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锦色无梦 于 2014-8-16 12:51 编辑
去年夏天就开始写了的文,到现在都没写完。不是因为有多长,是因为懒。
今晚神原主场的《花物语》动画放送,我觉得我还是把已经写了的部分发出来给自己点压力,不然这辈子都别想写完的感觉,明明没多长的。
阅读注意:
①开头部分个别语句直接用了轻国翻译版的《花物语》中原句,有看小说的话应该很容易就看出来;
②存在《花物语》剧透;
③想模仿西尾维新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变成了空有一大堆废话的文章;
④第一人称且有其他作品的角色乱入。
墟物语
01
原本我是打算来继续谈一谈神原骏河是个笨蛋的话题,就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愿意听。
该怎么说才好呢,毕竟硬要人听我讲这个话题肯定说不过去,话题本身也可有可无,甚至可说让别人倾听反而会产生内疚的心情,可在「那件事」之后的我的真实想法,我依然希望有人能够倾听。
这没任何意义。
我也明白这样没有任何意义。
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即便把那些心情反复说上十次、百次、千次万次甚至上亿次,都无法改变「过去」的事情。
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我依旧想要把这些心情说出来。
懊恼。
悔恨。
怀念。
不舍。
为我现在的心情打个标签的话,大概就是以上词汇。
不过就算是打上了那些标签,我的心情也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样激烈到捶胸顿足的程度。若要打个比喻,大概就是被风吹落到地上的花瓣那样轻柔无力的程度而已。
………………抱歉,我承认刚刚的比喻有些矫情和恶心。
一般的印象里,「神原骏河」跟那种矫情的修辞语句不太能沾得上关系。
因某个原因,我在直江津高中的第一年里严密设计了自己的行动范围,甚至对有关自己的传言也进行了操控,让周围对我的认知变得亦真亦假。但无论怎样的认知,似乎都将「神原骏河不适合伤春悲秋」当成了默认的事情。
我会看见花瓣被风吹落到地上就觉得伤感?别开这样的玩笑了。
——那么从这个角度来说,刚刚那些懊恼也好、悔恨也好、怀念也好、不舍也好……这些可以用那种矫情语句来比喻的情感,放在我身上就颇有些玩笑的意味了。
在发表有关「伤春悲秋」的言论之前,我需要先说明「我是笨蛋」的事情——当然,在「伤春悲秋」之后,「我是笨蛋」这件事大概会升华到另外一个层面去。可在那之前,我需要先进行一次铺垫。
是的,我在很谨慎的考虑如何说明自己是笨蛋。
毕竟我是不善言辞的人……不用这样盯着我看,我所说的毫无疑问是真话。
我的确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虽然我可以和擅长吐槽的阿良良木前辈相谈甚欢,可这并不意味着我擅长讲话。
我不知道别人对于「擅长讲话」是如何定义。能够喋喋不休地说话,就算是擅长讲话吗?如果以此为标准,或许我勉强够格。但是我所定义的「擅长讲话」,是指能够将自己的心情和感情准确无误地表达出来。
很普通的定义对吧?虽然有些自作主张,但我想很多人应该和我有类似的定义。
喋喋不休地说话,这只是将单字组合成句子然后舌头不打结地将之说出的能力比较强吧?
内心究竟是如何想的,就算是选择将单字组合成最直白表述的句子然后将之说出,也不等于能正确传达出「内心究竟是如何想的」这件事。
现在似乎就陷入了这样的窘境。
事实上,每次想要对别人讲述有关自己的事情,都会担心自己是否真的讲述清楚了。
现在似乎就是这样的窘境。
我不知道我是否讲述清楚了。有关「擅长言辞」定义,是否能够让别人也懂得?
嘛……无论是否能理解,我暂且自我步调地将这段可能让听者厌烦的叙述继续进行下去。
如果卡在考虑如何表述才能更正确这问题上,我的笨蛋度会更上一层的。
我很不擅长考虑问题,用比较直白的方式来形容就是笨蛋。我不知道别人是如何思考问题的,也很少与人面对面的交换这类心得。我从不天真的认为自己所想都是正确的,我的想法中大概存在许多谬误。此刻我要将这些或许存在许多谬误的言论喋喋不休地说出来,这也毫无疑问是笨蛋的做法。这除了能暴露我缺乏思考能力之外,再没任何意义。
这些没任何意义,我却依旧在这样做着。
于是说回「伤春悲秋」的事情。
如我这般年纪的女生,似乎很喜欢把这类词汇套在自己身上。学业不顺、交友不顺、恋爱不顺……诸般不顺之后都会产生这些心情。愁眉苦脸甚至痛哭流泪,但内心的情感真的如表现出的那般激烈吗?
