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Eclipsewolf 于 2016-10-20 00:07 编辑
作者的話在後頭。
改了個又直白又惡趣味的名字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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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主犬什麼的果然及不上我家奈奈犬啊》
……所以說,這傢伙又搞什麼啦。
瞥著外頭那只垂頭喪氣,一副被遺棄了的表情的黑毛犬,福圓美里感覺自己的頭隱隱作痛了起來。
「美里……」
即使以可憐兮兮的語氣說話,本大爺(?)還是不會搭理你的喔?
「美、美里……」
也不用加上那泫然欲泣的眼神了,總之沒戲啦,沒戲。
「……嗚……」
一萬點暴擊。「……你進來吧。」
下意識地摸了摸那只大犬的頭,讓出位子後關上門的美里在下個瞬間便被對方擁住了。
「果然還是美里對我最好了……!」
喂喂喂,先不說你家那位公主,這樣說的話不止SAYURI,上松澤城還有能登她們會把你好好修理一頓的吧?牛郎大人。
「……反正又是跟你家公主發生了什麼吧?啊啊算了,笨蛋HEAD你先坐坐,我去拿點喝的過來……說起來冰箱裡都沒剩什麼了……」
「好過份……雖然沒說錯就是了……還有我才不是笨蛋!」
你就狡辯吧,本副HEAD相信讀者們的眼光是雪亮的,是不是笨蛋大家心知肚明。
乖乖在矮桌旁的墊子上盤膝坐下的奈奈聞言發出了抗議,卻被美里華麗麗地無視掉。
然後翻開冰箱時副HEAD突然感受到了單身貴族的悲傷。
「啊啊果然只剩啤酒了 — 傷腦筋哪 — 」
「那個,一罐的話我應該還可以應付的……」弱弱地回應的某犬。
捧著杯子和飲料現身的美里橫了她一眼。「水樹小姐?鑑於你的前科實在是太慘烈了,小孩子還是乖乖地喝這個吧。」說著把一盒超市付贈的牛奶放在了奈奈面前。
幼兒體表示就在剛才,她深深地感受到了世界的惡意。
明明就很努力地鍛鍊了,殘念的部分還是一樣殘念,甚至因為某些人的好意(……)宣揚而使得這些地方更為街知巷聞。
嗚嗚嗚大家就知道欺負我(泣)我不理你們了(小孩子嗎!)
雖然朝那刺眼的白色包裝展現了強烈的怨念,總的而言是個乖孩子的水樹同學還是悶悶地倒滿了一杯牛奶,接著碰上了美里的杯子。
「乾杯!」「乾杯……」
很有架勢地灌了一大口啤酒,「哈 —」地吁了口氣的美里瞟了瞟啜飲著牛奶的某犬,沒好氣地拋出了一枚白眼:「所以呢?又怎樣了?」
「嗯……」奈奈偏了偏頭,戰戰兢兢地問道:「美里,你有玩Pokemon Go嗎?」
「算是有吧。嘛不過我也不是很熱衷就是了……咋了?」
黑毛犬眨了眨眼睛,然後以一種世界毀滅的悲壯聲調說道。
「Pokemon Go把我的由香里搶走了……」
「哦。然後呢?」
「……」
「(茶)」
「……美里我看錯你了!虧我還把壓箱底的雙色蓋飯傳授予你!」
「喂那只是你這只缺乏自我修養的吃貨自己鑽研出來吃了個夠後又發揮安利本色恨不得發揚光大造福全人類地強行推薦的吧?!雖說是很好吃沒錯但沒必要說得自己好像很偉大吧水樹小姐?!」
「……」
「還有這種陳腔濫調的話題你怎麼不去找上松她們說去。」
「……陳腔濫調什麼的 — 怎麼說呢,SAYURI有LUCY桑了,美香醬則連孩子也生了……害我有種直接找上家門會被幸福家庭閃光淹沒的預感。」
「喔。」
「畢竟我跟由香里還未發展至那個階段嘛……是在Lyrical Party V裡求婚了沒錯,但……」
「啊啊啊現充都給老娘爆炸吧(血淚)!FFF團召喚!」
美里好想把整個啤酒罐子狠狠地砸到那張帥臉之上 — 但也僅只於想想而已。
畢竟雙方的戰力差距……可惡這就是現充和阿宅的絕對距離了嗎(撞牆)!
