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魔耶,第一次在這裡發文有點緊張啊,如果有什麼錯誤請糾正,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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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SA?」ANNA可愛的嗓音如往常地出現在冰冷的門外。
每次到了夜晚,當父母和平時一樣帶著失落和不知所措的複雜神情,離開他們的大女兒的房間、等到拿著蠟燭巡邏的管家踩著平穩細小的高跟皮鞋經過後,那個總是令她煩惱但是又惹她憐愛的小妹妹ANNA,總是會踢著刻意控制不發出聲響、可惜沒有什麼效果的彈跳步伐,一蹦一跳地靠近這扇厚重的大門。
每當ANNA盡可能地保持安靜的走到ELSA的房門前後,她就會坐下來,用她那刻意壓低的稚嫩嗓音,開始機哩咕嚕道:「ELSA今天我學會寫字了!而且也會數到一百了。庭院的蘋果樹又長高一點點了!」
都是一些平常的日常瑣事。
有時候ELSA很懷疑自己親愛的妹妹該不會是把自己當成她專屬的秘密日記了吧,不過只要一聽到ANNA匆匆忙忙的腳步聲靠近,ELSA總是會從床上慢慢滾向床緣,再輕巧地滾下有點高度的窗鋪,批好小外套,顛起腳尖一步一步,以她最大的努力保持安靜,走向門口坐下,靜靜聽著ANNA生動活潑地述說著每一天的大小事情。
ELSA會這麼做,是因為她曉得要是讓門外的人知道自己還清醒著,立刻就會遭到一連串瘋狂的哀求──求著姊姊快點開門出來陪她玩,或是問著為什麼都不理她…之類種種會讓ELSA更加傷心的問題。
所以,她只要默默地做在門的旁邊,只要聽著就好了。
──只要這樣就好了。
「ELSA,」門外的ANNA悄聲道:「我今天和保母一起做了餅乾喔,大家都說很好吃。」
ELSA聽到ANNA也竊笑著,大概是想到那個景象太過有趣,所以才會笑的吧,過了一小段時間後,ANNA的聲音繼續:「就連爸爸跟媽媽都覺得很好吃喔!我也是!」
黑暗中的ELSA閉上眼睛,想像那個好笑有趣的妹妹做出來的餅乾會是什麼模樣…還有味道,也許是香草?也許只是原味?不過最有可能的還是…
「巧克力!我做了巧克力餅乾唷!」
ANNA亢奮的聲音讓ELSA稍稍嚇了一跳,有一瞬間,她還以為ANNA已經站在她身邊,對著她的耳朵說著正確答案。
「喔,我真希望妳也能一起吃…ELSA…」
ANNA可惜的說,ELSA可以想想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隻腳正在踢著地板,雙手揹在後面,大大的頭歪向一邊,那張小嘴不高興地嘟著,臉頰也鼓鼓的。
雖然看不到,可是ANNA說話時所做出來的表情和動作…ELSA都知道的。
「…雖然不知道妳到底睡了沒有,ELSA…不過我下次想要挑戰做巧克力蛋糕,希望妳也能一起吃喔!晚安!ELSA」
ANNA對著門興奮的說完之後,又匆匆忙忙的跑掉了,空蕩的走廊上盡是回音,不絕於耳。
等到腳步聲逐漸遠去,ELSA才緩緩的站起來,走向床鋪抱起ANNA玩偶再次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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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ELSA總是會在一陣濃醇的巧克力香味,和父親溫柔的呼喚聲中清醒,不管昨晚做了什麼樣恐怖的惡夢,只要看到父親的溫暖如冬陽般的笑臉,總是能夠讓ELSA平靜下來…。
接著父親就會握著她的手,握著那雙被手套裹著的雙手,偶爾,如果ELSA狀況許可的話,他還會輕輕吻一下ELSA的額頭,鼓勵她,並且告訴她並不是一個人。
ELSA知道父親總是趁著大清早還沒有什麼人的時候偷偷進來ELSA房間的原因,畢竟要是太晚的話,被ANNA撞見的機率就會提高。
而這個習慣從他們封鎖大門之後,就開始每天進行著。
對ELSA來說,比起容易驚嚇過度又不善於表達情感的母親,父親總是能夠在ELSA需要的時候第一個出現,並且給予她適當的關懷…雖然ELSA不太想承認,不過父親的這個舉動就跟ANNA一樣,只是一個在早上,一個則是在晚上。
「ELSA,這本書是今天的功課。」
等到ELSA喝完熱巧克力,開始吃著三明治的時候,父親沉穩令人安心的聲音響起。為了保護ELSA的秘密,父親將原本負責教導ELSA的家教轉而教導ANNA。
現在,這位艾倫戴爾的國王除了治理國家外,還多了一項教導自己女兒的責任…這件事情也一直讓ELSA耿耿於懷。
