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东方控的北方狼 于 2016-9-18 16:24 编辑
西木野真姬伏案奋笔疾书,恍若未闻旁边的使者一直在身后聒噪。刚刚一时兴起弹下的曲子她要赶快记下来。
音符错乱的在脑中回响,笔尖移动得越来越快,她额头见汗,几乎陷入了狂热的状态。使者的声音越来越渺远,心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所以,西木野阁下,国王陛下要你——”
“够了!出去!”
正在使者得意洋洋的以为真姬已经害怕时,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了一声,抓起桌上的镇纸转身狠狠摔了过去。
“嗷!”使者被砸中左腿,吃痛地大叫。他跪下一条腿捂着被砸到的地方,疼得脸都扭曲了。“西木野阁下,你考虑过这样做的代价吗?!”
真姬怒气未平,胸口尚在起伏不定。还没等她开口,那使者就被揪起衣领,硬生生扯出门外。
“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下人?”
金发女子湛蓝的双眸犹如玄冰,寒得瘆人,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绚濑绘里松开拽着使者衣领的手,脱下白手套,轻蔑地看着这个狗仗人势的使者,把手套甩在他身上。
“滚。”
绘里没有说出来,但她的眼中、她的神情都明白无误地表达了这个信息。使者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可想到这两个人都是陛下眼中的大红人,只得咽下这口气,无言地点点头简单行礼之后就站起来狼狈离开。
“呼——绘里,多谢。”真姬重重坐回柔软的座椅陷进去,十分疲惫地道谢。
“举手之劳。真姬,别勉强自己。”绘里把手搭在真姬的肩上,有些担心地观察她的脸色。真姬摇了摇头,拍拍她的手,转身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绘里,我想逃。”真姬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两肩耸起,有些蓬松的红发顺着她低垂的头贴着她的脸颊,看不清表情。“我不想再做贵族的玩物了。”
绘里警惕地观察四周,确定没有人监视松了口气。“我也不想啊。宫廷琴师,宫廷舞者,听起来很是高贵的身份,实际上没有一点自由可言。而且……就这样越陷越深,早晚……”
绘里及时止住了话头。她们心知肚明以女子身份和权贵搭边会是什么下场。
“现在世道也不太平。听说前天怪盗青云又行动了。”真姬叹了口气。“到处都是警卫,还有那该死的古板的教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姬……”绘里担忧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叩叩。”
“报西木野阁下,圣埃卢教堂黑川修女来访。”
侍卫敲门之后通报道,之后就站到门边冷淡如雕塑。真姬没指望他们的态度能有多好,毕竟是国王陛下派来的一帮监视者。
“真姬,”绘里紧锁双眉,按住了正要起身的真姬。“她来自圣埃卢,陛下受洗的教堂。”
“我知道。”真姬点了点头。“放心,我不是那么容易被套话的。黑川修女你我都曾接触过,她可不擅长耍诈和欺骗。”
“可是——”绘里还待说些什么,却又打住了话头。真姬转头奇怪地看着她,她用力抓紧真姬的肩膀又松开,最后只是叮嘱了一句:“防备一些。”
宽阔的会客厅里所有侍卫都被清了出去。黑川铃一身素净的修女服,头发被完全包裹住,垂首敛目,双手交叠在膝上,犹如温顺纯洁的羔羊。
真姬遣散了下人,这才坐到黑川对面。在她印象里黑川修女似乎从来没有抬头平视过什么人,一直都是这么谦卑的垂着视线,连她这样一向高傲的人都不由得放轻了语调。
“黑川修女来访所为何事?”真姬尽量说得不那么生硬。
“听闻陛下委西木野阁下以重任,”黑川的声音比较低沉,十分好听。“似乎西木野阁下很是苦恼。”
真姬提高了警惕。这样听起来,莫非黑川修女也是被国王派来监视和督促自己的?
“是。国王陛下诞辰将至,在下被委以创作新曲的任务,既要庄重,又要适世,在下实在诚惶诚恐。”
真姬谨慎着措辞,右手食指轻轻点着额头作出一副苦恼样。
“何出此言?西木野阁下的才华都是有目共睹的,一曲——”
“嗯?”
