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再起不能 于 2014-7-9 00:13 编辑
走鳰:所以说,你的愿望是?
楼主:我想要的是,可以随意开坑的执照。
……
至于本文,是正篇之后的故事。有二设,有黑历史,有战斗,HE,预计工期一周。那么~
1. 桐谷 柩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
没有通知任何人,我和千足从那个城市逃亡了。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那毫无疑问都是一次逃亡。撇下过多不必要的行李,烧毁了存着巨款的信用卡,切断了现有的人际关系。我们放弃了一切,陪伴在身边的只有彼此。
尽管牺牲了这么多的东西,棘手的后续工作也还有很多。怎样构建新的身份。怎样摆脱可能的追踪。怎样在一片废墟上,建造一个家。面对我甚至没有勇气说出口的疑问,千足的回答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交给我。
她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地下铁车站。拉开似乎已经锈死的变电室铁门,后面魔术一样出现了一扇更加厚重的金属大门。千足仿佛不需要思考就输入了长长的密码。然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小小的,却设施齐全的避难所。
武器、食物、水、衣物、化装的道具、没有照片的社会保险卡,和足以应付一时之需的现金。
千足并没有解释,我也什么都没有问。我是靠着千足师父留给她的安全屋才能够顺利开始新的生活这件事,直到今天都难以释怀。
已经没有了身为人的尊严。已经失去了得到原谅的资格。终此一生都要背负着永远无法偿还的罪。这样的我,这样的我……还是无论如何,都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贫穷也好,疾病也好,和千足一起,长久地活下去。
“怎么了,柩?累了吗?”千足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
“没有哦。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我让自己露出微笑。踩在圆凳上查看汤锅的我,视线和她正好平齐。千足凑过来,用手臂环住我,轻轻地亲吻了我的脸。
“……呐,这个已经炖好了。我们吃晚饭吧,千足……同学?”
还是不能好好地叫她的名字。
“嗯。”她很体贴地扶我走下圆凳,还自告奋勇地端起了锅子。
我无法让自己的目光离开那个近来愈发显得单薄的背影。与日复一日地苦苦忍耐的我一样,她也一定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而她迟迟沉默下去的原因,大概是害怕那些话会令我为难吧。
一年前,千足就已经原谅了我。始终没能原谅我的人是我自己。她是那样的温柔。恰恰是这份温柔,让我变得更加难以开口了。
狭窄的房间,孤单的蜡烛。只能容得下两人围坐的小小餐桌上,晚餐开始了。
“对不起呢,千足同学。这样简陋的菜式。”
“这不是柩的错,应该是我来向柩道歉才对。”顿了顿,千足带着一丝歉意苦笑。“对不起,因为赚不到足够的钱,没能让柩过上更好的生活。”
“可是,是一周年呢。今天。”下意识地想要抱紧小熊,却想起自己已经决心不再需要它了。我偷偷地察看千足的表情。“我想要为千足同学做一点特别的事,想要让千足同学吃到美味的料理……”
千足脸上的苦涩和疲倦融化成了柔和的笑颜。像王子一样,她优美地把一只手按在胸口。
“柩的心意,我收到了。和柩初次见面的一周年,我也一直记在心里哦。”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起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呢。”
门铃响了。
“哦,来得好准时。”千足把不明所以想要起身的我按在椅子里,宠溺地笑了。“柩好好地坐下,在这里等我一下就好。”
”千足同学?”
我困惑地看着她走出厨房。千足的意思,是为我准备了礼物吗?那个温柔的千足,是绝对不会忘了这种事的。该表现得很开心吗?还是一点点就好?稍微主动一些,也是可以的吧?脑袋里想着这些害羞的事情,心已经砰砰地跳个不停。
然后我听见千足打开门,听见她和另一个人隐隐约约的对话,可是忽然之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千足同学?”我试着叫她。莫非,是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吗?
“……千足同学?”
没有回答。出事了。千足不会不回答我,不会让我担心。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餐桌上有个盘子滑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跌跌撞撞地,我冲出了房间。
可是她就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大束鲜红的盛开的玫瑰。在我意识到之前,巨大的幸福感已经充满了整个身体,恐惧和不安像是浮尘一样被吹走。一瞬间,说不出是什么原因的泪水就盈满了眼眶。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全身都绷紧了,手中一直握着一把并不存在的枪。
“好美的花啊,千足同学。”我的声音颤抖着。
“柩,柩。”怎么了?千足的声音却要比我更甚。好像忍耐着什么一样,我看到了她故作轻松的表情下隐藏的动摇。
“这个是……什么啊。”
千足的话语轻得几乎难以辨认。我向她的手指间望去。一张油墨印刷的卡片,黑色的线条流畅地描绘着精细的花纹。这个不是名片,也不是哪里的俱乐部会员卡。可以这样确定,是因为这张卡片我和千足都认识。而且,出于不同的原因,都一度对它再为熟悉不过。
那个图案,是一丛华美的曼陀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