「……美里……」略感擔憂地望著她的某犬。
老娘才不需要你的擔心!「水樹奈奈我警告你,你要嘛就快點把話說完,要嘛就被老娘踹去水澤和能登那邊……話說你怎麼不去找她們。」
總感覺她們才會有那個力氣去安慰這傢伙的樣子。佩服。
「因為……熟人中會像由香里那樣,不留情面地罵我的就只有美里了嘛……」
「你這個抖M給老娘收斂一點!話說這也太令人無言了吧?!」
如果手上有把紙扇的話美里想她應該會毫不猶豫地拍下去。不對這不是便宜了抖M了嗎。
「……對不起……但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找誰才好……」
舔了舔嘴角的牛奶潰,奈奈放下杯子後便像個洩氣的皮球般趴在了矮桌上。「嗚……」
美里發誓她絕對沒看見某歌姬頭上那對無力地垂下的狗耳朵。
「所以呢?姬樣大人在休息時間只顧著抓小精靈不理你?」
「不止這樣……最近一下班便去跟由衣桑她們去蹲公園等啟暴龍什麼的了……害我都只能一個人做飯吃……」
「反正就算田村她人在,做飯的也是你吧。」美里一臉輕描淡寫地回道:「而且你不是可以找上松她們吃?」
「兩個人跟一個人是很大分別的好不好!還有我想跟由香里吃!由香里是與眾不同的!」激動地拍桌子的某HEAD。
「這種事我會不知道嗎?!所以說我為什麼要聽一個現充申訴啊?!」同樣激動地拍桌的某副HEAD。
所幸矮桌沒有被一拳打死一頭牛的力道毀掉,而美里在擦乾臉上再一次流下的血淚後看向了牆上的時鐘。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一時多。
於是副HEAD決定送走這個晚下班了還不回家休息,硬要來自家打擾的笨蛋。
「所以說啊 —」「大門在那邊,好走不送。你明天最好把皮磨厚一點才來。」
明天是星期四,「水樹奈奈Smile Gang」收錄的日子。
「咦咦為什麼那麼突然?!還有我為什麼又要被整了……我做錯什麼了嗎……」
「很煩耶你。」
不想再糾纏下去的副HEAD取出手提,撥了一通電話。
「喂?……啊,是我,沒什麼,就想問一下你們抓完小精靈了沒有……」
「剛解散正要回家?……不是不是,記得你提過還沒抓到護主犬吧?我家有一只,你要不要現在過來?」
「放心,她看起來暫時都不會走的樣子……嗯,你儘快過來吧。」
面前著斷線後便笑吟吟地瞥著自己的美里,某犬心底昇起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美里你剛才打給誰了……」
「你覺得呢?」笑得一臉燦爛的副HEAD。
「……」
然而不待水樹同學想出個理所當然,美里家的門鈴便在十分鐘內響了起來。
屋主自然是從善如流地去開門,接著歡樂地朝急匆匆地趕來的某姬樣拍了一下掌。
「護主犬在 —」
「這裡哦。快跟你家主人回家吧,奈奈犬(笑)」
「……」「……」
兩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才醒覺這一切都是副HEAD的陰謀。「美里 —」
於是由香里同學撿到了一只話未說完便被扔出家門的黑毛犬。
「抱歉,那個……」無奈地瞥著「砰」一聲關上的木門,奈奈在片刻的尷尬後抓了抓頭,說道:「……去我家吧?比較近。」
見狀姬樣輕輕點了點頭。
垂落的手上握著一部解鎖狀態的電話,屏幕顯示的是這些天來再熟悉不過的遊戲畫面。
兩人並肩走在一盞盞路燈照耀下的街道之上,往日這個時間僅得寥寥數人的道路此刻擠滿了一堆堆的低頭族,不時傳出的交談聲盡是在「Pokemon Go」間打轉。
為了不被粉絲認出而套上了外套帽子,奈奈下意識地想抓住身邊人的手好儘快帶她離開這片紛紛擾擾,往日彈無虛發的手這次卻摸著了空氣。
