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组][短篇][长波秋云]绘海

作者:rogpad
更新时间:2015-01-08 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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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rogpad 于 2015-1-8 02:50 编辑


秋云绘海记事


虽然迟了但也是圣诞文。

文中有加贺陆奥的cp。



1.


深海栖舰衰溃的第三年,战事彻底结束。


xxxx年,因监护人意外身亡,舰娘长波重编入伍已经三月有余。


三个月来,长波都被要求坐在一间执务室外的长凳上。长凳处灯光不甚明亮,长波记得深墨绿人造革的长凳上有烟灰烫出的星星点点的小孔,圆形焦孔下面是诱人的棉黄色填充物。


饮食是由一个鼻子很塌的接线员小哥负责的。小哥的新婚妻子每天置出两份相同规格的便当。

蒸得松软的白米饭,淋上酱油,再配上炸得金黄的天妇罗。蔬菜一般是生菜浇沙拉酱。有时也会有切得整齐的冬菇和西兰花,烩得软乎乎的胡萝卜和甜玉米,或者是煸得干干的四季豆,还要加上整颗的青豆。

“这么美味的饭就要多吃点,小鬼不多吃饭是长不高的哦,”一旦长波中途停下筷子,坐在一旁的接线员就从饭盒上百忙之中转过脑袋,阴森森地恐吓着身旁的小孩子。

“这不算美味……”长波向来是有话直说的性格。


其实这饭不算难吃,但俗话说对比出高下。长波还在服役的时候,所在镇守府每年都会举办舰队料理大赛。不算论外的间宫、伊良湖和凤翔,很多舰娘都做得一手好料理,长波的姊妹舰早霜还会做奶糖,那才叫美味。

从前宠坏了舌头就再不承认其它的东西是珍馐了。长波正是基于这种心理给出的评价。


“所以说你们这些舰娘才那么不讨喜,给我怀着感恩的心情去吃啊,”然而接线员小哥仿佛不能接受爱妻的料理被小鬼给山外青山人外人了。

好在耳朵被接线员念叨得生茧子前,长波终于如蒙特赦地收到了自己可以离开的准信。



2.


新的镇守府比长波想象中要偏,地处一个四面环海的孤岛上,乘汽艇可达。

来接长波的是个独眼龙女人,黑披风上肩章拖着褪色的金流苏,藻绿色短发上歪扣一顶水兵帽,颇有些海盗气质。

独眼龙短裙上装饰的绿条纹虽然洗得发白,深黑的马靴却擦得光可鉴人。


“木曾。”长波叫出独眼龙的名字。

“又见面了呢,长波。”木曾手拄西洋剑,看着长波眼神有些无奈。

从汽艇上小心翼翼地下到地面,长波裹紧了身上的枣色外套,随口问道,“怎么只有你来接我,其它人呢?”

“……你以为从外面被退回来的孩子会有多少啊,长波大人?”木曾的最后几个音节故带重音,即使是粗线条如长波听了也明白是在讽刺自己。

“嘛……那我现在先去向提督报到?”长波挠了挠头,岔开了话题。


木曾愣了愣,很快又回过神来,她咧开嘴笑得几分善意,露出一口亮晶晶的牙:“不用那么麻烦,提督在那边。”

顺着木曾手指的方向,长波看见一片无垠的碧涛,自己来的地方,也正是提督所在的陆地已经渺不可见了。



长波是来找人的。

她找的是阳炎型的末子秋云,论亲密却与长波这些夕云级的舰娘混得更熟。


4年前战争还没结束,恰好也是圣诞,长波曾在间宫食堂问过秋云一个问题。当时秋云叉走了长波蛋糕上的草莓,所以这问题的初衷多半是郁闷。

长波问,“舰娘因姊妹舰之间的羁绊而更亲密,为什么秋云你反而总缠着我们夕云级?”


秋云的眼睛轮了一轮,然后这个混蛋开口了。

“因为我啊,比起姐妹,对长波你更感兴趣嘛。”

阳炎型末子故意说得很大声,一时间食堂内碗筷调羹声具无,隔着桌长波感受到十数道来自阳炎级妹控们充满怨念的视线。


所以就算大家都离开镇守府,升学就职,融入生活,秋云也不会离开。这家伙的性格很恶劣,又缺乏同理心,不可能会有人愿意接纳……

收养长波的监护人领中佐军衔,那个人生前曾无意间提到过:不知何因竟有舰娘在战后拒绝回归社会,不过大部分是大中型舰只,驱逐舰舰娘仅有一位总是收容失败,最终不得不重新遣送回镇守府中。

正是秋云。



3.


