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土撥鼠 于 2015-7-25 23:10 编辑
希望沒有OOC
XXX
「不、不要...對不起......」哭泣隱忍的聲音從床舖的一邊響起,在深夜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清晰。
「又來了嗎......」像是在等待這聲音,雙人床另一頭的人在聽到這陣陣泣求後睜開眼睛,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地無奈嘆息。
惡夢
憑感覺摸索床頭燈打開以後,翼用手臂撐著床墊坐起身來,望向身邊的白髮少女――雪音クリス。
日前,因為響的一個手滑導致クリス家暫時無法居住。由於響跟未來已經住在一起,而且宿舍也還要登記點名什麼的,實在也不方便再讓她住進去。在眾人有志一同的否決クリス自己提議的「在公園睡幾天就好,反正也不是沒有過」的主意後,最後由秉持著互助精神,雖然房間亂七八糟不過夠大的翼收留了她。
好痛。
下次再也不會了。
不要。
從開始一起住的這周以來,クリス常常在夜晚熟睡之時哭著道歉、乞求原諒。從翼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弓起的背影,還有像是盡力想把自己縮到最小一般的蜷縮姿態。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哭泣的囈語斷斷續續從看不見的唇中流洩出,她整個人都在顫抖,顯得無助又脆弱。
「沒事的,沒事的......」深吸口氣,她輕柔的撫摸她的頭,壓低聲音的安撫她。
跟過去數天以來的作法一樣。
對於クリス這樣於睡夢中哭泣的行為,翼想來想去也只覺得只會和她的過去有關。在加入二課前的過去、她還留在菲尼手下的過去、更久遠以前的、被犯罪集團綁架的過去。
隨著撫摸與低哄,央鳴聲漸漸轉小,翼也稍稍放下了心,熄燈後重新躺回被窩中。
クリス所遭遇的曾經,她或多或少都有從她的叔父,也就是司令官那裡得知一二。
但也僅只於知道。
從認識雪音クリス以來,她的表現一直都很正常。她從沒有想過,這些過去帶給クリス的傷害到底大到什麼程度。
直到前幾天的夜晚,她第一次被她的哭泣聲驚醒為止。
驚訝、意外、無措。
第一晚她可以說是看著クリス哭了半天而束手無策,比較起來可能上戰場斬殺Noise她都還更為擅長。
翼不是沒想過叫醒她,只是叫醒後做些什麼?對她一無所知的部份說些什麼?她可以預想那種尷尬的場面,更何況夜哭的本人似乎沒發現這件事情,至少就日後早上的試探來看,クリス對此毫不知情。
不知情,再加上顧慮到她的自尊心,最後她也就選擇了守望,等著クリス自己穩定下來,漸趨平復的睡著。
在第一個讓她驚訝的夜晚過去後,第二個、第三個、一直到今天的幾個晚上,只要クリス一旦哭起來,翼就會像剛才那般,在不吵醒她的情形下小心的給予安撫。
她聽著,哄著,然後記著。
試圖從這些片段來去猜想那些過去的曾經。隱藏在クリス自己也從不知曉的背後、沒有任何人知道的那一面。
不、不對。
才剛躺回床上的翼感受到一陣異樣與突來的危機感。她重新拍亮了燈,坐起身來一把扯開兩人的被子,扳過クリス的肩膀讓她面向自己。汗水滑過緊蹙的眉宇,和眼淚混在一起,秀氣的面容幾乎如她的髮色一般蒼白。央鳴被緊咬著自己的唇而導致破皮吸收,抑止的顫抖轉為深深陷入手臂皮肉中的抓痕。
「雪音!喂,雪音起來!雪音!」再怎麼說,這種情況下實在無法顧及多餘的尷尬與自尊心,翼扣住クリス的一邊手腕以阻止部份自殘,並且大幅度的搖晃她的肩膀試圖叫醒對方。
「嗚...啊...嗚......」喉嚨裡發出的單音節,如同掙扎又像是哀嚎。 她依舊深陷於過往的難堪夢魘之中。
制止扭曲成束縛,急切的關懷如同斥責,自殘好似給了她受到欺淩的傷害和贖罪般的保護。
「雪音!雪音!雪音......クリス!!」
睜開眼的瞬間,翼的面容跟回憶重疊在一起,讓人分不清現實與夢境。房內的一切猶如映著水光,模糊不清。
看到她醒來,翼鬆了口氣,轉而滿屋子翻箱倒櫃的找醫藥箱。等到她終於在衣櫃裡找到並且帶回床邊的時候,クリス已經坐了起來,有些出神的望著自己佈滿抓痕的手臂。
雖然被即時制止,不過仍然留下一定程度的傷口。翼把管狀的生理食鹽水扭開,拉過她的手臂倒在抓傷的部位。
「......!」クリス反射性的就想抽走手臂叫疼,但是才張開嘴就又牽扯到唇上的傷,讓她連疼都沒叫出來的直抽氣。
「別動。」把空了的瓶身隨手扔在床下,翼取出繃帶與藥膏做簡單的包紮。
處理手臂的過程中,クリス一直很安靜,不像平常那樣還會與翼吵嘴。翼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就乾脆默默的專心幫她上藥包紮。
除了這次的傷痕外,クリス的手臂上還不少舊傷的痕跡。有像剛剛那樣指甲抓傷的抓痕,也有燙傷留下的斑、刀傷癒合後的疤、撕裂開又縫合回去的紋理,或是其它外傷所遺留下的印記。只是クリス算是處理的還不錯,也或許身為裝者的身份讓她的自癒能力大大提升,剩下的痕跡幾乎已經是淡淡的微乎其微,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光是兩條手臂上都留下這麼多傷疤,只能表示身體的其它部位一定還有更多。每一道傷痕或許都代表了一段故事,但大多只是無關緊要的小問題。
