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5299 于 2016-1-8 14:24 编辑
纵欲
——
“妮可……真的，很没有防备呢。”
“还是说，你觉得因为是我，所以就无所谓？”
沙发陷下柔软的凹地，简直就像故意不让矢泽妮可从这里逃走一样。妮可撇过头，目光盯着书柜上的照片，那里面有着自己和西木野真姬尚还在同一个队伍里时微笑的脸。
为什么——
脖颈处传来的细微酥麻让妮可近乎低吟出声，她把手背挡在嘴唇前，竭力不发出一丝声音。皮肤直接接触冬季冰冷空气，也因此感染上一丝凉意。
对方是喝了酒的，而且不是一点。没有记错的话她的酒量并不是很好。
应该是，醉了吧。
心中用近乎可笑的理由来搪塞自己对于那份遥不可及的心情的渴望，在嘲讽自己后传遍全身的是身体被进入的疼痛和羞耻感。
“真姬……！你疯了吗……！”
忍不住伸手想推开身上的人，却发现对方的力气远比自己想象得要大得多。不，也许是自己的力气变小了也说不定。
啊啊。
大概那是因为自己，本就没有要反抗的想法吧。
是什么时候呢。
细长的手指在身体里反复进出，带来的是快感和欲望。妮可把手压在自己的眼前，生理和心理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顺着太阳穴濡湿了发。
真是失职啊，居然心甘情愿地被做这种事情，明明是一个偶像不是吗。
可是啊——
开始注意到这个后辈，逐渐对她产生了这种奇怪的情愫，是什么时候呢。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脑海中倏地划过那个红发后辈穿着一年级的校服，站在雨中头也不回地走着。她的步子迈得很大，很快就从眼前消失了。
……原来如此啊。
那是认识后的第一个平安夜，发生的事情了。
“……下雨了。”
结束了补习的西木野真姬站在附近店家的檐下，略有些苦恼地注视着雨滴在旁边不知为了什么而挂着的绳子上凝聚，来不及落下就被其他的雨滴吞噬，最后汇成一条细细的水流直直地从空中落下。
那么美……那么扣人心弦。
——就像矢泽妮可那样。
心中有一个声音说出了真姬不敢说的那句话。她有些愣神，然后愤愤地轻声咒骂那个不由自主在心底说出的名字的主人：
“谁会喜欢那种笨蛋啊，意味不明。”
鼻子有些发酸，她背过身去不想让路过的行人看见自己的失态，一转过头却和呆呆站在玻璃门里面的黑发少女打了个照面。
不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也不想知道。西木野真姬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刚才那句话妮可到底听到了没有。
“啊啊，真姬啊，我还在想门口这人怎么这么熟悉……”
矢泽妮可拉开门，空着的那只手冲着真姬比划了“妮可妮可妮”的动作。真姬没接话，而是质问一样地说了一句。
“你到这里干嘛？”
“喔，买礼物给班里人嘛，今天平安夜，明天圣诞节呢。”妮可似乎是习惯了真姬对自己的态度，把手伸进环保袋里摸索着，然后拿出一袋苹果，蹲在地上开始挑挑捡捡。
“你在礼品店里买苹果？呃，喂、快站起——”真姬把目光投向店铺内，觉察到有些奇怪后回过神来，却发现妮可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
“啊，就是这个了！”还没等真姬的话说完，妮可就从苹果中选出了最满意的一个，抬手递给原本就比她高、自己蹲下来以后显得更高的后辈，“诺，你的。”
雨在这一刻变得瓢泼起来，虽然本来就很瓢泼了。妮可有些懊恼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屋檐外，絮絮叨叨地开始抱怨：“唉这天气怎么这么奇怪啊，明明是冬天……”
真姬有些别扭地看着那个又红又大的苹果。她在犹豫到底接不接受。
“还好好的……喂真姬你到底要不要啊，我手都举酸了啦。”
妮可不满地看着真姬，见真姬还是一副出神的模样，干脆站起来把苹果塞进了她的怀里。真姬在意的红苹果突然动起来钻进了她怀里，这让真姬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退，妮可放苹果的手落了个空，苹果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骨碌碌滚下台阶，躺在了路边的水坑里。雨点把它在水中鲜红的倒影打得支离破碎，就像现在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样紧张。
“等等，我不是……”呆愣着苹果好久才反应过来，真姬连忙出声要道歉。
“我说，把我挑出来的苹果扔掉，是不是太过分了？”
