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vidya 于 2014-2-22 20:33 编辑

Summer

外面下起雨。

吱吱喳喳的雀鳴依然響動，這是夏天的常態

因為熱氣而不願回巢，

Ruby心想鳥兒們的心情也和自己一樣吧

周遭是花的香氣，「就這麼站下去身體也會芬芳起來」

這樣的想法似乎有點天真，不過

這也是夏天的常態。

於是在花園裡度過的日子又增加一天，日記也持續這類筆調增加一頁，

和直到夏季結束前沒有寧靜之日的雀鳴一樣，

反反覆覆，使人滿足，

她因此微笑，沒有扣好的紅斗篷往外捲

十字架從上頭掉進花園的濕潤泥土裡。

有時候會像夢境被打斷而發出囈語一樣，

模模糊糊地爬起來記錄段落。

一堆任務計劃是在這種過程中誕生的，原本讚嘆的人知道後也會啞口無言吧

小心保持咖啡的平衡，把汙漬弄到Weiss筆記上這種事不可以再有了，

就算這麼想還是差點垂下腦袋睡回去……。

「鉛筆就算了，提著杯子還能睡覺妳也太誇張了吧」這種吐槽

究竟是誰上了自己的床在耳邊大聲嚷嚷呢，她也想不起來

反正每一個「隔天」都會重覆今天的事，也就是說

明晚這句話也會在同樣的情況下再次出現吧，總是這麼估算而且沒有差錯

就這麼想著想著睡著了，

咖啡還是灑了出來。

「Grimm很可怕啊」

雖然Beacon比普通的獵手學校更為進階，

可是即使是這裡的學生依然會有這類想法。

不是說不能體會吧，然而只要這麼想

再怎麼安馴的Grimm都不可能打贏的啊

這就是她的課堂摘要和結論。Ruby為又在課堂上出糗的John感到難過，一邊拉拉紅斗篷，

然後不小心睡著。

在完全入睡前想起一件忘記考慮的事情

今天要不要到花園去呢……

不是每次打盹都能安然度過，與Grimm的戰鬥也是同樣的道理。

果然因為筆記被弄髒的事情對方還在生氣吧，

Ｗeiss叫醒自己後什麼都不說，獨自一人離開課堂了。

今天就不要喝咖啡了，但是如果換成可可

會更容易睡著的。

雨勢依然很大。

鳥雀的鳴叫多了一種，

在花園裡頭像流浪樂團似的。

站在這兒是和

晚間熬夜讀書　白天上課打盹

弄髒Weiss的筆記　被她罵也好無視也好地發怒

同樣的事情。

花香和雨水一起流動，瀰漫過去又漂浮回來

站得久一點便被包圍了。

回去之後繼續讀書，恐怕還是會泡咖啡來喝，

只要更小心點別弄髒就好了吧？

昨天似乎也是這麼想的……不過，

這就是夏天的常態。

───

入夏之後雨勢日增，彷彿要把整年份的雨量都下完，

任務不好進行。

她性喜潔淨，但是涉過混濁溪流或濕滑山崖之類的事還是得做，

尤其在日程緊急的類型裡，最短路線幾乎等同最崎嶇的路段，

Weiss是很實際的人，因此也只抱怨兩下而已。

大家知道她的難處，各自都抱著只要行有餘力

就讓她方便些的溫柔想法。

將多餘的晶塵留給她造冰橋之類的做法自然不用說

Blake的緞帶當了幾次運輸用具、她自己又負責幾次操縱的工作

沒人去數，

新月玫瑰的後座力本就被Ruby拿來加速，也承擔得起兩人份體重的大幅跳躍，

只不過得裝上特別用彈。

Weiss最不習慣Yang的幫助，

也是因為對方總直接抬起她就走的關係吧。

明明都能造冰橋了為什麼不開魔法陣呢、

其實因為負責太多戰鬥事項，回程時她常連催動晶塵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似乎不只是夏天才有的常態。

