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提尔拉
位于自由土地的中央地区,有一间历史十分悠久的魔法学校。
虽说是间学校,但是提尔拉的规模就有如一个小国,提尔拉不仅仅拥有一大片的土地,更是拥有相当强大的兵力,这也是提尔拉能够保持独立并在猎魔时代存活下来的原因。
提尔拉共有两座城墙,外墙是自由进入的,而内墙只有相关的人员才可以自由进出。
两座城墙之上,每隔两公里就有一门大炮驻守,这是因为提尔拉虽然比较重视魔法,但是并不会拒绝科技。
提尔拉的城墙虽然也拥有东、南、西、北,四个大门,但是外墙只有东门是实体,而内墙只有北门是实体;一旦遭遇攻击,其余的六个魔法门就会被关闭,从而提升了提尔拉的防御力。
基于魔法师的力量源于大地,所以提尔拉土地上大部分的森林、草原以及湖泊都被完好的保留着,会造成污染的科技产品会被禁止生产,只可以以高价向周围的国家收购。
提尔拉的小型建筑物的主要材料是木材并且是建造在树上或树洞里,而大型的建筑物则是使用泥土与石头并其且是在空旷的土地上建成。
提尔拉并不会干涉居住在道路和建筑物以外的生物,所以许多罕见的动物和植物都可以在提尔拉未开发的森林里找到。
这也导致偶尔会有贪心的人潜入森林,想要获得这些天价的生物,但是最终都是被森林的动物或是古老的魔法所杀死。
提尔拉与四大国和三十四小国并没有太多的来往,所以就算是在外墙地区,也很少见到其他国家的人民,除了每一年的这个时期。
负责城墙大门的守卫会从早忙个不停,旅馆会出现爆满的情况,大街上会走着许多陌生的面孔。
这一切都是只是因为提尔拉魔法学校即将招生,所以许多来自于四大国和三十四小国的少男少女以及他们的家人都会来到提尔拉。
并非其他国家没有魔法学校,但是只有提尔拉是不论阶级、不论种族、不论性别,而且提尔拉的精英魔法部队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强大的,所以才会导致每一年的今天会有如此的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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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北门
提尔拉的北面是被称为死亡区的黑沙漠,所以北门的人流量特别少,就算是在这个时期,人流量也只是平均一天一个人。
北门守卫的工作也因此比其他大门的守卫轻松许多,早班的十人组守卫队中只有两人会认真地看管北门,其他人就可以休息,然后每十分钟换两个人看管。
“好像有人过来了。”两位守卫中视力较好的守卫发现到远处有个黑影。
“也许只是动物。”另一位守卫过了一阵子后也看见了黑影。
“来赌一赌吧,如果是人的话,今晚的晚餐由你请。”先发现黑影的守卫提出了建议。
“好啊,不过如果是动物,今晚和明晚的晚餐都是你请。”
“就这么说好了。”对自己的视力与判断力相当有自信的守卫接受了这个有点不公平的打赌。
“怎么了,有久违的顾客吗?”其他休息中的守卫逐渐走了过来。
“搞不好只是动物。”赌黑影是动物的守卫答道。
“太近了,我觉得你会输。”动物是不会太靠近人类活动的区域。
“我去准备水吧。”凑热闹的其中一位守卫如此说道,因为几乎所有从北面来的人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讨水喝。
“你输了,今天晚餐你请。”视力好的守卫已经可以大约看出黑影的外貌。
“好吧,是你赢了。”赌输的守卫也看出了来者是人。
来者身穿着白色长袖的上衣,外面套着黑色无袖的外套,腰间绑着用来挂着刀鞘和钱袋的红色腰带,背后背着绿色的皮袋,头上包着白色的头巾,只露出为分别为黑色和灰色的左右眼瞳。
由于是越过黑沙漠来到这里,来者服装上布满沙尘以及已经干枯许久的血迹,脚上穿着根本不是鞋子,仅仅用了布料把脚包了起来。
“请问招生已经举行了吗?”来者在咳了几声后,用十分沙哑的声音向守卫询问。
“招生是明天举行,如果你要进入提尔拉,请拆下你的头巾并站到这里,还有你必须把身上的武器交出来。”大门的正中央画着一个能够解除一切伪装魔法的魔法阵,这是为了让守卫确认外来者的外貌,以便防止其他国家通缉的人物混进提尔拉,因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有水吗?”来者拉下头巾,露出清秀的脸孔,她因燥热而裂开的嘴唇证明了她皮袋里已经没有了水。
“给你。”守卫把装着水的杯子拿给来者,那位守卫在看见来者的外貌的时候有点意外,想不到居然会有少女独自穿越那片沙漠来到这里。
“谢谢。”少女至少有两天没喝水了,所以拿到水的瞬间便快速地喝完杯子里的水。
少女在喝完水后,就走进了魔法阵里,然后把杯子和腰间的刀都交给了守卫。
“你可以进城了。”守卫并没有因为这里的人流量少而放松检查,在确认少女没有问题以后他才让少女进去。
在踏进提尔拉,背对着北门的守卫队的时候,少女重新用头巾遮住脸孔,她看着眼前的一切,说:“我回来了,提尔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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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圣士
在得知招生是明天才举行后,少女决定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休息。
可是在这个时期里,提尔拉的旅馆几乎都已经爆满了,不过少女也只能试一试自己的运气。
“非常抱歉,但是我们已经没有房间了。”旅馆老板带着歉意地如此告知少女。
“这已经是最后一件旅馆了啊。”少女叹了一口气,“时隔这么久才回来这里,结果还是要露营了吗?”
“这位客人,其实有个地方应该能够让你过夜。”旅馆老板似乎有点犹豫地提出这个建议。
“能否告知我是哪里吗?”少女急忙地问道。
“就、就是希耶洛之家。”旅馆老板随后还急忙补充,“那里不止提供住宿、伙食和澡堂,甚至能够治疗你的病痛,而且全都是免费的。”
“对啊,我怎么就忘了可以去那里。谢谢。”少女很高兴地向老板道谢。
“嗯...真难得外地人居然会不抗拒希耶洛一族。”老板摸了摸自己的秃头,他由于提出这个建议已经被骂了不少过十次,甚至还被一位外来者所打伤,“不过,真不明白为何外地人这么厌恨他们呢。”
在离开那间旅馆后,少女凭着自己的记忆,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后,便来到了一间被孤立的建筑物前面。
由于这条道路只是通往这间建筑物,所以少女在离开大街后就没有遇到任何外来者了。
建筑物前面有几名提尔拉的守卫正在看管着,应该是为了防止有极端的外来者伤害到希耶洛。
在四大国和三十二个小国里面,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是愿意接纳希耶洛,就只是因为他们的长相比较另类一些。
大部分国家在发现希耶洛都是会当场杀死,但是也有一些国家会捕抓他们,以便能够利用他们的力量,不过希耶洛一旦被抓,都是选择死也不为那些国家所用。
希耶洛是来自天空的民族,他们相信自己的能力是天空赐予自己的礼物,所以绝对不会滥用。
少女在走进希耶洛的家时,站岗在门口的守卫挡下了她,不让她通过。
“你来这里是要干什么?”守卫开口问道。
“我听附近旅馆的老板说这里提供住宿和伙食,所以就来到这里了。”
“真的很抱歉,不过我不能让你进去。”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少女不曾记得这里会禁止外来者进入,而且旅馆老板看起来也应该不知情。
“昨晚就有位外地人要求住宿,然后试图伤害一名希耶洛,所以请你谅解我无法让你进入。”
“愚蠢的人,到现在还未能明白吗。”少女为那些极端分子的行为感到失望,然后她拆开了双脚上的布料,露出布满血水的双脚,“我这就离开,不过能否请里面的任何一名圣士为我治疗?”
“这个...”守卫一时之前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另一位守卫也表示不知道。
这时,门口从内部打了开来,一位少女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双眼并没有如一般人一样分为眼白和瞳孔,而是完全被淡绿色所组成,“就让我为她治疗吧。”
“莎瓦多,这样不太好吧?”守卫有点不放心地问道。
“没事的,因为你们就在这里啊。”说完,莎瓦多走到少女面前,然后蹲了下去,“我现在就帮你治疗。”
“莎瓦多...是你吗?你成为了圣士?”少女似乎认识眼前的人。
“请问你是谁?”莎瓦多维持蹲着的姿态,然后抬起头看着少女。
“我是塞库拉,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莎瓦多。”少女把头巾完全拆了开来,也露出了她那头异常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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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故友
“塞库拉...”莎瓦多低头思考了好一阵子,“对不起,但是我不记得你。”
“是吗?也难怪。”塞库拉伸手想要摸一摸莎瓦多的头,结果站在后面的两位守卫立刻毫无迟疑地用手中的枪刺向她的手,塞库拉及时地把手收回,然后倒退了三大步。
“你们在干什么?”莎瓦多原本想要向前检查塞库拉是否有受伤,结果被其中一位守卫拉住。
“真抱歉,不过请你不要靠近那个人,因为她很可疑。”由于塞库拉轻易地避开了守卫的攻击,所以让守卫更加地防范她。
“我并没有受伤,所以你还是听从他们的话吧。”塞库拉站在原处,把双手的正面与背面显示给莎瓦多看。
刚刚的骚动已经让其余看管这里的守卫前来了,所以她尽量避免会再次产生误会的举动。
守卫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应也不奇怪,因为莎瓦多忘记了她,这让她有了假装熟人借此接近希耶洛的嫌疑。
塞库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正在烦恼自己究竟应该怎么解释。
围绕着她的几名守卫在发现到她没有其他的动作后也没有继续发动攻击,而是静观其变。
“现在该怎么办?”一名守卫问他们这一队守卫队的队长。
“如果她是极端者那就不可能放过,但是以防她只是个过路人,先把她带回总部吧。”
“请你合作跟我们走,要不然我们只好强行压制你。”守卫在得到队长的指令后对塞库拉如此说道。
“那样的话我是否会错过明天的招生?”塞库拉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我想你应该是来不及参加招生了。”去到总部至少需要半天的时间,审问过程至少需要花上三天,所以怎么想都无法参加了。
“那样的话,我恐怕无法跟你们走了。”塞库拉快速地闪到最近的守卫旁边,然后打落那位守卫手中的枪,再抢了过来,过程中也避开了另一位守卫从后袭来的攻击。
“那就没办法了。”守卫队队长下达了攻击指令,“尽量活禽她。”
在塞库拉即将与守卫队开战以前,一把声音转到了每个人的耳里,那把声音虽然很轻,但是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般的清楚。
“是谢蕾诺吗?”队长立刻让守卫队停止攻击,然后转头向着门口问道。
“不必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请问你为何要阻止我们?”
“原来是这样吗。”队长下达了解除攻击的命令,塞库拉也很合作地把枪还给那位守卫。
当提尔拉的人们需要长期离开提尔拉的时候,他们必须舍弃原来的名字,也象征着他们不再受到艾彼利朵的祝福。
这并非是惩罚,反而是为了保护他们,因为提尔拉的人们只有一个姓氏,那就是伊瓜达。
如果使用原来的名字,他们很可能遭受到其他国家的恶意对待,因为提尔拉并没有与任何国家保有良好的关系。
至于不再祝福他们的原因是为了考验他们的能力,所以一部分的家人会为了考验孩子而送他们离开。
“谢蕾诺,谢谢。”塞库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打斗从来不是她的喜爱。
“可以吗?”塞库拉不是在讯问谢蕾诺,因为她正在看着守卫队队长。
“既然谢蕾诺都允许了,我没有任何阻止你的理由。”
于是,塞库拉终于踏进了希耶洛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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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谢蕾诺
为塞库拉打开门的莎瓦多原本想要为她带路,塞库拉却自行地朝着谢蕾诺的房间走去了,所以变成莎瓦多跟在塞库拉的后面。
塞库拉果然来过这里,想必也是真的认识自己的吧,可是自己却完全不记得她了。
还好在刚刚不必要的冲突中没有人受伤,不过果然还是觉得很抱歉,都是自己没有记住她的缘故。
由于内疚而低着头走路的莎瓦多没有发现到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结果撞上了她的后背。
“对不起,没事吧?”塞库拉转过头来道歉。
“没事。”由于刚刚走得并不急,所以冲撞的力度并不会很大,“我才应该道歉,对不起。”
“并不是你的错。并不需要觉得抱歉。”犹豫了一阵子,塞库拉还是伸手摸了摸莎瓦多的头,“毕竟那时候的你还很小。”
“...以前,你也这样摸过我的头吗?”虽然很模糊,但是莎瓦多似乎回想起了一些过去的片段。
“应该吧,因为你的头发很软、很滑,所以我一直都很喜欢。”塞库拉拍了拍莎瓦多的头后才拿开了手,“走吧,别让谢蕾诺等太久了。”
“嗯。”莎瓦多赶紧跟上了塞库拉的脚步,手不知觉地握上了衣袖,她好像也曾经这样握着这个人的袖子。
塞库拉走到一间没有门的房间前就停下了脚步,并没有立刻进去。
“进来吧,孩子。”房间的主人很快就做出了邀请,“莎瓦多也进来吧。”
“好久不见了。”塞库拉向谢蕾诺低了低头作为行礼。
“真的有段时间了,欢迎回来。虽然你还不算是真正地回来了。”坐在床上的谢蕾诺用全白色的双眼看着塞库拉。
“你并不需要特地看着我。那个时候真的很抱歉。”谢蕾诺与他人对话的时候并不会看着那个人,因为她的双眼无法看得见任何东西,但是小时候的塞库拉曾经在她们初次的会谈中用食指指着谢蕾诺,说她不看着别人的脸孔说话很没有礼貌。
“这是在那之后培养出来的习惯,所以你不需要介意。”谢蕾诺伸出了右手,塞库拉会意地把左手放在她的手上。
“你似乎经历了不少的事情。”谢蕾诺的左手在经过塞库拉灰色的右眼和那头白发后如此说道,“憎恨着一切活着之物的噩梦已经跟随你一阵子了吧。”
“这个是愚蠢的代价,能够活下来还真是万幸。”玩弄着额头前的白发,塞库拉开始回忆起那天的事情。
“死亡的体验,只有足够坚强的灵魂得以存活,就算不够坚强,只要聆听大地的声音,也能够领导你走出死亡。”
“你就和以前一样,无所不知。”
“我并非无所不知,只是比一般人知道的多一点,看得清楚一点,听得清楚一点而已。”谢蕾诺握着塞库拉的左手,“受伤的灵魂无法复原,但是至少,让噩梦随着风而去吧。”
虽然房间的窗户并没有打开,但是塞库拉感受到一阵微风吹过全身,她随后也感觉到身体轻松了许多。
“你也累了吧,孩子,好好地休息一下吧。”谢蕾诺放开了塞库拉的手,“莎瓦多,带她到客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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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洗澡
在看到那张纯白色的柔软床褥的时候,塞库拉很想就直接躺下去好好地睡一觉,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上布满了尘沙和血迹,塞库拉只能先压下这个想法,“请问我可以去洗澡吗?”
“当然可以,澡堂在哪里你应该知道吧?”考虑到塞库拉的衣物也需要换另一套,莎瓦多如此问道。
“知道。”稍微思考一下后,塞库拉点了点头。
“那你先去吧,我去帮你准备换洗的衣物。”
“麻烦你了。”
一个人前往澡堂的路上,塞库拉遇到了其他的希耶洛,他们在看见身为外来者的她后并没有特别的反应,仅仅是打个交道后便离开了。
也难怪提尔拉需要派守卫队到这里站岗,希耶洛一族的警戒心也太低了,明明就知道他们是众多国家的追杀目标。
塞库拉不由得想起了在提尔拉外遇见的那一位希耶洛,他的信任、他的道谢、他依旧充满希望的双眼以及他的死。
塞库拉和老师在商人的手中救下了他,遭受到非人对待的他在得到自由后向他们道谢并愿意跟着他们,虽然他之前已经被其他想到得到他的商人和猎人等拯救然后抓获他,他依旧毫无犹豫地选择相信他们。
在她问他为什么那么傻继续相信他人的时候,他就脸带着微笑地如此答道,
原本塞库拉和老师想要护送他到提尔拉,可是太过于虚弱的他最终死于疾病。
在回忆那件事情的过程中,塞库拉来到了澡堂,于是她停止了回想。
澡堂的水池相当的大,至少能够容纳十个人左右,由于时间还早,所以里面并没有其他人。
脱下身上的衣服,塞库拉慢慢地走进了水池里,布满伤口的双脚在接触到水后开始作痛了起来,不过塞库拉并不在意。
当塞库拉把身体完全浸泡在水中后,她周围的水顿时变得不再清澈,黑色、土色和红色在水里不断交错着。
塞库拉并不需要担心会弄脏这里的水,这里的水与提尔拉最大的湖水是连接着,所以水一直在流动的。
在浸泡了一阵子后,塞库拉习惯性地把头也浸入水中,久久都未起来。
结果,当莎瓦多把换洗的衣物拿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一幕,以为塞库拉发生了什么事的她立刻把衣服丢在一旁,然后把塞库拉从水中拉了出来。
“怎、怎么了?”大口地呼吸着的塞库拉见到莎瓦多一脸的担忧而问道。
“我还以为你睡着然后掉进水里了。”确认塞库拉并没有事情以后,莎瓦多松了一口气。
“吓到你真抱歉,我只是在进行日常的活动而已。”在洗澡练习憋气的习惯是由老师培养出来的,因为能够长时间憋气在特定的情况下可以帮助逃跑或狩猎,塞库拉大约地解释了一下。
“是这样吗。”注意到水里带着淡淡的红色,莎瓦多想起了塞库拉的脚伤,“你的脚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可以沾到水?”
“其实只是小伤而已。“在浸泡了一阵子以后,她也不觉得伤口会痛了。
”怎么可以这样,你还是起来先让我治疗。“莎瓦多让塞库拉坐在水池边,然后拿了一件白袍让她先披着,接着开始为她治疗。
希耶洛的治疗并无法让伤口完全消失,只是能够加速伤口的痊愈,所以还是会留下疤痕,而且太过严重的伤口要达到痊愈至少需要几天的时间。
不过塞库拉脚上的伤口虽多但是不会太严重,所以莎瓦多的治疗并没有进行太长的时间就结束了。
治疗结束后,莎瓦多也下水洗澡了,塞库拉不由自主多看了莎瓦多的身体几眼。
比起她长年暴露在阳光底下又因为训练而变得粗糙的身体,莎瓦多的身体实在是太美了。
不过后来莎瓦多察觉到塞库拉的注视,所以塞库拉也不好意思继续看下去了。
过后,塞库拉终于躺在那张舒适的床上,很快地便踏入了梦乡。
跟随多年的噩梦,在那一夜里,终于不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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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家
当第一道阳光射进塞库拉的房间时,她立刻就醒了过来,刚刚睁开的双眼里完全没有因为刚睡醒而露出一丝的迷糊,这也是她长年训练的成果之一。
由于提尔拉的招生在早上就会开始了,所以塞库拉决定要立刻前往内墙的北门,提尔拉的招生是在四个门同时进行,塞库拉自然而然选择走去最近的门了。
不过就算决定立刻出发,塞库拉也不可能就这么离开的,所以她先去了莎瓦多的房间,结果刚要敲门的时候,莎瓦多已经开门正想要走出来了。
“啊,早安。”塞库拉及时收回了手,所以才避免了拳头打在对方脸上的意外。
“早安。”莎瓦多没有想到一开门会有人站在外面所以有点吓到。
“我想要离开了,所以来通知你一声。”塞库拉望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现在去买衣服实在是太过于不便了,所以她问:“这套衣服可以给我吗?”
“可以啊。那个,你不打算先在这里吃早餐吗?”
“因为有点心急,所以我打算跟谢蕾诺道别就出发。你要一起来吗?”
