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海鸟/英杏】Stay Gold(1.24更新 大人的智慧)

作者:夜樱流苏
更新时间:2015-05-04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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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5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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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夜樱流苏 于 2016-1-24 01:57 编辑


关于海未和小鸟毕业之后的一系列故事

写到哪里是哪里吧【喂





1.制服的纽扣


南小鸟站在穿衣镜前,深蓝色的制服包裹着她介于青涩与成熟间的身体,勾勒出柔和起伏的曲线。她在镜前微微晃动着身体,格子裙则大幅度地摇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裙摆飞扬,又平稳落下。她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庞,泛着淡淡红色,如同沾着晨露的蔷薇花,舒展开娇嫩的花瓣。


最后一次,穿着这身制服。


南小鸟拿过搁在床上的领花,像往常一样对着镜子慢慢整理好。不过平日里早上倒没有这么悠闲,偶尔睡过头了更是随便把衣服往身上一套就匆匆出门,也不会有心思对着镜子确认全身每一处是否合体到位。


毕业。南小鸟想起去年参加前辈们的毕业典礼,那个时候作为旁观者的自己,既有着对前辈们未来深切的祝福,又有着对她们的不舍,而很快她也习惯了没有前辈们的日子,沉重的学习压力和紧张的生活节奏让小鸟不得不暂时放下自己的多愁善感,而如今又到了落英缤纷的时节,这两字又缠绕上自己的心头。


南小鸟意识到毕业这个词的重量,而在它的注释下,还有离别。


“毕业了之后,小鸟打算去哪里呢。”


高三前的暑假,她同海未在穗乃果家进行暑期学习会,穗乃果同数学题斗争了一会,就精疲力竭地趴在桌子上,百般无聊地想拉着旁边的两个人说说话。海未神情专注于手头的书本,严肃地可怕,而小鸟注意到了穗乃果,报以了温柔的笑容。


“毕业后的计划吗?”


小鸟接过话题,穗乃果头靠着桌子,等着小鸟继续说下去,连海未也将注意从书本转移到小鸟的脸上。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小鸟逃避似的挪开了视线,十指不自觉交缠在一起,空调微凉的风一阵阵拂过肌肤,愈发显得全身在发烫,喉咙灼伤般疼痛,仿佛她一出声就会撕裂开血淋淋的伤口。


“意大利……”


她不记得她是怎么发出声音的,只是身体一瞬间放松下来,她重新看向面前的人,深蓝色头发的少女露出了寻常的笑容,友好而真诚地祝贺她:“小鸟的梦想,一定会实现吧。”


那样认真严谨的一个人,说出的祝福都像是把握十足的预测,无法让人怀疑和否定。


“对对对!”穗乃果兴奋地表示同意,她抓住小鸟的双手,几乎是要把自己的脸凑到小鸟的眼睛里去,一如曾经带领μ's时的气势鼓励着小鸟。“小鸟一定能成为最优秀的服装设计师。”


“海未呢。”穗乃果又转过头去看向海未,海未合上手中的书本,既没有一时的热血上涌,也没有敷衍应付,平静而理智地表达了自己的期望。“目前的第一志愿是东京的一所大学。”


“我也会留在这里,而小鸟要去意大利。”穗乃果后知后觉地点破了这层。


被点出的小鸟埋着头,慌乱地想要找出一本书转移注意力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而海未似乎在看着她,小鸟拿出一支笔,手指捏着笔杆,指尖有些冒汗,加上手颤抖着,只能在纸面上胡乱画着歪歪曲曲的线条。这时她听到书本翻动的声音,海未将练习册推到穗乃果面前,严厉地嘱咐后者:“穗乃果你先把这道题解出来,不懂再来问我。”


