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寫了篇翼克來應節 最近想冬眠了。(X

最近變得懶了很多 不太想動……準確來說是沒什麼動力

估計要等到下年的戰姬live才會再有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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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冬日下午，空無一人的房間，一切寂寥得可怕。

即使是午後的陽光照射進屋內，卻依然無法驅除那可怕的寒意。

——只有自己獨自一人留在這裡的寒冷，比起什麼都變得還要更可怕。

因為臨近聖誕節而獲得短暫的假期，克莉絲倒沒有相約朋友外出，反而孤身一人留在家中，百無聊賴。

選擇留在家裡的原因，克莉絲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隱約有種微妙的預感。

她在等待著，但是等待的對象是誰，她不知道。

那麼，今年的聖誕節果然又是得自己一個人渡過了嗎。

前年是因為二課舉辦了聖誕派對，奏者們齊聚一堂吃喝玩樂，克莉絲才因此沒有一個人待在家裡；

去年是因為那位最敬仰的前輩親自邀約她出外渡過聖誕節，所以再次避過了獨自一人的命運。

那時候，風鳴翼更趁著只有兩人獨處的時間，親口道出令克莉絲永生難忘的話——她喜歡著她。

就在她們約會的那天，順應著風鳴翼的表白，克莉絲同樣對她坦誠自己的心意，最終發展成親密朋友或是同伴以上的、戀人關係。

雖然與一直仰慕、打從心底尊敬著的前輩互通心意確實令克莉絲意外興奮，然而隨之而來的，便是因為對方的畢業以及演唱事業的影響，被迫分隔兩地。

風鳴翼的夢想是站上世界的舞台，將自己的歌聲散佈到世界各處，所以對她來說，離開日本前往外國，這是她追逐夢想必須要踏出的一步。

為了讓她實現夢想，即使心中存有不希望她離開自己的想法也好，最後還是得隱藏起來，好讓風鳴翼心無旁騖的離開。

能做的只有笑著送她離開，然後代替她守住這裡、她想守護的一切。

這種感覺從來沒有如此強烈，漸漸膨脹成動力，最後成為支撐克莉絲前進的力量，令她不至於在一個人的孤獨中倒下。

現在的她只有自己一人奮鬥，但是遠在英國的戀人，又何嘗不是。

深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更不能展露出自己的軟弱，就算有多辛苦也好，絕對不會就此倒下。

儘管相隔甚遠，這卻不是只有一人的奮戰——彼此的精神是共存的，只要了解這一點，那一切艱辛就能克服。

當然，不論怎麼說也好，心裡還是掛念著相距甚遠的戀人，這點自然是沒變的，更不可能動搖。

她等待著，一直都等待著。

或許自己期待的，可能只是簡簡單單的、來自她的一通電話罷了；

也或許，她期望的，是伴隨著大門被打開而傳來的一道略為低沉卻穩重可靠的嗓音，道出一句溫暖的「我回來了」。

那樣的期許，如今看來確實就是奢望。

抱著雙膝瑟縮在沙發的一角，以為只要這樣就可以免卻寒冷與孤獨的侵襲，卻沒想到這種舉動只是徒然加強自己的孤獨感而已。

——這是無法抵抗的、最強敵人。

明明到了聖誕節，明明好不容易等到了假日的來臨，最重要的她倒是不同往年那般待在身邊。

寂寞的季節，該怎麼渡過呢。

腦海一次又一次閃過各種凌亂的想法，心中有著上千種想說卻道不出的話，只好將它們全數藏起。

凜冽的寒風從微開的窗縫中吹來，漸漸侵襲克莉絲的內心，蝕骨的寒氣迫使她再次縮起自己的身體。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呢，這比起任何時候感受到的寒冷都要變得更強啊。

沉默著抱緊雙膝，盡可能將身體縮成一團。

只有自己留守的地方，根本無法說出「這裡是屬於自己的家」這種話。

也許、是累了吧，在克莉絲不為意的瞬間，雙眼竟然會擅自闔上。

不過是下午而已。

但是變睏的原因是什麼，就連她也說不準。

眼皮雖然漸漸變沉，克莉絲卻依然堅持保持清醒。

——她有預感，今天一定會有好事發生。

克莉絲這麼的深信著，然後就在此時，倏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劃破房間的寂靜，瞬間將她的注意力吸去。