“我还有些事情,所以你还是自己去吧。”
“那好吧,再见了。不过顺利的话,我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塞库拉对于莎瓦多的拒绝感到有点意外和一点失落吧,可是她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拍了拍莎瓦多的头,然后走到谢蕾诺的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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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了什么而想要学习魔法?”未踏入谢蕾诺的房间,塞库拉就在房间外听到谢蕾诺的问题。
“为了变得更强,为了更能够生存下去。”走入房间,塞库拉如此答道。
“因为那个人是如此期望的?”想起小时候的塞库拉,谢蕾诺继续问。
“以前是这样没错,现在多了其他的原因。”
“是吗,现在的你不再为了他人而活了吗。自己选择的道路就坚持地走下去吧。”谢蕾诺衷心地为塞库拉感到高兴,毕竟塞库拉和其他的希耶洛一样是她众多的孩子之一。
“谢谢,再见。”塞库拉出于尊敬低头亲吻了谢蕾诺的手。
“对了,如果遇见了那个人,帮我向她问好。”
“如果能够遇到的话,也许吧。”塞库拉并没有正式地答应谢蕾诺的要求。
塞库拉没有想到会在谢蕾诺的房间外看到莎瓦多。
莎瓦多把手中的面包给了塞库拉,原来她刚刚是去厨房拿面包了,“这个请收下吧,空着肚子去参加招生很不利吧?”
“啊?恩,谢谢。”塞库拉很高兴地收下了面包,不过她可从来没有打算空着肚子去参加招生,原本是打算去查看了情况就找个餐馆吃早餐的,当然,这些话她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招生请加油。”
离开了谢蕾诺和莎瓦多后,塞库拉被一位不认识的希耶洛叫住了。
“我听说你要去参加招生。加油。”那位希耶洛如此说道。
后来又遇到了其他希耶洛,塞库拉也从他们那里收到了他们的祝福,不由得地露出了真诚的微笑。
在走出希耶洛之家后,塞库拉一一和外面的守卫打了声招呼,最后她还向他们道谢。
谢谢,因为他们一直为她守护着这间能够称得上是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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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考生
由于时间还早,所以内墙的北门仍未打开,塞库拉先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一条头巾,然后把显眼的头发以及脸部遮住。
再次回到北门的时候,依然紧闭着的北门外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些人潮。
塞库拉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树木,然后找了一棵叶子生长得很茂密的大树,用大约不到五秒的时间爬上大树,接着坐在大树其中一根树杆上开始享用从莎瓦多那里得来的面包。
再吃完面包后,塞库拉开始观察其下方的人群,参加招生的人主要以平民为主,当中也参杂了一些皇亲贵族,由于地位高尚的他们身着华丽并有着一群骑士守护着和一群奴仆伺候着,所以特别的显眼。
虽然周围的环境很吵,可是塞库拉还是注意到了旁边的那棵树传来了一些声响,原来是一位猎人打扮的男子爬了上去。
“你好,下面实在是太闷热了,所以我上来了。”男子很快地也发现到塞库拉,“你也是来参加招生的吗?”
“是的。”塞库拉一边打量着男子,一边答道。
“原来你是女的,你穿成这样都看不出来呢。”男子虽然有点惊讶,可是并没有看低塞库拉的意思,“我是维达.多罗。”
“塞库拉。”塞库拉出于礼貌也把自己的名字告知对方,看起来维达并非普通的猎人,在这个世界里,平民以及更低的阶层都是没有姓氏的。
之后两人就没有了话题,所以就变成各自观察树下的情况。
随着北门传来的一声巨响,北门慢慢地朝外打开,在前面聚集的人们也安静了下来。
“终于要开始了。”维达在树杆上站了起来,然后活动一下身子又蹲了下来,过程中他的脚步都十分沉稳。
“不下去吗?”塞库拉虽然如此问,但是并没有下去的意思。
“还是先等人比较少了,要跟他们挤压进去实在是太热了。不过,要是有那么多人护送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先下去。”维达指了指那些皇亲贵族,他们的骑士们为他们用很粗暴的手法开路,最后站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后面留下了不少的伤者。
“感觉很痛。”塞库拉用轻松的语气评论着,她并没有为那些伤者感到丝毫怜悯的意思。
“勇者们出现了。”维达观察了一阵子终于看到了意料中的人们走前理论。
“要我说的话,是笨蛋出现了。”
那些人很快便和骑士们起了冲突,结果可想而知,他们都受到了无法立刻站起来的伤害。
提尔拉的守卫并没有阻止他们,只是默默地把伤者运离这个地方,因为被没收了武器以及铁甲的骑士们所能够造成的伤害还是有限的。
当然,若有人做得太过火或是想要杀了对方,守卫们还是会第一时间阻止的。
骚动结束以后,只见一位身穿这魔法袍的男性站在北门的中央。
他蹲下,然后用手挖出一个小洞,把一颗绿色的种子埋了进去。
“请大地聆听我的请求,让种子成为大地的使者,给与有资格之人沟通的桥梁。”
当他念完这段话语以后,埋下种子的泥土里长出了幼苗,然后迅速地成长着,直到长成一个大树才停止。
“拥有魔法丈的人已经可以进入北门了,而没有魔法丈的人请到这颗大树下,如果你与魔法有缘,它将给与你属于你的魔法丈。”
提尔拉一年一度的招生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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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迷宫
在人群大幅度地减少以后,塞库拉和维达从树上跳了下来,维达随后走到魔法树面前,而塞库拉则是直接走向北门。
“你有魔法杖吗?”维达好奇地问道,因为一般人是不会拥有魔法丈的。
“我又不是那些心急的人。”说完,塞库拉走进北门内。
“也对。”刚刚有一部分没有魔法丈的人为了比其他人快而直接进入了北门,不过会留到这么迟的塞库拉自然不会是那群人之一,而且她也不像是害怕得不到魔法丈的人。
维达跟从指示,在魔法树前伸出双手,然后手掌朝上。
只见一片树叶从魔法树上脱落,轻轻地落在他的手心里,根状的物体从叶子从长出来,接着不断地延长,渐渐形成几乎与人一样长度的魔法杖。
维达用右手拿着魔法丈然后检查自己的左手,接着又换左手拿魔法丈来检查右手。
维达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刚刚根状物体生长的过程中居然伸进了自己的手里,但是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现在手上也没留有痕迹。
“那是魔法丈与你结合的必要过程,并不会对你物理上做出任何改变。”身穿魔法袍的男子解释,“你只要心里想着让它回去,它便会不见了。呼唤魔法丈的方法也是差不多一样。”
“这样吗?”维达照着男子所说的去做,手里的魔法丈的尾端和中间部分分叉成根状物体,一半伸进了泥土里,一半进入了自己的手掌里,然后消失了。
“你可以进入北门了。大地的声音会指导你走向目的地。”男子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指导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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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的声音...”看着眼前由树枝与攀岩植物所形成的迷宫,塞库拉想起了魔法师的忠告。
大地的声音是笑声、是细语、是哭泣、是安慰、是愤怒,小声却又清晰,来自于远处却也在耳边,是虚无也是全部。
既然大地的声音是如此地抓摸不定,为何魔法师会提醒她这件事情呢?
不打算理会这么多,塞库拉先尝试对墙壁造成破坏,却发现墙壁的损害在她未能反应过来前就已经修复了,后来她发现如果尝试爬过去的话,墙壁会跟着生长阻挡去路。
所以,塞库拉只能够依靠直觉,尝试走出这个迷宫了,结果她走了相当长的时间都走不到路口。
由于有点闷了,塞库拉决定坐下休息,然后闭上眼睛去聆听大的声音。
这也是塞库拉的习惯之一,因为那个声音常常能够让她感到安心并冷静下来。
塞库拉这一次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是歌声,大地的声音里多出了一把歌声。
说不出是男还是女,也说不出是老还是少的声音,更说不出是什么语言,只能够感觉到那是很古老的歌谣。
与大地的声音不同,塞库拉能够判断出这个歌声的来源,她站了起来,接着朝着歌声的方向走去。
渐渐地,四周开始变得吵闹起来,所以她不管是大地的声音还是歌声都听不见了。
走到出口的她看到了,令人怀念的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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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魔法丈
比塞库拉先到达的人数并不少,塞库拉估计至少有七十多人,他们总共分分成了七组,可是很明显分布并不均匀,也不知道是以什么标准来安排的。
“请展示出你的魔法丈。”站在出口的魔法师如此要求。
“好了。”塞库拉几乎是在魔法师一说完话后就让魔法丈出现在自己的手里,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召唤魔法丈就表示她已经十分地熟悉自己的魔法丈了。
“...“当魔法师看见塞库拉的魔法丈后,她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问:“你为什么想要学习魔法。”
“因为想要变得更强。”塞库拉的魔法丈伤痕累累并且被植入了一片刀片,魔法丈的前端与后端更是被削尖。
“你的魔法丈是怎么回事?”魔法师忍不住问道。
“我用它来防身了。”在紧急关头的时候,突然出现的武器总是能够吓到对方。
“魔法丈不是武器。”魔法师似乎很心疼她的魔法丈。
“它痛的时候,我也是很痛。”会出现让魔法丈被伤害的时候,她往往也已经伤痕累累,可是塞库拉不打算解释这么多。
站在其中一队小组前面的魔法师说道。
“弗尔扎...”提问塞库拉的魔法师看起来有点无法接受这件事情,因为弗尔扎是他们之中最好的魔法师,而塞库拉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把魔法当成道具的人,这样的人应该不被接受才对。
“你这种人也想成为魔法师吗?!”有人看起来与提问的魔法师有着相同的想法,所以他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有什么问题吗?”塞库拉很冷静地反问。
“居然如此对待魔法的使者,把魔法丈当作工具,你肯本没有当魔法师的资格!”他是出身于魔法师之家的长子,所以看不惯塞库拉的做法。
“魔法不就是用来守护的吗?为什么我需要反过来守护它?”塞库拉把魔法丈的前端指向他的胸口,让他不得不让开一条路,“而且,我并非要成为魔法师。”
“你!”在塞库拉背对着他的时候,他用了三秒来召唤自己的魔法丈,结果当他要唤出束缚的藤蔓之时,塞库拉突然转身然后大力地踹了他的胸口,他反射性地用魔法丈挡住了,然后跌在地上。
“你也不是用它来保护你了吗?”塞库拉在刚刚的攻击用上了相当的力道,如果他没有魔法丈挡住,大概已经吐血倒地。
“你...!”未来得及生气,他的魔法丈居然在他眼前断成了两半,“怎、怎么可能!”
他随后仿佛见到自己的家人的尸体一般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可是塞库拉不打算继续理会他,因为魔法丈其实是可以修复的。
只要用把自己的鲜血滴在魔法丈损坏的地方,魔法丈就会长出根状物体,把损坏的地方修复。
修复的方法是老师告诉她的,只因为她的魔法丈已经被折断过好多次。
之后,她在众人注视着的情况,来到了自己的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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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弗尔扎
塞库拉所进入的小队是所有队伍当中人数最少的,小队包括塞库拉之前遇到的维达和塞库拉本人也只有五个人,原因是因为弗尔扎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心情与喜好来挑选人。
弗尔扎告知他们所有小队是一起上课的,一个队的导师只是负责那对额外的教学以及解答疑问等等,所以不必太介意这件事情。
当然,如果没有任何小队的导师愿意接受能够走出迷宫的人,那个人就会失去在提尔拉就读的资格。
必须注意的是,就算在加入小队以后,导师还是拥有驱逐小队成员的权利,如果在被驱逐后的一个星期内不被其他导师准许进入他的队伍,那个人就必须退学。
“反正你们今天没有任何课程,跟我来吧。”在大约讲解了队伍的制度以后,弗尔扎便想要带着小队离开。
“弗尔拉,招生还没结束。”其他魔法师立刻出声阻止。
“我知道啊,招生要到傍晚才结束。”口头上虽然如此说着,可是弗尔扎还是带着小队离开了。
“如果之后才出现令你满意的人,你不是错过了吗?”其他魔法师继续尝试说服弗尔扎。
“一切都是命运。”弗尔扎头也没回地答道。
“现在还只是下午而已,那个...”走在小队最前面的男生小心地开口了。
“称呼我为导师即可。”弗尔扎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
“导师,我们先离开真的可以吗?”男生似乎对于脱离大队而相当不安。
“只要不是上课的时候,导师的话可以说是绝对的,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迪斯.库利欧西达。”说出自己的姓氏的时候,男生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
“迪斯。”弗尔拉点了点头,并不在意迪斯的姓氏是属于很古老的魔法家族,“你们也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塞库拉与其余的队员便一一告知弗尔扎他们的名字,其他两位的团员的名字为雅摩尼亚和费伊尔。
“塞库拉,我觉得我曾经听过你的名字。你为什么带着头巾?”弗尔扎在看到塞库拉的魔法仗以后就对她很有兴趣。
“我的白发如果不藏起来会给我带来相当的困扰。”塞库拉稍微拉高头巾,露出了少许的头发。
“被诅咒之人?已被灭族的尼维一族?使用了禁忌之魔法的魔法师?”
“只是灵魂不再健全的人。”
“啊,被诅咒之人。像你这样的年纪还可以活下来是难得的事情。”弗尔扎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可是很快又露出了释怀的表情。
“我也这么觉得。”
“为了避免麻烦,你可以继续带着头巾。”一般来说,提尔拉的学生其实是不允许掩饰自己的外貌的。
“对了,你身上的衣服是属于希耶洛的?”弗尔扎认出了衣服上的一些标记。
“是,是一位希耶洛把衣服给我的。”想起了莎瓦多的脸孔的时候,塞库拉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我听守卫说这几天他们并不允许外来者进入。”
“我曾经住在希耶洛之家。”
“是吗?”但是如果仅仅是曾经住过希耶洛之家,守卫应该还是不会放行的,但是扎尔夫不打算继续过问。
希耶洛,当其中一位队员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双眼闪过了一丝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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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元素
“魔法,其实就是与大地沟通,进而借助大地的力量。只要是大地的所有物,我们都几乎能够操控。把大地的所有物简化起来就是火、水、木、土、金。要如何操控,要如何使用,那是你们自己的选择,魔法没有一定。”弗尔拉召唤出自己的魔法丈,“想要操控这些元素,首先你必须去认识它,当你认识全部元素以后,你自然会知道适合你的元素是什么。”
弗尔拉蹲下身,一手握着魔法丈,一手触摸大地。
只有泥土的土地上,一些绿色的幼苗破土而出,处于绿色中心的幼苗在一眨眼的时间长大成一个大树,其余的幼苗化作树根间的小草。
一片绿叶从大树上飘落,在碰触到大地的瞬间化为火苗,火苗逐渐增大,然后成为不会灭绝的浓浓烈火。
伴随着低沉的声响,弗尔拉脚下的土地逐渐升起,升高至一米长左右才停下。
细小但频密的声响之下,无数的闪亮颗粒纷纷从泥土中钻了出来,颗粒之间的互相吸引形成了一块又一块巴掌般大小的不均匀金属。
另一片土地上的泥土由于潮湿所以颜色变得更加的深沉,一道水柱从中央源源不绝地喷出,在水的冲力之下逐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池。
“尝试一个一个地去感受它们。”从被推高的土地走下来的弗尔拉如此说道。
迪斯看着弗尔拉,右手握紧了自己的魔法丈,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弗尔拉的名字在他的家族中经常被提起的原因。
弗尔拉之所以被一致认定为提尔拉最好的魔法师是因为他能够熟练地操控着五种元素,而一位已获得称号的魔法师平均只能操控三种元素。
弗尔拉并不对此而感到特别的荣幸,以他的话来说他纯粹是太贪心以至于无法更深入与各个元素交流的魔法师。
“为了认识它们,你并不需要用上魔法丈。”察觉到迪斯的目光,弗尔拉回望着迪斯。
“可、可是,您刚刚不是...”迪斯不由自主看向弗尔拉手中的魔法丈。
“我需要魔法丈来召唤它们,不代表我需要魔法丈来认识它们。”
“但是我已经认识它们。”迪斯让地上长出一朵花,用火球烧毁花朵,从魔法丈的前端唤出了水浇灭火,让泥土形成一块石头,让一根锐利的金属刺穿了石头。
虽然迪斯也可以唤出五种元素,所能够做到的却十分有限,而且无法让两种不同的元素同时存在。
“你确定你认识它们?那刚刚你有感受到木的生命力、火的热度、水的冰凉、土的坚强与金的团结吗?不一样的人对它们都有不一样的看法,可是你有感受到任何感觉吗?”
“...”迪斯无法回答弗尔扎的问题,因为他由始至終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手握着魔法丈的触感。
“现在开始认识它们,并不会太迟。迪斯.库利欧西达。”
当弗尔扎对迪斯的说教结束后,五人组的第一堂课正式开始了。
塞库拉首先走到了大树旁,当她触摸着大树粗糙的外皮,闭上双眼时,周围的声音逐渐离她而去,听见了似有似无的歌声,带领她走出迷宫的歌声,内心无比的平静。
当她走向火的时候,火的热度已经传来过来,越靠近就越热,她伸手触摸就立刻因为烧到而缩回了手,有人说火的破坏的化身,可是塞库拉却觉得火十分的单纯,因为它毫无隐藏地展示出自己的光芒与热度。
当她走到水边的时候,平静的水面出现了她的倒影,可是风一吹过,她的倒影就立刻变得模糊不清,伸手去触摸的时候,水的冰冷似乎从指尖传达到心脏。
当她触摸随手可得的泥土时,踏实的安全感由内而生,仿佛只要双脚踩在大地之上,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到她了。
当她捡起一块金属时,她能够感觉到金的坚硬以及变化,金可以是保护的盾牌也可以是伤人的利器。
就如弗尔扎所说的,塞库拉知道了她想要的更深入了解的元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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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室友
“塞库拉就和雅摩尼亚同住这间房间。有什么问题就到底楼尾间的房间去找负责这里的前辈。”弗尔扎望了房间内的第三张床一眼,“你们另一个室友之后才会到这里。”
等弗尔扎带着其余的组员离开后,塞库拉便把身上的皮袋扔到中间的那张床上,然后才躺了上去“我就睡这张床了,可以吧?”
“可以。那么我就睡这张床了。”雅摩尼亚走到右边的床,把身上的背包放在床上,打开背包后边把一些衣物以及私人物件收到床对面的衣橱里。
雅摩尼亚从背包里翻出一个木制的小盒子,小盒子已经相当地破旧,她用微微颤抖着的手打开了小盒子,小盒子里放着一小撮的头发,那撮头发似乎沾上了疑似鲜血的暗红物体而粘在了一起。
塞库拉很快地就发现了雅摩尼亚的异常,可是她并没有打算走前去询问的意思,因为如果对方有意隐瞒就算过问也得不到答案。
而且从雅摩尼亚的外观看起来,她的故事决不是什么轻松快乐的事。
雅摩尼亚的发型是属于男式的短发,动作的幅度都相当的大,说话的方式都较粗鲁,如果换上男式的衣服大概就看不出她是女生了。
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原因,第一个就是她本身偏爱装作男生,第二个就是她不得不装作男生。
第一个原因大部分只会出现在太过于闲空的大小姐身上,而雅摩尼亚并没有姓氏,所以很有可能是第二个原因。
想到这里,塞库拉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所以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来阻止自己思考下去,然后她起身离开了房间。
离开了住宿的建筑物,塞库拉走到比较偏僻的地方,闭上了双眼。
由于已经是晚上了,大部分人都在建筑物内活动,所以她所在的地方相当的安静,让她能够好好地聆听大地的声音。
在听到那首歌以后,塞库拉打算去寻找歌声的来源,结果就来到了被建筑物围绕着的空地。
空地上除了一个呈现枯萎状态的大树以外就只有一片死土。
“艾彼利朵...”塞库拉来到大树面前,也不理会周围的建筑物有其他人就跪了下去。
抓了一把泥沙,然后任由泥沙从手中流下的期间,塞库拉用只有自己的听得到的声量说:“大地唯一的使者,提尔拉的守护者,请带领伊瓜达一族,请守护伊瓜达的心,让伊瓜达不远离大地,让古老誓约得以延续。”
过后,塞库拉便站起来,走回自己的房间。
“那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艾彼利朵的真身?”从校长室里看到这一切的校长如此问道,但是她的身边并没有人来回答她的问题。
提尔拉的人民虽然都知道艾彼利朵的存在,但是知道艾彼利朵其实是一棵枯萎了的大树的人却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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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我们另一个室友已经来了。”坐在自己床上的雅摩尼亚如此说道。
“莎瓦多?”塞库拉没有想到校方居然会把希耶洛和外来者安排在同一间房间。
“请、请问你是谁?”莎瓦多有点不安地问道,虽然眼前带着头巾的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可是她想不起那是谁的声音。
“又忘记我了?”塞库拉拆开头巾,也不介意雅摩尼亚会看见,因为她不打算戴着头巾入睡。
“塞库拉!”莎瓦多一见到她,内心的不安顿时消散不见了。
由于提尔拉的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很容易受伤,所以提尔拉会安排一些圣士入住学校里。
结果出现了疏漏,导致希耶洛专有的房间不足,所以莎瓦多才会被安排到塞库拉与雅摩尼亚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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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骚乱
“我是阿卡娅。这两位是利德尔和吉雅,他们虽然跟你们年纪相近,但是已经是正式的魔法师,他们将辅助我教导你们如何召唤属于自己的元素。”阿卡娅介绍了身边的少年与少女,然后补充了一句,”认为不必上这堂课的人可以自由活动。“
利德尔是校长的长子,二十岁的他留着一把胡子,所以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成熟。
吉雅是校长的幼女,十四岁的她比在场的学生都还要年幼,可是据说她的魔法比起哥哥更加的优秀。
“原本以为今天需要想办法打发时间了。可是想不到利德尔与吉雅会来。”某国的王族如此说道。
“的确。只要能够拉拢提尔拉校长的两位继承者,就等于与提尔拉达成了同盟关系。”另一国的贵族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向那位王族。
“听说在您的国家,就连动物都比女人值钱。要知道提尔拉一切都是平等的。”
“我国怎么也比不过您的国家,听说你们皇亲贵族所喝的红酒都是用幼童鲜血酿制而成,被你们比喻为最顶级的食品便是孕妇的胎盘。提尔拉的子民只食所能得到的食物。”
“两位,如果你们并非来这里学习的,那么请你们离开。”阿卡娅不知道何时便来到他们的身边。
“仅仅是一位魔法师就敢如此对我说话?”某国的贵族抓起了阿卡娅的衣领。
“还真是抱歉,我这就离开。”某国的王族向阿卡娅道歉,也不理会某国的贵族因此而嘲笑他。
“请你放开你的手。”阿卡娅向接受某国的王族的道歉后,才回过头来看这某国的贵族。
“我就不放开,我还要好好地修理你一顿!”某国的贵族未能够伸出拳头之前,他的全身已经被突然从地上长出的数跳藤蔓绑住了四肢,而阿卡娅手上不知道何时多处了属于她的魔法仗。
“我会告知你的导师,你并不合适留下这里的。”
“你这个该死的魔法师!”某国的贵族原想召唤出自己的魔法仗却不成功因为他与大地的连接已经被阿卡娅暂时切断了。
“我们开始上课吧。”不再理会身后之人,阿卡娅回到了学生们的前方。
“那个笨蛋大概不知道这里的魔法师就等于王族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某国的王族大笑着,然后露出了凶狠的样子,“该死的女人!我居然需要对一个女人低头!”
