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nder 于 2015-1-8 17:37 编辑
这篇,是根据初设——灵能师黑泽密花,偶像少女黑泽夕莉,古董屋的天仓深羽和雏咲深红的二次创作同人。
以及,主角:天仓深羽(黑泽夕莉) 黑泽密花(雏咲深红) ←非cp
没错,这就是我一直在说的灵能师和她的徒弟的故事。更新不确定,用于缓解卡文技能触发【喂
先放在这里,到时候隔壁完结了就作为调剂一点点更wwwwww
从攻略出来后就忽然之间脑洞出的同人,起源是【因为体质问题而被灵体追赶的夕莉】和【一直要求深羽当自己徒弟的灵能师密花】以及【不允许女儿学影见的古董屋店长深红】跟【说着不喜欢跟灵体打交道但是最后总是会去救夕莉的深羽】
然后就觉得这样的设定其实可!以!有!而且莫名觉得很有趣wwwwww
因为主要是写灵能师和她的学生,所以戏份上大概是密花>夕莉?谁知道呢wwwwww
我只是想写写密花深羽去工作的时候那些互动和相互鼓励而已【不
然后一起想念留守在古董屋的两位人妻(夫)
那么性格设定暂时就是,天仓深羽借鉴了隔壁太太喜欢侦探小说的设定,本质还是冷面温柔的口嫌体直这个没变www
黑泽夕莉则是在生与死之间摇摆不定的温暖贴心路痴池面
CP是深羽夕。【你没看错,这是一篇夕莉是池面受的文!
好的,如果接受了这个设定就看下去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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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屋开业的时候,曾经有一个自称是通灵人的家伙在附近转了个圈后,煞有其事地将店长拉到一边说此地不宜营业。因为【招牌上倒挂着死灵示众。】
年轻的店长扬起一丝微妙的笑容礼貌地拒绝了通灵人的建议,一点一点地在古董市场将那些看上去没什么特点,但是容易入她兴趣范围内的古董收集回来,亲手将不算太宽广但是也说不上狭隘的店面装饰起来,连天花板上橘黄色的圆形吊灯也是她亲手给装上去的。
橱柜里的玻璃杯和白瓷都经过店长亲手的挑选,然后仔细擦干净,摆好形状后锁进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橱窗旁边有一张狭长的小桌子,似乎也是从古董市场收购的,上面放着留声机和瓷器——诸如此类古老的东西,桌子边缘贴着一张禁止触碰的字条。窗帘不知道是从哪里收购,上面绣着阿伊努花纹,门框边有一个银色的小风铃,有人推开门的时候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柜台上放着手动式磨豆机。旁边的橱柜里放着一台照相机。看样子也是有一定时间的古董。
古董屋并不是卖古董的地方。这是一间咖啡店。
虽然说座位不算太多,原本只是用来服务放学后写作业的学生和附近的老人。每次冲泡咖啡前都会仔细询问客人的要求和时间,然后选择最适合的方式。如果说是浓咖啡,那便是会选择比较传统的阿拉伯咖啡冲泡法,一点点蔓延开来的香浓稀释在水里的时候能够代表咖啡绵延在口齿间的浪漫。如果客人愿意以更高的价格来换取在古董屋休闲的时间,那么就会为其选择水滴式冲泡法来冲泡荷兰咖啡,以精准的分秒计算来萃取咖啡精华,在时间的流走里最后卷席如白色咖啡杯的是清爽的低浓度液体。
店长对于咖啡豆的挑剔很高,不亚于古董的装饰。
而且不同的咖啡所挑选的咖啡豆都有严格的要求,研磨的碎度也是十分精准,一如她细心安静的性格。不同的咖啡壶所冲泡出的咖啡都有所不同,与此相同,咖啡豆所需要研磨的程度都不一样。滴漏式咖啡机以及法压壶所适合的是粗度研磨,而滤纸滤杯,法兰绒滴漏,虹吸壶等则是中度研磨,最后浓缩咖啡机,摩卡壶最适合的便是细度研磨。
如何煮出一杯最好的咖啡。
温度,研磨度,时间,入杯的速度,调料,细微的偏差都会影响口感。
出色的咖啡师,对待咖啡如同对待自己的人生一般精细。而咖啡师的人生,大概也是如同咖啡一样一丝不漏地缓慢蔓延在生死之间吧?