───

在整堆書裡睡覺是很幸福的事。

貓喜歡這樣做嗎　原來是司書的貓靈啊

無聊的玩笑被Yang開起來倒也不討厭，

只要她不故意弄倒書堆就好。

「打呼嚕的貓」也是其中一個，

說不定這是她認真的感言

因此產生了「隨妳說」的心情，

是在她抱著一大團棉被走過來的時候。

和書堆一起給毛絨絨的被單覆蓋，

舒服得沒力氣去管上頭的太陽氣味了。

貓尾巴不小心露出來　耳朵難得想要透透風

Weiss終於也變得習慣這些事，

起初她就和自己一樣感到難堪，甚至演變成吵架

Ruby說那種吵架內容多麼稀奇

兩個忙於自我責罵的人，難道是因為看不慣對方自責的方式嗎

糾正也好落井下石也好　甚至是彆扭的安慰

全都擠在一起　丟垃圾一樣扔給對方了。

這樣也算吵架啊。究竟算不算呢？

即使Weiss和她都習慣了，彼此也不當作「吵架」了

這種事還是

並非夏天的某種常態

換了其他面貌出現而已。

───

沒課的早上

老人一般做做伸展運動，

考完試的假日

瘋了一樣衝出學校玩耍，

沒到惹出大麻煩的程度，但她認為的小型打架從沒少過，

一身傷勢讓Weiss還有Blake都各自困擾，

唯一沒什麼反應的人，還是從小一起生活的妹妹吧。

「不擔心是感覺痲痺了嗎」

當然不是。Yang會打贏不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嗎

然而

打贏就不擔心了嗎？好像也不是。

說到夏天果然就是暑假吧！

當初雀躍地說出這種話的Yang，埋著頭睡死在表單上，

流出來的口水把Weiss的筆跡給染花了。

因為隊長很勤奮的關係吧，何況又是妹妹，

既然表現上進，總不能埋怨她不留偷懶的時間給自己，

姊姊的自尊心在這種地方上完敗了。

那種樣子可憐得就連Weiss也不忍責備，不過泡咖啡之類的溫馨對待當然還是沒有，

一睡起來驚覺得重填表單，哀嚎一聲卻發現沒人想理，

除了這個實在沒有其他結果。

要說是常態好像有點殘忍，

不過就是常態沒有錯。

大家心底都這麼想著，然後

Weiss狂翻白眼，露出受不了的樣子把表單搶過來；

Blake以醒了的Yang會干擾室內安寧為名義，將她趕出房間；

而勤奮上進的妹妹則擱下隊長職責，說我也需要偷懶一下，

陪著姊姊跑出去溜達了。

這個也是夏天的常態沒有錯。

－──

雨勢漸小，烏雲密布的天空也有放晴的跡象，

反而寂寞。

抓緊夏末的最後幾滴濕意，天天都往外面跑，

明明是終於到來的假期，卻比學期中還更努力，

好像這樣就能留住雨季似地。

秋季特有的乾燥味道已經開始若隱若現，

夾在花香中，連紅斗篷也感到鬱悶般文風不動，

花要凋謝了嗎，喃喃自問的時候，

想起日記的內容終於要改變節奏了。

這種狀況持續太久也會使人生氣，

Weiss臉色發青地出現時，猶如冬季提早到訪這座花園。

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地跟著她走，以為要回到宿舍接受制裁，

結果卻被她帶進便利商店，

嘩嘩嘩地一下獲得超過單月份的糧食，富家千金將卡用力刷過結帳台

「希望這堆垃圾食物足夠治療妳整個夏天的神經病」

被說了這種話連道謝的力氣也沒了，對方一副不想得到回應的樣子離開，

只能用濕掉的斗篷裹著零食一個人回去。

心想要孤單地解決第一天份吧，

結果讓Blake哄著進澡堂去了，昏昏欲睡，

近乎無意識地洗到一半，門被用力打開，

來不及想是不是忘記鎖，

蓮蓬頭已經將Yang噴成落水狗。

似乎滿腦子只想照顧妹妹，根本沒有拒絕的空間，

久違地一起洗澡了。

雖然被發現發燒了，對方卻一句話都沒說，

難得安靜

拿著浴巾替縮在牆角的自己擦乾身體。

回到寢室，又給主動走來的Blake吹乾頭髮。

動作很溫柔的關係，好幾次差點睡著，

「睡下去也沒關係」被這樣告知了。

難道不是討厭熱風嗎？心裡有點不安，

「不是不能接受」臉又被轉了回來。

大家都很溫柔，暗自難過讓人擔心了

不過還是想念雨水。

「明天也想去花園」，在被窩裡忍了好久終於說出口。

「那麼所有人都去」

不知何時回來的Weiss說道。

看著她沒有表情的臉只想要哭，玻璃珠一樣的藍眼睛卻閃了閃，

她跳上床邊說該睡了，安靜一會放下掛幔，

聽見外面又傳來雨聲。

「是最後一場雨吧」Yang的聲音夾在裡頭，

誰拉上窗簾

滴答聲變小了。

隔天到花園去，的確晴空萬里，

Yang和Blake緩緩走在後頭，

小鳥的鳴叫聲似乎讓Blake很開心。

盯著一朵白雲發呆時，因為磨擦青草的腳步聲

轉過頭去，

Weiss站在那裏，

白髮也在地平線上的藍天裡飄揚。

「夏天過了」

這麼對她說道，她看了天空一眼，

「可以栽種玫瑰了」

長長的馬尾停止晃動。

因為天氣炎熱，

夏季的玫瑰容易凋零，而秋天適合播種，

這樣子的事也可以叫「常態」吧

風起時Weiss走了過來，近在身邊，

雲朵倒映眼中，不可思議地清楚。

花田中央的Yang很醒目，正拉著Blake誇張揮手，

光線柔和地灑上兩人的臉。

Ruby點點頭，也用力擺動雙臂，

風吹走最後一絲花香，

她展開笑容。

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