“十分抱歉!是属下没有及时告知主人!”他的骑士立刻跪在地上。
“你当然需要道歉了!”他把骑士踢倒在地,然后用脚狠狠地踩着,“当我国拿到提尔拉,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育一下那个叫着阿卡娅的东西!”
那一天,某国的贵族的导师以及某国的王族的导师分别把那两人从自己的队伍驱逐,很自然而然的,没有其他导师愿意接受他们。
那两人退学的时候进行了一番防抗,最后在几名他国骑士伤亡以及提尔拉的守卫受伤的情况下结束了这场小小的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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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愤怒
“相信你们的导师已经简略地向你们介绍过五种元素。火、水、木、土、金。”吉雅一个接着一个召唤出代表着五种元素的物件,“首先,先选择其中一个元素,然后给与那个元素一个代表。比如说木,代表物可以是树苗,树苗必然从土中长出,并且能够成长。”
“你们可以开始了。”吉雅一说完这句话,由她负责的学生们纷纷召唤出自己的魔法丈然后开始尝试。
塞库拉也被安排到了吉雅的组里,与其他人不同,她一直看着吉雅,并时不时会看向远处的利德尔。
正在巡视中的吉雅察觉到了塞库拉的目光,当她们的视线相遇的时候,塞库拉立刻低下了自己的头。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吉雅并没有因此而特别留意塞库拉。
“不要去想...”塞库拉如此告诫自己的,然后唤出了魔法丈。
虽然她能够熟练地召唤出魔法丈,但是事实上她完全不懂得魔法。
她闭上双眼,希望借此能够集中精神,却不由自主地想到吉雅以及利德尔的脸孔。
得不到的承认...被排除的存在...被掠夺的名字...
伤心...失落...失望...不甘...愤怒!
如果当时,一直隐藏着的刀子,刺穿了心脏。
是不是就能够改变一切...是不是就能够...拿回一切?
当时所无法做到的,现在才来实行,是否还来得及?
火,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温暖的存在,但是同时也具有绝对的破坏性。
在烈火中,那两人的脸孔,逐渐消失。
塞库拉睁开了双眼,离她几步的草地上燃起来一把火,然后以她所站在的草地上为中心画出了一个火圈。
四周的同学立刻躲闪到一旁,吉雅也立刻赶了过来,“停下!这样子下去会很危险!”
塞库拉只是透过火焰,静静地看着吉雅,没有任何的行动。
吉雅只好召唤出水,企图熄灭火焰,结果火焰稍微减弱了以后,火势变得更大然后扑向吉雅。
吉雅立刻唤出了土墙,暂时挡住了火焰,可火焰居然冲破了土墙,然后包围住吉雅。
现在吉雅可以清楚地看到塞库拉双眼中的恨意,从未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杀意的吉雅一时慌了,以至于忘了如何防抗。
已经赶到现场的利德尔和阿卡娅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如果火失控的话,塞库拉和吉雅都难逃一死。
只要塞库拉想要,吉雅现在就会被活活地烧死。
老师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塞库拉顿时清醒了过来。
“我...在做什么...”收回了魔法丈,塞库拉举起了右手,所有的火焰都集中于她的手中,然后消失不见,只剩下她呈现黄色并带有水泡的右手。
塞库拉的右手在得到简略的治疗以后,她暂时性地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全天都有人看守着。
由于塞库拉被断定是出于被火的元素所反控制才会对吉雅做出攻击行为,所以在三天后获得释放并能够继续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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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间幕
攻击事件后的一个晚上,提尔拉的高层都聚齐在校长室里。
“校长,这样真的好吗?那个孩子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
“吉雅也赞成让她复学,所以我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是的。我相信她只是被火的元素所影响才会做出攻击行为的。”
“但是,就算没有这次攻击的事件,那孩子还是个被诅咒之人,校长你应该知道这一群人是多么的危险吧?”
“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弗尔扎,这个是很严重的问题,你要理解被诅咒的人很可能成为怨灵!”
“那是在接触到怨灵的情况下才会发生,提尔拉里并没有怨灵。”
“校长,就算让她复学,也应该派一些人去监视她。”
“我已经让一队后备军进入内城。但是,监视的对象不是她。”
“我知否知道校长这么做的原因?”
“你还记得关于迷宫的报告吗?魔法的墙壁出现枯死的状态。”
“您是说...他们回来了?”
“恐怕是的。我会让后备军加强对于希耶洛的守备。你也帮我想他们转达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
“不管在什么情况之下,必须在至少超过两个人的情况下行动。”
“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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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雅手上拿着一套衣服,走到了被看守着的小房间。
“你们可以回到自己原来的岗位上了。”吉雅告诉负责看管小房间的两位守卫。
“你需要任何的帮助吗?”守卫把钥匙交给吉雅。
“不必了,她不会伤害我的。”
在两位守卫离开后,吉雅站在门口前迟疑了好一阵子才打开了房门。
“...塞库拉,你可以离开了。”吉雅把塞库拉原来的衣服交给她。
“...谢谢。”拿过衣服的时候,塞库拉原本想要道歉,结果一开口的时候就变成了道谢。
“我...塞库拉,我记得你。也许他们忘了这个名字,可是我...”吉雅看起来十分地难过。
“能够被提尔拉的继承者记住我的名字,这个实在是莫大的荣幸。”
“塞库拉...你还是这么恨我吗?”
“我...为什么我会恨你?我只是个舍弃了名字的人,而你是提尔拉的继承者。”
“请你离开,我需要换个衣服。”看见吉雅还想要说些什么,塞库拉阻止了她,“记住,我只是塞库拉,所以我...并不认识你。”
“我明白了。”
“对不起,吉雅。”确认吉雅离开了以后,塞库拉才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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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库拉回到原来的睡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房间的灯火虽然已经熄灭,可是当塞库拉进去的时候,她的两名室友就醒了过来。
“欢迎回来。”雅摩尼亚说完就翻身,然后再次入睡了。
“你还好吗?”莎瓦多问道,“你可以回来实在是太好了。
”莎瓦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可、可以。“面对塞库拉这么突然的问题,莎瓦多犹豫了几分钟才点头,然后空出了一些位子给她。
”谢谢。“
塞库拉在没有碰触到莎瓦多的情况下躺在莎瓦多的旁边,闭上了双眼,然后小声地叹了一口气。
莎瓦多在听到那声叹气的时候,有种塞库拉正在哭泣的错觉,所以她把塞库拉抱进了怀里。
塞库拉稍微挣扎了一下,可是后来她便安静了下来,”谢谢。“
很久以前,在听见同房的小女孩哭泣的时候,莎瓦多在没有得到那女孩的允许的情况下,爬进了她的床上,然后也是这样紧紧地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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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上课
一睁开眼就看见莎瓦多的睡颜,虽然有点吓到,可是很快地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所以就冷静了下来。
小心地移开莎瓦多仍然摆在自己身上的双手,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莎瓦多的床。
穿戴好头巾以后,塞库拉继续盯着莎瓦多看了好一阵子,之后才离开房间进行晨练。
无意中看见一切的雅摩尼亚在塞库拉离开后才起身,她忍不住翻出了对自己很珍贵的小盒子。
过了一段时间,她才打开了小盒子,拿起那一小撮头发,然后放到自己的嘴边。
从这里毕业以后,就回去她的国家吧,把头发放回小盒子里后,雅摩尼亚这么决定了。
因为现在的她无比的渴望着,想要回到那人永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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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库拉的晨练内容就是能够提升自身的体能的运动还有各种徒手的格斗术,让人有种她是骑士培训营的学生的错觉,因为魔法并不太重视体能。
她晨练的时候也会见到一些正在训练魔法的学生或是做着与她相似活动的人,那些人主要是皇亲贵族的骑士们。
由于之前的事件,导致塞库拉延误了不少的训练,所以她今天的晨练持续到上课为此才结束了。
昨天与吉雅短暂的对话后,塞库拉似乎真的放下了一些事情,所以今天她能够很冷静地唤出了火。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之前的事件,所以其他的学生都远离了塞库拉,让她有很大的空间能够锻炼魔法。
一边思考着火如何能够成为攻击的武器,塞库拉一边让火变换出不一样的形态。
后来她发现她甚至能够让火抛弃热这个个特点,可是变换成蓝色的火焰也做不出任何的伤害。
继续研究了一阵子,塞库拉试验性地让红色的火与蓝色的火放在一起,结果发现两种火焰的关系就如水与油一般,互不干涉。
如果先让蓝色的火焰包围住自己的左手,再让红色的火焰包围蓝色的火焰,塞库拉挥动了一下燃烧着火焰的左手,这样就能够让普通的攻击拥有更强的破坏性。
在感到一阵刺痛后,塞库拉让火焰全都回到泥土里,然后检查了一下稍微被烧伤的左手。
只要操作上的一点失误,红色的火焰还是会烧到自己的身体,火果然是相当危险的元素。
过后,塞库拉继续研究了火的其他攻击模式,当她遇到问题的时候,会果断地向吉雅提问。
吉雅刚开始的时候似乎有点不自在,可是后来也是能够仅仅以一位魔法师的身份去解答塞库拉的提问。
后来,由于塞库拉身体的各个部分都被自己的火焰所烧到,所以被吉雅送去接受治疗。
提尔拉里除了有希耶洛的治疗师以外也有普通的治疗师,因为大部分来自于其他国家的学生很讨厌希耶洛。
还没走进希耶洛的治疗室以前,就听见从里面传出的咒骂声,原来是两位比较极端的学生跑来这里闹事。
那两位学生开始闹事不久,就被在场的另一个学生教训了一顿,然后被守卫带走了。
塞库拉也认识那位出手帮忙的学生,那位学生就是维达。
愿意接受希耶洛治疗的外来学生很少,愿意帮忙希耶洛的外来学生就更少,所以维达的举动得到了不少希耶洛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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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风
上课结束后,大部分的学生都会选择去找自己的导师继续练习魔法,塞库拉的队伍当然也不例外。
由于每个人对于魔法的认知以及修炼方式各异,所以队伍里的五人练习魔法的期间都不会与对方有任何的交流。
但是,当塞库拉看见雅摩尼亚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双脚离地至少长达五分钟以后,她不由得对雅摩尼亚的魔法产生兴趣。
“我所选择的元素应该说是风吧。虽然我并不清楚这是归类于五大元素的哪一个。”雅摩尼亚捡起一片树叶,然后用一只手指在没有碰触到叶子的情况下在叶子上快速地划了一下,叶子就被切成了两半。
“就像无形的刀子一样。”塞库拉接住飘落而下的半片叶子,观察了叶子的断口处,“而且十分锋利。”
“由于是无形的,所以更加难以操控。”雅摩尼亚张开手掌,手里剩下的半片叶子就缓缓地被风所提了起来。
“谢谢,我就不继续打扰你的练习了。”
风,就是空气的流动,几乎无处不在,所以肯本不需要召唤出来,所需要的仅仅是操控。
不过由于是看不见的,所以只能够依靠感觉以及想象来操作。
塞库拉花了不少时间来感觉空气的流动,因为风实在是太过于难以抓摸。
当塞库拉能够感受到风在自己的操控之下绕着自己的手指走以后,她开始练习用风将物件提起,却发现这个十分地困难。
如果不能让风全面并平均地分布在特定的物件之下,她所能做到了也只有稍微提高物体的一角。
后来塞库拉转去研究如何利用风来攻击,如果要风能够像刀子一样锋利就必须要相当的速度,而且范围不能够太大。
由于她操控的是在自己的左手周围的空气,所以左手能够感受到强烈的风不断地吹过。
当她暂时停下练习的时候,就感觉到左手渐渐出现少许的痕痒的感觉,过后还感觉到微微疼痛。
结果拿起左手一看,才发现左手上多了许多细长的伤痕,有些较深的伤口甚至流血了。
塞库拉没有因此而停下训练,她用左手拿着魔法丈,然后换成右手操控周围的空气。
结果可想而知,塞库拉的右手也布满了细长的伤痕,今天的额外训练也就到此为止。
当塞库拉回到房间的时候,就发现莎瓦多也在房间里,她正闭着双眼坐在自己的床上。
原来莎瓦多今天没有值班,作为一名希耶洛她也不方便随意在学校里走动,所以只能够呆在房间里。
一听见开门声,莎瓦多就睁开了眼睛,一看到是塞库拉的时候,她微笑着走到塞库拉面前,之后才看到受伤的双手。
“你的手怎么了?没有接受治疗吗?”
“只是小伤而已。”一看到莎瓦多紧张的样子,塞库拉就忍不住笑了。
“快点过来,我帮你治疗一下。”看见塞库拉的微笑后,莎瓦多有点生气地弹塞库拉的额头。
“不必了。今天是你的休息日,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塞库拉也不躲闪,被弹额头的时候就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我在房里呆了一整天,休息已经足够了。”莎瓦多甚至有些闷了,所以看见塞库拉回来的时候才会这么高兴。
“治疗之后,我们出去散步吧?”
“可是会麻烦到守卫们。”
“我就是你的守卫了,并不需要麻烦到他们。”
“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
虽然魔法师告诉莎瓦多必须在至少超过两个人的情况下行动,不过如果是塞库拉的话,应该不要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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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访客
寂静的夜晚里,他走出了被称为死亡之地的黑沙漠,在看守北门的首位未能发现他的身影前就走到了北门与东门之前的墙壁去。
当他站在墙壁的面前时,他才从身后的皮袋里拿出水袋,然后拉下面罩慢慢地喝下了他身上仅剩下的水。
至少已经两天没喝水的他露出了满足的微笑,在水袋收好后,他也重新穿上面罩。
他伸手触摸墙壁,花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来找到了一面比较光滑的墙壁。
抽出藏在自己的衣袖之下的短刀,他在早已布满伤疤的手掌上划开了一道血痕,然后把流着鲜血的手掌按在光滑墙壁的中央下方。
印在墙壁上的鲜血像是活起来了一样,自行在墙壁上爬动着,直到形成了一个眼睛的标记以后才停了下来。
他把手掌拿开,用一早就准备好的布条随意地包扎了伤口。
墙壁上的红色标记消失了,然后一整副墙壁没有任何声响地往地上沉了下去,露出了足以让一个人通过的入口。
他穿过了提尔拉的外墙,入口随后便关上,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来到一片杂草堆里,观察了四周的环境,在确认没有人之后才离开了草丛。
由于夜已深,所以路上几乎见不到任何的行人,只有负责守夜的守卫们拿着火把正在巡逻着。
他小心地避开所有的守卫,然后爬上了一间旅馆的屋顶上,他打开了屋顶上的暗门,然后爬进了一间隐秘的房间里。
把皮袋丢在一旁,他躺在房间里的草床之上,相当疲累的他很快地踏入了梦乡。
第二天,他在天还没亮之前就醒来过来,他拿起皮袋从进来的暗门离开了房间。
他尽量避开了行人,走到湖边洗了一把脸,然后装满了自己的水袋。
过后,他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空地,快速地处理里一下昨天在黑沙漠抓到的沙鼠,然后空手唤出了火焰把沙鼠的肉烤熟。
悠闲地享用过早餐以后,他把沙鼠不能吃的皮和内脏都扔进火里烧了,过后才唤回了火。
用魔法唤出的火焰离开地面有段距离,所以没有在地上留下任何焦黑的痕迹。
由于时间还早,所以他做了长达接近四个小时的体能锻炼,然后摘了一些水果作为午餐顺便休息一阵子。
过后又是长达三个小时左右的体能锻炼,然后休息了一个小时,天色就暗了下来。
避开了守卫们,他来到了位于内墙的东门与南门之间的墙壁,然后找到了特别粗糙的墙壁。
他伸出食指用力地按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然后当食指被割伤而流出鲜血后才在墙面上画出了眼的标记。
就和昨天的情况一样,入口随后就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他走了进去。
穿过内墙的墙壁以后,他在附近的土地上找到了暗门,然后走进了秘密的通道里。
通道里就如迷宫一般,一旦走错的话就会启动魔法致命的陷阱。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他来到了一道墙的面前,确认了里面没有其他人的声音以后,他推开了暗门。
“你来了。”那间房间的主人在看见他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我们至少有两年没见面了。”他向房间的主人低了低头,象征似地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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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战士
“迪丽克特在哪里?”校长在发现他只是独自一人后,如此问道。
“她先回来了,你没有看见她吗?”有点意外校长会询问那人的事情,他忍不住想要讽刺她,“啊,也许她死了。”
“我没有看见她的名字。还有,不要开玩笑了。”校长翻开了这次新生的名单,但是没有找到那人的名字。
“我并没有开玩笑。这几年以来,她濒临死亡的次数就快要追上我了。”
“你...是在怪我吗?”听出了他的话语里是对于那人的心疼,所以校长猜到他会如此说话的原因。
“选上了我还不够吗?为什么我们的家族必须付出这么多,难道往后你还要让你的孙子和曾孙子都走向同一个道路?”他因为愤怒而不自觉地提高了自己的声量,“抛弃自己的原名,远离自己的家乡,一生都在与死神搏斗?!”
“...Luchar por la vida”
“为生存而战。”他出于习惯而接了下去,“你为什么提起这个?”
“我不为国家而战,我不是兵士,我为了自己而战,我是位战士。”校长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作为战士,我必须具有绝对的生存能力。”他不明白校长的用意,不过还是继续配合着她。
“作为战士,我的心理与生理都是强大的。”
“作为战士,我会尊敬世界上的所有生命。”
“作为战士,我不与条件不对等之人战斗。”
“作为战士,我不会进行毫无目的的战斗。”
“战士,你自创的职位。”
“是。在父亲选择我成为眼之前。”
“我把她交给你而不是交给其他的眼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仅仅会把她训练成一位优秀的眼,更会是一位优秀的战士。”过了这么多年,校长终于打算向他说出她的理由。
“我还是不明白。如果你想要她能够安全...为什么还是...”