黑川不知为何忽然言语急切了一些,然后又戛然而止,她甚至少见的抬起了头。真姬一瞬间瞥到她的眼神,第一次与之对视。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了几祯模糊的景象,一闪而逝。但黑川立刻就又垂下了头,恢复成软绵绵的语调。
“我是说……如果是西木野阁下,一定没有问题。”
“黑川修女也听过我的音乐吗?”
“是的……为什么这样问?”黑川听出真姬的话里带着些刺,不安地问道。
“我以为在你们耳中这些都是靡靡之音。你们的杜兰特主教是这样说的。”真姬冷冷地讽刺似的说道。“为了迎合陛下所说的庄重,我已经撕了六张谱子。”
“不,我想陛下不是这个意思,照西木野阁下自己的风格来就好。”出乎意料的,黑川竟然赞同真姬的风格。“至于杜兰特主教……他,他多少有些偏激……”
真姬顿了一下,捏了捏眉心。她低着头,另一只手抓紧了扶手。“我很抱歉,黑川修女,失礼了。”
“没关系——”
“但是,黑川修女的目的决不仅仅是代陛下询问我的进度吧。”
真姬打断黑川的话,睁开眼睛,锋锐的视线透过刘海儿射在她身上。
黑川的手指稍稍曲起——真姬没有放过这个细节。她果然另有所图。
“西木野阁下,听说过怪盗青云吗?”黑川再次出声时,虽然声音仍然温柔,真姬却听出了微妙的不同。她没答话,但是点了点头。
“上次教堂失窃,有姐妹在这一带看到了她的踪迹。不知西木野阁下有没有线索?”
“失窃的是教堂?”真姬吃了一惊。这怪盗的胆子是越来越大啊。她摇摇头:“没看到过。但我会注意的。”
“嗯。”黑川含笑点了点头,“这就是我的主要来意,既然得到了西木野阁下的回答,我也该告辞了。”语毕她在胸前划了十字,站起来稍稍俯身行礼。
送走了修女,真姬回头穿过会客厅,推开了后面的大门。
“她都说了些什么?”
绘里冷不丁的吓了真姬一跳,她哆嗦了一下,抱怨着转回脑袋:“走路都不带响你是想吓死谁?”
“毕竟我是舞者。”绘里松开抱着的胳膊,慢悠悠地向她走过来,脚上的长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所以~小真姬~修女说了什么?”
“没没没,她没说别的就问了一下我的任务。”真姬连忙后退躲开绘里伸来作势要搂自己的胳膊,“还有问了一点怪盗青云的事。”
“哦……”绘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没什么事我先去休息了。”真姬揉揉太阳穴,“今天有些累。”
绘里默不作声点点头,转身穿过大厅去了另一边。真姬注视她的背影消失在尽头的门廊,这才转身迈步向自己的书房。
刚刚完成的几份乐谱还在书桌上放着。真姬拿起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与自己的预想没有差错之后,誊了一遍,鬼使神差的把抄本放在了窗台外的窄沿上,自己拿着原本回到了卧室。
衣服也没有换,真姬在床上就把自己瘫成个大字,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我这是在干嘛……”真姬无奈地抓了抓刘海,从枕头下掏出了封有些发皱的信。
(西木野阁下敬启:鄙人粗通乐理,偶得阁下残谱一份。陛下寿辰将至,想必乃为此所作,不知为何弃此谱。而既是单谱,又为陛下寿辰所作,冒昧猜想是否……)
这位不明人士用端正的字体洋洋洒洒分析了真姬撕掉的乐谱,最后还附上了用漂亮的斜体字写下的词句。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得到残谱的,可真姬大有知己之心。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好好和这人谈谈啊。
同一时刻,绚濑绘里可没这么悠闲。