沒有一絲猶豫的衝向電話放置的地方，順勢接起的一刻就聽見話筒另一方傳來熟悉而掛念的聲音。

『喂，雪音？』

隔著電話的久違對話，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如自己意識中的沒有太大差距，但是她的嗓音中那隱約的沙啞卻沒能避過克莉絲靈敏的聽覺。

不僅是意料之外的低沉，語調更是帶著掩飾不了的疲憊，再度引起了克莉絲的懷疑與心疼。

東京這邊既然是下午的話，那麼英國那邊肯定就是晚上。

身在倫敦的風鳴翼，如今應該是剛完成今天份的工作不久，得到休息時間後很快的就給自己打了這通電話。

——她應該還沒梳洗吧？

因為擔心著風鳴翼能不能得到足夠的休息時間，所以心底裡還是希望她盡快梳洗整理，然後好好休息。

只是，這得來不易的對話時刻，並不想就此簡單的結束。

一旦失去這次機會，下一次通話會是什麼時候，就連她們自己也說不準。

克莉絲承認，她是自私的——她渴望著獨佔風鳴翼，如果可以的話，她是想要讓風鳴翼留在身邊的。

當然對風鳴翼而言，她也是貪心的——她期待著追逐夢想，卻又想要擁有自己珍愛的一切，包括那位名為雪音克莉絲的女生。

內心在對方與自身兩方徘徊、掙扎，心情就像是一顆懸在崖壁的大石般，進退兩難，無法抉擇。

然而最後，風鳴翼還是決定寧可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也堅決的要對戀人說上一、兩句話。

「你那邊還好嗎？」

『嗯，完全沒問題，不用擔心。』

那邊的風鳴翼迅即回應自己的提問，語氣聽起來多了分沉穩與堅定，如此對克莉絲宣告。

克莉絲似乎能夠預見到電話另一方的她，現在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態、掛著怎樣的表情跟自己通話。

腦海浮現出來的是她帥氣的笑容，光是想到這裡，克莉絲的嘴角就悄然失守。

她一定也是在偷偷笑著吧。

「現在英國已經早上了嗎？」

『不、我不太清楚，現在我拉上了窗簾，看不清外面。』

「是嗎…………那、你東西有好好吃嗎。」

並不是疑問的語氣。

實際上，對於風鳴翼的回答，克莉絲大致上早就在心裡有了個底。

反正她的答案，也不外乎是自己認知的那個。

『……………因為、工作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所以———』

即使風鳴翼不再說下去，克莉絲也能知道她最後的答案。

答案就唯有一個，而且是絕對不會有錯的——她沒有吃。

「過了九點所以不吃，對吧。」

『嗯。』

因為知道自己理虧，也不可能說得過作為戀人的她，於是自暴自棄般的直接選擇投降，坦誠過失。

「我說過了啊，你真要是工作到這麼晚的話，怎麼也該吃一點東西啊！要是工作途中體力不支倒下了，你要怎麼辦？」

『………………緒川さん會處理好的，所以沒問題。』

「你這傢伙每次都是這個樣子………………」

口中道出的是抱怨的話語，嘴角倒是誠實的先勾了起來。

終究、還是會擔心她的身體呢。

畢竟她可是幾乎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有時候一旦忙起來了就會忘記吃晚飯，再加上風鳴翼那作為專業偶像的嚴律要求，只要一過了九點整，她就絕對不會吃任何東西。