“作为继承者或是候补,也许一辈子都离不开提尔拉。”仿佛被囚禁在一个名为提尔拉的笼子里,“但是那孩子,她很向往外面的世界。就像你,父亲是这么告诉我的。”
“...但是,我们还是失去了我们的家。”
一切都是为了提尔拉的平安,作为伊瓜达一族的直系后代,他们有守护古老契约的义务。
他其实也很清楚这点,不过有时候还是会压不住心中的不满,对校长乱发脾气。
他做了一下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是我这次的报告。”他脱下了左手的手套,露出刻印着眼的标记的手背,一只体型很小的黑色甲虫从眼的中心爬了出来,然后飞到校长的桌子上。
校长拿出一卷空白的纸张,甲虫就爬到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就从甲虫站着的地方宛如虫子般爬到自己的位置去,很快的,原本空白的纸张上就写满了字,甲虫也飞回他的手上,然后钻进他的手背里。
“我会在这里休息直到她毕业为此。”他走到书橱前,打开了那边的暗门,“是时候了。”
“我明白了。”校长明白他所说的是指那人已经拥有成为眼的资格了,“但是你确定她在这里吗?”
“校长,你忘了吗?她的名字不再是迪丽克特。”不再多说,他走进了暗门里,然后关上了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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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袭击
“要出去散步吗?”回到房间里的塞库拉问莎瓦多,然后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
不知不觉之中,塞库拉已经养成了在莎瓦多休息的当天会提早回去房间的习惯,而且在当天的课堂上也会额外小心,不让自己受伤,免得让莎瓦多担心。
一如往常的,两人在离开人群之后才开始聊天。
“塞库拉,你的头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出于好奇心,莎瓦多如此地问道,“不过,你不想说也可以的。”
“这个吗...?”伸手进自己的头巾里,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就像我之前所说的,这个是愚蠢的代价。”
“对不起。”在看见塞库拉露出自嘲的微笑以后,莎瓦多低下头道歉。
“但是并不是什么坏事,这是很好的教训。”塞库拉摸了摸莎瓦多的头发,然后压低了声量,“那是在我离开了提尔拉几年后的事情,我终于得到了老师的认同,所以我很想证实自己的实力,然后我们得到了猎杀白狼的工作。那天下着很大的雨,天空全都是黑的,我隐约地看见了白狼的身影。然后...直到我砍死了那只狼以后,我才发现那只狼的眼睛是红色。于是,我被刀下的怨灵所诅咒了。”
“当时的我很愚蠢,对吧?明明只要稍微冷静一点,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不过,那一次是塞库拉第一次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结果却搞砸了呢。
“不要...露出这么孤独的表情。”莎瓦多把双手放在塞库拉的脸上,然后看着她,“我在这里,在你身边。”
“啊,是啊。”塞库拉拉近了她们之间的距离,微微地低下了头,将额头放在她的额头之上,“现在,你还在。”
但是,之后,塞库拉的身边不会有莎瓦多了。
因为,她在接受了那个使命以后,就注定了要孤独一身,什么也无法拥有。
很突然地,塞库拉离开了莎瓦多,然后警戒地观察了周围一眼。
“塞库拉?”
“你站在这里不要乱动。”说完,塞库拉就跑到附近的一推草丛里,然后找到了一位守卫的尸体。
守卫的胸口与喉咙上各插出一根细长的冰剑,塞库拉一伸手触摸冰箭,冰箭就立刻化为水了。
塞库拉有察觉到有几名守卫在暗中跟着莎瓦多,不过鉴于他们是在守护莎瓦多的,所以塞库拉并没有作出任何行动。
刚刚几名守卫所藏身的地方同时传出了较大的声响,所以塞库拉才会警戒起来,结果发现这名守卫已经死了。
塞库拉并没有检查其他守卫的藏身处,而是赶回了莎瓦多的身边。
只见几枚冰箭朝着莎瓦多的致命处射去,塞库拉立刻唤出魔法丈,然后击碎了那些冰箭。
莎瓦多由于被冰箭所吓到而跌坐于地上,塞库拉依旧警戒着看着前方,“你没事吧?可以站起来吗?”
虽然塞库拉看不见,但是莎瓦多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感觉到什么不祥的感觉,塞库拉在看到隐藏于草丛中的黑影后身体抖了一下,然后她似乎用尽了全力才说出了这句话,“莎...瓦多,逃...走,离开...这里!”
“塞库拉...?”无法理解塞库拉为何变得如此奇怪,直到她看见了草丛里的一对红色眼瞳后才明白了什么。
只有怨灵才会拥有血红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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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怨灵
怨灵,那是可怕的存在。
企图消灭怨灵的生物将遭受到怨灵所有的憎恨,进而灵魂受创而亡。
只有一少部分的生物能够在死亡体验中存活下来,可是怨灵的怨念就会一直留着。
被诅咒的存在,只要灵魂被怨念所吞噬,新的怨灵就会诞生了...
仅仅是听到它的脚步声,塞库拉就开始大口地喘气起来,刺骨的寒意由内心散发,将她的心脏紧紧地握着。
握着魔法丈的右手逐渐变得无力,在她失去右手的知觉的时候,魔法丈也随着掉在了地上。
魔法丈像是干枯了的树枝一般枯萎,外皮一片一片地逐渐脱落,最后只剩下一堆腐烂的黑土。
变成异常虚弱的身体并没有就此倒下,塞库拉依旧喘着气然后转头看它。
伴随着刺痛感,右眼顿时被红色的液体所填满,之后顺着脸颊流下,一滴一滴地落下地上。
它原本应该是银色的皮毛此时是不详的纯黑色,原本充满着智慧的蓝色眼瞳此时是只剩下怨恨的红色。
它张开布满着仇敌血肉的牙尖齿利,发出不满的低吼声,撕破无数皮肉的前爪重复着往地上抓去。
塞库拉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双手紧握着拳头压在胸口前跪倒在地上。
世界被鲜血所染红了,嘴巴与鼻腔里全是血腥的味道,耳边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嗥叫声,撕裂灵魂的痛楚紧追于身后。
无法承受这一切,塞库拉无法继续保持自己的意识,想要逃走,逃离带来痛苦的一切。
撕咬!吞噬!把一切的一切都毁掉!憎恨所有活着之物!憎恨一切的生命!
失去了下半身的塞库拉静静地躺在爬满了蛆虫的尸体堆里,有几只蛆虫在她空洞的右眼里爬来爬去,可是她并不多加理会,只是用仅剩的左眼看着实体化的噩梦制造出更多破碎的肉块。
离塞库拉不远的尸体堆里传来了一些声响,有什么东西逐渐地爬向她,不过这里除了她以外不应该有其他的生物存在。
不再注视噩梦,塞库拉看着一只完全被鲜血染红的手从尸体堆里伸了出来,鲜血源源不绝地从那只手流下。
血肉模糊的脸也爬出了尸体堆,不断张开关上的嘴巴似乎想要传达什么信息。
越来越靠近了,塞库拉甚至感觉到大量的鲜血流到了她的身体,从血液感受到了意外的温度。
那只血手抚摸上塞库拉的脸颊,很轻很轻地,完全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但是,塞库拉却觉得胸口隐隐地作痛起来。
泪水,不再是红色的液体,而是再也平常不过的滚烫泪水从塞库拉的眼角滑落。
为什么会感到这么难受?现在的她应该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为什么止不住泪水?现在的她应该只懂得憎恨。
挣扎着,塞库拉尝试地爬了起来,她抓住了那只血手。
痛楚、悲号、死的恐惧再次围绕着她,只是还有了其他的东西。
有人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而塞库拉正咬在那人肩膀之上。
铁锈味布满了口腔,从嘴角滑落而下的液体带着令人厌恶的浓稠感。
立刻松开了嘴巴,映入她眼中的是...全身沾满自己的鲜血的莎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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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憎恨
“我真是惊讶,你居然恢复了意识。”他发现塞库拉的眼神恢复了清澈以后,他就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
“是你...”塞库拉用憎恨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恨不得立刻咬断他的脖子。
“憎恨我吗?那就憎恨吧,诅咒吧。”只要塞库拉再次被憎恨所吞食,杀死了她怀里的希耶洛,他的计划就是完美了。
“维达.多罗...”很清楚如果再次化为怨灵会受到伤害的人是莎瓦多,所以塞库拉尽力地压抑着内心的憎恨,并且尽力地不把注意力放到怨灵的身上。
“我不是维达.多罗。”维达走到怨灵的身边,可是怨灵居然只是看了他一眼却不会攻击他,“现在,我是维达.苏耶罗。”
“为什么?”怨灵憎恨这一切的活着的生物,也不会被任何事物所操纵。
“很奇怪吧?它不会攻击我是因为我带着死的味道。”维达从腰前的小皮袋里掏出了一根细长的骨头,怨灵立刻对这他发出了怒吼,“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这是它在这个世界上最后所残留着的遗物。也是多亏了这个东西,我才能够把它带进来。”
也多亏了这个东西,他的计划还是能够如愿完成,维达将手中的骨头抛向了塞库拉的方向,怨灵也立刻朝着那个方向扑了上去。
塞库拉一时慌了,她用尽力气护着莎瓦多然后背对着那只怨灵。
“我实在很失望。”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塞库拉转过头,才发现怨灵已经消失了。
“老、老师。”在塞库拉说出他的身份后,老师就狠狠地盖了她一巴掌,这种怨灵只要破坏掉它的遗物,怨灵就会跟着消失不见。
“你到底在做什么?滚,现在立刻带着那位希耶洛离开这里!”老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对不起。”怨灵消失后,塞库拉恢复了平静,抱起了莎瓦多后就迅速地离开了那里。
维达想要追上去,可是受到了老师的攻击所以失败了。
“苏耶罗一族吗?我不能放你离开。”几道土墙从土地从升起,将维达围住,由于老师手上并没有魔法丈所以维达才会这么轻易地被围住。
“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还记得我们一族。”握紧手中的魔法丈,维达唤出水墙将土墙冲散,结果又出现了几道土墙将他围住,几把锋利的铁片随后从土墙伸出,每一把都指着他的喉咙。
“如果你再反抗,我就杀了你。”如果不是校长有下过要尽量生擒苏耶罗的命令,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维达。
“真意外啊,你并没有直接杀了我。”抛下身上的武器以及魔法丈,维达露出了讽刺的微笑。
老师蒙上维达的双眼,再使用暗道将维达秘密地押送到了校长的眼前,然后把所发生的事情向校长报告。
“提尔拉的首领,你果然也是提尔拉的子民!!”维达一看见校长就开始挣扎了起来,可是却被老师死死地压住了。
“到现在你们一族还是如此憎恨我们吗?”校长叹了一口气。
“当然会憎恨,怎么可能不憎恨!提尔拉接纳了所有人,唯独驱赶了我们!”
“到现在,你们还是认为一切的错都在于他人吗?提尔拉接纳了你们,可是你们却在这里,在这个地方,残害了许多了希耶洛。你们甚至企图杀死艾彼利朵。”
“我们有错吗?!凭什么他们可以得到天空的力量,而我们却被土地所束缚,得到这个夺取再给与生命的力量!我们明明都是同样来自于天空!同样把祝福给于希耶洛的艾彼利朵也是该死的!”
“真可悲。”校长摇了摇头,“将他驱逐出提尔拉,永远不得再次踏入此处。”
“这样真的好吗?”留着这种威胁真的好吗?老师不由得不向校长重新确认。
“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之后,维达发出了一声闷哼,就倒在地上。
“处理掉吧。”校长摇了摇头。
老师在把维达的尸体埋起来以前,为了防止维达装死而用刀子在他身上各处刺了几刀才安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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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决斗
“我想要和你决斗。”下课以后,他突然向塞库拉提出了要求。
“决斗。你确定吗?”塞库拉想起了他就是当时被她踢断了魔法丈的那个人。
“我很确定。”这个是为了洗去那天塞库拉给他带来的耻辱。
“...”并没有作出回答,可是塞库拉却唤出了自己的魔法丈。
“我就当你答应了。”他握住魔法丈的瞬间,一道土墙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决斗的范围就在这个圈子里面。”
“来吧。”
塞库拉才刚说完,他就唤出四道土墙从四面压向塞库拉,只见塞库拉轻快地跳上其中一道土墙的顶端,然后射出了三枚火球。
他立刻以土墙挡下了火球,并控制塞库拉脚下的土墙上的泥土,成功抓住了她的双脚,可是未来得及做出进一步的攻击以前,原本保护着他的土墙上出现了几把锐利的铁片,他在铁片未碰到他以前就瓦解了土墙,铁片也被拉下了地下。
已经摆脱脚下泥土的塞库拉在土墙瓦解的瞬间又抛去了几枚火球,他这次唤出了相同数量的水球,准确地射向每一枚火球,水火相遇的瞬间产生了一声巨响后只留下了水蒸气。
其实那些水球里面混入了种子,所以当水滴落在土地以后就快速地长出了藤蔓。
全部藤蔓同时袭击塞库拉,塞库拉立刻唤出了火墙烧毁藤蔓,可是藤蔓的数量太多结果她的四肢都被紧紧地抓住了,后来藤蔓的数量更是多到淹没了塞库拉的身影。
从藤蔓的根部长出了新的藤蔓,新的藤蔓都全身都带着锐利的刺。
当带刺的藤蔓袭向塞库拉的时候,他笑了,他已经可以看见她全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模样。
一阵炎热感从塞库拉身上传来,只见带刺的藤蔓在没能伤害到她以前就被吹散,而原本绑着塞库拉的藤蔓都着火了。
被烧焦的藤蔓逐渐一条一条地脱落下来,露出全身是火的塞库拉。
“...你、你居然...”他被这一幕吓到了,没有想到塞库拉会选择这种自残的方式脱离藤蔓的束缚,不过这下子她会被自己的火焰烧死吧。
就当他那么想着的时候,几枚火球再次向他袭去,他用水球挡下了攻击后又有几枚火球袭来,被他用相同的方法挡下,“...临死的挣扎吗?”
“不可能....”水蒸气散开以后,塞库拉的魔法丈锐利的前端已经在他喉咙面前,而塞库拉身上只有一些地方被轻微地烧伤。
“如果这个是决斗的话,你已经死了。”塞库拉收回了魔法丈后如此说道。
“不可能!!”他想继续攻击塞库拉结果又一次被她抢先踢断了他的魔法丈。
这一次,他的魔法丈并没有帮他挡下太多的冲力就已经断开了,所以这次他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在吐出一口鲜血以后就昏了。
之前,在塞库拉发射火球的时候也射出了隐形风刃,风刃已经在他的魔法丈上留下了细长的痕迹。
如果那时候,塞库拉的风刃瞄准他的脖子,他在当时已经死了。
“塞库拉,今天我们的练习还没开始,你就受伤了?”在接到有学生决斗的消息而赶过来的弗尔扎打趣地说道。
“今天我就不去练习了。”塞库拉所谓的练习就是跟弗尔扎打斗,这也是她能够如此熟练地把魔法用在实战上的原因。
“好吧,你记得去治疗室一趟。”弗尔扎把昏迷过去的他给扛了起来。
塞库拉身上的烧伤程度其实并不严重,可是由于她最近都会去治疗室所以就先去接受了希耶洛的治疗才到治疗室的尾端房间去。
那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跟一张椅子,床上躺着已经昏迷了几个星期的莎瓦多。
塞库拉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莎瓦多,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她站了起来。
摸了摸莎瓦多的头发以后,塞库拉才离开了那间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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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继承者
“是时候了。”在校长与吉雅独处的时候这么说道,“跟我来。”
“是。”虽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但是吉雅也没有想要过问的意思,因为她早已经习惯单方面的听从校长的话语。
校长走到一面墙壁前,似乎打开了什么机关,然后墙壁上就露出了一道暗门。
“刚刚的看清楚了吗?”校长问道。
“没有。”吉雅其实是特意不去注意校长的动作,因为她认为那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事情。
“记下来。”校长把暗门关上,然后再次按下了机关。
“记住了。”吉雅有点不安地答道,校长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是为了什么?
“很好。”校长便走进了暗道里,“跟来。”
在暗门被关上后,暗道里漆黑一片,校长却指示说:“不可以使用火的魔法,跟着引路虫走就可以了。”
校长的前方出现一丝的光量,一只很细小的物体散发出黯淡的光芒,走在两人的前端。
“你还记得‘授予眼’的仪式吗?”半途中,校长问道。
回想起这个仪式的整个过程,确认自己没有记错以后,吉雅才回答:“是。”
“如果是利德尔的话,会立即回答我这个问题吧?”校长突然提起了吉雅的哥哥的名字。
“对不起。”觉得校长是不满自己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所以吉雅道歉了。
“不,这种态度很好。利德尔就是因为太心急了所以才不合适。”
“是吗?”不合适指的什么?吉雅依然没有提出心中的疑问。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她们就来到了一个由光石做成的房间里,只见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和塞库拉都已经在那里等候着。
光石是一种由魔法与石头结合的产物,只要魔法的来源不中断,那么光石的光明就永远不会熄灭。
房间的中央有许多粗大的根状物体,那些根状物体是从房间顶部的光石缝从长出。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男人把一把小刀交给校长,那把小刀的刀柄上刻印着许多复杂的花纹。
“是。她将会在是她的眼。”校长接过小刀的时候看了一眼站在男人身边的塞库拉,没有想到迪丽克特已经这么大了。
“谢蕾诺让我向你问好。”塞库拉低头行礼的时候说道。
“...她还好吗?”
“是,托你的福,她一切安好。”
“迪丽克特...你怨恨我吗?”作为提尔拉的校长,她不应该问这种问题,可是作为一位母亲,她很想知道。
“我并不恨你,但我并不清楚迪丽克特恨不恨你。”塞库拉这么答道。
“我明白了,塞库拉。”校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切是她的选择,所以不会后悔。
校长右手掌朝上,手上放着一只黑色的甲虫,那是刚刚为她们带路的引路虫,左手上拿着的小刀就往引路虫身上刺下去,小刀在把引路虫分为二以后还刺穿了她的手。
引路虫断开的部分在接触到校长的血液以后以肉眼能够看见的速度正出了新的身体,变成了两只引路虫。
其中一只引路虫爬到校长的右手背,从正在流血的伤口爬进校长的肉体里。
“吉雅.伊瓜达。”把小刀从右手拔出,校长看着吉雅,“以我的继承者的身份接受古老誓约的证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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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家人
利德尔.伊瓜达,迪丽克特.伊瓜达还有她——吉雅.伊瓜达,三个人名字里都饱含着相同的意思,那就是领导者。
从他们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校长对于他们的期望是何等的沉重。
为了让他们能够称得上自己的名字,从懂事开始,每日繁重的学习几乎是无可避免的。
但是,在他们的儿时时光里,‘快乐’还是曾经存在过,而这些快乐的时光往往都来自于一个人,他们的父亲。
在父亲的脸上,温柔的微笑从来不曾消失过,就算是在他死后也是一样。
在学业上表现得很出色的时候,父亲就会从身后拿出他们最喜爱的甜点。
在心情十分低落的时候,父亲会是一个人察觉到的人,然后他会为他们送上一个安慰的拥抱。
在提尔拉的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父亲会是站在前线的兵士之一,也因此送上了性命。
校长唯一一次在他们的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就是父亲葬礼的那一个夜里,她抱着他们三人哭了好久。
然后在第二天的早晨,校长就完全回到了父亲死前的样子,仿佛父亲从未离开过。
父亲死后,哥哥更专注于战术与魔法方面的事情,在同一个时候,他的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
而姐姐迪丽克特似乎为了填补父亲的空缺,在更加努力学习之余会更加关心她以及哥哥。
最年幼的她在伤心的时候或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去寻找姐姐,而姐姐会放下手上的事情帮助她。
然后在姐姐八岁的那一年,姐姐就被送到提尔拉的外部,希耶洛之家。
从此,姐姐看她的眼神就多了一份痛苦,可是年幼的她并没有察觉到。
姐姐九岁的那一年,在校长的指示之下离开了提尔拉,舍弃了原来的名字。
从那一天起,她就没有了姐姐。
塞库拉,在过了长达七年的时间,曾经是她姐姐的人以这个身份回到了提尔拉。
在新生的名单上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曾以为她的姐姐也回来了。
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塞库拉回到提尔拉以后并没有拿回自己的名字,提尔拉甚至在见到她以后试图杀死她。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以至于塞库拉会这么恨她。
校长和哥哥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塞库拉,可是她一直都记得,一直都在盼望塞库拉回来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因为她是校长的继承者,而塞库拉却是永远无法回来提尔拉的眼。
怎么可能不被讨厌,怎么可能不被怨恨。
她很清楚,塞库拉所付出的努力和牺牲不可能比她少。
那么,这样的她来成为继承者真的好吗?