“什么……什么啊！都说了不是故意的！而且不过是个苹果而已！”
“对你来说当然只是个苹果而已！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
真姬怔怔地看着那个一向平和耍逗的小个子前辈此刻握紧了拳，眼中噙着若有若无的泪光，红瞳恨恨地看着自己，她突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妮可的嘴唇还在动，但是真姬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或者说，她不想听见。
她觉得头有些痛，抬手扶住眉心，指尖传来额上的温度，额头也感觉到了指尖的冰凉。能够压住高傲的性格不和眼前的妮可吵架，真姬觉得自己真是仁至义尽了——
——在矢泽妮可没有冲上来揪住她的衣领之前，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看见真姬一副不屑于和自己争论的模样，妮可感觉胸口有什么地方在痛，她把这种感情定义为气愤，于是她没有思考就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真姬的衣领，狠狠地往下拉，另一只手掰开真姬揉着眉心的手，头也向上凑去，额头就要撞到真姬的额头。
想惩罚她，想惩罚这个一点都不关心平民家境的人。
想让她吃点苦头。
妮可闭上眼，准备接受额头的碰撞时，传达到她大脑里的却不是头上的痛感，而是嘴唇柔软的触感。
猜到了什么，但是不想猜。
妮可倏地睁开眼，面前果然是真姬放大的面庞和隐忍着怒火的、多次被自己戏称吊梢眼的眼睛，紫色的虹膜中倒映着自己的脸。
她花了一点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等她终于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以后，不，准确来说是发生的结局是什么以后，真姬已经走到旁边对着玻璃橱窗整理她的领结。
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那个大小姐根本没放在心上。
矢泽妮可有些庆幸地想，余光瞄到还在雨中接受洗礼的红苹果，心中还是恨恨的。
还有点莫名的落寞。
“我说，这下子算扯平了吧。”真姬的声音令妮可不得不拉回注意力。听到这种类似交易的话，心中的怒气又忍不住重新膨胀起来。
“你那叫什么话！”
“我没有打你就很好了，矢泽妮可，不要以为我的忍耐是无限度的，这是我的极限。”
勉强克制着甩下这句话，西木野真姬拎起刚才掉在地上的挎包，背在肩上，转身走进了雨中。
雨那么大，浇在真姬滚烫的皮肤上。真姬低低地、低低地在雨中露出一个笑。有一缕发丝被雨水粘在她的脸上，这使得她看上去格外狼狈。
“你在想什么呢，西木野真姬，那只是个意外而已。”
“你在她心目中，只是个高傲又讨厌的大小姐后辈而已。”
她轻轻地说，雨水顺着她的卷发流下，落在她的裙子上。她有点失神，很想转过头去看看那个前辈独自一人在屋檐下干什么，但是她忍住了。
所以她没有看到，那个看起来幼小的女孩，站在雨中拿着刚刚捡起的苹果，孤独而沉默地站在雨中的模样。
那之后，这事情究竟是怎么解决的，也记得不甚清楚。但印象里过着一段冷战期，之后在缪斯众人的帮助下关系才逐渐好转。
但是两人不会再提起平安夜的事，也不会再提起那个意外的吻。那是不能被打开的事情，不论何时，不论何地。
哪怕是那时候。
真姬的动作逐渐趋于平缓，似乎是感觉到了妮可的忍耐已经接近了极限。啊，这个曾经连平安夜会送水果的习俗都不知道的女孩子……
现在，也变成了连sex都懂怎么做的女人了呢。
心中有些怀念、有些满足地轻叹，接着是体内手指的突然加速，用力将自己推到了快感的顶峰。
在那一瞬间，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诶？”
只有两人的部室里，正在整理校园偶像日记的矢泽妮可突然听见对面那个一向很不坦率的后辈突如其来的告白。
“……”
两人都沉默了，电脑进入了休眠，从漆黑的屏幕上看得见自己一脸的通红和那个傲娇后辈不断用手指玩弄着头发的模样。
“那个，妮可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
勉强抑制住颤抖的声线，妮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转头。那个后辈愣了一下，然后转身直接跑出了部室。
啊，逃掉了呢。
静静地坐在转椅上，没有尝试去追赶或是劝说。该怎么说呢。
如果是那个后辈的话，不想。
不想接触她，不想干涉她的生活，只要看见她安安静静且快快乐乐地过着她自己的、与矢泽妮可关系不是那么大的生活，就足够了。