不過有時候——當然只是極少數的場合，她會破除這個戒律。

那就是，當她被克莉絲親口要求了，不管是什麼時候，她也會乖乖去履行。

『我知道了，待會掛了電話之後我就去吃。』

就如同現在這般。

克莉絲的要求，絕對是無法反抗的。

「嗯。」

雖然是回應了她的話，下一秒卻像是突然失去了言語。

話題終結帶來一陣死寂，唯一感受到的不是沉默的尷尬，反而更接近是共處的溫暖。

難得的片刻安靜，在風鳴翼的角度看來，倒是正好的休息時間。

電話那方剩下的只有平穩而微小的呼吸聲，反而帶給她們莫名的貼心感，溫暖而安心。

就算毫無對話，就算只是單純的寧靜，只要知道有她的陪伴，這就足以構成內心的雀躍。

也許是自覺不應再沉默下去，克莉絲決定開口中斷這段沉寂。

「吶，前輩。」

『怎麼了？』

然而開口之後，得到回應的瞬間，克莉絲倒是有點後悔。

——但是她不打算就此反悔，更不打算收回前言。

美好時光終究還是要結束的，倘若真要迎來終結的話，那倒不如由自己主動迎接………至少這是作好了心理準備再去的情況。

「不………沒什麼，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而已。」

『想問什麼？我在聽著。』

停頓片刻，克莉絲深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呼吸節奏。

接下來的問題，這個答案對彼此都可以說是影響甚大，可以的話，她希望得到的是確定的答案。

「今年的聖誕節，你會回來嗎？」

小心翼翼的詢問，那謹慎的態度就令人覺得，似乎只要這麼做的話，就可以得到自己最想要的回應。

先是剎那間的默然，風鳴翼沒有如同平日般爽直回應。

光從風鳴翼的第一反應推斷，克莉絲就大概能猜出最後的回答。

既然沒有率直的爽快回答，那就足夠證明她在猶豫是否要將她的話道出。

『…………我不能說準，但是我會盡力。』

最終得到的依然是含糊不清的應對，只是有些勉強的作出量力而為的話，甚至連克莉絲也不能說這到底是不是來自她的承諾。

雖然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不過真正聽到她親口說出的時候，終究還是有點失落。

當她說出這一句話的同時，克莉絲就明白了，她可以在聖誕節趕回來陪伴自己的機率微乎其微。

難得的聖誕節，最後還是得要獨自一人渡過。

然後，再度陷入沉寂。

「………………嗯，那你工作加油，早點休息吧。」

『雪音———』

「今天就先到這裡了，你就爭取一下睡眠的時間吧。」

克莉絲沒有讓風鳴翼繼續說完自己的話，反而用另一句更加強硬的「命令」硬是阻斷她繼續說下去。

『等、雪音———』

「晚安。」

平靜得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語氣，卻加重了說話的聲量，直接蓋過風鳴翼的呼喚，成為這則通話的終結。

儘管是自己下決心掛斷的電話，克莉絲卻無法忍住心中的悔憾。

始終還是，希望她待在自己身邊的。

將手中的家用電話放下，即使直到它回歸原位，風鳴翼還是默不作聲。

她是第一次被克莉絲如斯強勢的掛斷通話。

因為是首次遇上這樣的狀況，所以風鳴翼實際上還是不太清楚應該怎麼應對。

鬧脾氣的戀人不是初次看見，但是這麼重的語氣，無疑是前所未見。

——她是生氣了吧？

腦海在潛意識間就浮現出這種想法，於是腦袋僅餘的就只有應該如何面對陰晴不定的克莉絲。

克莉絲鬧脾氣的原因，風鳴翼絕對不會不知道——反過來說，儘管有些許不能理解，但她絕對是感同身受的。

沒錯，風鳴翼是為了追尋夢想而選擇離開日本、離開她的身邊，然而令她放不下的，正正亦是克莉絲。

實在是、對克莉絲的事情完全放心不下。

低頭凝視眼前不遠處的家用電話，不吭一聲。

垂在大腿兩側的兩手漸漸緊握成拳，泛白的指節明顯彰示出她所用的力度到底到底有多大。

因為自己的不成熟，所以無法將自己珍惜的兩方全數顧及，到頭來始終是傷害到兩方。

下意識咬緊牙，雙目依然盯著前方的電話，用力眨了眨眼，然後轉身走向廚房。

總之，來自克莉絲的「命令」，絕對是如今最優先的任務。

走近牆邊將客廳的電燈全部關上，徑直繞過寬敞的大廳，走向家中唯一的光源，只留下寂寞的背影。

也許，這是一個適合思考今後應該怎麼做的時刻。

／／

１２月２５日。

東京的聖誕，沒有下雪。

電視上顯示的氣溫只有７度，卻意外的、似乎比起往年的聖誕節都還要更冷。

或許只是錯覺。

因為沒有另一人在身邊而產生的錯覺。

明明在之前與風鳴翼的通話中已經知道，恐怕今年的聖誕，她是不會回來的。

然而即使被告知這個事實，克莉絲卻依然不願承認這一點，所以才會倔強地留在家裡，仍然等待著奇跡的出現。

反正只是放手一搏而已，說不定她會回來。

抱緊雙膝，如同那天一樣瑟縮在沙發一角，靠著自己的體溫取暖。

偶爾會因為身體的麻痺而改變姿勢，但是基本上她並沒有離開過沙發上的一刻。

克莉絲並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心態支持她繼續堅持下去，更不知道這種勇氣到底從何而來——或者是天性的頑固也說不定。

