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feelike 賜梗及賜副標題：

《衝啊！小真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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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另一個文樓：【凛姬】Dancing Angelic!(短篇樓)

（啊…因為那邊的都是同一個時間線上的…而這篇太突然的腦洞不是…所以只好開個新樓了…）

另外…。大明神啊大明神，求求你讓凛姬藥多起來吧。（合掌）

假日的晚上從家庭餐廳裡回來，正好趕上晚飯後交通人流擁擠的時間。

架空電車搖搖晃晃的，被消遣過後的人們的輕鬆愉快氛圍填滿。

空氣裡飄蕩著淡淡的煙草味、呼吸時能嚐到酒精的味道，然而並不使人微醺。

經過鬧市中心區，上車的人愈發增加，能立足的空間也愈來愈少。

真姬靠在車廂近門處的角落裡，看著右邊的凛後退著讓背部貼上一排座位的玻璃間板。

隨著兩人往牆壁角落退的動作，上臂貼上了上臂，隔著薄薄的布料傳來了對方的溫度。

尷尬的寂靜在沸騰。

似是要和兩人作對似的，這架列車卻偏駛駛停停，老是有趟門卡住、信號不好等等的延誤。

街上的路燈、大廈上的霓虹燈交織成一片五光十色，隨著列車行駛拉成一道長長的銀河。

夜色醉人的時光，剛戀愛的情人共乘一班擁擠的電車、肩碰著肩，該是希望車程愈長愈好。

偏偏微妙的不安感卻使空氣有如靜止了一般，凝在兩人之間。

昨天在學校的事情，大概不能稱得上吵架吧？

本來就只是自己的錯而已。

真姬沮喪地低下頭、抱緊了手臂。

當身體接觸正當化了、變成了理所當然應該發生的事之後，才開始意識到。

交往之前的一切觸碰，都能被自己強行歸類到凛對朋友表示友好的動作。

然而當這些事情發生在戀人的名目下，明明相同的行動、卻仿彿被賦予了新的意義。

光是對視就能讓人浮想連翩，只是牽手也能讓心動倍增，更不用提這以上的事情了。

於是真姬變得像一隻蜷縮起身子的刺猬、一有風吹草動就過度反應的驚弓之鳥。

一週以來，多少次反射性地甩開了凛的手、多少次下意識的推開凛撲過來的擁抱…

每一次都追悔莫及、每一次都想把那個想太多又膽小的自己痛揍一頓。

在這樣糾結又後悔的心情中往復循環，直到那天午休忽然找不到凛的蹤影。

本來就想著再這樣下去不行的真姬，這下子真的慌了起來。

「凛終於受不了了嗎？」、「厭倦了這樣冷漠的我了嗎？」這樣的想法紛紛浮現。

甚至還來不及回答花陽疑感的問句，真姬已經急步走出了課室。

最終是在天台找到凛的。那個身影靜靜的坐在欄杆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凛！」一時衝動跑到了凛面前，但卻沒有準備過開口要說些什麼。

凛猛地抬頭，顯然是嚇了一跳。

臉上是真姬說不清的複雜表情。似是糾結著、又似是苦惱，更多的是忍耐。

然後真姬注意到那雙漸漸發紅的眼眶。

「凛—！」真姬著急地抓住了凛的肩膀。「怎、怎麼了？」

凛這才回過神似的，拉扯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啊、真姬醬！」凛用力地打了個呵欠。「呀—怎麼還沒吃飯就這麼睏了呢—」

「凛—！」焦急的真姬依然強硬地抓住凛。

「怎麼啦真姬醬，好啦和凛一起下去吃飯喵…」

「星空凛！」真姬不得不打斷凛。「到底怎麼了—」明明知道的。

「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啊—」明明知道的，卻還在逼迫對方。

「真姬醬！」凛一下甩開了真姬的雙手。就像真姬平時做的那樣。「凛已經說沒事了！」

真姬驚訝地踉蹌著退了半步，對上了那雙浸染水氣模糊化開的黃綠色波光。

現在回想起來，要是那時自己能馬上反應過來、強硬地抱上去的話就好了。

然而自己當時就只是那樣張口結舌地目送著凛跑下樓梯，太慌亂以至連話都講不出口。

兩人之間進一步降溫。只是剛交往一週，事態卻愈來愈不妙。

今晚是班裡一些同學約了在家庭餐廳的聚餐。

在學校裡的冰點氛圍已經夠難受了，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放學後還要一起去玩的時間。

偏偏花陽卻在放學的時候突然說有要事不能來。

這絕對是故意的。為的就是現在，只有真姬和凛兩人一起坐電車回家的時間。

在晚飯的時候，凛的情緒好像平復下來、熱烈地和同學們笑著聊天，和真姬也有說有笑。

友人們針對自己和凛的話題在真姬耳中聽著總是格外刺耳。

「凛最近對真姬好像沒那麼黏了呢？」「對呀、凛也是會長大的喵—！」

看著凛充滿元氣的笑臉，也只會徒增內疚感。

負罪感像沉落湖底的鉛塊、一重一重地疊加在心頭，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其實事態是很明白的。答應了交往、卻又拒絕所有以前一直以來都有的身體接觸。