可是为什么……
矢泽妮可低头压住自己的心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为什么这么不甘心呢。明明自己已经和她相遇，自己已经和她相遇了不是吗。明明已经很足够了，明明清楚她的梦想，明明知道——
她之后会说的话。
那是尚未成立缪斯时的事情了。
【我……大概，没办法发迹了。】
【就算继承了医院，也肯定做不到像父亲那样。】
“妮可，睡着了喔。”
雨水中夹杂的樱花花瓣骤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田中太郎微笑的脸。矢泽妮可用手揉了揉眼睛，很快被太郎温柔地拦下：“不可以用手揉眼睛的哟，妮可。这样会把细菌揉进去的。”
“妮可，今天特别像小孩子呢。”
妮可怔怔地望着太郎的手，总感觉忘记了什么，迷茫地歪过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回答她的是田中太郎的笑。
“因为你是我的恋人啊，妮可。”
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到木长椅背后的草丛中不知什么昆虫鸣叫的声音。梦境之外的记忆逐渐苏醒，扭曲成矢泽妮可不愿面对的模样。
于是矢泽妮可终于想了起来，自己的的确确是这个叫做田中太郎的人的所谓恋人——
而不是梦境中，那个叫做西木野真姬的人所有。
现在的感觉。
矢泽妮可躺在沙发上，刚刚才顶峰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好受。她有点疲倦，想睡。但是回忆像潮水一样，把她淹没在没有底的深海。
她记得，她记得。
矢泽妮可和田中太郎是一对恋人。
矢泽妮可和西木野真姬也是一对恋人。
不同的是，妮可和太郎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不过牵牵手之类的罢了。而妮可和真姬，却已经融在了一起。
尽管是在梦中，可是那感觉就像是真实的一样。
妮可很难把这种梦定义为噩梦，至少她觉得梦里和那个人相处自己是快乐的，比和田中太郎在一起更加快乐——所以她更加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自己的心居然并不在田中太郎的身上，而沦落在了那现实中见都未曾见过的西木野真姬手里。
其实妮可也不是没有偷偷看过真姬，那个西木野病院的大小姐。从她的谈吐上看，不像是喜欢女生的人。嘛，只能说明我宇宙第一偶像妮可妮魅力太高了对吧。
妮可没有意识到的是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把自己定义为了西木野真姬的恋人。
就像她不知不觉地就喜欢上了真姬一样。
原来如此，是那么早的时候了么。
不是平安夜，而是相遇之前。在自己，还误解着对田中太郎的感情的时候。
真姬的手指从体内抽出，这让矢泽妮可的身体不由扭动着强烈表达着空虚感。对方逐渐爬上来，头顶恰好是华美的吊灯，光线让妮可看不清真姬的表情。
但是应该是在笑。
随后真姬单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解开早已松垮的领带，熟练地缠绕在妮可的手上，然后直接打了个死结。
这么流畅的动作，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吧。
就不该来她家看她的。
有点自暴自弃地想着这些，矢泽妮可的脸上勾起无奈的笑。随后她低声地、低声地开口，毫不留情地击中真姬脆弱的防线。
“呐，真姬酱，即使你得到了我的身体，也得不到我的心，这样束缚真的有意思吗？”
其实在缪斯相遇前妮可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和真姬聊聊，只是她一直在犹豫。经过那次小憩时的梦，她更是坚决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记得真姬在雨中那失落而不安的眼神，也没有忽略她紧紧揪在一起的手指。她明白真姬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医生，她也的确成为了一名医生，但是仅此而已。
在医学方面，她的天赋并没有她的父亲那样优秀。
更何况，如果她有一个性别同样为女性的恋人。
如果没有自己，她大概可以过得更好吧。过着无忧无虑的上流社会该过的生活，不要和自己这种平民有什么交集。
然后……
然后和自己不认识的男人结婚，拥有一个圆满的家庭。
——这样的想法，却在那次真姬的告白中，逐渐地毁灭且逆反了。
“……”