绘里身手矫健的翻出豪宅,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巡逻侍卫的视线。
夜幕降临,一身紧身衣虽然遮蔽了她的身形,一头灿烂的金发却毫不遮掩。她在小巷中穿行,在屋脊上跳跃,悄无声息犹如鬼魅。
圣埃卢教堂中亮着长明灯。绘里对它的结构了若指掌,从侧面的小门偷偷潜入教堂,溜着边穿过侧面的门廊,径直向储藏室摸去。
“铮——”
绘里猛的收住脚步向后一翻,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贴着她的鼻尖略过,锋刃还带着与空气摩擦的颤音。
绘里落地半蹲下身体,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眯眼看着从暗处缓慢踏出的身影。
“撒谎的修女可不是好修女,黑川——”她顿了顿,“不,园田海未。”
那人走到了光下,深蓝长发披散,一双琥珀金眸比起白天多了坚毅与英气,方便活动的紧身衣物勾勒出少女窈窕有致的身形。
“没想到你竟然光明正大的住在西木野家。那时在门后偷窥的,是你吧。”黑川铃——园田海未沉声道,拔出了腰间长剑,指着绘里。“你又是什么人,竟然已经调查得如此深入。”
“不要这么生气。”绘里举起手,耸了耸肩。“之前我还不能断定,不过当我盗窃失手,教堂却没有发出任何声明,而只有坊间传闻时我就知道了。”
“你既不是什么修女,更不是教堂的暗探。恐怕,和我目的相同吧。”
海未的剑并未放松,反而一步步逼近了绘里。
“东方的绯红美人,他们是这样叫它的。但它真正的名字是绯红希望。它不属于这个国度,我要带它回家。”
“听起来真是崇高的理由。”绘里不着痕迹地轻轻后退,讽刺似的笑道。
“无论你信与不信。”海未察觉到她在后退,当机立断地出手。绘里立刻从袖中掣出一双短刀反握着挡下了一剑,顺势上挑。海未压住剑柄侧滑,直接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后又挺剑前刺。
“那宝石是属于西木野的——西木野真姬!她才是绯红希望的主人!”
绘里恼了,仗着身体柔韧鬼魅一般顺着剑势缠绕而上。
“你不会不知道吧,她是被掳到这个国家来的!绯红希望就是从她身上抢过来的!”
“我当然知道。”海未出乎意料的平静,但是她的剑依旧剑锋逼人。“可即使你想偷回宝石还给她又有什么用,再过一个礼拜就是国王的寿辰,届时绯红希望将被献为贺礼。不止宝石,还有……你知道国王的心思。”
绘里咬紧了嘴唇。她当然知道,国王那贪婪的眼神在真姬被召往宫廷时一次比一次露骨。
“不劳您费心,我会带她走,远远的离开——”
“让她跟你一起颠沛流离?她是琴师,不是怪盗!”海未打断了绘里的话,剑势陡然猛烈,绘里受此逼迫不得不连连后退,从来时的小门跃出。眼见失去了时机,她只得转头又一次逃跑。
海未穷追不舍,她的身法虽然比不上幽灵似的绘里,做到不被发觉也是没什么问题。
“又奔着西木野家去了……”
海未很焦躁,如果不能抓现行让怪盗青云再跑掉,即使知道她住在西木野家也没办法指认。
绘里远比她熟悉地形,翻进了西木野的大院左拐右拐就没了踪影。海未小心翼翼地躲在园艺植物的阴影下潜行避开侍卫的目光,终于到达死角。
她抬起头,忽然发现这个地方她来过。上次追逐青云,也是恰好躲在这里呢,还捡到了很意外的东西……
嗯?等等,那是什么?
海未踏着墙面提身上纵,轻而易举拿到了上面窗沿的东西。
莫非是?
海未打开这折叠的几张纸,果不其然是乐谱。她不禁微笑起来。
上次也是追逐到这里为了避开侍卫的巡逻,结果正巧遇上真姬烦躁的撕掉了乐谱扔出了窗外,落到自己头上。于是自己一时兴起回去细细品味之后写了一封信,找机会偷偷塞在了真姬的窗台上。
没想到她竟然回信回了完成的乐谱。
海未把谱子塞进怀里,抬头望着仍然亮着灯的房间。
等等,再等一个礼拜……
西木野,真姬……
“嘭!”