塞库拉的声音突然在吉雅的耳边响起,
吉雅看向塞库拉,才发现她也正在看着自己,塞库拉的嘴巴只是微微地张开,可是她的话语还是清楚地传入吉雅的耳中,
吉雅一直动摇不定的心就这样安定了下了,“我,吉雅.伊瓜达,将会把古老誓约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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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眼
另一只的引路虫在吉雅发出宣言以后就朝着她的方向爬去,泥土翻动的细小声响在它的身后响起,当它张开翅膀飞起来的时候,几条细小树根从土地升起,在不碰到它的情况下紧紧地跟着。
引路虫落在吉雅的右手掌上后,树根就直接刺进了吉雅的右手背里,与魔法丈的诞生过程不同,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右手背上的刺痛也能感受到根状物体宛如虫子般在自己的血肉与血管里爬动着。
根状物体很快地就爬到了吉雅的心脏所在,当第一根树根刺入心脏的瞬间,吉雅发出一声闷响以后就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然后开始大口地呼吸着。
疼痛,除了疼痛还是疼痛,让吉雅有种自己心脏正在慢慢被撕裂的错觉。
不管多么努力地呼吸多好,吉雅觉得并没有任何空气能够达到自己的肺部。
心脏似乎为了抗议这一切而更剧烈地跳动着,吉雅甚至可以在疼痛中清楚地听见心脏鼓动的声响。
当疼痛终于停下,当吉雅终于再次闻到空气的味道的时候,仪式终于结束了。
右手背上只留下了黑色的标记,并没有任何的伤口。
她在稳定了自己的呼吸以后就站了起来,接过那把刀柄上布满花纹的小刀,走到了房间的中央,粗大的根状物体之前。
她现在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艾彼利朵的根,是艾彼利朵的生命象征。
刚刚进入自己体内的根状物体也是艾彼利朵的根,艾彼利朵在她体内留下了自己的一小部分,让她与艾彼利朵紧紧地联系起来。
这是校长无法离开提尔拉的原因,因为一旦离开了艾彼利朵的根,她就会死亡。
用小刀割掉其中一根树根的尾端,把小刀归还给吉雅所不认识的男人以后,她便用双手接住了从切口处留下的透明液体。
透明液体就如水一样却不会像水一样从吉雅双手手指之间的空隙流出,而是一滴不剩地停留在她的双手里。
她转身看向塞库拉,问:“塞库拉,你会成为我,成为艾彼利朵的眼吗?”
“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塞库拉走到吉雅的面前,跪了下去。
“我会成为你的眼、会成为你的制裁者、会成为你的剑、会成为你的盾,以我的真名起誓。”作为继承者的第一位眼,当吉雅做出违反古老契约的事情时,塞库拉将会成为杀死吉雅的人。
“一切都是为了古老的誓约。”塞库拉双手捧着吉雅的双手,低下头喝下了里面的液体。
当液体流入塞库拉的口腔的时候,塞库拉觉得那液体就如雨天后的湖水,异常地冰冷。
当她吞下透明的液体的时候,塞库拉觉得那液体在一瞬间变得火烫起来,灼伤了她的喉咙。
那种热度转到了她的头部以及四肢,尤其是左手最为强烈,属于她的眼之标记在左手背上逐渐形成。
在标记完成以后,体内热度也降了下来。
塞库拉能够感觉到艾彼利朵的存在,感觉到大地的呼吸,从此刻开始,她不再需要魔法丈,因为现在的她能够直接与大地沟通。
因为她是艾彼利朵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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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离开
“你为什么又来了?”老师的话里带着责骂的意思。
“我只是想再看看她。”至今,莎瓦多还是没有醒来。
“对于眼,不能有任何东西比提尔拉更重要。”
“我知道。”塞库拉看了一眼自己左手上的标记,这是她最终的选择,“我只是来道别。”
“我告诉过你,不要与他人有太过深的接触。我警告你了。”如果可以的话,老师希望塞库拉只是一位普通的提尔拉子民,可是如果只能够是如果。
“在未遇见你之前,我已经认识她。”
“塞库拉。”老师稍微提高了声量。
“我不会让你有处决我的机会。现在,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伸手轻轻抚摸着莎瓦多的脸孔,塞库拉此时温柔无比的眼神决不会让人想到她已经准备好在下一刻杀死莎瓦多。眼在必要的情况下,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实,会需要亲手毁掉自己最重要的事物。
“希望你说到做到。”老师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莎瓦多,对不起。”抽离自己的手,塞库拉在做出亲手杀死莎瓦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触摸莎瓦多的资格了。
“我从未想过我们的重遇会让你在我心里变得如此重要。重要得我几乎必须杀了你。”塞库拉曾经萌生过就这样回到提尔拉,把眼、把身为伊瓜达一族的直系后代的身份给抛弃。
“一切都是为了古老誓约的延续。”因为只有这样,提尔拉才能够存活下去。
走出提尔拉外墙的东门,塞库拉不由得有些不安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
这些年来虽然从这道门离开提尔拉无数次,可是这是第一次她独自一人离开这里。
因为她已经成为一位正式的眼了,所以老师不会再继续与她同行。
仿佛回到了初次离开的那一天,对于不曾接触的世界充满了不安于期待。
可是又与那时候有些不同,当时她只是一心想着要得到校长的认同,想着自己会再次回来提尔拉,站在吉雅与利德尔的身边,不过现在的她是不可能了。
“愿我下次回来提尔拉的时候是用着自己的双脚走回来。”
当塞库拉的脚下的土地不再是荒凉的沙土而开始多了些黄绿色的矮小植物,她知道她已经踏入位于提尔拉东方的草原。
回头望去,她已经完全看不到提尔拉的身影了。
也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原因,塞库拉现在才说出对那人的道别。
“再见了,莎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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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尔拉的外城里,谢蕾诺坐在自己的床上,双手相握:“提尔拉的守护者,至高的艾彼利朵,请保佑新生的眼,带领她走上正确的道路,让她远离危险。”
“塞库拉,我真的希望你能够成为第一位活着重获名字的眼,可是星星不管再明亮,总有坠下的一天。”当艾彼利朵认为眼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以后,眼左手上的标记将会消失,眼就可以真正地回到提尔拉了,可是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位眼成功活到标记消失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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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草原
黑色的巨大身影不知何时来到了斑鹿身后的草丛中,就在斑鹿低头嚼食绿草时,它就突然扑了上去。
斑鹿的同伴们在它露出真身以后纷纷从那里逃走了,深怕着自己会是它的下一个猎物。
它强而有力的双抓狠狠地抓住斑鹿的身体,然后随着扑向前的冲力把把斑鹿扑到在地,长满锐利牙齿的大口也狠狠地咬了下去。
斑鹿因为疼痛而发出哀号声,斑鹿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四肢,希望能够踢开它的天敌,从中找到逃跑的时机。
当它的利齿咬进斑鹿的喉咙后,斑鹿最后的努力已经是宣告失败了,随着血液的流失,斑鹿渐渐停止了挣扎。
确认口中的猎物完全没有了气息以后,它才松开了自己的嘴巴,开始食用斑鹿腹部的血肉。
吃完斑鹿腹部、胸口以及其中一只大腿的肉以后,它就觉得饱了。
舔了舔自己的嘴巴、鼻子以及手掌后,它便走进草丛中,离开了。
塞库拉从另一堆草丛中站了起来,随意地拍掉身上的杂草,活动了一下身子以后,走到了斑鹿残缺的尸体前。
她把斑鹿的身体翻过来,露出斑鹿还相当完整的另一半,她蹲下身,用小刀很熟练地把斑鹿后腿的一大片肉给切割了下来,然后装进一个用叶子制好的袋子里,然后用较硬的草茎把袋子封好。
过后,塞库拉把一推杂草拔起,用力地搓揉杂草,直到手上的血迹消失后才把已经揉成一团的渣滓扔掉。
看了一眼即将消失的太阳,塞库拉快速地离开了现场。
当太阳完全降下以后,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色影子从泥土里钻了出来,然后在一个小时以内把斑鹿的尸体以及周围的血迹都吃干净。
猎杀了那只斑鹿的狩猎者一边发出低吼一边奔跑着,另一群密密麻麻的黑影在它的身后追赶着它,有一小部分咬住了它的右后腿。
当它的右后腿被吃剩骨头后,它由于脚步不稳而摔下地上,在它不断打滚之中,黑影爬满了它的全身,最后他落得跟斑鹿同一个下场。
之后,黑影发现了待在树上的塞库拉,可是围着塞库拉所在的树底下下,迟迟没有靠近。
原来是塞库拉事前就把会散发出食虫讨厌的气味的叶子在树底下的四周,所以食虫群才没有靠近。
过后,一条细长的黑影冲进了食虫群里,一张口就吃掉了十几只食虫,食虫没有攻击黑影反而逃走了。
塞库拉立刻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用包着布条的右手抓了了黑影的头部同时也按住了黑影呼吸气孔,直到黑影昏死过去才松开了手。
麻蛇,任何生物的肌肤一旦沾到麻蛇身上的液体就会立刻陷入麻痹的状态长大三个小时左右,没有任何牙齿的麻蛇专吃食虫,是食虫的天敌,所以只要抓到了它,塞库拉就不需要每天都采防食虫的树叶了。
塞库拉小心地把麻蛇收了起来,然后把右手上的布条拆开接着丢弃。
大概还有四天的路程,塞库拉才能够达到这片草原里最小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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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兽
位于宽阔的草原之上,由岩石堆积而成的国家,经过漫长的岁月,慢慢地从无中堆积而成。
这里原是被草原上其他国家所驱逐的魔女的住处,可是如今却成为了这片草原上最令人畏惧的国家,只因为这里的居民能够操控野兽。
进入这个国家所要害怕的不是手握刀刃的居民,也不是岩石底下的重重机关,而是在岩石缝间爬行着的各类毒物以及不只何时来到你身后的各类大型野兽。
此处野兽决不会攻击这里的居民,这里的居民也不会伤害野兽,所以居民的主食为素食,副食为人肉。
对于这里的居民能够操控野兽的原因,有着这样的传说。
这里是彼斯蒂娅,是由兽建立起来的国家。
白色的兽是破坏之神,是这片草原上原来的王;黑色的兽是守护之神,是来自于异方的孤王。
白色的兽由于得不到被驱逐的魔女,让草原上的所有生物都互相残杀,魔女为了平息白色的兽的愤怒,被迫献上自己的身体,黑色的兽不知从何而来,为了拯救魔女而杀死了白色的兽,成为了这片草原新的王的黑色的兽,把兽语留给魔女后就离开了。
魔女在天光被黑暗吞噬的早晨怀上了黑色的兽的孩子,魔女与黑色的兽的孩子以及其后三代都在七日以内长大成人,然后他们在七天以内把这个国家建立起来。
魔女三代以后的后代虽然没有了黑色的兽的力量却保留了兽语,所以能够与百兽沟通。
就在塞库拉回想着彼斯蒂娅传说的期间,她就听见了周围的杂草间所传来的微弱声响。
塞库拉停下了脚步,她知道是彼斯蒂娅的守卫正在靠近。
身上 披着深棕色皮毛的守卫领先现身,他身后彼着棕色、红色和浅黄色皮毛的守卫才随后现身。
彼斯蒂娅的地位等级能够通过他们身上的皮毛颜色来分辨,只要皮毛的颜色越深就代表那人的地位越高。
彼斯蒂娅的守卫的特征就是他们身上会戴着人骨制成的项链,身边也一定会跟着一只大型的野兽。
“外来者,你为何而来?”领头的守卫身边的野兽在守卫发文的期间对塞库拉发出了略带威胁性的低吼声。
“我为了学习兽语而再次来到了这里。”塞库拉拿下头上的头巾,这么说道。
“我看过她。”其中一位守卫看见塞库拉的样子后说道,那名守卫的野兽走到了塞库拉的面前,然后开始绕着她走,过了一阵子以后那只野兽才回到那名守卫的身边。
野兽与守卫用着他们独特的语言开始讨论起来,在塞库拉听来他们只是在发出不同音调以及声量的吼叫声而已。
彼斯蒂娅有两种语言,一种是与外来者以及居民之前对话的时候使用,另一种就是兽语,是在进行仪式或与野兽对话的时候使用。
很快的,他们就结束了他们之前的讨论,其中一只野兽朝着天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嚎叫声,过了不久,远方就传来了答复。
“你可以进入彼斯蒂娅了。”守卫告知塞库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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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魔女
右手撑着脸颊,身上披着纯黑色的皮毛的女人以一种很煽情的姿态躺在兽毛所编制而成的床上。
女人身边站着一名表情严肃的女人,她身上披着白色的皮毛,右手举着一把粗大的剑,左手抓戴着类似兽类爪子的武器。
“塞库拉。”躺在床上的魔女说了塞库拉的名字,在发现她是独自一人前来后,她微眯着眼睛说:“看来你终于得到他的认同了。”
魔女可以说是彼斯蒂娅的王,当其中一任魔女逝世后,彼斯蒂娅将会有长达三十年的时间没有魔女,在三十年后才由可以让可以驯服所有野兽的族人担任魔女。
为了表示对魔女的敬意,塞库拉把身上的武器一个一个拿了出来,然后让刀尖朝下刺进地面里,最后才半跪了下去。
“起来,告诉我,你为何而来?”
“因为你知道关于草原上的所有事情。”塞库拉寒不隐瞒地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可惜。他告诉你了,对吧?”魔女露出少许失望的表情。
“是的。老师告诉我不要在你面前说谎。”
“你知道他在我面前说谎后发生了什么事吗?”魔女似乎因为想起什么事情而笑了出来。
“老师并没有告诉我。”塞库拉其实对此感到有点奇怪,因为老师很少回避塞库拉的问题。
“我让他跟饿了几天的野兽住了一个星期。”魔女这么说道的时候,几只高大的猛兽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他很聪明,在那个星期里并没有伤害到他们。”
在彼斯蒂娅,伤害野兽就等于伤害这里的居民,也是与彼斯蒂娅为敌的意思。
要在不伤害野兽的情况下,与随时会攻击自己的野兽住一个星期实在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老师在那个期间几乎必许二十四小时都保持着警戒心,又得不到足够的食水,差一点就撑不过去了。
由于不太愿意回忆起那一个星期里的事情,所以老师没有告诉塞库拉这件事,只是多次提醒塞库拉不要在魔女的面前说谎。
“那么,他也没有告诉你从我这里得知情报的代价吧?”
“是的。”虽然塞库拉不理解为什么老师不愿意说。
“魔女。”魔女身边的女人突然开口了,“她不合适。”
“你是在担心我吗?普托尔。”魔女用手势表示让普托尔靠过去。
“当然。”普托尔靠近魔女,直直地看着魔女。
“但是现在我想要她。而且,普托尔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当然。”普托尔很肯定地说道。
“那就没问题了吧?”
“...当然。”这次,普托尔犹豫了一阵子才带有点无奈地这么回答。
“塞库拉,代价很简单。我要你和我做爱。”魔女很直接地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事物。
“我是女的。”感觉魔女似乎误会了什么,塞库拉解释道。
“所以呢?只要是能够让我感到满足的,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我也不介意。”
“老师的代价也是这个?”
“是啊。”
“好吧。”
塞库拉突然笑了。作为眼,连自己的身体也需要舍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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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恋
夜深,当塞库拉与魔女赤裸着身体同在那张兽皮床上交缠的时候,普托尔就这样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在彼斯蒂娅人民中的眼里,普托尔是一位罕有能够学会兽语又有幸得到魔女宠幸的人。
可是他们错了,尽管魔女让她一直守护在床边,可是她不曾与魔女上过床,就连接吻都不曾有过。
他们还搞错了两个地方,那就是普托尔并没有学习兽语,普托尔也不是人。
她是兽,曾经是这片草原上的王,也曾经是爱上初代魔女的愚蠢的兽。
她是白色的兽也同是黑色的兽,她曾经想要毁灭魔女也曾经拯救魔女。
白色的兽与黑色的兽曾为一体,白色为外,黑色为内。
喜欢上魔女的是黑色的兽,因此白色的兽想为黑色的兽得到魔女,却遭到拒绝。
白色的兽是王,不容有人在它的土地上违抗它,所以白色的兽想要毁了魔女。
黑色的兽无法阻止白色的兽,它最终从白色的兽身上离开了,为了拯救魔女而杀了自己的另一半。
黑色的兽认为魔女不会接受它,因为她曾经拒绝了它,所以黑色的兽离开了。
可是为了确保魔女的安全,临走前,黑色的兽把兽语留给了魔女,让草原上的兽代替它守护她。
日全食的那一天里,黑色的兽忍不住从黑暗中出现,然后与魔女有了肉体上的关系。
那一天,交融在一起的不仅仅是肉体,甚至是灵魂而缠绕在一起了。
黑色的兽的一部分灵魂留在了魔女身上,魔女的一部分灵魂被黑色的兽吞噬,所以身为人的魔女才能够怀上黑色的兽的孩子。
这也导致了魔女的灵魂无法脱离彼斯蒂娅,因为她的灵魂只能依附在带有初代魔女与黑色的兽的血液的肉体之上。
黑色的兽为了守护魔女的灵魂,换上了人的身体,披上了白色的兽的毛发。
魔女的转世也许认出了黑色的兽,所以魔女才会把它留在她的身边,折磨着它,作为它对她所做出的一切的报复。
魔女大概是知道它是多么地渴望着她的身体,所以让它看着,却永远也得不到。
真正的答案其实普托尔也不知道,因为她害怕事实真的如自己所想象的一样,她害怕从魔女口中听到对于她的恨意。
不知道的话,至少普托尔还可以保有一丝希望,希望魔女其实并不恨她。
她是魔女,从她有自我意识开始,虽然没有任何的根据,可是她知道她会是魔女。
自从象征着成人的鲜血从她双脚间流出后,她当上了魔女。
也是从那一天起,她也开始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空虚感,一股只有在**的时候能够暂时得到填补的空虚感。
她知道草原上的所有一切,可是她并不知道自身的任何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所想要的人到底是谁。
她不知道身边的普托尔是谁。
普托尔,在魔女见到她的一瞬间,她就莫名地被她所吸引着。
可是每当魔女看见普托尔身上的皮毛时,她会莫名地感到厌恶。
所以不管魔女感到多么空虚的时候,她都不会去寻找普托尔。
可是每当与他人欢爱的时候,魔女喜欢普托尔在一旁看着,只有这种时候,普托尔清澈的双眼里会充满与平日里不一样的事物——欲望。
被普托尔注视着的时候,魔女会产生压在自己的身上的人是普托尔的幻想,那会使她感到无比的的满足,可是她从不会喊出她的名字。
空虚再一次得到了填补,魔女喘着气,略带着失望地看着身边的孩子,她也不是她所想要的人。
“塞库拉。”魔女把手放在塞库拉的大腿上,轻轻地抚摸着,“因为你毫不迟疑的答应我的条件,我还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少女。”
“有什么关系吗...”塞库拉闭上双眼,似乎有些疲倦地答道。
“我很好奇,莎瓦多是谁?”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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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迷茫
蹲下身抓了一把地上的黑色泥土,再仔细地观察了附近泥土的情况,塞库拉已经确定自己走错路了。
站起来后,塞库拉靠在附近的大树的黑色树干上,抬头往上看去,只能够见到一片几乎把天空完全遮住的黑色树叶。
塞库拉真的没有想过,她会有在黑森林里迷路的一天。
黑森林,就有如它的名字一样,纯黑色的泥土、树干与树叶,一个被黑色所覆盖的森林。
这也是一个已经死亡的森林,在这里无法见到任何的动物,这里只有呈现石化状态的黑色树木。
据说,这里曾经也是很普通的森林,可是在某一夜里,当纯粹的恶掉落于此处以后,森林被恶所染黑了。
虽然黑森林的传说与黑森林的状态让人感觉很危险,但是除了没有生命会在此处逗留以外,这里并没有什么诅咒之类的东西,所以人们并不会特意避开黑森林。
由于当人经过黑森林的时候会把外面的泥土带进来,久而久之人们常用的道路会呈现比较浅的颜色,所以几乎没有人会在白天里迷路。
如果在夜晚的时候踏进黑森林里,就算燃起火把也只能看到黑色的一片,所以不会有人选择在夜晚的时间踏进这里。
塞库拉和常人一样,也是在白天的时候走进黑森林,但是她却迷路了。
原本塞库拉想用带路虫走出黑森林,结果带路虫完全没有回应她的命令的意思,黑森林里或许真的有些什么东西存在吧。
轻轻叹了一口气,塞库拉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因为这里没有任何的野兽,所以她并不需要爬到树上去。
黑森林里没有任何水源或是食物,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塞库拉还是可以选择吃树干或是树叶。
问题是在水源,她身上的水源大概只能够让她撑上两个星期,不过她应该可以在这个时间内走出黑森林。
或许,走不出这里会更好。
不是作为提尔拉的眼,也不是作为塞库拉,更不是作为迪丽克特.伊瓜达,仅仅是作为一个迷失者在这里独自死去。
那样的话,她就不需要再理会作为眼的责任,作为塞库拉的期望,作为迪丽克特的义务。
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永远地逃避莎瓦多的事情。
虽然早已知道莎瓦多对她而言很重要,可是塞库拉从未想过自己对莎瓦多会有那种情欲上的渴求。
不过就算是如此,那又如何?她与莎瓦多之前的关系并不会因此而产生变化。
那么,为什么她会如此的动摇?想要不顾一切去寻找莎瓦多的冲动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很奇怪,为了这种事情而烦恼的自己很奇怪。
只要专心思考如何完全眼的任务就好,只要努力活下去就好,虽然塞库拉这么告诉着自己,可是还是不由得去想起莎瓦多的脸孔。
塞库拉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孔,紧皱着眉头这么说道:“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了...求你了...莎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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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抉择
夜降临了,塞库拉在事先找到的地方坐了下来。
黑森林里的黑夜就如人们所说的一样,完全的黑暗,就连放在眼前的手指也无法看到。
塞库拉原本想要唤出火焰以便测试黑森林里是否就算燃起火把也只能够看到黑暗,结果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与大地联系。
这种情况塞库拉在以前并不曾遇到,因为与禁魔术的效果不一样,现在的情况并非她与大地之前的联系被切断了。
她还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大地的存在,她甚至还是能够听得见大地的声音,可是此时此刻的大地却完全不理会塞库拉。
光,在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芒。
塞库拉立刻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背包后便朝着光的来源小心地前进。
当塞库拉越走越近时,她听见从同一个方传来了歌声以及竖琴声。
迷失道路的旅者,
迷茫的心灵。
究竟是森林隐藏了她的道路,
还是她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究竟是森林迷惑了她的灵魂,
还是她的灵魂迷恋于此处。
是怨恨还是执着?
