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ellase 于 2015-11-23 01:21 编辑
去过很多地方,但无一例外都是为了工作,匆匆的去,又匆匆的回,或清晨,或深夜,拖着行李箱往复,看着街上寥寥几人,空无荒凉,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这次来的地方,是一位旧友的家乡,古声古香,小镇充满了文人墨客带着的那份清逸。
跟以往同样是为工作来的,不过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她需要穿上戏服,背着台词,又因常出演武侠剧,吊亚威跟武术对打都是常有的事,为了练习这些,她没有时间去关注周边的景色,
这次不同,是真人秀,说白了,就是一群人笑笑闹闹的旅行观光。
撑着油纸伞,行在渺渺细雨中,旁边的汪先生念着诗,她听,笑问客来处,挽语话桑麻。
她是客人,那位旧人是生在这片土地上的家人,可为何却再也不见,留在那个枫叶之国。
初认识旧友的时候,传闻都道,那位脾气怪,不好相处。
可她不管,她才不要理会无聊的八卦报纸,她对她好,她就是个好人。
认识那位旧友久了,知道她有点迟钝,不怕冷,不怕痛,喜爱盯着一个地方发呆,这般单纯的人,她想,应是开心无忧的。到现在也不愿去想是巧合,还是刻意,但凡有相聚场合,不论人数多少,她总是恰好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伤心难过的时候,她会哭泣,那个人不懂,也不会安慰人,总是用那双明亮的眼无措的望她,在一旁默默收拾残局,或喟叹几声,就是不讲话。
讲与不讲,没差的。
明明一个眼神,一声叹息,一个动作都能明白,可那个人就是那么迟钝,一定要她讲出来,才懂。
有次拍夜戏,恰好是她们对戏。
走在昏暗漆黑的马路上,她突然觉得好冷,那份孤独感似要将她淹没个干净,尸骨不存。
她好想一个人给她一个温暖温馨的拥抱,于是看向身旁的那个人,问她冷不冷。
那个人看了看周围,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问这句话,皱眉想了半天,回一句不冷。
那个人整晚都在她身边,却没有追问她一句为什么,天黑地乌,她抱着双臂,觉得跌进了冰窟窿,从心里打颤发抖,可身旁的人一言未发,不知道望着什么发呆,她不明白自己只需要她一个拥抱,一个话,月光倾洒一地,映在那个人清冷的面上,比那夜还要凉薄几分。
以至于,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后来想起那个人的时候,总是记得那句冷到心里去的不冷。
后来过了不久,她结婚,有了丈夫家庭。
那个人再也没有见过了。
有人说在她结婚的那天,那个人拖着行李箱,去了加拿大。
透露那个人行踪的也是她好友,那个好友说完之后,看着她苦笑,青霞,你跟她怎会走到这般地步的。
是啊,怎么走成这般光景,她也想知道,越是想越是心痛,眼泪落了满面,她索性放声哭泣,吓坏了一旁的友人。
只有她自己知道,整理新婚礼物时,看见那个精致盒子里的项链,跟贺卡上的那句此生不见,如鲠在喉,欲泣不能。
已经过了二十年,现在她来到那个人的家乡,走在她走过的路上。
心痛与否,悔恨与否,重要吗,她摇摇头,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