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懶人找死 于 2013-9-8 23:41 编辑
Lullaby:搖籃曲。(忘記補了囧rz)
馬兒跟秋田君快來認領。
然後江戶子守唄真的還蠻能安撫人心的…。
如果有錯字請記得提醒我←
《Sweet Sweet Lullaby》
外頭的雨滂陀地下著,已經持續了一個小時以上雨勢卻仍然沒有減弱的傾向。
橫躺著,然後又翻過身平躺。既睡不著也不能出去走走,豈止是百般聊賴。
都怪這位了隱藏某人身份的破車,引擎震動力度太大了。
重重地怨嘆了一口氣,クリス將身體坐直、伸了個懶腰,然後死盯著眼前的車窗。
雨刷規律的左右擺盪著,始終無法變成催眠師搖晃的項鍊,讓自己睡去。
「到底是要等多久啊……」
用著一貫不耐的口氣問道,可是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這台車上就只剩下雪音クリス,留守中的看車狀態。
※
當風鳴翼躲在自己經紀人所撐的傘下,快速跑向車子的那時,クリス正趴在前座的椅背上、雙眼還是死死的盯著前面的車窗。
直到車門打開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看見那屈身鑽進車內、顯眼的藍色長髮時,她知道這台一直在原地震動的車輛終於可以稍微往前進了。
「下次如果又有記者堵在門口的話請先把他們支走。」
秉持著工作為大的信念,翼一邊整理著有些被雨淋濕的裙襬,一邊對著坐在駕駛座上準備開車的緒川慎次說道。
「這次的人數又比之前來的多…似乎不是錯覺吧?」
「是的,最近的媒體焦點又再次集中在翼さん的身上了,一舉一動都被緊盯著。」
小心的駕駛著,緒川時不時用車內後視鏡看向後座的翼來回答她的問題。
雖然對折的視線有點被擋住,那縮著膝蓋、用奇怪的姿勢坐在另一側後座的クリス還是能被瞧見。
在翼轉過頭的當下,緒川慎次決定把視線集中在前方,專心地開車以免出意外。
「雪音,你在啊。」
「幹嘛,我不能在嗎?」
「只是驚訝罷了。」
自從坐上這台車,クリス的視線一直會持續在某個方向上長於五分鐘更甚是十分鐘。一邊死死的盯著車窗外那些對她毫無意義的景色,一邊回答著身為自己伙伴、風鳴翼的問題。
沒有直視對方、口氣差到極點,作為一個夥伴簡直是失格,還好她們更不是朋友。
寂靜的空間,只聽的見外頭雨聲打在車頂上咚咚的聲音、以及引擎輪轉的強力噪音。
真是靜的聒噪。
「我…是被你那個現在在開車的經紀人抓上車的…別搞錯。」
「緒川さん?」
「呃、嘛……」
抓上車?
仔細回想了下當時的場景,雖然說不上是百分百願意,但至少雪音クリス是自己坐上這部車的才對。
搞不懂為什麼自己突然因為這三個字就變成了一個惡役的角色。
「因為雨很大所以……」
「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窩在這種車子裡也沒有好到哪去。」
「雪音。」
翼的聲音鏗鏘有力的穿進クリス的腦裡。
終於,有些不情願的轉過頭,然後對上眼。
「一直淋雨的話對身體不好。」
「哼嗯……這句話我該當做是你的關心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
如果你願意的話。
像是把自己一直都不肯率直的接受別人的好意、內心卻又會感到溫懷的矛盾刺破,短短的一句話。
「妳啊……」
連自己想反駁些什麼都不知道了,即使語句斷在奇怪的地方也無法接上。
「雪音,我一直有個疑問。」
「嗄?什麼啊、突然……」
「你似乎一直回避著別人的名字,是否?」
「什、什麼啊?」
碰的一聲。
被刺破的氣球在內心爆炸,只留下散落的碎片。