绘里脱了衣服甩进柜子,散开头发,阴着脸只裹着浴巾去泡澡。一路上的侍卫各司其职目不斜视,绘里也不在意。
她跳进巨大的浴池,在雾气氤氲中舒展开身体。
“呼——”
园田海未,你到底在想什么?
绘里向后一靠,把脑袋搁在池台上,闭上了眼睛。
下一步该怎么办,有那个园田海未在,储藏室还有重锁。而且如她所说,即使能偷到宝石还给真姬,她又能去哪。自己流落街头之时真姬救了自己一命,这次无论如何也想帮她……
难道她有办法?绘里猛的睁开眼。
“绘里?你怎么在这。”
隔着雾气,真姬的身影显露出来。她奇怪地问着,走过来坐在绘里旁边。
“我不能来泡澡吗?”绘里调整了情绪,似笑非笑地拍拍水。但她立刻就收敛了笑意。“真姬,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不知道。”真姬泄气地垂下脑袋。“我……无处可去。”
“总有办法的……真的不得已的话,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绘里喃喃自语,顺手摸了摸真姬的头。
“绘里你怎么了?”
真姬歪歪脑袋,也没有躲开。绘里摇摇头,勉强一笑。
一个礼拜的时间过得很快。今天就是国王陛下的寿辰。
查理国王大宴宾客,全国欢庆。夜幕降临之时,臣子提前购买的大量东洋的烟花在天空绽放,国王大悦。
随后,便是精心安排的表演。
绘里强忍把身边的伴舞举起来扔到台下那张老脸上的冲动,顶着这些恶心的目光表演完舞蹈就匆匆下台。
真姬看着绘里冲过自己身边,大概知道了站在台上是什么感受。她轻叹一声,整了整身上的衣物。好歹是男装,总能比绘里好受些。
定了定神,真姬踏上了台阶。
她瞬间就理解了绘里为什么一副想吐的样子。毫不遮掩的,赤裸裸的视线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一样。真姬硬着头皮弯腰行礼,转身坐在管风琴旁边。敲了几个音。
她的伴奏者走上台来,在她的示意下,开始演奏。
“接下来,是圣埃卢教堂献给国王陛下的礼物……”司仪声情并茂地介绍着下一件礼物,真姬手指一颤,险些弹错。
这些混蛋……把音乐当成什么了?!
真姬额头上几乎爆出青筋,她发泄一般用力按着按键。
绘里换下了衣服,穿回了原来的便服。她扶着墙,在后台等待着真姬。今晚将是最后的机会,过了今晚自己和真姬将会被召进宫中……
可她毫无办法。
一记重拳打在墙上,绘里抬起头,绝望地看着还在弹奏的真姬。
“你想摆脱他们吗。”
“那是当然——?”绘里猛的回头,一脸不可置信。
“安静。我来献上宝石难道很让人意外吗?”海未竖起一根手指示意。“想要摆脱他们,请和我合作。”
“我倒是好奇,你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带着宝石远走高飞,又是为什么留到现在……”绘里眼中精光一闪。
“黑川修女将为国王陛下献上这来自东洋的绯红美人!”
修女温顺的低着头,捧着锦盒缓步上台。真姬用余光望着她,露出不忍的神色。
“绯红希望……”修女慢慢抬起头,温顺的微笑逐渐扩大,变成了充满杀气的笑容。“从来都不该属于你们。”
“嘭!”
正当国王拍案而起之时,绘里甩出飞刀切断了幕布的连接绳,厚重的幕布瞬间落下。
“来人!给我抓住那个修女!”