来古董屋的客人都很熟悉柜台后面那个单薄消瘦的咖啡师,白皙的手指一丝不漏地操作着各种咖啡的程序,酒瓶和冰块来回转动里,精准地在咖啡即将煮沸的时候关掉电源。操作器虹吸壶熟练而飞快。最拿手的是冰咖啡,热咖啡倒在冰块上的时候,升起的蒸汽湿润了咖啡师墨黑深邃的眸子。
——将糖浆均匀撒在咖啡杯杯底,而后倒入朗姆酒,用手掂量毫升也能准确无误,最后加入热咖啡,在散发在古董屋浓郁的香气里晃动咖啡杯,将所有调料都晃均匀,注入了泡沫奶油,完成后撒上巧克力。
在咖啡未冷却前将其端到客人面前的桌子上,咖啡师——天仓深羽的眸子依旧是平淡而不多话的。
“您点的牙买加咖啡。请慢用。”语气也是冷漠又安静的。
而后转身的时候,垂在肩上的黑发在微微透进橱窗的阳光下零落着光芒。
来古董屋的客人都知道,唯一的咖啡师及店员,天仓深羽是店长雏咲深红的女儿。
有时候会想起雏咲深红开店前那个通灵人所说的话。天仓深羽用手撑着下巴,支着脑袋趴在柜台上,百般无聊地玩着手里的签字笔。用力在便利签上画了一道没有颜色的透明横线,确定了已经写不出墨水后就认命地弯下腰到抽屉里翻出代换的笔芯。
将笔芯换好,再次在纸上画了画,确定能够正常书写后,天仓深羽懒懒地抬起头去看古董屋深褐色的门。
有一个灰白色的影子,绰绰地打在阴影里。
天仓深羽记得自己在古董屋开业的时候抬头去看简单的招牌,上方什么也没有。
她不是很清楚雏咲深红之前是干什么的,但是唯一清楚的便是自己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不是母亲或者是父亲,而是一张陌生的,透明而冰冷的残念的脸。
那是第一次看见死亡后残余的事物。雏咲深红后来告诉她这些东西也一样可以称之为【人】,但是天仓深羽倒是更乐意去称之为浮游灵。
怎样都好了。
总之,那些事物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看见。在天仓深羽儿时的记忆里,就只有自己和父母能够见到那些浮游灵。说也奇怪,明明是很恐怖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但是天仓深羽一点也不害怕。
或者说,比起说害怕,倒不如是因为从出生就伴随着自己,已经融为世界上人群的一部分,眼里的风景成为习惯后就不会感到什么恐惧。
况且——还有父母陪伴在身边。在父亲意外死去后——也还有母亲雏咲深红。
其实她记不清父亲的样子,只是知道他是一家报社的记者,曾经跟两位十分有能力的人一起调查过很多奇怪的东西。其中一个,是母亲所敬爱的,唯一的兄长。
雏咲深红曾经摸着天仓深羽的脑袋告诫过不需要太过在意。
【告诉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不要跟谁有任何关系。】
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自己所看见的风景。
大概是长相的缘故,或者是从内在散发出比母亲更加冷漠的距离感,天仓深羽无法交到什么朋友。初中毕业后就辍学在古董屋当起了咖啡师。
虽然雏咲深红劝说过好多次,但是天仓深羽都摇着脑袋表示这样无所谓。最后一直赖在古董屋,便变本加厉地沉默寡言起来,只有在母亲面前,或者是必要的场合才恭维地吐出几句。
并不是自闭,也不是性情如此,只是因为懒得说而已。
天仓深羽性子里有一种能坐着就不会站着的懒惰。
六月的天气开始热得吓人,窗外透入的绿荫带着午后的热度。橱窗的玻璃微微泛着七色,摸上去带着温暖的炙热。
古董屋不算太热,大概是因为位置处于楼房之间,又或许是因为风水问题,总之天仓深羽也懒得去操心这些。她趴在柜台上,午后因为炎热而变得空旷的店面里能听见浮游灵窃窃私语的声音。
打了个哈欠,转头去看老式挂钟上的时间。上次因为某个齿轮脱落了,雏咲深红便叫旁边写字楼里的作家先生跑过来修理了一番。天仓深羽蹲在旁边看着他敲鼓完毕,然后拉上了钟表的金属版面后秒针便重新运作起来。
看过一遍,天仓深羽也差不多能自己修理挂钟了。后来在某天一时兴起将老挂钟拆成零散的部件,又自己琢磨着重新装了回去。
——现在是六月七号,午后两点过十分。
阳光很好。晒得柏油路发烫。
雏咲深红躲在里屋里不知跟哪个亲戚打电话,似乎是又被拜托什么事情。
那只晃进古董屋的浮游灵略有所思地走近了天仓深羽。她眨了眨眼,从柜台上直起身准备找些东西做。干脆就擦擦杯子,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法。
