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五风普洱 于 2016-9-16 03:08 编辑
在玩LILYCLE时,看到爱丽丝和伊吹那种“原来住的很近的挚友,分别后以主仆关系重逢”时想到的可能性
稍微脑补了一段,好像有搞头就决定继续写下去了(
包含着一半“像表现出成熟后的她们”的脑补心和另一半“啊,好想看女仆PLAY”的完全不纯动机写出来的东西
应该还会有后续,不过考虑到我这人想看女仆play想看的粗暴,后续的内容大概会减掉各种铺垫,直接跳时间点写吧……
接下来是正文
序
升上高中的时候,东乡美森搬家了。
理由和中学时一样,是“父母工作的调动”。
当然那时的东乡用大腿想都知道,所谓工作调动的背后都是大赦的安排。
事实上受到这安排影响的也不止她一个。原勇者部中,虽然犬吠埼姐妹和友奈都留在了讃州过着不变的生活,但夏凛和园子在毕业时都收到了大赦发来召回令一样的东西。
“嘛,本来就说好让我在讃州中学完成学业,现在我也没什么不满。”得知后的夏凛耸耸肩一脸释然地对其他人说。
“虽然知道是大赦的安排,但究竟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还是处处小心啊,小鹫~”靠在关系调查了一下却打探无果的园子则提醒东乡说。
于是升上高中那年,东乡家搬到了小学时就读的神树馆附近,直说,是离大赦本部很近的地方。
那离过去收养自己的鹫尾家也很近。早在记忆回复之初东乡就去拜访过鹫尾家,两年前被自己拜托照顾的金鱼还养在鹫尾家的客厅,一家人就和过去一样,像亲女儿般对待东乡。现在又搬回这一带,某种程度上东乡成了两家人的孩子。
园子和夏凛都回到了本家,和东乡住的不算远,三个人高中也在一起,平时常结伴行动。
就算如此,没有友奈在身边还是会寂寞不少,好在从家里到讃州只要搭车也不算太远,休假时风常组织着让两边的人互相串门,东乡和友奈私下也有见面,勇者部间、两人间的SNS更是没断过。
不过到了高三升学的时候,学业压力当头,两人见面的机会和聊天的时间都少不少了,从应考的考场里出来的时候,东乡才不自觉地想到上次听见友奈的声音已经是半个月前了。
那时友奈和她都忙着考前复习,难得打上一通电话,从声音就能感到友奈的疲惫,她还是强打精神装出轻松的样子问起东乡:“呐,东乡桑有想去的大学吗?”
“嗯?有啊。”把这当做友奈闲聊用无心的问题,东乡回答着说出一所大学的名字,那是在四国里排名不差的学校,但以东乡的学力应当还能去更好的地方才是。
东乡会选这所学校的理由单纯到幼稚,因为这里比自家离讃州更近一些。
“呜哇……不愧是东乡桑……”听了她回答的友奈发出悲鸣,看来这所学校对她来说等级还很高,“不对不对,这会儿不该说泄气话——东乡桑,我也会努力的,所以我们大家都要加油哟!”
“嗯,我相信友奈酱,要加油啊。”收到友奈祝福的东乡还以同样的祝福,放下电话,结果也没和友奈定下“要去同一所学校”之类的誓言。
大概是因为那是自己满脑子都是“想去更近的地方见友奈酱”的原因吧。
然后等到放榜,自己没有意外地考上了目标的学校,打电话和友奈报喜时收到了她真诚的祝福,却对自己的学校闭口不提。
有些在意却没问出口,东乡就这样迎来了大学入学的日子。
结果高中的三年都相安无事,她和大赦也是,人类和VTX也是。
究竟自己是为了什么才和友奈、大家分别这么久啊。
大学的位置虽离讃州近了但还是有些尴尬,回家或是去讃州的熟人家借宿都不方便,于是东乡选择了在附近租公寓住。
开学的前一天要先去公寓收拾准备,行李已经清早拜托搬家公司送去了,而东乡第一次去学校则是由鹫尾家的父亲开车送去。
“对了,须美。”在路上,鹫尾家的父亲突然和东乡说起话。他们一家仍然用“须美”来称呼东乡,就和园子的“小鹫”一样,作为对那段时光的回忆,东乡并不讨厌。
“是?”她点头回应。
“虽然没有血缘你也是我们鹫尾家女儿般的存在,这回读书你还是第一次一个人住,我和母亲也都很担心你。”带着担忧,鹫尾父亲说道。
被他人施以善意让东乡很感动,不过凭她的生存能力,对照顾自己还是有足够自信的:“那样的话不用担心,我没关系的……”“所以,”父亲打断东乡的话,用带着关怀意味的眼神看看她,“我和母亲已经商量过了,帮你雇了女仆——是和你一样大同校的孩子。”
“诶?”
