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年的一月,冬休時期。
隆冬的神川市,蔓區山腰的林家三層宅邸,中央暖氣系統開著,整間屋子都暖洋洋的,以避免讓不足一個月大的新生嬰兒著涼。
時鐘指著上午10點,Ekaterina Sadovskaia披回風衣,離開了書桌,拿著麥克杯步離二樓書房,準備下樓去。
今天和一邊照料小遙音、一邊冬休的日子一樣。早上雪停了,天氣稍稍和暖了點,小遙音也早醒了一些。早上八點,她們便從櫳蕙手中接過襁褓,把小遙音放到兜囊裏,先餵一次奶,她們再吃早餐。
素抱著兜囊,還鬧著清醒的小遙音,要她叫Tarina媽媽;雖然知道素是故意鬧著玩,但自己仍是不禁好笑。
這麼小的孩子,還有好久,才等得到她會說話的日子呢?相比起Tarina媽媽的名字,似乎素玉媽媽的名字還比較容易學習呢。
不過,也可能她先學會的不是中文,也不是俄語,反而是其他語言吧?畢竟自己和素平時是用英語和德語說話的,自己和小遙音獨處時則說俄語。素或是櫳蕙與小遙音相處時,大概也是用母語的中文吧?
不知道到時遙音初語時會用哪種語言?
寶寶每一天都在長大,每一天也充滿希望和期待。
素抱著兜囊,坐在自己身邊,對自己和女兒溫柔微笑的樣子,也這麼美麗呢。
不過抱著、拍著寶寶,素還是決定不讓小遙音吵著自己回覆球迷和傳媒的Email,便揹著兜囊到客廳去。
自己倒是在不被打擾的情況下做了半小時事情。可是,在回覆Email的事情告一段落後,自己還是忍不住會想念素和寶寶、想要和她們在一起呢。
她至愛的伴侶、她至愛的孩子。
能擁有這樣的家庭,心靈也感到溫暖和滿足。
披了夾棉風衣,Sadovskaia笑了笑,關上書房的門,沿著樓梯下樓,走到一樓的客廳去,卻看見讓她哭笑不得的景象。
柔聲哄著小遙音,林素玉解了自己的風衣,撩起自己的厚T恤,連胸衣也解開了,露出右邊的**,讓小遙音吸吮。
几上有喝完的小奶瓶,也有平時用來逗弄小遙音的小玩具。但小遙音好像對玩具毫無興趣,小手捧著素玉媽媽的**,便用力吸吮起來。
「素。」Sadovskaia失笑,「這是怎麼了?」
林素玉抬頭,對戀人無辜的一笑:「這陣子小遙音都會這樣啊,喝飽奶後便會在我胸口亂拱,有時還哭起來。我想,雖然她肚子吃飽了,但畢竟還是想念媽媽胸口的感覺吧?雖然我沒有奶,但若她不介意,便讓她吸吮一下吧?」
Sadovskaia苦笑。聽櫳蕙說,小遙音不愛吸吮奶嘴,常常沒吸幾口就吐了出來。當時還在想是不是因為奶嘴品質不佳而有了怪味;現在想想,應該是因為只有吸吮感,而沒有素胸口的那種溫暖豐盈的感覺,所以感到不滿意吧?不過……「真是的,遙音都不會這樣對我撒嬌。」
「唔……或許因為我和她畢竟有血緣關係,氣味接近吧?可能她真的認為我是她親生母親。」林素玉愛憐地抱撫著小遙音,閉了閉眼,感受寶寶吸吮自己胸口的觸感,「又或許Tarina下次也解了衣服讓她試試?說不定她也會喜歡你的奶。」
「噗!」Sadovskaia笑出聲來,坐到沙發上,伸出戴婚戒的左手,把戀人和女兒都摟在懷裏。「我又哪有甚麼奶?連孩子也沒懷過,有可能產奶嗎?」
「這也好像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但非產婦哺乳的確是有可能。在讀心理學時,我也讀過相關的文獻,這種成功例子好像也不少。」靠在戀人懷裏,林素玉道。「本來也有想過試試看的;但看相關的書,好像之前都要一兩個月時間準備,還要施打激素以刺激**產乳之類的。我可不想亂打激素啊,還是算了吧?」
「唔,母嬰健康院也的確提過有催乳療程。」Sadovskaia道。「聽說俄羅斯農村有些傳統方法,給家族的其他女性成員幫助哺乳的。不過也只是妯娌或婆媳之類的互相幫助,應該也不是給我們這些,嗯,就是連與男士交往的經驗也沒有的女性吧?」
「是啊。」林素玉笑道,「我只和Tarina一個人交往過而已。」
「我也是,只和素一個人在一起過。」Sadovskaia柔聲道,和心愛的伴侶輕柔接吻。
換過尿布,小遙音安躺在俄羅斯風格花布的兜囊中熟睡了;林素玉也早已拉好胸衣和長袖上衣,在開了暖氣的客廳中,與心愛之人互相依偎,靜靜享受冬休時份的寧靜一刻。
