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16夏】【鱼葱】未曾道出口的爱恋(一篇完)

作者:DURIAN
更新时间:2016-08-01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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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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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歌是未来转来这个学校第一个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当时的她和同学之间还不是很了解,再加上性格腼腆,身边也就没有什么相熟的人。因为向来喜欢运动,未来总是在空闲的时间一个人在操场上锻炼。在一次大病初愈后,她一如往常地在操场上跑步,但随着步伐的继续前进却愈发地觉得力不从心,本来想停下来却没站稳跌倒在了地上。


短暂时间的头晕目眩。未来用手撑着地试图站起来,面前的光却突然被人挡住了。“同学,需要帮忙吗?”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谢谢”未来握住对方伸出的白皙的手勉强站了起来。与眼前的人对上视线,未来直视着对方湛蓝色的眸一瞬间有点失神,对方却很快地撇开了眼,“你的腿受伤了”她微蹙着眉。未来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是一片模糊的血色。“我扶你去医务室”“不用了,没事的没事”未来出于不想麻烦他人的心态推拖着对方的好意,可那人却执意要帮自己。“真的非常感谢。可以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吗?”“高二五班巡音流歌,你呢?”“高一三班初音未来,叫我未来就好了”


到了医务室却没有找到老师,未来坐在椅子上而流歌在门口焦急地踱着步。“这怎么办呢?”她尴尬地挠着头,向走廊的另一头望眼欲穿可就是盼不来医务室的老师。“要不我来帮你先处理一下好了”流歌最终放弃了等待,径直走向药柜,从里面拿出了碘酒纱布等工具。“先清理一下伤口吧”流歌就那样毫不介意地跪在了未来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清理着未来膝盖上的伤,“嘶—”尽管对方动作轻柔,未来还是痛得忍不住轻叫了出来。“如果你真的很痛的话就捏住我的肩膀吧,这样会好受一点”流歌抬起头,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那一瞬间,未来突然觉得自己的痛觉神经大概坏掉了,只是呆楞楞地望着流歌专注的神情。不知是夏日的温度太高还是什么不知名的因素,热度不着痕迹地攀上了未来的脸庞,连带着那突如其来,令人不知所措的心跳。


这件事后来成了未来多少年魂牵梦萦的一个结,脑海的深处依旧停驻着那日的风景:金色的阳光,柔和的轻风,渐渐远去的蝉鸣与比一切更加美好的人。后来也有问起过流歌为什么当初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就对自己那样好,流歌只是摸着后脑勺,难得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因为觉得没办法丢下受伤的你不管”


世界上总是存在那么巧合的事。在收到流歌的帮助后晚上骑自行车回家的未来在昏黄的路灯下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流歌酱?”她带着几分不确定呼唤对方的名字,“嗯?”对方回过头,在看到自己后露出了让人心安的笑容。又一段时间的交谈后,惊讶地发现两人家住得很近。在送流歌到家门口,未来推着自行车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了?”“就是,那个,呃…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一起上学放学?”伴随着出口话语的是狂跳的心脏。“噢这个的话当然没问题”流歌的眼角化开了笑意。一句话短短几个字却晔然点亮了未来的夜空。


从此以后就常常能看到这样绮丽的风景:一个高一的可爱学妹骑着自行车载着一位高二的漂亮学姐,嘴中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每天操场上两个一起在烈阳下一起跑步的身影,汗水在朝气蓬勃的脸畔上闪着光。而高二五班的某个同学在门口一脸夸张笑意地望着同班的流歌说有学妹找也成了大家都喜闻乐见的事。那是一段比繁花更加灿烂的回忆。


在天台上两人一起吃过午饭,未来总是枕着流歌的肩膀,伸长了手臂透过五指的缝隙看头顶悠远的天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流歌说话,“我很喜欢流歌的眼睛,因为很漂亮。”我也喜欢从你清透的眸中看我自己的倒影,因为我想要知道在你眼中我的样子。“我很喜欢流歌的头发,因为很柔顺”想要从背后把你拥进怀里,一遍遍地抚摸你的头发。“我很喜欢…”说不出的话语停留在嘴角泛起苦涩,太多太多的喜欢都满满地溢在未来的胸口,鼓胀地让人想要流泪。这种过去从未体验过的感情让未来欣喜而又不知所措,只能通过陪伴在她的身边来填补自己内心的这种迷惘。