“那孩子我们已经见过了,是个品格和性格都相当不错的人,佣金就由我们来支付,平时会和你住在一起,相信由她陪着你的大学生活也会有趣不少吧。”
不不不不!!!
而且说住在一起……我记得我租的公寓只有一张床吧!?
东乡的内心近乎咆哮般的叫着,但从倒视镜上看见的鹫尾父亲却是满脸欣慰。仅仅如此她就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只好收回到嘴边的拒绝顺从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
等私下见到那位女仆再和她商量商量,说不需要吧。
东乡在心里打下主意。
被鹫尾父亲送到自己所租的公寓楼下时,东乡抬头去看自己房间的门口,本该由搬家公司送来堆在门口的行李纸箱却一个都没有。
“我给了那孩子钥匙让她先来,她应该已经收拾过了吧?”看出东乡脸上的疑问,鹫尾父亲解释着,“那我就到这里,之后要努力哟,须美。”
“……嗯,我明白了,谢谢,父亲。”切实感觉到自己的独自生活自己被某人介入,东乡本能地感到不安,和鹫尾父亲道别后一个人踏着楼梯前往自己的房间。
房门虚掩着,从里面传来人走动的声音。
像兔子般停不下来的脚步,也许是个很活泼的人。
猜测间,东乡推开房门:“你好。”
总之先礼貌的和屋里的人问好。
“啊,欢迎回来,”哒哒哒的脚步停下,屋里的人到门口的东乡笑起来,太过熟悉的声音让东乡怀疑自己是不是思人太过产生了幻听,等看清了她的脸,东乡反倒想哭,“东乡桑~”
她的声音还是这样充满活力,一点没变。
先一步到公寓里,鹫尾家雇来的女仆,是和东乡考上同一所大学的亲友,结城友奈。
向东乡问好后,友奈一副想到什么的样子,用手指抵着下巴:“不对,按园酱说的,这个时候应该是——
“欢迎回来,大小姐……?”
“友奈酱、友奈酱!!”叫着她的名字,东乡在玄关蹬掉鞋子向友奈扑来,把她抱在怀里。
“等等东乡桑、我身上还有灰——呜呼!”没把友奈的担忧听进去,东乡反而把她抱得更紧,力度强到让友奈呼吸稍有不畅的程度。
友奈的双手像溺水的人一样不知所措地摆摆,最后回抱住东乡,好像因为这个动作感到安心,东乡的力气渐渐放松下来,人也冷静了些。
冷静下来,就会有很多问题跟着冒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友奈酱会在这里,女仆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园子亲的名字会出来!?”
“哇哇哇!冷静一下东乡桑,我会解释的所以冷静一下!”这次换友奈紧紧抱住东乡,好像这样就能止住东乡动摇的内心。
和东乡分开三年的对友奈而言是同样难熬的,少有的见面机会根本就不足以弥补两个过去形影不离的人对对方的思念。在电话里友奈装作不在意地问东乡目标的大学,心里却毫不动摇地定下考上同一所学校的目标,已经不想再和东乡桑分开了,只要成为同校的话就一直都能见面……!
只凭友奈自学的力量有限,身边能辅导自己的又只有看起来很不可靠,高中毕业就直接成为社会人的风前辈。束手无策地友奈贯彻着勇者部五条款的精神去找他人商谈,结果园子听完原委干脆地接下了这委托,让友奈有问题尽管问。在她的帮助下以勉强地分数考上东乡目标的大学后,园子的又一通联络电话来了。
“我想友友去大学后住宿应该有些不方便吧?我这里有个能提供住所又合适的兼职,友友要不要考虑一下呢?”
这就是一切的开端了。
被园子说要面试就拉进装修古典的院子时友奈连名牌都没顾上看,和家主一起正坐在和室的榻榻米上听对方严肃的问话又一句句回答,友奈紧张之余还想着,东乡桑好像会很喜欢这种房间呢。
弄清对方是想为自家的女儿找女仆时友奈几乎下意识就想拒绝,于能力并不觉得自己能做好这种工作,于心理也觉得有些害羞,比什么都重要的是,自己不想和其他女孩子住在一起。
想到这些,虽然对不起园子的好意,友奈还是没法说服自己做这份工作:“那个,我……”“对了对了,鹫尾叔叔~”就像预知到友奈想说的话,园子打断她,叫出面前家主的姓,让友奈瞬间就冷静下来,“友友和小鹫,可是大亲友哟~”
于是这份工作就定下来了。
友奈和东乡结束完自己在这里的缘由。自然,与鹫尾家主对谈的细节不能说。
“……原来如此。”东乡听完后沉默良久点点头,分别的时间友奈与自己居然会有同样的感受、甚至暗下比自己还要付出更多,这让她感动又吃惊。
而这沉默于友奈似乎别有深意:“东乡桑……难不成因为我没告诉你,所以生气了?”