小鸟悄悄抬起头,撞上海未的目光,纵然脸上还是严肃的神情,琥珀色的双眸却像是在灯光下逐渐融化了一般,流动着粘稠的温柔色彩。那刻小鸟感到鼻尖泛起一丝酸涩,牵动面部神经都无法保持住微笑,下一秒就要失控地溢出眼泪和哭声。她站起身,努力用平稳的声音交代了一声要去洗手间,就逃离了房间。


并没有过多的时间给小鸟去回忆往事了,海未正在门口等她。她换上笑容站在海未的身边,两人一同走在街道上。街道两旁樱花正在盛放,当有风经过时,粉红色的云团摇晃着,飘落下淡淡粉色的雨点。而这三年里,两个人无数次走到这条铺满樱花的道路上,纵然花会落,春日会结束,两个人却从未考虑过分别的事情。


往日两个人还会同穗乃果会合,而今天穗乃果作为学生代表在毕业典礼发言,所以提前到校,只剩海未和小鸟慢慢踏着一地粉红,最后一次作为音乃木坂的学生,走在上学的路上。


最后一次,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同对方说什么,默契地保持着沉默,一路到了学校门口,那里已经有μ's的另外三位成员等候着。远处就瞧见了凛跳动的身影,当海未和小鸟走过来的时候,凛更是激动地大幅度挥舞着手臂,小猫般喵喵喵胡乱叫着。


花阳依旧是羞涩地笑着,几乎是躲在了凛的身后,而真姬倒是大大方方站在前面,看到两个人走过来,微微点点头。


“你们也要离开了,会有些寂寞呢。”真姬笑着说,口气成熟得更像是前辈,小鸟一时想要捉弄她,便笑嘻嘻地凑近她,“小真姬可不要伤心得掉眼泪呢。”


紫罗兰色的眼睛打量着小鸟,一时间真姬的嘴角翘起,分明有几分挑衅的意味:“先说好,毕业典礼上可不要哭鼻子,今天可是我给前辈你佩戴红花哦。”


小鸟笑着又看向一旁的海未。印象中她很少见过海未流泪的模样,或许小时候并不稀奇,那时候小小的海未眼角经常闪着泪花,因为害怕、怯懦、紧张,有时候经常就抱着自己哇哇大哭起来。软软的小海未,那个曾经红着鼻子钻进自己怀里的小海未,却最快褪下一身的稚气成为三个人中最成熟稳重的存在。如今她蜜色的瞳孔中永远充满坚定和执着,不再有软弱和胆怯的泪水。反而是小时候熟练地哄着哭包的小鸟,随着年龄的增长却愈发依赖她。


一直被夸赞温柔的小鸟,也知道他人的夸赞背后有另一层意思。优柔寡断,正如小鸟标志性的软糯的嗓音,她在选择面前是充满不安的。穗乃果总是拉着她快速向前奔跑,即便是恐惧摔倒,她也无法拒绝。她的停滞会伤害到别人,她的泪水会伤害到别人。


她的离开,也会伤害到别人吧。


“走吧。”海未轻声催促着她,同时带着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容,看着这样的海未,小鸟又不禁慌张地躲开她的目光,宛如自己的双眼会透露出不安的情绪,那些想让对方知道,又不想让对方知道的心事也会一并被对方捕获。


小鸟早就了解到自己并不是善于掩饰自己的人,任何一颗小小的种子,都会迅速地在心中扎根,然后发芽,伸出枝桠,延展到全身的每一处,而那个时候,自己琥珀色的双眸、粉色的嘴唇、灵巧的双手、纤细的双足,都在泄露着自己无法直言的秘密。这世上,恐怕除了穗乃果那样的笨蛋,都会一眼看透小鸟吧,通过她玻璃般的心,看到她的欢喜与忧愁。于是她只能小心再小心,层层叠叠保护好自己心底最脆弱的那处。


依旧是那里礼堂,承载了她们无数泪水和欣喜的地方。灯光下,穗乃果的脸看上去像是个熟透的红苹果,反常得红,整个人神情也十分激动,她环视了一番台下的学生们,开始自己的讲话。