我时常认为那些都是演技,但我也佩服能做到那一步的人。外在表现无疑是用来遮掩自己的利器,用演技让别人对自己产生误解时常是好事一桩。就像我操控有关自己的传言一样,她们的那些也无非是些手段。
我不会那些手段,非要说的话……我像个笨蛋一样一直说好听话来取悦别人,这算不算是种手段?
以袭击阿良良木前辈那事件为契机,我的存在不再需要向战场原前辈隐瞒。她的心情不会因为我的存在出现什么波澜,就算我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面前也没关系。性格什么的就此暴露也没有问题,「抖M变态暴露狂喜欢腐作的蕾丝」这些都暴露在外也没关系。更何况在某些事情上,战场原前辈说不定是我的导师才对。
「神原骏河原来是那样的家伙啊」这样被人认为了也没关系——反正,只有回到家关上那扇门,我才能见到真正的自己。
赤身裸体地躺在房间的地板上。房门是关着的,不用再担心被路过的祖母看见我这副模样。
想找个镜子来检视自己是不现实的,这个房间中的杂乱程度从未真正得到改善。
抬起左臂看看,那里已经不存在什么「恶魔之手」。那东西被我送给忍野忍当了零食,应该不会再回到我手上了。
然而我心底的那份厌恶,依旧真实地存在于此处。
至今为止,我厌恶过许多人,也憎恨过许多人——因为向憎恨妥协,才会向恶魔许愿。
我该庆幸现在恶魔之手已经从我身上消失,因为我如今偶尔会出现「抹杀神原骏河吧」这样完全向憎恨投降的念头。
我——神原骏河从未把自己看做好人。
自己的黑暗面,早已经看厌了。
厌到想死,厌到想杀。
我对自己的这份厌恶之情是从何时开始存在的?在恶魔存在于那里之前,还是在那之后呢?
如果说,对自己的厌恶是与生俱来的东西,难免显得中二过头了吧。
那么换一种方式,将这份厌恶说成是日积月累而来,这说法似乎更容易让人接受。
不知厌恶之种在何时种下,在不知不觉中孕育成形并逐渐吞噬心灵——这不是又变成了中二的展开吗。
这样一来,可以为现在的我打上的标签又多了几个。
懊恼。
悔恨。
怀念。
不舍。
自厌。
自弃。
笨蛋。
接下来,我会用无聊的话语来讲述自己是如何懊恼、悔恨、怀念、不舍、自暴自弃,又是多么的愚蠢与不可救药。
这些讲述或许会让您觉得厌烦,但至今为止厌恶过许多人的我并不担心会引起别人对我的厌恶。
如果在听完我喋喋不休的惹人生厌的话语之后您仍未拂袖离席,我会非常高兴。当然,如果您还愿意讲讲您的故事,我会更加欣喜。
我像个笨蛋一样活在世上。
那你又如何?
我的故事并不算长,此刻要讲述的这段比起我至今为止的人生来更是短得不能再短。那是半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与沼地蜡花再一次相遇了。
有关「沼地蜡花」这个名字,或许需要进行一番详细的介绍。然而若把她与我之间的渊源细细说清,恐怕要耗费相当的篇幅。
那么简单地说明好了。
沼地蜡花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视听里,是作为竞争对手的某校篮球部的王牌后卫。所谓「毒之沼地」,和擅长快攻的我不同、她是以防守著称的王牌。虽说在练习赛里也有交手,但我和她始终没能在正规比赛中相遇。大概是中学快结束的时候,总算有了这样的机会,可在那正式对决的比赛到来之前,她因事故弄伤了左腿并被迫引退。
那之后,她似乎转学了,具体去了哪里、之后怎么样了我都不清楚。事实上,我和她连朋友都算不上,甚至连神交都谈不上,她的事情在我这里也只是「听见了、了解了」的程度而已。
那之后几乎都要把她忘了,等再度回忆起她的事情,是「恶魔大人」事件发生时。流行于学生之间的接受烦恼咨询的恶魔大人之正体,正是自杀后以怪异的方式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沼地蜡花。
接受烦恼咨询,收集人们的不幸,同时也在收集恶魔的部件。长久以来依附在我手臂上的雨魔,便被她这样剥夺了。
说实话,有些感谢她,所以想要让她成佛。和她进行了一对一的篮球较量,胜负且勿论,总之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
以上就是我和沼地蜡花之间产生的所有交集,正常说来事情应当到此为止了才是。
人似乎是只要遇见了怪异,就会变成吸引怪异的体质。
我和沼地蜡花之间原本已经划下句号的故事,因另一个怪异的出现而延续了。
成佛了的沼地蜡花,并不会从美好的天国回来找我,因为我并没有这样的魅力。
出现在我面前的怪异,是个穿着洋服的长发少女。当我在屋顶的铁栏杆上散步时,她就那样凭空出现在我身后。她说话时没什么表情,声音也颇为冷漠,说出的话却让我不由自主被吸引了。
——「想要再见见沼地蜡花吗?」
02
是恶魔吗?还是被什么附体了的家伙?