“不,我只是有点惊讶……不对,有园子亲参与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东乡想起她那位时常发呆的朋友,到了高中后她比过去要更加强大了,对诸多事情的处理都完美无缺,以至于在一时间内成为了校园的第八大不可思议,“话说回来,友奈酱。”
“什么,东乡桑~?”知道东乡没在生气后立刻安心不少,友奈放松下来用略微懒散的声音问。
“刚刚的那个……是怎么回事?”回想起来,东乡觉得自己双颊有些发烫。
“刚刚?啊,‘大小姐’吗?”很快就理解过来东乡的暗指,友奈问她确认道,回答的东乡点点头,脸更红了,“是园酱教我的,完全不知道女仆的工作该做什么我就向她打听了一下,园酱说这是‘女仆的基本’……东乡桑不喜欢吗?”
就算是在熟人手下做事,被委托了就要做到,在这之上还收了佣金,那就没有不倾尽全力的理由了。
这样较真的友奈唯一的失误,大概是以园子作为自己的学习对象。
她教给友奈的东西里有多少事实,又有多少信口说出的话,她自己或许也答不上来。
“那、那倒也没有……”东乡摇摇头。
“可是东乡桑的脸很红诶?”对这个问题,东乡选择的是扭头藏住自己的表情。
喔,在逃避着呢。
见她这样,友奈反而更坏心眼地贴上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哦,大小姐~”
“——什!”这可不是能逃避的事了,不如说一句话已经让东乡的内心与脸颊一起升到最高温,烧断了那个保持矜持的神经,“友、友奈酱!!!”
急切的声音中夹杂着怒气。
“是、是!!”完了,这次的东乡桑看起来真的在生气了,玩笑好像太过火了。友奈在心里打起小鼓。
“我、我、我……”东乡怒不可遏地样子组织着语言,等着她爆发,友奈紧张地抿住嘴,“我只是不习惯而已!!在、在外面就算了!两个人独处时要这么喊我!这样的话、马上就会习惯了!!!”
没想到东乡酝酿良久,说出口的居然是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不,似乎也不算理由。
“我、我明白了,那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我会叫东乡桑、不对,叫大小姐的!以后请多指教,大小姐!”是怕又惹火东乡了还是别有原因呢,友奈连忙点头答应着。
女仆结城友奈和她的大小姐东乡美森间的第一条约法“独处时要叫‘大小姐’。”就这么随性地被定下来了。
(一)
在大学里,东乡读的是历史系。
没做太多打算,只是选择了自己最感兴趣的内容。当然她也对自己的成绩和学习劲头有足够自信,能保持相当的成绩读完大学,再靠这几年学来的东西找到一份工作养活自己。
专业内不足的事情总是要等到一段时间后才能发现,入学两个月有余,东乡知道了这个专业里最为学生所诟病的东西。
不是课业困难,也不是教材生涩,更不是教课的老师多是上年纪的男老师,而是……
“我们的专业没有男生啊!虽然不是完全没有但这比例和没有就没区别!你明白吗!美森酱!”在下课后收拾着课本想快些回家的时候,同学突然凑过来和东乡搭话。
那是个性格爽快的女孩,入学时和她聊过几句,东乡对她的印象不错,之后也有过课业上的交流和帮忙,两个月下来两个人就成了朋友。
“诶、嗯,所以呢……?”被她突如其来的连珠炮吓到,东乡愣了愣后才点头应着话。专业的男生太少她也是入学后才注意到,但本身就对男性没什么兴趣,东乡身边又有友奈,再加上历史不是什么常有重活需要动手要男生帮忙的专业,她对此一直不怎么在意。
可对其他女生而言并非这样。
看东乡有继续听她说下去的意愿,女孩低下头合上双手,用满怀期望的语气向东乡说道:“就是这样,陪我们去联谊吧!拜托了,美森酱!”
是哪样?
“……什么?”虽然之前已经隐约猜到会不会是这类事情,但听到这话从他人口中说出来感觉又完全不同,“那个、你应该知道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的吧……”
东乡为自己开脱着。
她长相漂亮又有气质,之前也有数次接到同学联谊的邀请,不过东乡都以不感兴趣拒绝掉了,之后大家便也没在自找没趣地来邀请过她。
怎么都想不到,居然会过了这么久又被朋友邀请。
“我知道、我相当知道!但是这次原本约好的女孩子里有一个家伙突然找到男友就不去了啊!都和男生那边说好了又放人家鸽子也不好……只是凑个人数,凑个人数就好了!美森酱!呐!?”一口气说出事情的缘由,女孩用更强烈地语调拜托着,凑到东乡面前。
简直在用全身心表现自己的急迫。
的确,放人家人家鸽子是不好的行为,东乡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在他人心里留下坏的印象。
而且,一旦被郑重其事的拜托,自己原·勇者部员的责任感就无端的升腾起来。
今天没有和友奈酱特别的安排,也没有别的预定。
“哈……”这样思考,简直就像在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一样,东乡叹了口气,向女孩说,“……只有这一次哦?”