「ELSA,」似乎是發覺到女兒的表情,父親皺著眉頭安慰道:
「妳不需要覺得抱歉,更何況,從教導妳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妳非常聰明,ELSA,妳應該要再更有自信一點…這樣不管是知識,或是國事…甚至是妳的魔法,妳都一定可以有辦法處理的。」
ELSA有些疑惑地點點頭,雖然她還是對這番話感到質疑,不過她還是順從的給予父親正確答案。
「喔,不要急,ELSA…」
父親的表情似乎更加繃緊了些,眼睛也更加濕潤…ELSA還以為下一秒父親就要哭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兩聲敲門聲,和ANNA平常敲門的自創節奏不同,非常平常,不大也不小的兩聲敲門聲。
於是父親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地打開門,迎接他的妻子。
「親愛的…」ELSA看著自己的母親皺著眉頭,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己又看向父親,於是父親點點頭,示意他的愛人往外走,在走廊上討論。
門一關上後,ELSA飛快地衝向門,將耳朵緊貼在門上,她聽到母親難過的哽咽聲:
「ANNA…ANNA發燒了…怎麼辦…現在是夏天,可是她卻發著高燒…」
「發高燒?唔,妳先不要慌,醫生呢?」
「前幾天醫生回老家探親,現在在路上,趕回來還要一天的時間,而現在是夏天的關係,手邊根本找不到任何一塊冰呀!」
母親顫抖的聲音讓ELSA開始不安,但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還是緊緊地貼著門。
「ANNA…喔,我可憐的ANNA…現在她意識不清,但是還是吵著要跟ELSA玩…」
ELSA聽到這句話之後,睜大了冰綠色的大眼,腦子裡不斷地想著那個一向很有精神的妹妹虛弱地癱軟在床上痛苦呻吟的模樣…。
ELSA感覺到自己的心揪成一團,一定是因為ANNA每天晚上不準時睡覺,偷偷跑來她房門前跟她說話的關係造成的…為什麼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阻止她呢?下意識地伸出雙手環抱自己,她不安地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咬著下唇焦慮的走來走去,如果一直不退燒的話,那ANNA…ANNA…。
房間的溫度頓時驟降,當ELSA聽到地板再次結冰的聲音後,她嚇得到抽一口氣,不過已經太遲了──她的父親早就驚訝的站在門外,看到ELSA再度失控的場面,艾倫戴爾的國王只是微微張開嘴巴,不發一語。
「喔,爸爸,這…對不起,我答應過您…」
ELSA睜著恐懼的冰綠色雙眼看著父親,她已經縮成一團了。
不過國王只是搖搖頭,心疼地走向ELSA,他將她從地板上扶起來,帶回位子上坐好後,便蹲了下來與ELSA視線平等,一雙溫暖大手也輕輕握住ELSA因為帶著手套而毫無溫度的小手,他柔聲道:
「沒事,ELSA沒事的,看來妳聽到ANNA的消息了…放心,她會沒事的。」
「可是…ANNA…如果ANNA一直發高燒下去的話…」
「所以聽著,ELSA。」國王略帶嚴肅的聲音,讓ELSA閉上嘴巴。
「現在我已經派人先往北山採集一些尚未融解的冰回來,也請了全國速度最快的馬車夫去迎接醫生…」
聽完父親的方法之後,ELSA搖搖頭覺得還不夠快,她肯求地問:
「爸爸…可是這樣不會太慢了嗎…我是說…我們能不能像上次…上次我不小心傷了ANNA那次,去找那些精靈…」
「ELSA,」國王嘆了一口氣,嚴肅的看著他那最讓他驕傲又讓他操心的大女兒,說道:
「我們總不能凡事都找精靈解決問題啊,事實上他們也沒有義務幫忙我們。」
「但是上次…」
「那次是緊急情況,ELSA」
雖然ELSA還想繼續和父親表達自己認為這次也算是緊急情況的意思,不過看到父親同樣憂愁的表情,她還是默默地點點頭,如往常一樣,安靜地坐回自己的位子,將自己埋入書堆之中。
當天下午,醫生以奇蹟般的速度順利來到了小ANNA的身旁。
他那佈滿皺紋的手緩緩地將臨時做好的冰枕拿起來,將另一隻空出來的手伸向ANNA發著汗的額頭,那毫無光澤的灰色眼眸銳利地掃過ANNA的臉龐,在一段長長的等待之後,醫生將手收回來,接著嘆了一口長長的氣──這個舉動讓兩位全國最有權勢的人緊張地看著他。
「ANNA公主…」最後,在兩人的注視之下,這位老醫生才緩緩地說:「ANNA公主的病已經拖了很久了,可是一直沒有人發現…再加上她最近睡眠不足,所以才會導致小病成長為如此嚴重的高燒。」
聽了醫生一番話,艾倫戴爾的國王王后面面相覷,兩個人心底想著同樣的問題:為什麼ANNA病了對方都沒有察覺?
