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nnkidle 于 2014-7-18 19:00 编辑
赶着又胡诌了一篇。
名字是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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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过中庭走廊的时候,听到一声轻微的声响。略微往后一瞥,心里已经一清二楚。一时不知该走该留,只是站着。
今天是森夏的毕业典礼。作为毕业生的代表,从早晨一直忙碌奔波到两个小时以前。人声鼎沸的典礼会堂这时已经稀稀朗朗,夕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衬得这地方更显落寞。空气里还残留着热闹和伤感纷乱的气息,鼓着笑脸几乎和全世界的人合完影,写完毕业册,东奔西跑,拽来拉去,人流里尽职地带动气氛,说好茄子,适度伤感,安抚泪水,打趣回忆。
看不出什么异样。唯一出人意料的只是,拒绝了随后所有散伙饭的邀请。在纷纷的惊讶和惋惜之中目送一波波旧友离开。
就已经到了这向晚时候。
果然还是没来。
早晨校门口的张望,典礼开始前的期待,毕业演讲时的凝望,人流涌动里不动声色的寻找。到现在近于心灰意冷的无谓等待。
这一件悬空的心事大约是真的要在这草率的离别里结束了。即使不道别也是要离别的,又何必在意形式如何。
蝉鸣静谧地漫进来,四下空旷,荒芜似这几年匆匆光阴。
打闹,妄想,幼稚,听上去和深情没半点关联。但这许多时日蔓生暗长的亲密已经不知不觉深深种下。就像一个异常亲切又不想为人知道的秘密,森夏从中感受到的放松和兴奋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一心要在人前摆出的知性成熟可以悉数卸下,孩童似的纯真如风筝般飞扬,幻想和疯狂也不会被羞愧淹没。每回想到那小鬼的坚持和固执,嘴上虽然必定加以嘲讽,心里却是总会涌起一股别样的怜惜和钦佩。知道了更多的事情以后,更是觉得,虽然不过是孩子气的幻想,但这股真诚面对自己的心意还是让人感动。
也不是没有察觉她对自己的心意。
在接近毕业的前几个月,心知肚明,离别将近,但谁都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只是有一天和往常一样打闹着回家的时候,走到离森夏回家的车站几米远的地方,后背还不停地接着一波辫锤,她正要回身打算制止,顺便告别。后背的力道却突然减了下去,一颗圆额头静悄悄地贴了上来。森夏一时无措,心下悸动。
“冒牌货。”闷声闷气。
“嗯。”
过了也不知多久,才松了开来。
森夏转过身看她,额发凌乱,眼里揉进一股委屈,幽幽暗暗,却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她心里隐隐明白,但也是心乱如麻。马上就要分隔两地,加上家世悬殊,种种其他,这么一点玩耍笑闹的温情竟能撑过这许多的阻碍么。此时做出承诺,最可能的只是徒增日后伤感而已。几个失眠夜她都曾想过,她对自己却没有这样的自信,更加不愿意伤害眼前人的心。她知道她的坚强和脆弱,无论自己作何回答,都是进退维谷。
什么也说不出口。酸涩的沉默凝固在她们之间。
终于还是放了手,故作往常的轻松,不愿她再难过,紧赶着几步走向站台。凸守也会意,顽强地摆出一脸不屑,也不再向前,转过身开始慢慢地往回走。
等到森夏已经坐到车上的时候,她忍不住回身往后看。
凸守却还站在不远处,正回头朝她这儿看,四目交汇,她又赶紧转回身去大步走了起来,夕阳照在她小小的身影上。
车窗外黄昏的浮云厚厚地积在天边,夕阳正无可避免地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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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一切如常,那天的事好似完全不曾发生。森夏也是一心备考,连部室也没怎么去过。两人见面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暗暗地也是在为分别准备。
几乎全校的人在毕业典礼这一天都会出席。森夏有意去打听了凸守班级在礼堂内的座位排次,尽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做意义何在。但是,无论如何,这可能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最后一次见面,又掺杂了埋藏已久的隐约情愫,她怎么也不忍心让它草草了结。
只不过,她最想要告别的人根本没来。
天色已经基本暗了下去。视线已经不怎么清明。有意还坐在前排的森夏的影子,孤单地投落在礼堂的中央。
也是。在那天就已经做出了回答。既然要伤心,不来也可以理解。
起身走出礼堂,步伐却浅浅慢慢。
整个学校已经空无一人,前尘往事似乎也尽是空空。
中庭在隐约露头的月色之中,显得朦胧空幽。一眼就望见了旧时的教室,回想起那时她下课时总是突然出现在门口,明明气喘吁吁却装作镇定自若,抱怨自己杂事繁多效率低下,却总要假装施舍,帮着自己处理班级事务,硬着嘴皮说要时刻监视,便一路陪伴直到上车。
细微点滴,平常时也不过心中流过。到了这样的时候,却一齐涌上心头,温柔和心痛混在一起,就像那时她夕阳下的小小影子。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总不过也只是一时难过。
忍住泪意,要往前走的时候,却听见了开始时的声响。
知道是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脚步她早就熟悉。更何况这里现在这样静谧。
转过头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森夏不得而知。
但一种直觉告诉她,这很有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今后漫漫长长的人生里,也许她都会后悔于今天这个夏夜。
只是既然如此留恋,未来又还是遥远。
舍弃这可能又是否真的正确。在今天一整天的等待里,在过去那么长久的陪伴里,难道真的只能换取一片虚无伤感,待日后回忆?
“无论如何,就让我留下这一个印记吧。”
她转过身。拐角阴影里的人颤抖了一下。
没有一句话。她温柔地走进她,像无数次在梦中想见的那样,牵起她的手。
这一次没有挣扎和哭闹。
埋进怀里的时候,凸守的眼泪簌簌地渗进森夏胸前。
在这空荡的月色下。
一个吻正颤抖着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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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不可诉说的,难以诉说的,想要诉说的,都满满地涌了上来。
这个吻像是引爆所有柔情与欲望的炸弹,一旦开始,又怎顾得上那些许多。
月色如水,照着这轻柔满溢的两双影子交融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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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