確實，要論固執的話，克莉絲還有著不會輸給自家戀人的自信。

大概就是因為這種莫名的堅持，所以才會至今在心底裡仍然對她的歸來抱有一絲期待吧。

依然寂靜得可怕的屋內，只有客廳的時鐘滴答作響，提醒她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但是克莉絲還是期待著。

說不準到了哪個時候，家裡的門鈴會忽然響起，然後當自己走出去迎接的時候，就會看到最期待的藍色身影出現在眼前。

像是自暴自棄的閉上眼，心中依然抱著最後希望，以為只要再次睜開雙眼，她就會出現在面前。

結果閉上雙眼後的不久，意識似乎逐步變得模糊，不知不覺間就陷入夢中。

／／

她從來沒有過如此忐忑不安的心情。

到了英國之後，自己注重的事情就漸漸轉移到工作之上，甚至開始遺忘離開她身邊時的心情。

也許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迷失了也說不定。

因為迷失了方向，所以才會在這種時候忘記最重要的事。

明明約定好了，就算有多忙也好，至少每天都要跟克莉絲通電話一次。

而且臨近聖誕節的現在，明明決定了每年都要一起渡過聖誕節——最少不能讓克莉絲獨自一人。

但是為什麼，當自己離遠之後，工作步上正軌，距離夢想更加前進一步，反而忘記一直支持自己走到現在的她、忘記最重要的約定？

當時的那通電話中，根本不難聽出她的失落。

長時間不在她的身邊，再加上最近因為過於忙碌而沒辦法跟她好好談過一次電話，不安感日趨強烈，這一點風鳴翼自然是清楚不過的。

會像現在這樣貿然丟下手上的工作，作出這種任性的舉動，對風鳴翼來說絕對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從英國乘坐私人飛機回來，下機後才沒多少時間，也顧不及拿上行李，隨意交託給緒川慎次處理，自己則是趕往停車場。

停車場那邊早就停泊了緒川慎次準備好的摩托車，隨時都可以騎上它前往克莉絲所在的地方。

——現在想做的就只有盡快趕往她的身邊。

在高速公路上全速奔馳，在車輛間左穿右插對風鳴翼來說早已經是家常便飯，然而此刻內心的焦慮卻完全掩飾不住。

只不過是因為想盡早看見她而已。

儘管風鳴翼全力趕回家，換來的結果卻是現在這般，佇足在家門前方，猶豫著是否應該進去。

猶豫的原因為何，風鳴翼說不清。

可能是思考著自己應該如何面對許久不見的她，亦可能是糾結自己應該如何開口，更可能是、單純的擔憂而已。

再繼續待在這裡不過是徒然浪費時間，於是深吸一口氣，從側褲袋中掏出家門的鑰匙，將其插進匙孔轉動。

大門應聲而開，風鳴翼放輕手腳推開厚重的木門，然而這不尋常的寧謐卻引起她的疑惑。

——難道是，跟朋友們出去了嗎。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是自己沒說清楚而一手造成，就連今天趕回日本這件事也是臨時決定的，克莉絲毫不知情。

如果克莉絲真的出了門，那確實是沒有辦法的事，就唯有一個人待在家裡等待她回來了。

抱著有點消極的想法踏進屋內，在周遭環視一遍，意外發現那抹閃亮的白銀正安靜地瑟縮在沙發的末端一角。

肯定等得累壞了，所以才會像現在這樣睡著了吧。

直到現在，她還是沒有放棄過等待自己的歸來。

那麽，自己又應該怎麽做，才能回應她的期待呢。

無從知曉。

片刻過後，風鳴翼才意識到自己不應該乾站在此處——要是讓克莉絲繼續就這麽睡著，她肯定會生病的。

於是風鳴翼不作思考，徑自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克莉絲身上，隨後再拿來遙控開啟屋內的暖氣。