我是个变态呢,一定是看见可爱的美少女才兴奋得战栗吧。仔细闻闻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有很明显的怪异味道。
「真是个让人不悦的孩子。」被她这样说了,但她的神情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是不悦。
「是怪异吗?」我手上已经没有恶魔存在,从头到脚都是个普通人而已。当普通人是很愉快的事情,但如果又遇到怪异,我也不会再畏惧。
「怪异?」她琢磨着这个词,这行为已经告诉我她并不知道怪异是什么。
不是怪异的话,又怎么能做到让我再见到沼地蜡花?凭借超越贝木泥舟的欺诈吗?
「我是魔女,大概也相当于你说的怪异吧。」她思考之后,给了回答。
魔女,我努力理解着这个词。是指要用别人的悲叹之种来净化自己灵魂宝石的那种家伙?不过这样的人来找我大概也拿不到什么好处吧,已经没什么愿望也没什么遗憾的我的身上应该不存在有被她们利用价值的东西。
「原来如此,是魔女呢,会变身的那一种吗?那可是比怪异更加让人无法理解的存在啊,阁下是那样的家伙吗?」
「你的话还真多。」她依旧是没多少表情,嘴角似笑非笑地说着,「我是魔女,能够让你再见到沼地蜡花——事情就是如此简单,那么你有去见她的兴趣吗?」
用了「兴趣」而不是「愿望」,这可让我犯难了。去见她的愿望,我的确没有。就算对于那时没干脆吻下去有些懊悔,却也没有跑去天国再见她一面的愿望。但是兴趣的话,我要承认我的确是有那么一些的,这可是去见已经成佛了的存在,很有趣不是吗?
「兴趣的话,我的确是有呢。不过你确定我能活着见到那个人?」
如果是死了去见,也没太大意义吧?
死了去见到某个已死之人,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了吗。如此简单的事情,我可没什么兴趣去做。
「当然是活着见到。」魔女回答着,「如果有兴趣的话,就从这里跳下去,我会让你见到她。」
要相信吗?
要相信这个自称是魔女的家伙说的话吗?
从这个地方跳下去的话,如今完全是个普通人的我会是必死无疑的结局吧?
如果听信了她的话,跳下去后却结结实实摔在地面上,搞得自己脑浆迸裂身体化为肉糜,大概「神原骏河是笨蛋」这个印象会从直江津扩散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吧?
不,我也没那么大的影响力,如果真的那么死了,说不定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会为我难过一下吧。
话说回来,竟然有人会为我的死而难过,我的存在似乎也不是那么失败嘛。还是说「有人会为神原骏河的死而难过」这件事只是自我意识过剩产生的错觉?那样的话就太可惜了。
那么,要相信吗?
要相信这个目前为止连名字都不清楚的自称魔女的人说的话吗?
如果要冒着死掉的风险跳下去,至少先知道她的名字吧,这样去了天国也知道该找谁复仇。
「我的名字是芙蕾德莉卡·贝伦卡斯泰露,掌管『奇迹』的魔女。对我说的事情有兴趣的话,就跳吧。」
魔女说话应该是更具有蛊惑性才对吧,可这位魔女说话完全是「随便你爱信不信」的腔调,似乎对蛊惑我丧命并没太大兴趣。这样一来,我反而有些想要相信她了。
「掌管奇迹的魔女是吧……」
如果她早点报上名号,说不定我不会迟疑那么久呢。
我的生命里,最欠缺的不就是奇迹吗……
从我向恶魔许愿那一刻开始,有些事就成了必然。看似本不可能达成的愿望却达成了,那并不是出现了奇迹,只是恶魔将必然展示在我面前而已。
此时此刻,我跳下去不死的话,一定是出现了奇迹对吧?掌管「奇迹」的魔女。
我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跳下去了,我想试试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奇迹存在。
听说人跳楼自杀时摔在地上的那一下反而不是第一死亡原因,比如在空中时吓破了胆、比如因高速下降带来的空气压力先一步压扁了身体器官,其真实性我并不清楚,此刻似乎可以稍作验证?