或是两者?
绕过前方的大树,塞库拉就来到了一个相当宽阔的空地。
光的来源正是天上的月光,月光此时正照射在那人的竖琴以及身上。
那人半闭着双眼,随着自己的手指在竖琴上弹奏出来的音乐歌唱。
那人的歌声就如风一般,十分地轻柔,但是却能够传到远方。
一曲完毕以后,那人就看向塞库拉,脸上没有任何的惊讶,似乎一早就知道她的前来。
“欢迎你来,远方的旅者。”在微弱的月光之下,那人赤红色的双眼显得十分温和,那人有着银白的长发、精致的五官以及有点尖的耳朵,不禁让人想到古时候的精灵一族。
“你是什么?”那人的外观不管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平常人。
“他人曾经以许多名称来称呼我。那你认为我是什么?”
“是你把我困在这里的吗?”
“年轻人,我没有任何理由把你留下来,森林也一样没有。道路一直都在,是你没有看到。”
“你可以告诉我道路在哪里吗?”
“当你想要离开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我无法为你带路,也无法给于你心中的问题一个答案。”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她也和你一样,似乎什么都知道。”
“我仅仅是知道得比较多,还有太多的问题是我无法找到答案的。”
“你能够听我说吗?”
“我什么也不多,就是所拥有的时间特别多。”
“我发现我爱上了一个人,但是我的责任并不允许我跟她在一起。我无法放下我的义务,我也无法放下她。我害怕,害怕我总有一天会需要亲手杀了她。”
“义务与爱情,多么令人怀念的选择。我也曾经做出选择,至今我并没有后悔我做出那个决定。”
那人说完就望向夜空,这一望就是几个小时,期间塞库拉也没有打扰她。
因为她正在思考,思考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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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释怀
那人突然小声地笑了,那人的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其实你爱那个人真的会影响到你完成你的义务吗?”
由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件事情,所以塞库拉一时之间也回答不出来。
“很多时候,你的责任、你的身份、甚至你的性别,与你爱一个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他们就是会用这一些事情去阻止你爱一个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义务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不可以有其他更重要的事物存在于心里。”
“真的是这样吗?”那人也不反驳,只是如此问道,然后拿起她的竖琴开始演奏音乐,似乎不打算继续与塞库拉讨论这个话题。
是啊,为什么作为眼就不能爱人?
就算爱上了莎瓦多,塞库拉并没有打算放弃眼的职责。
那么,到底为什么不可以爱她?
还是说莎瓦多会让她放弃眼的职责吗?
或是说莎瓦多想要对提尔拉不利,所以会利用自己?
可是莎瓦多并不会这么做。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不可以爱她?
就算爱她,也不会为了她而背叛提尔拉。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爱她吗?
“你似乎有了答案。”
“算是吧。”塞库拉露出了自从失身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既然距离早晨还有一段时间,要不要和我跳一支舞?”那人放下手中的竖琴,向塞库拉伸出了手。
“好的。”塞库拉刚踏前一步就察觉到脚下的土地有些不对劲,她弯下身抓了一把泥土,这里的泥土摸起来参杂了许多石子,塞库拉拿近一看才发现那是根本不是石子,而是骷髅的残骸。
还来不及放下手中的那把泥土,只见一团黑色的气团往自己的脸上扑去。
右眼立刻作痛起来,这一次塞库拉还没感受到紧追在后的疼痛就完全被仇恨所占据了。
黑色的网状物体从泥土里爬了出来,然后依附在不断发出嘶喊声地塞库拉身上。
依附在身上的黑色物体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了一只狼的外形,当狼的牙齿也成型时,它立刻往这片土地上唯一的生物咬去。
那人伸出右手任由它咬住,蓝色的液体从那人的伤口流了出来,当蓝色液体流进狼的口里的时候,狼立刻松开了口,然后似乎很痛苦地在地上打滚起来,其他的蓝色液体滴落在黑色的土地上时,鲜花以及绿草居然以肉眼能够看得见的速度从泥土里长出。
“没有想到怨灵会与我的怨恨产生共鸣。”那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让手上的伤口暴露在月光之下,伤口没多久就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你还在战斗?
你的族人已经逝去,
你的土地已被糟蹋。
再多的杀戮,
也无法换回昨日的时光;
再多的憎恨,
也无法拯救任何的生命。
松开你的嘶咬吧,
磨平你的利爪吧。
是时候休息了。”
一边这么唱着,那人来到了它的面前,她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皮毛。
它刚开始的时候还十分抗拒,可是它闻到了那人身上,属于大地的味道,所以渐渐安静下来了。
在那人唱完了那首歌谣,它闭上了红色的双眼,然后化为尘土了。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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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歌
带着血腥味的沉重锁链从那天起就紧紧地把她套牢。
经过几年的时间,她已经适应锁链的重量,渐渐地,她忘记了锁链的存在。
直到今天,在她终于挣脱那条锁链以后,她才想起锁链的存在。
那条名为怨灵的锁链。
当照射在塞库拉身上的阳光变得越来越热的时候,她开始恢复了意识,然后她睁开了双眼。
“早安。”那人就坐在她的身边,完全没有躲到树荫下的意思,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阳光所带来的炎热。
“...你到底是谁?”虽然塞库拉没有被怨灵占据以后的记忆,但是她相当确定消除了她身上怨灵的就是那人,这是就连谢蕾诺也做不到的事情。
那人笑了笑,然后用手指在竖琴上随意地拨动了几下后,才这么反问:“吟诗游人?”
“谢谢。”并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塞库拉只是出自真心地向那人道谢。
“不客气。”
在坐起来以后,塞库拉才开始打量着她四周的土地,抓了一把泥土观察了一下昨晚让她体内怨灵失控的骷髅残骸。
才刚刚拿在手里不久,黑色气团就从残骸里冒了出来,试图进入塞库拉的手掌里,塞库拉立刻扔开手中的泥土。
“我的怨恨就如怨灵一样,想要破坏一切,你还是小心一点。”
“你的怨恨...?”
“我没有告诉过你吗?黑森林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我。”那人露出淡淡的微笑,“你也应该离开了。”
“...是。承蒙你的照顾了。”塞库拉站起来才想起自己并不清楚应该如何离开。
“你应该已经可以看得见,通往外面的道路。”在塞库拉未发问以前,那人已经这么答道。
塞库拉从来到的方向走了出去,才刚刚踏入茂密的森林里面,她就见到了与其他泥土不一样色彩的道路。
回过头想要再次道谢,才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那人所在的空地了。
“我就当自己做了场梦吧。”塞库拉这么说道,然后走在道路之上。
从森林的某处里,传来了那人的歌声。
“虽然不知你是否听到,
我依旧为了你而歌唱。
已经回不去的时光,
仿佛正在对我露出嘲笑。
我们之间的分离
没有谁对谁错,
仅仅是你我
做出了不同选择。
天与地的差距,
那是我们之前的距离;
光与暗的差别,
那是我们之间的分别。
你是否听到,
我在为你而歌唱。”
那人看向遥远的天空,伸出了自己的手,蓝色的泪也从双目滑落而下。
就如同她的血液一般,蓝泪滴落泥土之上的瞬间就开出了鲜艳的花朵。
天上,另一把歌声响起,可是在地上的她无法听见。
“你是否知道,
我正在聆听你的歌声;
你是否知道,
我随着你而歌唱。
被染黑的森林,
被折断的羽翼;
你我之间的分离,
全都是我的罪过。
哪怕只是一点,
你能否怨恨我?
哪怕只是一点,
你能否不爱我?
当灵魂染黑之时,
你我将会再次见面;
当灵魂染黑之时,
审判的时刻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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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失明
沾满了红色的世界,那个人的双眼是怨恨的红色,她很害怕,她想要逃离那人。
可是当那人的獠牙往她身上咬下的时候,她听见了那人内心的挣扎,看清了从那人双眼流下的不仅仅是鲜血,也参杂了悲伤的泪水。
想要安慰那人的灵魂,所以张开了双手,抱住了眼前正在伤害着自己的人。
轻轻地抚摸着那人的脸颊,哪怕只是一点也好,希望那人能够不要这么痛苦。
从那人双眼流下的液体从红色恢复到原来的透明后,她知道那人已经回来了。
放松下来以后,她才开始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尽力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她失去了知觉。
开始恢复了少许的意识之后,她发现自己全身动弹不得,有股看不见的东西正在限制住她的行动,尤其是双眼,更是被紧紧地绑着。
挣扎着,想要摆脱绑着她的东西,挣扎到后来她觉得累了,又再次入睡。
从挣扎到入睡,醒来继续挣扎,这个过程重复了许多次,时间也过了好久。
想要嘶喊,这个情况让她有点发狂,可是就连嘶喊也做不到。
想要哭泣,只能在心里默默哭泣,不会有任何的液体从双眼滑落而下。
有时候身心都觉得累了,她就会放弃挣扎,静静地呆着。
然后她会开始回忆,想起希耶洛之家里的所有人,他们的脸孔以及与他们度过的时光。
也会想起那人的事情,甚至是那人小时候的事情,一个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回忆。
明明是那人导致她陷入如此的处境,可是她却恨不了那人。
当然,生气还是会有的,再次见面的时候,想要骂一骂那人,就算不是那人的错也好。
好想见面。
她睁开了双眼,虽然眼前一片黑暗,可是她确实睁开了双眼。
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她眨了眨眼睛,可是眼前还是维持着一样的黑暗。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变得有些慌张起来。
有些粗糙但是十分温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语气中带着爱惜地呼唤了她的名字,“莎瓦多。”
“...”莎瓦多张开口,动了动嘴巴却只发出了细小的声响,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眼前的人的名字,“谢...蕾...诺...”
“我就在这里。”莎瓦多感觉到谢蕾诺把另一只手也塔在她的手上。
由于没有力气起身,莎瓦多只能用力地回握着谢蕾诺的手,好让自己的内心能够平静下来。
“看...不...见...”如此告知谢蕾诺后,累计已久的泪水终于流下了。
“我很抱歉,可怜的孩子。”虽然无法看见,可是谢蕾诺知道莎瓦多此时的双眼就和她的一样,是全白色的。
另一只不属于谢蕾诺的手为莎瓦多抹去了泪水,然后温热的亲吻落在她的额头之上。
“不要害怕。”原本站在谢蕾诺身后的男子这么说道。
“我们都在。”男子身边的女子一边用手梳着莎瓦多的头发一边说道。
“父...亲...母...亲...”莎瓦多点了点头,由于太累了就这么流着泪水再次入睡。
再次醒来后,莎瓦多的双眼依旧看不见,可是她低落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很久。
年幼的希耶洛们为她送上了食物、水、鲜花和各类的甜点,在她身边打闹了许久才离开。
年长的希耶洛们送上了祝福或安慰的话语、拥抱和亲吻。
当莎瓦多再次入睡的时候,对于已失明的双眼释怀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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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归来
当塞库拉知道莎瓦多的情况也已经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欢迎回来,孩子。”虽然夜已深,可是谢蕾诺似乎为了等她而未入眠。
“好久不见了,谢蕾诺。”走到谢蕾诺的床前,塞库拉半跪着,明明才过了几年的时间,可是谢蕾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看起来你遇到了什么人。”谢蕾诺的手在塞库拉的右眼上停留了一阵子后如此说道,此时塞库拉的右眼已经恢复成往日的黑色,不过她的发色依旧是不正常的白色。
“她是不可思议的人。就和你一样,她似乎懂得很多东西。”塞库拉想起了莎瓦多,她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她...还好吗?”
“...莎瓦多已经醒来了,你还没有去看她吧?”莎瓦多自从失明以来已经坚强了不少,也回到了往日的开朗,可是她私底下的哭泣让谢蕾诺感到很心痛。
“我...”先不说她伤害了莎瓦多,如今如此肮脏不堪的她还应该去靠近她吗?
“塞库拉。”谢蕾诺毫不迟疑地握住了塞库拉的手,她其实已经注意到塞库拉一直在避免碰触到她。
“不...我已经...”一想起自己为了获得情报而不择手段,杀人、诱拐、随意与人上床等等,这一切都让她感到了恶心,“我...已经...”
“你没有听到大地的声音已经多久了?”紧紧地握住塞库拉的手,谢蕾诺问道。
“快要...两年了。”塞库拉低下了头,“但是...还是能够唤出元素。很好笑,对吧?所以...像我这样被大地抛弃的人,怎么可以...”
“不许你这么说,孩子。”谢蕾诺在不放开塞库拉的情况下,用另一手摸着塞库拉的脸孔,“这一切并非你的错。”
“...谢谢。”谢谢,因为还愿意叫她孩子;谢谢,因为还愿意接纳她,“谢谢。”
这个时候,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塞库拉第一个想法就是拿出刀子往身后的人身上刺去,可是谢蕾诺抓住了她另一手。
“莎...瓦多。”塞库拉转过头后才发现是莎瓦多,还好谢蕾诺阻止了她。
“塞库拉...塞库拉...”到底应该怎么做,塞库拉才不会这么悲伤?到底该怎么做,塞库拉才不会在心里哭泣?
“你的眼睛...是因为我吗?”塞库拉转过身来看莎瓦多的时候才发现了她双眼的异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原谅你,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原谅你。”知道塞库拉不会接受这不是她的错的说法,所以莎瓦多才这么说。
曾经,当莎瓦多由于失明而陷入低沉或失落的时候,她是恨着怨着塞库拉。
但是,现在莎瓦多发现她根本无法怨恨塞库拉。
怎么可能去恨一个比自己伤得更深的人,怎么可能去恨一个比自己更无助的人。
塞库拉叹了一口气,“你太温柔了...你们都太温柔了。你们的温柔不应该给我。”
“什么叫着不应该,塞库拉,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是我的孩子,就算没有血缘也好。”谢蕾诺把手放在塞库拉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泪,忍不住落下了。
那一夜里,塞库拉哭了好久好久,仿佛想要把这几年的委屈和难过都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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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诉说
塞库拉有些迷糊地睁开了双眼,只见莎瓦多在自己的怀里沉睡着。
下意识地想要与莎瓦多保持距离,可是却被莎瓦多抓住了自己的衣服,莎瓦多在说了一段模糊不清的梦话后再次入睡。
清醒过来的塞库拉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在她哭完以后,谢蕾诺就让她带着莎瓦多回去莎瓦多的房间。
在送莎瓦多回房以后,塞库拉本来想要立刻离开,却被莎瓦多拉上床上。
很莫名其妙的,莎瓦多对她发起脾气来,责怪她的期间还不时用力拍打她的胸口,
不过,与其说是责怪,不如说莎瓦多是在心痛塞库拉。
她怪她不逃避这个责任,她怪她不自私一点,她怪她不好好照顾自己...
到后来,责骂变成了细语,心疼的话语变成了诉说思念的告白。
塞库拉听完后是高兴也是难过,她向她一一说出这些年来她所犯下的过错,然后她也一一谅解、接受。
毫无保留地把内心的感受向对象诉说,一直挡在两人之间的隐形墙壁瓦解了。
越靠越近的两人,就连对方的温热的呼吸都能够感受得到,然后双唇贴在了一起。
没有进一步的举动,简单的亲吻已经可以表达她们的爱意。
拥抱着对方,在充分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的情况下踏入了这些年以来最安稳的睡眠。
入睡的前一刻,两人紧闭着的双眼不约而同地流出一滴透明的泪水。
究竟是因为一时的幸福还是因为日后的分离而落下?
塞库拉对于自己昨晚的表现有些后悔,就算知道她们互相都爱着对方,她还是无法陪伴着她。
轻轻地抚摸莎瓦多的脸颊,然后来到她柔软的嘴唇,然后往下到她的颈部、锁骨,之后是肩膀。
塞库拉不敢继续摸下去,她怕自己会失去控制。
凑前吻上莎瓦多的额头,塞库拉拿开了莎瓦多的手,有点不舍而握住莎瓦多的手好一阵子才放开。
“对不起,再见。”慢慢地,在没有吵醒她的情况下,塞库拉离开了莎瓦多。
“不去跟她道别吗?”在走进谢雷诺的房间时,谢雷诺问道。
“我怕。”塞库拉害怕自己会不愿意离开,害怕看到她不舍的眼神。
“要活着回来,不仅仅是为了你。”更是为了爱着她的人。
“如果...如果我真的回不来...”还没说出自己的要求以前,塞库拉就摇了摇头,“没事,我走了。”
如果她真的回不来,请帮她向她道歉。
可是到时候道歉还有什么用?
如果她真的回不来,请帮她向她说声“我爱你”。
可是她还是无法继续爱她,她还是离开了她。
如果她真的回不来,请帮她爱她、照顾她。
如果不是自己去爱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她真的回不来,请让她忘了她。
如果换成是她,她也无法忘记,如何要求别人忘记?
