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容易搞混誰是誰於是補一下
土方(歲三)→凜
近藤(勇)→未央
沖田(總司)→卯月
以下正文。啊對了徵求標題…
第一次見到土方さん,是在我16歲那年的夏天。
突來的腳步聲帶著急促卻步步穩健,我停下手中竹刀,近藤さん也揚起了眉看向門口。
「抱歉打擾妳們了,近藤さん可以借一步說話嗎?」來人朝我們微微鞠躬,伴隨著凜冽聲線與清亮眼眸的卻是全身濕透的狼狽模樣。我看了看外頭,嗯,正下著滂沱大雨。
「…可以。沖田妳去拿塊乾淨的布給她擦擦然後拿個抹布把走道擦一擦吧。」
「…啊?抱歉,抹布給我我自己弄乾淨吧,不用麻煩了。」那人回頭看了看自己身後的滿地水漬,方才還認真的臉龐染上了絲絲窘迫,語速也快了些許。
「還是我來吧,您與近藤さん還有事情要談。」我自櫥櫃中翻出乾淨的布走向她,她伸手撥了撥還滴著水的瀏海,側過臉看向了我,似乎是由於尷尬的原因頰上還泛著淡淡紅暈。
「不好意思,那就麻煩您了。」那人勾起的淡淡笑容仍帶著些許困窘,纖細的手指穿過髮絲欲接我手中的布,不經意間碰到了她的手指,比我略低了些的體溫使我愣了愣,她卻像是什麼也沒注意到似地抽走了我手中的布,擦拭起那頭深棕近黑的秀髮。
「…好了沖田,別發愣了,去擦走道。」回過神來才發現我竟看著對方愣了好一會兒,那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了擦拭的動作,撥弄著瀏海,碧綠的眸看著我。
「不…不好意思!我去拿抹布!」
我背過身快步離開道場,感受到臉上異樣熱度的同時還聽到身後近藤さん說著:「沖田那傢伙怕是見到美人驚呆囉~」還伴隨著豪爽的笑聲,我覺得臉又熱上了幾分。
「…不,沒有這種可能吧。」那人淡淡回應道,而道場外的我已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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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人離去,近藤さん滿臉笑容地將我喚去,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有些不懷好意…
「沖田田~妳該不會喜歡上阿歲了吧~」
「…請問是哪位?」
「……剛才那個人啊!記好了,她叫土方凛!土方凛!」
「…是……?等等剛才說的是阿歲吧?阿歲是怎麼來的?」
「…誰知道呢?有種我就是該喊她阿歲的感覺?那不重要啦,對阿歲有什麼感覺啊?剛才沖田田的臉可是紅得冒煙了呢~」
「…才沒有!……是個非常美麗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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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見到土方さん是在半年後。
近藤さん突地問我願不願意和她的一名友人比試,我本想婉拒近藤さん卻一直說不答應一定會後悔,最後還是被說服了。
比試那日,推門而入的正是土方さん。
「那麼妳就是我的對手?不是初次見面了呢,我是土方凛,請多指教。」那人帶著自信的微勾唇角,與上次見到的狼狽不同,黑髮在腦後綁成一束,整個人英姿颯爽。