換成自己會怎麼想呢？

搞砸了？做錯事了？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提出交往比較好呢？

即使多麼失敗、如何的不合格，始終也是一個喜歡凛的戀人。

這個人是在逞強的事實，又怎麼可能看不出。

好不容易捱到了回家的時間、上了電車，剛才在聚會中活躍的凛卻又安靜了下來。

無論如何，今天一定得開口、一定得把問題解決。不能再拖了。

「……凛。」

凛有點詫異地抬眼、點點頭，示意自己在聽。

電車中人們低聲的竊竊私語四處流淌互相干擾著，真姬又湊近了一點。

不知道怎麼開口，只有沉甸甸的歉意。總而言之，「…對不起。」

「呃…真姬醬怎麼忽然道歉了喵…」凛遲遲疑疑地回答。

「我…那個、在平日…我並不是要躲你什麼的…」

「東京站、東京站」列車幅度稍大、搖晃著滑進站台，打斷了對話。

大量的乘客自大型的轉運車站湧了上車，車廂空間進一步顯得狹小。

身邊的上班族被推擠得踉蹌後退，低聲道著歉的同時幾乎站立不穩要倒在車門上。

感覺比反射動作還要快，凛馬上把靠在門邊的真姬拉往自己靠著的牆邊。

在一晃眼的瞬間，凛已經轉身把真姬穩穩地圈了在牆壁之間。

真姬有點反應不及，愕然地微微低頭。

對上了視線，交換了一個流露出雙方都亂了陣腳的目光。

好聞的吐息紊亂了起來。好近。——太近了。

「抱歉喵。」

在真姬開口把剛才說到一半的話補完之前，凛已經伸長手臂撐住車門、拉開了一點距離。

「凛、！不、不是那樣的——」幾乎就伸出手去拽住凛的衣角了。

「嗯，凛知道的。凛沒關係的啦—」

雖然說著沒關係，但這副笑容看上去怎麼像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委屈模樣？

真姬感覺自己的胃都要疼起來了。

單薄似冰的酸意從身體深處翻滾出來，如慢性毒般漸漸擴散到全身。

撐不下去了。拽過凛的手，把臉埋到了凛的肩膀處、真姬一下用力的收緊了雙手。

在凛身子一晃跌進真姬懷裡的同時，搖晃得厲害的車卡忽然冒出了一聲有如手機跌落一床被子上的悶響。

——列車停下，光源隨之切斷。

失去光線的車廂中，乘客瞬間嘩然，或驚呼、或抱怨，場面一時混亂。

在喧鬧的人潮之中跌進對方懷裡的兩人。時間靜止，世界停擺，只剩你我存在。

真姬眨了眨眼睛、好讓瞳孔適應黑暗。

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問問這到底怎麼回事時，藉著窗外夜景的光線看清了凛的臉。

廣播適時響起，不外乎都是電源受干擾、在幾分鐘內馬上修復、非常抱歉之類的話。

車上乘客的躁動稍息，真姬這才對上了似是此處唯一光源的明亮金珀眸子。

明明是戀人關係，卻下意識想要躲避，很對不起。

明明很想靠近，又怕又期待之間只懂去逃避，很對不起。

因為意識到每一次接觸都有著喜歡的意味，反而退縮了起來，很對不起。

這些話，能好好說出來就好了。

被真姬直直地看著的凛更不自在了，只能別開視線垂下眼。

「真姬…不、不用勉強的喵—」圓眼睛上長長的睫毛低垂、微微顫抖，語氣也弱了下去。

真姬忽然覺得自己疼的不只胃部了。

盯著那張臉的柔和輪廓，手掌貼了上去。

在凛準備開口再說什麼口不對心的話之前，真姬果斷地低頭用行動堵住了凛的嘴巴。

絕對又是潛意識比思考跑得更快的錯吧。

四片柔軟的唇瓣在黑暗上相遇貼合。

最溫柔、最甜美的感覺，好比在海綿蛋糕上被抹上的那一層鬆軟輕盈的奶油。

還來不及細味唇齒間的滋味、品嚐唇上的紋路，腦袋就快要因為充血而爆炸了。

真姬驚惶地拉開距離，遇上凛失措的表情。

正往後退間，電車重新緩緩開動、燈光搖曳著又亮了起來，照亮了兩人紅得好比醉酒的臉。

「真、真姬醬！！」

真姬手背捂嘴、慌張地正要退後半步，腰間卻意外地一緊、被凛攔住了。

這傢伙…馬上就回復了呢。

「凛…」真姬低著頭，順從地沒有再往後退。「對不起…」

「好啦。知道了喵。」在狹窄的空間中，凛用力抱緊真姬，話語中終於浸滿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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