六月的午后阳光炙热,树影静然。
如此炎热的天气里,连一向体温偏低的天仓深羽都不愿出门,更不要说其他什么人了。虽然古董屋里从来都不会装冷气,但是得益于地理位置和风水,常年倒也阴凉,除却冬天开暖气的月份。
雏咲深红总说在开着暖气的时候,天仓深羽就会窝在暖炉旁,像一只摊开四肢的猫,一不小心就会睡着。
不过夏天还好。
那只浮游灵走到柜台前的时候,天仓深羽低头擦着咖啡杯。掌心里能够感受到杯子边缘的纹路,某个地方有一点磨损。
然后那灰白色的东西探出身,一点点靠近她的脸。
天仓深羽依旧没有反应。
旁边的橱柜里放着一台铺着尘的照相机,然后听说是叫射影机。
至于用途——
随着快门按动的声音,贴到天仓深羽脸上的浮游灵就这样哀嚎着后退畏缩,最后消失在一片阴影里。
她转头的时候对上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散发着东方女性古典美的五官和散落在肩上的黑发,阳光零落的时候风铃才迟缓地响起。
“哎呀,今天也是深羽自已一个人?”
那个漂亮的女性是这样笑着说的。
天仓深羽偏头往里屋示意了一下。“妈妈在里面打电话。黑泽桑有什么事情就先坐坐吧。”然后转身去拿出干净的咖啡杯为对方冲泡咖啡。
——射影机可以除灵。
那是黑泽密花说的,天仓深羽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对方这样说的时候雏咲深红只是无奈地瞪了她一眼也没反驳。
看来是真的。
——第一次遇见黑泽密花的时候,天仓深羽记得是一个下过雨的黄昏。
天上的晚霞带着未消散的积雨云,没有风,也没有多余的温度,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光和影的折射在浮动着灰尘的空气里变换着角度,每一分钟都会造成不同的形状。
古董屋里恰好没什么客人。她在柜台上懒懒地玩着手机时,门前的风铃响了一下。下意识转头,对上了一张,漂亮又苍白的脸。
散落在肩上的黑发有些狼狈,脸上有些脏,提着一个挎包,后背的衣服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掌印。深邃又明亮的黑色眸子里却没有任何可以解读的光芒,虚无又迷茫。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那便是黑泽密花。
天仓深羽将咖啡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时,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跟游动在自己身边的浮游灵相似。跟雏咲深红提起时,母亲摇摇头示意沉默为好。
她转头去看那个坐在窗边的漂亮女人,侧脸的线条柔和虚幻,夕阳的光打在前额的时候微微浮起一层金色的晶粉。如果把脸洗干净,大概是一个十分吸引人的对象。
这样想着的时候,天仓深羽就看见了——那个漂亮女人虚无安静的眸子溢出了晶亮脆弱的光芒,然后打在咖啡里面响起了很清脆的声音。当事人却仿佛沉浸于无法自拔的那份过往,悲伤时心里回响着破旧的浅唱,最后没能察觉到已经流露出如何不堪一击的神色,以及落在咖啡里的眼泪。
吊灯亮起时的光芒,像是夕暮的砸落在黑夜里的那份橘黄。
天仓深羽有些诧异地跟身边的雏咲深红对视了一眼。古董屋内没有任何其他的客人,不得不在意面前哭泣的那位女性。
最后雏咲深红深深地看了窗边无声落泪的人一眼,转身将天仓深羽推进了里屋。
她不知道最后母亲跟对方说了什么,偷听别人的隐私一向不是天仓深羽的兴趣之一。那时候她乖巧地坐在里屋的沙发上翻着手里的小说,旁边有一只小孩子的浮游灵在不知疲惫地转着圈,但是天仓深羽没有理会。
后来陆陆续续能看见那个女人来古董屋。脸上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看不清到底是否从过去走出,也不知道心里所藏着的那份破碎情感。
只是让天仓深羽觉得,对方依旧在哭泣一样。
跟古董屋的店长渐渐熟络后,某天饮用完咖啡后,那女人就看着天仓深羽的眸子说:“我叫黑泽密花。多多指教。”
依旧是笑意盈盈。仿佛安然无事。
黑泽密花是一个灵能师。
据说。
那么,知道那台射影机能除灵是为何呢?