战争结束后,部分舰娘复员回家,部分舰娘则选择留了下来。

正规空母加贺与战舰陆奥是留下来大型舰娘之一。


战争结束前的最后一个圣诞夜,瑞鹤拉着川内的白围巾强吻了上去,加贺从青葉的报纸上看到了相关照片后,脸涨成一个茄子。

“战争快结束了,所以大家都松懈了呢。”身边的赤城在被炉里伸伸懒腰感叹道。顺带一提加贺在被炉之外正坐着,加贺一年四季都是高体温,所以会自觉远离被炉。

“只有五航战的才会松懈到这种时候还会被偷拍了吧。”加贺并没有反驳赤城说的战争要结束了。

深海栖舰的溃亡不是没有预兆的,早在战事结束的3年前深海方面就被打压得不得不全面收缩战线。这一点小型舰只尚没什么感觉,经常参与决策并现场指挥的大型舰娘们对此都深有体会。 据说战争的胜利与军方联合多国对海面的封锁是离不开的,不过后人总会根据战争全局来安排出一场被称为“命运的转折点”的战事。


“战争结束后啊,我想去读点心的专科。然后就去当学徒,最终目标是攒一间属于自己的面包店。嘛虽然现在年纪有点大了……”说着赤城擦了擦嘴角的信玄饼渍。“加贺呢?”

“有点想不出我除了当舰娘还能干什么。”其实加贺想说到赤城的店里做助手来着。


那一晚青葉脸肿嘴歪地在明石的诊室里哼了整晚,失眠了。瑞鹤裹了裹身上的被子,耳听隔壁轻巡宿舍的喧闹声更甚往昔,也失眠了。加贺盘算着开一间面包店所需要的资金,翻来翻去地睡不着觉。长波早早上床睡了,拍额头揪耳朵也想不通秋云这个人的真心,倒是没失眠但做了整晚的噩梦。

只有赤城梦见了满屋烤得黄澄澄圆滚滚的面包,食指大动。


加贺留在了镇守府中,虽然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是舰娘可以转入海警或由捕鲸公司赁租。她攒着一笔钱,等赤城学西点出师的时候用来给赤城开店。

与之相比,陆奥留下的原因与加贺近似又不同,不像加贺这样血缘上孑然一身的人,陆奥会定期给家里人汇款。

“虽然成为舰娘前大家都是普通的女孩,想当然复员后也没什么障碍……”陆奥这样解释自己留下来的原因,“但当我回家后,发现比起长门姐,真正家人就是有哪里不对。”


战争把一个人从家庭中剥离出来。

弟妹对姐姐是陌生的,姐姐离家前他们还是婴儿。但陆奥的建造轶事有被收录在小学生必读文本里,所以弟妹反而对战舰陆奥耳熟能详。家里第一个动筷吃饭的人是陆奥,第一个使用洗澡水的人也是陆奥,连父母也把女儿当做战斗英雄来尊敬。

战争把一个人从家庭中剥离出来,填不回去了呢。



4.


也许是武器在仓库里落灰的本能,加贺和陆奥喜欢镇守府的仓库。自从明石夕张离开后仓库很久没有收拾过了,每天阳光透过墙壁正上方的小窗照在地上,空气中浓郁的粉尘味道就能将这暖意放大。



偶然有那么一次。


“加贺桑?”陆奥轻声说。

“嗯?”


“能亲亲我吗?”

“……”

不是如书本所载的旖旎的吻,俩人只是简单碰了碰嘴角。

脸红了。加贺心想,她头一次感觉被别人的肌肤灼伤,陆奥被自己牵着的手心发烫,她比自己想象中要清纯。



再后来一对鸟儿飞到了镇守府仓库的檐下筑巢产卵,起落间便为加贺和陆奥的那渠阳光添了几许喧哗。不过毕竟是鸟儿,听不懂人话,也有不知好歹站在窗口遮光的时候。


“这鸽子为什么这么大……”加贺望着仓库那方小窗,往常的一渠阳光今日被一只收敛羽翅的鸟遮去大半,清冷的阴影罩在加贺的身上。

没有回应。

“……陆奥?”加贺颤声道。


陆奥浅棕色的脑袋靠在加贺肩头,无声无息。

俩人的手十指相扣,加贺低头看见她胸口一起一伏。


陆奥睡着了。



5.


