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しろおみ 于 2013-11-27 15:48 编辑
前段时间写的，这几天画了人设来弥补下我悲催的文笔，然后就厚着脸皮发上来了……{:4_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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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的礼拜天
时节已至深秋，带来的自然是阴沉沉的天空和那凄厉的寒风。不过今天下午的阳光却充裕得有些反常，城市也久违地被洒上了充满活力的淡金色，真是值得庆幸——即便它本身并不怎么适合这样的“阳光”。
对于忙碌了一整周的普通市民来说，这种机会实属难得，要做的当然是找个没有遮拦的好地方，像是自家阳台、公园或者有露天座的餐厅之类，脱掉外套沐浴着上天的施舍，泡上一杯热茶，吃几口甜得发腻的点心，惬意地小睡一会儿然后醒来看到恋人温柔的微笑——这般，才算得上是真正的“Sunday”。再过不了多久，这里的人们就得再添上好几层冬毛来迎接大自然的深情拥抱了，到时候谁若是想在外边多享受享受那看上去有些温暖的阳光的话，那他的壁炉一定是砌在了自己脑子里。
达莉亚·西尼斯特里一个人走在通往天台的狭窄楼梯上，周围墙面地板没有凹陷，没有裂痕，当然，也没有任何的装修。一切都停在了十五年前，只有死一般的灰色，正如这座城市本身的颜色——这是市郊的原新城开发区里一座废弃的大楼。
达莉亚放弃私车上午便出门，花两个小时转了四趟公交，然后徒步三公里来到这里自然不是为了晒太阳，她要在这里做一件自认为会让她整个人生意义升华的事，即使今天是大雨瓢泼，她依然会来到这里。虽说如此，在徒步来这里的路上充分感受了今天的阳光，她也无例外地变得心情舒畅起来，想着上去后再吃点东西打发一下时间似乎也不错，可惜这附近并没有商铺能让她准备出一份下午茶来。
走到天台的入口处，之前还有些愉悦的达莉亚忽然傻了眼，枉她还一路上带着那个有些生锈的笨重钳子，但门上的链条却已经被人剪断，还散落了一地。看来“犯人”在这里还歇斯底里地发泄了一番。
达莉亚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她扔掉包里的钳子，小心地拉开了门，远远的便看到一个顶着乱蓬蓬的金发，穿着她以前中学的制服的矮小身影，正坐在今天本应该是属于她的位置上。看到这样的情景，达莉亚确信了，这里有个没那么容易赶走的碍事家伙。不过为了自己的崇高目标能够得以达成，必须得硬着头皮上了。
达莉亚为了不引起前面的少女注意，轻手轻脚地走到她旁边三四米远的天台护栏上，坐了上去。可过了好一阵子，见她还没发现，达莉亚不得不假装咳嗽了一下。
“咳咳…”
少女警觉地立刻抬起头来，看到达莉亚时先是一愣，但随即认清现况后摁在腿边水泥护栏上的双手便开始哆嗦，双腿也靠紧了栏外沿，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发力的样子。
“呃，不用紧张，我只是来晒太阳的——”
面对达莉亚这明显的谎言，少女眼中充满了敌意。
达莉亚见状，手不由得伸到了额前，她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并不是那么好处理，如果稍有不慎刺激到对方的话，自己的计划就不得不终止了。
从指缝间看着对方蠢蠢欲动的样子，一时也没有想到应对方法的达莉亚把手放了下来，然后长吁了口气，说：
“——好吧，好吧，你赢了，我说实话。我跟你来这里的目的一样，直到两分钟前我还在门后边抱怨是谁会在这个时间点跑来这里，我为了今天计划了差不多整整一年了，我不是什么跟风来到这里的，而是这里对我来说的确有特别的意义，看在这个份上，能请你离开吗？”
少女听后的表情有些缓和，但并没有解除戒备，她上下打量着达莉亚，用故意压低的嗓音向其宣誓示“主权”：
“我先来的这里。”
达莉亚苦笑了一下，转过头去望着对面矮处的一栋同样还未交付使用便已废弃的大楼，想从那些阴暗的间隙里找出一只壮硕的老鼠或是其他什么东西来。而穿着脏兮兮、掉了一颗扣子的羊毛衫，后边头发上还粘着一块扯不下来的口香糖的金发少女，同样也把头转了过去埋起来。
两人都不发一语，僵持了好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金发少女忍不住，先开了口：“你什么时候离开？”
“如果说是那个‘离开’的话我想在日落时分。另一个的话就抱歉了呢……我今天一定得在这里，如果不是在这里，一切都毫无意义了。”达莉亚没有转头，用毫无感情的语调向少女回答道。
少女有些生气，手指掐紧了那长过手掌的袖口。她并没有抬起头，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那还有些红肿的膝盖。接着，她又故意压低了声线说：“我也有今天必须一个人在这里的理由，请你离开这里……”
在达莉亚听来，少女的言语相比请求似乎更接近于命令吧，应该说她压低声线这个举动就是为了在心理上让自己站在更强势的一方。不过，从少女的说法来看她应该不会提两人一起的建议了，这倒让达莉亚舒了一口气，要真的提了的话自己却不能同意反倒会极大地刺激对方。
“都这种时候了，还是别太动气了，不如好好商量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妥善的解决方法吧？”达莉亚转过身去，带着和善的微笑安抚着金发少女，同时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说服她离开。
