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x金刚依旧出没。
总有一天我要写一万字满足自己……
加贺和北上一边泡澡一边聊天那个部分我脑补了一个麻花辫火柴人和一个侧马尾火柴人,俩人脸上写着受,一边泡一边在那儿:“我家攻很好,我很喜欢她。”
气氛格外和谐。
本质上,是互相有互相天真的地方,大概是这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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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海边拿脚打着海面,春天到来没多久,海水依旧有些冰冷。春日的阳光透着一股子催人奋进的精神劲儿,不知道是人们总爱说“一年之计在于春”这种话造成的错觉,还是本来正是如此才让人们发出这样的感慨。太阳倒是光热无穷将温暖无狭隘地给予大地,可海风却依旧带着冬天最后的余温——我是说挺冷的。吹的我多少有些不自在。
提督和金刚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恰好停止了打水安分地将脚泡在水里,提督笑着和金刚打趣说镇守府里有这么闲的家伙都是托世界和平的福。
金刚没说话,我猜是顾不上说话,她眸子里流转着光认真仔细地看着提督。金刚颇为珍惜提督对她说的每一个字,她喜欢这个与我们并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人,这件事任谁都看得出来。
我一边敷衍地像提督问好,一边毫无诚意地邀请她要不要一起来玩水,说完又有些后悔,我家提督出了名的孩子气,冬天跟驱逐舰们打赌跳进了海里,结果重感冒翻成了肺炎,差点丢了性命。
说实话,除了金刚急得拿着螺丝刀扬言要拆了自己与提督共赴黄泉,不少舰娘有些乐的清闲。这也不是冷血,毕竟我们并不拥有血液那种温暖的东西,也就谈不上了。我想大概我们只是没有证明活而跳动的心脏,对于死亡这个字眼颇为陌生罢了。待到后来我们明白提督差点沉没时,提督的肺炎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到也就差不多松了口气。这位提督幼稚又傻气自以为是又狡猾,但我想大家虽不愿承认多多少少还是对她有些喜欢。
金刚在提督眼睛亮起来的一瞬间制止了她,嘴里念叨着说起教来,自从发现了提督的脆弱,大家对待提督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玻璃制品。
提督一边像我道别一边安慰金刚自己会乖乖待着,想来她其实也很喜欢金刚,握起金刚手时的神情过分小心翼翼,这强大的舰船活生生成了她的一块软肋,说来也有几分可笑。
金刚和提督脑袋靠着脑袋说这话儿走远了,我又重新将视线放置回海平面上,又做了小会儿太阳就被云藏了半个,海风冷的愈发突兀了。真慢啊,我想。我总觉得下一秒海面上就会出现几条水线向着我移动过来,但事实证明此时的海面风平浪静,汹涌的全在瞧不见的海平面下面。
又过了会儿,我听见了脚步声,回过头去便看见了金刚。金刚将一块毯子放在了我身上,自己也披着毯子坐在了我身旁。她只是单纯的坐着,并没有像我似的脱了鞋袜将大海变成我的洗脚盆。她对我眨巴眨巴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
“抱歉北上,刚刚因为这个训斥了提督,如果被她发现me跑来和你玩水大概她会发些小孩子脾气,所以me就这么坐着,OK?”