不過看到對方同樣錯愕的表情,他們一致決定暫時將這個問題留到最後…或許是等到ELSA和ANNA都睡著了的深夜,再來拿出來慢慢「討論」…。
「那,醫生,請問ANNA她會好起來嗎?」
王后擔心的問。
「會的,會的,只要有充分的休息還有補充水分跟按時吃藥…她會好起來的,最重要的是,必須要有人全天候待在她身邊,替她更換冰枕降溫…不然再燒下去會很危險。」
◎
ELSA在自己的房內來回踱步,她雙手抱胸,努力不讓自己睡著。
她等著管家喀喀作響的高跟鞋經過,等著父母在樓下大廳有點大聲的討論聲逐漸變得小聲,等著月亮順利爬上天空的最高點…「砰。」
原本一直緊閉的門打開了。
ELSA光著腳,緊張地站在被月光照射的走廊上。東看看西看看,確認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後,便顛起腳尖,走向不久前才搬離的臥室門口。
首先,她小心翼翼地躲在陰影處,等待負責照顧ANNA的胖嘟嘟女僕長和平常一樣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間,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通常她在這個時間會需要解放一下。
而ANNA,則正在痛苦地昏睡著。
ELSA靜悄悄地靠近妹妹,想要看看她,發現ANNA正喘著氣,樣子看起來非常痛苦,雖然額頭上的冰枕才剛換好,可是那麼一點點的冰很快就會失效了。
ELSA顫抖著伸出右手──發現她還帶著手套,只好縮回來花了一點時間脫掉手套…當她重新振作,打算再度伸出手時,之前不小心誤傷ANNA的畫面又再度出現在ELSA的腦海中,她又害怕的將右手收回來……。
「嗚──嗚──」
就在ELSA不斷的將手伸出去又縮回來時,ANNA一陣痛苦的低鳴聲讓ELSA決定一鼓作氣──她那隻劇烈顫抖的手輕輕按在妹妹發燙的頭上,藉由與生俱來的冰雪魔力,ELSA的手一直都是冰冷的,有時候甚至比北山的任何一塊冰都要來得寒冷。
ELSA這一摸,竟奇蹟似的讓ANNA從原本痛苦不勘的模樣,慢慢平靜下來…。
雖然很害怕,不過看到ANNA如此轉變,ELSA也稍微放心地繼續替ANNA降溫,一直到她露出甜美笑容後,ELSA才鬆了一口氣。
她將手重新套進手套裡,看了最後一眼ANNA安詳的睡臉,準備轉身離去。
「…ELSA…」
就在這瞬間,ELSA嚇得差點叫出聲音來,可是等她從驚嚇中恢復過來後才發現,原來只是還沒有完全痊癒的ANNA,正喃喃念著不知所云的句子,不仔細聽的話只聽得懂ELSA這四個字。
雖然擔心去上廁所的女僕長隨時都有可能會回來,不過ELSA還是再次鼓起勇氣,再一次的走近ANNA,這次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來得近的距離…。
她將耳朵貼近ANNA小小的嘴巴旁──
「…I love you, ELSA.」
寂靜之中,她聽到妹妹虛弱微小,如作夢般虛幻的話語。
…
…
…
「I love you, too. ANNA.」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