少女沉默无言，略微转头瞥了一下旁边伸出手作“友好交流”姿态的达莉亚，然后立刻转了回去。
看来是没得商量的余地了，该怎么办？达莉亚将身子转了回去，习惯性地将食指第一指关节嵌到了双唇间，这样的姿势她才能更安心地思考对策。
她想到，对方完全是个陌生人，如果真的有她所谓的“不得不一个人在这里的理由”的话，那将是非常难以动摇的，毕竟跟自己一样，她也是作出决定来到这里的人。不过这或许还不算太坏，自己若是直接行动，对于这种有计划的人的兴致来说想必是能造成极大的破坏，但这充其量也只是个几率稍微大一点的做法罢了，没有完全的把握。
相比以上，达莉亚更害怕的倒是对方因为耍性子而说出那样的话，不是真像自己这样计划好的。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即使对方真的是有计划的人，但毕竟还是中学生，不一定会像自己这样详尽考虑对方的行动，一旦她冲动起来，自己这精心筹备的剧本可就难有再见天日的一天了。
“无论如何都要尽早弄清楚她的真实想法。”
做出结论的达莉亚将手放下，又转过身去，问：“可以问下你非要‘一个人在这里’的理由吗？我想……如果你的理由真的很有说服力的话，或许我就此退让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可能退让？这种事情绝对、绝对不能发生！！”在说出刚才那违心的话时，脑海中这激烈抗拒的声明让达莉亚的更清楚地确认了自己的决心。
而金发少女听到达莉亚的话后却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头来，眼神像是达莉亚以前那只爱闹脾气的花斑小猫，看到主人端来了自己最爱的鱼干。
趁势，达莉亚往少女那边挪了一点距离，说：“那，可以讲一下吗？”
“……”少女原本看着达莉亚的视线飘到了另一侧。
“嗯……我知道，在陌生人面前说这些事或许是有些难度，不过，换一种思考方式，陌生人相比起熟识的人来说，不是更便于将自己内心的那些不想被人触及的事情倾诉出来么？就像找心理咨询师一样。更何况，我们都是准备离开这个世界的陌生人……以我来说的话，要我对你说出自己的全部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哦。”
金发少女将头转了回去，双手放在膝盖上，虽然由于头发的遮挡不能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脸，但透过那瘦小肩膀的细微颤动，达莉亚可以想象得到对方此时的神情。
突然，少女开始用手指反复抓抠膝盖上那本来就有些红肿的皮肉。她的经历有如此难以开口，要靠这样她才能让自己作出决定么？一旁的达莉亚不禁心里一寒。
好在没持续太久，金发少女便停止了那神经质的自残行为，她艰难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我背叛了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曾经拯救过我的生命的朋友。”
金发少女瘦弱的身体、拘谨的坐姿、身上那被欺负而留下的痕迹，这些对于达莉亚来说真是再熟悉不过的画面了，她觉得对方应该完全是个内向软弱的人。但之前的锁链和后面这份坚持，再到这充满悔意的开场白，达莉亚的信心大受打击——这个少女的行为是由非常清晰的情感来支撑而并不是小孩子的固执，自己有机会让这样的对方做出退让吗？
达莉亚用一只手顺了顺额侧的刘海，将坐姿稍微端正了一点，双眼注视着少女的一举一动，犹如一个认真听讲的学生。她想要一字不漏地去了解对方的经历，尽可能地接近对方的内心，然后从中找出使其退让的突破口。
“头脑好、家境富裕，但性格乖僻。仗着先天优势，对周围所有的人都一副瞧不上眼的样子。从不主动接触人，也不会接受别人。
——这是肯定会被人讨厌的类型对吧？那就是小学时期的我。
不过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小孩子，思想也比较单纯，对于那样的我，他们并没有什么忌恨，应该说是我的性格被掩盖住了吧。他们更多的是只看到我的优势，单纯对强者崇拜。因此我的小学生活就那么平安无事甚至还有些风光地过来了。”
说完这段，少女的头更深地埋了下去：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心灵也会慢慢孕育出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而这些情绪并不是中学生的身体能承受得住的，它们会随着某些契机而一发不可收拾。
我的父母都常年在外，平时除了扔给我生活费外他们什么都不会做。所以进入中学后，我依然带着小学时候娇惯出的恶劣态度，果不其然，没多久我便被大家讨厌了，不过那也只是讨厌而已。一个班上总会有几个让人讨厌的人，但大家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更多的是无视掉他们。我不会因被讨厌而难过，相比起小学时天天被没共同语言的人围着，那时的无视对我来说反倒是一种身心上全面的解放，在那段日子里我干什么事情都得心应手，成绩自然也是稳稳地坐在年级第一位上。
