」

免強撐起那幾乎要閉上的眼皮，唐之杜志恩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望去，除了一個發亮的黃色霓虹招牌、外頭零零散散的人群之外，沒有什麼特別需要被注意的。

「就是這裡？」

眉間皺了起來，對於已經損失大量睡眠時間的唐之杜志恩來說，這個時間她應該早已在床上補眠了。然而現況不盡人願，她抬起頭、瞇眼看著招牌上的黃字。

「Yellow…Hood？這裡看起來好破。」

「先別這麼早下定論嘛……」

因為毫無遮掩的音量，身旁的人群有幾個似乎因為聽見了過於直白的抱怨而向著這邊瞪了過來。

好恐怖啊，不快點打圓場的話……

「聽說很多厲害的樂團都會在這種酒吧內搞地下LIVE喔，外面都這麼多人的話想必今天一定是來了很厲害的團吧～」

「簡單來說，會來這裡表演的應該都是非公認的對吧？」

「可、可是也可能會有公認的…吧……」

「看在你能找到這種地方的份上就不多計較了……」

揉了揉眼，志恩說的話算是答應以這裡做為這次研究的樣本地點，不過說是看在對方的份上才答應這種話毫無可信度可言。

因為從友人的角度來看，絕對只是單純想睡到不行罷了，而且要再重新排行程的話……放過我吧。小跑步跟上志恩時，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擦掉臉頰上的冷汗。

「沒有想像中的吵呢。」站在定點上四處張望著，酒吧內的人群逐漸擁擠了起來，為了避免走散唐之杜志恩選擇站在原地不動。「看著裡面這些人的面孔，我感覺犯罪係數都要上升了。」

「啊、阿……因為還沒到表演時間嘛，還有你後面那句話我應該怎麼回應啊？」

「就當作自言自語就好了。說起來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從外頭來看、只是間普通的酒吧，怎麼樣都不可能簡單的就得知地下樂團的表演場地才對。

「是秘密～啊，你看！」

無須提醒，光是人群的騷動就足以讓唐之杜志恩理解狀況了。

舞台上走出了幾個男性，背著吉他、貝斯，或是拿著鼓棒的，一目了然他們便是樂團的身分。只是那復古風格的破爛衣服，五顏六色的龐克頭，都讓唐之杜志恩感覺眼睛受到了污染。

就算不搞的那麼誇張也看得出你們是樂團好嗎。

☆

「…生……彌生！」

「嗚啊！」

被嚇的瞬間抬起頭，受害者有些不明所以的盯著眼前的人、不確定是否該先開口。

「叫你好幾次了、都沒有反應，該不會是睡著了吧？」

鼓棒暫時變成按摩棒，捶打著後頸的同時詢問著眼前的人，瞇起的雙眼釋放著些許的不滿。

「不，怎麼可能睡著……」斷了語句，當事人轉過頭去。

即使被布簾遮住，也完全無法抵擋從那端傳來的喧囂聲與樂器演奏聲。要在這個地下LIVE的場地睡著，再怎麼說都太不可能了。

更不論，這些聲音正是將自己的腦神經拉扯到繃緊至極的元兇，如果自己可以在這種情況下還睡著那還比較值得慶祝呢，六合塚彌生想道。

「別緊張，這裡只是個地下LIVE嘛，其實也就只是給你壯膽用的啦。」

「地下LIVE還是有挑戰性、不能鬆懈的，我──」

「就說了別擔心嘛。」

一端肩膀被用力拍住，彌生盯著那往自己靠近的臉部、對那逐漸縮短的距離感到有些緊張。

「這些非公認的怎麼可能會比公認的你還厲害，是吧？」

「阿…我……」

「彌生你很有才華，缺乏的就是自信，要對自己有信心！」

「啊……嗯……」

看著眼前那還在碎碎念關於公認與非公認兩者差異的前輩，彌生感覺對方其實有些自信過頭了。

西比拉系統判定公認與否的標準一直一來都不為世人所明白，自然也沒辦法掌握自己練習已久的音樂技巧究竟能不能被這系統所以予承認。

因此判定公認的樂團實力肯定在非公認的之上，可以說是毫無根據的說法。

更何況……

「這個樂團的主唱…聲音很不錯。」

撥開布簾，六合塚彌生並不滿足於單純的聽，而渴望能更進一步的、更接近對方的看，希望能看清楚那聲音的發出者。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一頭短而亂的淺藍色頭髮。