原因很简单。某一天黄昏里,那位灵能师一时兴起就跟在柜台后面擦着杯子的天仓深羽说要试一下射影机吗?
其实这只是一个玩笑。天仓深羽知道这件事的。既然是玩笑,她倒也无所谓,反正现在也闲来无事,古董屋里没有多余的客人。黑泽密花的笑脸倒影在她墨黑安静的眸子里,有一片湿润的水光。
天仓深羽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力,就算能【看见】那些浮游灵外,也没什么过于常人的地方。偶尔除了会被稍微熟悉的人——比如隔壁写字楼的作家先生吐槽果然喜欢侦探小说的女孩子一般都会撬锁。
她拿着射影机的时候微微露出一个迷茫的神色,指腹间摩挲着粗糙残旧的棱角。
黑泽密花经常说天仓深羽很适合当灵能师。
因为很冷静。冷静到近乎无情。
虽然很残忍,但是这份不会多管闲事的淡漠是灵能师继续生存在生死之间毫不摇摆的唯一筹码。至少对于黑泽密花来说便是如此。
即使怀抱多大的无力和多大的悲伤,也会坚定地在悬崖前跪坐,而不是跟随那些绝然跃下的身影一起释放自己无名的一生。
“这里是快门,用取景框对准浮游灵按下就可以了。”黑泽密花将她的手指推到一个露出磨损又维修过的痕迹的按钮上。
虽然从来都不会对黑泽密花说什么多余的话,但是天仓深羽能看见对方至今为止曾经摇摇欲坠过的那份冷静和坚强。她同样能看见年长的女性眸子里那份隐藏起来的哀伤和思考。
据说黑泽密花只有23岁,比雏咲深红还要年幼许多。
应而天仓深羽经常听见母亲称呼对方为【那孩子】。大概是各种意义上来说,过早年轻地背负着一切的黑泽密花对于雏咲深红来说,只是一个迷路后想要找一个歇息之地却无处可去的孩子而已。
——那么,是为此落泪么?
还是有更深刻的含义?
后来天仓深羽明白黑泽密花的泪水时,是在一个不算太远又不是太接近当下的未来里。
沉默地按照灵能师的指示举起射影机,从取景框里能看见不远处那只坐在角落里的浮游灵。天仓深羽看见光圈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亮起,射影机某一处隐隐震动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是心里喷涌而出的那份无聊战栗。
能听见一种遥远的呢喃响起。
不想再耗费太多时间,天仓深羽飞快地按下快门。
伴随着浮游灵的哀嚎响起后,她转头想要将射影机还给黑泽密花。却在一瞬间对上了灵能师那张没什么波澜的脸上露出的诧异神色,而后目光闪闪发亮,没有任何理由就看见了一份欣喜的光芒,紧紧地盯着自己。
“......黑泽,桑?”被这样盯着有些尴尬,天仓深羽后退了一步,小心地观察着灵能师明朗的脸色。在某种程度上,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黑泽密花从柜台外面探过身子,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腕。“深羽——”
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里屋的门恰好被推开了。
然后天仓深羽第一次看见雏咲深红露出的气急败坏的神色,无奈地拉住了灵能师的肩膀。“密花你在教深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但是黑泽密花依旧拉着天仓深羽的手,目光明亮。
“深羽!跟我学影见吧!”
“哈?”
影见是什么?想这样问,但是雏咲深红用力一拽黑泽密花的肩膀,将她拉着远离了自己。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复杂。
“密花我要跟你谈谈。”
“哎?那个,等等........”
想要说着反抗的话,但是最后灵能师还是乖乖地任由店长将自己拉进了里屋。
被留在外面的天仓深羽一言不发地摩挲着射影机的棱角。
所谓影见,就是通过一些名为【寄香】的事物来追寻人的能力。
黑泽密花很肯定天仓深羽拥有影见的能力,并且因为灵力十分强大——【几乎是离谱的那种】灵能师感叹着说——所以影见的效果也会比普通的灵能师要好。
虽然不知道雏咲深红跟黑泽密花说了什么。但是后来灵能师隔三差五就跑来找天仓深羽请求她做自己的学生。看来对方真的是很想她跟随自己学习。
但是已经接到母亲不许答应黑泽密花教学决定的命令,天仓深羽便懒得去纠结到底学不学影见的问题。况且她自己也不是十分感兴趣,一向很听雏咲深红的话,她便不去理会黑泽密花的请求。
一开始可能觉得在意和尴尬,但是渐渐地就习以为常了。
不过灵能师一直没有放弃。
“深羽,跟我学影见吧。”
“抱歉,妈妈不允许。”
“偷偷学也可以哦。”
“等等密花你又在对深羽说奇怪的话了!”