然而，中学二年级的一个事件，让我在班里的处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那天，一个外班男生又在网上和我搭话。我一直蛮讨厌那个男生，他对任何人都很亲切，亲切到有些虚伪的感觉，告白被我拒绝后还一直死缠烂打。我终于忍不住了，在公开博客上把他对我做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然后狠狠地羞辱了他一番。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找我说过话，但我的噩梦也开始了。
先是其他人的大量谴责，然后演变到人身攻击，接着是我的隐私照片被到处散布，还附带上各种下流的谣言。因此，校方也多次找我谈话取证，这样一来好像我真的做过些什么似的。人人都开始鄙视我、唾弃我，逐渐地发展成为了孤立、欺负。现在想来那真是全怪我自己，是我自己亲手推动了那第一张多米诺骨牌，讨厌的话明明无视掉就好了…为什么我还要做出那些多余的事……
我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班里的玩物，每天任由那些女生凌虐，男生们则在一旁围观。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孤独与无助，在那样的环境下，我曾经的魅力起不了任何作用。大家都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没有人会对我这样的人伸出援手，我的精神每天都经受着地狱烈焰般的煎熬，成绩也一落千丈。
转学这一选择似乎很难达成，我天性就不好，当然，不仅是在外，在家更是如此。因此对于远在外地的父母，仅仅凭我和那个混工资的保姆嘴里说的几句话，完全不足以让他们放在心上。
我需要尽快解脱。
三年前的这个日子，天下着小雨，我来到了这里，准备结束自己这悲哀的人生。但也多亏了这样，我才认识了她。”
少女稍作停顿，抬起了头，语气有一些放缓：
“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头漂亮的黑发垂至腰间——
——感觉上和你很相像……”
达莉亚瞪大了眼睛，不是因为这句话的内容，而是少女突然将那带着湿润双眼的泛红脸庞转了过来，一时间让她产生了错觉。
“雪莉，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达莉亚的只是下意识地叫了出来，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却使得金发少女原本模糊的视线一下清澈了起来，顺着声音的方向往上寻去。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达莉亚这才回过了神来，连忙解释道：“抱歉，你刚才的表情和动作，像极了我的一个熟人，真是巧呢…她的名字就是雪莉…我一下昏了头，所以才叫了出来……”
少女听后与达莉亚四目相对，稍作沉默，又接着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来到楼下的时候，她已站在了那里，身着一件肃穆的黑色风衣，前方的墙边摆放着一束包好的白菊，好像是来祭拜谁的样子。
当时如果我要进入这栋楼，必然会从她的视线旁经过，所以我在边上躲了起来，想等她离开后再上去。不过她的视觉非常敏锐，仅仅是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就将躲在远处阴影里的我发现了。
她慢慢走了过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准你寻死。’，这让还在寻找搪塞理由的我大吃一惊。那双灰色的魔眼，仿佛能穿透人心，只是对上一瞬，我便像裸身被她看了个遍似的，紧张得无法从口中挤出半个词来。
‘把你的手交给我！’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二句话。说这句话时她略显疲惫的脸皱起了眉头，语气非常地强硬。脑海里我还在对她的行为疑惑不解，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伸出来的手。
一路上她牵着我的手，一言不发。直到我们回到市区，找了一家小餐厅坐下，她才开口道来。原来，她是来这里祭拜她才自杀不久的老师，而我当时的神情跟她最后一次见到老师时所看到的一模一样，所以才上来阻止我，说出了那些奇怪的话。
当我说出我的遭遇后，她没有多做评价，只是紧紧握住我的双手说‘振作起来吧，朋友，一定还有美好的明天在等待着你。’这句话虽然很普通，但却是我在那件事之后听到的第一句鼓励。那天我哭了，哭了很久很久，以至于后来力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死过去了。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她的怀里，眼前的她正微笑着抚着我的脸颊，我至今依然记得那股感觉，非常的温暖、安心……
那之后我们便成为了朋友，有她陪伴，那痛苦的最后几个月飞一般地过去了。毕业后，我便顺利进入了她的学校，就是现在这个——”说着她指了指羊毛衫上的校徽：“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女子中学，对品德教育非常地看重。而她，升上高中部后仅仅一年便成为了那里的模范生以及学生会副会长，作为一个时刻都关心着周围的人，同时也受着周围人的爱戴与尊敬。
