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向综漫,各种不知所云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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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能看见的只有刺眼的白色天花板和冰冷的吊针架,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还淡淡的残留着,让奈叶莫名的难以呼吸。
明明以为自己在这两年的临时执务中已经习惯了医疗设备的气味,只是换了状况,就无法再平心接受了吗?奈叶咬紧牙关,强行把继续睡下去的念头打消。
不可以逃避,不可以哭。只是这样就被打败的话,是不被允许的。
试着挺起腰部仍旧以失败告终,下半身还是对大脑做出的指令默不作答。令人绝望的无力感包裹了奈叶的全身。
明明做了那么久的康复训练,还是完全没有效果。
虽然最近已经确认过很多遍,奈叶还是不死心的感应了自己的魔力。依旧是永恒的沉寂。似乎随着自己脊椎的受伤,念动之核也陷入了完全的沉默。
不行啊,不行啊,这样下去,仅有的力量也会失去。好不容易找到的,用自己幼小的手掌也能抓住的力量,就要这样离开自己了吗?守护他人的梦想,还没有起步就先凋亡,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够忍受。
但现在的自己,连站起来都做不到,还能够做到什么呢?
奈叶再一次尝试,用手紧紧抓住床沿的铁架,试着抬起身体。
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很危险。这样下去会失去平衡,但是,讨厌无力,讨厌与伙伴们分隔为两个世界的居民。这样的身体就算失去也无妨。只要能够取回力量,就算是从外到内摧毁掉自己,也——
“危险啦!你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本该无人的病房中响起。什么人抓住了另一边的铁栏,将快要倾覆的病床拉了回来。
“唔咳,谁……”
这幅身体就连背部收到轻微的撞击也会感到疼痛,奈叶一边强行忍下对自己身体的无力感,一边转过头去——
一位身着纯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就站在那里。
不,准确的说是漂浮在那里。
不同于医院冰冷的白,一种带着温暖而柔和光泽的白布纺织成的长裙,包覆住少女纤细的身体。淡粉色的长发,在末端散发出浅金色的粒子,轻柔的在空中无风而动。
“……诶?”
“……啊……糟糕,本来没想要现身的……那个,你好……”
“……喂喂?你在听吗?”
奈叶死盯着少女。
沉默,沉默。
然后,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奈叶的惨叫回荡在狭小的空间中。
“鬼!?幽灵!?医院的冤魂!!?”
“不不不不不是啦!你冷静一点啊!”
少女手忙脚乱的安抚起想要抓住枕头扔过来的奈叶。
“不,不要靠近我!我最讨厌这种的了!!!”
“等……”
磅。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巡逻的医师探进头来。
“高町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有鬼啦!就在那边……”
然而再转过头去的时候,床边已经没有人了。
“现在是大白天,高町小姐一定是刚睡醒吧。请等等,现在负责检查的医生还很忙,过20分钟会来做检查的。有什么需要,请拉床头的铃。”
“等等!我说的是实话……”
医生已经关上门走掉了。病房内又只剩下奈叶一个人。
不,或许不止一个。
“抱歉,吓到你了?”
关上门的瞬间,少女又出现了。她现在悬浮在奈叶的正上方,认真的合掌道歉。
拼命解释的姿态,不可思议的让奈叶的恐惧和不安完全消失了。
“那个,请问,你是……?”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没做过自我介绍吧!”
少女立即换了正式的站姿——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漂浮着,说道:
“我的名字是圆。”
“现在是负责守护所有世界,所有次元中所有魔法少女的,神明大人哦。”
神明大人?
尽管满腹狐疑,总之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的名字是……”
“高町奈叶对吧?请多指教咯,奈叶酱。”
“哎?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难道这也是神明的力量?”
“嗯?因为病床上有姓名牌啊。”
“……”
真的是一点神明样都没有。这样子没问题吗?
大概是看出了奈叶的疑惑,圆又慌忙解释道:
“别,别看这样,我可是来帮助你的!”
“帮助,吗……”
奈叶低下头。
“现在的我,没有接受的资格了吧。我已经,不是魔法少女了……”
打断她的话的,是后颈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度。
圆从后方温柔的抱着奈叶。圆的身体明明穿透了病床,却确实的接触到了奈叶的肌肤。
温暖的感觉包围这奈叶,仿佛将一切黑暗都从心底里驱逐出去一般的,不可思议的温度和比晴空更加澄净透明的力量,安抚了奈叶繁扰的心绪。
“……虽然我的力量在这个世界用处不是很对路,但是,拯救陷入困境的魔法少女,是我的职责啊。”
“奈叶,就算从中坠落,你还是喜欢拥有魔法带来的责任与义务的生活吗?”