记忆被拉回了一年前,她们也是在这里,送走了前辈们。真姬的钢琴伴奏下,穗乃果唱起了那首回荡在记忆中的歌曲,台下的她们,已经被无尽的泪水淹没。一切都被唤醒,μ's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


小鸟轻轻咬着下嘴唇,酸胀的眼眶在尽力拦截住汹涌的泪水,现在还不能哭啊。


穗乃果结束发言后,同学们站了起来,由二年级学生来为毕业生们佩戴胸花。真姬站在小鸟面前,凑到她的脸上细细观察了一番,礼堂光线略微昏暗了些,泛红的眼圈被黑影小心掩藏起来,小鸟又有些心虚,不敢去看真姬的眼睛。


“还没有哭呀?”真姬笑着说,小鸟故意皱着眉,没有理会她。真姬不再去逗她,而是认真地将红花别到小鸟的胸前,用曾在琴键上翩翩起舞的十指一丝不苟地整理好,然后抬起头看着小鸟。


“恭喜毕业,小鸟。”真姬的神情自然而大方,如果不是听到了尾音一瞬的失重,小鸟也不会注意到真姬那双已经模糊的紫色双眸。昏暗的礼堂内,含着泪水的双眼有如黑夜中闪烁的明星,真姬眨眨眼,还想再说什么,无奈已经无法抑制地哽咽了,她用手背抹着溢出的晶莹液体,抽泣着用不甘的语气抱怨起来:“啊,真是的,输给你了。”


小鸟笑了起来,也隐约意识到自己声音在颤抖,泪水在眼中打着转,随时可能挣脱自己刻意的束缚。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啜泣,站在海未面前的花阳呜咽着,海未轻声劝了几句,而花阳更加撑不住了,扑到了海未怀里放肆大哭。另一边的穗乃果则是仰头哇哇大哭,毫不顾忌周边人诧异的目光,不过此时大家的心情也差不多,并没有多少人特别注意到她,凛则是笑嘻嘻地拍着穗乃果的肩膀,笨拙而好笑地安慰着她。


而在此之后,同全体三年生唱起熟悉的校歌时,小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每一句歌词都随着身体剧烈的颤抖被打乱,在隆重的音乐和整齐的歌声掩盖下,小鸟终于得以让自己一直抑制的哭腔得到爆发。泪水不断地顺着脸颊淌下,小鸟皱着鼻尖,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哭泣意味着害怕、恐惧,或者是忧愁、悲伤。而现在的自己,在恐惧什么,又在为什么悲伤。


有什么轻轻撞上了自己的右手,海未伸出了手,慢慢插进小鸟的五指间,小鸟转过头去,而海未也朝这边看去。视线相交的那刻,海未收紧了手指,将小鸟的手紧紧扣在自己的手心内,脸上又同样是那种笑容——清风明月般,淡如清茶,却又有着说不尽的温柔,那是园田海未武士的灵魂里,所拥有的最柔软的一处。


毕业典礼结束后,大家凑到了一起,说起来从礼堂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是红着眼睛的。凛先是笑着打趣别人,没过一会就钻到花阳怀里哭花了脸,还打湿了花阳的衣领,花阳也不介意,反而看到凛这样,自己止住了眼泪,笑盈盈地抚摸着小猫般一下一下安抚着凛。穗乃果则是哭一会笑一会,反反复复也没个完,妹妹雪穗好气又好笑地上来为姐姐擦着眼泪,一边抱怨起来:“姐姐真是不让人省心。”亚里沙跟在雪穗身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弓道部的后辈们过来围住海未,女孩子们一扫之前离别的悲伤,叽叽喳喳地说着祝福的话语。海未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认真地回应每一位后辈的关切。