看到那些，我下定决心要改变自己，我也要成为符合她朋友身份的人。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和大家打好关系，虽然不是特别顺利，但也让我结交到不少新的友人。跟着她，跟着大家一起，我获得了从未体验过的快乐。我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宽广，那么的绚丽多彩。
在经历过之前的绝望后，我自我为中心的思想早已荡然无存，但这也导致我开始特别敏感别人对我的照顾，而事实上她对我也确实比对其他人好很多，每天花了大量的时间来和我一起，帮助我更好地融入学园生活。有几个她的老朋友都还半开玩笑地说她喜新厌旧。逐渐地，我对她的感情似乎不单单是友情那么简单了。”
听到这里，达莉亚也算是基本清楚了对方的思想，她一方面有些同情金发少女，而另一方面心中的声音却在不断告诫她不能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她试着往少女那边又稍微挪了挪，几乎靠到了她的跟前，少女有注意到，但并没像一开始那么紧张。
这是个好的信号，达莉亚这边需要的是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案，从目前来看口头说服应该比自己直接跳下去来得更为可靠，也更适合现在缓和的气氛。
“相处的时间多，和她的身体接触也多了起来，但我却经常会特别紧张。我问过她这样的自己会不会有些奇怪，她则告诉我说是我自己对人封闭太久所以才不太适应。所以我也没有太过在意自己这逐渐变化的感情。
直到后来有一次集体游戏中，因为受到一些好事者的干扰，我和她意外接吻。那是我的初吻，当时因为脸红得太夸张还被其他人好好笑话了一番，而心跳也是隔了好一阵时间才缓下来。
我知道那并不是紧张和害羞，当时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是非常幸福快乐的，像是实现了长久以来的夙愿一般的满足感。所以，从那时起我终于确认，我是爱上她了。不过她那边却显得比较平静，无视掉周围继续游戏了。但不知道是我的主观印象还是事实如此，总感觉当时她有故意避开我的视线，脸也些有泛红，让我不禁有些妄想了起来。
再后来就是前不久的事情了，又是一个男人，一个可恶的男人闯入了我们的生活。那是外校的学生会长，经常以工作交流为由跑来我校，而每次接待工作会长都会交给她来负责。久而久之，那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变得奇怪了，不仅仅是校内会经常借机接触，连在校外也有约会。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她却先向我坦白了，她曾经是喜欢女孩子的，还暗恋过那个自杀的女老师。但她越来越觉得那是不正确的，她认为自己只是因为从小就很不擅长和男性沟通，因此才会把压抑的情绪转移到同性身上。而那个男人是她第一次能够轻松交流的异性对象，所以她想试试和那个男人交往来让自己变得‘正常’，可惜自己并没有足够勇气去告白。
听了那些后，我的胸口非常难受，一度有要倒下趋势，好在背后有一张桌子才勉强支撑住。她那么说是觉察到了什么好让我死心么？还是说她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从我这好友处获得鼓励？不管哪方，我都开不了口……
不久后我得知那个男人原来对我有意思，所以我想到了一项卑鄙的计划。我先下手抢走了那个男人，还以所谓的初吻为交换将那个男人掌控了起来。那个男人很听话，让我的朋友知道了他有女朋友的事，而且后面也没有再去打搅过她。只要再隐瞒得长一点，她就能对男人死心重新考虑女孩子的事了。可惜的是，最后还是提早暴露了，我的朋友自然非常生气，其他人也同样对我的行为不齿。我向她告白，告诉她我爱她，我是为了她才那么做的，但她只认为我是在利用她的秘密趁机为自己开脱。
‘你要说出去也无妨！真想不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人，难怪以前会被欺负了！’这是她对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让我回到从前那个时代的导火索。但是是我对不起她，我的自私自利完全没有顾及她的情感，不管受到多少欺侮都不足以弥补她对我的付出。
所以，我昨天偷偷潜入学校在她抽屉里留下了我最后的自白，然后在今天，在这个我们邂逅的纪念日里，回到这个本应在三年前就该踏上的天台，把这曾一度被她救下的污秽生命舍弃。相信她在这之后，一定会明白我对她的真情，只要能在她心中占据一席之地，我哪怕是就此下了地狱也在所不惜。”
金发少女仰望着天空慷慨陈词，目光坚毅连直射的阳光都无法改变她的方向。面对这股执念，一旁的达莉亚有些不适，但此时还是有些必须要做的事。
达莉亚大胆地伸出了手臂，像是慈祥的母亲一般，轻轻地将身旁的这个孩子搂入了怀里，不出意外，她并没有受到什么排斥，对方只是因为惊讶而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她面带着营业式的微笑，从包里拿出一条惯用的白色丝绢手帕，温柔地擦拭了起来，好让那愧疚、悲伤和失落滑过的几条难看痕迹从少女那可怜脸蛋儿上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