「Tarina早上好像一直都在翻身呢,是做了甚麼夢了嗎?」林素玉輕撫戀人的臉,問道。
Sadovskaia側頭,蹭了蹭心愛伴侶的手心:「嗯,做了個很長的夢。」
「是惡夢嗎?」林素玉問道。
「也不算是的。」Sadovskaia搖頭,「只是……怎麼說呢?蠻不可思議的,那樣的夢。」
林素玉仰頭,看著Sadovskaia的臉。
「我夢見的我們也是和現在差不多年紀,我也在神川市工作,但不是做現在的教練工作。應該是某種從商的工作吧?」Sadovskaia道。「我們也沒有像現在一樣在一起。」
「哦?」林素玉道。
Sadovskaia點點頭:「你嫁給了遙音的生父,嗯,就是那位南智珏先生,還懷孕了。不知道為甚麼,我知道你懷的是女兒,就是小遙音。」
林素玉的笑容斂了下來,仰頭看著戀人稍稍黯淡下來的綠眸。她伸出手,握住戀人傷痕纍纍的戴婚戒的左手。
「嗯,素,我懂的。他是你的表哥,根本不可能成婚的不是?他又已經過世一段時間了。」Sadovskaia笑了笑,握緊了林素玉的手。「可是不知道為甚麼,夢裏就是這個樣子,對不起呢。」
「傻瓜,這種事需要道歉嗎?」林素玉笑了,撫了撫Sadovskaia的臉。「嗯,我懷孕了,然後呢?」
Sadovskaia也撫了撫林素玉的秀髮:「我收到你的電話,你說你在家裏,感到很辛苦、很不舒服。我立刻開車來找你,發現你一個人倒在客廳掙扎,我抱你到車上,全速送你去醫院。」
林素玉側頭。既然不是一起居住,Tarina又為甚麼可以隨意進屋呢?屋子裏又為甚麼只有自己一個人?『丈夫』也就算了,為甚麼紫絹、施婕和翎雪等人也不在?不過反正是Tarina的夢,她笑了笑,還是不去深究其實無關宏旨的細節。「可是我的丈夫,嗯,就是我表哥,跑到哪兒了呢?」
「我把你送到醫院後,便立刻打給他了。」Sadovskaia呼了口氣,道。「可是他居然說他在甚麼史詩社?像是那樣的東西的聚會,說甚麼反正你不是在作動,根本不需要特意來看你。」
「啊,真糟糕啊。」林素玉苦笑,「不過你居然會有智珏表哥的電話號碼,夢中的你和我也很熟的樣子啊。」
Sadovskaia笑了笑,接過林素玉懷中的兜囊,也以右手撫著林素玉的臉:「我想,無論是夢中還是現實,我也沒有辦法丟下你吧。或許夢中的我,也是為了守護你,才在退役後來到神川市工作吧?我記得我還在想,夢中那個南先生根本不是因為愛你才娶你的,只是為了獲得免費飯票而已。而且也沒有好好照顧你,常常冷淡對你,把你丟在一邊一個人努力工作,自己卻游手好閒,真糟糕啊。雖然我只是你的一個朋友,你也許永遠不知道我的感情,但讓我盡量住在離你近一些的地方,一直守護你,你辛苦的時候也有我可以陪你吃飯聊天,有甚麼事情,也起碼有我一個朋友可以聯絡求援,這樣也好。」
「嗯,我明白。」林素玉閉眼,輕輕蹭了蹭戀人的手。「如果立場調轉,我想我也放不下你……嗯,或許你也是我旗下企業聘請的高層也說不定呢……接下來怎樣了呢?我的狀況很嚴重嗎?」
「非常嚴重。」Sadovskaia點頭。「我記得夢中是說你可能是心臟衰竭,但孕期已經到了無法人工流產的階段了,只能選擇剖腹或引產。我記得我握著你的手,你很痛苦的樣子,哀求醫生救救你肚裏的孩子,即使要犧牲你自己的性命也不要緊……我真的不想看見你死去,又很生氣;這種時候,為甚麼居然是我而不是你至親的丈夫陪著你?結果中途的事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再到外頭去打電話給南先生,他居然說反正你一直說心臟不舒服,結果到了診所也沒事,只是種撒嬌的方法而已,他這次不會再上當。我越聽越氣,和他吵了起來,也不記得說了甚麼了,只記得我最後講了一句:『那你現在是不是再不管素了?你不管的話,就以後也不要管了。』,他回答說:『誰愛管便誰管去,我才不在乎!』」
「噗嚇!」林素玉忍不住笑出聲來,「怎麼和那種人這樣吵起來了呢?真是的。那後來呢?」
「我想我那時真的生氣到失去理智了,便回到病房,拉著你的左手,把你無名指上那顆又大又俗艷的鑽石戒指給拔了下來,換成我手上的一隻銀戒指……不知道為甚麼,就是我們從國家隊退役之前戴的那個戒指。」Sadovskaia搔了搔頭,道。「你很疑惑的看著我,我跟你說,他說不再管你,那就由我來代替他的位置。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我會一直陪你、一直保護你,和你一起帶大你的孩子。」