远远注视着海未的小鸟,忽然想到,今天的海未依旧是沉稳的,略微红了眼眶,却还是没有掉一滴眼泪。不过也还是很反常,海未并不是那么克制的人,更不是无情之人,在她们提出μ's解散之时,海未同大家一样在那小小的车站放肆大哭。可是小鸟有感觉,今天没有落下眼泪的海未,与那日尽情大哭的海未,并无不同,都是园田海未此人,最真实的表现。


不过自己又是否真的那样了解海未呢,小鸟不动声色地转过身来参与了其他人的闲聊中,眼神有意躲避开海未所在的方向。


海未结束了同后辈们的交谈,回到了小鸟她们之中,一群人慢慢往校门口走。而此时校门有三个熟悉的身影在等候着。


“Surprise!”绘里率先张开双臂迎接着她们,希站在她旁边微笑着,妮可叉着腰满意地欣赏起六个人先是惊讶然后又重新溢出泪水的脸庞。


再一次在音乃木坂重逢,三位前辈已经换上了私服,告别音乃木阪已有一年,三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了变化。绘里毕业之后回到了俄罗斯继续求学,同时重新开始了芭蕾的练习,虽然仅作为兴趣爱好在坚持,但这对于绘里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幸福。希和妮可留在东京,时常会见面,甚至秋天的时候希拉着妮可去京都游玩了一番,妮可一直对希在温泉里对自己的“袭击”耿耿于怀,这点上,两个人倒是一如当初。


“转眼间又是一年了呢。”绘里感叹着,看着穗乃果她们,又是伤感又是欣喜。


小鸟笑着指了指真姬:“她可说了会寂寞的呢。”


真姬脸涨得通红,大家也只是哄的一笑,只是妮可,夸张地笑弯了腰,半晌,又伸手指着真姬的脸,想要说什么,又笑得俯下身子来。真姬又羞又气,摇晃着笑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的妮可,可是对方只管哈哈大笑,像是故意激怒自己。


“不过,我们三个一直都是在一起呢。”穗乃果看着海未和小鸟,还挂着两条泪痕的脸上满是真挚的笑意,“从幼儿园的时候,就一直在一起了哦。”


鼻尖又泛起一阵酸涩,小鸟只能硬生生扯着嘴角维持着微笑的弧度。而下一秒,穗乃果伸开双臂,一边搂过海未一边揽过小鸟,朝着其他人大笑起来:“海未和小鸟,一直就像是我的爸爸和妈妈哟。”


大家又一次大笑起来,小鸟先是一愣,她反应过来穗乃果只是开着玩笑,然而她不禁想到了其他的地方,尴尬地别过头去,生怕其他人看到了自己通红的脸,也不敢看另一边的海未。心里忍不住暗暗猜测着海未的反应,她是怎么想的呢。穗乃果的爸爸妈妈,她们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啊,关心穗乃果太正常了,况且穗乃果总是活泼得有些过了头,两个人对她也是格外关照,而她觉得两个人对于她而言,就像是爸爸妈妈,这也太正常了。可是海未和小鸟,她们之间又是什么呢,小鸟一直不愿直视这些。她对穗乃果很温柔,可是对于海未也是如此,甚至对于所遇见的每一个人,小鸟都是温柔而体贴的。


而究竟是什么时候,小鸟发觉海未已经变成了一个特别的存在,不同于穗乃果,更不同于其他人。仅仅是温柔还不够,关切的话语、温暖的拥抱、甜美的微笑,这些都是无力的,站在海未面前的小鸟,唯有呈上自己一颗跳动着的、滚烫的心脏,才能略微表明点什么。


“爸爸妈妈也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海未风轻云淡地接下了穗乃果的打趣,又要变成说教了,穗乃果顿时神情就黯淡下去,海未皱起眉头,颇为严肃地再次叮嘱其穗乃果,小鸟看来,倒像是严格认真的父亲呢。