按理说,从五层高的楼顶跳下去,应该是一瞬就摔到地上才对,可我的下降过程却有些漫长。
在这略显漫长的降落过程中,我甚至有时间想起其他事情……
——如果早两年遇到奇迹的魔女,我和战场原前辈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有所改变?
发现她的异常想要帮助她却被她用订书机和裁纸刀逼退时,会出现即便被她杀掉也要冲上去帮助她的我吗?在这件事上有「奇迹」的立足之地吗?
没有吧,这件事上我的行为完全是必然呢。何况那时的我,就算知道战场原身上究竟附着了何种怪异,也没任何解决办法不是吗?那么在未来依旧有阿良良木前辈出现并帮她解决怪异,这也是必然的事情。
——我都在想什么啊,在这种时候。
在即将摔到地上的这个时候,我还在妄想些什么啊。
神原骏河是个笨蛋,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笨蛋真的能遇到奇迹吗?
「说不定只有笨蛋才会相信奇迹的存在吧。」
在我这样想着并准备迎接死亡时,我的身体停止了下落。
踏在地面上的实感——这并不是因为摔到地面上而停止下落,而是真的站在了地上。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某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此刻它虽然有些破旧却好好地存在于那里。没有荒废的痕迹、没有被烧毁的痕迹,完完整整地存在于那里、没有化为废墟。
叡考塾——曾经是补习学校的地方,废校后一度被忍野咩咩用做根据地的地方,我与阿良良木前辈战斗过的地方,当然也是我对战场原前辈表露思慕之情的地方。除此之外,这里还是我与已经成为「恶魔大人」的沼地蜡花初见的地方。
还有,我没向任何人透露过的——我曾在这里上过课,为了考入战场原前辈升入的私立直江津高中,我曾在这里上过补习班。
叡考塾此刻好好地存在着,不是化为火场之后的废墟。这意味着现在已经不是战场原前辈和阿良良木前辈他们从直江津毕业后的时空。
我从楼顶跳下后并没有死去,而是回到了叡考塾还存在时的时间点。
这件事本身称得上是奇迹吗?或许也有其他什么怪异能够做到时空变换,如果只是把人从一个时空挪到了另一个时空,而事情本身并没有因此向人所希望的好的方向转变,大概也并不能成为奇迹吧?
「是的,并不是奇迹。」自称魔女的少女出现在我身边,虽然穿着打扮与这里格格不入,但她似乎并不介意自己就这样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我只是为你提供触发奇迹的契机,奇迹是否真的会出现取决于你。」
原来如此,把我扔到这个地方就是为我创造了触发奇迹的机会吗?
之前说的希望出现的奇迹是什么来着?再次见到沼地蜡花对吧?
还真是聪明呢,魔女小姐。
把我扔到沼地蜡花还没死的时空,当然能让我见到沼地蜡花,这真是简单便利的奇迹呢。
佩服万分。
五体投地。
魔女的智慧真是令我叹服。
再也不用向什么恶魔许愿了,只要让魔女施点小把戏就能达成心愿了吧。
比恶魔什么的便利多了,从今往后我干脆成为魔女的信徒算了。
学会这种魔法的话,说不定以后我也能号称「魔女大人」到处帮人实现愿望了,就像那时的沼地蜡花一样。
「我能做的事情到目前就告一段落,接下来取决于你的行动,那么再会了。」
魔女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凭空消失了,这简直是极度不负责任的行为。
——要消失,也先把我带回原来的时空吧。
我重新打量起叡考塾,这个对我来说充满了回忆的地方。
以现在的时间点来看,那些回忆在此刻都是未来对吧。
不单纯是未来,是有可能因为我此时一个无心的举动而消失的未来。
即便这样,我还是向前走了一步。
不可能一直站在这里,既然来到这里就该做些什么吧。
如果某些事的发生是必然,就算我在这里为所欲为也不会对其产生什么影响吧。
会被此时的我影响到的未来,就任其改变说不定也不错。
说不定是损人不利己,也说不定是纯粹的自私自利。
如阿良良木前辈和战场原前辈般的好人,就算被我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影响到,迎来的肯定也是幸福的未来。这是好人身上存在的必然,就算遇到吸血鬼和重蟹那种怪异都不会有所改变的必然。
那么我有什么可畏首畏尾的?