可未来说这些的时候却从未回过头,否则她就会看见流歌那比自己还动摇的表情。流歌不是一个善于言表的人,明明长着一张惊艳到无数人的面庞,平时却多是冷冰冰的样子,只有面对未来的时候才会毫无顾忌地展露笑颜。只要靠近未来,流歌就会感到难以名状的力量让自己不由自主地翘起嘴角。在流歌心里,那是比太阳还要温暖,比白云还要柔软的存在。


两人经常到对方家里留宿,未来喜欢浴后坐在沙发上跪在流歌身后帮她吹头发,流歌喜欢在未来看电视的时候给她剥好水果喂进嘴里,两人都喜欢晚上睡觉的时候感受着对方的体温相拥而眠的感觉。这种甜蜜比砂糖还要清甜,比蜂蜜还要漾人,直让人陷入幸福的漩涡。


两人也同样拥有自己的小秘密。比如未来没有告诉过流歌的是从没写过日记的自己自从遇见她之后每天都会在自己最喜欢的本子上记录下与自己最喜欢的“流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比如流歌没有告诉未来的是自己曾写下名为《未来》的诗歌集,洋洋洒洒歌颂了自己与未来友情发展史上万字。


比如两人都没有告诉过对方自己的心意。


高中那两年的火车轰轰烈烈地驶过,携着两人最美好的年华奔向未来。


然而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快要高考的时候流歌在未来面前踟蹰良久最终开口,“毕业后我要出国了”蔚蓝的眸蒙上了一层灰色。未来望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你…去那边以后要好好的”声音不自主地带上来哽咽,“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好”。心脏是从未感受过的揪痛。


临走前的那天晚上未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点亮的手机屏幕映着未来略显苍白的面庞,编辑好的短信一遍遍地被删除,直到天微光也未曾阖上眼帘,脑海中不断地闪过两人在一起的点滴,鲜明的情境在眼前一点点地褪色、破碎,无力地伸出手想要挽留,却不过是无谓之举。终是放弃了一般,站起身,拉开窗帘,准备面对没有流歌的未来。


与此同时,流歌一张张地撕掉眼前的一沓信,那是她从未对未来道出的话语,明明鼓起勇气写了下来,却没有勇气寄出去。雪白的纸片从指间散落,像是一场悲情演出的散幕。脑袋中回响着机器的嗡鸣声,头痛得仿佛要炸裂一般。


未来终是没有去送流歌,只是在远处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愈行愈远,渐渐看不真切,只有孑然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未来仰着头望着天空,觉得好像这样就可以骗自己眼泪什么的根本就不曾有过,自己这样不过是在支持流歌通往未来的步伐而已。而走过路口拐角的流歌也终是抬起手覆住了眼睛,触手一片潮湿,“如果你肯说出一句不希望我离开的话,我又怎么舍得走”


起初流歌到达国外的时候和未来还有联系,渐渐得却因为学业,工作,时间,心理作用等各种因素变得陌生。两人都不喜欢这种感觉,却没有人愿意迈出这一步。直到有一天流歌突然在海外收到了一封来自祖国的电子邮件。是一封结婚请帖。来自自己记忆中的那人。


那一夜流歌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从床上起来后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漠然地看着对面的霓虹灯一下下地闪烁,一次,两次,三次…数到第一千次的时候想起已经过去五年了,继续数,数到第两千次的时候脑海中浮现起了那人的面庞,数到第三千次的时候眼前闪现过两人的点点滴滴,数到第四千次的时候耳畔是对方在自己耳边缭绕的温柔嗓音…数到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时候天光了。脸畔的眼泪也终是风干了。


流歌终是没有回去参加未来的婚礼。


白驹过隙,又是五年匆匆略过,流歌也在这段时间里结了婚,两人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在与公司闹下矛盾最终愤然离岗的流歌突然想到自己在国外这么多年,也许是该回到中国了。毕竟有很多东西自己也早该放下了。


回到了老家,惊喜地发现自己母校在应聘老师,并且成功地通过了各项检测。


也许真的是命运的邂逅。


在到职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自己最想见到也是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还是曾经的模样,只是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流歌很想告诉她,自己在国外对她的思念连梦中都不曾放过自己;未来很想告诉她,那个有关她们记忆的自行车被她保存了十年。


也许未来一直都在原地等她,可是等来的却不是自己当初想要的结局。也许流歌应该早一点回来,这样在婚礼上与她牵手将会是自己少年时所爱之人。


然而时间终是冲淡了一切,抚平了年少的不羁,带走了怨念的不甘。剩下的只有风平浪静的两颗心。


仿佛回到了两人相遇的那年夏天。头顶的天空是流动的湛蓝,连风都禁不住停下了脚步。


两人脸上都挂着对方熟悉的笑容,异口同声地说道,“好久不见”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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