多么自私又无理的要求,所以说不出来。
“走了吗...”其实已经醒了过来的莎瓦多在感受不到塞库拉的体温后依旧闭着眼睛问道。
只有她才会知道,刚刚她是多么想要紧紧抓着塞库拉不放开。
可是有什么用呢?她究竟是要离开的,因为她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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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赏金猎人
穿过黑森林,走过尸花园,就会来到另一片森林。
森林里有一个小镇,这个小镇不属于任何国家,是所有赏金猎人的家。
能够进入这里的自然而然也只有赏金猎人,就连这里的厨师、商人以及其他职业的人全都是引退了的赏金猎人。
为了能够从这个小镇得到情报,塞库拉也持有赏金猎人的证明。
赏金猎人如果长时间不活跃的话就会被删除名字,那位赏金猎人的证明也会作废,所以每隔半年塞库拉必须至少完成一项委托。
大部分的时间,塞库拉都回一次性地接几项委托,毕竟赏金猎人的工作是很好的金钱来源。
“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被杀了,哈哈哈。”一边喝着啤酒的独眼大叔如此说道。
“工作。”不想跟大叔浪费时间,塞库拉把一枚金币放在大叔身边的桌子上。
“歼灭岚之家族,猎杀赤色之王,盗取无色之花,迁灭土狼群...”大叔一一说出他手上所拥有的高难度委托。
塞库拉在听完之后就挑了几个感兴趣的委托,然后询问了委托详情后,她就接下了三个工作。
“大叔,这家伙所接下的任务我也要了。”一位粗壮的大汉把一枚金币抛给独眼大叔,只要委托一日没有完成,那么不管多少赏金猎人拿接下同样的委托都可以。
“罗煞,别说我没有告诉你,但是这个家伙可是个孤狼。”独眼大叔先把金币收起来才给大汉警告,就算大汉要反悔,独眼大叔是不打算把金币还给大汉了。
“哈哈哈,你开玩笑吗?这种蒙头蒙面的瘦小家伙我一刀就可以切成两半了!”大汉一边大笑着,一边离开了。
塞库拉对于大汉的挑衅并不在意,因为孤狼名号对于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塞库拉之所以会拿到这个名号是因为她经常是唯一一个完成了委托并回来的赏金猎人。
大部分会拿到这个名号的赏金猎人是为了独吞赏金而杀害其他赏金猎人的人,而塞库拉仅仅是由于所接下的委托太过于危险再加上她喜欢在最后才行动才会产生她杀害了其他赏金猎人的谣言。
当塞库拉来到尸花园的时候,只见那位大汉挡着她的去路。
“孤狼,你的名号我要了!!”大汉把一桶散发着腐烂味道的血水散向周围的尸花。
尸花一旦沾到动物的血水就会变得狂暴,它们隐藏在叶子之下的尖刺都暴露出来,然后袭击所有拥有血肉的动物。
塞库拉掏出拿来防身的刀子,把袭击她的尸花的叶子全都斩断。
“哈哈哈,身手不错嘛,这样才有趣!”大汉把挂在身后的大刀拔了出来,然后举高刀子跳起来,用力地砍向塞库拉。
塞库拉不得同时使用两把刀才能够挡下大汉的一击,这也导致了她无法防御尸花的攻击,至少大汉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尸花未能动到塞库拉以前就被火焰烧掉了,火焰在挡住尸花的攻击的同时也把大汉隔开了。
“是谁?!”由于塞库拉手上并没有魔法丈,所以大汉认定塞库拉有同伙。
“这里只有你和我。”塞库拉说完就把燃起火焰的刀划向有点分神的大汉,大汉立刻在注意力放在塞库拉的刀上,然后及时躲开了。
“哈哈,真可惜你的偷袭失败了,你不会有下次机会了!”大汉说完就举起大刀,结果胸口传来了一阵疼痛,只见尸花的尖刺穿过了他的胸口,这时候他才发现到让他免于尸花攻击的香囊已经烧焦了,“怎么...可能...”
塞库拉早就注意到尸花不会攻击大汉,所以一直在寻找让他能够免疫的物件,在发现那个香囊是关键后,塞库拉就打定主意要把香囊烧了。
并不理会大汉的求救声,塞库拉靠着火焰的掩护,安全地走出了尸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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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村落
“又是赏金猎人吗?”守卫一发现是生面孔就如此问道,眼里还带着一丝的歧视。
赏金猎人可以说是有执照的流氓,他们会吃饭不给钱,拥有强大后台的猎人甚至做出**妇女这种下等的事情,为了钱财可以毫不犹豫地杀害同为猎人的人,所以也难怪守卫会露出这种眼神。
如果是其他赏金猎人的话,在看见守卫的这副表情后很有可能会上前狠狠地教训守卫一顿。
毕竟在这种小村落里,守卫与村长并无管辖他们这些外来者的权力。
守卫之所以如此大胆地把自己的想法摆在脸上是因为塞库拉的身型看上去十分弱小,十足那种靠暗算和阴谋来完成委托的赏金猎人,这类的猎人并无实力。
当然,塞库拉并非这种赏金猎人,可是她也不至于会对这种挑衅而感到生气。
所以塞库拉紧紧是出示自己的赏金猎人执照,就可以跳过搜身的程序直接进入村子里。
“最好进去了就再也回不来。”守卫在确认塞库拉是那种无能的赏金猎人以后,连声量也不压低就说出这番话,“反正你们...”
“喂,别乱说话。”另一个守卫碰了碰那位守卫的手臂,提醒他不要得意忘形,因为现在他们村子实在是得罪不起这些赏金猎人。
那名守卫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然后闭上了嘴巴,不过他眼里的歧视变成了杀意。
这个村子里什么也没有,就连名字也没有。
这里的土地并不肥沃而且不靠近任何水源,由于森林里有守护兽的关系他们甚至无法进入森林打猎或采食野果。
这里是被国家遗弃的村落,虽然不必上缴任何税金可是也同时得不到任何的帮助。
由于近期的农收欠佳,让这个之能够勉强维持生计的村落陷入饥荒危机。
一部分的男性村民为了寻找食物只好悄悄地进入森林寻找食物,结果都死在守护兽的手下。
村长只好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让每户人家都出一笔钱来招募赏金猎人,那些无法拿出钱财的人家只能够将孩子卖给附近的城镇为奴为脾。
原本以为如此就能够解决粮食的问题,结果经过了好几个月,为了委托而来的赏金猎人不仅仅带来了许多治安的问题,而且到现在还无法猎杀森林的守护兽,让这个村落的情况更加糟糕。
那位守卫原有两位妹妹,可是最小的妹妹为了筹钱而卖给了隔壁村,另一个妹妹遭遇赏金猎人的毒手,最后自杀,所以也难怪那位守卫对赏金猎人带有如此强烈的敌意。
可是先不说如今村落的问题只有赏金猎人可以解决,更何况他也无法打赢赏金猎人,所以他一直只能够在心里恨着、诅咒着这些赏金猎人。
就在昨夜里,守卫仅剩下的亲人,他的父亲由于不小心得罪了一个赏金猎人而被毒打了一顿,就这样丧命了。
如今见到一个可以憎恨并复仇的对象,守卫再也无法忍下自己的恨意。
所以他在工作结束以后就悄悄地找到塞库拉,由于村落十分的小,要找到塞库拉并不困难。
守卫默默地跟踪塞库拉好一阵子,一见到塞库拉走到偏僻的角落时,他就掏出了相当陈旧的剑,朝着塞库拉的方向刺了过去,
塞库拉空手就挡下了守卫的攻击,应该说守卫的剑根本没有碰到塞库拉的手而是被围绕在塞库拉手上的风所挡住了。
只感觉到一阵强风吹过他的身体,守卫手中的剑居然就这样断了开来,他的脸颊也多了几道血痕。
“怎...么...可...能...”守卫因为受到打击地双膝落地地跪了下去。
“你想要杀的人真的是我吗?”塞库拉没有怪罪守卫的意思,只是如此问了他一句,然后离开了守卫。
第二天早上,守卫与一位赏金猎人的尸体一起被巡逻的其他守卫所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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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赤色之王
“天亮了。”其中一名赏金猎人抬头说道,拿起猎枪便站了起来。
随着那名猎人之后,其他猎人也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然后站了起来,塞库拉却依旧坐在自己的坐位之上,出了神似的盯着空了的杯子。
“小子,不跟上来吗?”一位算是比较有良心的大汉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了。”塞库拉简略地拒绝了大汉的邀请。
“原来是个女的。”大汉摇了摇头,然后跟上了大队的脚步,“随你吧。”
为了凑齐足够的战力,有些赏金猎人已经在这个村子里等了将近一个星期。
这段时间里,想要独吞赏金的猎人会组成小型的队伍抢先进入森林,甚至有些十分自负的赏金猎人还会独自前去,可是他们的下场都是有去无回。
除了塞库拉以外,还有几位赏金猎人也继续留在了这间酒馆里,他们或是打算在分赏金的时候才出面分一杯羹或是想要暗算完成任务的赏金猎人以夺取那人的所有财产。
这类型的赏金猎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会对同类的猎人下手,以免落地双方都遭受对方毒手而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所以目前被误认为同伴的塞库拉并不需要额外地防备这一群小人。
几天后,森林的出入口里依旧没有半个人影,之前那批赏金猎人大概已经全灭了。
塞库拉在太阳未上升以前走到森林附近察看一棵老树的树干,她在十几天以前刻上的兽语多了三条巨大的爪痕。
“终于。”塞库拉摸了摸树干,结果树干就这样倒下了,想必是爪痕切割得太深,以至于树干再也支撑不住。
塞库拉回到酒馆的房间,整理好自己的行李以后,她就独自一人走进了森林里。
一路上,塞库拉都能够听到远处或附近的草丛里传来各种野兽的叫声,可是没有任何一只野兽攻击她。
因为,这片森林的守护兽接受了她的挑战,它们不被允许攻击正式的挑战者,
跟着先前的猎人尸体走到了森林的深处,只见一只全身布满赤色鳞片的巨大野兽毫无躲藏地站在那里。
朝天发出了一阵低吼,赤色之王张开血盆大口便往塞库拉身上咬去,塞库拉跳起来躲过赤色之王的嘴巴,然后抽出短刀王它颈部砍去,结果只留下了很浅的痕迹。
赤色之王带刺的尾巴随后扫了过去,塞库拉用两把短刀挡下,然后往后跳去,与它拉开了一段距离。
塞库拉与赤色之王都停下了攻击,两人对视了几分钟。
塞库拉的视线快速地扫过赤色之王的全身,她发现它的四肢、头部以及背部都布满了十分坚韧的鳞片,它的致命伤很可能是腹部。
赤色之王觉得这个一直会跳来跳去的挑战者很烦人,它决定先咬碎挑战者的腿部。
双方有了打算以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往对方冲了过去。
虽然魔法对于守护兽是无效的,可是塞库拉在赤色之王底部唤出强劲的风,竟然让看起来十分沉重的赤色之王翻了过来,露出了应该是它弱点的腹部。
一看见同样布满了鳞片的腹部,塞库拉赶紧停下了攻击,然后再次拉开距离。
就算是守护兽也应该有弱点,可是塞库拉却完全找不到它任何一处是没有鳞片的。
赤色之王被翻了过来之后一点都不着急,它的头转了个一百八十度,之后四肢也转了过来,在塞库拉由于震惊而变得稍微慢下来的时候就往她的双腿咬去。
塞库拉本能地跳起来躲过攻击,踩在赤色之王原本是腹部的背上,然后又躲过它的尾巴跳到赤色之王的身后。
赤色之王正要转过身来继续发动攻击,可是塞库拉抢先一步再次跳上它的背部,然后用两把短刀同时刺了下去。
玻璃碎开的声响之后是赤色之王由于疼痛而发出的嘶喊声,塞库拉为了避免自己被甩下去而抓紧其中一把短刀,然后拔出另一把短刀往它伤口上再次刺了下去。
赤色之王的尾巴扫到了塞库拉的背后,塞库拉咬牙忍住,再次继续往它弱点刺去。
双方就纠缠了好一阵子,最后以塞库拉背后全都是伤来换取了这次的胜利。
森林里的动物齐声发出了悲哀的嚎叫,为了守护者的死亡,也为了即将失去的家园。
塞库拉捡起了赤色之王破碎的鳞片,要不是之前她在踩上赤色之王的背部察觉到有一部分鳞片的声响不一样的话,从外观上来实在是看不出有任何的差距。
塞库拉研究了一下破碎的鳞片,才发现那是人造的玻璃,应该是经过悉心打磨以后才作出来的鳞片仿造品。
将鳞片放在已没有了气息的赤色之王的面前,塞库拉走回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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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死
宛如手掌被刺穿一般,鲜血染红了她用来包扎左手掌的布条,然后顺着手掌滴落与地上。
意识到不对的塞库拉干紧悄悄地离开了赏金猎人的队伍,走进附近的树林里。
在杀掉尾随而来的猎人以后,塞库拉才把布条拆开,露出她左手上的标记。
不断涌出鲜血的标记中,引路虫在没有得到她命令的情况下自行爬了出来。
在离开了满是鲜血的左手以后,引路虫飞到塞库拉的面前。
引路虫身上的黑色慢慢地退却,剩下了一身的白色。
“不!不可能!”睁大了双眼,塞库拉失控地喊出声来。
这只引路虫是从老师的引路虫分裂而成,之所以会呈现白色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原来的引路虫死去了,而引路虫的死就意味着宿主的死亡。
“怎么会...怎么可能...”在塞库拉的认知之中,老师是实力最强的人,不应该会在任务丧命,可是引路虫是不可能会弄错的。
“老...师...”塞库拉全身都颤抖起来,就连声音带着抖音,视线被渐渐涌出的泪水所弄得模糊起来。
就在泪水快要流出的瞬间,塞库拉仿佛听见了老师的声音。
所以塞库拉把泪水给忍住了,她的身体不再颤抖,纵然内心万般难受。
把脚上的鞋子脱去,然后左手放于胸口,右手碰地地半跪在地上。
“大地唯一的使者,提尔拉的守护者,尊高的艾彼利朵,以古老的誓约之名,让眼重归大地。”闭上双眼,将发自内心的祈祷献给艾彼利朵。
把祈祷说完以后,塞库拉依旧维持着半跪着的姿态。
伤心、难过、怀念或、埋怨、怨恨,现在她都不应该去思考这些。
冷静,她必须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冷静,只因为接下来她所要去执行的事情不容许失败。
不管是为了老师,还是为了自己都好。
大地风经过她,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原本听不清楚的微小声音慢慢变成了耳边的轻声细语。
变幻无穷的声音,不管是恶意还是善良,包容着一切。
只要大地之上还有一丝生命,就不会停下,属于大地的声音。
那是,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听见的声音。
“至高的艾彼利朵,我听见了你的祝福,我必将引导眼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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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坟场
窄小又肮脏的小巷里,一位身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的老人坐在凹凸不平的路上,他眼前摆放着布满裂痕的碗,碗里只有几枚被从屋顶上滴落下来的污水所弄湿的铜币。
塞库拉走到老人的面前后就蹲下身来,把碗里的铜币全都倒在地上,一脸慌张的老人抓住了塞库拉的衣领,开口恳求道:“求求你不要拿走这些钱,我已经很久没吃饭了!”
“罪人的坟场在哪里?”塞库拉在老人靠过来后压低声音地小声问道。
“我已经至少五天没有吃饭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老人这么说完后,塞库拉就把五枚钱币偷偷塞进老人的手里,“我家里还有个孙子要养,你就放过我吧!”
“你想要钱吗?那就带我去看看你的孙子,如果是不错的货色,我就买下。”塞库拉推开老人,依旧压低声音可是这次是用普通的声量说道。
“这、这...跟我来吧...”老人犹豫了一阵子,就把铜钱捡起来,然后站了起来。
虽然引路虫知道老师尸体的正确位子,可是为了避免被他人发现引路虫的存在,眼在多人的地方是被禁止唤出引路虫。
所以塞库拉在入城以后只能够去这里的情报商那里得到情报。
这里的情报商都是乞丐的打扮,特征是讨乞的碗里会有五枚叠在一起的铜钱。
至于塞库拉一直压低声音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国家的性别歧视十分严重,如果她被揭发甚为女生的身份的话,恐怕连踏入这个国家也做不到。
跟在老人的身后,塞库拉走过各种小路与暗道,然后来到位于地下的庞大洞穴。
从火把所发出的微弱火光之下,塞库拉可以看得见洞穴里立着许多墓碑,这个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坟场,可是塞库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稍微思考了一阵子,罪人的坟场怎么可能打理得如此好,更不用说会为了罪人立墓碑,所以塞库拉得到了这里并非罪人的坟场的结论。
由于做了心里准备,所以当带刺的铁网从上方落下的时候,塞库拉立刻躲到角落然后用短刀将铁网打到一边去。
“他逃开了,把门关上!”上方有一位兵士这么喊完以后,入口处就被巨石堵住了,几位兵士从洞穴的死角出走出来,将塞库拉围住,而老人则躲到了兵士的身后。
“抱歉了,小子,可是你要的情报是禁忌之一。”老人脸上毫无歉意地说出这一番话来。
塞库拉皱了皱眉头,是她太冲动了,她应该先打听‘罪人的坟场’是否被列入禁忌之一。
售卖情报的情报商有特定的禁忌,这是情报商为了避免被国家通缉的手段。
要获得这类型的情报只能够向私人或是见不得光的情报商获取,价钱往往也会更加的昂贵,而且所得情报也不一定准确。
挡下一名兵士的剑,塞库拉顿时回过神来,现在并不是自我检讨的时候。
塞库拉一直处于防备的状态,尽量不伤害到那些士兵,免得她逃离这里以后会受到严重通缉。
躲过另一轮的攻击以后,塞库拉跳了起来,踩在士兵的盾牌之上,接力跳到兵士的身后,然后来到入口之前。
运用风与火的力量,塞库拉让空气爆炸,炸开了巨石,在士兵们还未能反应过来之前就逃离了那里。
躲到无人的死角里,塞库拉剧烈地咳嗽起来,从喉咙一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头巾。
爆炸的规模虽小,可是距离实在太近,以至于塞库拉被爆炸所震伤。
塞库拉将头巾拆开,打算更换头巾,毕竟染血的头巾会太过于显眼了。
结果,就在塞库拉拆开头巾以后,无意中听见她之前的咳嗽声的路人悄声地走过来一探究竟,然后看见了她的脸。
由于被发现女子的身份会太麻烦,所以塞库拉第一个反应就是掏出刀子往路人砍去。
路人似乎不是普通的平民,所以他只是受了点轻伤就躲开了塞库拉的攻击,当他看清楚塞库拉的样子的时候,他似乎有点惊讶地叫出了塞库拉的名字,“赛库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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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亚瑟
“雅摩尼亚。”虽然往日的室友如今打扮成男子的模样,毕竟已经相处了一阵子,所以赛库拉还是认出了她的身份。
“现在我是亚瑟,要不要到我的房子聚一聚?”看了一眼赛库拉手上染血的头巾,雅摩尼亚建议道。
“好吧。”换上新的头巾,塞库拉答道,要不是知道雅摩尼亚的秘密,赛库拉大概不会跟她走。
“我的马车就在路边而已。”雅摩尼亚边走边说道,从她的装扮不难看出雅摩尼亚来自家境不错的家庭。
马车在一间独立式的白色大宅子前面停下,仆人们看见雅摩尼亚后就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向雅摩尼亚行礼。
“将今天晚上的会议推掉,我有重要的客人需要招待。”雅摩尼亚把高顶帽交给在门口等候着的仆人,“我与客人议事的期间不许靠近书房。”
“明白了,亚瑟先生。”仆人弯腰行礼以后就退下去,然后把雅摩尼亚的话转告其他的仆人。
雅摩尼亚把塞库拉领到她的私人书房去,将房门上锁后还将窗帘拉上了。
“好久不见了,自从莎瓦多被攻击的几天以后以后,你就失去了踪影。”雅摩尼亚拉开书桌前的椅子,“放心吧,这里的墙壁做过隔音处理,外边的人是无法偷听到我们的对话的。”
“雅摩尼亚,虽然很想和你慢慢叙旧,不过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办。”塞库拉微微低下了头,双眼里是藏不住地疲惫。
“以你这种状态,原本能够成功的事情也是会失败吧?”雅摩尼亚也察觉到塞库拉德精神很差。
“也许吧。”塞库拉找了另一张椅子,然后坐了下来。
“如果你能够相信我,如果能够帮助你的地方,我很愿意出力,你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在我家休息一下。”
“为什么要帮我?”在她们还是室友的时候,雅摩尼亚待人都相当冷淡,所以她想不出雅摩尼亚有任何帮助她的理由。
“如果我说,因为你是女子,所以我想要帮忙。”雅摩尼亚说完以后就笑了笑,“很荒谬的理由吧?”