“哈啊!我明白了!一次就足够了!谢谢您东乡大人!您的恩情我永世难忘……”“好啦好啦。”安抚着面前欢脱太过的人,东乡拿起手机编辑着发给友奈的信息。
倚在教学楼正门口雕塑旁的友奈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每个从门里走出来的人。
她和东乡上课的时间经常错开,再加上她作为兼职的女仆需要常在放学后绕路去补充家里的日常用品,只要没有约定过,她们基本上不会相互等对方一起回家,而是直接家里见。
今天有点特殊,下午友奈的课只上了半节便结束了,难得有机会,想着给东乡一个惊喜,她决定等东乡一起回家。
自然是有一眼就在人群里认出来东乡的自信,但还是怕会看落人,再怎么担心都不为过,友奈睁大了眼睛。
就在这时候,捏在手里的端末响起了信息提示音。
“嗯,”看见亮起来的屏幕上写着东乡的名字,友奈马上双击打开了消息,“诶?”
只用简短的文字说了“晚上临时有些事,不用担心”,接着就是长篇幅的“要注意安全”、“好好吃饭”、“注意休息”一类的关心话。
东乡桑太不放心我了吧,明明我才应该是照顾人的一方啊。
看到那一串关心的友奈心想。
不过东乡桑的“临时有些事”究竟是指什么呢?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外出可不安全,更别提东乡桑那样可爱的女孩,适当留给她个人空间是没错,可至少也该问问是去什么地方,太晚的话由我去接才好……
脑子里边运转着这些内容,友奈继续在人群里寻找着东乡。
总之还是想先和东乡桑见一面。
话是这么说,却一直没找到东乡的影子。
离下课时间已经有一会儿了,东乡也不是个拖沓的人,如果现在还没离开的话,难不成“有些事”是在教室自习一类的?
东乡的课表早就记在了脑子里,教室的位置自然也不用说,友奈盘算着要不要去教室里找人的时候,人群中另一个身影向她靠过来:“呐、你是东乡的朋友吗?”
一个小个子女生拍拍友奈的肩膀问。
“啊、是的!”听她这么说,友奈反射性地回答,然后发现眼前的女孩相当眼熟,“你是……?”
“我是她同班的班长。你要是找东乡的话,已经从侧门离开去了哟,”女生指着教学楼的侧边说,那里的人流量比大门要少得多,“她今天被邀请去联谊了——怎么,没和你说吗?”
“不,我们并不是特别有约定……”友奈望着侧门的方向,有些忧心地摇摇头。
联谊?为什么东乡桑要去那种地方,而且还不和自己说?
难道是嫌自己笨手笨脚又没用,或者不如男孩子那样给人安全感……?
想着这些的友奈皱起眉头,如果是这样,希望东乡能当面说给自己听,还有就是果然有些担心:“不好意思,请问你知道东乡桑她们去了哪里吗?”
“我也只是在旁边听见而已……好像是附近的KTV吧,不过这附近有三家KTV啊,可能的话……”“我明白了,谢谢你,”有这种程度的情报就足够了,剩下的只要一家一家找就行了,友奈对自己的体力有相当的自信,她向女生点头道谢,突然又想起什么,“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为什么会知道我是东乡桑的朋友?”
“那个啊,”女生听了一副“服了你”的表情,“经常在学校里和周围看见你们黏在一起,就想至少也是朋友吧,看来没错啊?”