如此的对话每周都会在古董屋内上演三遍。天仓深羽已经在黑泽密花跟雏咲深红一点点变得随意的聊天里对外界的干扰渐渐免疫了。
她不是很理解黑泽密花干嘛要坚持请求自己学习影见。灵能师的职业,说实在天仓深羽没什么好感,大概是因为黑泽密花身上那一丝死亡的气息和相遇时留下的眼泪。
对灵能师黑泽密花的亲密度也只是点到为止。
对此那人还抱怨过什么。
不过天仓深羽倒也不讨厌黑泽密花。一开始以为对方是一个容易落泪的伤感之人,但是走进后却发现其实也是一个坚强到很容易就脆弱的家伙。小心翼翼地用笑容掩盖悲伤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想要给那些崩溃的人留下鼓起勇气的希望。
这样活着,其实也很累吧?
她不知道黑泽密花是不是这样想的,但是对方一遍一遍地寻找里,似乎不存在某一个清晰的目标。只是不知疲倦的追寻着虚幻的那个循环。最后在消融的蒸汽里又失去的回去的方向。找到古董屋,大概是一种幸运吧?
但是说真的,黑泽密花内心温暖又和煦,只是被她笑意盈盈地看着,就感觉没法去控诉心里那份涌动的悲伤或者愤怒。这大概也是雏咲深红每次都对灵能师说如果密花你下次还这样跟深羽说的话我就把你赶出去——但是最后还是任由对方自由进出古董屋的原因。之一。
“呐,其实妈妈很喜欢黑泽桑吧?”某天古董屋刚开始营业的清晨,天仓深羽略有所思地看着雏咲深红拉开窗帘后背天光照得透明的肩膀,然后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
雏咲深红微微愣了,思索了一下,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嘴边的弧度安静又遥远,像是连接着多年前无法回头的往日。“这个嘛,倒也说不上。”
“......是吗?”
可是明明看着黑泽密花的时候,目光悠长。
天仓深羽自己不是很懂,但只是觉得如果有人能让母亲露出那样的目光,倒也不错。
“怎么说呢?密花桑,有些像以前的我而已。”浅淡地吐出一句。雏咲深红从来不会对于自己的往日多嘴,天仓深羽也没有过多闲余的情绪去追问。
“妈妈以前也是灵能师?”
“嘛。”皱起眉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有些复杂。“不是那样。”
到底是怎样?
天仓深羽也不想去追问太多,仔细地擦着玻璃窗上的纹路,街道上洒落的阳光越来越清晰。沉默了几秒,听见了雏咲深红微弱的叹息。
“当深羽遇见不得不在意的人,就懂了。”
她想起在记忆里,许久以前,雏咲深红的目光就一直很遥远,像是看着某一处空白的地方。
那里大概有一个十分温柔的身影,足以让母亲一直注视吧?
虚无安静。抓不住任何目标,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还没纳入天光的地方,非人的事物一点点随着黑夜消失的痕迹离开。
天仓深羽眨眨眼,看见玻璃上倒影出自己有些模糊的脸,干净利落。挂钟上的时间一点点随着破碎的声音流逝,踏过九点的时候,某个灵能师就出现了。
——带着浅淡安静的笑容,黑发披散的时候很是漂亮,落在肩膀的琐碎光芒里,是可靠的柔软坚强。散发的温暖又柔和的气质里很容易就让人被吸引。
除去时不时就冒出请求天仓深羽跟自己修行的话语之外。
“呐,深羽,帮我记一下电话号码,今天我远方亲戚的孩子——”
黑泽密花好听的声音伴随着风铃的颤动响起,偏过头去看门口的雏咲深红脸上是安静的无奈笑意。
天仓深羽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最后按照灵能师的吩咐在便利签上写下字迹清晰的数字。然后顺便就写上了标注的署名。
黑泽夕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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