“……当然。”
“是啊。这个世界,很棒呢。”
圆在奈叶的耳边细语。
“虽然也有悲伤的,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是只要努力,只要拼命去争取,就没有无法到达的未来。只要全力以赴的,用自己的双手去开拓,就一定会到达自己祈愿的目的地。”
“我不会让你从这美好的世界中离开的。”
奈叶转回头去,跟圆面对着面。
“奈叶,你的魔力质跟我很像呢。”
圆轻轻的笑着。
“你也是有着拯救他人的力量的人。你不应该在这里停下。你的未来……应该在更广阔的,青空上方,你能够到达那里。”
奈叶这才发现,圆的眼睛,是与自己的挚友菲特魔力光相仿的金色。
菲特,吗……
奈叶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我真的,能够回去吗。回到大家的,回到她的身旁……”
“当然。”
圆安慰一般,轻抚着奈叶的头顶。
像是在对奈叶,又像是在对不在场的某个人,温柔的诉说着:
“你已经够努力了。接下来一定,不会是悲伤和离别的结局。”
风从没有关上的窗户中吹过,轻柔的拂进室内。
突然,渐渐的,风开始急促。圆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晃神变化作淡金色的晨雾消失了。
紧接着,奈叶也感受到了。
就算是失去了魔力,变得近乎无法运行了的魔力感应,也不会错过她的魔力。
比圆更深沉一点的,熟悉的金**力光划破了外面的云层,接着,金色的光芒从高处斜落向下,穿过随风鼓起的窗帘,与室内落脚。
熟悉的金色发丝,与盈满担忧的酒红色瞳孔。
“奈叶!刚才这里好像有陌生的魔力反应,没事吧!”
“……诶?菲特?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不是正在为执务官考试复习吗?”
“唔,呃……这,这个……”
其实并不需要询问。看到连防护服都没来得及换上的菲特,奈叶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抱歉。奈叶明明为了我能安心复习不让我来探视,我还是……”
“没事哦。而且我并不只是为了菲特……稍微的,有一点私心啊。”
奈叶拉住走近病床的菲特的衣袖,把头靠在菲特的臂弯里。
“因为看到菲特的话,我一定会哭的啊。”
臂弯处被打湿的衬衫贴在肌肤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耳畔听见压抑的低声呜咽。
菲特用另一只手环抱住奈叶,静静的安抚着她。
与之前不同,却又同样能安抚内心的温柔怀抱。这次应该是没有神明的奇妙力量了。但为什么还是感到释然的安心呢?不同于圆,菲特什么话也没有说。是觉得不需要语言吗,亦或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呢?但这安静无疑传达了某种特别的讯息。奈叶的低泣渐渐的不再压抑,将被委屈和伤痛包覆的内心,放心的交由紧密相贴的友人。
睡着了的奈叶,看起来如往日一样安稳,难以想象这样的奈叶,已然与往常不同,无法飞向蓝空。
菲特坐在床头边上,用手轻抚奈叶的脸庞。
“……为什么,是你……对不起,如果,我能够早点注意到你已经到了极限,如果我能够更强硬的阻止你继续飞翔,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
奈叶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
“!”
菲特像是做了错事一样,刷的把手收了回来。
“菲特,吗……”
奈叶望向菲特。
紫色的眼瞳外面,是一圈淡淡的金边。
奈叶原来的眼睛,是这样的吗?是窗外日光反射的原因吗?菲特有点疑惑的缓答:
“……我在。”
“……这些日子,很辛苦吧。除了自己的工作,学业和考试,还要负责起奈叶的部分,你也已经很疲惫了吧。”
“诶……还好吧……”
语气,神色,动作。应该就是奈叶本人没错,但总有种哪里不对的违和感。
“辛苦你了。”
奈叶抬起手,轻触了菲特的眉间。
瞬间,积压在身体中的疲劳像是被抽走似的,轻易的消失了。
错觉?不,但是……
“从今往后,继续在奈叶身边的话,还会有很多辛酸和痛苦的回忆哦。这样也没关系吗?这样也要继续陪在奈叶身旁吗?为什么要,努力到这个地步?”
那一瞬间,菲特觉得奈叶似乎并不是在问自己,而是正向她自身寻求着某个,难以明言的答案。
“……当然。我已经习惯受伤了。比起那些伤痛,不能与奈叶一起,才会让我我觉得无法呼吸般痛苦。”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奈叶。”
似是脱口而出后才觉察到说了不得了的话,菲特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别开视线,而是拼尽全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思念传达过去。
奈叶的动作停止了片刻。
然后露出了某种陌生而难以读懂的微笑。
“……这样吗。抱歉,我似乎做了坏事呢。”
再次触及眉间的指尖,似乎带有有某种奇妙的魔力。
“这番话语不是属于我的呢,还是请你先保留吧。时机成熟之后,再说给她听吧。”
“她一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