“是、是这样……”友奈不好意思地笑笑。
就她自己而言和东乡在外面已经相当保持距离了才是……原来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友奈再次道歉后转身向校外跑去。
东乡被带着去了校北的卡拉OK。
在路上和另一个女生碰头,听朋友说,似乎是三对三的联谊。
说实话并不觉得这种靠初次见面的印象来找或许是与未来的自己相伴一生的人的方式有意义,不过东乡不会不读气氛把这些说出口。
可以的话还想再和友奈交待细些,但“联谊”这两个字,就算不是自愿的也不想说给友奈听。
之后要是被问起来的话该怎么回答才好……
烦恼着这些问题间已经走到了包间门口,以为东乡是太过紧张,朋友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松:“没关系的美森酱,只要自我介绍,之后适当应付一下他们的话就行了。”
“嗯……”小小点头的东乡,真的和很紧张一样。
推开门后,三个男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把应付的话都交给朋友,东乡在最后一个进门,顺势坐在最靠外的位置,面对三个男生只保持微笑用点头做大多数问题的回应,自我介绍也只限于名字而已。
她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也不想擅长,所以反应有些冷淡过头了。
但对面的男生们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态度,再加上另外两个女生很好的接下话题,反而让人对东乡形成了文静的印象。
等双方进行了初步交流后,服务生拿着菜单进来了。
抢着表现的男生们马上说点菜的部分交给他们,于是女孩们要做的只有选自己喜欢的饮料。
和勇者部的成员们同到卡拉OK时全员都会点软饮料,但这次从其他人手里递来的菜单正翻在酒水的一面。
对了,自己已经是大学生了。
东乡想起刚才几个男生自我介绍的话,虽然名字没记住,但好像都是大一届的前辈。
现在在聚会里有人喝酒也是很正常的了。
“不好意思,请给我杯乌龙茶。”把菜单翻到后一页,东乡指着上面的图片对服务生说。
“诶?美森酱不喝酒吗?难道是不能喝?”坐在正对面的男生一听见东乡的话立马问。
才说上话没几分钟就叫名字是不是太自来熟过头了——给朋友留面子没把这话说出口,东乡摇摇头:“因为还没成年……”
“诶~美森酱还真是守规矩啊,不过这样也很可爱就是了,”男生顺势从东乡手里抽走菜单,向前翻着,向服务生说,“再给我加一份这个,就这样。”
没过多久菜就慢慢端上来了,男生们好像都对这里很熟悉,一道一道介绍着菜的来头邀女孩子们尝。虽然他们说的很厉害,但到底只是卡拉OK的食物,对从小就把烹饪当爱好的东乡来说味道一般……不,味道还不如这段时间因为女仆的责任感而苦练厨艺的友奈做出来的料理。
兴趣缺缺的东乡边听他们的闲谈边小口吃菜的时候,男生那边突然热闹起来。
“噢!重头戏来了!”其中一个拍起手,看着服务生把新上的菜端到桌上。
大概是配合他们,服务生也默契地没报菜名直接退出了包间。
推开门的时候,走廊上传来有些急迫的跑步声。
这里还真忙啊。
东乡无心的想着这些,被面前的男生招呼着,把注意力放回新上的菜上:“这可是这边的特色,美森酱一定要尝尝!”
“嗯,我知道了。”东乡客套地点头,面前的菜怎么看都是普通的凉拌生菜,调味做好的话作为开胃菜或许不错,但能弄出“特色”吗?
在男生们带着期待的目光下,东乡怀疑地夹起一口放进嘴里。
舌尖和菜叶接触到的时候,只尝到醋的酸味和淡淡的辣味。 等嚼完咽下去后,火烧般的疼痛感慢慢从喉咙升上来,爬满整张嘴。这种感觉,一言以辟之——
“……好辣!”
捂着嘴直接咳嗽起来,东乡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被呛出来了。
“啊哈哈,这是这边最辣的菜,好像是用了特别的辣椒,美森酱这样沉着的人也会受不了啊。”男生之一好像恶作剧得逞一样笑着说。
而在东乡正对面的男生,端起杯子就递给东乡:“抱歉抱歉,闹得太过火了,来,快喝点水。”
匆匆瞟了眼被递到面前杯子里的褐色液体,想着是自己的乌龙茶,东乡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接过去猛喝了一大口。
老实说这种时候有冷冻的乳制品是最好的。
脑海里居然还有闲暇想这种豆知识。
然后喉咙和舌头都从别的意义上辣起来了,被大口灌进去的液体就像扔进食道的火把,一路燃下去烧着所及之处,最后汇集在胃里。
这次抑制不住,眼泪直接从眼眶里滴出来,东乡捂着嘴无力地趴在桌上。
连带之前还没消掉的辣味,现在嘴里说不出的难受。
“美、美森酱,没事吧!?”身边的朋友看出了她状态明显比刚才更糟糕,去抚她的后背帮她顺气,用带着责备地眼神瞪着刚才递水过来的男生,“喂,你都干什么啦!”
“啊啊、糟糕!”把东乡手边的杯子拿回来,男生说着,“我把自己的波特酒和美森酱的茶弄混了,没关系吧?”
他站起来,东乡条件反射地努力微微抬起头,看见他正伸手过来想扶自己。
马上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东乡的脑子瞬间被填满,周围的其他事都进不到她意识里。
不需要、别过来、别碰我!
