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你為什麼總是說自己不幸呢?”
“山城,你真的那麼喜歡扶桑嗎?”
“山城,為什麼你不願意看看別處呢?”
那個雨天,有個孩子這樣問著。戰艦山城存在的意義,一直都是為了扶桑不是嗎?
自問著,有些事情在出生之時已然決定了,所謂艦娘,是艦船靈魂憑依之人,艦船的記憶,多少會影響艦娘本身的感情,早已知曉,卻不願承認。
“就算是其他人都忘記了這件事,只剩下我一個人也會永遠記住這場戰鬥的……”耳畔依稀迴響著這樣的話語,初次見面時的少女,這樣的說著,擔任秘書艦的山城卻不知作何回應,那只是艦船的回憶不是嗎?
口中呢喃著的是一如既往的口頭禪,那一聲聲“不幸啊”究竟訴說的又是怎樣的事情?
“你有沒有見過姐姐大人呢?”這個鎮守府沒有扶桑,這是山城初至此便已瞭解的事情,西村艦隊只有她一個人,冷清的鎮守府,偶爾只能看見那兩個一航戰的先後旗艦的身影。
為什麼總在問這樣的話呢?
山城看著窗外雲雨,淅淅瀝瀝,“雨,總會有停止的那一天”思緒總是被莫名的話語擾亂,分明目光應該看向姐姐大人,那驅逐艦卻總是出現在腦海。
山城喜歡的只能是姐姐大人。
再一次在心中默默念著,回過身去時,那驅逐艦卻又出現在了身邊,那一句句問話卻並有得到回答,漸漸消失的身影,山城抬起的手早已無法觸及。
這是山城最後一次見到時雨。
後悔是什麼感情?是當年眼睜睜看著扶桑沉沒嗎?還是現在……..
戰艦山城總是太慢了。
慢的不僅是航速,還有那顆裝滿迷惘的心。
一遍遍的用“不幸”來展現自責,這是山城的處世之道,可是這一次,為什麼不再有用呢?“時雨……..時…雨………”
有些人事錯過了就不再有了吧?這一次試著跑起來吧?
“時雨!小心!”擋在嬌小的驅逐艦身前,被那一發炮彈打的結實,身體好重,感受著漸漸流失的力量,“我……”大概又要沉沒了吧。
看著時雨擔憂的眼神,“時雨,你在說什麼?”耳鳴,告別的話也聽不見了麼?
伸出手,想要幫那個長不大的驅逐艦擦擦眼淚,可是距離為什麼越來越遠了?
眼瞼漸漸沉重起來,戰艦山城累了,視野模糊地,最後印在腦海裡的是那雙藍色的眸子。“紅色會不會與之相配呢?”這麼想著,漸漸溺入海中,打在臉上的,還是那未曾停歇的雨麼?
“山城姐,唔……”看著睡在身邊的驅逐艦迷糊的揉著眼,航空戰艦山城不由笑了起來,那藍色依舊美麗,果然,缺少的是那個吧。
從頭上摘下發飾,看著那紅色的珠穗,說道:“時雨,送你一個小禮物吧,祝賀你改二。”為時雨戴上,撫摸著她那柔順的發,看向窗外,雲銷雨霽,僅有漫天的星屑閃爍。
“希望這一生,我山城可以不再錯過了。”
中庭,亦有人在賞觀星辰。
“翔鶴,你快看流星哎!”某位一航戰的榮譽這般喊著,左手指向天空,右手卻伸向不遠處的點心。終於還是在某位五航站後輩的注視下,訕訕的收回了手。
銀髮空母撫上了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一航戰前輩的面頰,“前輩,難道這點心比流星還要重要嗎?”
紅霞攀上,“翔鶴不也沒有看流星嗎!”略微緊張的辯解,多年作戰的直覺告訴黑髮的空母,前方或許有危險,企圖為自己謀取一條生路。
“赤城桑當然比流星重要呢”含入口中的是點心嗎,比點心可要甜多了呢,前輩的味道。銀髮的空母狡黠的眯起了眼,將柔軟的舌滑入了點心的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