真姬停止了动作，紫罗兰色的眸失神地望着妮可，随后逃避一样地移向书柜上自己和妮可尚在缪斯时的合影，两人的微笑是那样灿烂，透着初生的花朵独有的美妙。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她嘟囔着，像是撒娇的女孩。
矢泽妮可愣住了。
那么、明明喜欢，为什么要假装没听到真姬的心意呢。
突然间就搞不懂自己是怎么想的，自己又是为什么那么做的。唯一确定的居然是自己那时就埋伏下了如今被袭击的种子，真是可笑。
“……那只是我斗不过你。妮可我身材小，反抗也没用。”
“那也要反抗的不是吗？”
矢泽妮可把目光停留在真姬因为逆光而显得陌生的脸上，半晌说不出话来。接着她轻声叹了口气，微笑了。
“我们啊，要一直这么吵下去吗。”
——就像初识那样。
不能接近她。
就算她喜欢着自己，就算她和自己拥有着相同的心情也不能接近。
因为……
“才没有在吵啊。”
真姬垂着头，嘶哑着声音说。妮可没有想到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这么成熟。
因为什么呢？
明明拥有着相同心意两人，为什么一定要像演爱情连续剧一样迟迟不能在一起呢？
“我当然知道啊，你不会和我在一起的。”
“妮可你——”
回忆漫过大堤，覆灭了理性的村庄。
是那样的心情啊。
自己在毕业后，曾经一遍又一遍在遇到困境时对自己说过的话，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就忘却在了脑后呢。
还没到时间去见小真姬，因为妮可我——
“要成为最棒的偶像不是吗？”
不更成功点，不能配上小真姬啊。
泪水划过脸颊，妮可痴痴地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好几年不见了呢，小真姬。”
她哽咽着开口，勉强用绑在一起的手臂擦拭自己不断溢出的泪。真姬有些惊诧地看着自己，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妮可我啊，一直都非常非常喜欢小真姬。”
“可是妮可我要成为最棒的偶像，实现自己的诺言，才能和小真姬在一起呢。”
“没有的话！……”真姬急忙想反驳，但是被妮可温柔地打断了。
“能听我说完好吗。”
“小真姬，学医很辛苦吧？还要应付父亲布置的相亲，这些都是压力吧？”
“没……！”
“小真姬……你是不是有时会觉得自己……”
“大概没办法发迹了？”
“我……大概，没办法发迹了。”
“就算继承了医院，也肯定做不到像父亲那样。”
梦中的那个女子，确实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所以妮可我，绝对要成为小真姬能够依靠的人。”
“只是呢，这份心情隐藏得太久，妮可我一不小心就忘了呢？”说着，妮可露出招牌式的笑容。
在眼睛眯起来后，眼皮却感受到了水珠砸下的重量。
“……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明明之前才感叹过长大了的后辈，突然扑在自己身上大哭起来。妮可挣扎扭动着身体坐起来，把手放在真姬的背上，想给她点依靠。
“是妮可我对不起你喔。”
“所以现在……”
“做什么都可以喔。”
因为我们怀着的这份心情，是相同的不是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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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这里伊藤甜。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萌上了妮姬，最终尝试写出了这么一篇烂文。
果然还是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概就是想表达妮可因为想给真姬更好的而不和真姬在一起、最后差点忘了初心的故事。
啊，如果真的忘记初心了可不好（笑）勿忘初心啊。
——2016/01/08——
呃之前也没发现这个问题……似乎很容易让人误解希被NTR了……
但是实际上文中提到【还误解着对希的感情】，所以妮可被醉酒的真姬【。】的时候已经和希分手了。
嘛我是觉得妮可是那种敢想敢做的人，既然发现这个问题一定会分手……没想到喜欢希的各位看官会感到不适真的我的失职！对不起！
真的很抱歉！我以后写文的时候会考虑喜欢着各位角色们的人的心情的！
那么我还是把希换成田中太郎吧XD真是对不起了田中太郎君！【不过你真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