国王气得大吼,两边的士兵立刻上前试图挑开幕布。但绘里趁这阵混乱,切断了几乎所有的光源,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海未趁此机会一把掀了身上厚重的罩衫,扔掉头巾把宝石塞进怀里,拉起真姬就跑。
“黑川修女你……?”真姬惊喜交加,失声问道。
“我不叫黑川铃。”前面的人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柔弱,平静中蕴含着某种力量。正巧两人跑出了剧场范围,来到了光下。真姬一眼就看到了那深蓝色的长发,记忆深处的东西忽然被触动,她怔住了。
“我叫,园田海未。”女子转过头,看着她温暖的一笑。“终于见到你了,真姬。”
“你叫什么名字呀?”
多年前那个蓝发女孩软糯的声音仿佛又回到耳边。真姬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海未……海未!”
“嗯,我在。等等我们慢慢说。”海未说着转过头警惕地看着前方。“我的雇主准备了回国的船,我们要在午夜之前上去。”
“站住!”身后的追兵追来,似乎带了弓箭。海未用力一把将真姬拉到自己身前,拔出长剑准确的削掉了箭矢,但还是有一个箭头擦过了她的肩膀奔着真姬而去!
真姬被海未的动作晃到,等看到这支箭已经躲闪不及。海未伸手一抓,准确捏住了箭头!
看来他们是匆匆组织的,在第一波远射结束之后并未立刻续上第二轮。趁此机会海未拽着真姬就跑,冲出了宫殿。
第二波士兵加入了围剿。海未抓紧机会和真姬一起在民宅间穿梭,找到了与绘里说好的地方。然后两人钻进了海未早已备好的暗门。接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月下怪盗傲然屹立于屋脊,金发闪闪发光。“It's show time. ”
“是怪盗青云!宝石被偷走和她一定跑不了关系!追!”
真姬不顾海未的激烈抵抗,强行扒掉了她的上衣包扎肩膀。消毒,上药,一圈一圈缠绷带,一丝不苟。
她看到了海未身上更多伤疤,大多早已痊愈,只留下了浅淡的痕迹。“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啊。”
感觉到真姬似乎是想碰触自己身上的疤痕又怕碰痛自己,海未连忙活动活动没受伤的左肩示意自己还很好。
“我只是……做着园田家该做的事罢了。这次雇主要求我找回多年前随着你被海盗掳走而消失的宝石,我也没想到……你还活着。”
“……好多年了,我都认不出来你了。”
“真的吗?”海未有些无奈的苦笑着,。“也是……真姬离开了这么长时间,能记得我果然还是……”
“笨蛋。”真姬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趴下身子,把头埋在了海未的后颈。海未感觉到了后颈处非同寻常的热度,那里的温度顺着她的皮肤爬上了她的脸颊。
“我、我觉得这颗宝石还是应该属于你……”海未慌张的伸手去摸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却没摸到宝石,吓得她全身都绷紧了。
“它当然属于真姬,只是——现在先借我玩玩吧,当做补偿。”
绘里不知何时靠在门框处,笑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她亮出手心美丽的红宝石,挑衅般挑眉看着海未。
意外的是海未一点都没有因为这个生气,反而脸红着怒摔出了桌上的烛台。“出去!”
“有机会给我讲讲你们的风流韵事吧,哈哈哈!”
绘里大笑着关上了门。
气氛有些尴尬。海未默默穿好衣服,低着头,脸红得像是要滴血。
“……对了,真姬,我写的词你还喜欢吗?”忽然想起一事,海未随口问道。
“那词是你写的?”真姬大为惊讶,得到海未肯定的回答之后,她用力点了点头。“你写的非常好,海未。我不知道你还对这些有研究。”
“算不上研究……”海未羞涩地挠了挠脸颊。“真姬,有机会的话,可以唱给我听吗?”
“当然。”真姬想都不想飞快答道。她顿了顿,望向窗外泛着银光的海面。
“海未,音乃木阪的樱花,开了吗?”
“回家之时,正是花期。”海未像是听懂了真姬想要说什么。她微笑起来,微微歪头,伸出一只手。
“愿意和我一起去赏花吗,真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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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短篇楼太不好翻了,还是单发吧
热到昏厥,热到智障,我已经不会码字了(;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