★

「怎麼樣啊，到底怎麼樣嘛～」

「什、什麼怎麼樣？」

「剛剛的樂團…我說唐之杜志恩你有沒有在聽人家演奏啊！」

用力抓住對方的肩膀、搖晃，大概來回晃了三輪，唐之杜志恩才感覺自己有些清醒了。會這麼沒精神與自己並沒有直接的關連，純粹是因為報告的關係……

不過剛剛幾個演奏自己都沒有認真聽的事實恐怕是無法否認的了。

「難得剛剛那個女主唱還挺不錯的說……」

「你說那個叫瀧…呃、瀧……」

眨了眨眼，唐之杜偏頭一笑。

「莉娜啦，沒認真聽就不要賣萌。」不滿地用手刀劈了下對方的頭，雖然知道報告啊研究數據這些整理起來很累人，但這種程度的恍神也太誇張了。

只是當然沒有多用力就是了，要是把天才劈成了笨蛋自己可賠不起。

「就是那個淺藍色短髮的女人吧？我有在聽啦。」

「哼嗯，哪你覺得她怎麼樣？我感覺跟前幾個都比較不一樣呢。」

「嗯……我很樂意幫她動整型手術～」

「我是在問你聽的事情！還有不要因為你長得比別人好看就這樣！」

扯開嗓門用力叫著，因為下個樂團的上場而又逐漸開始叫囂的人群的聲音正毫不費力地蓋過女生所能發出的普通聲量。

「好吵啊這些人……」

「這大概是代表接下來要上場的是大牌的…啊咧？」

──出了狀況。

場上的人似乎正試著向台下的聽眾們解釋，就位置上來要聽清楚對方說的話是相當困難的，但唐之杜志恩勉強聽見了『稍安毋躁、很快就會好』等完全沒有用的關鍵字。

「好像已經超過準備時間了喔……」睜著死魚眼，對於眼下的狀況、志恩只是冷冷的分析並判斷道。「接下來要表演的傢伙是誰啊？」

「是Amel…什麼的，據說是今天的表演者裡唯一的公認樂團…雖然對音樂沒什麼接觸不過至少知道這個樂團的吉他手是備受矚目的新人喔～」

「不是對音樂沒什麼接觸嗎……」

「因為吉他手的型是我的菜！」

自己面前的同學正舉起大拇指，單瞇一隻眼，吐出舌頭並向上捲著的看著自己。

似乎這動作被稱作是てへぺろ……

突然好想打她。

「所以這個吉他手有什麼特別之處嗎…最好是我會感興趣的。」

「欸…除了好像是同性戀者以外，就是出道不到半年的事情了吧？」

「同性戀？」那不重要啦，現在快點聽完地下LIVE快點回家睡覺才是正經事。「出道還沒半年的話，該不會現在是因為太緊張所以上不了台吧，哈哈。」

「嗚！」

台上一個人拿著吉他，踉蹌的差點跌倒。

唐之杜志恩很快的便明白自己在無意中說中了那位備受矚目的吉他手的心事。

「唐、之、杜──」

「抱歉抱歉……啊，對方真的很可愛啊！快看快看！」

「就知道轉移焦點……哼。」

還在準備中因而安靜的舞台，台下嘰嘰喳喳的兩位女生，湊合起來便是所有人都聽見了兩人閒話的結果。

當唐之杜志恩掩住對方的嘴、對方也掩住自己的那時，早已為時已晚。

『嗚阿…那個吉他手正用淚眼汪汪、這樣形容也不超過的眼睛看著這邊欸……』

尷尬的把抬起的頭又低了下去，自己本身並沒有議論別人的喜好，只是今天太湊巧了，湊巧的過了頭。

『那個女生…好像比我大了好幾歲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不過說的話好準……』

瞄了一下又收回視線、又瞄了一下，差不多重複了三次這樣的動作，六合塚彌生才終於將心態整頓好。望向身後的其他團員們，一致點頭示意著準備完畢，轉過頭面向聽眾們做簡單的自我介紹，然後撥絃。

瞬間，唐之杜志恩感覺醒了，縱使自己已經十足清醒。

「公認與非公認的差別…嗎……哼嗯～」

「志恩你說了什麼嗎！」

「不，沒什…呃……」

對於旁邊已經開始瘋狂擺動自己手臂與頭部的同學，唐之杜志恩立即決定採取放置態度，不打算再轉頭過去。

但異常的並不是自己的友人，再說的更準確一點、綜觀整個酒吧的狀況而論的話──

異常的是自己。在這所有人都隨著台上演奏的音樂而瘋狂時，只有自己還理性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觀望四周。