「……由香里?」
奈奈無所適從地呼喚了聲,往旁一望,昔日那個總會在這些時候回她一個可愛的笑的人正專注地盯著手機看,AR模式的街景中是一只隨處可見的波音幅。
認知到這個事實的瞬間,水樹同學一整個風中凌亂了。
六度登台紅白的國民歌姬對上只會使用音波攻擊的口袋妖怪 — 前者完敗。
完 · 全 · 敗 · 北。
咬了咬唇,那雙黑眸間蒙上了一陣霧氣。
只見奈奈毅然伸手,抓住對方托著手機的一只手後便悶頭向前走,也不管那人反應如何。
薄薄的唇張了張,姬樣本想呼喚前方那人的名字,話語卻在嘴邊打了個轉後壓了下來。
按道理來說是應該要道歉的,然而綁著雙馬尾的女子就只是默默把手機放回提包裡,兩人一前一後的步伐就這樣衝進了車站裡頭。
深夜的車廂裡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眼明手快地覓到了一個讓自家姬樣坐下的位子,奈奈接著理所當然地站到了她面前。
右手穩穩地抓著吊環,纖細的身軀隨著車廂的行進微微搖曳。
「奈奈醬。」
由香里突地叫了她的名字。自剛剛見面以來,那人這才第一次喚了她的名字。
然而一時之間,奈奈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嗯。」
似有若無的回應過後,是兩人間短暫的沉默。
人流隨列車的停頓上上下下,車廂的喧囂沉澱下來後,棕髮女子再一次微啟了雙唇。
「甲子園……LIVE PARK準備得如何了?」
「……還好。」就是最近心緒不寧,害舞蹈練習的進度落後了點。
由香里不知何時掏出了手機把玩著:「……是嗎。」
「……」不過就這樣啊。沒什麼特別的。
「— 由香里有看見哦。」棕髮女子解鎖屏幕,「在NAKAU裡,奈奈醬的廣告。……最近很忙吧,記得要好好休息。」
忙的人是你才對,不是嗎……姬樣。
奈奈睨著那熟悉的遊戲畫面,一絲苦笑緩緩爬上了嘴角。「……我會的。」
她應該說什麼?像先前跟美里訴苦那樣,質問對方為什麼寧願跟其他人一股腦兒去抓小精靈,也不願回頭看一眼被落在家裡的她?
她不知道。然而也沒那個勇氣再作點什麼,只得默然地看著由香里把一只又一只的口袋妖怪抓住。
Pokemon Go什麼的,還真是萬惡的上癮遊戲啊。
如果是往常的話,她倆應該會抓緊時間聊聊這幾天發生的事,即使累得說不出話也會十指緊扣,讓教人安心的溫暖充斥在兩人佔據的小小空間裡頭。
— 如果是往常的話……
異樣感一閃而逝,不待奈奈抓住思緒的尾巴,眼前人便站了起來。廣播同時迴響在耳。
列車到站了。
回奈奈家的路上兩人沒有再說什麼,就連剛自美里家出來時的牽手也欠奉。
打開家門,發現迎接自己的是一片黑暗時奈奈才想起自己的愛犬因各種原因而暫時寄住在了朋友家裡頭。
沒有了一如既往的狗吠聲,氛圍靜謐得教人窒息。
遲鈍如奈奈也意識到了自已和戀人間的不對勁 — 然而還未待得她作出任何行動,由香里的雙手便先一步擁了上來。
自後方抱住奈奈,姬樣大人的下巴枕在自家戀人肩上,好一會後幽幽地嘆了口氣。
「……你瘦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叫眼淚不自盈了奈奈的眶。
身子被由香里扳了過來,只見她的姬樣露出了有點複雜的表情。抬起手,那人溫柔地為奈奈拭去那些還來不及落下的晶瑩,嘴角彎成了一個淡淡的弧度。
奈奈想說點什麼,一根食指卻俐落地封住了她的唇。
暈黃的燈光僅僅照亮兩人所在的狹窄玄關,微妙地生出的一絲絲情愫逐漸教空氣變了質。
星空般的眸子渲染上幽深的色彩,奈奈抓住那只制止自己的手,身子貼上前去 —
啪。
由香里倏地按亮了客廳裡的一盞燈。