金刚这个姑娘,你平日听她说话总容易觉得她性格乖张,略微相处一下就会发现其实并不如此。我略略有几分难堪又有几分过意不去,挠着脑袋发出尴尬地笑声,金刚目光正直,我只好偏着脑袋悄悄避开。
“抱歉,金刚。”我说,“我指的提督——”
“NoNoNo,北上不用道歉,分不清客气与真心实意的邀请证明提督那家伙还差的远啊,不过北上虽然总是这幅样子,其实也喜欢她吧。”
我愣了愣,旋即回答她。
“我跟你是不同的。”
“我知道,不过还是谢谢你。”金刚这么说,目光中的正直依旧无杂质地注视着我。
啊,输了呢,我撇了撇嘴。大致算是理解到提督那个家伙曾经在没正经的时候说出的正经话的意思。这是个坏习惯,会让人分不清所吐出的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而为之。
——“我说北上,世界上喜欢你的姑娘总是不可辜负的。”
我大概也知道她这么说或者对我这么说的理由,但我没回答她,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令人发指的炫耀。
超级北上大人输掉了,完败,我在心里苦笑起来,这人与提督的恋爱根本不是他人有资格插手亦或者品头论足的。挫败感让我脸色有些别扭,金刚却突然说着不要在意不要在意,摸着我的脑袋露出了年上对待年下的温和笑容。金刚级的长女实至名归,我也能明白提督对这家伙依赖非常,和她那几个妹妹谈及她相关时无止境的赞扬。
“我差不多该走了。”
“啊,好的,提督那边需要帮忙么。”我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客气起来。
“嗯,到也不是呢,只是再过五分钟左右大井她们应当就会归港了,我再呆下去是不是有点厚脸皮呢。”
金刚这么说着,一边起身,我继续坐在大海的边缘上抬着脑袋看她,这才想起她是秘书舰,对这种事应当比我了如指掌。
“Don't worry.”金刚站在我身旁,与我一同注视海岸线的彼方,“你与大井只是还未成熟罢了,不过这不正是享受恋爱的大好时光吗。”
海面依旧风平浪静。
大井亲如金刚所说的准时从风平浪静的海平线那一端向我驶来,出击中的大井亲是可靠的,眼神中写满身为舰船英勇。我站起身子来,湿漉漉的脚挨着大地,冷的有些刺骨,这让我后悔起用脚玩水这件事,好在舰娘不会生病。
大井亲看见了我,我便对她挥手,她三两步跳上了岸抱住我。我用金刚给的毯子裹住她,刚刚出击结束的舰娘身上总是沾着水,这是与敌人战斗过的证明。无论被鱼雷还是炮弹击中舰娘都是不会流血的,不过衣衫会破旧发型会乱身上会沾上烟灰,所以虽然能够看出战斗的激烈,却也不会觉得可怖了。
海风多少会有些冷吧,毕竟冰冷的感觉会让我讨厌,所以我抱着大井亲多少也同样会这样认为的想法用毯子裹住了她。大井亲在毯子下面抱着我。
“在等我吗北上桑,真开心。”
说着她又放开了我,但距离仍旧是极近,毕竟金刚给我的毯子并不宽大。好好穿着舰装的大井亲比起光着脚的我高上不少,突然的身高差让我有些欣喜,她自说自话着用毯子盖住了我们,埋下头来亲吻我。分开后,本来想稍微说些反驳的话让她不要太过得意忘形,不过又有些说不出了。于是我既不反驳也不承认权当做是默认,大井亲又一次抱过来。
“最喜欢北上桑了。”
最近只有在归港时才会听见她说这样的话。
提督总是爱和我挑同一个地方偷懒。
我拿着枕头去宿舍后的草地打算睡午觉和晒太阳,转过拐角就看见提督将被子铺在身下,仰头躺在那儿,一副心情颇好的样子。
我向她缓慢地走了过去,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提督转头瞧见我,欣喜地翻了翻身子,在被子上给我空出一块位置。
“我刚才还在想真是有些冷,这样下去又得感冒了,北上你就带着被子过来,太好啦!”
她这么对我说。
“我带的被子可以垫在下面,北上带的被子可以盖在上面,超绝默契,还可以和北上大人一起睡午觉,超棒。”
我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她旁边站着,然后自上而下地将被子糊在了她脸上,试图让她闭上聒噪的嘴。
“唔,北上大人,诶啊我没看见胖次,真的没有。”
“闭嘴,自己盖好。”
于是提督便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我随便坐在她旁边的被子上,这儿的风没海边大,太阳的温暖恰到好处,确实是个睡午觉的好地方。
“今天不去海边等大井么?”