找秋云是个劳累的过程,秋云脾气怪,喜欢素描,谁也不知道她会猫在镇守府中的哪个角落里画些什么。


这时候长波就要感谢自己以前的监护人了。

——那位总喜欢架着长波玩举高高游戏的大叔,亏他一直以来的恶作剧自己还没有落下对体能的锻炼。

大概是40多岁的老光棍喜欢小女孩的通病,那位监护人总冷不防就用胡茬扎过来,做咖喱放很多辣椒骗长波吃掉,偷偷松了长波闹钟的发条然后第二天嘲笑长波睡到日上三竿。


包括他领养长波的原因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把我从镇守府带出来呢?”长波曾好奇问过。

“原来的提督间啊,都说长波长得很像我,”大叔捏了又捏长波粉嫩的小脸,很有几分自豪,

“说不定是我年轻时的私生女呢。”

像你个鬼啦。长波打落了在自己脸上肆意妄为的手,揉了揉脸。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秋云在哪呢?跑遍了宿舍和食堂,长波歪着脑袋想了想。径直走向了镇守府的瞭望台,这里是视野最好的地方,也是整个镇守府为数不多能看见码头的地方。


依旧是亚麻色的歪马尾,围一条嫩黄的围巾,秋云在上面缩着脖子一副痞痞的样子冲着长波招了招手。

嘿!



她早于瞭望台看见长波回来,却一直躲在这高塔之上赌长波能不能找到自己,长波素不知秋云是如此公主情结的家伙。

“想不到你居然回来了。” 秋云一脸唏嘘。

“不是你当初说对我说要等我回来吗?”长波回想起这家伙强忍泪水和自己忍痛分别的场景,恨不能撕下这人的一脸老成。

“呀……只是一句客套话而已。我对姐妹们都这样说了。其实相当期待是早霜回来呢,她做饭好吃又管饱。”秋云挠挠头说出了实情。

“那是我的姐妹。”复员后长波考听力抓重点一向是强项。



秋云摆摆手表示不争了,却掩不住嘴边的笑意。

“你在笑什么?”秋云一笑起来就像正打什么坏主意,以前驱逐舰舰娘里常说的就是上帝创造了阳炎级,一不小心把坏水全倒在了秋云的肚子里。

她笑起来抿着嘴,这点来说秋云笑得很像只坏猫。“我现在在想,我明明还没有长大,为什么圣诞节就再收不到礼物了呢。”

这是在变相管自己要圣诞礼物?长波心里盘算着,本来欲从袖里拿出当成见面礼的一盒彩铅就又缩了回去,还是等到圣诞节再送好了。



“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今年的圣诞节能下一场雪就好了。”秋云说。



6.


圣诞当天。


木曾于圣诞节前夕没有任何预兆地离开了镇守府,穿着舰装,带走了足够的油弹与淡水,准确来说这是一场逃亡。

只有长波知道为什么。


秋云说自己每天都会在那座瞭望台上画下码头,长波翻秋云这些年来的画册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副画。


——画面正是太阳初升的时候,一个穿着披风的人,可以看出是木曾,木曾背着另一人滑向朝阳。



长波心思一动,问秋云,“为什么我们镇守府没有提督呢?”

秋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见长波不信,秋云挤出一个腼腆的笑,说:“就算我骗了大家,也不会骗你啊长波。”


可惜长波没有看秋云,她一心盯着画面。

“我相信就算秋云会骗我,但是秋云的画不会骗我。”长波抬起头来,浅棕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秋云,然后她指了指画面上被背在木曾背上的人。


“如果我现在想把这里的这个人上色,要用什么颜色呢?”

秋云不擅长被人逼视,她有些仓促地移开自己浅绿色的双眸。直到长波以为她不会说话了的时候,阳炎级最小的妹妹开口了。


“黑色,全黑的衣裤。纽扣和帽徽是金色的。”




长波回想起自己刚来镇守府的时候。木曾从披风下伸出手来,用手指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说,“提督啊,在那里。”


哪里?


是海的对面。

还是海里?




圣诞节的长屋外霉雨绵绵,秋云忘我地在长廊一头画着什么。

长波与加贺和陆奥共坐一桌,为了照顾长波的手臂不长,加贺把肉和甜点都摆在了离驱逐舰舰娘很近的地方。长波先是懊丧地发现即使过了几年,自己的个头还是不及战舰和空母那般巍峨,再仔细一看这两人鞋跟是自己的十倍……


没什么餐前祈祷,在新的提督到任之前,这也许是镇守府的最后一个圣诞节了。



— — end — —





脑子里想到了白组所以写成了也许无奈,但并不伤感的文章。

大意是木曾杀了提督,然后镇守府舰娘会不会被强行解体的一个开放性结局。


既然是白组,总要死人吧……←综于这种想法安排了提督的死亡。对不起木曾污了她的枪(其实最开始想让木曾杀提督的时候还想着要不要以提督逼婚大井为前提……但是一来应该不会有提督不长眼去逼婚favorite lesbian girl,二来那么狂气的cp很费脑子所以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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