突兀地現身的光芒不由分說地驅散了玄關間的曖昧,而罪魁禍首則取過奈奈手裡的包,越過她往廳裡走去。「……由香里!」
奈奈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前一秒還在關心自己的人在下一秒便推開了自已,徑自坐在了她家沙發上後便掏出了手機 — 好吧,又是那個破遊戲。
強壓下質問對方「難道我還不及一只波音蝠重要」的衝動 — 僅存的理性告知自己不該如此 — 奈奈正想走到對方身旁坐下,姬樣的話卻早一步飄了過來。
「奈奈醬忙了一天也應該累了……你先去洗個澡吧,由香里待會就來。」
深吸一口氣。再狠狠吁出。
奈奈的拳頭握緊又放鬆,最終卻還是不吭一聲地踏著重重的步子,走向了自家浴室。
無故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奈奈就只想儘快站到花灑底下,容讓熱得燙人的水沖去那些難堪的淚。
她所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門後的瞬間,由香里便放下了手裡的機體。
手機的光完整地黯淡下來前,棕髮女子輕輕嘆了口氣。
琥珀的眸承載了太多太多,只見姬樣不甚在意地盯著落地窗外的月光,良久良久才半閉上雙眼,讓一切歸於這些天來的寧謐。
奈奈擦著頭髮自浴室出來時,由香里還在專心地抓口袋妖怪。
然而不待她走到對方面前,那人便放下了有點發燙的手機,遺下一句「由香里也去洗個澡好了」便轉進了還散發著些許蒸氣的浴室。
頓在原地半晌,奈奈最終還是悶悶地替自家戀人收拾好換洗衣物,放到浴室門前後輕輕敲了敲門:「……由香里?衣服我放在這裡了哦。」
語氣算是放輕柔了,可回應她的還是只有不住響起的水聲。
又等了一下下,確定內裡的那人不會理會自己後奈奈才像只被主人遺棄的小狗般回到客廳,接著頹廢地把自己扔進仍留有由香里的體溫的沙發裡頭。
抱著膝坐了一會,奈奈才注意到那只被戀人遺下的手機。
屏鎖密碼她是知道的 — 如果就這樣,把那個可惡的遊戲刪掉的話,那人是不是就會回到自己身邊,這一切會變得重未發生呢。
指頭無意識地輸入了那串耳熟能詳的字句,卻沒能再進一步行動。
有那麼一段時間,奈奈就只是愣愣地看著那張被由香里設定為背景的照片,不發一言。
鏡頭間的她倆笑得多麼燦爛,臉上洋溢的幸福又是那麼純粹。
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她們放肆地笑,放肆地哭,工作什麼的形象什麼的現況什麼的通通拋到腦後,反正身邊總有她在。
她不知道。連同她們是為什麼走到這一步的,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奈奈默默地放下戀人的手機,拿出自己那部後猶豫了下,卻還是下載了遊戲的安裝包。
如果非要為當下的心情找一個形容詞的話,她想,應該就是「苦澀」了吧。
平常的奈奈是很警覺的,今天卻一反常態,直至那人環上自己的脖子時才反應過來。
「……好玩嗎?」
熱熱的吐息打在自己耳邊,由香里那還泛著濕氣的身軀貼上了她的背脊,過於真實的觸感教她一時失了神。
即使視線失卻了焦點,食指還是機械式地劃動著,拋出一顆顆徒勞無功的精靈球。
奈奈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只裹著一件浴袍出來,可她還是歛了歛眼底的光,回應的言語顯得蒼白且無力:「……不好玩。」
兩人同時沉默了下來。良久,由香里才抵在她耳邊說道。
「是嗎?……由香里也覺得。」
「……你說謊。」如果不好玩的話,為什麼這些日子來會天天往不同地方跑?