想把这些话喊出口,嗓子却疼得什么都说不出。朋友好意为自己顺气的手应该没用多少力气,东乡却只因为这只手的阻挡就连向后靠都做不到。
如果和友奈好好说清楚的话、这时候她在身边的话——
闭紧眼用已经慢了一步的假设来逃避现实的时候,手已经碰到自己的肩膀上了。
像安抚东乡一样的手掌轻轻在她左肩头抚抚,然后紧紧捏住,如同一放手东乡就会失去支撑倒在桌上。
从手掌上有温度传来,哪怕是身体因为酒精渐渐升温的东乡也能读出这温度。
无论生理也好,精神也好,那是从六年前开始就会一直在自己最寒冷时温暖自己的温度。
东乡重新睁开眼睛。
视线的一半被那人爱穿的粉色外套的颜色遮蔽着,但这并不妨碍东乡看清对面男生被在半空中捉住的手。
长时间受到日照而比一般女生肤色要深些的手,一直都会温柔握住东乡的那只手,现在正死死钳住男生企图去碰东乡的手。
不止是能温柔的对待谁,在恶意面前那就是她最强的武器。
友奈酱……!
以东乡喉咙现在的状态没法喊出她的名字,只好望着她在心里默念着。
赶在男生站起来的同时,结城友奈突然破门而入挡在两人中间。
如果现在友奈去看东乡的表情一定会被她吸引全部的注意然后用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词去安抚她,遗憾的是友奈现在只有满腔怒火,死死盯着被她攥住手腕的男生。
之前发生了什么,这家伙做了什么,东乡桑为什么会很难受的样子,这些她都不知道,知道的只有推开门之前听见不认识的男人在用亲昵的声音叫东乡桑“美森酱”,而且还准备去碰东乡桑。
愤怒都转移到正钳住的手腕上,从男生长袖边的褶皱就可见一斑。
“咕……你这家伙!”手腕被攥得生疼,顾不上在女孩子们面前的矜持,男生操着毫不客气的语调用空出的手想去掰开友奈抓着自己的手,结果被友奈握着他的手腕一起躲开。
原本就钳制住的地方被突然拉动,抽筋般的疼痛传到男生的大脑里,他直接改为提拳向友奈的方向砸去。
受疼痛影响的拳头速度很慢,根本就不用空出哪只手来抵挡,友奈直接后仰躲过去,顺带借着男生出拳前倾的力气扯他的手腕,让他整个人又快速向友奈的方向倒去:“我家的大小姐好像受你照顾了呢——”
当然没打算接住他,松开手的友奈向后退一步,男生的肚子狠狠磕在桌角上,之后整个人脱力地擦过桌角倒在地上。
……
友奈看着他在地上抽搐了下就再也一动不动,而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包间里其他的人明显还在混乱之中。
对从小就跟着父亲习武的友奈而言,这套动作完成的几乎一气呵成,她长嘘了口气后,转世扫过室内全员的脸。
男生的那边都很面生,猜想大概和地上这个是同伴,友奈看他们的眼神便又凶了几分。
而女生这边有一个很面熟,有时见到过东乡在学校里和她聊天,想来或许是东乡的朋友,友奈的表情瞬间就柔和下来,自然地对女孩子们露出微笑。
“啊……”刚才还不知道突然闯进来的友奈是怎么回事而有些紧张的女孩子们看见她现在这样,也明显放松下来。
“友、友奈……酱……”喉咙里的热度减轻了些,现在开始逐渐转向疼痛,东乡终于能喊出面前亲友的名字了。
“东乡桑!?哭了吗!?没事吗!?哪里不舒服?能站起来吗?!”听到她声音的友奈马上把注意力全都投到她身上,看见她难受的表情和眼睛里的泪水而乱了阵脚,和中学时面对沮丧的东乡时一样惊慌失措。
问题太多了,根本应不过来啊。
东乡轻轻摇摇头,用一个动作概括所有回答。
也的确只需要一个动作,友奈就能明白,转而再问她另一个问题:“我们、回家吧?”
这次从东乡那里收到的回答是点头。
关切地问着“能站起来吗”,而后慢慢把东乡扶起来,头像灌了铅一样,她整个人都没什么平衡感,一站起来就向倚着的友奈身上倒。友奈熟练地把她的一直手绕过自己的后颈扶住,自己的胳膊又环住她的后背,好让东乡能倒在自己身上又不至于太难受,而后转头和身后的女生说:“那么东乡桑我就带回去了,我家大小姐给你们添麻烦了。”
和刚才差不多的发言,却温柔多了的语调。
“等等、你是美森酱的……?”虽然东乡明显认识友奈还很依赖她,但总不能让自己不明来路的人带走朋友,女孩连忙向友奈问道。
“啊,说来自我介绍还没……我是结城友奈,东乡桑的大亲友,”事到如今,这样的话友奈已经能一点都不害羞的说出口了,“还有,专属女仆~”
“……哈?”果然,这是对旁人而言还有些难理解的关系。
“嘿嘿~”友奈用得意地笑容回应女生质疑的声音,搀着东乡走出去。
解释之类的就交给未来的东乡桑吧。
勉强走出店铺的东乡脚步越来越虚。
“东乡桑,还能走吗?”