「是!我是沖田卯月,會全力以赴加油的!」不自覺地立正站好回答對方,土方さん卻因為我的舉動揚起了眉毛。
「不用那麼緊張也可以的,沖田。」土方さん的聲音仍是冷靜,我漸漸平靜了下來。
「是,沖田卯月會加油的!」
土方さん的劍一如那雙眼眸直率,沒有什麼小動作而是刀刀凌厲帶著破風之聲,基本功相當扎實,直來直往的刀要擋下並沒有太大困難,但要找到對方的空隙卻也沒那麼容易。
土方さん並未顯露出疲態,然而滴落的汗水與漸緩的攻勢都顯示出她的體力已近極限。
她從一開始便是全力進攻卻都被我技巧性的擋開,體力方面自是消耗得快。
我抓到了個空隙,刀尖停在了她的喉前。
「…是沖田的…勝利…感謝指教。」她喘著氣,胸口起伏著,瀏海因汗水貼到了額上,她卻在緩過氣後勾唇笑了起來:「不愧是久仰大名的天才少年呢!劍術相當高明。」
我不記得我答了些什麼,大概也就是些場面話,只記得有滴汗珠自土方さん鬢角滑落,到了那因劇烈運動而露出的鎖骨上,相當的…在她轉過頭與近藤さん交談時所露出的雪白後頸也是相當的……相當的迷人。
莫約一周後,那人在晨練的時間隨著近藤さん出現了。
「我是土方凛,以後請多指教了。」與初見時相同的凜冽聲線,無表情的她看上去有些冷淡。我一時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她取了一旁訓練用的竹刀入列,巨大的喜悅感將我埋沒使我變得遲鈍,整個晨練頻頻出醜。
也因此我被近藤さん要求在晨練後自主訓練一個時辰…
土方さん則在將竹刀歸位後撥弄了下瀏海,倚靠在梁柱上看我練習。
被那人注視著,心跳聲似乎變大聲了。我努力的想平復心情,想表現出最佳的一面卻仍是失誤連連。
「在跳舞嗎?」那人的聲音帶著笑意,明明那時還不是很熟的她對我做出調侃我卻絲毫沒有感到不悅,而是為她唇角的淡淡弧度吸引,露出了傻氣的笑容。
「土方さん也來嗎?」
像是對我的回答很滿意似的,她唇角的弧度又大了些。不一會卻又斂起笑容別過了頭。
「吶,沖田,有砍過人嗎?」整句話一直到說完以後,那人都沒再看我一眼。我疑惑地看著那人顯得冷漠的側顏,繼續我那錯誤百出的自主訓練,這回錯的緣故卻不是喜悅了。
那時的我並不明白這樣子因一個人輕易變了情緒是代表什麼,也不明白土方さん那句話所表達的意思,只是因為莫名的失落感失眠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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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日子便這麼渡過了三、四年。
在還沒有成為試衛館塾長的那段日子,我會陪著土方さん去拜訪一些人,說是陪也只是抱著刀坐在一旁聽著他們談些我不懂的事情,盯著那些不認識人們的手,提防他們對土方さん做出奇怪的事情。
土方さん總說好歹她長了我那麼多年不至於無法保護自己,讓我別那麼警戒。
她絲毫不明白我擔憂的方向也絲毫沒有自己是個美人的自覺。我當然不擔心有人會對她不利,畢竟那人身手也是了得又有我在一旁。我擔心的是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傢伙會不會對土方さん做出些小動作滿足自己的私慾啊。
隨著時光的流逝我漸漸看清了自己的感情,不同於對近藤さん的敬愛,對於土方さん的憧憬夾帶著醜陋的私慾,初見時的心跳不已轉為了淡淡的喜悅卻又飽含悲哀。看著那人的唯美側顏,或許此生仰望著她便足矣…不,我也只能這樣了不是嗎?