聞言由香里收緊了環住她頸項的手。
「……由香里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對奈奈醬說謊的。奈奈醬不相信由香里了麼?」
「……」我也想相信啊。但……這樣子,你教我要如何相信?
就在奈奈以為對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由香里在緊貼著她身軀的同時伸出了一只手。
「對不起呢,奈奈醬。」
指頭熟悉地一劃,奈奈花了許多顆精靈球都抓不住的口袋妖怪便輕而易舉地被收服了。
「由香里沒說謊……這個遊戲,真的不好玩。」
「只是……由香里只是,一直在逃避罷了。」
話音剛落,奈奈便感覺到自己的肩頭濕了一塊。
想要轉身為那個人擦去眼淚,由香里卻反把她擁得更緊了。
「對不起……對不起吶,奈奈醬……」
「……是我作錯了什麼嗎?這樣的話 —」明明看不見,奈奈卻知道由香里搖了搖頭。
清清冷冷的月光灑落在兩人身上,一絲孤寂融進了那氛圍。
「不是奈奈醬的錯。」
「……只是,由香里累了。……已經追不上奈奈醬了。」
是在脫離了KING RECORDS後變得更加明顯的吧?她和奈奈間的差距。
跨進了四字頭的門檻後,她越發覺得力不從心起來。不論是歌手,還是聲優事業。
她知道五十多六十了仍在這個圈子裡打拼的大有人在,她更知道自己不會是他們的一分子。
她已經盡力前進了。而現在,她覺得很累了。
想要停下來,或是換上另一個方向,然而真的這樣做了之後,她變得不懂面對奈奈了。
她很清楚自己戀人的性格。即使甲子園夢提早實現了,那人還是會全力全開地衝下去,直至七十七歲的紀念演唱會……不,直至發不出聲的那天,那人也會一直歌唱下去吧。
對於這個事實,她堅信不移。
但正因如此,那個全速前進的身影在轉換立場的她眼裡越發耀眼 — 甚至讓她感受到了壓力。
這樣下去的話,那個人總有一天會消失在自己眼前吧。
畢竟這就是現實啊。
二次東京巨蛋的大成功進一步加深了她心底的不安共動搖,然而這一切都被她強行隱瞞了下來,而陷於工作跟甲子園演唱會裡頭的奈奈也沒有發現她的不妥。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時,名為「Pokemon Go」的遊戲面世了。
於是她順利成章地找到了一個逃避那人的理由。
明明知道不能這樣下去,明明習慣窩在家裡的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要東奔西跑的遊戲,卻還是迫著自己玩下去,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愛上了這款遊戲。
如果不是福圓的一通電話把她釣上來的話,恐怕她現在還在外頭漫無目的地流連吧。
然而回到了這裡又如何?她根本就說不出口。
她甚至不敢想像奈奈聽見這些的反應。萬一那個人厭棄這樣的自己的話,該怎麼辦?