张开步子,大步流星。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路线。
奔跑,在过去的时空中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奔跑。
因为奔跑的缘故,才会对恶魔许下第一个愿望。
因为奔跑的缘故,才会和战场原前辈产生羁绊。
一直这样大步流星地向前奔跑,我才会遇到什么,这是我一直以来都相信的事情。
这次能遇到什么吗?或者这次只能把早就熟记于心的街景看上一遍,然后回到原点?
如果就这样回到原点,我就让魔女送我回原先的时空吧。
若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寻找了却什么都没遇到的话,就意味着此处不存在奇迹吧?那么我也就没有存在于此的必要。
在那之前,暂且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期望,只要奔跑就可以了。
羽川家、我自己的家、阿良良木前辈的家……
一路上经过的这些熟悉的地方都不会影响到我,脚步就这样一刻不停地、用一贯的速度奔跑着,眼前终于又出现了叡考塾的影子。
果然什么都不会遇到,所谓奇迹并不存在于此。
就算奇迹存在于此,但那大概也不是我这种程度的家伙能够触发的存在,毕竟我没有特地绕路去寻找什么的兴趣。
就快到叡考塾的门前了,我已经做好大喊魔女的名字让她把我带回原本时空的心理准备。
不过仔细想想,那位魔女似乎也没说大喊她的名字就能让她出现?不光如此,她甚至都没告诉我与她联络的方法?
如果大喊了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出现该怎么办?难道非要绕路去触发什么奇迹她才会出现吗?魔女果然名不虚传,超喜欢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啊。
决定了,她不出现的话,不妨用更加暴力的言辞逼她出现好了。比如「奇迹的魔女贝伦卡斯泰露穿着前后开洞的内裤,你在想什么呢那只是为了方便伸出尾巴」之类的,不过这种程度的话对魔女大概也没什么杀伤力吧?
胡乱思考着的时候,和什么相撞了。
因我奔跑速度的缘故,撞得有些厉害。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出防护举动,就这样直截了当地摔在了地上。
从高楼楼顶跳下来之后没尝到的撞击感,在此刻尝到了——虽然是大打折扣的。
不过眼下的状况让我来不及做其他事,因为被我撞得同样摔倒在不远处的,是沼地蜡花。
比最近存在于我印象中的那个「恶魔大人」沼地蜡花更加娇小一些的,看上去应该还是中学一年级模样。我对她的这副模样没有相关记忆,只是根据初中时寥寥几次见面留下的印象进行推断而已。
现在她穿着一身运动服,看上去也是在锻炼中。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我刚刚的奔跑一直是逆向的。正因为逆向的缘故,才和迎面跑过来的沼地撞到了一起。
为什么会是逆向呢?明明是沿着早就熟记于心的路线。
是魔女的把戏吗?明明说了触发奇迹这件事任由我去行动的,却用这种小把戏来促成奇迹的发生,出尔反尔的女人性格堪称恶劣的。
那么,现在该如何向沼地蜡花打招呼呢?
「哟、沼地。」……
「又见到你了、沼地。」……
「在天国过得好吗?沼地。」……
我都在想些什么啊,这种时候最基本的明明是那句话才对吧!
「抱歉、撞到你了。」
——本该由我说出的话,却被她抢先说了。
明明逆向奔跑的那个是我,造成这情况的也是我,结果她却先我一步说了抱歉。
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抢走了,不太舒服。
「不对不对,明明是我逆向奔跑才和你撞到一起,更何况刚刚我还心不在焉地想着其它事情,这就是罪上加罪了。如果还要被害者说抱歉,简直就是在对我的良心和道德进行拷问了。」
「不好意思,你是被撞得伤到了什么地方吗?」沼地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她站起身来,拍拍身后沾上的灰尘,然后转了转手腕和脚踝伸了个懒腰,这才慢吞吞地、用我已经听习惯了的她独有的略显愚钝的说话方式继续说着……
——「逆向奔跑的,明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