自己呢,则是慈母吧。想着不禁又红了脸,小鸟害羞地笑着,拉住海未同时微微用身体护住穗乃果。


“啊,这一家三口。”希眯起眼睛,淡淡的笑容分明透露出令人胆寒的敏锐与狡黠。


小鸟低着头推了海未一把,动作却是软绵绵的,海未疑惑间,无意瞥见小鸟偷偷翘起了唇角。


昔日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校园偶像组合μ's,充满活力的舞蹈与歌声引人瞩目,台下浪花般涌动的荧光棒如同在她们面前铺展开一条梦想大道。如今偶像的光环不再,再次聚齐的九个人,在校园内嬉笑打闹的样子,却同样令人心生羡慕。真正美好而辉煌的青春乐章,在落幕后,依旧会在时间的长河里熠熠生辉吧。


直到太阳沉沉地坠入西边,霞光布满天空,整个世界被镀上了一层灿烂的金色,大家互相道别,各自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穗乃果同雪穗往另一边走,于是又只留下了海未和小鸟。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特意安排,或许以前类似的情况,小鸟也并不会多想,只是今天,她瞧着身边的海未,心中暗暗叹着气。


两人依旧顺着落满樱花花瓣的街道往家的方向走着,这条路太过熟悉,两侧的风景闭着眼也能在心中描绘出,只是今日之后,欣赏此处风景的心情又不同了。又想到自己即将开始奔赴异国求学,小鸟感觉步伐愈发沉重,望着眼前淡粉色的道路,只能在心中默默祈求它永远不会有尽头。


海未拂去了沾在制服上的几片花瓣,小鸟注意到她胸前一处空荡荡的。


“扣子掉了吗?”


海未站住了,低头看着自己胸前,有些无奈地笑着。“偏偏是今天……”她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躺着一枚纽扣,夕阳下在手心闪闪发亮。


“我帮你缝上吧。”小鸟不假思索提议道。


海未摇摇头,笑容又添几分拘谨。“不麻烦小鸟了,以前也没有机会穿上这身校服了。”她顿了顿,再次摇了摇头。


小鸟叹了口气,表情严肃起来。“它毕竟是纪念啊,这么明显的残缺太可惜了。”她坚持道,不经意间连双手都紧握住。海未很少见到小鸟这样固执,从她的脸上海未能读出她坚定的意志,只好依言脱下制服,递到小鸟手中。


小鸟早已从书包内取出自己小巧的针线包,熟练地穿针引线,她拉着海未并肩坐在一边的长椅上,然后低着头全身专注于手里的活计。海未看着她,蜜色的眼眸中,在落日的余晖中沉淀出不知多厚重的温柔,都蕴藏在她的眼底,透过她的双眼,曾拥抱着自己,如今正注视着这枚掉落的纽扣。这并不是多么高难度的针线活,然而小鸟看上去非常紧张,嘴唇微微颤抖着,手指捏着细细的针,每一针下去都像是斟酌了许久,面前仿佛不是海未一件使命已完成的制服,而是一位躺在明晃晃的无影灯下接受手术的重症患者。


棉线交织着制服与纽扣,又缠着小鸟的心头,如果心会出现裂痕,自己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内缝补好吧。小鸟想着,自嘲地牵着唇角。


“小鸟……”


对方的声音缥缈地像是在梦境中,而小鸟扭过头去,才发现那双熟悉的眼睛蒙上一层淡淡的水汽,在金色的光辉中闪烁着。


“嗯?”小鸟只是笑着扬起音调,同时拿出剪刀“咔嚓”一声利落地剪断了棉线。


手中的制服出现了一处深色的斑点,随后晕染开,在一片深蓝上留下一块淡淡的水渍。小鸟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又有几处斑点落下,再晕染开一朵朵深色的花。海未揽过小鸟的肩膀,抛下自己惯有的矜持,就像是小时候那般,尽情靠在小鸟的肩膀上大哭,浸湿她的肩膀,连她亚麻色的发丝也沾着自己的泪水交缠上自己的发丝。


为什么要哭呢,海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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