她實在太過在乎臂彎裡的這個人,在乎得除了一直逃避外再想不出其他的選項。
「……真的,很……」「— 別道歉。」
奈奈強行扳開她的手,然後乘她錯愕的短短數秒轉過身,把僅穿了一件袍子的她緊緊擁在了懷裡。
「讓你感到不安了,我很抱歉。— 對不起,由香里。」
「奈奈醬……」
她有點想哭,卻還是吸了吸鼻子,硬是把淚水迫回了眼眶裡頭。
「你才是不要道歉的那個吧……明明全部都是由香里的錯……」
「不是的,由香里。」說著奈奈吻去了她臉上的淚:「不是這樣的。」
一下一下地順著自家姬樣那還帶點濕潤的髮絲,奈奈望著不遠處的牆上掛著的相架,慢慢地說了下去。「這些話我好像還沒有對你說過吧。」
「我覺得,在一段愛情裡,是沒有絕對的錯誤的。即使『因』是源於某一方也好,這個『果』也是兩個人共同造就的。所以說 — 我很抱歉。如果我沒有被甲子園LIVE的消息沖昏頭腦的話,你就不會被迫到這個地步了吧。」
奈奈說得無比沉穩,由香里卻分明地感受到了到那人的顫抖。
是的,那具嬌小卻蘊含著無盡力量的身軀在顫抖。為了她的緣故。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吶。— 彷彿聽見那個太過溫柔的人如此對自己說道。
「……奈奈醬。」
頭埋在對方胸前,呼吸著那熟悉的氣息,耳邊是強而有力的心跳聲,由香里突地覺得沒有那麼難受了。
維持著這個叫她感到安心的姿勢,由香里閉上眼,緩緩說起了話。
「由香里呢……覺得很累很累了。」
「嗯。」
「想要不再那麼拚命涉足在這個圈子裡頭……可真的做了以後,由香里又害怕起來。」
「嗯。」
「而奈奈醬,還是一如既往地耀目呢……不。你不會停下,你會攀上更高更高之地的。」
「嗯。」
「這樣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我們會分道揚鑣吧?……畢竟無論是路還是速度,都不一樣了呢。有朝一日,奈奈醬會拋下由香里吧……這些日子,由香里一直在想這些。」
「……由香里。」
「由香里還真的是只懦弱的兔子啊。明明當初就說了,要全心全意相信奈奈醬的……」
「……」
奈奈沒再回應。就在由香里以為對方失望了時,奈奈俯下身,不容分說地吻住了她。
吻來得突如其來且霸道,唇舌交纏,兩人好不容易分開時她臉上已佈了因缺氧及情慾造就的紅暈。
那人的手撫上了她的臉。凝視著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奈奈一字一句地說道。
「由香里,我絕對不會拋棄你的。如果你覺得累了,那就讓我來背起你走下去吧。」
「……奈奈醬。」
「你覺得我對你的愛是那麼膚淺的理由就能磨滅的東西?何況 — 愛本就不應有理由。」
無比虔誠地在自家姬樣的額上落下一個吻,奈奈使用著不熟悉的發音,笨拙地說道。
「There is no reason for why I love you. There should be no reason. If we love someone because of a reason, when that reason is gone, our heart will change too. Therefore I love you without a reason.」
(我沒有任何愛你的理由。愛不應該有理由。如果我們因著某個理由才去愛誰的話,一旦那個理由消失了,我們的心也就變了。所以我不因任何理由而愛你。)
「I love you because you is you.」
(我愛你 — 因為那個人是你。)
唇邊傳來一絲鹹澀,良久良久,由香里才意識到自己在哭。
淚水在臉上劃出斑駁交錯的痕跡,然後在兩人的衣衫上暈開成一朵朵的花。
因為不止她一人在哭吧。
不同於無聲落淚的她,奈奈像個小孩子般哭著,同時使盡全身的力把她留在自己懷裡。
被對方擁得有點喘不過氣來,由香里卻勾起了一個心滿意足的笑。
也是呢。如果是會自己一個人走遠的人,這個人就已經不是她愛的那個人了呢。
她愛的就是這樣一個毫不保留的人,就像奈奈說的,沒有理由的愛。
無意識地咬上了那白皙的頸項,由香里笑著,嗅著那人身上的氣息,懸在半空的心終於找到了歸宿。
「奈奈醬要說到做到哦。」
「嗯。」
「即使有那麼一天我們都老了,力氣大不如前了也好,你也不能拋下由香里喔。」
「嗯。」
「由香里要坐在第一排看你的七十七歲紀念演唱會。」
「我會安排的。」
奈奈瞇著眼笑著,不管脖頸傳來的絲絲痛楚,吻一個接一個地落在了自家戀人的臉上。
「不管如何,我也不會放開你的 — 姬樣。」
「我相信你。」
由香里也勾起了一個笑靨,然後以不常用的自稱再說一遍:「我永遠都會相信你。」
雙唇再次相疊,只是這次兩人不約而同地慢下了步伐,唯恐傷了對方。
片刻後分開,她和她的臉都紅得不成樣子。
真是的,都是那麼大的人了,居然還在說這些青春時代才會出現的情話。
不過沒關係,你喜歡就好。兩人相視著,又一次笑了起來。
這時奈奈的手機震了一震。她隨手把手機自沙發一角撈出來,解鎖屏幕後頓時屏住了呼吸。「……由香里。」
「嗯?」棕髮女子懶懶地縮在戀人的懷裡,大有就這樣一直賴下去的意思。
奈奈把手機轉向她 — 「出、出現了。」
有點滑稽地在奈奈臉上蹦跳著的,不是由香里這陣子在找的護主犬又是什麼?