近藤さん宣佈我升為試衛館塾長的那天,有人相當激烈地表達了不滿。他拔刀直指著我,大聲嚷嚷著些什麼。還不等近藤さん發話,土方さん一手握住我的手,站到了我的身前,另一手直直壓下對方的刀。
「沖田的實力是我們有目共睹的。」土方さん的身體因用力過度而微顫著,聲音卻仍是凜冽,不帶絲毫顫抖。我?我嚇呆了,只是緊緊地抓著土方さん的左手臂。
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不太記得了,只記得雖然是壓刀背但那人白淨的掌心上出現了道深紫瘀痕,而我抱著土方さ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那人沒半點脾氣地任我鬧著,輕摟住我,像她平日給巷口那隻花子做得一樣,撫著我的髮絲與背,摸著我的頭,笑著說道:「好孩子、好孩子」。
在成了塾長後便不像以前有大把時間跟在她的身旁,我開始有了自己的工作,開始要經營自己的人脈,開始做那些我曾在一旁看著土方さん做的事。
有很多時候那人去應酬而我卻被困在道場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握緊手中的竹刀繼續訓練弟子們。很多人說我擔任塾長時指導劍術的方式相當粗暴,那大概是心中的浮躁所促成的,不足以為人師的沖田卯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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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後來才發現那人難為情時總會撥弄自己的瀏海,也才發現那人的溫柔一直很笨拙。
從最開始的我盯著她發怔,擔心我而留下來陪我訓練,不著聲色地將水與我手中的燒酒對換又幫我擋酒結果自己喝到吐了出來, 默默幫年輕上位的我疏通了很多關係,最後則是站在我身前,為失了魂的我擋掉了一連串的質問甚至是刀鋒,每每出遠門回來也不忘捎給我些手信,或是菓子或是些小飾品,沒有一樣是不合我的喜好的。
土方さん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逐漸高大,而我漸漸變得貪婪,不想要僅僅是仰望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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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與敵對勢力的人打交道。
那也是我第一次意識到土方さん並不如我所想地那般強大。
現在想來果然是我太天真,忽略了對方笑臉下所藏的滿滿惡意。
酒酣耳熱下,我失了平時的警戒心,對方的偷襲是土方さん硬幫我擋下的。坐在我身旁的她猛地將我壓倒在地,利刃在她的背部留下了一道鮮紅。她只是輕哼了聲便自我身上爬起,大概是對方沒料到她會那麼快投入戰鬥,她一拔刀便將偷襲者的右手斬斷,血飛濺到我的身上。
「別發愣了沖田!拔刀!」
戰鬥陡然開始,我拔刀站起身卻怎麼也無法進攻。方才手臂飛出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我握著刀的手不爭氣地抖著,我明白這攸關生死但下不了手便是下不了手。
無法全力以赴地擋著敵人的攻勢,雖說不至於敗北卻也是相當吃力,土方さん似乎發現了我的窘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此時才明白她多年前那句話是為了什麼。
莫約一刻鐘的時間,敵人死的死,逃的逃,我抱著失去意識的那人,用布料胡亂壓著那人的背部,淚水不住滑落。
傷口並不算淺,再加上打鬥中的一些小傷,土方さん昏迷了一整天,伴隨著傷口發炎造成的高燒以及惡夢連連。
原先比我低了些許的體溫此時灼熱異常,我將她額上的布取下重新沾溼,拿了另一塊布替她擦拭著滿布冷汗的身子。
…好瘦。一直以來都沒有注意到,在寬鬆衣物之下,土方さん是個比我還要纖細的女孩子。
一直以來都…沒有。
因久經鍛煉產生的肌肉不似男人那般的粗獷,而是有著專屬於女孩子的柔軟線條,土方さん的皮膚相當白嫩,此時卻煞風景地纏上了許多布條,布條沒遮到的部分也有著少許傷痕。
「…不要…不要走」大概是又做了惡夢吧,土方さん伸出了手,我伸手將她的手握住。
土方さん與我不同,她是獨自一人奮鬥至今,什麼事都能夠獨當一面。而不是像我,空有技術真到緊要關頭卻連刀都握不穩。而這樣的她卻也有如此軟弱的時候。
「…對不起……不…不要」那人的聲音含糊著還帶著哭腔,我試著擁住她後出乎意料地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濕潤感。
「妳哭了嗎?凛…ちゃん…」她伸手擁住我用了相當大的力氣。
在意識到那人也僅是個女孩後我試著改變了對她的稱呼,我竟是一直以來都躲在一個看起來比我還瘦弱的女孩子身後嗎?真的是…
「…很抱歉呢,凛ちゃん。」
「……沖田?」她似乎清醒了,碧綠的眸猛地張大,臉燒紅一片卻沒有把我推開。
「小心傷口,凛ちゃん,還有…抱歉…」
她抱緊了我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喊了聲:
「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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