「傻Tarina。」林素玉愛憐地撫了撫戀人懷抱的兜囊,也撫摸戀人的手背。「那我的反應是?」
「你好像很喜出望外的樣子,就像2022年世界錦標賽時,在醫院那一晚一樣,你笑了開來,一直看著我。」Sadovskaia道。
林素玉若有所思地看著Sadovskaia的臉容,過了片刻,才笑了:「是Tarina的話,我想無論在現實還是在夢中、在這個世界還是別的世界,我也一樣會很高興和榮幸地接受的。」
「真是的……素說我傻,你還不是一樣傻?」Sadovskaia笑了,伸手點了點林素玉的鼻頭。「總之我記得我就一直握著你的手,陪著你分娩,幫你擦汗,安慰你。然後聽見寶寶的哭聲……之後就醒來了。」
「嗯,遙音那時的確哭了一下。」林素玉搖了搖兜囊,「真是的,小遙音吵醒Tarina媽媽了呢,這樣子不好喔。」
「別這樣說,反正那時也到了起床時間了。」Sadovskaia苦笑。
「也是。」林素玉也跟著笑,碰了碰小遙音蘋果般的小臉。「若我是遙音的親生母親,那也真的會有母奶可以餵她了……對了,Tarina。」
「嗯?」Sadovskaia垂頭。
「你是不是還在意智珏表哥的事?」林素玉問道。
Sadovskaia側了側頭,「可是他已經娶了宋瑤箏小姐,現在還已經過世那麼久了……嗯,或許吧,畢竟他曾經追求過你。就像郭長信先生一樣,雖然後來是郭先生自己打退堂鼓的,現在也和Charmaine(張俏華)結婚了,但畢竟……嗯,對不起,素,我的肚量還是太小。」
「就算表哥仍在生,也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啊。他是三等親,和他結婚是**。加拿大和英國承認近親婚姻是他們的事,我自己可是不能接受的啊!」林素玉道。「至於長信兄的事情,真的不用擔心;他當年只是對我有些興趣而已,遠遠還沒到建立任何感情的範圍。反正現在他和俏華恩愛得要死啊,還打算生第三個孩子呢。他大概早已徹底忘掉我了吧?」
Sadovskaia想了想,也笑了起來:「嗯,是這樣沒錯。對不起,素,我會節制的。」
「傻Tarina,不需要道歉啊。」林素玉笑著,依到Sadovskaia的肩間,合上眼睛。
「素累了嗎?」Sadovskaia柔聲問道,「要回房間睡一下嗎?」
「也不是累,只是胸口有點漲。」林素玉稍稍蹙了蹙眉,道。
Sadovskaia立刻警覺起來:「是心臟不舒服嗎?」
「不是心臟,而是**的部位。」林素玉按了按胸口,「或許這幾天都被遙音吸吮,有點刺激過度了。畢竟……那種感覺,其實蠻像……的。」
Sadovskaia立刻明白,順手把兜囊放在膝上,空出戴婚戒的左手,覆上林素玉按著心口的手背。「需要我效勞嗎?」
林素玉抬頭,就撞上戀人那兩泓深邃瑰麗的綠色目光。「可是我們還要照顧遙音啊,而且快要11點了,我們也要吃午餐……」
「午餐晚點吃也沒關係,遙音也可以交回給櫳蕙。」Sadovskaia道。「素,你不舒服,這不是可以放著不管的事情。」
林素玉臉頰一紅,Tarina就是有這種能力,面不改容地說出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外之話。「那麼……嗯,就這樣吧?我們把遙音抱回去她的房間?」
「好。」Sadovskaia點頭,摟過林素玉的身子,在唇上索取深吻,把戀人的櫻唇吻成瑰麗的粉紅色,方才放開。「素,我愛你。」
「我也愛你。」林素玉自然地回以愛語,和Sasdovskaia深深擁抱了一下,方才抱起兜囊,讓戀人拉自己起來。
早上10點半,相戀多年的高挑女郎手牽著手,抱著花布兜囊中的小小女嬰,一起走進走廊,走到通往三樓寢室的樓梯處。
「素,我想過了。」牽著林素玉的手走在樓梯上,Sadovskaia忽然道。「其實遙音睡著了,又吃過奶、換過尿布;她暫時應該會一直睡著的。我們把她放在旁邊就可以了,不用特意送回房間也沒關係。」
林素玉嚇了一跳,一時也想不起遙音不會聽懂,壓低了聲音道:「這怎麼可以?遙音會看到的啊!」