只是姬樣大人已經對此不感興趣了。「所以呢?」
「欸、由香里不是很想要這只……」
「之前想,現在不想了。」主動環上奈奈的頸項,由香里笑得魅惑無比。
「因為啊、護主犬什麼的 — 果然及不上我家的奈奈犬啊。」
一片春光在由香里不經意的動作間傾瀉而出。瞥著眼前的無上美景,奈奈嚥了嚥口水,好不容易才把拉開那層薄薄的浴袍的衝動給壓下去。
然而姬樣大人沒給她冷靜下來的機會。
紅潤的唇貼上奈奈的耳廊,只見妖精公主呵氣如蘭,說出口的言更暗含著致命的劇毒。
「去床上吧……吶?」
「……是。」
是中毒了,只是奈奈一點也不在意。
攔腰抱起自家主人後便大步流星地往房間裡走去,奈奈決定再過一陣子才把遊戲刪掉。
畢竟,兩人一起跑來奔去抓口袋妖怪什麼的 — 好像也不錯呢(笑)。
Fin.
追加小劇場:
「對了,由香里那晚為什麼……只穿著一件浴袍便出來了?」
「欸?……還不都是奈奈醬的錯嘛!」
「???我??」
「如果不是奈奈醬沒有幫由香里準備換洗衣服的話,由香里才不用這樣出來呢……」
「我有準備啊。」
「?!」
「放在了門口不是嗎?我還出聲提醒了呢,只是由香里沒回應就是了……」
「……笨蛋!那麼小聲怎麼聽得到啊!」
「對不起……」
「笨蛋笨蛋笨蛋!……算了,反正之後……也不錯啦……」
「嗯……」
「下次記得不要再這樣做了……水樹奈奈你在做什麼?」
「……」
「喂、不要一言不合就撲上來!……變態!木頭!色狼!」
「……」
「嗚……嗯……你這混蛋……信不信由香里明天就跟你分手……」
「……我說了,我不會放你自我身邊離開的 — 姬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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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能夠在上了五個小時的課後(下午六時多才解放)然後用四個小時趕出一篇八千多九千字的文,小狼自己也是醉了(笑)
果然文思這種東西不可預測啊(笑)
如標題所言,反正就是紀念那個小狼把人物等級練至30後便棄坑的遊戲才出來的東西(笑)
明明一開始走的是歡樂向,後面卻狗血起來了(掩臉)
後面那段英文小狼好不容易才打出來(英文廢渣啊……)然而其實小狼很懷疑以水樹君的英文程度能不能把它給完整地說出來(笑)
隨便吧隨便吧隨便吧(笑)
In NANA we trust!
明天應該會繼續更小段子那樓,今天完全是意外啊(笑)抱歉(笑)
看完請求看官打賞下吧(閃亮的眼神)留言也好加分也好,讓小狼見識見識大家對Yukanana的愛吧!(笑)