或許是感覺到室內的氣溫稍稍回暖，原本捲縮起身體的她，如今總算少許的伸展開來。

邁步走向沙發，輕輕坐在克莉絲的身旁，臉上的表情複雜得難以形容。

似是心疼，似是無奈，似是寵溺，卻又像是安心，說不定還有著其他情緒。

伸出手覆上克莉絲的前額，撫摸的力度放成最柔，平常銳利的眼神，今天卻收歛了許多。

——可能、還有一點是內疚。

在她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卻不在她的身邊，簡直就是戀人失格啊。

到底應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

「唔——————」

正當風鳴翼還在糾結於自己的做法，身邊的克莉絲卻突然低吟起來，郁動的幅動亦相應變大。

注意力被克莉絲的動作吸引過去，目光轉移的瞬間，便見身旁的她慢慢睜開雙眼。

大概是剛睡醒的關係，淡紫的眸子似乎有點模糊失神，先是愣了兩三秒，隨後猛然睜大雙眼，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感受到身上披著那件帶著餘溫的外套，因為身體變得有點寒冷的關係，反射性就拽住外套的衣角，但是目光仍然停留在風鳴翼的臉上。

「抱歉，吵醒你了嗎？」

不僅是表情，就連聲線也極盡溫柔，令克莉絲一剎那產生了錯覺。

眼前的她、到底是否真實存在？

對克莉絲而言，已經沒有餘閑去回答風鳴翼的問題——她想做的就只有確認風鳴翼的存在而已。

伸出的手正在顫抖，但是接近的目標依然沒變。

手心覆上臉頰的瞬間，那真實的溫度和觸感令克莉絲沒能忍住感動的淚水。

「怎麼了？」

輕聲詢問，臉上的笑容清晰可見。

克莉絲沒有回應，反而一頭栽進她的懷裡。

對於克莉絲突然的反應，風鳴翼倒是沒有一點驚訝——大概是因為這還是她預想之內的事。

脖子被克莉絲的雙臂緊抱，但是對風鳴翼來說，這根本算不上是什麼。

——只要能讓克莉絲感到安心，要她做什麼也好。

寧靜的室內只剩下克莉絲細微的啜泣聲，靜靜擁抱的兩人並沒顧及時間的流逝或是寒冷的天氣。

「怎麼……………回來了？」

依稀聽到來自克莉絲的低聲鳴泣，卻還是能夠聽見來自她口中、完整的語句。

雖然是自己決定的事情，不過真正實行的時候，風鳴翼終究還是有被自己的行動力嚇到——大概從沒想過，她原來是個意外衝動的行動派。

與這個相比起來，風鳴翼更想注意的是克莉絲的一切。

「因為擔心你，所以回來了。」

不加修飾就將內心的想法說出，這是風鳴翼一向的做法。

唯有這點才能讓克莉絲徹底放心，她是清楚不過的。

張開雙臂將克莉絲納進懷中，心中有著千言萬語，此刻卻不想道出，只希望默默享受對方的擁抱。

再度收緊抱住風鳴翼的雙臂，同時將自己的臉埋向她的脖間，貪婪地吸取她特有的氣息。

「你、什麼時候回去？」

過於現實的問題，克莉絲會問出來，只是因為她希望知道自己與她的相處時間還剩下多少。

難得的時間，所以更加希望好好珍惜。

風鳴翼先是閉上雙眼，嘗試回想，同時亦在思考。

「大概、直到跨年之前都不會回去了。」

「欸？等等…………那你的工作！？」

聽到風鳴翼的答案，雖然第一反應是興奮和喜悅，然而在她稍為冷靜以後，才漸漸憶起對方的工作。

出於擔憂和驚訝，克莉絲忽然一把推開風鳴翼，四目對視。

「有些不太重要的就推辭了，雖然感覺不太好，不過——對我來說，守住和你的承諾更加重要。」

凝視克莉絲的目光只有真誠，嘴角浮起的雖是苦笑，當中的寵溺之色顯然易見。

一直將別人的事放在自己的事更為優先的位置，自然更加重視對他人許下的諾言，這是風鳴翼一直信守的原則。

只是，基於這個「別人的事」之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又將「克莉絲的事」這一項凌駕於其之上，卻又無從考究。

「總之，我會一直陪著你，所以安心吧。」

——果然，自己還是任性的。

風鳴翼的做法到底帶給緒川慎次多少麻煩，在最後已經是懶得細數。

反正這麼做，對彼此來說正正就是最好的禮物。

這是聖誕節唯一的奇跡。

「聖誕快樂，雪音。」

「嗯，聖誕快樂，前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