问过后,轻微的震动顺着肩膀传来,那是东乡有气无力地摇头。
酒精在渐渐起作用。
“是吗。”
转到东乡面前伏下身,没有支撑的东乡顺着友奈的引导向她背上倒下去,被友奈稳当当地接住背起来。
“那就这样,我会走慢点儿的,如果颠得难受要说出来哦?”
“……不重、吗……?”
“没关系,因为是东乡桑——不对,大小姐嘛~”
虽然是在大街上,但没有其他同行者,现在就和两人独处一般。
得到这回答的东乡放下心来,双臂环过友奈的脖子。
“在街上……别这样……”
“没人会注意到的啦,大小姐~”
“……欺负人?”
“诶嘿嘿~”
“友奈……酱……”
“嗯?”
“背上……好多汗……”
“那是……”友奈有些为难,在找到东乡前已经跑过一家卡拉OK了,一间间包房找过去,虽然身体没那么疲惫,但流汗是难免的,“很难受吗?”
“没有……”
东乡在友奈的后颈上蹭蹭,她大概是想摇头,但两鬓的头发和东乡的鼻息,只瘙得友奈直痒痒:“大、大小姐……有……有点儿痒……”
笑出来的话就会脱力,搞不好还会支撑不住撒手把东乡丢到地上,友奈只好全力忍住笑意,好在东乡也没有刁难她的意思,听她这么说后就把头靠到她的肩膀上去了。
“呜呜……”东乡的脸就在耳边,友奈可以清楚地听见她因为不习惯酒精而发出的小小悲鸣。
放慢了脚步,友奈用散步的速度背着东乡在路上走起来。
可以的话是想快点回家把她放在床上让她好好睡下的。
“呐……东乡桑,”无言地走到公寓楼下时,友奈登上台阶,这没办法不颠簸,她用话语吸引东乡的注意,“如果说话难受的话听着就行了……我有个问题。”
也的确想问问东乡这些话。
把沉默当做默认,友奈继续说:“刚才的人,叫东乡桑‘美森酱’吧……被这么叫,已经没关系了吗?”
过去的东乡向其他人要求用姓来称呼自己,直到现在友奈也保持着最初与东乡相识时的习惯,用带生疏的“东乡桑”来称呼她。
心的距离自然不如称呼般疏远,但谁都能这样称呼东乡确实无可争议的事。
而作为密友才能用的称呼,“美森酱”,被东乡新的朋友叫就算了,那种男人也……
没等到东乡的回答,停在公寓的门口,友奈把东乡从背上放下用身子支撑着,空出来手找钥匙开门:“已经……被谁叫都可以了吗?”
推开门,搀着东乡向屋里走却不去看她,用脚带上门想让东乡坐在玄关上帮她脱鞋时,东乡顺着友奈扶住自己的肩膀寻上去,轻轻含住友奈的耳垂。
“呀!?”
比鼻息打在后颈的刺激要强百倍,脸上故作严肃的表情瞬间被瓦解,身体仿佛也变脱力,一放松膝盖就不听使唤弯下去,东乡的身体没了支撑跟着友奈一起倒下去。在摔到地上前,友奈条件反射地把东乡抱进怀里。
“呼噗——”玄关前铺着装饰用的地毯,承着两个人的重量摔上去也不算很痛,相反友奈倒是觉得胸口受到东乡巨大都市级胸部的冲击有些呼吸困难,“哈……”
用深呼吸调整气管的畅通,怀中的东乡双手撑住友奈身体两侧的地板缓缓从她手中脱开,变成地板咚友奈的奇怪状况。
“东……东乡桑,没事吧……?”从东乡的吐息里还能闻到浓浓的酒味,友奈担心她这样是不是在勉强自己。
“明明只是友奈、酱……居然在生气呢……”轻轻开口,东乡的话语同样透着酒臭,“称呼、不对哦……?”
“……大小姐。”已经是回家后两人独处的时候了,有两个月的时间,两个人都适应了。
“……会这么叫我的,就只有友奈酱哦?”
“这样的,不能算是回答……”被东乡偷换概念的引导了问题,“我也是……有脾气的。”
“对人生气的友奈酱……很久没见了,重要的不是称呼、是感情……不是这样吗……”
“那、那是……”
“叫友奈酱‘友奈酱’的人也不止我吧,但只有我才是特别的……”是酒的影响还是说话内容的影响呢,东乡的脸上染上了不正常的潮红。
这种话,真亏本人能说出口啊。
虽说友奈一点也不觉得能否定这句话。
“就算这样、也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友奈酱对我的‘东乡桑’是特别的、‘大小姐’是唯一的,不是足够了吗?”被东乡迷离的眼神盯着,友奈感觉自己的意识不受本人想法控制地渐渐瓦解,融化,“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和友奈酱有更独一无二的称呼……”
这是有些危险的说法。
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友奈没天真到听不懂东乡这话里的意思。
话说的太突然,心理准备还没做好,友奈仍然带着期待地咽了口唾沫,等着她的下文。
“我、对友奈酱,一直都——”
最重要的时候,东乡潮红地脸色突然变青。
然后——
“呜呜呜呕~~”从东乡的嘴里吐出未经完全消化的秽物,毫不客气地落在友奈身上,弄脏她胸前的衣服。
“诶?”