“的确很荒谬。可是我却又觉得很合理。”在这种性别歧视十分严重的国家里,长期被压迫的女性们有互相帮助的心理并不奇怪,在困难之中,人往往会更加容易变得团结。
“那么,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吗?”雅摩尼亚伸出手。
“...我无法把太多的事情告诉你。”在这种情况下,接受雅摩尼亚的建议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明白。”
“谢谢。”塞库拉站起来,握住雅摩尼亚的手。
塞库拉表明自己想要寻找罪人的坟场,并把所能够透露给雅摩尼亚的情报告诉她。
“你很幸运,我手上拥有相当多罪人的坟场的情报。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会把你想要找到的坟场位子查出来。”
“麻烦你了。”
“不必客气,毕竟现在你是我的客人。我会让下人准备一间房间给你。还是说,你比较想要重温一下我们同房的时候的日子?”雅摩尼亚露出一抹坏笑。
“如果你是想要我以这种方式来付你的情报费的话,我就跟你同房好了。”塞库拉一脸认真地答道。
“我、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真巧,我也只是开玩笑而已。”
雅摩尼亚让仆人把塞库拉带到客房以后,她就来到书橱前把一本红色书皮的书本抽了出来。
书本的封面有个钥匙孔,雅摩尼亚用一直带在身上的钥匙打开了锁。
“想不到我还有用到这份资料的一天。”当初,之所以会去收集罪人的坟场的情报是因为想要寻回那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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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街孩
几天后,雅摩尼亚就告知塞库拉她已经找到了她老师最有可能被送去的罪人的坟场的位置。
“等她吃饱后我们就可以出发了。”雅摩尼亚指了指书房的一个角落,只见一名身穿着破烂衣服,全身都脏兮兮的小孩蹲在角落处狼吞虎咽地吃着昨夜里的剩饭。
“街孩?”稍微皱了皱眉头,塞库拉没有想到雅摩尼亚也会雇用这些孩子。
“这类型的工作交给他们是最适合了。”察觉到塞库拉脸上的不快,雅摩尼亚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气。
街孩,就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在这个国家里大部分的街孩都是女生。
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女性完全没有任何的价值,所以大部分家庭会选择丢弃女孩子。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由于男性位置高,所以有着特殊嗜好的皇亲贵族会对男性街孩下手,下场往往不是被玩坏就是被玩死。
而运气较好的男性街孩有机会被没有男孩的家族收养,所以男性街孩受到的待遇相当极端。
如果说这个国家里的女性的价值如同货物,那么女性街孩的价值如同虫子。
有的人拿女性街孩来做人体试验。有的人当她们是发泄性欲的对象,有的人则是把她们当作施暴的对象。
往往每当一位皇亲贵族兴起,觉得街孩很碍眼的时候,大型的街孩清除活动就会展开,大多数的情况下只有一成的街孩会在清除活动后存活下来。
街孩如同名称一般以街道为家,他们衣服以及食物的来源大部分是来自于垃圾场,相当多的街孩因此食物中毒以及染上疾病而死。
也有一部分的街孩会通过打工来换取一餐剩饭,他们的工作内容有运载非法物品、收集危险情报以及处理尸体等等,大部分都是些一个不留意就会丢了性命的工作。
抢不到食物又不敢冒险来换取食物的街孩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饿死。
雅摩尼亚之所以就选择雇用街孩是因为那种禁忌情报只有街孩敢去收集。
她虽然觉得街孩很可怜,可是她无法伸出任何帮助。
如果出手帮助街孩或女性,必然会引起其他家族的不满与歧视,曾经有几个家族想要为他们争取人权而被灭族了。
所以雅摩尼亚为了能够继续在这个国家生存,只能埋没自己的良心。
那名街孩把剩饭都吃完以后,就微微抬起头然后站了起来。
塞库拉这时候发现到那名街孩的脸上布满了伤疤,也不知道是街孩自己花伤还是被人所伤。
为了减少被发情的守卫或是任何人看中,一部分的街孩会选择割花自己的脸颊,以便让人看不上眼,不过也有可能因此莫名地遭到一顿毒打。
”吃完了?如果完成这个工作的话,我将给你五天的剩饭。“雅摩尼亚对那名街孩说道。
街孩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要接下这个工作。
他是少数的男性街孩,是所在的街孩小组里唯一的男生,也因为如此他往往会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当其他人一起平分所偷来会捡回来的食物时,只有他会分不到任何的食物。
由于女性长期被压迫的缘故,所以女性街孩都对男性街孩抱有很深敌意。
所以为了填饱肚子,他被迫拿生命作赌注来以工作的方式换取食物。
他身上藏着一把生了锈的小刀,是为了要被抓住的时候自杀用的,毕竟要人生不如死的折磨手段实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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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问题
“塞库拉。”在赶往罪人的坟场的途中,雅摩尼亚突然叫住塞库拉。
“什么事?”虽然此刻只有雅摩尼亚、街孩与她,可是为了以防万一,塞库拉还是压低了声音。
“你...”由于走前前方的街孩一个不小心就要跌下悬崖,所以雅摩尼亚未能说完就冲前抓住了街孩的手。
“谢、谢谢!”被拉回上去的街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休息了一阵子以后就继续带路了。
“这个道路很危险。”雅摩尼亚转头看了塞库拉一眼后才说道。
“我知道,所以?”
“如果带着...要走回去太难了。”雅摩尼亚为了避免刺激到塞库拉,所以避开了‘尸体’二字,免得塞库拉一个分神就失脚跌下去,她可没有把握脚下的土地能够同时支撑她与塞库拉的重量。
“只要能够去到他那里就可以了。”
“好吧。”雅摩尼亚还以为塞库拉指的是她只要见那位故人最后一面就好,当年,她也没能把那人的尸体带出来,只能够找了个较隐秘的地方把那人好好埋葬。
在开始闻见腐臭味的期间,塞库拉手掌里的引路虫不安分地在她手掌里爬动着,引来阵阵疼痛,让塞库拉知道她们来对了地方。
“亚瑟,你可以回去了。”塞库拉抓着雅摩尼亚的肩膀。
“塞库拉,你这是什么意思?”雅摩尼亚不解地问道。
“可以了,我可以找到他了。”
“你不需要我帮忙?你认得回去的路吗?”雅摩尼亚也不明白塞库拉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要在这种黑暗中找到一具尸体可不是容易的事,当时她整整花了九天的时间才从尸体推中找了那人的尸体。
“那你认得回去的路吗?”塞库拉反问道。
“已经记住了。”以防街孩有什么三长两短,所以雅摩尼亚在来的路上就记住了那些秘道与小道的入口所在。
“亚瑟,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助。谢谢。我们应该就此离别了。”
“你要一个人找?找到后你要怎么样?”
“回去,跟他一起回去。”塞库拉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要开玩笑了!那条道路容不下你带着尸体离开!”雅摩尼亚有点生气,她以为塞库拉打算冒险把尸体带走。
“亚瑟。我无法告知你更多,不过我有办法带走他。”
“是这样吗...那么再见了,塞库拉。”雅摩尼亚似乎明白了什么。
“再见。”
“你要跟我走吗?”塞库拉突然问街孩。
“走...?”他看向塞库拉的身后,他知道她身后就是坟场,所以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要跟我离开吗?”再次问道,塞库拉向他伸出了手。
“离...开...”不明白塞库拉的意思,他知道塞库拉身后并没有走出这里的出口,那里只有数不尽的尸体和黑暗。
“选择吧。”
“我...”理智告诉他不必理会眼前之人的疯言疯语,跟着雅摩尼亚离开,然后领取他所应得的食物就好,可是心里就是有一把声音,告诉他只要握住了眼前之人的手,一切都会改变。
“你的答案?”
“我...我...想要离开!”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说出了这番话语,然后握住了塞库拉的手。
“我带走他了。”塞库拉告诉雅摩尼亚,然后拉着街孩朝着坟场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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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回归
“小孩,你的名字是什么?”塞库拉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着急,因为她已经没有了着急的必要。
“我...没有名字。”没有预料到对方会突然问他问题,对其它人、甚至对他而言,他的名字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要跟我走吗?”塞库拉再一次问道。
“是。”这一次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他已经做了决定。
“我要你立下誓约。”塞库拉把手放于他胸前。
“...明白了。”不一样的人总会有不一样的手段让人永远地对特定的事物保密,以收集情报为生他对于这个丝毫不陌生,他至少立下了不少过十个生死誓约。
“无名的街孩,接下来你所看到的,你所听到的,你所感受到的,所有的一切都不得以任何形式告知于他人,否则你的心脏将会破碎。你是否愿意立下这个誓约。”当塞库拉念出誓约的同时,她放于他胸口上的手散发出深蓝色的光芒。
“无名的我,愿意与你立下这个誓约,如有违背,我将因心破碎而亡。”胸口一热,他知道誓约已经被立下了。
过后,塞库拉开始翻寻尸体了,她似乎已经知道了老师遗体的正确位子,看也不多看一眼就把许许多多的尸体移到一边去。
最后,她停下了翻寻的动作,将其中一具赤裸着身子的男性尸体抱了起来,然后放到比较空旷的土地上。
也许她应该庆幸在这种黑暗之中,她看不清楚老师的样子,已经过了那么多天的时间,恐怕老师的遗体由于腐烂而人不清他的脸孔了。
握着老师原本标着眼的印记的那只手上,塞库拉闭上了眼睛,“我们回去吧,老师。”
“舍弃了名字的眼,
消失的印记;
如今将再次赐予,
伊瓜达之名;
如今将再次赐予,
艾彼利朵的祝福。
艾彼利朵,
誓约已经完成;
请带领伊瓜达之灵,
进入约定之地;
请带领伊瓜达之体,
回到地的怀抱。”
塞库拉念完最后的祝福以后,周围应该会回到寂静,可是街孩却听见什么人的悄悄私语,街孩起初还以为是被守卫发现了,后来才听出那并非咒骂声。
声音从一人的悄悄私语慢慢变成了十人的声量,然后是二十人,接着是三十人,四十人,五十人...百人...千人!
那是千人千个不一样的祈祷声,杂乱中却带着特定的规律,是祈祷也是歌唱。
“...为什么?”街孩捂着耳朵,这么问道。
这可是千人的祈祷,千人的歌唱,就连地也因此而震动,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守卫被这响亮的镇魂曲所惊动。
是的,歌声响起的瞬间,街孩脚下的土地仿佛为了迎合歌声而开始震动。
一根宛如成人的手臂般粗大的树根突然从土地中升起,那祈祷声变得更加的响亮起来。
比第一根树根更加粗壮的树根随后升起,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将无名的街孩、舍弃了名字的眼与重得名字的伊瓜达包围起来。
“...为什么?”街孩再次不解地问道。
这般奇异的景象,他应该感到恐惧,他应该想要逃离。
可是双脚一动也不动,并非被眼前的景色吓得脚软,而是打从心底地感到安心,感到没有任何逃离此处的必要。
当树根消散开来以后,街孩发现尸臭味完全消失了,周围的尸体堆也消失了。
他已经身处于不一样的地方,这好像是间地下室,房间的中央长满了树根,房间的墙壁居然正在发光。
“欢迎来到提尔拉。”塞库拉摘下头巾,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用正常的声调如此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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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葬礼
塞库拉用布条将街孩的眼睛绑住,街孩一点都没有反抗,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他所不能看的。
当塞库拉想要搬起老师的尸体时,光石的光亮之下,她才看清尸体的腐烂程度,不由得再次感受到了悲伤。
双眼有点热,可是未至于流出泪水的程度,做了一次深呼吸,塞库拉将老师抬起来,一手握住街孩的手,慢慢走离地下室。
回到地面上后,塞库拉就允许街孩将布条拿下来,他们现在身处于提尔拉的外墙。
提尔拉的人民不管是任何身份,都是一律埋葬在外墙的集体坟墓里,也不会立墓碑。
伊瓜达的尸体一旦被埋下,之后再挖开的时候就找不到尸体了,伊瓜达相信是艾彼利朵将逝世之人接回去了。
来到集体的坟场,葬仪员已经在那边等候着了,校长以及她的孩子还有一位陌生的女人也在坟场里。
舍弃名字之人的葬礼除了会有葬仪员和亲人的参与以外,校长也必须参与,因为艾彼利朵将通过校长将名字还给死者。
校长走到老师的身体旁,半跪着,将手放在他腐烂的胸口之上,校长手中散发着一道淡淡的光芒。
“麦尔斯托尔.伊瓜达,艾彼利朵欢迎你回到大地的怀抱,愿你的灵从此与艾彼利朵同在。”说完,校长别过了头,不忍继续看着兄长的尸体。
葬仪员前来,用白布将尸体包了起来,然后放进已挖好的洞里,再用泥土填满洞。
整个过程都十分地安静,除了葬仪员埋尸体所弄出来的声音以外,参与者都安静地在一旁看着。
葬礼结束以后,校长与她的孩子就必须离开了,他们身上的责任不允许让他们继续留在此处。
坟场上只剩下塞库拉、街孩以及那陌生的女人。
“迪丽克特,好久不见了。”女人主动找上了塞库拉。
“现在我是塞库拉。”塞库拉对女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只有少部分的人才会知道她原来的名字。
”塞库拉...你选择跟老师走上同样的道路了,是吗?“女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心痛,”难怪,难怪。“
”伊尼瑟。“一听见女人跟她一样以老师来称呼死者,塞库拉就想起了女人是谁,她曾经是老师的另一位学徒,“对吗?”
“奇米古.伊瓜达。我原来的名字。”女人低下了头,不敢与塞库拉对视。
“为什么?”塞库拉一直认为,眼的学徒一定会成为眼,所以不解也有点愤怒。
“我怕。你也可以说我自私。可是我害怕,真的好害怕。”
“害怕?”
“塞库拉,不是每个人像你一样可以为提尔拉付出一切。我无法做到。”奇米古看了一眼坟场,“你知道当我参与老师的葬礼,我想到什么吗?我想到,下一个以这种方式回到提尔拉的人就是我。情况甚至更糟,我可能甚至无法回来!所以我害怕!”
“我明白了。”塞库拉看了一眼街孩,她并不是第一次对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提问是否要跟她离开的问题,可是到此为止只有街孩一人跟上了她。
人有强大的也有弱小的,有勇敢的也有胆小的,人都是不一样。
同样的问题能够有许多不一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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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一起
塞库拉再次回来了,这次还带着一位小男孩回来了。
谢蕾诺已经预料到小男孩的到来,所以已经准备了房间以及日常用品给小男孩。
当其中一位希耶洛带走小男孩以后,塞库拉一如往常地来到了莎瓦多的房间。
塞库拉在莎瓦多怀里哽咽着,她只能够紧紧地抱着塞库拉,谢蕾诺告诉她塞库拉失去了如同父亲般存在的人,所以她知道塞库拉为何而如此难过。
她吻上塞库拉的唇,她知道她这么做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希望能够借此多少减少塞库拉的悲哀。
塞库拉有点粗暴地回应着她的吻,甚至变成了主动了那一方,渐渐有点模糊的她感受到塞库拉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开始抚摸着她的身体。
在她快要因为缺乏空气的时候,塞库拉终于放开了她的唇,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也顾不及口里的液体顺着嘴唇滴落在自己的衣服之上。
衣服被撕裂的声音,莎瓦由于上半身突然暴露在空气而下意识地抱住了自己,塞库拉一边亲吻着她肩膀上的伤疤一边拉开了她的双手。
顺着伤疤,赛库拉吻着、舔着、咬着她的锁骨、她的胸部、她的腹部、她的大腿,然后用牙齿拉下她的睡裤。
塞库拉的动作是如此地熟练,塞库拉记住了莎瓦多的所有敏感点,当塞库拉的手指伸进她的下方时,她的敏感处也一一被塞库拉所啃咬、抚摸着。
她们并非第一次做爱了,可是双手从来不说明她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莎瓦多知道一旦她挑明了她们之间的关系,赛库拉很可能会离她而去,所以一直保持沉默着。
在互相掠夺对方的体温的期间,只要顺从身体的感受发出毫无意思的呻吟和嘶喊就好,爱语就只能深深埋藏在各自的心里。
当身理上得到满足以后,塞库拉轻轻吻上了莎瓦多的眼睛,这是塞库拉的习惯,每次欢爱以后塞库拉都会这么做。
莎瓦多知道塞库拉对于自己伤害了她这件事而耿耿于怀,因为塞库拉是个温柔的人。
有时候,莎瓦多会希望塞库拉能够更无情一点,如此一来,至少悲伤与疼痛能够让她更加远离塞库拉。
现在,莎瓦多所能够做的,也只有紧紧地抱住她而已。
第二天早上,由于昨晚的欢爱而变得零乱的床上只剩下莎瓦多一人,已经习惯了塞库拉在第二天就会离开的她只能轻轻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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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库拉所带回来的小男孩由莎瓦多照顾着,虽然双眼失明,可是莎瓦多还是很好地完全了作为长辈的责任。
莎瓦多可以说是全心全意得照顾着小男孩,她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照顾着。
过程中,小男孩也放下了心中的戒心,接受了莎瓦多。
所以当塞库拉告诉莎瓦多她想要带走小男孩去训练的时候,莎瓦多生气了。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塞库拉,你从我身上夺走的还不够多吗?!”莎瓦多用力地敲打着塞库拉的胸口,泪水也流下了。
“我只是想要训练他而已,我只是想要他变得更强而已!他并不一定会走上跟我一样的道路!”
“变强了以后,他一定会跟你走的!我知道他会的!为什么?!为什么要带走他!!”
“莎瓦多。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
小男孩最终还是跟着塞库拉离开了。
当小男孩作为一位少年回来的时候,莎瓦多只是这样告诉了他,“保护好她,也保护好你自己。我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因为你很像她。我不会再阻止你了。”
所以,当塞库拉让少年做出选择的时候,少年毫无犹豫地选择继续跟在塞库拉的身后。
“你会成为提尔拉,成为艾彼利朵的眼吗?”
“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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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狩猎
这片森林的王已经死了,野兽们守护着王的遗体,不让任何人类接近。
贪婪的人类夺走了王的生命,夺走了这片森林还不满足,还妄想得到王的遗体。
虽然无法阻止这个森林的死亡,但是至少要守护好最后的王的遗体,这是这片森林里的野兽对人类作出的最后抵抗。
白狼群最先发现了入侵者的存在,它与同伴们低着身体,发出阵阵的低吼声,准备在入侵者踏入王的安息地的瞬间冲上去。
人类的脚踏上了安息地的土地上,可是白狼群却仅仅继续发出警告的低吼并没有冲上前。
它们警戒着看着眼前的人类,为了人类身上属于狼的气息而感到困惑。
由于白狼群没有行动,其他野兽也只是摆出了攻击的架势而没有行动。
人类张开双手,以很轻的脚步走进安息地里,人类知道只要她一个不小心,这里的野兽就会同时冲过来将她撕成碎片。
白狼群虽然觉得困惑,可是在人类太过靠近王的遗体时还是张开了口象征似的作出撕咬的动作,人类立刻停下继续靠近的举动。
人类开始以异常缓慢的速度脱去上身的衣物,她身上属于狼的气息顿时变得更加浓郁起来。
只见眼前的人类身上的毛发就如野兽般浓厚,眼睛呈现直线状,耳朵也长满了毛发。
白狼群中的老狼认出了她,它领头放下了戒备,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在老狼的面前跪了下来,伸手抱住了老狼,老狼也很亲昵地舔着她的毛发与脸颊。
野兽们逐渐慢慢地放下了戒心,与这名人类互相表示友好。
人类终于能够来到王的遗体前,她用颤抖着的双手将人造玻璃拿起,抬头就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悲嚎声,泪水随后流下。
那是她为王装上的伪造鳞片,只为了遮掩住王身上的致命弱点,可是还是被其他人类发现并破坏了。
她因为悲伤而大哭着,因为愤怒而嘶喊着,直到入夜才停了下来。
狠狠地记住了王身上残余下来的人类气息,她站了起来,将手放在王的遗体之上。
王坚硬无比的鳞片居然出现了裂痕,然后碎了开来,最后只留下了她手中的人造玻璃碎片,王的遗体不复存在。
野兽们顿时也得知了她的身份,它们低头以表示对她的尊敬与感谢。
它们不再需要担心王的遗体落入人类的手里,王已经回到了森林的怀抱里。
她再次穿上人的衣服,在野兽们的嚎叫声中离开了王的安息地。
接下来,是狩猎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