大聲吼叫著，用力跳躍著、揮舞著，肩膀因為擁擠而相互摩擦著，這些狀況在剛剛那些令唐之杜志恩險些睡著的演奏中並沒有發生過，任何一個都是。

『對了，這些人……』

★

「腳跳的好痠啊～總覺得今天把一整個禮拜的運動量都用光了。」

「我相信你明天喉嚨應該也會很痛，因為剛才你嘶吼的聲音簡直像是要死了似的不絕於耳，耳膜在被音響震破之前應該會先被你的吼叫聲給擊敗吧。」

「一出來就毒舌，志恩根本沒有融入音樂的氛圍中吧。」

看見對方嘟著嘴向自己抱怨，唐之杜志恩嘆了口氣。

「也不是沒有，但至少沒有你們那麼瘋狂。」

「我們剛才是有多瘋狂…？」

「大概就是……」

看著停下腳步的唐之杜志恩、順著她的視線往上看去，有些愣住。

「犯罪係數都要飆升的那種瘋狂吧。」

「呃…沒事別說這種話啦，哪有聽一次地下LIVE犯罪係數就會飆升的事情啊～」

「那是因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在那時，現場那些瘋狂的聽眾們，簡直就是面目猙獰的嘶吼著，活像是人型的野獸一般，只差沒有什麼特別的攻擊欲望。

唐之杜志恩對自己選擇的研究課題很了解，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促使犯罪係數的提升，但就是為了理解其箇中原由自己才會深入探討的。

「結果到頭來，為什麼音樂會一定程度的影響犯罪係數啊？我根本弄不懂～」

「你自己就被影響了你怎麼會董……先說好報告我可是不會借你看的喔。」

「欸──志恩！不能這樣啦～」

扭動著身體試圖擺脫對方糾纏著自己的手臂，唐之杜志恩嘴上嚷嚷著『反正到時候你還不是會搶過去抄』的話，一邊又試著將對方不斷伸過來頭部給壓回去。

音樂與犯罪係數間的關係性，確實是存在著的。

然而惟有能夠打動內心靈魂的音樂，才能夠影響那同樣源自於內心的犯罪係數。而能夠打動別人靈魂的音樂，自然也是由演奏者、打從內心深深愛著音樂的靈魂所演奏出來的樂曲才能做到。

那或許正是為什麼，強烈建議整型的莉娜小姐、即使有著強而魄力的嗓音，卻還是險些讓唐之杜志恩睡著的原因。身為一個學者、或者可以說是被別人冠稱的天才，要能分辨單純的喜愛與間接的利用並不是一件難事。

說起來，還不知道那個吉他手叫什麼名字呢。

「話說原來吉他手那樣的是你的菜啊，你控草食系的？」

「才不是呢！人家彌生其實私下是肉食系的喔，好像跟很多人傳過誹聞了～」

「彌…？不過確實是很可愛啊，小妹妹快讓大姊姊上吧，呼呼～」

「……」

同行人正瞪大雙眼瞧著自己，那表情透露著自己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情緒，彷彿唐之杜志恩說了些什麼驚天動地的話。

或許也確實是，驚天動地的話。

「原來志恩會說黃色笑話……好恐怖……」

「偶爾啦，說這種低級笑話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話說啊，志恩你上次的心理檢查結果怎樣？」還攤在自己身上的友人猝不及然地問道。

「好像跟前次的落差蠻大的……」心不在焉的答著，唐之杜正試著不放太多腦力在應答上面。「學校的醫生還叫我自己要小心一點。」

「嗯～是說啊，為什麼像志恩這麼理性派的人犯罪係數會那麼不穩定啊？」

「這我才想知道呢，沒準那些在酒吧裡搖頭的傢伙們的犯罪係數都還比我正常呢。」

「啊啊，這個笑話還真沒水準。」

──那不是什麼笑話，唐之杜心裡這樣想著。

不過也挺有趣的，可不是嗎？

上頭的監視機每天運轉著，犯罪係數每天沉浮著，人每天依舊活著。

這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可不是嗎？

唐之杜志恩笑了，撥弄著被風吹亂的頭髮，

離開這讓人煩躁的街道時正如同前來的時候一樣，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那麼就賭一局吧。

會先敗給PSYCHO-PASS的，

是那靈魂隨著激盪著的人，熱情而奔放的音樂；

還是內心安穩而無動靜的人，冰冷而平靜的學知？

只是很想知道為什麼醫生的PSYCHO-PASS會惡化的原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