「放心吧,遙音那麼小,哪兒就看得懂了?」Sadovskaia笑道。「而且素你不是說過,這麼小的孩子,就算經歷了甚麼,也未必留得住在日後的意識記憶中嗎?這更沒問題了不是嗎?」
「就算她看不懂也不會記得,也不代表可以亂來的啊!」林素玉滿面通紅,「怎麼可以在孩子面前這樣呢……這樣子真的很奇怪啊!」
Sadovskaia笑著摸摸林素玉的頭:「這實在沒甚麼。我記得到我四歲時,家裏才增建了一個房間讓我住。在那之前,我都和父親母親一起睡,這種事情他們也在我面前做,根本毫無避忌。我現在也還好好的,沒關係的。」
「這……」林素玉苦笑;自己的母親在她有記憶前已經離婚,她的成長過程中,這種事是完全缺席的,這點和戀人剛好完全相反。不過她也聽說過,一些傳統農村或少數民族對這種事全不避忌,孩子們完全可以聽聞父母親人的親熱場面。「這樣總是不好啊!還是送遙音回房間吧?」
「好。」Sadovskaia拗不過林素玉的堅持,只得答應。「只是我們本來今天好像要做一天保姆的,結果又要交回給櫳蕙了。日後我們開始春訓和球季,還有望月的事情,和遙音相處的時間會越來越少呢。」
「我們總是要工作的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是嗎?」林素玉道,「我小時候,媽媽也是這樣的。要是真的想念,帶遙音去訓練場不就行了嗎?」
Sadovskaia失笑。一開始以為素是說笑而已,不料個月來她一遍一遍的提起;看來素是真的想用她自己被帶大的方式養育遙音了。不過,這應該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就像隨身攜帶用兜囊裝載的嬰兒、隨時餵食和呵哄,也是西伯利亞故鄉的育兒法一樣;人們總會以自己小時候體驗、看見過的方式來育兒,這應該也是一種習性吧。
帶遙音到訓練場嗎……她自己倒不很抗拒這樣的事。畢竟Dreams也有秀婷小姐的小女兒離音在,大家也習慣了有小孩的環境。兆穎、致致、小鞠、Claire等也是喜歡小孩的人,她們應該也會喜歡小遙音的。
到了三樓,林素玉把兜囊交給從育嬰房小跑出來的櫳蕙,便和Sadovskaia手牽著手,回到房間,關上房門。
房門鎖上,Sadovskaia抱上林素玉的腰,淺淺一吻後,便笑著放開戀人,回身到梳妝台去取暖氣系統的遙控器。
林素玉也一起回頭,「Tarina。」
Sadovskaia正忙著重新開啟暖氣,聽見戀人的呼喚,立刻回過頭來。「素?」
林素玉微笑,接過Sadovskaia手中的遙控器放下,伸手與戀人十指緊扣。「無論之前我經過過怎樣的事情也好;在2022年倫敦世錦賽的那個時候,我已經決定和你在一起了。所以,即使是想像也好、是夢境也好、是甚麼平行世界理論也好,那些也不是此刻的現實。我和Tarina在一起,這就是此時此刻的唯一。」
Sadovskaia頓了一頓,才明白過來。「傻瓜,素,我明白的。」
林素玉笑容不減,踮高了腳,親吻Sadovskaia的唇。「所以,不用擔心,好嗎?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一直一直,即使死亡,也無法分開我們。」
「嗯,即使死亡,也無法分開我們。」Sadovskaia心中甜蜜,與戀人一起重覆五年前在意大利立下的新誓言。
剛剛整理好的床舖又被弄亂了;在溫暖棉被之下,棕髮綠眸的女子埋入黑髮紫眸女子豐滿的胸前,深深吸聞著那帶著淡淡奶香的肌膚。
「唔,怎麼有點濕濕的?是遙音留下來的痕跡嗎?」
「不知道……或許吧?有遙音的奶香味不是?……呀,這樣好癢!啊……」
「素今天特別敏感呢?嗯……遙音剛吃過奶就向你撒嬌了嗎?還真的有奶的味道呢。」
「是啊,剛才她剛吃過奶……」
「素下次得抹乾淨才穿回衣服啊;這樣殘留了奶水在皮膚上,濕濕的會癢也是很正常的吧?唔嗯,素好軟,這兒也好美呢……」
「Tarina!……」
冬日的晨光和暖,透過半開窗簾透進大宅三樓的寢室內。Sadovskaia暫且把養育女兒、以及戀人懷抱散發久久不散奶香的事情拋諸腦後,摟著林素玉的身子,與恩愛多年的伴侶交纏相擁,享受二人世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