提督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瓦声瓦气地问我。我随便捡地上的石头去扔远处的树打发时间,听见她问我略略愣了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道:
“距离她归来实在还有些时间,待会儿再去也没关系。”
“北上还真是喜欢大井呀。”
我又将一块石头扔向那棵树,不小心失了准头,石头砸在了小路上,滚出去老远。我怏怏收回手,无所事事地打了个哈欠,偏头就能看见幼稚提督带有些许期待的目光。在这个目光的注视下,我挣扎了挣扎实在避不开,只得顺着她的期待接过话茬。我清了清嗓子,说出的话比自己想的还要认真:
“我偶尔注视着大井亲的时候会想,她刚才那个小动作应该只有我知道吧。后来就会觉得其实她注视我与我注视她时的心情大概是别无二致的。我突然会享受起与她拉着手走在小路上,等待她归港时的烦闷也想要珍惜。如你所说,我确实喜欢大井亲,唯独这一点不会认输的。”
然后提督就如我所想的轻声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又不笑了,嘴里说着抱歉抱歉,我没想到北上会说这样的话。
我并不介意,这个提督的混蛋性子我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生气是一件麻烦事,她也没什么恶意。
“我说北上,你听说过那个诅咒吗,出击之前不能对恋人说喜欢,因为如果沉没的话被留在岸上的那一方就只能带着对你的的思念活下去了。”
“听起来,蛮蠢的。”
我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还挺动摇军心的呢,不过果然女孩子多起来的地方就会这样啊,与恋爱相关的部分总爱相信一些神神鬼鬼又不切实际的东西。说起来当年我读高中的时候很流行用笔仙进行恋爱占卜哦。”
“你偶尔还是会说半句像是提督说的话啊。”
“真过分。”提督一边说着一边嘟起了嘴,随即又露出了笑容。“我说北上啊,喜欢的人沉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是报复吗?是报复吧。她本来就是这般恶劣的家伙。
“成为现在的自己见到大井亲的脸的时候我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够告诉大井亲我喜欢她,希望她更加珍惜自己,她是否就不会被凶恶的海化作的巨兽所吞没呢。”
“北上……战争不是那种简单的东西。”我听见她轻声说。
“我知道的提督,就像我知道那一天已经过去,但它亦确实成为了我与大井亲的噩梦,或许在你看来那个诅咒是幼稚又愚蠢的游戏,但我其实可以理解,因为即使是我也无法避免去想这样的事情。”
我这么说着,没来由的就害怕起来,我想起那个有些冰冷的海风,这是我还距离夏天有着一段时日的证明。提督翻了个身子又翻了回来,仰着脑袋注视着天空,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
“或许你说得对,打破这个诅咒的办法是由岸上的那一方来说我喜欢你这样的句子。”
“到头来,你非要在这种时候才表现的像个提督吗。”
“正因为我是提督,我才能够向你保证,我会更加珍惜的使用你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沉没于这片海不是吗。”
她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与语气都分外坚定,就像是在宣誓一般。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我家提督被爱护过了头,才会这样,可正因为如此,反而让人更加想要爱护她,到头来就像是个无休止的莫比乌斯环。但我与这座镇守府的其他人都是共犯,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和平年代的战争或许更让人心烦意乱,参与者是被囚于这无休止的你来我往之中的。
“夏天是我很喜欢的季节,北上。”提督没将我的默不作声放在心上,温和地露出了笑意。“夏日的星空很美,有机会和大井一起看吧。”
我听见她这么说到。
我在心里嘲笑起金刚来,金刚呀金刚,天真的家伙明明是你家这位才对。