意识到这是酒精在东乡胃里综合反映的结果,大概用了一秒钟。
“诶诶诶!?!!!!”
紧接着看到面色变得苍白地东乡又无力朝自己倒下来,光是反应就用了两秒。
“等等!大小姐、不行!!”伸手在半空中把东乡接住,但反应以及太迟了,丰满的胸部率先接触到友奈的胸口,东乡的衣服样被秽物弄脏,“啊啊啊啊……”
懊恼的声音从友奈心底发出。
这可是是东乡桑很喜欢的衣服!
而且自己很期待后文来着……
看来两个人都非得洗澡不可了,让东乡桑舒舒服服上床休息的时间又得拖后了。
小心不在把秽物蹭到东乡身上地从地上站起来把东乡扶进浴室先坐在浴缸里,友奈随手把外套和T恤扯下来仍在地上,再跑到浴缸边帮东乡脱衣服。
衬衣的设计让友奈不得不先解开东乡胸口的扣子再帮她脱衣服,碰到粘上秽物的衣襟不会有多犹豫,相反倒是手指不时划过东乡的皮肤,还有她白皙身体和漂亮的胸部经由自己的手一点点展现在眼前更让她在意。
“大小姐、大小姐?……东乡桑?”换着法儿地感东乡的名字都没得到回应,可以确认的是她胃里舒服些了的她已经睡过去了。
心虚和害羞的复合作用,红色渐渐爬满友奈的脸,论鲜艳丝毫不亚于喝过酒的东乡。
不不不冷静点结城友奈!!在这之前不也看过好多次了吗!?事到如今退缩的理由——
大义凌然地脱掉东乡的上衣,下面就该是裙子了。
在那薄薄地布后面,藏着少女的花园。
——退缩的理由,怎么想都有很多。
“啊啊啊……”颤抖着双手贴上去,先解开束腰的布腰带,裙子瞬间变得松垮,从皱起的缝隙间已经能看见带蕾丝边的丝织品了。
当然不说也知道那是什么。
这……这是、没办法的事!!
公寓只有一张床,睡前也不是没机会看东乡在自己眼前换衣服,除了最开始的几天还有些害羞外两个人很快就习惯下来,但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给东乡脱衣服,似乎是大学来的第一次。
仔细一想的话,这行为好像和犯罪没太大区别。
“可、可现在这种情况!”东乡桑身上在发热,跟着又流了汗,不现在洗澡的话,第二天肯定会感冒。这样下去毫无疑问的是女仆失职,让鹫尾家的家长们知道了,搞不好还会就此解雇然后再也不能和东乡桑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相当于剥夺了友奈人生三分之二的意义,可比犯罪还可怕多了。
友奈的手大胆的伸出去。
眼前好像被白光笼罩——
意识回复的时候,东乡正泡在浴缸里。
水已经放好了,温度正好。
自己也好东乡桑也好,作为最后屏障的内衣已经被丢在脱衣处的地上。
“嗯?”有点搞不清现状,友奈捧起东乡打湿的头发闻闻,上面有新鲜的香波和护发素味道。
自己的头发和身子也都是湿的。
是太过害羞失去意识了,结果在无心的行动里帮东乡洗完了澡吗。
既然还好好记得洗头的顺序,友奈想她说不定意外的有做女仆的天分。
东乡桑的皮肤本来就漂亮,细细清洗过后更是如光洁的瓷具,能让人惊叹地说不出话。
这样的东乡或许只有友奈见过。
然后。
友奈抬起自己的手端详起来。
现在的东乡桑比失去意识前还要漂亮,也就是说,被清洗过了。
大概,是被自己这双手。
别的意义上有罪恶感涌起来了。
怎么办,要怎么和东乡桑解释才好,今天还要不要洗手了?
各种问题如潮水般涌起来。
说来,东乡桑刚才没说完的话。
其实脑子里是知道的,是这么想的,但是说出口和心里知道是完全不同的。
“唔……”浴缸里的东乡发出小小的闷声。
“啊,不好,”虽然不知道进浴室到底过了多久,但大概是有一段时间了。再继续下去可能会让东乡泡过头,“真拿大小姐没办法啊……”
借着水的浮力,轻松的把东乡从浴缸里抱出来。
“接下来去床上休息吧~”
在换衣所纠结怎么帮东乡桑擦干身子,是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