微不足道的,卻讓クリス吃盡苦頭與飽受折磨的小問題。
翼閉上眼睛,重新調整了一下變得粗重與紊亂的呼吸。手中的藥膏整條給她擠出大半,她只好一股腦的擦在昨天撞到桌腳的左小指頭和早上撞到書櫃的右小指頭上。
直到檢查完雙臂與手掌沒有其它外傷後,翼把視線移上クリス的嘴唇。
「會有點刺。」不自覺的,她的聲音放柔許多。
唇上紅腫的傷口不適用外傷藥膏,翼搖勻消炎噴霧,隻手遮護住クリス的眼睛,小心的把藥劑噴灑在被咬得出血的破皮上。
跟過往的記憶大相逕庭。
溫軟的語氣、溫暖的掌心、溫柔的神情。就好像殘缺的冰裡一點一滴的補上了溫情,連帶著蔓延到其它部份。融化的水珠從心裡湧出來,滿溢到外邊。
在翼把手掌移開後,看到的就是クリス泛淚的雙眸。
「妳......」睡著的時候,她的確可以摸摸クリス的頭哄哄她,但是醒著的時候,她就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囉嗦...被噴到了啦。」本來想用力大聲反駁,但是傷口痛而且底氣不足只好作罷。
クリス側過臉龐,別開那太過直率的目光,看到被包紮得仔仔細細的雙臂,又覺得一陣痠熱浮上心口。
「我不會說出去的,以防人之名起誓。」想了半天,翼還是決定先維護クリス的自尊,除了正坐外還加舉起三根指頭。
「妳起誓有什麼用,就說只是被噴到嘛......」聽到她的反應,クリス用手背抹著淚,繼續睜眼說瞎話。
按住她沾染血跡的手,翼扶著她的臉頰,替她擦去淚水。
「那,以前輩的名義呢?」誓發完了,剩下就是別的問題。
前輩。
同樣的人不同的身份,同樣的話語不同的涵義。
淚越擦越多,到最後翼乾脆就放棄,給堅稱是藥劑噴進眼裡的她哭個夠。
「我不會說出去的。」略顯強硬的把クリス抱進懷裡,她低低的聲音在耳邊重複。
委屈。刻意忽略的委屈。
她從沒有忘記,也無法忘記。
好痛。好難受。
每一句羞辱、每一道傷痕。
不甘心。好不甘心。
比起刻劃在身上的,更難以磨滅的是心上的。每一段每一段都如此鮮明。
不公平。從來也就沒有公平。
心酸與痛楚化成淚水,クリス豁出去的抱住翼的背,含糊說著她的技術不好噴得自己眼睛很痛眼淚一直掉。翼也只好哼哼唧唧的說著「對不起我射擊技術沒有クリス那麼好」之類莫名其妙的道歉安撫她。
夜裡的夢從來也就不會跟著クリス到白日之中,那是屬於她不願意回想,卻遺忘不掉的過去。
唯獨今日如此清晰,卻也如此無懼。
XXX
「所以,為甚麼要這樣睡啊!?」看著橫越過自己的身體伸到面前的手臂,クリス覺得無法接受兩人貼得這麼近。
她依舊是維持側過身、背對翼的姿勢,所以現在是翼也跟クリス面向同一側,從背後貼靠著她。
「這樣妳再抓自己我就知道了。」翼鎮靜的聲音從クリス背後傳來。
從哭過以來的晚上算起,第一晚翼嘗試了牽手,但是クリス明顯睡得不舒服。第二晚的面對面,クリス又覺得尷尬。背貼背的話,翼覺得後背不踏實,而且毫無意義。今天是第四晚的嘗試,改換成同方向側睡,手實在是沒地方放只好越過クリス往前伸。
「蛤?這樣不是也有可能抓到妳嗎?」看看那環在胸側腰際的手臂,怎麼想都是高危險地帶。
不是說排斥,甚至クリス可以說是喜歡這樣令人安心的距離。
.....但是她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突然就跟同事兼前輩兼半同居人,不過卻看過自己夜半大哭的翼這樣貼近。
「這樣我就更容易發現妳做惡夢了。」クリス抓自己不會有反應,但是抓在她自己身上保證一秒清醒。
「這怎麼想都很奇......」
「晚安。」想睡的翼迫不及待打斷對話。
扳著指頭算算,從對方來住那天開始,她根本沒有好好睡到一個晚上過。白天又是上課又是唱歌又是出擊,翼都懷疑自己怎麼沒有倒下。
但是從貼著睡以來,扣掉睡著前的不自在,睡著後,クリス的睡眠品質反而開始上升。
「啊、喂!我話還沒說完欸!妳放手啊!」クリス打算轉過身好好跟她理論,不過翼的手臂圈得很緊,而且距離很近又很難轉身。
「妳說夢話的話,我會好好聽的。」這句話說完,翼果斷的閉上眼睛,任憑クリス的話左耳進右耳出。
那夜之後,クリス也並沒有跟翼提起太多過去,只是有時可以從不經意的對話中流露出些微的資訊。
クリス的態度慢慢在改變與轉化。
就像她與翼的關係一樣。
那夜的事,如同默認般,她們絕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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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梗來自於クリス家鑰匙人手一把的OVA。
欸,那個真的沒問題嗎?超級危險好不好 !!!
所以我打死與想讓クリス換鎖(OOOOO)
因此響在打算進クリス家的時候,一個激動硬生生把鑰匙轉斷了在裡頭。(P.S.回去後響就被未來說教罰跪)
然後動用二課的關係,クリス家就換了個特殊訂製新大鎖的故事ryy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