出击的时候略微有些心不在,状态不好的结果就是被敌方大破导致整个舰队无功而返。前往澡堂的路上遇见了提督,更准确一点说是遇见了被绳子绑着吊在树上的提督,我抱着些许好奇心问她干了什么坏事。她说是长门干的,因为她不小心闯进了驱逐舰的更衣室。活该,我冲她极为敷衍地笑了一下,然后迈着步子开溜。
“北上!!北上大人!!呜呜呜超级北上大人!!您可怜可怜宝宝我啊……诶!别走您就这么狠心吗——”
她在我身后这样大声嚷着,但我并未回头。
待到我抵达澡堂,推开澡堂的大门,我又有些后悔于没干点什么行善积德的事情。因为我向来不擅长应付太过正经的家伙,好死不死的,正经的代名词加贺小姐正在入渠。
好在她闭着眼睛,这就免了一些不必要的寒暄。
我轻手轻脚地进入水中,但加贺小姐突然睁开了眼睛,啊可恶,吓一跳。
“北上小姐。”
“您好加贺小姐。”
我稍微有些尴尬地回应了她,真是的,敬语是大井亲擅长的部分,我却完全不行啊。
“刚刚归港么,辛苦了。”
“加贺小姐才是。”
为什么超级北上大人我必须要在入渠的时候进行这种累死人的公式化对话呢。但无论我怎么在心底抱怨,对方毕竟是航母,实在找不到失礼的理由,只得任由着加贺控制氛围。
“真是多谢了。”
她突然这么说,这可是意料范围外。看着我有些吃惊的样子,加贺依旧不紧不慢满脸严肃与正直的继续说下去。
“我听提督说,找到稳定军心办法的人是北上小姐,这可帮了大忙,非常感谢。”
原来如此,我挠了挠脑袋,心说这人或许比提督那个混蛋更在乎舰队的是也说不一定。
“我只是单纯的解决我自己的问题罢了,加贺小姐如果想为了我的提议使舰队运作更加流畅向我道谢的话,这种事情还是让提督自己来吧。”
加贺愣了一下,然后闭上了嘴,我以为这个话题被我画上了句号后自己悠闲地玩起了水。
待我这样的事那样的事都做的差不多了,略略有些无聊的时候,加贺又一次呼唤了我的名字。
“北上小姐。”
我又被吓了一跳。
她踌躇几分,又恢复了那张不近人情的扑克脸。
“我是在代表我自己向您道谢。”
哎哟,意料之外二连发。
“前些日子瑞鹤那孩子出击时总是心不在焉的,多亏了您,如果不在状态的话就容易受伤,我多少有些担心。”
“啊,是吗……”等,这人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即使改二了,五航战依旧是五航战,哪怕舰装变得更强更结实,人变得有些高大,孩子气的家伙始终是孩子。”她顿了顿。“或许她已经足够优秀了,但很多事情不是优秀就能解决的,身为一航战的前辈,我应当支撑她,但我一直找不到方法——”
“您喜欢瑞鹤?”我打断了她。
加贺的视线望了过来,迟疑半分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是的正如您所说,她虽然是个不成熟的孩子,但她同样也英勇又富有活力,努力又不轻易放弃……”
我不接腔了,我承认我想起了大井亲,为什么我一定要接受每个家伙在我面前炫耀她们的恋人呢,啊真该死,这群家伙果然都一个样。
加贺说完又默不作声好长一会儿,待到我入渠的时间所剩无几,她又开口说:
“刚才说的那些,实在是有些让人害羞。”
我承认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面无表情的害羞。
正好这时我的入渠也结束了,于是我抱着赶快溜掉吧的想法与加贺道别后匆匆地准备离开,大井亲在这时推开了门进来,然后轻车熟路地与加贺打招呼。她帮我擦了擦水又递给我一件大衣,她身上也穿着一模一样的。她说这是提督与金刚逛街时买的,作为谢礼送我,外面正好在吹风,她便一起带来了。
我又一次与加贺道别后,同大井亲手牵着手走在回宿舍的长廊里,此时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快要来到夏天的时日使得天空中也有了几颗稀疏的星星。
或许是觉得自己做了点好事所以心情还算不错,笔直迈入黑暗的长廊好似没了尽头,我却想着握着大井亲的手怎么都可以。
是了,哪怕需要在海面上不停地、不停地向前,如果能与大井亲并肩的话,多多少少也算是件不坏的事。
大概是察觉到我所想的事情,大井亲转过头来看我,目光灼灼,我亦回望了过去。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亲吻了我,比任何时候的动作都要轻。
“无论kiss多少次,北上桑依旧会脸红啊。”
“我说,现在并不是什么能看清这种事情的亮度吧。”
“但是如果温度升高的话,靠那么近轻而易举就能发现哦。”
大井亲脸上浮出了有几分坏心眼的笑意,我牵着她将脑袋别到一边。
有星星的话,明日应当万里无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