クリス很不喜歡這樣。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刺破事實的言語、還有直楞的眼神。
「就我的認知,似乎從來沒聽過你直接稱呼一個人。」
「是嗎…大叔不就有…!」
「大叔?『大叔』能算嗎?」
是不能,クリス咕噥著。
「就連立花,我也沒聽過你直呼她的名字呢。」
「誰、誰要直呼啊!」
立花、響……
不對!這種事情根本沒必要做才對,直呼名字什麼的。
在兩人的情況用『你』就夠了,這就是代詞的意義。
在三人的情況也能用『你』,在四人的情況也……
「你很熱嗎?」
「什麼?」
「因為你一直用手在扇風。」
指著自己不停揮動的右手,翼問道。
熱?怎麼可能,這台車子的冷氣已經開得夠強了。
但是クリス說不出來。
因為這句實話所帶來的延續問題,將不會是自己處理能力範圍的。
聽著後頭引擎運轉著的噪音,她說道。
「沒什麼,只是想睡罷了。」
「想睡?」
手肘支在膝蓋上,而臉頰支在縮成拳頭的手上。車子不停的震動著,而臉頰也不停的撞著拳頭骨,好不生疼。
「是啊,車子震成這樣是要怎麼睡啊。」
「睡眠不足?還真是稀奇。」
「一直躺在車子裡面也睡不著罷了。」
看著似乎是矇混過關的情況,クリス鬆了一口氣。
這台破車似乎開的特別慢,對於一個急於離開這個空間的人來說,能下車的時刻似乎是永遠不會到來。
眼角的餘光瞄見身旁的翼,卻發現她還是盯著自己看。
「還有事嗎?」
——穿幫了?一瞬間在腦海中萌出的想法。
「不,只是想說你不是很想睡嗎?」
「就說這麼震的車子是要怎麼——」
「這裡。」
翼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啥?」
膝枕?
她是在開玩笑嗎?不對……
防人風鳴翼開玩笑的可能性,遠比膝枕來的要低。
「睡眠不足會導致注意力下降的,所以有補充的必要。」
「嘖……有什麼可以讓我拒絕膝枕的嗎?」
クリス抱著渺然的希望問道。
「那就說說你為什麼不直呼立花的名字。」
「呿……」
用力一頭撞上去,出乎意料的肉感從臉頰傳來。
側躺過去然後緊緊閉上雙眼,接下來不管自己有沒有睡著這雙眼睛都不會再睜開了,クリス在心中發著毒誓。
原本強烈的震動似乎被抵銷了一些,但那依舊不足已讓人安穩到可以睡著,直到自己臉上被壓上了有些溫暖的物體,狀況才徹底改善。
這傢伙設想的還真周到。一邊試圖將腦袋中風鳴翼的手撫在自己臉上的畫面刪去,クリス一邊胡思亂想著、試圖保持清醒。
「ねんねんころりよ,おころりよ。」
輕聲的,屬於風鳴翼的歌聲緩緩傳入耳裡。
是自己從沒聽過的歌曲,但卻有著異樣的安心感。
不禁睜開雙眼,只是很快的又緊緊閉上,然後快速的將身子又轉過。
原本放在臉上的手掌移了開來、又放了上去,手指在無意間撫進了白色的髮絲中。
「ぼうやはよい子だ,ねんねしな。」
曲調又再次哼起,迴盪在這空間內的歌聲讓クリス感覺自己的意識正逐漸遠去。
「ぼうやのお守りは,どこへ行った。あの山こえて,里へ行った。」
努力睜開眼皮,在最後瞧見的是那人側邊的臉、盯著前方的雙眼、還有哼著歌曲的嘴。
還真是個奇怪的角度吶,クリス想道。
「里のみやげに,何もろうた。でんでん太鼓に,笙の笛。」
怎樣都好,既然都快要睡著了的話。
至少不要讓我夢到妳。
※
雙眼睜開的時候,發現某人的眼皮已經閉上。
垂著頭,用著光是看就覺得異常辛苦的姿勢小憩。
結果到頭來睡眠不足的人是誰啊?
眨了眨眼,クリス感覺自己還暫時不想睡回籠覺。
就這樣繼續從奇怪的角度盯著,那張毫無防備的臉。
沒有任何人能聽見的聲音,她呢喃著。
「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